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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夜色深处来-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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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mmmm这几章会稍微虐虐男主,谁让他坏事做那么多。。来个小剧场。
作者君:“你怎么能在男主身上扎窟窿。”
叶柠:“不扎我跑不了啊,再说他的肉身早就死了,不是说不惧刀剑么?”
作者君:“那也不能戳窟窿啊,多不美观啊。”
叶柠:“没事,脸还是帅的。”
苏幕:“这要换了别人,我早让他死不知道多少遍了。”

  ☆、毒入肺腑

  他垂眸看着胸口上那把将自己钉在橱架上的剑; 修长的五指握住了剑柄; 想将它一点点拔…出来; 却被另一只手按住了。
  苏幕顺着那只手看过去,对上她紧张而略显慌乱的视线; 一句话脱口而出; “你可以看见了?”
  “是。”大概因为心虚,叶柠不自觉避开了他的目光; “谢谢你之前的照顾; 我可以看见了。”
  苏幕看着她微颤的手,觉得有些可笑,“我救你; 你却想杀我。”他表情淡漠的看着她; 语气透着说不出的凉薄,“你就是这么谢我的吗?”
  叶柠的眼睫垂下来遮住眼底的情绪,她知道不能看他的眼睛,因为一看就会陷进去,就会动摇,“对不起; 我知道亡者之躯不惧这些刀剑之伤,我只是想让你不要动; 就这样安静的待一会儿,就一会儿,我不想伤你的——”
  虽然知道他可能会疼。
  “是吗?不想伤我?”苏幕目不斜视的盯着她,眼神平静冷淡; 伸手抚上她的脸,“那你做这一切,是为了什么?”
  叶柠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考虑到自己根本不可能独自将解药找出来,最终还是选择问了出来,“白慕楚身上的诅咒是你下的,这里有可以救他的药是不是?”
  苏幕沉默一笑,“原来是为了白慕楚。”他将头轻轻靠在橱架上,面无波澜的问她:“为了救他,命都不要了是吗?”
  “你是什么意思?”
  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渐渐弥漫开来,她嗅到了一丝极淡的柏叶草气息。
  心忽然慌得厉害,手也不自觉微微发颤。
  她明白过来什么,目光一下子移到地上那一瓶被撞翻在地的药瓶,瓶子已经变得七零八碎了,里面的东西雾气一样升腾起来,逐渐弥漫了整个密室。
  “这是什么?”她微微皱眉,呼吸有些困难。
  “青砂雾。”苏幕抬眼,似乎比她还要严重,语气明显比之前弱了许多,“一种能让你心跳加速,全身麻痹并慢慢死于窒息的药,过程痛苦。
  叶柠脸色微变,“……解药在哪?”
  “在你身后,第二排从左到右数第六个暗格里。”
  叶柠腿脚已经开始发麻了,心慌的更加厉害,她知道苏幕没有骗她,这个空间明明很大,空气却似乎越来越稀薄,稀薄到她不断深呼吸依旧觉得整个胸口憋闷快要喘不过气。
  橱架第二排太高,她够不到,只好将密室中间的桌子拖过去,桌子很沉,她的手又发麻没有力气,拖了好半天才将桌子移过去,颤巍巍踩着桌子上去了。
  所幸暗格很容易找,她很快从里面找到一个纯色的白瓷瓶。
  下桌子的时候,呼吸已经愈发困难了,她抬眼望过去,发现苏幕正靠在橱架上,微闭着眼,呼吸已经快要听不见了。她腿脚发软的三两步走到苏幕的身前半弯下腰,有些微喘,“我拿到解药了,张嘴。”
  苏幕还有些意识,闻言睁开眼看她,末了似乎想起什么,忽然问了一句话,“如果当初在帝陵的时候你就知道我不是苏念,还会从石台上跳下来救我吗?”
  叶柠愣住了,似乎没想到他在这个关头还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她沉默了一下,“我救的是那个把我从水下机关里推出来的人,不管他是谁,我都要回去把他带出来。”
  她眼帘低垂,“和你是不是苏念没关系。”
  然后她把瓶子打开,将里面的解药倒出来——只有一颗。
  她有些傻眼,居然只有一颗?
  胸口快要炸开,她看向苏幕,表情带着最后一丝挣扎,“再配一颗需要多久?”
  “很久。”他垂着眼睑,看不清眼里的表情,“你不是要救白慕楚吗?和这瓶药挨着的就是他的解药,我放你们走。”
  叶柠看着他青白一片的脸,喃喃,“可我不想再欠你了。”
  然后她捏着他的下巴,将那颗药强行塞进了他的嘴里。
  苏幕被剑钉在橱架上,只有双手勉强可以动,叶柠将药塞进去后便用指尖堵着他的嘴,生怕他吐出来。
  指尖下的柔软微凉,苏幕眼也不眨的看着她,忽然拂开了她的手,双手攥住了她的衣领将她一把拉过去。
  叶柠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正准备起身去拿白慕楚的解药,眼前阵阵发黑的时候便感觉一个唇压了上来,然后对方的舌尖轻而易举撬开她的唇齿将那颗药丸抵了过来,他用了些技巧,唇舌纠缠不过两个来回便已诱得她将那颗药吞了下去。
  苏幕松开了她,因为呼吸不畅而轻轻喘息,他伸出手去拔胸口的剑,但剑穿过他身体刺进橱架时刺得太深,以他的角度根本无法拔…出来。
  叶柠瞧见了,眼圈一红,双手握在剑柄上,骤然用力,一下子便将那把剑拔了出来。
  “我去找找有没有其他的药可以救你。”
  苏幕依旧站不起来,他拉住了叶柠的手腕,轻声道:“这具身体早就死了,不会再死一次了,最多不过是窒息难受而已。”
  一直处于窒息状态却死不了难道不是更加让人痛不欲生吗?
  叶柠悔不当初,“对不起,我只是想制住你,我怕你拦我,我怕你会杀了白大哥——”
  “白慕楚,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他眼睫垂落,呼吸逐渐弱下去。
  叶柠低着头,看着他逐渐减弱的气息掉下泪来,“他从小就很照顾我,他是个很正直善良的人,也是个好哥哥。”
  “是吗?正直善良?”苏幕好似被那四个字刺了一下,微微一笑,“你把他当哥哥,可知他把你当什么?”
  叶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很清楚白慕楚的心意,但没人教过她应该怎么做。
  沉默了一下,她将他使劲扶起来,“我先带你出去,这里毒雾太重,出去了你会好一些。”
  她逃避的很干脆。
  “不必了。”苏幕将她推开,眼角的笑意变得微讽,他褪下自己右手食指上的权戒,放在她的手里,言语冷淡,“你既然想走,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带着白慕楚离开这里。一炷香后,别怪我没给过你们机会。”
  叶柠攥紧了手里的东西,陷入抉择的困境。
  她在这里确实半点也帮不到他,明明知道自己想逃开这里,眼下便是最好的机会。
  却怎么也迈不动步子。
  苏幕不知道按了什么机关,密室的门一下子开了,他素淡的眉眼看起来平静的一丝波澜也没有,语气平和,好似带有笑意,“我只给你这一次机会,叶柠,下一次,千万别落到我手里。”
  叶柠看着他寡淡沉静的侧脸,想起他过往种种还有自己在楹花树上听到的那些话,终于说了一句,“对不起。”
  然后她离开了无音殿。
  两名侍女看到了她手里的权戒,不敢阻拦,放她下了殿。等回到内殿时才发现她们的苏皇大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倒在了地上,一摸脉搏,几乎已经停了,侍女们大惊失色,不敢再耽误,其中一个忙上了露星台去请大祭司。
  半路却被一架挂着六盏宫灯的云轿逼停了,“这么急急忙忙是要去做什么?”
  “回镜夫人,苏皇大人他……他……”侍女一时着急,不知该怎么对她解释。
  “他怎么了?”
  侍女急的满头大汗,“苏皇大人晕倒了,而且已经没有脉息了……”
  “怎么会这样?”镜无月一下子掀开轿帘,似乎不敢相信他在自己的无音殿还能出事,“你先去请大祭司,我过去看看……”
  “是。”侍女说完,急匆匆的御风飞向了露星台。
  镜无月的云轿很快落到了无音殿。
  一进去就发现外殿的幻星阵开启了,没有人带着走进去,只怕会迷失在茫茫星海之中。
  旁边响起一个恭敬的声音,“我带夫人进去吧。”
  是苏幕的贴身皇侍之一。
  因为叶柠之前住了进来,两位皇侍都是男性,多有不便,所以被苏幕遣下了殿。
  如今他们上来了,难道那个姑娘走了么?
  镜无月心中百转千回,忽然有个微妙的猜想,只怕苏幕搞成这个鬼样子,和那个小姑娘脱不了干系了。
  她跟着皇侍一刻未停的进了内殿。
  苏幕此刻就躺在内殿的软榻上,旁边是一扇极大的圆形雕花窗,几乎落到地面,占了整面墙三分之二的位置,寒月从窗外洒进了不少月光,落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安静又温柔。
  好似半点攻击性都没有。
  她上前探了探他的脉息,已经停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熬夜熬夜不能再熬啦。。。。最近上班好木有精神,感觉身体被掏空,,不太会写感情戏的我每天晚上抓耳挠腮,一首凉凉送给自己。。剧情流什么的最好了,希望我努力写好不要崩啊。。

  ☆、夜半酒馆

  “情况不太妙啊……圣元珠可以助他修补外伤; 保他肉身鲜活; 却唯独不能解毒; 而且这种状态还会将他的元神锁死在这具肉身里,活活受罪。”
  大祭司也佝偻着腰赶到了; 只看了一眼便下了结论; “若是解不了毒,只怕这具肉身就没法再用了。”
  “苏幕亲自炼制的毒; 谁能解?”镜无月玩笑般的落井下石; “平时玩些什么不好,偏偏玩毒…药,栽在这个上面了吧。”
  大祭司摇了摇头; “不; 苏皇大人不会自己把自己玩进去,应该是别的原因。”
  镜无月见他兀自揣测,已经有了调查的意思,当下幽幽道:“能有什么原因,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啊。”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子; 刚刚拔开塞帽,便见一只蛊虫探出了头; 慢悠悠钻了出来。“这只蛊我养了三年了,只有这么一条,可惜了。”
  然后她将那蛊虫放到了他的手背上。
  蛊虫顺着他的手背血管钻了进去,蚯蚓一般游遍了他的全身; 待从另一只手背上爬出来时,原本又细又白的虫身已变得又黑又粗了。
  镜无月拔下头上的两根银簪,将蛊虫夹起来,却见它挣扎了两下便就彻底不动了,她随手将它连带那两根银簪丢到了侍女端上来的盘子里,随意吩咐了一句,“拿去烧了吧。”
  随后用帕子优雅的擦了擦手,“毒驱干净的话,圣元珠应当很快就可以将这具肉身恢复如初了吧?”
  大祭司摇摇头,“圣元珠要将这具肉身恢复如初,只怕消耗的元灵不少,还是让下面的人寻几个灵性极高之人过来见见血气吧。”
  “不难,听说子时街的五月坊每月都备着一大批人,完全够用了。”
  ……
  而叶柠此刻则攥着那枚权戒,顺着记忆的方向一路去了城西的死牢。
  牢外魔卫重重,顶上盘旋着无数黑色大鸟,这样严密的防守,只怕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苏皇大人要提审那位白家的神启继承人。”她面不改色的抬起手,露出食指上戴着的黑色权戒。
  结果当然是一路畅通无阻。
  进了那扇门,里面是一片地狱般的漆黑,最深处隐约亮着灯火。
  周围血腥气蔓延,令人作呕,让她想起在神庙的那个晚上。
  一个牢门一个牢门的看过去,死牢里什么人都有,她走的越来越深,走到那座牢狱最尽头的时候,她终于在最后一个牢门里看到了白慕楚。
  他整个人都被吊了起来,衣衫因受刑而变得破碎不堪。
  叶柠吩咐狱卒将牢门打开,她劈开了吊着他的锁链,将他艰难的扶了出去,白慕楚意识不清,整个人都靠在了她的身上,嘴里不清不楚的喃喃,“阿柠,别管我,快走……”
  她吃力的撑着身子,一步一步出了死牢,等到离那些魔卫们越来越远时,终于再也忍不住,她将白慕楚和自己捆在一处,御风向着无回城的边界处飞去。
  只要找到了无回城的边界城墙,飞出去应该就可以下往凡世了吧?
  她想的很理所当然,然而事实时,她几乎绕着无回城飞了一圈,直到回到了原来的起点,都没有见到所谓的边界处。
  不管是用御风,还是用走的方式,来来去去怎么看都是一个圆,她似乎鬼打墙般的被困在了这个世界当中。
  她仔细分析了一下,大概猜想出来——除了赤月之夜人们才能看到并接触到这座无回城之外,其余的时候,这座城和凡世的那个世界根本就不是相通的,压根就逃不出去。
  正觉得绝望,忽然天边被什么人撕开了一个口子,天空上多了一个门出来,门外一个月亮,门内一个月亮,明显是两个世界。
  叶柠不觉松了一口气,也不管是谁帮了她,生怕那门晚一刻便会彻底消失一般,抓住白慕楚腰间的衣带便动作迅捷的御风飞了出去。
  息重羽站在城门下远远看她离去,不自觉皱眉,“希望你把我的话带到。”
  ……
  从那个虚拟的门中飞了出来,叶柠再回头去看的时候,九天夜空之上,哪里还有什么城池的影子,夜云从身上穿过,月光清晰的洒在脸上。
  眼睛可以看见的感觉真好。
  叶柠定了定神,不知道如今下方是什么地界,但总归逃出来了,沐守郡便是再远也能回去了。
  她随意找了个灯火稀少的地方,落下了凡世——机缘巧合的是,他们正好落到了离沐守郡边境不远的迁风镇上。
  她之前来过迁风镇,这里的居民不多,看起来颇有点冷清。
  扶着白慕楚进了镇里唯一一家开着门的客栈,掌柜的正在打瞌睡,听到了动静睁开眼时一眼就看到了奄奄一息的白慕楚,他似乎吓了一跳,“姑娘……这位公子……”
  “他不会有事的,请给我们两间上房,再送些热水来吧。”
  见女子抬头,疲惫至极的脸上带了一点歉意,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放火的恶人,掌柜的应了一声,喊小二上去带路。
  末了又加了一句,“客官,要不要帮您去给这位公子请个大夫?”
  “不用了,谢谢你。”
  掌柜的看了看白慕楚浑身泛着黑气的诡异模样,摇了摇头不再追问,而是继续拖着脑袋打瞌睡。
  夜色渐渐深了,小二放好热水,在茶壶里也添满水后就退出去休息了。
  叶柠仔细帮白慕楚擦完脸后,这才把自己从那个密室里拿的解药喂给他吃,她其实是有些顾虑的,但看白慕楚这个样子,不管她拿的是毒…药还是解药,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好在似乎有些用,他的脸色看起来好一点了,呼吸也平稳下来。
  叶柠放了心,又喂了他一些水后才帮他掖好被子出去了。
  她的房间森黑,没有点灯,她就那样直接躺倒在床榻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一闭眼就是苏幕窒息痛苦的表情。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心莫名其妙的烦躁,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是在担心。
  毫无睡意的起身出了客栈,她漫无目的在夜色下游荡,思绪乱的像一团扯不开的线。
  子时已经快过的时辰,叶柠在街上走着,忽然在夜色深处看到了一条巷子,那里有亮着灯火的酒馆,还不止一家。
  这么晚几乎已经没有开门做生意的了,但叶柠不知怎么就恍恍惚惚走了进去。
  她进了那条巷子里的第一家酒馆,忽然想知道父亲说的借酒浇愁是什么滋味,虽然她并没有什么事情值得发愁。
  但她从没喝过酒,在她的礼教观念中,妇人也不应该夜半出来饮酒。当老板笑眯眯的问她要点什么时,她吞吐了半天,说了自己唯一知道的酒名,女儿红。
  桌上很快上来两样下酒菜。
  叶柠端着杯子,小酌了一口,有些辛辣,她咳嗽了一下,逼着自己一饮而尽,呛得她满眼是泪。
  忽然有人从另一个桌子移到了她的对面。
  是个黑纱遮面的女子,这样的打扮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姑娘一个人出来喝酒,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女子很自来熟的给自己的酒杯也满上了。
  蹭酒喝?
  叶柠定定看着她,忽然想起什么,讷讷,“啊,你是那个送我褪忆铃的姐姐……”
  女子将脸上的黑纱取下来,露出一张美艳端庄的脸,“可惜那串铃铛,大概没能为你带来什么好的回忆,也没能消去你不好的回忆。那笔交易你有些吃亏呢。”
  叶柠垂着眼睫,握着酒杯的手轻轻摩挲杯缘,“姐姐,你的夫君康复了吗?”
  “谢谢你挂念,他康复了,不过我当初骗了你,他只是我的心上人。”女子喝了一杯酒,微笑,“我不是他的妻子,他娶了别人。”她沉默了一下,又给自己盛了一杯,“你呢小妹妹,你为什么来这里喝闷酒?”
  “我啊——我从小就喜欢一个人。”两杯酒下去,叶柠的脸已经红了,她望着对面坐的女人,发现她的脸慢慢成了苏幕的样子,声音一下子变轻了,“我们分离了很多年,长大后终于重逢了,我发现我更喜欢他了。”
  “这是好事啊,他不喜欢你了吗?”
  “不。”叶柠摇摇头,手指推着酒杯在桌子上来来回回的转,“后来我发现他根本不是我小时候喜欢的人,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
  “那现在这个人呢?你喜欢他吗?”
  “他是个恶人,罪孽深重,但他总是在我危难的时候救我,我没办法恨他。”她用筷子戳着酒杯里的酒,语无伦次,也不知道把谁当成了谁,“就算他变坏了,我还是喜欢他……要是他没有告诉我他是另一个人就好了。”
  她闷闷的将杯中的酒饮尽,看了她一眼,“我今天还刺了他一剑,他却把唯一的解药给了我,你说我过分吗?”
  “不,不过分。”女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原来你还刺了他一剑啊,啧啧,天道好轮回,他也有今天。”
  叶柠的眉皱起来,“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不光知道。”女子微微凑近了她,“我还认识。”
  叶柠茫然的看着她,越看越恍惚,眼前似隔了一层水雾般,忽然整个人趴倒在桌子上,再也没动静了。
  “三杯就倒?”
  女子叹了口气,慢慢将剩下的女儿红独自品完。
  她每年这个时辰都会来这喝次酒,这家酒馆的酒虽然不如宫中的工序考究,滋味却也不遑多让了。
  等到差不多了,才慢悠悠站起来走到柜台的位置,轻轻将黑纱重新戴起来,“别让人靠近这个姑娘,等会儿会有人来接她,明白吗?”顿了顿,唇角弯起,“她这瓶酒,算在我的账上。”
  “放心吧,您都是老主顾了,这瓶酒我请啦。”老板爽快道,“卯时后我们就打烊了,要接人可不要误了时辰啊,我看这姑娘醉成这样,自己肯定也走不了了。”
  “放心吧,他肯定会来。”女子回头看了一眼瘫倒在桌上的人,心情颇好的踏上了云轿,“苏幕啊苏幕,你欠我两个人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来来,干一个。。。花生米还有凉拌肚丝什么的都端上来,,,大半夜的我饿了。。

  ☆、醉酒风波

  
  无音殿里; 一个红衣女子伏跪在地上; 漂亮艳丽的脸上表情扭曲; 正慢慢爬过去攥住了男子脚边的长衫,她似乎想说什么话; 但一开口嘴里便咕噜噜不断冒血流到了地上——很显然舌头刚被人割掉了。
  男子后退了一步; 避开了脚下的血迹,微微俯身看着她; “西罗; 我说过,我不喜欢不听话的奴才。”
  女子双目含泪,不断摇头; 她往前爬过去; 不要命的将头磕在地板上,一下接着一下,有血珠溅到了那人的靴面上,男子神色冷漠,慢慢皱起了眉。
  红衣女子显然看到他眉眼间的变化了,立刻爬过去用袖子擦上他的靴面; 紧紧闭着嘴,眼圈又红又肿; 目光流露着乞求。
  但似乎越擦越多,到最后变成了晕染的一大片。
  “留着你,脏了我的地方。”他垂眼看了脚边的人一眼,眼神淡的瞧不出一丝情绪变化; “拖出去,送到五月坊。”
  红衣女子顿时如同晴天霹雳般僵住了,她拼命摇着头,嗓子发出呜咙的模糊声音,两只手紧紧抠着地面,但仍是被两位皇侍快速且毫不留情的拖出去了。
  镜无月上来无音殿的时候,正好看见苏幕半靠在软榻上看一本晦涩难懂的咒文羊皮卷,月光从他身后的月窗照进来,甚至盖过了两侧七宝灯树的烛火,整个画面沉静异常。
  两个侍女正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仔细的擦着地板上的血迹。
  镜无月袖袍一拂要将她们遣下去时,两名侍女却明显不敢动,双双大气不敢出的看向榻上的人。
  苏幕眼都没抬,目光依旧落在羊皮卷上,“继续收拾。”
  殿内的血腥气还没散,脏的让人恶心。
  侍女得了吩咐,低着头继续一点点擦起来。
  镜无月知道他素来对洁净的要求程度几乎接近变态,尤其不喜欢看见血,倒也没说什么,他既然觉得脏,那就随他去了。
  “苏皇阁下的这具肉身恢复的简直神速。”镜无月看了一眼他与往日无异的模样,日常感叹了一句,“难怪都说圣元珠是魔族不世出的宝物,苏皇阁下可要好好爱惜啊。”
  “应该的。”苏幕礼貌性的抬眼,不过片刻却又垂下目光看着手中的羊皮卷,就在镜无月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在研究什么上古邪术时,才又听他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镜夫人哪天若是有空,能否带我去一趟你们巫族的曰归客栈。”
  “去那里做什么?”镜无月起疑。
  “聊聊你们巫族的最高术法——回溯之术。”
  镜无月的目光微闪,难道他手中的羊皮卷还记载了巫族的术法?她记得回溯之术可以让时光逆流,是个相当彪悍的术法,历来只有巫王才有力量施展,而且代价相当之大,他关心这个做什么?
  镜无月猜不透他的心思,不过好在他无论多天赋异禀,也是修炼不了这回溯之术的,便也懒得去想这些。
  骤然想起自己的来意,镜夫人脸上虽有些醉意,但还是秉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真理试探了一句,“你殿中那个抢来的小美人可是逃回家了?”
  苏幕缓缓翻开下一页的动作顿住了,“她是无音殿的人。”他眼眸深黑,目光依旧一目十行的落在卷上,神色不见波动,微笑的解释,“只是有些不太听话而已,我会慢慢的教,教到她听话为止。”
  镜无月眯起眼,似乎有些茫然,“可我刚刚才撞见她在街边喝闷酒,难道是我看错了……”
  苏幕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的羊皮卷上移开,静静落到她的脸上,“她不像是会去喝酒的人。”
  “喝酒怎么了,这就是苏皇大人的不对了。”镜无月嗤笑道:“不过她确实不会喝,三杯就倒了。”
  苏幕看着她,“你灌的?”
  镜无月觉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冤枉,“我没事灌一个小姑娘做什么?是她自己说今天对你做的事情太过分了,所以一边喝一边后悔,我拉都拉不住。”她有意气气他,话锋一转道:“不过她今日对你的评价,倒令我印象深刻。”
  “什么?”
  “她说你是个恶人,罪孽深重。”
  苏幕的目光沉寂,静默半天,笑了,“很中肯的评价。”
  他放下了羊皮卷。
  “她现在还在那家酒馆,你要送她回去吗?”镜无月微笑,“这个机会我可是特意留给你的哦。”
  “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他问,眼底没有起伏。
  “那就让她在那待着好了,反正我和她非亲非故,也没什么义务去送她回家。”镜无月有些诧异他不冷不热的态度,加了一句,“不过深更半夜,又是子时街这样的地方……”
  苏幕抬头,沉郁的眼里笑意全无,“她在子时街?”
  镜无月噫了一声,“是啊,一个小姑娘跑到子时街那样的地方喝酒,估计也是对人生不抱什么希望了吧。”末了末,补充道:“她在离五月坊最近的那条酒巷,第一个酒馆就是,你对那里那么熟,应该知道我说的位置吧。”
  ……
  已经丑时了,仍旧不见有人来接这位姑娘,酒馆的老板自顾自做起了生意,也没再管她。
  叶柠迷迷糊糊站起来的时候,他自然什么也没有留意到。
  虽然喝的东倒西歪,但叶柠潜意识里还是很清楚夜晚是不能在外逗留的,她要赶紧回去,不过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了。
  这不是迁风镇,这是子时街吧?
  叶柠甩了下头,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是怎么不小心走进来的?
  兀自在街边站了一会儿,她看到一个漂亮的车撵从旁边经过,里面传来哐哐的撞击声,有血顺着轿撵的缝隙流了出来,她眯着眼看过去,正好见那车撵慢悠悠停在了五月坊旁一个隐秘的胡同里。
  车上下来两个男子,进了五月坊,似乎是去找什么人。
  叶柠觉得那两个人影颇有些眼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掀开了车撵的幕布朝里看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女人被锁链一圈圈缠着,动弹不得,头上还套了一个黑色的布袋子。
  她认出了那身露骨的衣裳,酒一下子清醒了大半,“是你。”
  说起来,她能顺利救出白慕楚并且逃出无回城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但她刚逃出来,西罗就变成这幅模样,只要不是个傻子,都能看出西罗是被她给牵连了。
  叶柠爬到车撵上摘掉了她头顶的黑色布袋子,西罗看见是她,目光乞求的将她望着,嘴里小声的呜咽。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群小妖精,既然明天是咱们滴女王节~那我爆肝给小天使们送个福利吧,二更嚯嚯嚯!!但是注意,是热腾腾的刚出炉的稿子,我把给明天准备的都传上去了,所以来不及修改抓虫了,作者君以前都有强迫症的,不改了五六次绝对不上传,然而,没有了存稿以后……每天裸更都在放飞自我,如果哪里崩了你们要及时提醒我,让我及时正回来啊喂!

  ☆、偷梁换柱

  “别担心。”她废了好一番力气才拆开了她手脚上的锁链; “可以了; 快走——”
  一抬头; 却对上了西罗血红的眸子,阴狠的似要吃人。
  她只觉得肩上一痛; 便彻底没了知觉; 头一歪倒在了车撵里。
  西罗动作迅捷的将自己和叶柠的衣服脱了下来,帮她穿上了自己的红色衣服; 自己则在地上将她的衣服滚成土灰色穿在了身上。
  恰逢五月坊里有人出来; 西罗趁机隐入胡同深处的黑暗里,眼见车撵上的人被拖走,血糊糊的唇角露出冷笑——苏幕啊苏幕; 我跟了你五年; 为你舍生忘死,你居然要把我送到窑子里。
  我倒要看看当你知道自己下达的皇命害的是她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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