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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走腹黑丞相-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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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师白淡淡答道:“还好。”
与从前没什么两样,郦师白的面容,依旧柔和如春风,在郦师白的脸上,寻不见丝毫痛苦之色,仿佛利箭深深插入的,是别人的身体,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望着站在面前紧抿嘴唇,凝眉不展的小家伙,郦师白不由轻声的笑了出来,抬起另外一只手,动作轻缓的,一点一点的,抚平了小家伙眉宇间的褶皱,温柔安慰道:“没事的,天籁别担心。”
确认了郦师白的伤势不会祸及性命,楼天籁方舒展了眉目,从衣袋中摸出一粒药丸,不由分说塞进郦师白的嘴里。
郦师白也不问那是什么药,十分乖顺的嚼碎了咽下,笑着说道:“天籁的兜里装了不少东西啊……”
毒药、解药、糕点、干果、蜜饯……楼天籁装在身上的东西,可谓是应有尽有。
“当然多啊,每次出门前,除了我自个儿装的东西,饮雪姐姐都会再塞些东西在我兜里。”楼天籁从某个兜里摸出一锭银子,摊开手掌放在郦师白眼前,“喏,这锭银子就是饮雪姐姐放在我兜里的,放了好多天了,我忘了拿出去了。”
唐小婉和楼天籁每逢出门时,苏饮雪往她们兜里塞的,十次有八|九次都是钱,因为唐小婉和楼天籁两人,出门从来不带钱。需要花钱的时候,唐小婉会从别人的荷包里摸索,而楼天籁呢,则泪光莹然,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混吃混喝混各种好处,若遇上个硬心肠的不为所动,那么楼天籁便会动用暴力,来硬的。所以通常出门时,苏饮雪往她们兜里放了多少钱,回家后她们的兜里还是那么多钱,当然了,更多时候,唐小婉和楼天籁回家后,兜里的钱比出门时还要多。
“嗯,苏饮雪姑娘,真是个好姐姐。”盯着楼天籁干瘦的小身板,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郦师白微微笑着,好奇问道:“天籁的衣服上,缝制了不少荷包吧?”
嘿嘿,这世上恐怕再没有谁,比她衣裳上的荷包更多了吧?楼天籁得意耸眉道:“里里外外加起来,共有十六个荷包。”
忽然,楼天籁发现了什么似的,目光从郦师白身旁望过去,充满了惊惧,伸手指向郦师白身后,恐慌大呼道:“好多刺客!”
脸上的笑容慢慢消散,郦师白警戒的转过头去,但见,后方树木高大,遮天蔽日,林中昏暗的光线下,除了贴在地面上生长的青苔外,空无一物。
楼天籁下手快准狠,就在郦师白醒悟的前一刻,双手握住钢铁黑箭,用力的拔了出来,浓黑如墨汁的腥臭血液,溅了楼天籁满脸。
“唔。”楼天籁撅着嘴,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赶忙抬起手,用衣袖乱抹。
郦师白悠悠然扭头,看了看腰间黑血如注,再望着楼天籁皱眉苦脸,不由爽朗的笑出声。
脸上黑一块白一块,楼天籁像只刚在泥里打过滚,狼狈至极的小花猫。
勉强睁开眼,瞅着郦师白闲适的模样,楼天籁不禁皱了眉头,望着郦师白腰间血流不止的伤口,纳闷问道:“丞相伯伯,你不疼么?”
楼天籁话音刚落,郦师白便反应极快的,捂着伤口痛哼一声,重重地跌撞在树干上,整个人丧失了所有气力般,缓缓的滑坐在地,面上神色看起来极为痛苦难忍,“疼……”
楼天籁咬着食指,瞪大了一双圆眼,“咦,丞相伯伯究竟中了什么毒啊?居然发作得如此迟钝?”
郦师白幽幽问道:“天籁不知道我身中何毒?”
楼天籁大眼眨啊眨,无辜的道:“不……不知道啊。”
郦师白斜眼问道:“那么天籁方才让我服下的……”
楼天籁有些心虚,“我给丞相伯伯服用的药,能解百毒。”
郦师白:“当真?”
楼天籁:“矮油……反正……应该……不会死人的……”
郦师白:“……”
楼天籁觉得有必要说明一下,“刚才丞相伯伯服用的解毒药,就是用丞相伯伯送给我的雪颜花制作的……”
所以,假若他等会儿死了,只能算是他咎由自取吗?丞相大人笑了。
郦师白伤口处没再大出血,但流出的少量血液,仍呈墨黑色,楼天籁琢磨了半晌,动手解开郦师白的上衣,两手捏住伤口旁边的皮肉,用力挤压。
丞相大人的脸完全变形了,重重喘息着委婉提醒道:“天籁,我觉得……有些疼……”
完全无视丞相大人的痛楚,手中动作一点儿也没轻,楼天籁撇撇嘴道:“矮油,丞相伯伯,你忍受一下啦,我在给你治伤。”
丞相大人:“天籁……”
楼天籁:“嘛?”
丞相大人:“能轻一点吗?”
楼天籁认真的道:“丞相伯伯伤口处流的血,全都是黑血,我得把黑血挤干净。”顿了顿,楼天籁又笑米米补充道:“我相信丞相伯伯能够忍得住的。”
丞相大人:“忍不住了怎么办?”
双膝着地跪坐在郦师白身侧,垂头紧盯着郦师白腰间的伤口,不知想到了什么,楼天籁咬了嘴唇,蓦地松开挤压伤口的双手,抬头望着郦师白道:“黑血流不尽啊,伤口附近的腐肉,必须得尽快剜除……”说话的同时,从小腿处拔出一把匕首,“会很疼的哦,丞相伯伯,你……”
郦师白仰头叹息了一声,望着楼天籁道:“就算再痛,我也得忍着不是吗?”
楼天籁嗯了一声,准备下刀剜肉时,却忽地收回了手。
以为楼天籁不忍心下手,郦师白浅笑安抚道:“我会尽量忍住的,天籁不必有所顾忌。”
丞相大人委实想太多了,楼家小恶魔才不会心存顾忌什么的呢,楼家小恶魔只是忽然想起,先前她采摘的那些药草,其中就有一种,拥有麻痹神经的作用。
原本几个空着的衣兜里,全部塞满了药材,经过一番生死搏斗后,掉了一大半。
可恶,那都是些不常见的药材啊!楼天籁咬牙切齿。
望着楼天籁双手在衣兜里乱翻,郦师白总算明白了楼天籁的意图,不由扶着额头叹气。小东西,压根儿就不会心疼人!
“哈,找到了,没掉!”取出两株药草,将叶子,连带着刚成熟的朱红果实,一同塞到嘴里,待嚼碎后吐在手心,分成两半,一半捂在郦师白的伤患处,另一半则放在郦师白嘴边。
郦师白不解,“嗯?”
楼天籁双眸亮闪闪的,“内服外敷呗,能减轻痛苦的。”
瞅着楼天籁手心的那坨混合着口水的渣渣,郦师白:“……”
楼天籁不悦,“怎么?嫌弃我的口水么?”
被她深入亲吻的时候,都不曾嫌弃过口水这东西,此时当然也不会有嫌弃的意思,郦师白顺从的低下头,默默吞下那坨被唾液湿润过的渣渣,纤长的手指抹了抹嘴角,“我只是在想,天籁为何不把药材直接给我,让我自己嚼碎?”
楼天籁幡然醒悟,“啊!我忘了!”嚷在但抱。
郦师白:“……”
楼天籁又在身上摸索了一通,没找到想要的物件,便问道:“丞相伯伯,你带火折子了么?”
“带了。”今日的目的地既然是深山老林,出门又怎会不带火折子?郦师白取出火折子,递给楼天籁。
将匕首放在火苗上烤了烤,估摸着麻醉药草已发挥效用,楼天籁便开始动手,剜除郦师白伤处的腐肉。
远处,江锦蹲在枝叶茂盛的树干上,江秀匍匐在葱郁的杂草丛中,两人望着郦师白和楼天籁那边的动静,用只有彼此才能听见的声音,低低的交谈。
江秀:“主子爷玩儿的是哪出啊,竟然要如此虐待自个儿……”
江锦:“英雄救美呗。”
江秀:“那也不至于要楼小姑娘给治伤吧,楼家小姑娘下手,那可真叫一个狠呐……诶,主子爷伤着腰了,难道脑子也跟着受损了?”
江锦:“其实主子爷是感觉不到疼痛的,哪怕方才楼家小姑娘用力挤压伤处。”
江秀:“啊?”
江锦:“主子爷是装的。”
正文192 步步诱拐
“呃啊?”江秀闻得此言,有那么一瞬的迷惘,仰起脑袋,望向树上的某只。草言痕此。
江锦蹲在树梢上,舒服的抱着树干,“啊什么啊,你瞎了呀?主子爷做作的痕迹那么明显,你都没看出来?”
江秀嘴里叼了一根草,嚼了两嚼,咕哝道:“我光盯着楼小姑娘了,没注意主子爷的情形……”
江锦继续悄说道:“由于中毒的关系,主子爷的整个腰部,都已麻木僵硬了。”
江秀:“哦。”
蓦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江秀恍然大悟,“哈!我就说嘛,楼小姑娘乃尹神医的嫡传弟子,怎会不识得主子爷所中何毒?!”
这会儿轮到江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嘀咕什么呢,说清楚。”
江秀莫名兴奋道:“楼小姑娘假装不识得毒性,见主子爷做作装蒜,所以才痛下狠手哇!”江秀是绝对不会承认,看到楼小姑娘虐待主子爷时,他心中会异常激动的事实。
江锦不赞成的道:“胡扯,楼小姑娘若识得毒性,就该知道主子爷中毒后,腰部麻木感受不到疼痛!感受不到疼痛,楼小姑娘还下什么狠手?那不是白费气力吗?”
江秀反唇相讥道:“你又不是主子爷,你怎么知道主子爷腰部麻木,感受不到疼痛?兴许多少能感觉到一丝疼痛呢?”
青草被咬成两截,苦涩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江秀剑眉微蹙,又随手拔了一根草,衔在嘴巴里,将未说完的话继续补充完整,“再者说了,楼小姑娘嚼碎了药草,让主子爷吞下她的口水,难道不是出于报复么?”
“楼小姑娘只是忘记了而已,忘记了把草药给主子爷嚼。”在江锦的心目中,郦师白的卑鄙心思,世上无人能及,楼天籁跟郦师白相较起来,终究太过娇嫩了些。
江秀哼道:“楼小姑娘精明着呢,可不是什么糊涂蛋,主子爷的表现那么明显,楼小姑娘不可能毫无察觉。”
在江秀看来,郦师白假装虚弱试图博取同情的心思,早已经被楼天籁窥探得一清二楚,除此之外,或许楼天籁所了解的东西,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多一些,所以,楼天籁才不愿让郦师白轻易得逞。
望着远处的一男一女,良久,江锦感叹着道:“哎,秀儿啊,你说咱们主子爷和……”
江秀勃然大怒,“闭嘴!”
江锦话中重点还未出口,便有一道狠戾银光,直向着他的面门袭来!江锦连忙闪身躲避。
噌!
流星镖钉入树干。
楼天籁正埋着头,专心致志的,清理郦师白伤处的腐肉,眼角余光不期然的,瞥见了一抹寒光,立马停下手上的动作,警醒的抬起头来,向江锦江秀的藏身之处望去。
江锦江秀二人暂且停止内战,屏息隐身。
顺着楼天籁的目光扫了一眼,郦师白神态安泰问道:“怎么了?”
楼天籁皱紧了眉目,“江锦哥哥他们,不会战死了吧?”江锦江秀他们战死了,于是剩余的刺客们,寻着踪迹追了上来。
郦师白扬眉,“嗯?”
楼天籁敏感的道:“我刚刚好像瞧见兵刃了。”
流了不少血,郦师白嘴唇有些泛白,轻笑道:“那些刺客不是江锦他们的对手,天籁放心吧。”
楼天籁哦了一声,心想可能是自个儿眼花了,便没再纠结,继续为郦师白处理伤口。
“喂,秀,你要不要这么狠啊!”江锦拔下流星镖,拿在手中,压抑着嗓门悄声低吼道。
江秀双目怒瞪,杀意腾腾,“再乱称呼,我杀了你!”
秀儿,听起来像女孩子的名字,江秀最恨别人这样称呼他。
江锦道:“咱们的名字,都是由主子爷赐的,你要杀,杀主子爷去。”
“锦儿。”江秀绷着秀美清丽的脸皮,忽然很逍魂的来了这么一声。
江锦娇躯一震,差点没一跟头,从树梢上栽下来,寒了脸警告道:“不许乱喊!”
江秀冷哼道:“你不乱称呼,我自然也不乱喊。”
江锦悲愤道:“行!”
不知主子爷究竟什么品位,竟给他们取了这么个名字!连名带姓的称呼时,倒不觉得有何不妥,稍微喊得亲昵一些,就显得女里女气的!
江秀:“你刚刚准备说什么?”
江锦面上臭哄哄的,望着远处的郦师白和楼天籁,想了好半天,总算找回了话题,“我是想问你,你觉得,咱们主子爷和楼小姑娘,到底算是什么关系?”
江秀不假思索道:“情人啊。”主子爷都被楼小姑娘睡了那么多次,没能得到正经名分则罢了,如果连情人关系都不算的话,那主子爷心里头得多憋屈啊?
江锦道:“情人?怎么看都不太像?”
江秀反问道:“那你觉得呢?”
江锦:“就因为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的啊。”
江秀道:“不用怀疑,就是情人关系。”
江锦:“哪有这样的情人?步步算计,步步陷阱……”
今日这批刺客,刚潜入盛京周边时,郦师白便接到了消息,并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好了相应部署。
诱拐了楼天籁出城后,江锦江秀等众多暗卫,一直隐藏在暗处,进行严密守护。按理说,这批刺客,根本伤不了郦师白和楼天籁分毫,郦师白之所以会中箭受伤,全是他自己设计安排的。至于其目的嘛,很明显,郦师白是想留在外面,与楼天籁多些单独相处的时光。
盛京城内有楼天远和微生宗纯,两个喜欢搅局的讨厌鬼,虽然他们俩从未占得什么好处,但委实碍着郦师白的眼了。
江秀:“瞎说什么呢,什么步步算计,主子爷这样,顶多算是叫步步诱拐。”
江锦:“……”算计这词儿,貌似比诱拐好听多了吧?
剜肉之痛,寻常人是承受不起的,就算失去了知觉,也没有几个人,敢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上破了洞,一边流着血,一边被人用刀子剜肉。而郦师白不一样,郦师白由始至终,一直面带微笑的瞅着,仿佛楼天籁手中的匕首,不是在割他身上的肉,而是正在雕刻着一件艺术品。
有些疼痛,习惯了,便成自然了。
安静了半刻,江秀忽然冷笑,悄声说道:“每次刺杀,都会玩出不同的花样,偏又拙劣不堪,北奥国的那群怪物真悲哀,以杀死主子爷为终身乐趣了。”
江锦:“乐趣?你这形容词用得,简直大错而特错啊……”
剜除被毒药灼伤的腐肉后,楼天籁再用双手挤压伤处,血液的颜色终于由墨黑色,逐渐变成正常的艳红色。
确认残毒已经清理干净,楼天籁收起了匕首,胡乱的在衣兜里翻找,边翻边嘀咕道:“诶?我记得、我明明摘了一大把婉葵草的呀,肿么不见了,难道掉了么……”
却听郦师白惨然无力的笑了笑,楼天籁抬起头,疑惑的望着郦师白,只见郦师白从荷包里抽出一把翠绿鲜艳的药草,问道:“天籁,你要找的,是这个吗?”
楼天籁惊喜的跳了起来,“啊!就是它!止血效果很好的!愈合伤口也有奇效!”
远处蹲在树梢上的江锦,瞧着这样的一幕,觉得甚为惨不忍睹,不由捂住了双眼,“哎哟娘额,楼小姑娘真是……折腾了这么久,她才想起要止血啊,主子爷的血都快流光了。”
郦师白拿着婉葵草,问道:“需要嚼碎么?”
楼天籁猛点头,“当然了。”
郦师白又问:“内服外敷?”
楼天籁道:“嗯,内外兼养!”
郦师白便没再说什么了,将婉葵草塞到嘴里,从容悠然的嚼碎后,一半咽下腹,另一半捂在创口处。果然如楼天籁所说的那样,婉葵草止血效果很好,没多久,郦师白腰间的那个大窟窿,便不再流血了。
“丞相伯伯真幸运,箭扎进身体那么深,居然刚好避过了要害。”楼天籁说着,抓住了郦师白的衣摆,使劲撕扯无果后,改用牙齿咬。
郦师白道:“因为有天籁在身边,我才有这般的幸运。”
“是咩?”楼天籁铁齿钢牙,丞相大人的优质衣料,愣是被咬了个洞,楼天籁就着那个洞,用力一扯,哧啦,丞相大人的衣摆被撕了下来。
“……”丞相大人忽然感觉脖子有点疼。
给郦师白简易包扎了一下,楼天籁伸了个懒腰,面对着郦师白盘腿坐了下来。
郦师白浅笑道:“辛苦天籁啦。”
小手托着脑袋,坐着休息了半晌,楼天籁蓦地想起了一茬,狐疑的盯着郦师白,问道:“丞相伯伯不是说,江锦哥哥他们没有暗中跟随保护么?那为何江锦哥哥他们在关键时刻出现了?”
提及此,郦师白也颇为疑惑,凝眉想了片刻,猜测着说道:“大批刺客混入盛京附近,定然会留下蛛丝马迹,想必江锦他们,是听到了风声,所以恰好赶来。”
“噢。”楼天籁点点头,眨巴着眼睛道:“还好江锦哥哥他们来得及时,不然我和丞相伯伯可就惨了……”
正文193 丞相伯伯快死了
蹲树梢上的某只,和趴草丛里的某只,皆皆竖直了耳朵,偷听远方两人的对话。
忽然不知哪根筋不对劲,蹲树梢上的某只扬起头,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感慨道:“唉,此番帮着主子爷,行欺骗小姑娘的勾当,使得我的心里头哇,升起了一股强烈的罪恶感……”
江秀鄙夷的撩起眼皮,幽幽打击道:“所以锦哥一大把年纪了,都还没能娶着媳妇……”
仿佛被一桶结了冰的冷水,无情的兜头淋下,江锦朝向草丛中,丢了十万把眼刀,咬牙切齿恨恨反击道:“你跟主子爷一样卑鄙无耻,这么多年了,不也始终没能拐到小姑娘作媳妇儿啊?!啊?”
暗中盯梢充当守护神的角色,是极累极无聊的,于是江锦和江秀则再次开始,互相的进行人身攻击。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楼天籁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蹭到郦师白身旁,“丞相伯伯,你能站起来咩?”
“应该可以的,我试试。”郦师白一手撑着树干,一手扶着楼天籁的胳膊,摆正双腿的姿态慢慢用力。娘和唉只。
郦师白的样子看起来,非常的艰辛吃力,但凭借着树干支撑,以及楼天籁的搀扶,终究缓缓的站了起来。
楼天籁能够明确的感觉到,郦师白的情形并不太好,莫说行走了,郦师白连站立都很困难。
楼天籁不由皱了眉头,将郦师白往地上摁,“丞相伯伯,咱们还是再休息一会儿吧。”
“不,天色不早了,咱们得尽快离开。”郦师白摇摇头,背靠着粗壮的树干,坚持不肯坐下。
楼天籁忧愁道:“可是不行啊,丞相伯伯伤得太重了,没办法步行下山,而我力气又小,背不动丞相伯伯。”
郦师白仰起头,从繁茂的树杈缝隙中,探看了天色,叹气说道:“再过不久,天就该黑了,在深山中过夜,不太安全。”
楼天籁撅着嘴巴,满脸的不高兴和不情愿,尤其是不情愿,表现得极为明显,“丞相伯伯太重了,我背不动。”
郦师白一颗火热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我……没打算让天籁背……”
楼天籁斜眼,表示怀疑道:“那丞相伯伯是打算?”
郦师白:“……”小东西简直坏透了,从里到外全都坏了,可为何他,怎么都反感不起来呢?
见郦师白没吭声,楼天籁继续咕哝道:“丞相伯伯伤得很重呢,我不背丞相伯伯,丞相伯伯是没办法下山的。”
郦师白叹了一声道:“我伤得倒不重,只是血流了不少,身体有些虚弱罢了……”
丞相大人的伤原本的确不算严重,只不过楼天籁做手术的技术,忒差了!剜除腐肉之时没能控制好,不小心剜掉了很多好肉,起初小小的箭伤,在楼天籁的魔爪下,竟然生生的变成了一个大窟窿,再加上止血的功夫没能做到位,丞相大人……着实受了不少折磨。
丞相大人没被冷酷的刺客们杀死,倒差点在楼家小萝莉手里断气。
楼天籁比较心虚,丞相大人说者无心,楼天籁听者有意了,丞相大人话还未说完,楼天籁便委屈的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低声嗫嚅道:“丞相伯伯别嫌弃偶嘛……偶当年太贪玩儿了,学习医术时不太认真,这些年来,又没有真正给人|治过病,所以手法生疏了些……”
郦师白轻笑道:“嗯,能理解,不嫌弃,天籁这样,已经很厉害了。”
楼天籁张开食指,从指缝间望着郦师白,“真心话?”
郦师白浅笑点头道:“真心话。”
楼天籁这才满意,笑米米跳了起来,挽着郦师白的胳膊道:“丞相伯伯,咱们下山吧!”
郦师白刚往前踏出一步,身体便有些撑不住了,一阵虚软无力的摇晃。
楼天籁吓得大叫一声,连忙松开郦师白的胳膊,改紧紧抱住郦师白的腰,如此,郦师白才没有摔倒。
楼天籁道:“丞相伯伯,不行啊,咱们没法儿下山!”
郦师白往后退了一步,背靠着树干大口喘气,猛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抬起手拍了一拍脑袋,颇为无奈的边摇头,边轻声笑着说道:“我竟给忘记啦,江锦和江秀既然赶到了,想必此刻就在附近不远处,我身上、我身上没什么力气了,天籁帮帮忙,喊他们几声吧。”
楼天籁闻言,喜得掴掌大笑,“哈,对呀!咱们怎么把江锦哥哥和江秀哥哥给忘记啦!”
望着楼天籁闪闪发光的眼眸,郦师白微笑轻叹道:“是啊,有江锦和江秀在呢,天籁不用苦恼啦。”
双手作喇叭状,撑在嘴边,楼天籁向着树林深处,高声呼唤道:“江锦哥哥!江秀哥哥!江锦哥……”
蓦地顿了住,楼天籁咬手指,眨巴着眼,望向郦师白,担忧的问道:“丞相伯伯,我这么大声的喊,会不会把刺客招来呀?”
郦师白沉静摇头,笑道:“不会的,若不出意外的话,今日这批刺客,应当已被江秀他们全部解决了。”
“真的咩?江秀哥哥他们这么厉害咩?论人数,江秀哥哥江锦哥哥他们,比刺客要少很多倍呢。”江锦等暗卫的实力,不在魔教十八黑旗之下,但今日那批刺客,也不是泛泛之辈,况且人数众多,在楼天籁看来,江锦等暗卫和刺客们,谁输谁赢,很难下定论。
郦师白道:“他们若连这点儿本事都没有,便不用在丞相府里混了。”
“那就好。”听了郦师白的话,楼天籁彻底安心了,两手作了个喇叭状,再次扬声呐喊,“江锦哥哥,江秀哥哥……江秀哥哥……江锦哥哥……”
无论楼天籁怎样放声呼唤,江锦仍然蹲在树梢上,江秀依旧趴在草丛中,没有一点儿现身的打算。
江锦揉了揉耳朵,拧眉道:“主子爷这是在做什么呀?要下山就下山,不下山就好好待着,折腾楼小姑娘作甚?”
江秀道:“显然是楼小姑娘有所察觉,不相信主子爷所说的,我们是因为发现了刺客的蛛丝马迹,才堪堪赶到此处的……为了洗尽楼小姑娘心中的怀疑,于是用了这么一招……”
江锦:“啊?”
江秀分析道:“只要咱们一直不现身,主子爷就可以对楼小姑娘说,我们消灭了刺客后,便迅速离开了此处,因为他出门时有交代过,不让咱们跟着他……”
江锦抖眉,“是么?”
江秀胸有成竹的道:“不信啊,那就听听看呗。”
楼天籁喊了半天,嗓子都疼了,始终不见江秀和江锦的身影,不由挫败的停了下来,不解的看着郦师白,苦着脸问道:“丞相伯伯,江锦哥哥他们,为何不理我呀?”
郦师白支着下巴,垂头沉思,须臾,甚为迟疑的道:“江锦和江秀最近……难道……”
楼天籁困惑,“啊?”
郦师白古古怪怪的,抬头望着楼天籁,说道:“或许离得太远,他们没有听到,不如天籁再喊几声试试吧?”
丞相伯伯欲言又止的,究竟想说什么呀?楼天籁抿着嘴巴,犹犹豫豫,深呼吸后,猛地提了一口气,扯开嗓子用最大声音呼喊道:“江锦哥哥!江秀哥哥!救命啊!江锦哥哥!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丞相伯伯快死了!救命啊!丞相伯伯快死了!江秀哥哥你们快来呀,丞相伯伯快死啦!丞相伯伯流了好多血,就快支撑不住了,马上就要死了!丞相伯伯就快死了!江秀哥哥,你们快出来呀!”
郦师白因流了太多血而泛白的脸,愈变愈黑……丞相伯伯就快死了,小家伙喊得好顺溜啊!
江锦委实没能忍住,扑哧笑喷,好在及时捂住了嘴巴,声响尚未传出。
楼家小姑娘真的太有才了!生怕他们不理睬她,连这招都想出来了!
未免笑喷暴露,江秀一脑袋扎进草堆里,身躯一抖一抖的。
楼小姑娘,不是我们不理你啊!只是没有主子爷的命令,我们不敢轻举妄动啊!否则后果很严重的!
“……江秀哥哥……丞相伯伯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啦,再不进行抢救就会死的……江秀哥哥!江锦哥哥!丞相伯伯就快死了……你们快出来呀!听到没有呀?江锦哥哥!江秀哥哥!丞相伯伯快屎啦……咳咳咳……咳咳咳……”用劲儿太大,岔了气,楼天籁弯了腰,捂着脖子,咳个不停。
郦师白的腰侧,原已凝固的伤口,此时有了崩裂的迹象,血丝从青布条中,隐隐的渗了出来。
楼天籁的咳嗽声越来越大,最后双膝一软跪在地上,脸上和脖子上的肌肤,都如染了鲜血般,红得通透,颈侧凸起的青筋,似有爆裂的趋势。
郦师白走上前,蹲在楼天籁跟前,轻轻地,一下一下的,拍打着楼天籁的后背,用以帮助楼天籁顺气。
良久良久,楼天籁终于觉得好过了些,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喘气。
郦师白的手,由拍打改成了轻抚,关切问道:“天籁可好些了?”
楼天籁有气无力的道:“差点儿屎了……”
正文194 美妙的季节
托着楼天籁的小脑袋,摁到他的肩膀上靠着,郦师白柔声道:“辛苦天籁了。”
“唉,我喊了这么久都不曾得到回应,江秀哥哥和江锦哥哥,是不是已经离开蔁淮山了?”楼天籁有些丧气,转过身,精疲力竭的趴在郦师白肩头。
郦师白低声道:“看样子,他们的确已离开了,否则,不会不现身的。”
楼天籁郁闷的哼唧了两声,想起方才郦师白的古怪,于是疑惑不解问道:“丞相伯伯,你还在这儿呢,江锦哥哥他们为何先行离开了呀?”
“平素里对他们太过宽容了,惯得他们连规矩都忘了……”郦师白的语调,没有丝毫起伏,让人辨不出喜怒。
楼天籁分外好奇,“诶?怎么回事啊?”
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虽然隔得遥远,郦师白的声音也不大,但江锦和江秀有心偷听,均伸长了耳朵,再加上对郦师白嘴唇开合的解读,江锦和江秀便将郦师白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江锦心有不忿,嘀咕道:“嘿,咱们怎么就不懂规矩了?咱辛辛苦苦的,帮他诱骗楼小姑娘,这还不够懂规矩啊?”
江秀比较能沉得住气,“主子爷什么德行你还不了解啊?这又不是第一次诋毁咱们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疲脑离小。仿佛真有那么回事似的,郦师白道:“我也是前不久,听江桓说起才知道的,江锦和江秀,似乎是……惷心萌动了。”
“啊?!惷心萌动?”楼天籁张大嘴巴,直起身子,登时精神抖擞了,“江锦哥哥和江秀哥哥都有心上人了?!”
江锦:“……”啥?不带这样毁人清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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