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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钗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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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燕飞道:“她就是不让我进去,我也能进去,您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他本想把龙云几个的事儿告诉驼老,可是他旋又认为现在不是时候,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进了枣树林,他马上就看见了那座不太大的慈悲庵,里面黑黝黝的,一点灯光都没有。

要不是明知道桑傲霜进了这座慈悲庵,又听驼老说起当年跟慈悲庵主的关系,他绝不敢贸然敲门,现在他连犹豫都没犹豫,上前就敲了门。

敲了半天门,没听见有反应,凌燕飞明白是怎么回事儿,提气腾身,翻墙掠了进去。

刚落地,一股劲风袭到,指劲掠过头顶,这分明意不在伤人,劲风袭到,一声冷叱也传到:“何方狂徒夜闯佛门,还不赶快退出去。”

凌燕飞对着冷叱传来处发话说道:“末学后进凌燕飞求见庵主,烦请那位代为通报一声。”

那冰冷话声道:“你是那门那派的弟子,怎地连一点礼数都不懂,夤夜逾墙,这叫求见么?”

凌燕飞听出话声是个年轻女子,心知绝不会是慈悲庵主,他当即说道:“我相信师太刚才已经听见了,我不是没有敲门……”

那冰冷话声道;“没人应门你就该知难而退。”

凌燕飞道:“凌燕飞有要事求见庵主,故而敲门不应只有逾墙,事非得已,还望庵主谅宥。”

那冰冷话声道:“慈悲庵是座尼庵,这么深的夜庵主不便见你,有什么事你还是明天来吧?”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师太这是何必,庵主收留傲霜于前,容纳玉洁于后,燕飞跟傲霜、玉洁没什么两样,何能对燕飞如此?”

忽听另一话声带笑响起:“无垢,不许再难为凌少爷了,快请凌少爷过来吧。”

光亮一闪,一盏风灯点起,只见一间禅房门前站着个年轻比丘,她双掌合什,微欠身躯道,“家师有话,凌少爷请。”

那间禅房门口随即出现一位老比丘。

凌燕飞一抱拳道:“多谢庵主及师太。”

他迈步走了过去。那年轻比丘一双美目直上下打量他。

凌燕飞心里明白,这就跟娘家人看新姑爷一样,他故作不见,行近躬下身去:“末学后进凌燕飞拜见庵主。”

老比丘忙答一礼道:“静心不敢当凌少爷这一礼,快请进禅房奉茶。”

凌燕飞道:“多谢庵主。”

他迈步行了过去。年轻比丘在他身后冲老比丘点了点头,眨了眨眼。

老比丘瞪了她一眼。凌燕飞看见了,他仍故作未见。

刚才在禅房外他没看见,一见禅房他就看见了,韩玉洁居然也在这间禅房里,他一怔脱口叫道:“玉洁!”

韩玉洁神情微显激动,忙冲他递了个眼色。凌燕飞明白,马上强忍激动,住口不言。

只听老比丘在身后道:“凌少爷请坐。”

凌燕飞忙回过身道:“不敢当,谢庵主。”

分宾主落了座,年轻比丘献上一杯香茗,趁欠身称谢,凌燕飞望着老比丘道:“夤夜拜望,燕飞自知打扰,但事非得已还望庵主谅宥,玉沽承蒙照顾,也就此谢过。”

老比丘看了凌燕飞浑身上下都湿透的衣裳一眼,道:“好说,佛门本应与人方便,佛旨也本是救苦救难,倒是贫尼那侄女儿傲霜承蒙凌少爷搭救,贫尼该向凌少爷道声谢。”

凌燕飞道:“庵主好说,那是燕飞应该的。”

韩玉洁用眼角往禅房里头一扇垂着帘的门瞟了一下。

凌燕飞会意,刚要说话。

只听老比丘道:“凌少爷此来是来接韩姑娘回去?”

凌燕飞道:“是的,燕飞是想接玉洁跟傲霜回去。”

老比丘笑笑说道:“凌少爷要接恐怕只能接一个,韩姑娘归心似箭,傲霜却暂时还不想回去。”

凌燕飞道:“庵主可否明示原因?”

老比丘道;“凌少爷,她还有她的事。”

凌燕飞道:“但不知她还有些什么事?”

老比丘道:“她要为她的父母报仇。”

凌燕飞道:“亲仇不共戴天,为人子女者替父母报仇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只是庵主应该知道,傲霜已经失陷过一一次,不能让她再去冒险,不能让她明知不可为而为。”

老比丘淡然说道:“这个贫尼也知道,只是凌少爷不知道,贫尼这个侄女儿倔得很!”

凌燕飞道:“性命攸关,庵主就任她倔么?”

老比丘微微一笑道:“凌少爷这是责我?”

凌燕飞道:“燕飞不敢,傲霜是庵主的侄女儿,也是燕飞的未婚妻,燕飞跟您是同样的关心她的安危。”

老比丘笑笑说道:“傲霜没告诉我,凌少爷还有这么好的口才。”

凌燕飞道:“燕飞不敢。”

老比丘忽然站了起来,道:“凌少爷要是现在就想接走韩姑娘……”

凌燕飞跟着站起,道:“庵主可否让燕飞见见傲霜?”

老比丘道:“贫尼并没有不让凌少爷见她,只是她若是愿意见凌少爷也就不会跑到贫尼这慈悲庵来了,贫尼刚才说过,她一向倔得很……”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庵主,您这不是难为燕飞,也不是爱傲霜,您这等于是送她入虎口。”

老比丘脸色微变,但旋又含笑说道;“凌少爷别忘了,傲霜是贫尼的侄女儿?”

凌燕飞道:“庵主应该也知道了,傲霜是燕飞的未婚妻。”

老比丘目光一凝道:“不是凌少爷提,贫尼这个做姑姑的还真不知道。”凌燕飞道:“这件亲事是由啸傲山庄主人以及傲霜的义父做的主,傲霜自己也愿意,不是儿戏,也不是无中生有。”

老比丘道:“凌少爷该知道,他桑某人并不是傲霜的生父,贫尼也不是傲霜的亲姑姑,可是傲霜既然叫贫尼一声姑姑,她的大小事贫尼也就做得一半主。”

凌燕飞双眉微扬道:“这么说庵主是不承认这门亲事。”

老比丘道:“凌少爷,贫尼压根儿就不知道。”

凌燕飞道:“既是这样,燕飞斗胆请庵主这么办,让燕飞见见傲霜,如若她的说法跟庵主一样,燕飞马上就走。”

老比丘道:“凌少爷敢是信不过贫尼?”

凌燕飞道:“燕飞不敢,只是傲霜是个当事人,燕飞认为应该再听她亲口说一句。”

老比丘微一摇头道:“贫尼认为没这个必要。”

凌燕飞道:“燕飞的看法跟庵主的看法不同。”

老比丘道:“凌少爷,这儿是慈悲庵。”

凌燕飞道,“庵主,只站在一个理字上,燕飞敢闯大雷音?”

老比丘一笑说道:“豪语,凌少爷就请先试试贫尼这慈悲庵吧。”

凌燕飞微一欠身道:“恭敬不如从命,燕飞告罪。”

他迈步就往里闯,年轻比丘悄无声息伸手搭向凌燕飞左肩。

她这一招看似乎淡无奇,也很缓慢,但似乎让人觉得凌燕飞身周丈余内都在她这只欺雪寒霜,柔若无骨的玉手的笼罩之下,她那只玉手随时可递到任何地方。可是凌燕飞恍若未觉,依然迈步走他的。

年轻比丘眉梢儿一扬,那尖尖五指已到了凌燕飞肩上,五指尖端刚要施力,猛觉凌燕飞肩上一软一滑,竟然使得她一点力道也施不上。她这里心中一惊,凌燕飞霍地转过了身,扬起一指向她脉腕划了过去。

一声佛号响起,老比丘道:“无垢怎可无礼,凌少爷手下留情。”

她探右手抓住了年轻比丘的胳膊往回一拉,同时左衣袖飞起,直向凌燕飞胸前撞去。

燕飞收手欠身道:“燕飞遵命。”

借这一欠身之势他已飘退尺余,堪堪躲过老比丘一击!

老比丘双眉轩动,向着凌燕飞一摆手道:“凌少爷不要跟小徒一股见识,请坐。”

凌燕飞两跟奇光闪动,一抱拳道;“岂敢,多谢庵主。”

两个人之间起了一阵轻微旋风,凌燕飞的衣袂略略飘动了一下,老比丘的身躯微微往后一仰,她脸色刚变,但就在这时候似有什么带得她身躯又往前一冲,她恰好站稳,凌燕飞已走回原处坐下。老比丘两眼圆睁,转眼逼视着凌燕飞一动不动。

年轻比丘上前一步叫道:“师父……”

老比丘倏然恢复正常,忽然扬声叫道:“傲霜,你出来一下。”

只见靠里那扇门垂帘一掀,桑傲霜走了出来,她已经换上了干衣裳,头发用块纱巾包着,她娇靥上没有表情,出来便望着凌燕飞道:“燕飞,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想回去。”

凌燕飞道:“傲霜,没有人怪你,我不但不怪你,反而要谢谢你,你帮我擒住了赤魔教三教主的那个女弟子,你救了七叔还有玉洁……”

桑傲霜道:“我知道你不会怪我,其实事到如今我也不在乎谁怪我不怪我。”

凌燕飞道:“我知道你要为你的生身父母报仇,可是现在不是时候,也不是你一个人所能做到的,你要知道,你要是再次落进他们手里,你从无生理。”

桑傲霜道:“我知道,可是我不能因为怕死就不报这血海深仇了。”

凌燕飞道:“我刚才跟庵主说过,亲仇不共戴天,为人子女者替父母报仇,这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的事,也是至孝,没人拦你,可是徒逞一时血气之勇,仇没报反先落个杀身之祸,那就算不得孝了,你说是不是。”

桑傲霜道:“不管你怎么说,我暂时还是不想回去……”

凌燕飞道:“你可知道老人家为了前来找你,到现在还没有回去么?”

桑傲霜脸色一变,但一刹那间又恢复了冷漠,道:“我很放心,凭他老人家的一身所学,不会出什么事的!”

凌燕飞道:“我这身所学比老人家差不了多少,我不是照样落进了他们手里,你可知鬼域伎俩防不胜防……”

他这是客气,驼老那一身所学那比得了他这身得来啸傲山庄主人真传的修为?

桑傲霜道:“你这不是已经安然脱困了么?”

凌燕飞道:“我这是侥幸,不可能再有第二个人有这种侥幸。”

桑傲霜还待再说。

凌燕飞双眉一扬,正色说道:“傲霜,你真能不关心老人家的安危?”

桑傲霜娇靥上掠过一丝抽搐,道;“老人家既然不在家,我暂时更不想回去了,我要找他老人家,要是他老人家还健在,我跪在他老人家面前求他恕罪,他老人家要是要我,我跟他老人家一块儿回去,要是他老人家不饶我,尽可以当时把我劈了,我罪有应得,绝无怨言,万一他老人家不幸罹难,我会代他老人家报仇,然后我再回去,我是这么个打算,谁也改变不了,你不要再说什么了,带着韩姑娘回去吧。”

话落,她转身就要进去。

凌燕飞一抬手道:“傲霜,你等等。”

桑傲霜停了步,但没转回身。

凌燕飞道:“要是老人家不怪你,你就跟老人家回去,这话可是你说的?”

桑傲霜微一点头道:“不错,是我说的。”

“好,”凌燕飞一点头道:“你暂且等一下。”

他转望老比丘道:“庵主,燕飞有个不情之请。”

老比丘道:“凌少爷请说。”

凌燕飞道:“驼老现在庵外,请庵主准许驼老入庵。”

老比丘脸色一变。

桑傲霜霍地转过身来:“你说什么,老人家现在庵外?”

凌燕飞道:“他老人家守在这儿多少日子了,你要是看看他老人家现在的模样,你会觉得心疼。”

老比丘冷冷说道:“不行,我不能让一个不认识的人随便进我慈悲庵?”

凌燕飞道:“庵主不也不认识燕飞么?”

老比丘道:“那是因为韩姑娘在这儿,我认识韩姑娘。”

凌燕飞道:“那么现在傲霜也在这儿,庵主不会不认识傲霜。”

老比丘双眉一耸道:“凌少爷,我是慈悲庵主,我想让谁进来就让谁进来,我不想让谁进来就不让谁进来。”

凌燕飞道:“庵主,佛门弟子出家人,不可轻动嗔念,更不可存报复之心,庵名慈悲,庵主怎可毫无慈悲之心?”

老比丘脸色大变,震声说道:“他都告诉你了?”

凌燕飞道:“是的,庵主,驼老已经后悔多少年了,而且论其本意原是为了庵主……”

老比丘脸上掠过一丝抽搐道:“他已经后悔多少年了,那又有什么用?”

凌燕飞道:“庵主,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非今生今世不可,怎么会没有用?”

老比丘喃喃说道:“两情若是久长时,又何必非今生今世不可……”

神情突然一震,当即肃容合什:“阿弥陀佛,贫尼佛门弟子出家人,凌少爷万勿以此动贫尼,贫尼也不敢在这佛门清净地……”

凌燕飞淡然一笑道:“庵主张口出家,闭口佛门,须知出家礼佛并不是为躲什么的,而是将真诚一颗心向佛,终生奉行佛旨宏扬佛法,大慈大悲,普渡众生,要做不到这个,那便是欺佛,也不配称出家人,庵主以为然否?”

老比丘默然未语,过了一会儿突然向凌燕飞合什躬身,肃然说道:“贫尼身入空门数十年,到今天才算大彻大悟,多谢指点,醒我冥顽,无垢,掌灯代为师去请桑老施主。”

年轻比丘应声施礼而去。

凌燕飞微一欠身道:“多谢庵主。”

有顷,步履响动,无垢掌灯前导,驼老紧跟在后,一脸的流动神色,进禅房,头一眼他便望向老比丘,目光中包含多少不安,多少歉疚,道:“秋娘……”

老比丘含笑说道:“老施主,贫尼静心,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多少年来的嗔念今日为凌少爷一语消除,贫尼也感羞愧,从今日起,老施主为我慈悲庵贵宾,也是贫尼方外知交,欢迎常来坐坐,老施主先跟傲霜见见吧。”

驼老须发皆动,深深看了老比丘一眼,转望凌燕飞道:“燕飞,谢谢你了。”

凌燕飞道:“您这是干什么,刚才我跟庵主说过一句话,希望您也记住,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必今生今世。”

驼老又一阵激动,道:“两情若是久长时,不必今生今世……”

猛—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他把一双目光投向了桑傲霜,叫道:“孩子。”

桑傲霜突然上前跪倒,低着头道:“义父,傲霜知罪。”

驼老伸出颤抖的手扶起了桑傲霜道;“没你擒不住他们三教主那女弟子,揭穿不了他们的大阴谋,没你,韩姑娘跟你冯七叔吉凶难卜,你何罪之有。”

凌燕飞一旁说道:“听见了没有,傲霜。”

桑傲霜流泪说道:“我跟你回去就是。”

驼老转望凌燕飞,讶然说道:“怎么回事儿,燕飞!”

凌燕飞把刚才的经过说了,驼老听毕便摇头说道:“不,燕飞,暂时我也不想让傲霜回去,在这儿随时可以跟赤魔教妖孽短兵相接,回去就只有闲着,有我在这儿照顾傲霜,你尽可以放心,你带韩姑娘回去吧,你在里头对付福康安,我们在外头对付赤魔教,咱们分头并进,双管齐下,而且互为呼应,你回去之后给龙云他们送个信儿,叫他们马上赶到这儿来,我需要人手。”

凌燕飞心中一阵绞痛道:“驼老,我告诉您件事儿,希望您别太难受。”

驼老目光一凝道:“什么事儿,燕飞?”

凌燕飞道:“龙大哥跟六哥、七哥已经没了。”

驼老伸手抓住了他,急道:“你怎么说,燕飞。”

凌燕飞当即就把他感于孝王府的人手不敷使用,他调八龙到孝王府去的经过说了一遍,一直说到龙云三个壮烈牺牲。

桑傲霜“哇”地一声捂着脸哭了。

老比丘肃然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韩玉洁也花容失色低下了头。

驼老抓住凌燕飞的手直发抖,须发暴张,神态吓人,他两眼都红了,只听他道,“别哭,丫头,别哭,他三个死得其所,跟马革里尸没什么两样,丫头,他三个为大局捐躯,牺牲得壮烈,咱们该为他三个高兴才对,哭什么?”

他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凌燕飞道:“驼老,我甚感歉疚……”

驼老两眼一睁道:“燕飞,你这叫什么话,主人派我们到这儿来干什么的?这本来是刀口舐血的事儿,他三个身后备极哀荣,不比沟死沟埋、路死路埋强?求仁得仁,求义得义,夫复何求,他三个也应该含笑瞑目了。”

凌燕飞道:“话是不错,只是……”

驼老道:“燕飞,你实在不该再说什么了。”

凌燕飞沉默了,他没再说话。

驼老道:“你出来时候不少了,别让人家揪心,我看你还是带着韩姑娘早一点回去吧。”

凌燕飞恭应一声转望韩玉洁道:“玉洁,咱们走吧。”

驼老又道:“燕飞,我看你不如干脆送韩姑娘到孝王府去暂住,现在大伙儿都在孝王府,也可以有个照顾,免得让韩姑娘回家去再出事儿,韩大人那儿派人去送个信儿,让韩大人放心就行了。”

凌燕飞这里恭声答应,韩玉洁那里盈盈施礼辞别慈悲庵主静心跟无垢,一方面谢过照顾,一方面为打扰致歉。韩玉洁出身大家,知书达礼,辞别慈悲庵主跟无垢后又辞别驼老,最后拉着桑傲霜的手千叮咛,万嘱咐。

该说的说完了,两个人就要走,桑傲霜忽然望着凌燕飞道:“燕飞,有件事儿我一直想不通。”

凌燕飞道:“什么事儿?”

桑傲霜道:“冯七叔说是我救了他?”

凌燕飞道:“是啊,怎么?”

桑傲霜道:“这就怪了,我一直没见着冯七叔的面。”

凌燕飞呆了一呆道:“怎么说,你一直没见着七叔的面?”

桑傲霜道:“我听说冯七叔被他们囚在你去过的那个山沟里,我听见他们在问冯七叔话,可是我进去后并没有看见冯七叔,而且我一进去就发现我上当了,他们骗了我。”

凌燕飞心里一动道:“是不是一间石室两扇门虚掩,话声从石室里传出,你只听见他们的人说话,没听见七叔说话,你进去后才发现说话那人并不在石室里,他是利用石室里一个洞,洞壁上一个碗口般大小的洞口传话……”

“对!”桑傲霜一点头道:“就是这样,你怎么知道?”

凌燕飞道:“我也是这样落进他们手里的,七叔告诉我你让他们囚在那儿,我赶到那儿之后也碰见了同样的情形,他们打算用毒气让我昏过去,然后再把我解送到那座石堡去,为了深入贼巢,我用龟息大法瞒过了他们,让他们把我送进了那座石堡,到了那座石堡之后,他们把我押到了他们那二教主的住处,结果让我杀了他们那二教主把你救了出来。”

他没有详细明说,桑傲霜一听说他杀了赤魔教的二教主也没留意别的,忙道:“怎么说,你杀了他们那个二教主?”

凌燕飞点了点头道:“我点了她的死穴,我知道她是你的仇人之一,可是要不杀她我脱不了身。”

驼老道:“这还用解释,你们俩谁杀不是一样?”

桑傲霜娇靥上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道:“义父说的也是,你杀也是一样,不过剩下这一个我希望你能留给我,我非要手刃他不可。”

凌燕飞道:“你放心,就算我擒住了他,我也会把他活着交给你。”

桑傲霜道:“我先谢谢你。”

驼老道:“你们俩这是干什么啊,好了好了,现在咱们琢磨琢磨,傲霜救你们冯七叔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桑傲霜道:“你说你压根儿没见着你冯七叔?”

桑傲霜道:“是的。”

驼老转望凌燕飞道:“你说你七叔告诉你,傲霜救出他之后自己落在了赤魔教手里?”

凌燕飞道:“不错,七叔是这么告诉我的。”

驼老道:“这是怎么回事儿,傲霜压根儿就没见着他,就跟你压根儿没见着傲霜一样,他怎么说是傲霜把他救出去的。”

凌燕飞道:“这我就想不通了!”

桑傲霜道:“会不会是别人救了七叔?”

凌燕飞道:“还会有谁救七叔,我想不出还会有谁救他老人家?”

桑傲霜道:“或许赤魔教里潜伏的有……”

驼老突然说道:“不对,照你们冯七叔的话来看,他所以说傲霜救了他自己反落在赤魔教手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亲眼看见了,另一种是他根本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他在事后听赤魔教徒提起某人救了冯某人自己反陷住了,可是照实际情形看,这两种推测都不可能,后者,赤魔教人不会不认识傲霜,绝不会把别人误当成傲霜,前者,傲霜根本就没见着他又怎么救他脱险?”

桑傲霜道:“那究竟是……”

驼老望着凌燕飞道:“你想通了没有,燕飞。”

凌燕飞苦笑一声没说话,但他旋即又道:“这件事不难明白,等我回去后问问七叔就知道了。”

驼老口齿启动了一下道:“燕飞,我说句话你可别在意。”

凌燕飞目光一凝道:“我怎么会,您请说就是。”

驼老道:“我希望你今后提高警觉多防着点儿。”

凌燕飞两眼微睁道:“您的意思是说……”

驼老道:“不要让我多说什么,燕飞。”

凌燕飞道;“不会的,驼老,冯七叔是我师父的把兄弟,也等于是看着我长大的,不能只凭这件事就……”

驼老道:“现在想想,让我动疑的不只这件事。”

凌燕飞道:“还有什么?”

驼老道;“燕飞,我极不愿意这么想,也极不愿意这么说。”

凌燕飞道:“我知道,驼老,我更清楚您的为人,咱们这是以事论事,并不是恶意攻诘谁,我也同样的信得过您,您请只管说,我不会在意的。”

驼老道:“往远处想,是你那回中毒,龙云八个连我甚至于你,都没发觉有外人进入桑宅,往近处想,他们既一块儿掳去你冯七叔跟韩姑娘,为什么把他跟韩姑娘分囚在两处,还有,韩姑娘跟他当时究竟是怎么遭他们掳去的,咱们到现在还不知道。”

凌燕飞霍地转望韩玉洁。

韩玉洁香唇启动了一下道:“当时我在房里,我只觉腰后让什么碰了一下,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凌燕飞收回目光转望驼老。

驼老道;“燕飞,咱们没到韩府查问过……”

凌燕飞道:“驼老,您的意思我懂,可是不管怎么说,我绝不敢相信,您是知道的,他老人家一只手曾毁在赤魔教手里。”

驼老道:“燕飞,我知道,刚才我说过,我极不愿这么想,也极不愿这么说,希望我错了,我只是要你今后提高警觉多防着点儿,你不要多耽搁了,赶快回去吧。”

凌燕飞口齿启动,欲言又止,旋即他转望韩玉洁道:“玉洁,咱们走吧。”

韩玉洁默默地点了点头。

口口口

凌燕飞尽管不相信,可是他的心情却免不了有点异样,离开慈悲庵老远他才说道:“玉洁,这儿离城不近,你平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恐怕你走不了,我背着你赶一阵好不?”

韩玉洁看了看他道:“燕飞,有件事儿我要告诉你,刚才在庵里我不便说,我遭他们劫掳的时候我正在房里梳头,我从镜子里看见了,有个黑衣蒙面人进了我的房,我还没来得及叫他就到了我身后,在我脑后点了一指,他用的是左手。”

凌燕飞脸色微微一变,旋即淡然说道;“噢,是么?让我背着你走吧,玉洁。”

韩玉洁没再说话,默默地走到了他身后。

口口口

回到了孝王府,天刚亮。

安贝勒、怡宁、马如龙、孟兰、马宏还有龙氏兄弟一夜都没睡,只为等信儿,孝王爷也是在大伙儿千劝万劝下才去歇息的,凌燕飞一回来,孝王爷马上就又起来了。

大伙儿心里一颗石头放下了,怡宁尤其高兴,她陪着韩玉洁问长问短,亲热得不得了,毕竟两个人将来要作伴一辈子,连孟兰都在一块儿凑热闹。

当然,凌燕飞免不了叙述经过,一听说驼老跟桑傲霜平安无恙,龙氏兄弟悲痛之余添了一份高兴,大伙儿也都代他们高兴。

同样地,凌燕飞也从大伙儿口中得知他离开后的一切,隆克跟哈达遭暗算中了龙涎香之毒死了,可是大伙儿又夺回个孟兰,可以说得已偿失,甚至有过之,但是凌燕飞的心情顿时沉重了不少。

冯七回来之后孝王府就出了乱子,而且龙涎香又在孝王府出现,尽管他仍不敢相信驼老的话,但是他也不敢认为这是巧合,尤其冯七说到外头找些地面上的朋友一块儿找他去。

对赤魔教来说,他不认为冯七那些地面上的朋友能办得了什么事,冯七自己也明白这一点,要不然冯七他不会献计让官家调动老龙沟的人。

这,他不敢相信是巧合,那么桑傲霜救冯七,他救桑傲霜中了赤魔教那无独有偶的计,以及冯七自己跑回来说桑傲霜救了他,自己反陷在赤魔教手里这两点,似乎也……凌燕飞只觉心头闷得慌,憋得他有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没有说什么,等话谈完要散的时候,他让龙氏兄弟几个走了,到驼老那儿去了,他却背着大伙儿面告龙氏兄弟,倘若在路上碰见他冯七叔,不可轻易相信,而且还要加倍提防。龙氏兄弟几个都是精明人,经验历练都够,用不着他多说什么,一点就透。

如今不用防什么了,大伙儿都一夜没合眼,都各自歇息去了,凌燕飞马如龙的住处紧挨着孟兰、怡宁还有韩玉洁的屋,这是特意的安排,不论有什么事儿,他两个至少有一个得留在左近负保护之责。

凌燕飞够累的,但他躺在床上却睡不着,他脑海里盘旋的都是疑问,他冯七叔为什么这么做,又怎么会跟赤魔教沆瀣一气,可是他想不通,毫无所获。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敲门声惊醒了。他睁眼问了一声:“谁?”

“小七儿,是我。”

居然是他冯七叔。他心头一阵猛跳,睡意为之全消,他脑海里飞快转了几转,起来开了门。

冯七带笑走了进来,进来就给了他一顿大吼:“好小子,我跟几个朋友们满世界跑了一夜,你却在这儿睡大觉,早知道你能回来我何必跑这一趟?”

凌燕飞陪着不安的笑道:“七叔,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冯七道:“刚进门,进门就听说你回来了,正在睡觉呢,我火为之一冒,冒归冒,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下来了,小七儿,你是怎么跑回来的,听说你把玉洁也带回来了,八成儿你也把傲霜救出来了,是不是?”

凌燕飞苦着脸皱皱眉道:“您让我一样一样说行不?”

“行,行。”冯七道:“心急喝不下热稀饭,怎么不行,你慢慢说吧。”

他走过去径自坐了下去。

凌燕飞跟着落了座,打个呵欠道:“七叔,现在什么时候了?”

冯七道:“现在什么时候了,问得好,都快晌午了!”

凌燕飞摇摇头道:“没想到一觉睡到了这时候……”

顿了顿话锋,道:“您要先听那一样?”

冯七道:“先告诉我你是怎么跑出来的?”

凌燕飞把他自离开孝王府一直到跟桑傲霜跳下那条护堡河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冯七摇了摇头道:“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你小子命真大,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小子往后福气大着呢……”

话锋微顿道:“要说赤魔教这些个兔崽子真比猴儿还精,居然会跟咱们玩这一套,我想到他们会把傲霜换地儿了,所以我教你赶紧去,可没想到他们会换得这么快,可是比来比去还是比不过我们小七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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