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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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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江上前一抱拳道:“朋友,休怪。”在怀中取了一条软索要缚少年,忽然一阵长笑传进他的耳中:“哈、哈、哈……,抚顺‘三禽神捕’果然了得,只一招便胜敌于无声无息之间!”三人互觑一眼,并肩而立,同时道:“那位朋友在此,请出来指教!”三人同时用上暗劲,声如雷霆传出十几丈去。
  努尔哈赤和石戎从树林中走了出来,石戎向三人一抱拳道:“三位都是武林高人,联手来对付一个少年不丢脸吗?”范江很礼貌的的道:“我们都是捕快,讲究的是抓人,自然是怎么快就怎么来了。”
  努尔哈赤在他们说话的功夫走到少年身边翻过少年道:“我看看这是谁。”尹重手掌向前一伸道:“阁下别动的好。”抓向努尔哈赤的臂上曲池穴,努尔哈赤猛一翻掌手也成爪式,双手合握在一起,二人同时一用力,尹重怪叫一声收手后退,手臂连连晃动,马明出手仅比尹重慢了半拍,但判官笔点到时候尹重已经收回手去了,努尔哈赤腕子一扬挂着的铁葫芦跳起来敲在马明的判官笔上,马明只觉虎口一阵火热,判官笔直欲脱手飞去,努尔哈赤一笑赞道:“手不折、笔不脱‘鸡爪’尹重、‘鹅笔’马明果然了得。”二人听了直觉脸上一阵阵发烧。
  努尔哈赤把少年翻了过来,一把撕去他脸上的面具,惊道:“德世库!是你!”
  范江眼见努尔哈赤失神猛的上前一步双掌一齐擦出,努尔哈赤右掌一翻一朵斗大莲花迎了上去,彭的一声,范江只觉胸口气血翻腾连着向后退去,德世库猛的跳了起来挥拳便打,努尔哈赤伸手压住道:“范兄既然接下来了这一掌在下就不再出手了,三位请便。”
  范江连退十几步好容易站稳,吐出一口浊气,眼见努尔哈赤一边与他对掌一边以内力冲开德世库的穴道,心知自己弟兄三人万不是他的对手,当下拱手道:“谢朋友手下留情。二弟、三弟我们走。”三人刚一转身,石戎早拦在三人的面前笑道:“我可没说放你们走。”
  尹重和马明同时怒道:“朋友不要欺人太甚!”范江急忙拦住二人,心道:“就算那个不出手,他二人同来这个也不会弱到那去,我弟兄今日只怕要把名头毁在这了。”他恭恭敬敬的一礼道:“这位朋友,我们弟兄已经输给您的同伴了,您若想要我们弟兄的命尽可拿去,我们弟兄绝不敢还手。”尹重和马明都不弄懂大哥为何如此低声下气,石戎却暗赞范江老练滑脱笑道:“范大捕头也不必这么小心,在下也不是要难为几位,只是几位在江湖上走的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得了吗?输了就想这么走吗?”
  范江一拍脑袋道:“我真是老糊涂了,请朋友开出条件。”石戎道:“很简单,回去说一声,铁坟有鬼,就得了。”范江看了他一眼一笑道:“范某遵命。”带着尹重和马明自去了。
  石戎走回来向德世库道:“他们回去之后,为了开脱自己也会说这里的鬼是真的,你就可以安心在这里接着住下去了。”德世库不敢相信的看了他一眼,努尔哈赤笑道:“这是你石家阿晖,他的话你就当是诸葛亮说的,绝不会错。”德世库看着呜的一声哭了出来,爬到他的怀里大声道:“大阿晖!”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四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四节
  努尔哈赤强压泪水,一边用手拍着德世库一边道:“你是怎么逃过那一劫的?为何要在这里装鬼啊?”德世库呜咽着道:“那日我因为受伤在屋里躺着,尼堪外兰开始杀人的时候我正要冲出去拼命,却有一个人闯了进来,一指把我点倒,然后就把我背到暗道里来了。”努尔哈赤一皱眉道:“你不认得那是谁吗?”德世库道:“他脸上蒙着一块白布,我问他,他也不和我说话,只是前半个月他才对我说,他叫虚无形,是玛法的朋友。”努尔哈赤和石戎同时脱口道:“是他!”
  德世库接着说道:“他把我安排在这暗道中的一处暗室里养伤,那莫格鲁找了几回也没找倒,半个月前他给我拿了这幅木撬来,并教了我怎么扮鬼,说大阿晖不久就会来上坟,让我先把看坟的人都吓跑。”石戎暗道:“难怪没人,原来都已经让我这位二师叔吓跑了。”
  努尔哈赤指了指坟上的人头道:“那你是怎么引来抚顺三捕头的?这又是怎么回事?”德世库恨恨的道:“我把那些看坟的吓跑了之后,等了几日也不见大阿晖来,便借助地道想去杀莫格鲁报仇,闹了几次不成,今日整好碰上这小畜牲,就随手做了他了,至于那几只汉狗是怎么来的我就不知道了。”
  努尔哈赤一笑道:“这必是你闹得狠了,莫格鲁就派人去请来的,你还说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二人正好赶上,只怕你的性命就要没了。”德世库咬牙切齿的道;“我只要看到莫格鲁那条老狗就恨不得生吃了他!只要能杀了他,我死也心干。”努尔哈赤叹了一口气道:“莫格鲁因然可恨,但杀我们一家的是尼堪外兰和李成梁,我们只杀一个莫格鲁值的什么。”德世库擦干眼中的泪水道:“大阿晖,我听虚前辈说了,你已经有了一支人马,你带我们去杀尼堪外兰吧。”努尔哈赤道:“你放心我饶不了尼堪外兰和莫格鲁,小弟,你在这守着咱家的亲人,我要去办点事,等我回来,咱们再找他们算帐。”德世库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大阿晖放心,我绝不让人动这铁坟。”
  努尔哈赤赞许的道:“大阿晖相信你能办得到。”石戎接口道:“咱们去拜拜吧,然后还要上路呢。”德世库听了忙引了二人来到铁坟前面。
  努尔哈赤看着铁坟,双拳紧握,牙齿咬得嘎巴直响,伏身跪倒,二目一闭道:“玛法、阿玛还有众位阿牟其,努尔哈赤看你们来了!”石戎在包裹里取出准备好的祭品摆在坟前,香烟升起,明烛摇动,努尔哈赤泪在眼中却不流下,看着坟上的铁汁,压抑着心中的痛苦,只是不住的向铁坟磕头,德世库也跟着跪下,石戎则向着铁坟连拜三拜,暗中默祷道:“诸位在地下有灵,千万保佑我大哥一路平安,万事如意,回来之后为你们一雪前仇,重新下葬。”
  很长时间过去了,努尔哈赤站起来,向铁坟说道:“孩儿去了。”回过身向德世库道:“那面平地下葬着我纳喇氏额娘,麻烦小弟也招顾她。”德世库点头答应,努尔哈赤又驻咐道:“你切不可再去城里寻事,若是让莫格鲁看穿,只怕要对这坟墓不利,我很快就会回来,那时咱们先找莫格鲁算帐。”德世库道:“大阿晖放心,我一定等你回来。”
  努尔哈赤再看一眼铁坟,扯了石戎就走,脚下如风半点不停,头也不回,德世库大声道:“大阿晖!我等着你!”他也不回答,直跑出二里地他才松开石戎,用手掌在脸上一抹向石戎笑道:“我回头真的就不能走了。”
  石戎道:“大哥,我们最多半年也就回来了,没甚好不舍的。”努尔哈赤笑笑不语,其实二人尽都明白此番一去,险阻重重,什么时候能回来,能不能回来谁也不敢说,努尔哈赤向着铁坟的方向又跪下一拜道:“玛法!阿玛!孩儿回来的时候将把不平的天地扭转回来!”
  明月走出了乌云,见证着他的誓言,在如银的月光下,努尔哈赤和石戎向着他们选定的荆途大步而去,一步步的离开了白山黑土的辽东大地。
  第一部终:请看下部“朝天阙”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一节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一节
  秋风和雨,明月伴云,一股寒意不可阻挡的袭进人的心中,一个红衣人坐在义州城头上独自吹着筒箫,他用尽了筒箫的晃音之法,把自己的心思都放了进去,吹得如泣如诉。
  更声敲到第三响,红衣人慢慢的停住了箫声,身子平平落下城楼,低着头闪电一般向义州牧使的府地飞驰而去,不过片刻已到了府地之外。
  红衣人纵身而入,府内一片寂静,此时的人们应该都进了梦乡,红衣人警惕的四下看看,然后向着他的目的地,牧使赵智星的女儿赵爱姬的卧室潜去,方到闺楼之下红衣人突然站住了,他就那样一动不动像一只伏虎一样的站在那里,好一会他才发出一声轻叹道:“你们出来吧。”
  周围的花草被拨了开来,数十名大汉手执兵器拥了出来,领头的正是义州府捕吏车正明,他挥挥手中的长刀道:“郭再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跑到牧使府中来了!”红衣人看他一眼道:“我的胆子大小不劳你来夸赞。你们怎么知道我要来?”车正明刚要说话,在他身后有人道:“是赵姑娘告诉我们的,姓郭的,这回你该死心了吧!乖乖束手就擒吧。”郭再佑冷笑一声道:“是那位?站出来。”在车正明身后转出一人拱手道:“在下金诚一,你可听说过吗?”
  郭再佑看看他道:“东人党的大儒,郭某早就有所耳闻。”说着话猛的一纵身向金诚一扑了过去,他审时度势看出金诚一是这些人里的首领,只有制住他,才能脱险。
  金诚一急步后让,郭再佑的袖子在他脸上划过,一丝血迹向天飞起,他的脸上多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朝鲜一向重文偃武,很少有人练武,就算是练也没有几个高手,但郭再佑一攻,金诚一一闪都表明了二人有一身惊人的武功,同时也在一招之内分出高下。
  金诚一怒吼一声:“拿下!”车正明随着他的吼声一刀劈了下来,郭再佑的左袖向上一挑,一声脆响四下溢开,与此同时金诚一右足点向郭再佑的章门穴,郭再佑移步向后,他身侧的大汉一齐挥动手中的器械向他身上打去,郭再佑身形略低两只大袖舞动开来血线飞上天空,金诚一见了急忙后退,生怕郭再佑的袖子划到自己身上。
  闺楼之上,赵智星陪着一位少年倚窗看着外面的打斗,少年脸上竟是赞许之意,开口道:“他的武功果然了得,难怪牧使如此头疼。”赵智星长叹一声道:“此人这几年也不知坏了多少女子的名节,只是他的武功太过历害,一直不能将他绳之以法。”少年笑道:“今夜若不是牧使另外藏有人马,使的打草惊蛇,想来他不应该逃走。”
  赵智星脸上一红,刚要说话少年一指楼下道:“快看,他要逃了!”赵智星急忙看去,就见郭再佑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在人群中四处游走,每到一处就如刀锋破腐一般无人能当,金诚一和车正明两个大声怒骂,在他身后紧追不放,但往往这二人没等追到郭再佑就已经换了位置了,二人只能是费力的在郭再佑身后跟着,谁都明白再这样下去一但众人胆气泄了,郭再佑要逃走并非难事。
  赵智星急向少年道:“公子再不出手这淫贼可就逃了!”少年一笑道:“大人不懂武功,所以看不出来,他已经抢得先机,不论是谁出手他都跑得了,我不如不出手,留一个秘密在我方,让他下次仍敢再来,然后再抓捕。”赵智星自然不信他的话,但却显然不敢表示反对,一幅为难的样子看着少年。
  这个时候郭再佑已经杀到闺楼下面,少年一笑道:“此人不往外冲反而向闺楼处杀来,可见他跟本就没把牧使的防卫看在眼里。”赵智星看他一眼,长叹一声,少年道:“看来我不出手,是不会让大人满意啊。”说完话人猛的往楼下一翻,头朝下向楼下倒去,赵智星大吃一惊,脱口惊呼,而郭再佑只觉头上冷气森寒,一股浸透心脾的杀意直入骨髓,他却找不到可以避开的方法,就在此时金诚一正好一拳打到,郭再佑吸一口气硬接这一拳,只被打的向后急退,一口血涌上喉头,与此同时一口宝剑在他胸前一划而过,一条长长的血口从肩至腹,一个少年一闪身在他面前站好,向金诚一冷笑一声道:“金大人真是越帮越忙,让人无处下手啊。”金诚一脸上一红,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
  郭再佑并不在意自己的伤势,先看身上的红袍,当发现红袍并未损坏方才释怀,向少年道:“好剑法。”少年倒执宝剑一拱手道:“胜在偷袭,不足夸奖。”说的却是汉语,说完之后又一笑道:“我听说郭先生曾应过科举,也是一位饱学儒士,应该能听懂我的话吧。”
  郭再佑放声一笑,牵动伤口脸上痛苦的一阵抽搐,指着金诚一、车正明等人道:“他们便偷袭也不见得能将我逼入死地。”却是用朝语回答,金诚一、车正明二人脸上大为难看,但二人也却实不是郭再佑的对手,无可辩驳。
  郭再佑向少年道:“阁下是谁?可否告知?”少年道:“在下姓石名戎草字天兵,是明人,路过此处被牧使请来帮忙的。”郭再佑脸上尽是失望之意道:“我只道是我朝鲜出此少年英杰,没想到仍是大明之人。”他话音一落两只长袖一起扫向石戎,但石戎早有准备宝剑一挥叮当一声拨开长袖,人也顺势向后退了七八步消去郭再佑的内劲。
  郭再佑逼退石戎转身就走,金诚一大呼小叫和车正明带人追了上去,郭再佑抽出筒箫拼力冲杀,刚才他动手时只伤人而不杀人,此时身上带伤已经顾不得那些了,筒箫之下连杀数人,吓的众大汉不敢再上前,硬逼出一条路来,金诚一眼看他要杀出去了,虽然心急,却怕追上去郭再佑困兽之斗自己对付不了,眼见石戎不来,他也不追了,只是站在那里大声呼喝。
  车正明那知道这些,一个箭步到了郭再佑身后轮刀就砍,郭再佑冷哼一声道:“你找死!”身子仍向前去,长袖后卷,车正明知他袖上带刀,急向后闪,郭再佑手中的筒箫脱手而去穿入他的胸口,但车正明临死之前的一刀仍是劈在了郭再佑的后背上,大刀嵌入郭再佑肩胛骨内,郭再佑内劲一冲大刀飞出体外,打得四五个大汉喷血而死,然后身子一晃急纵而起,越墙而去,金诚一大吼一声:“快追出去!”众人急忙奔大门而去,开门追人,金诚一等不得也一个箭步越墙而出。
  赵智星看的心动神摇一把拉住石戎道:“公子不必去追了,只在这里与本官等信就是了。”石戎本就没有追的意思,自然点头道:“在下遵命。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二节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二节
  金诚一追出来,就见郭再佑飞一般向城墙而去,一路上血迹洒的斑斑点点,而其它人这时还没追出来呢,他心中暗忖:“这个淫贼中了一刀一剑,便再了得也不见得再能胜的了我,我若将他擒了何愁不名动一时。”想到这一力追了下去,就见郭再佑到了城墙下面也不停下,脚踩城墙飞速而上,金诚一没这个本事,掏出飞抓攀墙紧追,两个人出了义州如两道流星一般向北而去,跑了一会进了一片树林,郭再佑猛的停了下来,靠在一棵树上喘息着,回头道:“金诚一,你若不怕同归于尽就过来吧。”
  金诚一小心翼翼的走近,道:“郭再佑,你已是穷弩之末,焉能再穿鲁缟。”郭再佑冷笑不语,金诚一心里对他仍是大为忌惮,不敢过于上前,眉头一皱把爬城用的飞抓向下垂落抖了一抖道:“郭再佑,你还是束手就擒吧,我也不要你的性命,只要你承认你是西人党的党徒我担保你无事。”
  “哈、哈、哈……。”郭再佑放声大笑,金诚一不解的道:“你笑什么?”郭再佑止住笑道:“西人党的黄俊英三个月前找过我,说只要我承认是你们东人党的党徒就给我三千两黄金,五十名美女,我拒绝了,没想到你今天竟也提出来这样的要求,郭某如何不笑。”金诚一冷哼一声道:“哼,他西人党竟想让一个淫贼来自认是我东人党的人,以此来诬蔑我东人党,真是用心恶毒。”郭再佑再次笑道:“那阁下所为不也是一样的用意吗。”
  金诚一道:“什么一样用意,我们大不相同,你小子明明就是西人党,为什么不承认?”郭再佑奇道:“怎么说我是西人党的?”金诚一道:“远的不说,只说近的,西人党的人都说倭贼将入犯我国,你也四处宣布这个言论,你不是西人党的人又是什么?”
  郭再佑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看着自己身上滴下的血深沉缓慢的道:“倭贼入寇,此有识之士无不共识,你东人党只为了党争而置国家大事与不顾,还能指责别人嘛?”金诚一不耐的道:“你少说废话,三千两黄金你可以不要,美女你也睡的多了,不在乎那五十名,但你的性命却不能不考虑吧?”郭再佑冷笑不语,金诚一再无耐心大声道:“你究竟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我动手拿你?”郭再佑不屑的道:“你拿的了我吗?”金诚一斥道:“呸,你个不知进退的东西,找死!”一甩手,掌中的飞抓抖个笔直抓向郭再佑的胸口。
  郭再佑左袖一扬裹住飞抓向怀中猛夺,金诚一也用力回夺,绒绳在两人的大力挣夺中颤个不住,郭再佑冷笑一声道:“金诚一,你想用飞抓来对付我简直就是做梦,我的这身红袍乃是纯阴之物,能消融一切力道,是不会被撕坏的,而且我既然抓住了,你就别想再夺回去。”金诚一道:“你认为这么一直夺下去,你的力气能胜过我吗?别忘了,你身上可是有两处伤痕啊。”
  郭再佑道:“那你就试试。”话音未落,金诚一突然松手,惯力使得郭再佑连连后退,金诚一在怀中抽出一柄牛耳尖刀闪电般跟进,连挥三刀,郭再佑哼也不哼的倒在地上,眼中喷火的看着金诚一,金诚一得意的笑道:“我以刀锋为剑,连削你华盖、印堂、紫宫三穴,加上你刚才的两处伤口,我不信你还能站起来。”
  郭再佑喘了半天方缓过来一些,不屑的道:“恭喜你,终于把这,‘削穴刀法’……练成了,有了偷袭我的能力,只是,我不知道……,你这刀法除了偷袭之外,还有何用?”他穴道被点,不能在以气抑伤,两处伤口一齐发作,血如涌泉一样向外滚了出来,金诚一上前连削他几处穴道止住伤口流血,冷哼一声道:“你没当众承认是西人党的人之前,死都别想。”话音未落就听有人怒喝道:“我真不弄懂你们谁是贼!”说的却是汉语。金诚一急忙跃起,刀指在郭再佑的脖子上道:“是谁!给我滚出来!”
  “来了!”出现在金诚一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口半扇门大小的一口刀,像山一样劈了下来,而且速度奇快,金诚一顾不得郭再佑反手一刀来挡,那大刀未等砍到却已收回,然后再次砍来,片刻工夫连砍十几刀,每一刀都是见影无形,但金诚一却感到每一刀都劈到了自己的心上,不住后退,当大刀收回的时候,他离郭再佑已经很远了,他也管不得这些了,丢了手中的尖刀软软的爬在树上一个劲哆嗦。
  一个大汉走到郭再佑身边,一边好奇的看着郭再佑一边用一个铁葫芦往嘴里倒着酒,饶有兴趣的道:“啧、啧、啧……,真是好刀法啊!削穴制人竟全不伤肉,这要是用在长刀之上岂有无用之理。”郭再佑冷笑一声道:“这么精巧的刀法,一但离得远了,还能操控如意吗?”大汉反驳道:“哎,武功之道讲究的就是化难为易,你连袖子都能练成铁的,这运刀之法又有何难哉。对了,你是个淫贼?我怎么看不出来啊?”他说着突然一反手将铁葫芦向后一翻道:“好,我看看我能不能听出你削的是什么穴道!这一刀是魂门!”叮的一声,郭再佑隔着大汉就见金诚一傻呆呆的站在大汉身后,便已猜道大汉这一挡不差,不由一叹问道:“你是谁?”
  大汉一边回答一边向金诚一道:“我叫努尔哈赤,是女真人。你别停,把这手刀使完!”说着向金诚一身边一靠,金诚一一咬牙挥手再削,大汉不住的道喊道:“至阳、百劳、京门、太乙……。”金诚一削出一百多刀,大汉竟无一喊错,当第一百刀削完就听一声轻响,金诚一手中的牛耳尖刀受不了这种撞击从中断裂,金诚一呆若木鸡的看着手中的断刀和红肿的手掌,努尔哈赤回过身来嘴角一挑,似笑非笑的道:“我明白了!你的刀法看上去是用整个刀锋削下,实际上你却只用了其中一点削到人的身上,由于刀锋不平不能起到削伤的作用,而你正是借这一点之力把人的穴道制住的,对不对?”
  金诚一傻傻的看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想了一年的东西对方是怎么一下就想通的,努尔哈赤一摆手道:“你这刀法是太不实用了,只要刀大一点,就没办法控制住它,但我既然想学会它,那我就一定想出办法来。哎,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想带走他?那不可能,我最烦你们这种将国家置于党祸之中的人,我不管他是什么人,都不会让你把他带走。你快滚吧!”金诚一多少明白过来一些,眼睛仍是不转弯的看着努尔哈赤,脚下则摇晃不定的走了。
  努尔哈赤重新走到郭再佑身前蹲下道:“你怎么样?还能动吗?”郭再佑却不作答,大汉伸手拍拍他的脸颊才发现他已昏死过去了,努尔哈赤心道:“此人就是淫贼也应该是个英杰人物,我不当不救。”想到这伸手来为他解穴,手掌碰到他的袖子上的刀片哑然失笑道:“我还真以为你会铁袖功呢,原来是这么个玩意。”
  郭再佑的穴道被解开了,真气流动压住伤势的血流,人也缓过来一些,看看努尔哈赤却不说话,努尔哈赤道:“你是个淫贼,我却救你,真不知我做的是对是错。”郭再佑精神仍在恍惚之间,含糊不清的道:“那你就不要救。”努尔哈赤哼了一声抱起他,把他袖子上的飞抓和断刀丢开,大步向林外而去。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三节

  第一章:万彻霜寒,秋意横、枫红如火:第三节
  努尔哈赤抱着郭再佑跑到一座庙前,庙的门楣上挂着‘普善禅寺’的匾额,门前的大石上坐着一个红衣和尚,正在闭目颂经,努尔哈赤顾不得与和尚招呼,抬脚踢门大声喊道:“快开门!”门还未开,他的身后有人长声颂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是要把他带进庙中吗?”
  努尔哈赤一边敲门一边道:“此人身受重伤,若不医治只怕性命不保。”他身后那个红衣和尚走过来道:“贫僧认得他……。”话未说完寺庙门缓缓打开,努尔哈赤迈步就要进庙,红衣和尚双掌左右一分,两股大力在寺门和努尔哈赤之间猛的一推,努尔哈赤急向后一退,开门的小和尚则被推的滚了回去,匆忙站起呆呆的看着红衣和尚站到门前,大声向他道:“关门!”
  努尔哈赤不解的向红衣和尚道:“灵圭大师,此为何意?”灵圭道:“施主知否此人是谁?”努尔哈赤道:“不知道。”灵圭道:“此人叫郭再佑,为人淫邪,玷污不少女子的名节,那一身红袍就是少女初血所染,份属至阴至邪之物,寺庙乃是佛祖神庭,岂能容这等到秽物入内。”努尔哈赤看一眼郭再佑身上的红袍笑道:“这么大件红袍要是全用少女初血染成,真不知他一次从那里弄来这些奇物。大师,你既然不想让这红袍污了寺庙的清洁,那我替他脱了就是了。”说着就要从郭再佑身上扯下红袍来,没想郭再佑却紧紧护住袍子,虽不说话但意思却是明白的。
  灵圭二目微闭道:“阿弥陀佛,就是他脱下这件衣服贫僧也不能让这种人进我佛堂。”郭再佑奋力挣扎着向努尔哈赤道:“放我离开,就算他请我我也不会进去。”努尔哈赤皱着眉头道:“大师,他身受重伤,我的疗伤药物在禅房里面,你要是不让我进去,难道你要看着他死在庙前吗?他死了你身为佛陀弟子就安心吗?”灵圭二目猛睁长颂佛号:“阿弥陀佛!施主,是在指责贫僧吗?”
  努尔哈赤平静一下道:“不敢,只是大师以佛门为重,在下以人命为重,不论大师如何拦阻都要进去。”灵圭显然被激怒了,徐徐自寺门前走下道:“此寺贫僧恭为寺主,施主要是非要把他带进去就请除了贫僧这寺主之位。”努尔哈赤道:“在下没这个权力。”灵圭道:“施主既然与淫贼为武,那还有什么不可为的,只要族主让我躺在这里施主自然就可以进去了。”努尔哈赤道:“大师身为出家人怎么还这么大的火气?”
  灵圭和尚丢下红衣,身形半蹲半立左腿箭式向前,右腿弓式在后道:“施主请!”努尔哈赤回身把郭再佑放下丁字步站立道:“早就看出大师武功不低,正要讨教。”灵圭身形半侧大喝一声右腿踢出,努尔哈赤左拳握紧猛的向灵圭的足踝打去,灵圭快速收脚,左足扬起劈下,努尔哈赤向后退了半步,灵圭一脚劈到地面上劈出一个坑来,努尔哈赤抢上前一掌插向灵圭肋骨,灵圭大喝一声伸手来抱努尔哈赤,未等抱住努尔哈赤双手一分两只手肘撞在灵圭的臂弯之中,灵圭双手一麻长出一口气双足轮翻踢出。
  朝鲜武功以腿术见长,每一脚都如半空雷霆一般滚滚而下,努尔哈赤则双拳握紧便如捣蒜一般一递一出,专打灵圭脚心涌泉穴,每一拳捣出灵圭便待收脚回去,二人片刻工夫就斗了几十个回合,就见灵圭如擎两条闪电,努尔哈赤好似向天击鼓,二人身子不移只是腿手不停的挥动而且越来越快,眼睛都跟不上了,但不论多快灵圭也踢不到努尔哈赤,而且越打脚心的涌泉穴越疼,灵圭猛的一收腿,双臂一合两手抱成一拳缓慢捣出。
  努尔哈赤手掌分开成一个网式向上一迎,将灵圭的拳头兜入手中,巨大的冲力推着努尔哈赤向退去,努尔哈赤大吼一声猛的一发力,双臂向前一挥,灵圭被挥的飞了出去,努尔哈赤左掌逼出一朵莲花逼向灵圭,灵圭两拳一左一右夹着打到莲花上,嘭的一声气流散开,努尔哈赤知道灵圭的武功其中一手就是抱,所以不敢靠近灵圭,两只手便如两只铁铲一般不住向灵圭身插来,灵圭足抬膝起每一下都挡在他的指尖上,此时两个人开始移动,转着圈的在这一个地方不停的移动着攻击着。
  努尔哈赤打得兴起双臂伸长一拳一拳挥出,灵圭的腿跟不上他的拳头,也急忙双拳迎上,二人的拳头贴肤擦腕拳面不碰,打空的拳劲在尽头处发出咚咚之声,又斗一会灵圭已时一身是汗,努尔哈赤的精神却更加高涨,拳一变改为莲花掌的功夫,两只手化成千万朵莲花把一个巧意发挥到极至,灵圭手肘膝足并用方才挡开他的进攻,努尔哈赤向前一步道:“你不是想贴身而战吗,我来了。”贴身而上仍是千华掌的功夫,但招数放慢,掌上的莲花收聚成一朵,真气凝成实体好像大锤一样砸了下来,灵圭那里还能去抱他,双手一掌一掌的推出,用全身力气来推这莲花,推了十朵之后就觉得两只手臂越来越软浑身的力气好像正在一点点的向外倾泻心中更加恐慌,就在此时努尔哈赤突然跳出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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