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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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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都是凭空揣测而已。”聂季道,“你倒是所说,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墨珑看了他一眼,才道:“我之所以说呢这么多,就是告诉你们,他眼下很可能受了伤,而且雪九不在,无人可以牵制他,为了疗伤,他应该还会继续出来狩猎。而且根据之前的命案,除了蚌嬷嬷是因为他重伤之中情非得已所杀,其他人都犯了东海的规矩……我们可以设下圈套,引他上钩!”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

    身为大尾巴羊,有着食草类趋吉避凶的本能,白曦本能地僵直背脊,试探问道:“你的意思是,要选人做诱饵?”

    “不错。”墨珑道。

    聂季很是无所谓:“只要能引出真凶,我来当诱饵。”

    “你不行。”墨珑直接驳斥,又看见灵犀想开口,“你和灵犀都不行,你们本身就是东海龙族,很容易就会被识破。”

    夏侯风道:“那我来!”

    墨珑点头:“一个人太少,最好再有一人。”

    白曦微不可见地将身子往后挪了挪,猝不及防被夏侯风一把拎起来。“我和小白,够了吧?”夏侯风完全没有问白曦的意思,自顾自替他做了主。

    “那个、那个……我身子还尚未完全恢复……”白曦尴尬笑道,看众人神色,“别误会,我自然想去,能出一份力就出一份力嘛。就是……就是怕这个,手软脚软,万一误了事就不好了。”

    墨珑道:“我想好了,你们只要乔装成渔民,夜里出海偷渔,到时候我用隐身术和你们一起呆在船上。”

    “半夜啊,渔船啊……”白曦声音有点抖,随即被夏侯风重重拍了拍肩膀。“怕甚,有老子陪着你呢。”

    墨珑看向聂季:“你的任务最为重要,你得想法子把清樾引出来。你们都会腾云术,你就与她一起在云层中等着,小船一旦被袭,你们就冲下来。”

    “我呢?”灵犀忙问道。

    “你和老爷子在岸上等着。”

    灵犀皱眉:“怎得我一点用场也派不上?”

    墨珑安慰她:“正因为你有大用场,所以才不叫你去。你想,万一我们中间有人受伤中毒,便须得你来解毒疗伤。你可不能出意外。”

    他这话倒也有理,灵犀不再纠结,看向聂季:“你想好了么?怎么把姐姐引出来?”

    聂季没好气道:“你当我是这只小狐狸,脑子一转,鬼主意一筐一筐的。”

 94。第九十三章

    墨珑微微一笑:“要把清樾引出来有何难,你只说玄股国命案频发; 有人故意栽赃东海; 灵犀设计想要擒拿真凶,她必定不放心; 肯定会来看看。”

    “此话当真?”聂季将信将疑。

    “只是此事,你切不可让灵均知晓,否则便会功亏一篑。”墨珑叮嘱道; “记着,夜半三更时分。”

    聂季盯着他; 忽然察觉事情的转变着实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 自己明明是清樾派来看着灵犀; 以免她被小狐狸花言巧语骗走; 可现下自己反而被小狐狸派去骗清樾; 而且自己还是心甘情愿做此事。

    “小狐狸,你……”聂季踌躇片刻; 才道,“你有几成把握能抓住真凶?”

    墨珑干脆道:“我没把握; 但这件事一定得做; 因为做了还有些许机会,若不做就完全没机会。”

    聂季想了想也是,顶多就是让清樾白白侯上半宿; 自己挨几句骂; 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还有; ”墨珑笑了笑; “你莫要口口声声小狐狸,我的年岁可未必比你小。”

    语塞半晌,聂季梗梗脖子:“我个头比你大,要不现原身比比?”

    “别闹了,你们……让我安静一会儿行不行,出去吧,都出去!”

    东里长忧心忡忡,将众人都赶出屋子,自己拄着拐杖,返回桌前坐下。八千年前那一场与幽冥界的大战,虽说幽冥大军最后被迫退回幽冥界,但四海八荒亦是满目苍夷,自此后,人人谈幽冥而色变。如今骤然间发觉,他们距离幽冥地火竟然这般近,要说不怕,自然是骗人。没想到他与墨珑在外流落多年,好不容易捱到现下,星象显现血咒将解,却又遇上了这等事。

    桌上还摆着乌玉的碎片,幽冥地火绝非寻常,狐族的禁术都抵不住它。东里长长叹口气,万一……墨珑因此出了什么意外,他怎么对得住主上的托付呢!

    外间廊上,夏侯风朝墨珑告状:“珑哥,逮着机会你得说说老爷子了,最近这脾气见长,三天两头不给好脸儿,我多吃两块糕他都能拿眼瞪半日。你看,好好说着正经事儿,又把咱们都给赶出来了!”

    白曦插口道:“我看老爷子这是阴虚火旺,肾水匮乏,不如抓几味养肝补心,除躁安神的药来给他吃吃。”

    东里长的心思,墨珑岂能不知,当下只道:“也好,待会我去药店抓些药来。你们歇着去吧。”

    夏侯风颇委屈:“怎么歇,老爷子占了我的房,还把我轰出来。”

    “你去我房里吧。”

    墨珑打发走夏侯风和白曦,转头看见聂季还杵着跟前。后者眉头紧皱,自顾念念有词,也不知在做什么。

    “他怎么了?”墨珑奇道。

    灵犀噗嗤一笑:“他一定是在想见了我姐姐怎么说。”

    闻言,墨珑便不再理会聂季:“我去抓药。”

    “我也去!”灵犀连忙道。

    她与墨珑分别这些时日,好不容易见了面,一时一刻也不愿分开。墨珑亦是一般心思,挽了她的手,边走边笑道:“只是你到了街上,看见那些鱼翅鱼皮,又要气鼓鼓的。”

    “又要……”灵犀一怔,“上次我在街上的时候,你就看见我了?”

    墨珑点点头。

    停住迈下楼梯的脚,灵犀定住不动。

    墨珑转头看向她。

    “你不好。”

    “嗯?”墨珑不解。

    灵犀的眼圈微微泛红:“你能看见我,我却瞧不见你。可是、可是……在我心里,想你也想得紧,难道你不知晓么?”

    墨珑心下感动,抬手轻抚过她的脸颊:“我知晓了,是我不好。”

    “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灵犀想了想,笑道,“万一要分开,就找雪九借他的那对金铃,当真是好用得很!”

    “确是好用。”墨珑笑道。

    两人说笑着往客栈外行去。

    等墨珑和灵犀抓了药回来,东里长沉着脸把墨珑叫进屋,却不叫灵犀进去,只让她在楼下歇歇。

    “又怎得了?”墨珑将药包往桌上一放,细瞅东里长脸色,“听小风说你这几日胃口也不好,脾胃不好?”

    东里长不耐烦地将药包往旁边一推:“我跟你说正事。”

    墨珑陪笑道:“我说的也是正事,您老的身子多要紧呀。”

    东里长瞪他:“我身子要紧,你的命就不要紧?”

    “我好端端在这儿呀。”墨珑笑道,“全须全尾的,又没出事。”

    “行了行了,我不和你东拉西扯。你给我坐下!”东里长看墨珑侧着身子,一副随时要离开的模样。

    “灵犀一人在楼下,我不放心。”墨珑笑道。

    东里长愈发气不打一处来:“她在楼下,有吃有喝,你有什么可不放心的。真是……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你这还没娶呢……”

    “好好好。”墨珑忙打断他的话,在桌边坐下,“我坐下来听您说,坐下来还不行吗。您说您说。”

    东里长看墨珑坐下,这才略消了点气,自己也坐下,沉声道:“今晚这事,我觉得不妥,我看还是算了。”

    “怎么不妥?”

    “你们拿自己当诱饵,这不是小事,这可是在玩命。”东里长道,“八千年前那场大战,你没经历过……当然我也没经历过,但我从许多记载典籍中看过,幽冥大军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尤其那些被活活折磨至死的,着实惨不忍睹。假如灵均当真被幽冥地火附身,你们以身做饵,不是找死是什么?”

    “不至于……”墨珑安慰他道,“不算上小白,我和小风也不弱,再说,聂季和清樾也在空中,不会有事。”

    东里长仍是摇头:“你想想,仅仅只是一滴血混入整壶的茶水之中,便将那么多人折磨致死,你切切不可小觑他。而且说到底,此事本就与我们无关,是东海的事情。咱们就将事情告诉清樾,她信也罢,不信也罢。犯不上为了让她相信,就把自己的命往上搭。”

    墨珑沉默了良久,才艰难道:“老爷子,你知晓,这事我不能不管。”

    “就因为灵犀?你……早知今日,当初在长留城遇上她的时候,我就不该多事。”东里长将拐杖拄得咚咚直响,“你娘留给你的乌玉已然搭进去了,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有何面目去见主上!”

    “老爷子,你只管放宽心,我保证没事儿。”墨珑宽慰他道,“这样,晚上你早些休息,一觉睡醒,明儿早上我把早点送你床边上,如何?”

    东里长说服不了他,自然也不会理他这些花言巧语,闷声道:“如今我的话你是一句也不肯听,还管我这老头作甚。走走走!莫在我跟前做样子。”说着,连赶带轰地将他赶了出去,重重关上门,独自在房中生闷气。

    墨珑拿他没法子,只得隔着门哄道:“老爷子,你爱吃甜软的,明早我亲手给你煮锅红糖小米粥如何?”

    “滚!”屋内干脆利落道。

    老爷子尚在气头上,墨珑无法,想着待明日事情顺利解决,再好好哄一哄,估摸着老爷子也就能消气了。

    他下楼去,看见灵犀坐在一方桌旁,也正抬头望他,目中有忐忑之意。

    “老爷子不愿你插手此事,对吧?”她问道。

    墨珑不答,只道:“没有的事儿,你莫胡思乱想。”

    “你不必瞒我。”灵犀用手指指楼板,“方才拐杖敲得咚咚直响,落了好些灰呢。”

    “老爷子最近肝火旺,瞅什么都不顺眼。”墨珑道。

    “方才我把乌玉拿出来时,便看见他心疼得很。”灵犀迟疑片刻,才道,“这件事其实与你们无关的……”

    墨珑打断她的话,挑眉笑道:“怎得原来在你心里,还与我这般见外?”

    “不是。”灵犀也不知晓该怎么说,“就是……”

    “不必多想,俗话说,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收你姐姐那么重的谢礼,这点事也不算什么。”墨珑故作轻松道。

    灵犀却知他绝不是为了钱财,正要说话,忽看见东里长紧缩着脖子,板着脸从楼上下来,也不看他们俩,拄着拐杖就朝外头去。

    “你去哪儿?”墨珑忙问道。

    东里长头也不回,没好气道:“心里烦,出去走走!”

    既然他还肯回答,想来气是略消些了,墨珑稍松口气,笑了笑朝灵犀道:“他这脾气跟小孩似的,你不必担心。”

    灵犀点点头,环顾四周都未看见聂季,猜想他是不是已回东海去了,不禁担忧道:“也不知聂季能不能说动姐姐,若是姐姐不肯来怎么办?”

    “若他按我说的做,你姐姐一定会来。”墨珑并不担心这层,“我只担心,此事千万不能让灵均知晓,否则前功尽弃。”

    “你不是提醒过他了么?我想他会留意的。”

    “聂季是会留意,但清樾对灵均毫不设防,万一……”墨珑长呼口气,抿紧嘴唇,“罢了,不想这么多,尽人事听天命吧。”

 95。第九十四章

    玄股城的大街上; 东里长拄着拐杖; 咚咚咚直往前走,街道两旁热闹店铺招揽声不绝于耳,他皆看都不看; 径直往前走; 直走到龙王庙前。

    龙王庙前,昔日是一些闲散渔夫找活干的地方,城里酒楼饭肆临时需要订海鲜,便会差人来此处请渔夫下海。自从东海明令夏秋两季不得下网之后,此处的渔夫接不到活儿,多半都赋闲在家; 连带庙前的小茶寮生意也冷清了许多。

    东里长来到此地; 未看见渔夫,便去问茶寮店家:“我想要请人出海,你可有认得的人?”

    茶寮店家打量他,不耐烦道:“你不知晓规矩啊; 这时节不让下海。”

    东里长取出一锭银贝; 直接放在茶摊上,重重道:“我有急事!”

    一锭银贝抵得上店家卖上十来天的茶水,店家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实在抵不住这锭银贝的诱惑,当下伸手拿了银贝; 才道:“我倒是有熟识的渔夫; 可帮你去唤他们。但话我得说在前头; 我只帮你唤人,至于他们肯不肯去,可就不关我的事了。”他是生怕东里长把银贝再讨要回去。

    东里长点头:“行,你去吧,我替你看着茶铺。”

    店家喜得应了,忙快步去了。东里长立在原地,面无表情看着茶锅中的茶水咕嘟嘟直冒泡泡。他来此地实在是无奈之举,万不得已才用的下下之策。因为无法说服墨珑,所以他想出钱雇佣渔夫出海,越多越好,如此一来,灵均即便要下手,也未必就会挑中墨珑那条船。

    至于这些渔夫的生死……东里长僵硬着脖子,逼着自己狠下心来:总之自己又不是逼着他们去送死,你情我愿的事情,况且也未必会死。

    不多时,茶寮店家便带了六名短衫打扮的汉子过来,朝东里长道:“他们都是渔夫,以前可都是好手,一网下去,数百斤鱼捞上来。你想捞什么只管和他们说。”

    这些渔夫往日赚得多,常出入赌坊酒肆,大手大脚惯了,如今赋闲多时,也没个进项,听说有人出高价要他们出海,便都忙赶过来。

    “你们,可敢出海?”东里长扫过这帮渔夫。

    为首的一名汉子笑道:“这有何不敢,只是眼下是休渔期,要俺们冒着风险出海,就得看你出啥价钱了。”

    “一条船两人,我给两枚金贝。”东里长道。

    瞧这个老头儿和以往的人有些不同,那汉子奇道:“你得说你要什么呀?鱼呀?还是虾呀?”

    “都行,最要紧的是你们的渔船今晚亥时就出海,不到丑时二刻,不可回来。”东里长道。

    渔夫们听罢都是一愣,为首的汉子皱眉道:“啥意思啊?”

    “就是这意思,行不行一句话!”东里长自然没法和他们解释,“除了每条船二枚金贝,你们捞到什么,我都按市价两倍买下来。”

    汉子打量着东里长,疑心他是不是想耍他们,遂道:“行,不过得先给定金!俺们这儿六个人,三条船,你先给三枚金贝。”

    东里长也生怕他们拿了金贝却不履约,皱眉道:“三枚太多了,两枚。剩下的四枚金贝,明早我在这儿给你们。”

    那汉子以目光询问其他人,半晌后,才不耐烦地点了点头:“行行行,两枚就两枚。”

    东里长正想去掏金贝,从旁边巷子里冲出一群孩子,骑着竹马,呼啸着往龙王庙跑去。那汉子看见了,忙喝斥道:“二娃,你不许爬龙王爷爷身上!大娃你看着他!”

    有孩子敷衍地应了声,转瞬就跟着大家伙跑了。

    取钱两的手停滞住,东里长怔在当地——这汉子自然有孩子,其他几人多半也有孩子,而且家中还有老者须得奉养。自己以重金做诱饵,将他们往死路上推去,此举与持刀杀人何异?

    “快掏钱啊!”汉子催促东里长。

    东里长复把钱两揣回去,默默道:“罢了,这事还是算了吧。”说着就要走。

    眼看就要到手的钱两飞了,那汉子如何肯,急得拦住东里长:“怎么又算了,不都说好了吗?”

    东里长一把扒拉开他,怒气冲冲道:“我说算了就是算了,你们还上赶着,赶着去阎王殿投胎啊!起开!”说着用拐杖一格。那汉子虽然五大三粗,但毕竟比不得东里长是修行之人,一格之下,连退数步,跌坐到地。

    一直走出很远还能听见那群汉子在龙王庙前骂骂咧咧,谩骂声中东里长觉得心里舒服多了。

    东里长已活了五千多年,与墨珑在一起这数百年过得最是颠沛流离操心劳力,无一日不想帮他如何回青丘,头发都白许多。“罢了,总之我只管帮着他,再不去想其他。尽心尽力,也算是对得起主上了。”他在心中默默道。

    夜色渐沉,海滩上,烈烈海风中,白曦缩着脖子,裹了裹衣袍,小声问夏侯风:“你说,船会不会翻?我不会水怎么办?”

    夏侯风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老子也不会,老子就不怕。”

    “那是因为你……”不想惹事,白曦适时地把一个“傻”字咽下去。

    “因为什么?”夏侯风挑眉。

    白曦敷衍道:“因为你胆大。”

    另一边东里长絮絮叨叨地交代墨珑:“……你得记着,引出来就好了,莫要想着制服他,还有清樾和聂季在,你可千万别逞强。对了,烈火壁在你身上对吧?关键时刻就得拿出来用。”

    墨珑连连点头,并不说破烈火壁早就不在自己身上了。

    灵犀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觉得自己真傻,瞻星院里那么多宝贝,自己离开东海时却不懂得多带一些,要不然现下让墨珑挑选挑选,说不定有用得上的。

    “你们一定要小心,蚌嬷嬷数千年的修为都……”灵犀不放心地看着墨珑。

    墨珑摸摸她的头:“放心。”

    随即,他示意白曦先上船,他与夏侯风合力将船从浅滩推入水中,两人方才跃入船内。小船渐渐驶远,隐没在黑暗之中。灵犀目力不及东里长,又不敢一直问,只能通过东里长的表情来判断小船眼下是否安全。

    她时不时仰头往夜空中望去,今夜恰巧是个阴云密布的天气,虽未下雨,但无星无月,云层低低压着海面。

    上有沉沉阴云,下有滚滚浪涛,两相里夹着小船,便如一片树叶般脆弱。东里长望着小船忽而在浪尖,忽而落到浪底,紧皱眉头,行到礁

 96。第九十五章

    聂季潜入海中,原本已看见船被章鱼拖行; 转瞬眼前已是一团墨色海水; 压根分不清何处是人何处是章鱼; 只能摸索着往前游去。

    此刻的灵犀也已赶到,面前虽是墨黑一片,想到墨珑他们就在其中; 顾不得许多,一头扎进去; 口中急喊道:“珑哥!珑哥!……小白!小风!”忽然撞上**的船身,紧接着便有人抓住她的胳膊。她看不清是谁,那人也不开口; 只能听见咕嘟咕嘟冒泡的声响,灵犀无法,任由被拽着; 双手托起木船,往海面奋力游去,冲出墨黑的海水,将木船托出水面。

    “啊……啊……”白曦竭尽全力吐出海水,整个人瘫倒在船内。

    灵犀急问道:“珑哥和小风呢?”

    白曦艰难地摇着头,用手指着海中。

    灵犀复跃入海水,下潜的过程中正好看见聂季托着半死不活的夏侯风上来,焦急道:“珑哥呢?”

    “没找到!”聂季朝她道; “是海沟里头的一头章鱼; 不知怎得跑到这儿来了?”

    顾不得听他说完; 灵犀已心急如焚,海中不比陆上,即便墨珑没有被章鱼所伤,单单被它拖入深海,便会因无法承受深海水压而丧命。她复回到那团墨汁海水中,上下左右,摸索找寻,皆未再摸到其他物件。

    海水一点点冲淡,待她能看清时,发觉周遭并无墨珑的身影。

    他在哪里?

    究竟在哪里?

    周遭的海水一片寂静,灵犀心跳如鼓,不停地四下张望着……

    方才看见灵犀托出木船,清樾便已降下云头,先后查看了白曦与夏侯风,见他们并无大碍,而海面上雨急风劲,便命聂季先将他们送回岸上。她跃入海中,很快游到灵犀身旁。

    “灵犀!”清樾唤道。

    “姐!”听见她的声音,瞬间像是找到了救星,灵犀一把抓住她,急道,“他可能被那头章鱼拖走了,我不知晓它往哪里去,怎么办?”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连带着手指末梢也在轻抖,显然是紧张之极,但却极力控制着,让自己言行正常。

    “莫慌!”

    清樾自然知晓墨珑被拖入深海会有性命之忧,她虽然不喜欢这头狐狸精,但也知晓墨珑罪不至死。当下用手指蘸取一滴已愈发变淡的墨汁水滴,捏了个诀,那水滴骤然开始发亮,紧接着所有被章鱼墨汁沾染过的海水都开始发亮。昏暗的海水中,一条细细的亮线蜿蜒展现在她们面前。

    灵犀二话不说,顺着亮线就追下去,清樾紧随而上。

    那亮线在海水中蜿蜒曲折,直往东面的海沟去。那道海沟灵犀是知晓的,深不见底,若墨珑当真被拖入其中,只怕生死难料。灵犀循着亮线,奋力往前游去,连水母群都不曾稍稍避让,任凭水母在身上蛰出数道伤口,照样无知无觉地往前追去。

    清樾在其后,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眼下墨珑生死难料,自然不是劝小妹的时候,赶紧找到人才是正事。

    海滩上,东里长见上岸来的只有白曦和夏侯风二人,而墨珑自被拖下水后久久不曾露面,就已十分担心。虽然知晓灵犀和清樾都下海去找他了,但时候愈久,他的心就愈加发慌。

    毕竟海中不必陆上,墨珑灵力被血咒所封,能动用的极为有限,那庞然大物一看便知不好对付,出意外的可能性极大。他一面替夏侯风拍背,一面不停口地问道:“你仔细想想,墨珑到底有没有受伤?”

    夏侯风有气无力地摇头:“看不清……全是黑的……什么都看不清……”

    “是一头巨型章鱼,原先应该在海沟里的,不知怎得跑到这儿来伤人。”聂季朝东里长道,“这厮会喷墨汁,弄得一团漆黑,叫人什么都看不见。”一面说着话,一面从东里长手中接过夏侯风,以手背抵住夏侯风的后心,用自身灵力帮助他恢复元气。

    一团漆黑、看不见……她们能不能找到他?即便找到,若是迟了怎么办?东里长刚这么一想,就赶紧往地上呸呸呸连吐数口唾沫:不会的,不能这么想,墨珑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

    受伤后的巨型章鱼一心想回海沟疗伤,或许是想复仇,又或许是想要泄愤,它的一只触手死死绕着墨珑,将他绑得动惮不得。墨珑原本还捏着避水诀,试着挣脱钳制,但随着巨型章鱼往深海游去,愈发增强的水压令他喘不上气,整个身体都痛苦难当,避水诀骤然失效,海水汹涌而至。

    到了海沟边缘,巨型章鱼堪堪相将墨珑拖进去,忽被一股大力擒住触手,将它拖了回来——灵犀看见被触手缠绕的墨珑闭着双目,心中大骇,伸手要去替他解开触手,不料那巨型章鱼却将墨珑越缠越紧,而且其他几根触手又来缠灵犀。

    灵犀恼怒之极,想着要快速解决这头巨型章鱼好救出墨珑,但偏偏越急却越无法速战速决。清樾赶到,看这头章鱼的个头估计也有数百年的年纪,想要解决它对清樾来说并非难事,只是看墨珑的状况十分危险,经不起片刻耽搁。制服章鱼,再解开触手,恐怕就留不住他的性命。

    当下,清樾先用水影包裹住墨珑,替他格开海水,不必再受强大水压的痛楚,然后唤灵犀:“把它拖到岸上去!”

    灵犀会意点头,伸手擒住巨型章鱼两只触手。清樾同时擒住其他触手。两人同时往海面游去。身为龙族,两人在水中游得极快,那巨型章鱼触手被制,加上清樾一路被拖行,直至最后被重重拖上海滩。

    离开水面,巨型章鱼痛苦难当,在海滩上奋力挣扎,触手四下飞舞,弄得漫天飞沙。此时此刻它也没必要抓着墨珑了,触手一抖,将墨珑抛了出去。眼看就要落到礁石堆中,灵犀大惊,飞身去接,伸手托住墨珑,自己却重重撞在礁石上。

    正与巨型章鱼缠斗的清樾眼看小妹这下撞得不轻,暗叹口气,手中祭出沉章剑,朝巨型章鱼接连数剑。章鱼触手断成数截,头部也中了一剑,残喘片刻之后终于不再动弹。

    清樾收了剑,朝灵犀快步走来,同时凌空消了墨珑身上的水影。

    海滩上,在聂季的帮助下,夏侯风与白曦基本恢复,与东里长快步朝墨珑这边赶过来。

    而墨珑却是气息全无,任凭灵犀怎么唤他,都无知无觉。

    东里长赶到墨珑旁边,眼看他面色青白,抖着手去探他鼻息,也是毫无生气,身子晃了晃,险些栽倒下去,幸而聂季眼疾手快扶住他。

 97。第九十六章

    雨已初歇; 众人行到海滩; 巨型章鱼的尸首还在; 三丈外围了好些渔民; 都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章鱼; 只敢远远看,不敢近前。个别胆大的,用鱼叉试着去捅章鱼触手。

    墨珑的银铩昨夜掷向巨型章鱼的眼窝; 已被它自行用触手拔出; 远远丢入海中。眼下墨珑连个趁手的兵刃都没有,便朝渔夫借了一柄鱼叉,径直走向巨型章鱼的尸首; 猛力用鱼叉剖开章鱼柔软的腹部,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被海风一吹,饶得这些渔民在海边闻惯了腥臭味; 仍是被这股恶臭熏得掩鼻欲呕。

    墨珑并未停手; 接连又是数下,直至把整只章鱼开膛破肚; 肚肠横流,然后他狠皱下眉头; 用鱼叉从肚肠中挑出一物; 摔在沙地上。东里长、夏侯风和白曦定睛看去; 皆吃了一惊——沙地上赫然是一只幽冥蛊虫; 已经死去; 与昨日白曦吐出来的那只一般模样,只是个头略小点。

    “怎么又是这玩意儿?!”夏侯风不解道,“难道它也……”

    狠狠将鱼叉□□沙地之中,墨珑狠狠道:“肯定是灵均事先有所察觉,故意让这头章鱼来替他送死!”

    “那灵犀……”白曦刚说出口,就被东里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连忙收声。

    墨珑眉间紧锁,他自然已经想到:清樾认为巨型章鱼便是真凶,更加不会对灵均起疑,灵犀在这种时候回到东海水府,再是危险不过。

    正在此时,远处有渔妇朝这边奔来,口中喊道:“快去蛤蜊滩,稀奇事儿啊!满满的全是鱼,全是鲸鱼!”

    那些渔夫听闻,便全都跟着渔妇,往蛤蜊滩去了。

    “蛤蜊滩?”夏侯风问白曦。

    这月余的日子在渔村也不是白混的,白曦道:“往东三里左右的海滩,比这儿大得多,滩上多砂石,起伏不平,像蛤蜊壳一样,所以叫蛤蜊滩。”

    “鲸鱼怎得会跑到海滩上?”夏侯风不解。

    墨珑大步从他身边走过,沉声道:“走,去看看!”

    既是件稀奇事儿,夏侯风自然好奇得很,连忙跟上他。

    白曦望向东里长:“老爷子?”

    对墨珑的性情再清楚不过,后者叹了口气,摆摆手:“走吧,去看看。”

    东海水府中,清樾唤来班乾及水府内的侍卫长,交代诸事。南海水君的继位大典,她原该前日就出发,但因灵犀还有蚌嬷嬷的事情拖到现在,实在不能再拖,必须马上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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