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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夫养成记-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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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拾掇好,她鼓足勇气扒开门,晨光微起,院子里空无一人。达达和小二在槐树下翻滚打闹,左边偏屋的门开着。
霍安已经起床了?
此时,霍安正就着晨光,在静悄悄空荡荡的桃花河下游洗冷水澡。
他浇起一捧水起来洗了洗脸,发了片刻呆,果断地跳上岸,穿起衣服,提了木桶去取水。
待他回到家时,苏换已收拾好屋子,将昨晚剩下的青菜面絮子汤热了热,坐在灶前捂着肚子发呆。
她好郁闷,不知是不是因为昨晚洗澡受凉,她这次好姐妹来,小腹酸胀得厉害。
霍安看见她时怔了一下,低着头走进去,将手里两桶水倒进水缸里。
苏换无精打采地瞅他背影一眼,心里开导自己,算了算了,反正他看也看过了,她一不会为此上吊跳河三贞九烈,二不会为此挖了他眼珠子。想开点呐,日子还要过。
于是主动招呼他,“霍安,你给达达和小二弄点吃的吧,我今天不大舒服。”
霍安放下木桶,转身看她,发现她的确面色苍白,精神萎靡,蜷在那里像个小老太婆。
于是他出去拿了木牌过来写:“你真被耗子咬了?”
苏换好想吐血,能不能不要再提昨晚的糗事了?
她摇摇头,站起来,微弯着腰往屋里走,“我想睡会儿。”
霍安看着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生气了?还是生病了?
正想着,院外传来宝丰的声音,“霍安,霍安。”
他走出去,制止住吠叫的二狗。
宝丰站在院外,对他说,“霍安,是连三叔让我来带个话。他说还有十来天,咱们这里就进了梅雨季,村里有几家猎户就想着,趁这几日好天气,一起进山围猎,麻伯他们也想跟着猎户一起进山,采摘些草药。连三叔就让我来问问你的意思,你可有意愿参加这次围猎?”
猎户围猎多是入深山,大多要在山里折腾三五日。以前这种围猎他也参加过,但次数很少,大多是自己带着达达小二,独自入山捕猎。
再加上,如今家里有个苏换,这奇葩姑娘太奇葩,妖蛾子与她如影随形,闹得无穷无尽。他想起那雨夜发狂的野猪,又想起马巍坡那场闹剧,于是摇了摇头。
宝丰想了想道,“你是担心你堂妹吧?”
霍安没点头也没摇头。
宝丰说,“霍安,我也不知我说得对不对,就算这次围猎你不参加,你总是要上山打猎的吧,那总不能带上你家小四。”
霍安皱皱眉头。对啊,苏换这个小废物,走点路都叫苦,难不成还捎着她上山打猎?哦,要逆天的。
宝丰说,“你住得偏远,家里又没个人照应,自然放心不下妹子。我倒是有个建议,我看小四和花穗感情蛮好,你走这几日,不如就让小四到花穗家借住吧。春婶子是个热心人,花叔也是好心肠,他们家又住在村里人多的地方,怎么着也有个照应。这次围猎我也不去,我要参加秋试,我爹让我在家温书,你放心,我会时常照应着他们的。你看怎么样?”
宝丰虽然出身乡下,但人聪明能读书,说话讲理都头头是道。霍安有些心动,他的确应该入山打猎了。
正想着,后面传来苏换的声音,“哥,你就跟他们去吧。我去花穗家住几日。”
霍安转过身,看见苏换站在正屋门边,白着脸扒着门,向宝丰点点头打招呼。
于是就这么定下了。
宝丰笑了笑,“霍安,你打猎厉害,大家都盼着你去。连三叔说,如果说定了,就明日一早在村南边那棵老疙瘩树下集合,一起进山。”
苏换这时没精神说话,掉头回屋里睡觉,一口气睡到晌午,起来时精神好了许多。走出来,看见霍安正坐在槐树下摆弄一堆东西,地上放着那张巨大的黑弓。
她好奇地跑过去,蹲下来摸摸那张大弓,惊叹道,“你用这个打猎?”
霍安点点头,瞥她一眼,见她脸色红润了些,放下心来,只要她不是在生闷气就好。
苏换伸手去抓了抓大弓,没抓动,又发现大弓旁边还搁有一支长矛,黑铁矛头,铮亮铮亮,还有一大把羽箭,有竹削的,也有黑铁箭头的。
她东摸摸西摸摸,抬头看霍安,“霍安,其实你会些武艺吧。”她指指墙头,“那晚野猪闯进来时,那么高的墙头,你轻轻一翻就进来了。”
霍安不置可否。
苏换拍拍裙子站起来,“我去做饭。对了,你们进山都吃什么呐?”
家里没什么菜了,除了鸡蛋和几尾鱼,就还剩一颗白萝卜。但是,哪怕就这么简单的食材,苏换姑娘也能摆弄出花样来。
她煎了蛋饼,切成细丝,又将白萝卜也切成细丝,用盐稍腌,再拌少许红油。然后调好面糊,烙了一锅面皮子,就着面皮子裹上蛋饼丝和萝卜丝,做成了简单的春卷,又用剩下的鱼熬了汤。
当霍安咬着香喷喷的春卷,喝着鲜美的鱼汤时,心里再一次钦佩苏换姑娘的好厨艺。
苏换一边吃一边问,“你们要进山几天?”
霍安一边吃一边写:“来回大概四五天。”
苏换说,“你还没告诉我你们进山吃什么呐。”
霍安写:“面饼,有时就地烤猎物吃。”
苏换哦了一声,“那下午我给你烙面饼。”
霍安看她一眼,继续吃春卷。
苏换揪了揪头发,“霍安,你说春婶婶她们会让我借住几日吗?”
霍安写:“下午我去跟她们商量一下。”
苏换又说,“对了,还有那只老母鸡。我不在家,还不得饿死它。它也不怎么下蛋,白吃粮食,下午你把它宰了,我炖鸡汤给你喝。你要吃得饱饱的,不要进山被野猪吃了。”
霍安唇边含些笑意,点点头。
苏换又问,“那达达和小二跟你去吗?”
霍安写:“达达去。小二不去,你带它去春婶子家,晚上看门,不要让人摸它,它就不会主动攻击人。”
苏换点点头,“你放心,小二我还罩得住。”
她说完咬着指头想,还有没有什么没想到的。想着想着忽然一怔,她刚才唠唠叨叨好像一个自家男人将出远门的小媳妇。
顿时脸一红,又想起昨晚之事,偷偷瞟一眼霍安。
霍安正大口大口吃春卷,表情看起来很愉悦。
苏换姑娘瞬间不淡定了。他看了不该看的还这么淡定快活,真是太过分了,怎么能一点都不羞愧不悔过不自我检讨?
她挣扎了半天,决定勇敢地质问他,“霍安。”
霍安抬起头,看着苏换分外严肃的小眼神,愣了一愣。
苏换说,“你昨晚看见什么没?”
霍安差点就被春卷哽住,慢慢写:“没看见什么。”
苏换说,“你不老实娶不到媳妇。”
霍安也很挣扎,这事吧他抵赖是抵不过,左想右想也只有坦白一条路。
于是忍不住写出心声:“看见两只小白兔。”
苏换一倒,差点从凳子上栽下去,“……”
她又羞又气地站起来,“霍安,你这白痴,说谎会死人呐。”
说完,转身跑出了屋子。
霍安坐在那里摸摸鼻子,好忧愁。
姑娘,我说谎你说我不老实,我不说谎你说我白痴,到底你要哪样?
桃花村 第三十章 这好货她用顺手了
一下午苏换都在厨房忙活。
揉面团切剂子,烙了一大锅面饼,排在案桌上搁凉,然后用一张干净的布包起来。又把霍安宰了的老母鸡剁吧剁吧,扔锅里炖成一锅浓香鸡汤。
霍安站在门边看了她片刻,默然转身走回院子,又坐在槐树下摆弄打猎工具。一边摆弄一边想,她好像来了还不到一个月,为什么他回想从前一人二狗的清静生活,总感觉是很久以前了。
她每天都有妖蛾子闹,还是不同的妖蛾子,而他一个人时,每天每月每年的生活好像都差不多。
想来是这个原因。他笑了笑。
达达趴在地上,看见主人笑,喉咙里呜呜一声。
吃晚饭时,苏换拼命劝霍安喝鸡汤吃鸡肉,又浇了鸡汤泡饭再丢了鸡骨头进去,把达达和小二喂得饱饱的。
最后咬着筷子说,“霍安,你早些回来呀,住久了别人要嫌弃我。”
苏换姑娘已将自己再住半月就走的承诺,忘得干干净净。
霍安点点头。这姑娘太能闹妖蛾子,一般人家扛不住。
第二日一早,霍安背好弓箭和布囊,拿着长矛,带着达达,将苏换先送到花穗家。
苏换抱着自己的换洗衣服,还有要送给花穗的五个大梨子,带着小二,跟在霍安身后走。
她想了想,拿出一个大梨子,塞进霍安手里。
霍安转头看她。
苏换说,“这是我自己买的,我说过我请你吃梨子。”
霍安于是笑了笑,眉目温柔。
花穗走出来迎接苏换,见这一幕,呆了一呆。
苏换瞄见她,欢笑着跑过去,“花穗,我给你买了梨子。”
于是,苏换的借居生活就这么开始了。她爱说爱笑嘴巴甜,来到花穗家第一天就主动下厨,烧了一顿好菜给大家吃,哄得春婶子和花叔笑呵呵。
晚上苏换和花穗一起睡,两个姑娘猫在被窝里唧唧喳喳说话。
苏换十分兴奋,她从小就渴望有这样年龄相仿的玩伴。可惜她好歹也算个闺阁小姐,长年被圈养在苏府后院,家里虽有两个姐姐,但遗憾两个姐姐都不和她玩,大哥还算待见她,可他毕竟是男子,还是个吊儿郎当不务正业的公子哥,就算她乔装成小厮跟着他出去玩两趟,也得时时小心,处处克制。
哪知一不克制还是露了馅,招惹上了巨无霸妖蛾子,二世祖徐承毓。
啊,真是忆往昔,各种悲催。
因此,和姐妹被中夜话这种事,她就从来没有过,自然空前兴奋。
花穗看她越来越兴奋,忍不住道,“小四,你不担心你堂哥吗?”
苏换打住话头,茫然道,“我担心他什么?”
花穗轻声说,“我看他走时,你很……舍不得。”
苏换张着嘴,“啊?”
她眨眨眼一笑,“他是我哥,他是我衣食父母,我自然舍不得。还有,干嘛要担心他,他不就靠打猎吃饭吗?”
花穗也笑了笑,“你们虽然多年没见,但村里人都觉得,你和你堂哥感情可好了。”
苏换心里愤愤想,是啊,好到他都把她看光了。
花穗侧躺着玩自己的发梢,杏核眼有些羞答答,“小四,你堂哥为什么不娶亲呐?”
苏换想也没想就道,“他还小。”
花穗睁大眼,“他都二十二了,不小了。冬河才十九,家里都给他说亲了。”
苏换咦了一声,“你怎么知道他二十二?”
花穗脸有些红,“我娘说,他跟着他娘来桃花村那年七岁。后来,他娘死那年,他十五岁。现在,他一个人生活七年了,不该二十二岁吗?”
苏换深沉地看着花穗,哦,姑娘,你是有多关注霍安那小子呐。
花穗有些不好意思。
苏换忽然道,“那你娘说过没,他是什么时候不会说话的?”
花穗眨眨眼,“好像是十岁。”
她想了想,“我娘说,那年冬天很冷,有段时日没见着他们母子俩。我娘担心他们孤儿寡母,就好心给他们送点吃的去,却发现家里没人。后来开春时,他娘又领着他回来了,他娘看着很憔悴,他也很消瘦,然后大家就发现,他哑了。他娘逢人只说,他生了场大病,病哑了。”
苏换的兴奋劲慢慢冷下来。霍安,他这么可怜呐。
于是忍不住又问,“他爹呢?”
花穗摇摇头,“不知道。他们来桃花村时,就只有他和他娘。”说着,奇怪地看了苏换一眼,“你爹和他爹不该是兄弟吗?你都不知道?”
苏换牙关一抖,磕到了自己舌头尖,疼得她热泪盈眶,含糊道,“远房兄弟,远房兄弟。再说,我爹去异乡好多年了。”
花穗点点头,“哦,那你们家祖籍是哪里呀?”
啊啊啊,一个谎言要千万个谎言来圆啊。霍安,你小子走桃花运我很悲催啊。
但显然,说到霍安,花穗姑娘就很兴奋。她两眼发亮地将苏换看着。
于是苏换只好胡诌,“我们老家在北方。”然后她捂着嘴打个呵欠,将被子一卷,盖住半张脸,“哎呀呀,好困呐,花穗我们睡觉吧。”
花穗气咻咻地拍她一下,“刚才是谁硬拉着我说话的?”说着撑起身,吹了灯。
黑暗中,两个女孩各自想着心事。
忽然花穗幽幽的声音传来,像夏天里的蚊鸣,“小四,我想做你嫂嫂,可不可以?”
苏换淡定装睡,心里其实万马奔腾。
要是霍安娶媳妇了,她还赖在他家不好吧?
要是霍安娶媳妇了,他就不会带她去桃花河洗衣捕鱼了,不会带着她在小菜园子里种菜了,不会带着她进城买东西了,不会在小树林里搂着她睡觉了……
苏换在黑暗里脸颊滚烫。
可耻啊,以前她还夸花穗有眼光,识好货。如今这个好货她用着顺手,不舍得让了。太可耻了。
桃花村 第三十一章 要娶老娘,阴间去娶!
一夜纠结,翌日清晨起床时,花穗看见苏换吓了一跳,头发乱糟糟,眼圈黑青青,“小四,你认床呐?”
苏换有气无力地爬下床,“你不让我担心我哥嘛,我就担心他呗,担心他被野猪吃了,没人养我了。”
花穗噗嗤一声笑了,“小四你这傻孩子,你是要嫁人的呀。”
苏换恼怒地揪揪自己头发,她就是不想嫁人才跑路的。
不想,老天爷调戏苏换调戏成瘾,刚吃着午饭,就有人上门提亲了。
当那个耳边插一朵红牡丹花的媒婆走进花穗家院子时,苏换很好奇地咬着筷子将她看着。
这个婶婶好娇艳,脸白得像死人,嘴红得像抹血。
花穗的脸色微沉,低头默默吃饭。
又来媒婆了,烦死了。该来的死不来,不该来的时时来。
春婶子已经习惯了,她女儿漂亮,媒婆踏平了门槛,要不是她女儿心里有人,她早应下一门亲事了。于是淡定地笑一笑,“这位是……”
娇艳婶婶抖着粉帕子一笑,“唉唷春姐姐,好久不见呐,我艳艳啊。”她说着瞄了瞄坐在院子里吃饭的两姑娘,嗯,都是好货色。
苏换回看她一眼。哦,大婶,你连名字都好娇艳。
春婶子上下打量她一眼,“艳艳?”
娇艳婶婶笑,“马艳艳啊。马家凹的人都叫我艳艳婶。你忘了,你们村冬河那门亲,就是托我去说的呀。我们可打过照面的,姐姐就忘了么。”
说着一扭腰,用粉帕子捂住嘴,嗤嗤笑起来。
苏换全身一抖,低头吃饭。娇艳就算了,还这么娇羞,她受不了了。
春婶子只好打起精神一笑,“哦,原来是艳艳婶,不知有什么事?吃过饭了没?”
娇艳婶婶接连抖了抖粉帕子,“吃过了吃过了。不知哪位是霍安的堂妹霍小四呐?”
春婶子怔了怔。
花穗抬起头来。
苏换迷茫地半张嘴,“啊啊啊?找我?”
娇艳婶婶扑过去,“可不是找你,哟,长得真漂亮,我们马二爷可有眼光!”
苏换在那里糨糊了半天,终于搞清楚了,这娇艳婶婶马艳艳,她是个媒婆,她来提亲了,她,来提亲的对象是,霍小四,也就是她苏换!
从一团糨糊中蹦出来的苏换忽然神智一清,猛喝一声,“我不嫁!”
正在递热水的春婶子怔住了。
正在听马艳艳吧啦吧啦的花穗怔住了。
正在吧啦吧啦的马艳艳怔住了。
半晌她才道,“霍姑娘为什么不嫁啊?我们马二爷那家势,在这十里八乡可都是响当当的,在庆余城里可有大宅子,多少姑娘盼着望着进马家门呢,马二爷又生得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唉唷不知碎了多少少女心呐。再说了,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经地义,难不成霍姑娘还跟你哥过一辈子,那你哥也是要娶媳妇的……”
她话还没说完,苏换气得跳到她面前,大吼一声,“我就跟我哥过一辈子,怎么着!”
花穗深邃地看她一眼。
春婶子轻咳一声,“这孩子,说话胡天胡地的。”
苏换回过神来,哦,她激动过头了。
于是抚抚头发,稳定稳定,冷冰冰道,“大婶你回吧,跟你们家马二爷说,我高攀不上他们马家,多谢美意。”
马艳艳笑道,“那怎么成,马二爷有诚意,这番还叫人先抬了些聘礼来。婶这辈子说过的亲做过的媒,多得不计其数,可像马二爷这般有诚意的还少,亲还没说定呢,聘礼都先过门了。”
苏换一扭头,毛炸炸看她一眼,“什么马二爷牛二爷,是方是扁呐?吃草还是吃料啊?今年高寿呐?懂不懂规矩啊,人家都没应抬什么聘礼来?有钱就可以脸皮厚?他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花穗抿着嘴想笑。
春婶子也很想笑。
这霍小四哟,她堂哥不会说话,嘴全长她身上了。
果然,马艳艳哽得你你两声说不出话来,眉目间怆惶凌乱。这姑娘要做媒婆,可不得抢她生意。
不过姜总是老的辣。马艳艳很快镇定,瞅苏换一眼,轻笑一声,抖了抖粉帕子,“霍姑娘人年轻,有些世面没见过,婶也理解。马二爷是方是扁,姑娘见了就知道。马二爷吃草吃料,姑娘试了就知道。霍姑娘的确姿色不俗,不过天下美人多着了,男人嘛不过贪个新鲜,也不见得非谁不可。”
她将手里热水放桌上,站起来,“既然人家愿意明媒正娶,婶也劝姑娘认真想想,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你们兄妹俩在这里举目无亲,你哥又是个哑巴,攀上马家少吃多少苦头。再说了,马二爷唯有一个正妻,一直无所出,你嫁过去趁着二爷热络,赶紧的生下个一男半女,那还不和大房平起平坐了。”
苏换气得脸发白身发抖,好姐妹汹涌澎湃。
又是做妾,又是做妾!
她是哪一辈祖先的坟风水不对啊?啊啊啊!
她将手一指门外,“滚!”
花穗见她气得全身发抖,有些担心,扯了扯她娘的衣袖。
春婶子见势不对,正想帮腔,不想苏换转头瞪着那马艳艳,暴喝一声,“你给老娘滚出去!滚回去给你家马二爷说,要娶老娘,阴间去娶!”
马艳艳说来也算马家凹的金牌媒人,还从没被一个小姑娘这样指着鼻子骂,气得拧烂了帕子,冷哼一声,“霍家姑娘,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扬长而去。
------题外话------
这两天鸡血有点血亏,让姐寂寞地养两天血…。
桃花村 第三十二章 我给姑娘送梨来
苏换呆立半晌,摇摇晃晃,坐下来趴在桌子上伤伤心心大哭一场。
她长得就那么像做妾的?
霍安,你好久回来嘛?
花穗不知该怎么安慰她。春婶子也忍气不过,啐了一声,“狗仗人势!”
她坐下来抚苏换的背,和声慰藉她,“好孩子,别哭别哭。我们小四是好姑娘,理应找个正经踏实的人家,正正经经嫁过去。你放心,那马艳艳要还敢上门,婶来对付她,你安安心心等着你哥回来。”
苏换抽抽两声,赶紧打住。在别人家哭哭啼啼总是不好的。她不怕,她还有霍安。
不到半日,马家凹马二爷催人前来提亲,要迎娶霍安堂妹做二房,被霍安堂妹大骂出门的消息,就传遍了全村。
连三叔在家里敲着烟斗,对自家老婆子叹气,“霍安这半路杀出来的堂妹,总觉得,红颜祸水呐。”
没想到,还没平静两三天,祸水就来了。
苏换借居在花穗家的第四天清晨,她一早就爬起来扫院子抹桌子,借住在别人家,总得勤快些自觉些,不要遭别人嫌弃。
今天花穗和春婶子进城去卖绣品了,她不敢到处乱走,老老实实留着看家。小二伤好得差不多了,她就放了它出去自己溜达,家里就剩下她和瘫在床的花叔。
这两天她也平静下来了,好姐妹也完了,掰着指头算,霍安也该下山回家了,于是心情好了许多。
正抱着扫帚哼着小歌扫啊扫啊扫,忽然就扫到一双鞋。
深灰小牛皮软靴,绣了暗红花纹。
她顺着鞋慢慢往上看,看见一张似曾见过的脸。
白面,瘦削,斜飞眉,灰纱罩银红长衫。
他笑眯眯地看着她,“姑娘,我们又见面了。我给姑娘送梨来了。”
苏换抱着扫帚往后一跳。
马公子!请她全家吃梨的马公子!
她蓦然想,难道,马二爷就是他?
啊啊啊,她好想死呐,她怎么就这么招各种二世祖待见啊。
马二元拍拍手,阿梁带着两个下人,嘿哟嘿哟地抬了一篓梨子进来。马二元弯腰拿颗梨,笑眯眯递给苏换,“霍姑娘尝尝,甜不甜。”
苏换后退一步,飞快地左右睃了一眼。
情况不大好。上午庄稼人大多下地干活了,这时家里也没人,连小二都还没溜达回来,她好郁闷呐。
马二元又上前一步,“尝尝呐。”
苏换再后退,“多谢马公子。我不吃梨了。”
马二元又上前,“那姑娘改吃什么了?”
苏换嗯嗯两声,“吃甜瓜。”
马二元笑眯眯,“甜瓜太大不好拿,不如姑娘跟我到家里去吃?”
阿梁看着觉得很奇怪,他家二爷改胃口换路线了?那日在马巍坡,被这小妮子反调戏后,马二爷不仅没有恼羞成怒,还兴致勃勃差他去打听,究竟是哪家姑娘那么多哥。
打听回来,马二爷竟然两眼放光,把马鞭子一甩说,哎呀呀,爷正缺乐子。老爷子不是说耍女人也要耍之有道吗,去去去,把马艳艳喊来,老子要纳妾!
阿梁想,难道是这些日子风头太紧,他家二爷太崩溃了?以至于马艳艳被骂回来时,他还笑着说,嗯,劲头足,好生养。
就在阿梁神游时,马二元已将苏换逼到了墙角。他一手撑在围墙上,一手托着梨,还是笑眯眯,“听说,要娶姑娘,得去阴间呐?”
苏换急得抓头发,她打打不过他,跳跳不出去,屋里有个人吧,又是瘫子。好吧好吧,周旋是王道。
于是她用长柄扫帚挡在面前,微微一笑,“马公子就是马二爷?”
马二元点头,文绉绉道,“不错,正是在下不才。”
苏换咬牙切齿,你大爷,二世祖都有扮文人的恶趣味?
于是又笑道,“马二爷,你看婚嫁这种事,小女子说了不算啊。”
马二元问,“那谁说了算?你哑巴堂哥?”
他荡漾地一笑,“我本来想,找你父母提亲,结果一打听,哟,姑娘的父母已仙去。我又想,找你九个哥哥提亲,结果一打听,哟,姑娘的哥哥原来只有一个,还是个哑巴,又上山打猎去了,没法提啊。可在下自见过姑娘后,朝思暮想夜不能寐,只好直接向姑娘提亲了,啊,姑娘,跟我走吧,以解我相思之苦吧……”
苏换顿时恶心得血气上涌,一时难以把持,气运丹田,手里一紧,那长柄扫帚便唰地往他两腿间一顶。
扫帚啪的一声落地,马二元啊的一声捂胯,苏换嗖的一声就跑。
或许是苏换跑路跑出了经验,或许是马二元的手下一时猝不及防,滑溜得泥鳅一样的姑娘猛然冲出院子,直奔大路。
远远的,小二拉屎拉尿归来,见苏换朝它跑来,兴奋得差点飞起来,主人居然出来接它了。
苏换一边跑一边挥手,“小二,错了,错了,掉头跑!”
宝丰拿着一包白菜米团子,从大路上走来时,微微眯了眯眼。
大路笔直,原野翠绿,那迎面而来的一人一狗,跑得好激荡。再仔细一看,不对,一人一狗后面,还有一群人在跑,都很激荡呐。
苏换跑得要断气了,远远看见宝丰,大喜过望,拼了小命喊,“宝丰宝丰,山里强盗进村呐——”
桃花村 第三十三章 老子一定来办你!
宝丰终于认出了苏换。他略一沉吟,便晓得事态不对,扔了手里米团子,拔腿便向苏换跑去,一边跑一边撑开喉咙喊,“山里强盗进村了,山里土贼进村了,大家快来帮忙呐——”
他是男人,中气足,声音大,这一吼,渐渐有三五几个人,从田里爬了起来,站在田埂上远眺,见那大路上呼啦啦跑了一群男人,在追一个女孩子,想来不是强盗也是恶棍,于是纷纷操起锄耙扁担,向这边跑来,一边跑一边声声相传,“有强盗啊有土贼啊!打强盗啦打土贼啦——”
如果山里强盗进村,团结才是力量呐。
苏换感动得泪流满面,这桃花村的好人多啊,宝丰明明见着那么多人追她,还挺身跑来救她。她跑不动了,她真跑不动了……
就在这时,忽然右肩一沉,马二元一个手下已追上来,从后面一把扣住她肩头。她顿时脚下一绊,跌倒在地。
小二有灵性,知道来者对苏换不利,顿时暴怒,咆哮一声跳起来,一口咬住那人的手臂不放,又蹿又跳又扯。
那人顿时惨叫一声,放开苏换,和这立起来快有他人高的黑狗搏斗起来。
苏换跌跌撞撞爬起来继续跑。
宝丰跑过来一把接住她,“小四,出什么事了?”
苏换扑过去,叉着腰大口大口喘气,眼前一阵阵发黑,要断气一样哼哼,“跑……跑……”
跑路真心很累啊。
马二元也带人赶到了,却见四周一大群村民吆喝着跑过来,还个个凶神恶煞热血沸腾,锄耙扁担镰刀十八般武器铮亮铮亮,顿时气得暴跳如雷,“阿梁,把他们给老子喊回来,一群废物,废物废物废物!连个娘们都追不上!老子会来办她的,老子一定会来办她的!”
阿梁急忙喊了几个人,操了棍子来打小二,吓得喘气的苏换大喊,“小二,回来!”
小二松开口,机灵地往后一躲,转身向苏换飞奔过来。
阿梁等人也不追,扶了那被咬得鲜血淋漓狼嚎连天的人,匆匆忙忙往回走。
马二元捂了捂还在痛的胯裆,一瘸一拐,恨得险些咬碎满口牙。你大爷啊,那小娘们下手太狠了,位置太准了,力度太大了,晚上得赶紧试试,还用得用不得。
算上马巍坡那次和马艳艳之行,好吧,他三战三败,简直太丢脸了,他马二爷往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呐。
“霍小四,老子一定来办你!”
看着一群人远去,宝丰的目色越来越冷。
朗朗乾坤,强抢民女,横行乡里,真是天理何在?
他渐渐咬紧牙关。
苏换这时缓过气来,扶着腰正想感激宝丰,一抬头,却见他面色狰狞盯着远去的马二元一群人,惴惴不安道,“……宝丰?”
宝丰面色缓和下来,“小四,你没事吧?”
苏换摇摇头。好在之前有个徐承毓,让她知道打该往哪里打,跑该选哪条路线跑,总之有经验就是好,总算躲过今天这一劫。
村民们三三两两跑过来,围着问长问短。
不到下午,霍安堂妹差点被抢的消息,又传遍了全村。
苏换好沮丧。糟了,霍安不过走了四天,她就闹出大妖蛾子了,霍安回来会不会赶她走呐?
花穗和春婶子回来,听说了此事,也惊吓不轻。她们无论如何没想到,那马二爷竟然亲自上门抢了。
苏换觉得很不安,花穗家没有男人撑着,她再留在那里,万一给她们招祸事怎么办。左思右想,收捡了自己的衣服,吃过午饭便向花穗母女告辞,“我还是回去等我哥吧。”
春婶子马上道,“不行。你们家那么偏,有个什么事你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绝不会像上午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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