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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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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尔哈赤一摆手道:“此事与他无关,止我一人,足以应对二位。”查大受刚要说话,努尔哈赤道:“查兄,小弟不杀个天昏地暗,如何向他们说明我的清白啊,所以查兄就不要出手了。”查大受只得点点头道:“既如此我就不帮你了,你要小心。”他也不想想,杀个天昏地暗如何还能分出清白,只是听话的退了开来。
  司马兄弟缓缓出剑,司马读道:“佟朋友,我们用的是蓬莱派的‘殛鲧剑法’,传说天帝怪鲧偷息壤与人,故而命火帝祝融杀鲧与我蓬莱羽山,这路剑法有如长空过火,气劲灼人内腑,你要小心了。”
  努尔哈赤道:“鲧之所为,乃是为天下百姓而死,正是大丈夫所为,若我早生多年必挥刀替他以拒祝融,能与这剑下一战也算完了我这个心愿了。”司马渔冷哼一声道:“天势已定,你扳得回来吗!”说完一剑出手,指向努尔哈赤左侧,司马读等司马渔出手之后才挥剑道:“在下来了!”全力向司马渔的剑上一点,司马渔的剑身通体一红,带着一股热浪被司马读点向努尔哈赤。
  努尔哈赤大刀一横拦住司马渔的剑,直觉一股内息像火蛇一样顺着刀像体内袭来,他脚下龙虎步动,内力调上,把这股内气逼了出去,道:“司马前辈肯对我明言剑法之妙,也是个磊落之人,四鹤虽非我杀,但亦因我死,我让二位四刀,全做陪礼。”
  司马兄弟几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我两个打他一个,他还要让我们,这人也狂妄了!”同时在心中生起一丝怒意,司马渔道:“你想让我们管不得你,只是我二人可不让你!”他们心道:“我们剑下逼得紧了,他必然还手,正好让他自言其言,那时再羞他不迟。”
  果然二人一招不松,第二剑又道,司马渔一抬手‘笑指南天’取努尔哈赤的右肩,司马读则一剑‘龙蛇齐舞’重重的向司马渔的剑上砍到,努尔哈赤不用刀架,侧身让开,那知司马读的剑体一红,宝剑果真像蛇一样从司马渔的剑下翻了出来,直向努尔哈赤的心口刺去,宝剑未到,剑上的火劲已炙得的努尔哈赤的胸口一阵生疼。
  努尔哈赤大刀向前一立,剑尖正好点在他的刀锋上,司马读催动内劲向努尔哈赤的体内冲去,努尔哈赤长吸一口气,刀上内劲向外一冲,竟把司马读的内力冲了回去,司马读就觉得内劲像涨潮一样向回冲来,宝剑的红光从剑尖开始向后退却,退至一半,努尔哈赤的刀收了回来,压力一去,红光又急速向前冲去,竟从剑上射出去半尺多长,光的前端离努尔哈赤不到一寸,就见努尔哈赤的几根长眉同时一焦,但司马读却也无力再向前一步,努尔哈赤长笑一声道:“第二招!”
  司马兄弟都知道他是为了完成诺言,才中途收刀,不由得同时一呆,竟不知是否还当出手,这时石戎在一旁道:“看来中原武功果然要比关外的武功差上一些,这姓佟的在关外让人打的几生几死,到了这竟能称王称霸了。”
  司马兄弟脸上一红,狠狠瞪了石戎一眼,一齐出剑向努尔哈赤刺去,剑至一半,司马读故意一慢,司马渔的剑当先刺到,司马读的剑点在司马渔的剑柄上,司马渔的剑再次一红,宝剑划出一个圈来,剑身藏在圈里,向努尔哈赤推去,这回二人拿出了全身的力气,剑身就像烧着了一样,一滴浪花打上剑身,立时化成一团青烟。
  努尔哈赤回头笑向石戎道:“你小子怕我不死吗?”一边说一边扯下大衣向剑圈上一罩,衣裳立时烧着,那火焰大的很了,努尔哈赤大刀向外一扇,衣服鼓足了气向司马兄弟而去,火焰直冲司马渔的面门,司马兄弟急忙同时向外一吐劲,那衣服带着火飞了出去,努尔哈赤一纵跳开,衣服在他面前烧成黑灰。
  司马兄弟,脸上灼起几个火泡,油汪汪的,二人心中难过,忖道:“他还没还招就报了烧眉毛的仇了,难不成我中原武功,真的不如关外吗?”岂实石戎的话一半对一半错,关外武功要论平均度来说,的确超过中原武功,因为关外练武的人杂念少,生活的圈子比较单调,除了练武还是练武,故而成就好一些,前文提到的神龙教蔡氏兄弟,只怕也不比极负盛名的登州五方神差多少,而中原武林除了自大之外,加上打扰心神的东西太多,武功的种类也多,一个人很难专心把一种武功学上二十年那么久,司马兄弟就是这样,少年时学了这个又想学那个,以至最后百样难精,这一个人用的‘殛鲧剑法’非要两个人才能使的出来。
  司马渔看看司马读,二人同时心道:“若这一剑再不能逼这小子出手,我们的脸面可就丢尽了。”想到这同时使一招‘毒蛇寻穴’一齐出剑向努尔哈赤刺来,只是这回他们却不急着将剑灼红,故意让努尔哈赤捉摸不定。
  努尔哈赤的葫芦扬起,向二剑敲去,司马渔的剑发出一股吸力,把葫芦吸向自己,司马读一掌拍在司马渔的身上,人借力而起,在空中翻滚不定,宝剑向努尔哈赤的喉下刺来,努尔哈赤挥刀来隔,司马渔抽回剑来,在司马读的剑上一点,司马读的剑身立时红了起来,司马读再不翻滚,身子一平,宝剑指向努尔哈赤的二目,热气冲得努尔哈赤眼睛立时闭上,司马读大声道:“还招!不然你的眼睛就没了!”
  努尔哈赤猛一张口,一口酒浪喷了出去,酒打在剑上,轰的一声,一个火团向天中冲去,而司马读的剑立时暗了下去,努尔哈赤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准来剑,捧刀向上,剑尖刺在刀身上,擦出无数的火星。
  司马渔怪叫一声,跟着一剑向努尔哈赤的小腹刺到,努尔哈赤手中的铁葫芦扬起一落,砸在他的剑身上,司马渔本想出其不备刺死努尔哈赤,万没想到会失手,而司马读的剑少了他的帮助,气劲没了,无奈只得收剑而回,司马读看了司马渔一眼,长叹一声,司马渔刚要问他叹的什么,就听查大受高声道:“好啊!还是前辈呢,人家说好让你们四剑,你们却刺了五剑,真是不知羞字怎么写了!”
  司马渔这才知道司马读为何一叹,其实他也不是有意想要占宜,确是一时忘了,不由的狠狠的瞪了查大受一眼,可他也冤枉查大受了,你要让他看出这个来,还不如让狗去分颜色,这是石戎故意轻声说给他的。
  石戎一拉武田多理子道:“我们走吧。”武田多理子痴痴的看着努尔哈赤道:“他好丈夫!”石戎冷笑一声道:“他是好丈夫,所以那有个好女人等他,怎么也不会论到你这残花败柳的。”
  武田多理子面色一变,伤怒的看他一眼道:“我想看看他的输赢,不行吗?”这时努尔哈赤大刀一立,向司马兄弟道:“我来了!”一刀如半座山一样劈了下去,石戎笑道:“不用看,他赢定了!”说完左手扯了武田多理子,右手提了柳生宗严转身就走,同时大声道:“我们去望海楼,请高手来抓这小子!”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抱着大宫玉子的大宫雄本,大吼一声,把大宫玉子向上一抛,抽刀向前一冲,太刀自彭如、田明二人的项上一过,血向天冲,二人则向地上倒去,大宫雄本太刀还鞘,人从两个死人中间冲了过去,一把接住大宫玉子,这时彭、田方才倒下。
  大宫雄本双足用力向下一跺,沙子扬起多高使他的背一虚,然后大步就跑,躺在他前面刚刚吐了个爽快,缓过些神的肖铠吓的爬起来就跑,一头又载进海中去了。
  孟古离得近,把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的,她放心不下努尔哈赤,不肯去追,但也不愿意让大宫雄本就这样走了,大声向贺四发和姚仲武二人道:“你们还不快追!”
  贺四发不动地方,冷笑一声道:“先抓你们这对狗男女,然后再抓他们这些倭寇也不迟。”姚仲武并不知道这些倭人和他们姚家的关系,大声道:“一个也不能让他们跑了!”挥动虎眼钢鞭追了下去。
  努尔哈赤的刀劈下来,司马兄弟的双剑成剪子股夹住大刀,两剑相交,司马渔的剑又红了起来,他的剑贴着努尔哈赤的刀在手中打着转的刺了进去。
  努尔哈赤叫道:“来得好!”。大刀一翻砍在司马读的剑上,司马渔的剑马上转红为白,气劲全消,努尔哈赤刀快,不等司马渔收剑,刀又一撩,刀口龙珠正好磕在司马渔的剑上,司马渔倒退两步宝剑险些脱手,努尔哈赤知道自己的猜对了,果然一刀中的,不肯再让他二人使出剑来,大刀有如怪蟒翻空一般向二人砍了下来。
  贺四发眼见司马兄弟被努尔哈赤的刀分开,两个落了单谁也使不出‘殛鲧剑法’只得用八仙剑的功夫挡架大刀,但努尔哈赤的刀法极快极猛,二人被他逼得东倒西歪完全使不出八仙剑轻、柔、流、缓之意,贺四发心里发急,他四下看了看,就见海滩上的人都已跑光了,除了努尔哈赤和司马兄弟之外,就剩下孟古和重又爬上来的肖铠了,那查大受的铁箱子还在,人却没影了。
  贺四发心道:“这里除了我们蓬莱派的人就是这一对狗男女了,只要把他们杀了,我们自己人自然不会胡说什么。”想到这左手一扬,十八颗海蛇锥一齐向努尔哈赤射去,那知一旁的孟古因为在酒楼上见识过他的暗器功夫,一直就在盯着他,这蛇锥又大,她看的清清楚楚,身形一动抢在蛇锥前面,张开龙角扇,十八颗蛇锥一齐打在扇上。
  贺四发早知她武功不高,冷笑一声道:“找死!”那知话音未落那十八颗海蛇锥竟一齐飞了回来,贺四发吓得亡魂皆冒,就地一滚,十八颗海锥一颗接一颗的打在他的身前,最后一颗正钉到贺四发的衣服上,贺四发往起一站立时把衣服撕破一块,乍一看去就如花子一般了。
  贺四发不知道孟古的龙角扇专破一应暗器,心中忖道:“这对狗男女怎地武功都这样了得?”想起前番在酒楼上孟古也把他的天王补心针扇了回来,一时竟不敢用暗器了。
  孟古看着贺四发讥笑道:“蓬莱派使得好暗器,打得好滚,真是好不要脸了!”贺四发恼羞成怒骂道:“跟你们这些汉奸还有什么可客气的!”抽出宝剑向孟古冲过来,未等冲到就听一声霹雳也似的大吼;“你往那里走!”却是查大受提着泼风大刀冲了过来。
  原来查大受没走,他尿急,碍着孟古,只得找地方方便,却把贺四发的所作所为都看在眼里,气得三尸神暴跳,五灵豪气冲天,三下五除二方便了,提着大刀就来杀贺四发。
  查大受轮起大刀‘呜’的一声,像半座山一样劈了下来,贺四发那里敢挡,侧身让开,那知孟古在一旁一扇递到,直指他笑腰穴,口中还道:“我们这些汉奸也就不跟贺四侠客气了。”贺四发急忙让开,想要骂什么,想了半天却什么也骂不出来,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孟古一眼。
  查大受轮刀连劈,孟古却不过去,站在一旁,只要贺四发出招她必是点上一扇,贺四发让这二人打得全无还手之力,又不敢用暗器,狼狈异常,忽然查大受猛的转过身去,把后背买给贺四发了,贺四发急忙一剑点去,剑出一半就觉肚子一寒,低头看去,孟古的龙角扇正对着他的小腹,再要往前一步,这肚子就开膛了。
  贺四发狠透了孟古,反手一剑‘洞宾入海逐蛟龙’向孟古的下阴撩去,未等刺到就听一声惨叫,贺四发一眼看去就见肖铠被查大受一刀劈成两片。
  那肖铠倒是好心,他从海里出来,见贺四发被孟古和查大受逼得像猴一样跳来跳去,便提了剑来帮他,那知查大受一眼看见,回身就是一刀,这查大受连劈贺四发十几刀,跟本没碰到剑,胸中闷着一口气回手一刀,又狠又疾,肖铠也是死催的,拿剑便挡,当时宝剑折断,大刀跟着下来,把他劈了开来,查大受也是一呆,忖道:“原来这人这么不经劈,早知如此我留些情面好了。”
  孟古恨贺四发出招无礼,扇子一合向上一甩,正打在贺四发的脸上,立时鼻口窜血,贺四发怪叫一声,查大受回头就是一刀,贺四发急忙用剑来挡,半截剑被查大受劈了去,查大受连着两刀中的,胸中一爽,收刀道:“快滚!”贺四发那敢再留,连窜带蹦的跑了。
  与此同时,就听叮的一声,司马兄弟的双剑同时齐柄而断,二人的手上各破了个口子,滴滴答答的往下滴着血,努尔哈赤收刀道:“无礼了。”司马兄弟看着他四只眼中喷出火来,恨不得把努尔哈赤化成灰炽,最后司马读一拱手道:“我们老兄弟输了,从今以后再不用剑!”
  努尔哈赤道:“这个言重了。”司马渔道:“你也不要得意,三年之内,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若还活着,必报此仇。”说完拉了司马读扬长而去。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七节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七节
  努尔哈赤看着周围那些死人,慢慢收起大刀道:“我们也走吧。”话音未落就听有人长笑道:“哈、哈、哈……,大贝勒今日一战成名,必可轰动中原武林了!”一边说一边从山石走出一人,正是少天师张显庸。
  努尔哈赤道:“少天师都看到了,非是努尔哈赤想和中原武林的人做对,只是不得已而。”孟古怒道:“什么不得已,都是你那个好兄弟给害的,我早就说过他不是好人。”她一边说一边白了张显庸一眼,心道:“你在那里看着我们和这些人动手,却不出来帮忙也不是个好人,想来你们天师府也就没好人。”
  张显庸看着努尔哈赤严肃的道:“你认为石戎真会刺杀戚大将军吗?”努尔哈赤道:“这个就不好说了,天兵这个人,向来但求目的,不则手段,如果他认为有必要杀的话就一定会杀。”张显庸道:“那就是真的了。”
  努尔哈赤脸色一变道:“少天师的意思是,天兵果然要杀戚大将军吗?”张显庸看着他道:“你和天兵相识了这么久,应该知道他和我们天师府的恩怨吧?”努尔点头道:“知道。”他心说:“我不但知道,还答应了帮他找你们报仇呢。”张显庸道:“那他以天师府门下的身份,杀了戚大将军,会怎么样呢?”努尔哈赤听的面色大变,道:“难怪他诬谄我,我若在他身边是绝不会让他这么做的。”
  查大受在一旁听得生气道:“这样的人还留他做什么,杀了得了。”张显庸一笑道:“只是他现在已经去了望海楼,还亲手抓了一个倭寇带去,我们就算想杀也不那么容易了。”孟古幸灾乐祸的道:“天师府那么大的名头,也不怕一两个小人啊。”张显庸苦笑一声道:“可我是从京城出来的,戚大将军的消息也是从京城走漏的,一但有事我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啊。”
  努尔哈赤坚定的道:“我们去望海楼,只要我们见面,我想我还是能够劝住他的。”孟古道:“你别天真了,人家已经把杀你的刀都悬起来了,你还信人家。”努尔哈赤道:“我知道,他并不是真的要害死我。”张显庸点点头道:“走吧,我们这就去望海楼,也许一切还有转机。”
  此时天已将晚,四个人因心中有事,也不觉得饥饿,一齐向望海楼而去,努尔哈赤边走边道:“少天师,怎么没见扈尔汉啊?不是说他和你在一处吗?”张显庸笑道:“我把他借给一个人了,这个人带他去办一件也许能令石戎收手的事去了。”努尔哈赤听的莫名其妙,张显庸不等他再问,先问道:“我问你,石戎这个人做事,是喜欢谋定后动,还是喜欢随机应变?”
  孟古道:“这两样不都是形容聪明人的吗?有什么区别?”张显庸道:“凡谋定而后动者,长于治才,输于谋略,例如诸葛亮,不谋不动,从不冒险,而随机应变者则长于谋略,输于治才,例如张良,见有一缝便可插针。”
  努尔哈赤道:“天兵是个随机应变的人,我们在辽东的时候,每次做事都只是找出一个目标,不考虑方案,但每次他都按招对手的变化,做出应对,几呼每一次他都会找到最合适的方法,来解决难题。”张显庸点点头轻声道:“也许我不该不见他。”
  四个人很快到了望海楼下,今天这里与昨夜景相大不相同,暗哨变成了明哨,离着望海楼还很远,就已经不再让人靠近了,每隔二十步便有一人点亮一支松油火把,站在那里,张显庸掏出金色护牌,表明身份,这才让他们过去,等走到望海楼下的时候,就见一条大汉大步迎了过来,一拱手道:“是少天师吗!在下蓬莱马长耕,请少天师留步。”
  张显庸一笑道:“为什么?”马长耕看了一眼努尔哈赤三人道:“少天师,这是家师兄的意思,至于为什么,少天师应该知道。”张显庸自然知道,心道:“这石小子好历害啊,他用了什么办法竟让这些人开始怀疑我了?”面上却无事一般道:“那好,我留步,你去找你师兄,就说我来了,有事想见戚大将军。”
  “有什么事先跟我说吧。”一个娇柔的声音传了过来,听的所有男人的心中一软,同时向说话处看去,就见一个女子娉娉的走了过来,肩上扛着一支荷花,白衣胜雪,绿叶欲滴,好一幅美景,但等那女子走到近前,众人立时大倒胃口,那张脸横沟竖纹,鸡皮鹤发,年龄没有一百也够八十,可这女子自己仍当自己是小姑娘一般,拿花手绢掩着口,向张显庸一福道:“小奴给少天师见礼。”
  张显庸急忙回礼,直觉的头大一圈,恭敬的道:“原来荷花圣母到了,显庸不知,却请莫怪。”同时低声向努尔哈赤、孟古、查大受三人道:“这是‘蓬莱八仙’中的‘女仙’荷花圣母,快快见礼。”努尔哈赤看一眼她的年纪心道:“便见个礼也是该的。”伏下身也见了一个礼。
  查大受和孟古却不肯见礼,这二人一个虽然听说过荷花圣母的名头,却因对蓬莱派的印像差了,故而不肯见礼,另一个跟本没听说过这号人物,直觉得好玩得很,蹼的一声笑了出来。
  荷花圣母看了孟古一眼道:“这位姑娘这是笑谁呢?”孟古道:“笑你呀。我说,你是人还是妖精,这么大年纪了,为什么这么打扮?”荷花圣母道:“我这样习惯了,怎么不好吗?”一边说一边一动荷花,张显庸急忙将手中的拂尘扬起,在孟古面前一扫,七颗铁莲子落在地上。
  张显庸一笑道:“圣母何苦和一个小女孩一般见识。”说话间一阵微风吹来,他拂尘上的马尾随风而去,竟一根也没有留下,只是将个麈柄余在他的手中,努尔哈赤暗暗乍舌,忖道:“拂尘乃是极软不着力的东西,她几颗铁莲子尽能把马尾尽皆打断,武功远在我所见过的蓬莱高手之上了。”
  孟古却没当回事,她对自己的扇子有信心,认为一切暗器都伤不了自己,大声道:“你们蓬莱派只会暗箭伤人吗?”荷花圣母仰天大笑,道:“小丫头,你以为你手中拿了一柄龙角宝扇就不怕暗器了吗?少天师,我要是和她一般见识,她早就死了。”
  张显庸回头看看孟古,走过去在她的袖子上拈下一枚天王补心针,笑道:“多谢圣母手下留情。”原来这针随着铁莲子一齐打过来,张显庸拦住铁莲子的同时,拂尘也就断了,自然再拦不住针了,而孟古虽一再摇动折扇,却因内力相差太远,没能拦住这一针。
  努尔哈赤急忙站到孟古身前,并低声道:“不要说话了,你已经给少天师惹了麻烦了。”张显庸一拂之下不但拂尘被人打断,还没能全部拦住对方的暗器,这面子已经丢的大了。
  不过张显庸倒没有在意,他向荷花圣母道:“小可有点重要的事,必须和戚大将军说,圣母请让个路行吗?”莲花圣母一笑道:“这是嫌我的份量不够啊。没关系,我们掌门也在这。”回身向后道:“掌门人、大师兄,你们出来吧,少天师不肯与我说。”
  望海楼的大门打开,一个老道手捧玉如意,和一个执锡杖的和尚走了出来,正是蓬莱派的掌门飞灵道长和他的师兄铁心和尚。
  二人走到张显庸身前,张显庸急忙施礼,努尔哈赤暗道:“难怪蓬莱派近些年名声大震,果然是有些人物,这二人神气皆完,功力远非贺四发、司马兄弟可比。”他见了有本事的人自然佩服,也给见了个礼,孟古和查大受却仍是不理不踩,飞灵道长身后的蓬莱弟子们都大为不满,恶狠狠的看着他们。
  飞灵道长打一稽首还礼道:“无量佛,少天师要见戚大将军原无不可,只是这几位当如何呢?”张显庸道:“我可以为他们做保。”飞灵道长道:“那谁来为少天师做保呢?少天师可是京城出来的啊。”
  张显庸暗道:“果然是这事来了。”他一笑道:“道长别忘了,戚大将军的病是服了家父的丹药才好过来的。”铁心和尚道:“可少天师也不是天师啊。”张显庸想了想道:“在下昨夜已经到过楼上,戚将军身体不依然安好吗。”
  飞灵道长道:“故而我们想问一下这几位是干什么的?尤其是这位,他杀我‘蓬莱四鹤’在前,斩‘泰山四刀屠’在后,两次救援倭人,我们和他不熟,听少天师说,他是锦衣卫中人,这我们就更不放心了。”
  张显庸昨日顺口说了努尔哈赤是锦衣卫中人的话,没想今日会让出这么大的麻烦,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了,孟古见了心道:“直接说了就是了,这么打哑迷干什么。”她也不管对方身份开口道:“老道,我问你,有没有一个姓石的少年来过?他还自称拿了一个倭寇的?”
  荷花圣母冷哼一声道:“小姑娘,你对我们掌门说话最好有点礼貌。”孟古的嘴岂是肯容人的道:“与人一分,人与三分,我和你们掌门从不相识,他也没给我些礼貌,我为何要给他些礼貌。”荷花圣母想了半天竟不知如何驳倒她,被噎得半响说不出话来。
  飞灵道长向孟古一稽首道:“贫道有礼了。”孟古竟还了个大礼,道:“仙长年纪大了,本该孟古先施礼才是的。”乖的不能再乖。
  飞灵道长看的欢喜,急搀了起来道:“姑娘不必多礼。”孟古道:“若是蓬莱派人人都像仙长这样,孟古就不敢无礼了,只是有些人见面就往孟古身上丢这个,丢那个的,使孟古只能无礼了。”
  飞灵道长一笑,道:“确有这么个少年,他姓石。”努尔哈赤急道:“他见戚将军了吗?”飞灵道长道:“戚将军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孟古忙道:“这就好了,千万不要让他见戚将军,他是个汉奸,勾引了倭寇来行刺戚将军,他身边还有一个女子就是倭人。”
  铁心和尚冷笑一声道:“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张显庸道:“大师这话什么意思?”铁心和尚一顿锡杖道:“他说了,你们一定会说他身边有个倭女,因为他是一个倭女帮着逃出来的!可惜,这个慌言没人会信。”
  孟古大急道:“那他身边那个女人难道不是倭女吗?”铁心和尚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道:“他身边跟本就没有女人。”
  一句话出口张显庸、努尔哈赤同时一呆,孟古不相信的道:“你胡说!”荷花圣母道:“他不但身边没有女人,还让我们把他和那个倭寇关在一起,说事情没弄清楚之前,绝不能让外人见到戚大将军。”
  张显庸拍手道:“好历害的小子,我们现在怎么驳他。”努尔哈赤大声道:“不论怎样我也不能让天兵和倭人一起杀害戚大将军!”
  “谁说我们要杀害戚大将军?”一个洪钟一样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众人一齐回头,就见一个干瘦老者领着数百日本人大步向望海楼而来。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八节

  第五章:事不平,把与君:第八节
  飞灵道长的玉如意左右轻摇,各路好汉同时拔出兵器,十二人为一队,兵器以二盾、六长、三短相合,以一名高手率领,结成阵式围在望海楼前,张显庸看了一眼道:“戚将军的‘鸳鸯阵’,看众位的站位便知已是操练多日了。飞灵道长,咱们的事先放一放,好吗?”
  飞灵道长道:“最好不过,几位身份特殊,请站到贫道身侧。”张显庸拉了努尔哈赤站到飞灵道长的身侧,铁心和尚和荷花圣母一左一右夹着他们,孟古见了气的直咬牙,但却也全无办法。
  干瘦老者走到飞灵道长身前,深施一躬道:“在下大日本‘断月流’宫本雄一,请多关照。”
  飞灵道长还了一礼道:“无量佛,宫本先生近夜造访有何指教?”
  宫本雄一道:“我们是大日本的剑士,戚将军是名满天下的剑客,我们想向他求教求教。”
  飞灵道长道:“戚将军身体不适,不愿意见外客,尤其是你们倭人,宫本先生只怕是白走一回了。”
  宫本雄一道:“我看是道长拒人千里之外吧?大明有一句古话,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道长拦在门前是要做这小鬼吗?”
  铁心和尚听他污辱掌门大怒道:“倭贼敢尔!”大步向前,一挥手锡杖向宫本雄一的头上打了下去,宫本雄一待杖打到头顶才向后一步,然后脚向上一抬,似乎要踩那锡杖,铁心和尚立时将向下之力,转而向上,锡杖不落却扬了起来。
  宫本雄一的刀在这个时候出鞘,右手执刀,左手推右手向上一劈,刀出奇门正好劈在铁心和尚的锡杖上,这锡杖本就在向上去,这一来整个飞了出去,宫本雄一人向前冲,从铁心和尚的身侧冲过去。
  铁心和尚木呆呆的站在他的身后,不敢相信的向自己的胸前看去,血从他的前胸后背一齐射了出来,铁心和尚大吼一声,血雾将他整个人围了起来,他的上半身也随着这一喊掉了下来。
  所有人都傻住了,谁也不敢相信驰名齐鲁的铁心和尚竟会被对手一刀劈为两段,宫本雄一回刀入鞘道:“我们必须见到戚将军。”他的话音一落,身后那些日本人同时应道:“见戚将军!”声震四野,威势惊人。
  张显庸看着努尔哈赤道:“你认为倭人这一刀如何?”努尔哈赤道:“铁心大师输在用招不当,若论真实武功这倭贼不可能这么轻易胜他,不过他的刀法的确已经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运用起来相当成熟。”
  张显庸步赞许的点点头,仰天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一人之声竟将倭人所有的声音都押下去了,不过大家都纳闷他这个时候怎么请起神来了,正奇怪时,就见远方有人高歌而来:
  “一炉合龙虎,宝鼎融阴阳。
  法到东海上,长竿钓金鳌。
  人生如大梦,何当安期生。
  一醉不用醒,高卧好云间。”
  远远的一群道士皆穿黑色道袍长歌而来,待到近前,正站在北方水位,当先一人合掌稽首道:“天师府冀州大祭酒马天元,有、礼、了!”
  马天元声音刚完就听又有人唱道:
  “身心得铅汞,玄内玄更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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