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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寸大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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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搁下碗,也看阮双。
  他睡得十分深重,就和这茫茫夜色一般。
  “那位先生经手一些药材生意,也是半个内行人。而且那位先生很少夸人的!”老头还在絮絮叨叨地说。
  我想,阮双的确需要请个大夫。
  否则我老是要不甘心地咽唾沫,十分不爽。
  
  ===
  第二日,我去镇东请李郎中。
  有了钱什么事都好办,李郎中看着我搁在桌子上的银两,立马背起药箱跟我回家。
  
  我掀帘进里屋的时候,看到阮双正半坐床头,手里捧着昨日老头给我盛饭的精巧的碗,一个人在满屋和煦阳光里发怵。
  “你醒了?”我惊喜道,随即回头指了指李郎中,“我给你请了个大夫。”
  他回过神来,却问我道:“这个碗是从哪里来的?”
  “是隔壁给我们做饭的老头的。他说是人家送他的。”我道,然后我又想了想,补上一句:“你若想吃什么,就吩咐他给你做。”
  他没有再吭声,只是将碗默默放在床头,然后伸出手腕来,让李郎中把脉。
  
  李郎中是个十分高深的郎中。他看完之后叽里呱啦朝我说了一通。
  我一句也没有听懂。
  以前宫里头的太监给我讲医理,我明明就是一点就通的。
  难道是我被人压过之后,脑子就变笨了吗?
  我甚是沮丧,只好问李郎中:“那他到底要紧吗?”
  “好好调养,过个十日半旬,这位公子便能大好了。”
  听说他能好,我又高兴起来。
  “不过……”他吞吞吐吐又道。
  “不过什么?”
  他沉吟半日,朝我诡异笑了笑,指着阮双道:“不过……这位公子如今‘操劳’不得……您还是忍忍吧……”
  说完他开了个药方,嘱咐按时调养,便走了。
  
  我甚是后悔请了他。
  因为如此一来,我便要不甘心地咽十日半旬的唾沫了。
  想到此处,我自然又不甘心地咽下一口唾沫。
  
  ===
  春暖花开,莺飞草长,我眼见着窗外江畔的野花,红遍岸头,又谢遍岸头。
  十日半旬眨眼过得飞快。
  李郎中虽然说出来的话我听不懂,还不准我动心思,但倒也并不是故弄玄虚。因为阮双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好了。
  
  每天晚上我都抱着阮双睡,一夜口水流满他半个肩头。
  清晨醒来,他都甚是鄙夷地瞥我几眼。
  “我梦到好吃的了。可是光看得见偏偏吃不着。”我每次都朝他无廉耻地笑笑,然后仗着他身体虚弱力气比不过我,顺嘴把剩余的口水蹭上他细薄的唇角。
  
  到了第十一日的时候,他已经能够下地走路了,样子也比以前丰润不少。
  所以他先前穿的白色衣衫,便显得不合身了。
  况且他肩头上的衣衫夜夜浸润着我的口水,味道着实不大好闻。
  于是我去镇上替他买了套新衣裳。
  
  我记得他以前穿黑色的衣裳。
  黑色的颜色太深,他每次流血我看不清楚,不好。
  所以我想买白色的。
  可太傅最爱穿白色的衣衫,也不好。
  最后我买了套大红色的。
  大红色喜庆,像女子嫁人一样,很好。
  
  我兴冲冲抱着衣服回到家中,却发现屋子里空空如也。
  阮双不见了。
  我大惊,生怕他又要想不开回去找太傅,赶紧放下衣服出门寻他。
  隔壁老头正在门口晒东西。
  “公子你也要出门吗?”他问,“那午饭还要替两位公子留着吗?”
  我停下脚步,疑惑道:“也要出门?你知道他出门了?”
  他点头道:“是啊,我看着那位大公子出门的。”
  “他去哪里了?往哪个方向走的?”我又惊又喜地追问道。
  “他问我,那两只给你们盛饭的碗是哪里来的。”老头答道,“我告诉他是我小儿子以前服侍的一位先生送的。他便又问我那位先生如今住在哪里,我告诉了他,他二话不说就走了。”
  我愣了一愣。
  “午饭要给二位公子留着吗?”老头又催问。
  我茫然点了点头。
  老头便要进屋去准备了。
  我拉住他:“那请你也告诉我,那位什么送你碗的先生……如今住在哪里?”
  
  ===
  老头嘴里的那位先生住在大江旁的山林里。
  昨夜刚刚下过一场春雨,雨水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浅浅的春日花香,沁人心脾。
  
  我翻过一座山丘,一眼便看到隐掩在山林里的那间灰瓦白墙小院落。
  院落在低处,我在高处。我能越过白墙看到,柳树从里探出头来,细枝嫩条翠绿缀满,在淡淡的山雾里随风飘荡。
  我还能越过白墙看到,院落的中央有一间屋子,屋子门口站着一个素衣雪簪的中年男子。
  美词气,有风仪。
  有一瞬间,我以为自己看到了太傅。
  我吓得半死,赶紧揉了揉眼。这才发觉,那人不是太傅。
  他正笔直笔直地立在那里,神色淡然地闭着眼睛,似乎在聆听什么。
  我仔细竖耳听了听,发觉低处的山林里,隐隐有琴声。
  琴声悠扬而清越,婉转林间,如新莺出谷,如幼燕归巢。
  这琴声,我以前听过。
  我第一次在宫里见到阮双之前,就听过这琴声。
  若不是被他的琴声吸引,我想,我可能这辈子也不会遇见他。
  我怔了一怔,随即大喜,赶紧提起袍子往低处跑去。
  
  果然是阮双。他正端坐院落外的大门口,专心致志地垂睫弹琴。
  当日我第一次听他弹琴,他弹得很轻很拘束。
  而如今,他弹得十分肆意百分张扬。
  乐音从他手底下如瀑布一般释放出来,奔腾不息,殷殷切切,流转千里,直接扑打上人的心岸。
  我站住,立在远处看着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坐在那里弹琴。他弹琴,又究竟是在弹给谁听。
  
  已经是五月下旬了,山林里开遍了榴花。
  花海无涯,灼灼其华。
  江风吹来,放眼望去,漫天漫地都是艳红色的花絮,像雪丝一样在空气中旋转飘扬。
  大团大团的榴花落下,细碎点点,铺满他乌黑的长发,铺满他雪白的衣衫,在最纯粹的地方描绘出了最美艳的图案,在悠扬琴音里衬托着他超凡脱俗的容颜。
  我看得有些痴惘。
  
  突然之间,他身后的门开了。
  阮双顿时停手不弹,缓缓站起身来,一脸严肃面朝大门。
  我抬头一看,开门的并不是我先前在高处看到的里头那个中年男子,而是一个十来岁的童子。
  那童子走到阮双跟前,朝他行了个大礼,道:“郑先生有话让我转告公子。”
  阮双并没有还礼,只是默然看着他。
  然后我听到那小童子继续道:‘他说,公子您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青者,自当志在雨过天晴云破之处。蓝者,不过是天高气朗安逸之色。这一面,不如不见。”
  




☆、第 39 章

  第六章:
  
  榴花依旧纷纷扬扬地飘落
  阮双依旧一动不动地立在那里。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神情,似乎甚是落寞。
  他刚刚大病初愈,应当开心一些,不应当落寞。
  如若他落寞了,心情就不会好。心情不好,病也就不会彻底好了。
  而他的病不好,我就只好日日夜夜对着他的背脊骨流口水。
  我不要日日夜夜只能对着他的背脊骨流口水。
  因为这样实在太浪费口水了。
  
  于是我从树林里走出来,清咳一声,道:“明明穿着白色的衣裳,什么青不青蓝不蓝的?”
  阮双瞧见我,微微一怔。
  那童子也甚是惊讶,道:“你怎么知道郑先生穿着白色的衣裳?”
  我朝他撇撇嘴,并不理他,只是仰头对着墙壁朝院落里头高声讥讽道:“五色都分不清楚,还好意思让别人称自己是‘先生’。”
  里头什么反应也没有。
  大概那个郑先生是个聋子。
  所以我上前,拉起阮双的手就往回走:“你弹琴给一个聋子听干吗?你若喜欢弹琴,可以弹给我听啊。我耳朵很好的。”
  阮双没有走,只是侧过头来,神色异常复杂地看了我一眼。
  他向来冷冰冰的,难得有这样复杂的神情,我很意外。
  我侧头想了想,觉得他可能是没有想到我会出现在这里。
  于是我又努力拉了拉他。
  他突然发力,将我反拉过来。
  “请转告先生,”他扭头对童子道,“阮双今日是特意携舍弟前来拜访先生。”
  那童子看了我一眼,又进去了。
  我对阮双难得恭谨的态度甚是不满,便道:“古人云:礼尚往来。这个五色也分不清楚还是聋子的人对你这般不客气,你干嘛还要对他客气?”
  他依旧神色复杂地看着我,凄美眼底乾坤不明。
  我又想了想,想起老头说,阮双是见了那只做工精巧的碗才来打听这个聋子的住处的。
  于是我叹了口气,劝他道:“这世间碗多得很。那只碗样子是很不错,不过材质太低劣,上不了台面的。我看你天天端着个清高架子,没想到品味却这般差,执着一只破碗。”
  他不理我。
  我甚觉无趣。
  那个童子已经重新出来,又朝阮双行了个大礼。
  “郑先生说,公子应当知道,这里头的规矩是不能坏的。”他说着抬手,指了指门前阮双先前弹的琴,又对我肃然道,“欲见先生,需先执此琴抚一曲,以明心志。”
  我呸了一口,道:“你家五色不分的先生不是聋子吗?就算我明了心志,他能听见吗?”
  那童子脸色顿时十分难看。
  阮双却回头,淡淡问我:“你会弹琴吗?”
  我明明是在帮他涨气势,他不仅不领情,还让我下不了台。
  我狠狠朝他翻了个白眼,哼上一哼。
  “我会弹也不弹给聋子听!”
  “那就是不会了?”他又淡淡追问一句。
  当真是杀我威风。
  我十分不满地瞪他几眼。
  他看了看我,便朝那童子缓缓道:“今日打搅。”
  说完,先前还执着着要见那个聋子的他,突然拉着我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
  回到屋子后,我和阮双一起吃了顿饭。
  我有许多话想问他,不过他吃饭的时候从来不说话。
  不仅不说话,简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连吃面的时候也什么声音都没有,像个死人一样。
  有时候我感觉自己好像重新回到了皇宫里。一个人坐在满满一桌子菜之前,无聊而机械地动著。没有人和我说话,没有任何声响。太监们大气也不敢出,恭谨地立在殿下,整个宫殿安静得好像墓地一样。
  而我就是墓地里那个行尸走肉的活死人。
  我好不容易从墓地里爬了出来,重新活蹦乱跳,我不要再变成活死人。
  于是我用筷子敲了敲桌子,清嗓开口道:“我数了数,你今天吃了两碗饭。”
  他头也没有抬,拿了一只调羹给自己盛了一碗汤。
  “你前几天都是吃一碗饭的。”我又道。
  他仍旧置若罔闻,慢悠悠地开始准备喝汤。
  “你今天能吃两碗饭,说明身体已经大好了。”
  他举起调羹,往嘴里很笃定地送了一口汤。
  我看着他,抿了抿唇,终是说出了我长久以来一直想说的一句话:
  “既然你身体已经大好,那我现在……可以压你了吗?”
  “噗”得一声,他半口汤喷在地上。
  我看了看他,拿起调羹也尝了一口汤,自信地道:“这汤挺好喝的。虽然一上来可能不大合口,不过你若给它机会多喝喝它,就会发觉它其实是十分不错的。”
  他抬头看着我,用布擦了擦嘴,不说话。
  我也不说话,只是殷殷切切看着他。
  
  好半天之后,我看到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记。
  他是把嘴里剩下的半口汤,慢慢咽了下去。
  我愣了一愣,随即大喜,赶紧扔掉筷子站起来,转到他身后一把紧紧抱住他。
  不知为何,我觉得他的身体似乎是不自觉地在发抖。
  我以为是我抱得太紧了,赶紧把手松了一松。
  他的身体还在微微发抖。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会抖。我觉得我已经很温柔很温柔了。所以我怯怯伸手,开始轻手轻脚解他腰间的衣结。
  他突然伸手,一把扣住我的手腕,低声叫了一句:“阮欢?”
  “嗯?”我赶紧停手,底气不足地问道,“我……什么都没有干,就已经……弄痛你了吗?”
  他扭头看住我,眼神有一瞬茫然。
  然后他朝我莞尔,道:“没有。我只是想确认一下,的确是你。”
  “不是我难道是活见鬼吗?”我忍不住朝他翻眼,“我还以为我又弄痛了你。吓得半死!”
  他已经又把头扭了回去。
  “我已经不举过一次了。如果你再把我吓成不举,你让我以后怎么办?”我继续忿忿。
  他闻言,笑了一声。
  然后他突然起身,回抱住我,在我耳边轻轻吹道:“有我在,你举不举有什么关系?”
  我心中哼上一哼。
  他这种反守为攻以退为进的招数我已经领教过好几次了。这一回,我说什么也不能再上当吃亏了。
  所以我拧身直接发力,将他按倒在床里。
  “我举不举当然大有关系啊。”我朝他嘿嘿干笑一声,“你举不举倒是没有关系的。”
  他闻言,似笑非笑地眯了眯眼。
  三千青丝在雪色被褥上铺洒开来,他英气而俊美的容颜埋于黑白之间,有一瞬间正邪难辨。
  我咽了口唾沫,开始解他的衣服。
  他仰面躺着,任由我解。
  我对他合作的态度十分满意。
  解到只剩亵衣亵裤的时候,他突然出声问道:“你会脱自己的衣服麽?”
  我停手,朝他白了一眼:“当然会!我虽然养尊处优,但我都会脱你的衣服,怎么不会脱自己的衣服?”
  他似乎是很不信地看着我。
  “我现在就脱给你看!”我不服气地开始扯自己的衣结。
  解自己的衣结不如解他的衣结顺手,可我不能在他面前气短,所以我低头解得很专心致志。
  千辛万苦把衣结解开了,我刚想抬头向他炫耀,只觉得眼前一黑,人便倒在了床上。
  我好不容易回神睁大眼,发觉他已经半压在我的身上,一只手撑开我的前襟,在我的胸口肌肤上流连。
  明明是我在上面,怎么一眨眼功夫我又跑到下面去了?
  我没有想通。
  “我自己能脱衣服的……”我心慌道。
  “可你脱得太慢了。”他笑眯眯地回我。
  然后他的手突然发力,将我的外袍和内衣一同扯掉了。
  我想了一想,觉得他脱得的确比我快。
  所以我甚是沮丧。
  不过我转念想到了一个理由。
  于是我梗了梗脖子,道:“我脱得慢是对的。这种事情讲究循序渐进。你脱得那么快,能有什么情趣?”
  他闻言愣了一愣,随即弯起眉毛反问道:“你的意思是……你很懂得情趣?”
  我觉得他话里头讥讽之意甚重。
  所以我理直气壮朝他点了点头。
  他一脸恍然大悟状,眼角笑意更浓。
  “既然你懂情趣……”他低头,在我耳边又吹了一口气,悠悠道,“那你不妨告诉我,这是什么情趣?”
  说完,他在我右胸口那一点红色上轻轻一捏。
  我只觉得一阵酥痒如火一般燃烧开来,瞬间半边身子燥热难安。
  他的手指还在原地煽风点火,反复打着圈。
  一半燥热一半冰冷,我十分不爽地扭了扭身体。
  可他的手指只停留在右边,好像把另一边忘了一样。
  我又朝他扭了扭身体,努力提醒他还有左边。
  他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对我的提醒熟视无睹。
  我忍不住朝他咳了两声,用声音提醒他。
  然后我看到他勾起唇角,朝我无声而淡定地说了两个字:“求我。”
                          
作者有话要说:双儿:求我呀求我呀求我呀……
欢儿:我不求!我真的不求吗?我怎么会求?那我到底还要求吗?我还是求吧……我求!




☆、第 40 章

  第七章:
  
  我朝他瞪了瞪眼。 
  他又对我笑了笑,眼角眉梢说不尽的旖旎风光。 
  我才不求他呢! 
  我求了他,气势上必然矮他一截。 
  于是我撇了撇嘴,将手放上自己的左胸口,学着他的样子装腔作势捏了两下,道:"君子不食嗟来之食。这种情趣我自己也会的!" 
  他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我底气不足地咽了口唾沫。 
  我弄的似乎没有他弄的好。 
  至少我这半边身体,还是好像浸在冰冷的水里,一点也没有他一拨即起的燥热。 
  同样的动作,为什么会不一样?
  我想了想,觉得是他在上我在下的关系。 
  姿势不对,风水也是不对的。 
  风水不能不对。 
  所以我伸手,推上他的肩头,一翻身又将他压在底下。 
  这样应该就会和他弄得一样好了,我十分有自信地又摸上自己的胸口。 
  "我帮你。"他失声笑道,伸手将我抱坐在他的腰上,然后抽手顶上我两边的胸口。 
  我想了想,觉得本来是要我求他的,如今变换姿势后,就变成了他主动伺候我,甚是划算,不由满意地又哼了一哼。 
  他的手指在我胸口流连,比绸缎还要滑顺,一寸又一寸毫无阻碍地摩擦出火热。 
  开始只是一星荧光,没由头得生了火热。然后,火热燃烧起来,如星火燎原,随着春风吹遍我的全身,将我彻头彻尾吞噬在熊熊火焰之中。 
  我觉得我快要在烈火里融化了。 
  我迷迷糊糊地想,融化了也好。那样,我就可以将自己的每一滴血都渗进他的肌肤里,纵使烧成灰烬也再也无法将我与他分割。 
  想得放肆的时候,外头有人敲门。 
  他停手。 
  我赶紧在他身上扭了扭腰:"别停。" 
  他没有理我,皱眉听外头的敲门声,心不在焉的神色。 
  燎原大火瞬间被扑灭了。我很不甘心。 
  敲门声还是锲而不舍。 
  我叹口气,心里头将敲门之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顺便连同他妻儿一同问候一遍,不情不愿地立起身,略整衣衫前去开门。 
  
  门大开的一瞬,外头白色的衣角随风飘起,半遮半掩衣衫后头那一张儒雅万分的面孔。 
  我愣了一愣。 
  我认得他。 
  他就是今晨阮双要求见的那个聋子。 
  他看到我,也是愣了一愣。 
  不过他迅速恢复了神色,朝我微微欠身。 
  然后,他开口,柔声问道:"请问阁下,阮双可在?" 
  他说这一通话时,我又在腹中将他的祖宗十八代连同妻儿一起问候了一遍。
  问候完毕的时候,他刚好说完,一个平礼行得不卑不亢恰到好处。
  我并不还礼,也不回答他,只是朝他眼白翻起。
  他立在原地,静静等着我的回答,看上去异常彬彬有礼。
  正如今日早晨阮双缄默而有涵养地等着他一样。
  可今天早晨阮双大病初愈诚恳地弹了这么好的琴,他却对阮双装了半天的聋子。
  此人当真是十分可恶。
  所以我拿鼻孔对住他,重重哼了一口气。
  然后我十分镇定地转身,伸手关门。
  礼尚往来,他既然能装聋子,我当然能装哑巴。
  关门的一瞬间,我觉得门卡了一下。
  我回头。
  他立在我身后,有些犹豫地看着我。
  “公子贵姓?”
  我不理他。
  “请问,”他又问,“公子可是姓柳?”
  我的母族是姓柳的。
  我心里怔了一怔,不过我很镇定地没有表现出来。
  我要在气势上压倒他,替阮双出一口气。
  于是我继续装哑巴,加大力气关门。
  他在我身后继续迟疑问:“公子是姓阮吗?”
  他说的很温和,却如细腻的流水一般,日子长久之后定能腐蚀一切。
  我觉得我不能再听他说话了,否则我绝对会在气势上输给他的。
  那样就会被阮双笑话的。
  我不要被他笑话。
  所以我手腕发力,直接重重地关上了门。
  
  ===
  我回到里屋的时候,阮双已经重新穿戴整齐,正拿了一根发带坐在床边敛容扎头发。
  “是谁?”他从一头秀发里抬首,轻声问我。
  我看着他。
  阳光半透进来,在他的青丝上勾勒出一圈流金的光彩,迷人心神。
  我走上前去抱住他,将他重新推倒入床。
  “不知道哪家的野狗乱吠了两声而已。”我随手拆了他刚刚扎好的衣结,又埋怨他道,“没见过穿衣服穿得像你这么勤快的。”
  
  我很快就脱尽了他的衣服。 
  为了防止他再勤快地把衣服穿上,我一边脱一边把他的衣服扔得远远的。 
  衣服在春日阳光下里撩拨出火热的弧度。 
  衣衫褪尽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身体上有一些还没有消退的瘀痕。 
  已经过去十几天了,他身上竟然还有未曾消退的瘀痕。 
  我心头莫名一酸。 
  他看到我停下来,抬睫望了望我。 
  "我冷了。"他轻道,随即伸手脱了我的衣衫,将它们覆盖在自己的身体上,不露声色地遮掩了伤痕,"借你的衣服保暖。" 
  他说这话的时候甚至还眼角含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我有些后悔把他的衣服扔得太远了。于是我俯□子连同衣衫一把抱住他。
  “这样还冷吗?”
  他依旧眼角含笑,在我的底下摇了摇头。
  然后他微微仰头,吻上我的额头。
  他的唇冰凉如水。
  他骗我。他分明还是很冷的。
  于是我收了收手,将他抱得更紧一些。
  我们就这样一起抱了很久很久。
  抱到最后我的神思有些恍惚。
  我想起十几日前我与他的重逢。当时,他对我的态度十分恶劣。
  他明明就在船壁后头,他明明知道我来了,却没有出声。
  他只是静静地在那船壁后头听着我与太傅说话。
  他明明可以出声叫我的。
  可是他没有。
  纵使太傅逼我说的话这样的伤人,纵使我这样的想见他,他都没有出声。
  他好像一点也不希望再见到我一样。他好像巴不得从我的生命里消失干净一样。
  如若不是我聪明一些,我差点就再一次错过了他。
  我想得有些义愤填膺。
  “你不是在柳源那里都压人压得不举了吗?”他突然开口,甚是不爽地对我道。
  我愣了一愣,低头一瞧,这才发觉,我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撑开他的双腿,顶上了他。
  方才一番神思恍惚,我竟然还记得要压住他,我甚是自豪。
  然后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底下更加不爽地动了一动。
  “我没有压人压得不举。”我怕他生气,赶紧解释道,“我是一压人就会不举。”
  说完这句我侧头想了想,觉得我这话说得漏洞很大。
  于是我自我纠正道:“我是一压别人就会不举,只有压你才会举。”
  他微微垂下眼。
  他的睫毛顺势覆盖下来,浓密厚重地铺满眼底,宛如暮春漫山遍野的蓁蓁青草。
  我不由痴上一痴。
  于是我在他胸口蹭了一蹭,又道:“不举是一件很难堪的事情。传扬出去的话,我没有面子,你也没有面子……”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顿了一顿,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他没有什么反应。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鼓起勇气继续道:“所以说,为了我们两人长远着想,你应该让我压你。这样我就会举了,也就不会难堪了,传扬出去之后我和你都有面子了。”
  说完之后我抬头瞧他。
  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我。
  “你就答应我吧!”我朝他扭了扭身体,大声道,“你刚才明明答应了的!”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刚才喝汤的时候啊。我劝你不要嫌汤难喝,要给汤一个机会。你不是最后就把那半口汤喝下去了吗?”
  “可是我给了它机会,还是嫌它不好喝,怎么办?”他一本正经地回答我。
  “你再给它一次机会吧……”我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喃喃道,“汤……会越烧越好喝的……”
  他倏然笑了,抬手轻轻摸上我的脸。
  触感如流水。
  他的五根手指也是冰凉冰凉的。
  “你身体不好,不能大动干戈用力气。”我绞尽脑汁地想着理由,“你若答应我,你就什么也不需要动,只要躺着就好……其余使力气的事情统统交给我!我会……让你很舒服的……就像……就像……你让我那样……”
  他的手指已经下滑,封住了我的唇。
  “去取些猪脂来。”他朝桌子上努了努嘴。
  我脱口道:“你饿昏了吗?猪脂不能直接吃的。”
  “不是用来吃的。”他开口,声音如床褥般的柔和温暖。
  “那取来干嘛?”
  他闻言,鼻尖凑上我,朝我展颜一笑,一字一顿缓缓道:“我会教你的。”




☆、第 41 章

  第八章:
  
  我把猪脂取来,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你到底答应没答应让我压你啊?”
  他懒懒地翻了一个身,俯卧在雪白的被褥上,仰头朝我白了一眼。
  我怕他不答应,只好讪讪住口不问。
  他伸出手来,扳开我的一根手指头,将它浸到猪脂里。
  凉凉滑滑的,和他的肌肤一样。
  “取一些放进来。”他道。
  我愣了一愣。
  “这样我不会太痛。”他又道,“你也会更舒服的。”
  我低头看了看猪脂,又抬头看了看他。
  然后我不确定地问他:“既能让你不痛,又能让更我舒服……这么神奇的东西,你说的……真的是猪脂吗?”
  “再罗嗦你就等着一辈子不举吧。”他十分不耐烦地又白了我一眼。
  我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问道:“你这算是答应让我压你了吗?”
  他突然扭头撑起身体,似乎是要下床去穿衣服的样子。
  我慌忙扑在他的后背上,又重新将他按入被褥。
  “我放进来!马上就把猪脂放进来!”我忙不迭地大叫。
  他没有挣扎,只是将头深深埋进床里。
  我赶紧一只手扶住他的背,另一只手取了点猪脂。
  他的背摸上去很咯手。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背上依旧是很久以前的鞭痕。这些纵横交错愈合不良的鞭痕,我以前在宫里见他的时候,就看到过。
  那时我印象很深刻,但我不知道它们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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