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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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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努尔哈赤也站了起来,缓缓的将大刀横在面前,刀锋向下,刀面向外,目光凄凉道:“你我这一战当真无可避免吗?”左秩双轮分开,目光坚定的道:“当此大战之时,请大贝勒却勿分心!”
  努尔哈赤的刀向起一立长笑一声道:“哈……,左统领不劳费神,努尔哈赤晓得。”话音一完大刀上的杀气漫溢开来,左秩双手向前一送,一对火团光华四射,卷向努尔哈赤,转到他的眼前二分而四、四分为八、八分十六暴卷而来,努尔哈赤一刀劈下光团四散,左秩发出一声低吼,双轮火焰尖对准努尔哈赤,左划右舞用的竟是剑招,虽说轮尖极短但剑气横溢,不亚如一柄三尺长剑挥来舞去,努尔哈赤大刀收回仅以刀首铜珠向外击出,便如一只手椎一般敲打着轮子尖,二人一个以长做短,一个以短做长,变化兵器竟圆熟无滞。
  二人连斗二十几个回合仍不见高下,左秩脸上露出一丝笑意道:“大贝勒好武功!”话音不落双轮的火焰尖变的红通通的,如欲飞去,向努尔哈赤的两个太阳穴刺去,努尔哈赤长笑一声道:“这还有些样子!”双脚一用力向上飞去,身子贴在帐顶,两只风火轮的尖子一碰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一起向上剪去,努尔哈赤贴着帐布滑了下来,帐顶剪破一点星空露了进来,努尔哈赤趁左秩双轮脱手之即大吼一声:“嗨!”连劈三刀,身随刀走一刀上一步,第三刀落直取左秩胸腹之间。
  左秩双轮就在刀将劈到那一刻收回,向左右一拉锁住努尔哈赤刀口铜珠,二人同时用力,一个往前送,一个往两边扯,努尔哈赤奋起神力,刀越来越向前走,左秩突然双轮一收,整个人向后折去,大刀一送而出,刀锋离左秩胸腹仅有一寸只余,向下溢去的刀气直扑左秩,但在空中忽然一晃颤悠悠的抖了几抖向两边散去,原来左秩从腹部逼出真气硬将努尔哈赤的刀气逼散了。
  左秩整个人都弯了过去,双手一抖两只风火轮一齐向努尔哈赤的双腿斩去,努尔哈赤一掌按向他的腹部,左秩的双手从肋边翻了上来向上一托,努尔哈赤借力而起,风火轮贴地飞去,努尔哈赤身子一转落到一旁的小几上,左秩翻过身来,左腿伸直向后,右腿弯曲双手一招,风火轮飞了回来,轮缘贴在他的手掌上,左秩也不抬头发出一声长吟,左腿猛的向前一蹬人向前冲去,冲不过半,人又退了回去,双轮打着旋向努尔哈赤飞去,努尔哈赤蹬几面而起,大刀回手一带,小几向双轮迎了过去,几上的酒碗却转了起来,在空中转了几转然后稳稳的落在原地。
  双轮一触小几立即转削起来,就见两只风火轮转个不住,片刻功夫小几碎成木粉,随后双轮轻轻的落在两堆木粉上,努尔哈赤一步一沉的向左秩走了过去,大刀的杀气蓄足,一近左秩大吼一声:“杀!”一刀劈了下来,一直木然看着努尔哈赤的左秩忽然向下一伏,双掌在地上一击,两堆木粉站了起来,托着两只风火轮向努尔哈赤的肋部刺去,将欲刺到猛然停止,此时努尔哈赤的大刀就在左秩的头上,左秩已没有能力使风火轮再上升一步了,而努尔哈赤一但劈落,双轮必然刺入他的两肋,左秩若硬推双轮努尔哈赤也能一刀劈死他,二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着,僵持着,谁也不敢先动一下。
  帐帘一挑,一支大枪飞了进来穿过双轮钉在帐壁上,随后一口宝剑闪电般架住努尔哈赤劈下来的大刀。
  石戎笑吟吟的走了进来道:“二位好打,可以住手了。”左秩目光越过石戎向他身后的曹宝道:“二师兄,怎么说?”曹宝低着头半天才道:“三弟,小石头是师父的眼珠子,他说话我不敢不听。”石戎笑道:“三哥,你不要怪二哥,我是来告诉你一件事的,说完之后你要是还想打我绝不拦着。”
  左秩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听,我相信,只要我杀了努尔哈赤,一切就都会改变。”石戎道:“你不知道我要说什么。二位,韩杰拒绝帮助李成梁,李成梁为了挽回危局已决定……,向朝廷为尼堪外兰请封女真大汗。”努尔哈赤和左秩同时大声道:“你说什么?”
  石戎长叹一声,把刚才自己听到向二人讲了一遍,努尔哈赤和左秩面面想觑半响无语,石戎道:“左统领,现在你就是杀了我二人,也法改变韩杰,韩杰不能被改变,李成梁就必然要向所有人宣布他的决定,所以左统领现在的努力已经没有任何意思了。”
  左秩看看努尔哈赤道:“后会有期。”转身就走,努尔哈赤笑道:“左统领,但愿你我还有再战之日。”左秩一句话不说大步而去,石戎一把扯住曹宝将一张纸递给他道:“二师兄,麻烦你把这个转交给火扇公主。”曹宝瞪他一眼无奈的接过来离去。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一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一节
  第二天清晨,图伦城外的高岗上,房忠带着房爱爱、孟古、珠鲁巴颜、劳萨、常书等一干人站在那等着冷如馨和欣然,房爱爱贴着孟古低声道:“宁哥,此番一别也不知何日方可再见,我……。”孟古烦透了她了,向一旁一让道:“死不了终会见的,不要这样婆婆妈妈的。”房爱爱一阵愕然,不知她是怎么了,还想过去说话房忠道:“主母来了!”房爱爱这才不得不做罢。
  尼堪外兰陪着冷如馨、欣然、扈尔汉走了过来,多罗甘珠乖巧的落后几步跟着,尼堪外兰一边走一边道:“母亲大人真就不能等寿辰过了再走吗?”冷如馨苦笑一下道:“石戎给我的信上说:“望不负言,早早离开。”你母亲我一辈子的英名总不能让人看清吧,而且我也想早一天到北京,拿到丹药为欣然解除身上的痛苦,另外……有些事也等着我去做,我实在不能再留了。”
  尼堪外兰叹了口气道:“是儿子无能,让母亲连寿日都不得过,那个姓石的小混帐,总要一天我会活剐了他!”走在一旁的欣然听到这里浑身不由自主的一颤,扈尔汉则轻蔑的撇了撇嘴。
  冷如馨叹口气道:“石戎为人天纵奇才,不是你能伤得了的,他既然助了努尔哈赤,你就要小心了,也许你这条命迟早有一天会伤在他的手里。”尼堪外兰口中不说脸上却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神情,欣然则猛的停住了,冷如馨的话对她不亚如晴天霹雳,这个她一直很清楚却不愿也不敢去想的事情,终于还是被人提了出来。
  多罗甘珠一眼看到欣然不对,急忙跑过去扶住,关切的问道:“格格,你怎么了?”欣然慢慢的将她推开遥望天际默默的祝祷着:“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你帮帮弟子吧,解开这段冤仇吧。”
  冷如馨把欣然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但并未过去解劝,因为这些话她就是说给欣然听的,希望欣然能放弃对石戎的那份爱,必竟这份爱太沉重了,她对尼堪外兰挥挥手道:“你回去吧,我离开的事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也不要把你进了长白派的事向别人说起,因为对你没有什么好处。”可冷如馨那里知道巴东等人早已将这事宣扬出去了,也因此坚定了李成梁利用尼堪外兰的信心。
  尼堪外兰又驻咐了欣然几句,然后缓缓走回图伦,冷如馨带着欣然他们走到高岗之上,房忠带着众人一齐施礼,冷如馨眉头一皱道:“厄赫呢?”珠鲁巴颜惊愕的上前一步道:“回主母,小妹昨夜说她要跟您一起,然后就走了,我一直也没再看见她啊。”
  冷如馨眉头一皱道:“她跟本没到我那去!”众人都是一惊,房忠眉头一皱沉声道:“我长白门下从没有人敢这么胡闹,我去寻她!”冷如馨知道若房忠去寻只怕厄赫少不得有些苦头来吃,于是略一沉吟,扈尔汉看在眼里道:“我知道厄赫姐姐到什么地方去了。”
  冷如馨回头看着他道:“她上那去了?”扈尔汉一笑道:“必是找石戎比武去了。”珠鲁巴颜击掌道:“是了,以小妹的性子,怎肯罢休,定是找石……戎去了。”冷如馨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太过心高,珠鲁巴颜,你知道那姓石的藏在那,去找厄赫回来。”珠鲁巴颜口中答应面上却尽是为难之色,冷如馨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珠鲁巴颜道:“弟子去找也没什么,只是……小妹怎么肯听我的啊。”冷如馨不满的道:“难不成还要我去一躺吗?”珠鲁巴颜吓的不敢开口,扈尔汉笑道:“不劳祖母前往,孩儿正好要回长白山调‘镇山二老’,顺便和珠鲁巴颜阿哥走一躺就是了,孩儿有办法把厄赫师姑找回来。”
  冷如馨对这位孙儿极为相信,点点头道:“好,你就和珠鲁巴颜去一躺,一定要把厄赫给我找回来,我既然答应了石戎不介入他们与尼堪外兰之间,就不想让任何长白门下的弟子再陷入其中。”她一边说一边在珠鲁巴颜、孟古、劳萨、常书等几人脸上扫了一眼,珠鲁巴颜让她看的心里一阵发毛,孟古却暗自忖道:“我也不是你们长白门下,也没必要守你的规矩,你看我又能怎地?”她回头看一眼劳萨和常书,见二人一脸古怪,挤眉弄眼的看来看去,知道二人也是这个心思,心下一乐,向二人伸舌头扮了个鬼脸。
  欣然走到扈尔汉面前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带点东西给石戎?”扈尔汉不敢答应,看了一眼冷如馨,冷如馨叹口气转身走开,扈尔汉这才道:“姐姐要带什么?”欣然取了一幅手帕咬破右手中指在上面写道:“天上燕,各纷纷,从北到南路不违,因何未有解语石,说得展翅一同飞?”写罢向扈尔汉怀里一塞,头也不回的去了。
  冷如馨看着扈尔汉、孟古、珠鲁巴颜等一行人下高岗往东北而去,渐行渐远,渐渺渐无,向天长吁一口白气,然后高声道:“我冷如馨重出江湖了!走!”带着众人向西而去。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二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二节
  老秃顶子山东峰的老松坳,这里曾是门神额亦都的老巢,而努尔哈赤的部下有很多人都是额亦都的部下,所以对这里是异常的熟悉,他们提前到了这个地方,把这里打扫的异常清洁,等着金教教主完颜空的到来。
  努尔哈赤又喝完一桶水酒,脸上黝黑红亮,长吁一声道:“他们今天仍没来。”石戎笑道:“今天还没完。”他的话音未落舒尔哈齐快步跑来大声说:“来了!来了!”石戎兴奋的跳了起来,努尔哈赤将酒桶丢开,起身道:“走,咱们去迎他们!”
  完颜空领着三大掌门和四大金刚站在半山腰处,远远的望见努尔哈赤等人迎了下来,完颜空一笑道:“他们很着急,这就很好,我喜欢别人重视我。”说着一挥手不让众人往前去,双手倒负,等着努尔哈赤他们。
  舒尔哈齐远远看见抬手拦住努尔哈赤道:“我们过去就是了,大哥在此候他好了。”努尔哈赤看了一眼石戎,石戎笑道:“咱们名义上是合做,实际是求人,求人的时候最好老实一点。”努尔哈赤点头笑道:“礼下于人必有所求,难道连求人还要高昂着头吗?”说完不理舒尔哈齐大步走了过去。
  努尔哈赤走到完颜空面前伏身一礼道:“努尔哈赤见过前辈。”完颜空扶起他道:“大贝勒不必多礼。”努尔哈赤站起来和完颜空对视一眼,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完颜空的样子,就见完颜空一脸飞扬之色,二目中尽是豪横霸气,大有天下舍我取谁之意,努尔哈赤笑颜以对,好像完颜空的霸气根本就不存在一样,完颜空眼中略现诧异,但并不表现出来,拉着努尔哈赤的手道:“大贝勒等急了吧?是不是以为我们不来了?”
  努尔哈赤哈哈一笑向前一摆手道:“教主请上山休息一下,咱们慢慢说。”完颜空背负双手跟在他的身后放眼四望道:“大贝勒,你的人呢?怎么老夫一个也看不见?”努尔哈赤道:“他们都回哈达山了。”完颜空一皱眉道:“那你为什么不在哈达山和我会盟啊?”努尔哈赤一指他身后的额亦都道:“这里是额亦都的地盘,咱们都是客人,谁也不吃亏。”完颜空放声长笑道:“哈、哈、哈……,好,额亦都,你去安排接待我们吧!”
  跟在后面的额亦都听了,答应一声快步跑上山去,舒尔哈齐快步跟上,在他耳边道:“黑炭头,你们那位教主有没有说什么苛刻的条件?”额亦都点头道:“自然苛刻的很了,因为不论定成什么样子,大贝勒都必须接受。”舒尔哈齐道:“你告诉我,他都要什么条件?”额亦都为难的动动嘴,刚想说话,就听身后干咳一声,舒尔哈齐急忙回头,就见纳兰百良不紧不慢的跟在二人身后,额亦都向他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式,舒尔哈齐的只得走了开来。
  石戎和费英东走在最后,二人也不说话,只是相视而笑,手皆背负,各自划动,突然石戎放声长笑道:“完颜教主,果然深谋远虑!”完颜空回头看了一眼,见费英东笑而不语,知道他已将自己的想法都告诉石戎了,于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索万年,索万年也明白他的意思,可他一直竖着耳朵在听,也没听见他们两个说话,实不明白费英东是怎么告诉石戎的,不由的老脸一红。
  完颜空干咳一声一边走一边道:“大贝勒知道怎么救一个落水的人吗?”努尔哈赤一笑道:“晚辈久居山中,对水上的勾当不甚了了。”完颜空道:“我们金教的总舵就在查干湖,那里一片湖水,百里清波,一眼望去春飘柳絮、秋映澄霞,最好的时候是夏日里,湖上荷随风舞,香伴云飞,引得人不由自主的乘舟入湖,自然就会有人落水,而救一个落水的人,你就不能让他抓到你,不然就是让水鬼勾住了脖子,救的人也要死!你要狠狠的抓住落水者的头发,把他拖上来,如果他的挣扎影响了你的施救,你还要给他一顿老拳,让他安静一会,我想落水者就算挨了打也不会因为这个去怪救他的人吧。”
  努尔哈赤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道:“前辈所言极是,但也要看那个救人的有没有那份能耐,如果他只会施以老拳而不会游水,那就不好了。”
  大家说着走到当日额亦都与努尔哈赤相会的林间空地,舒尔哈齐早就安排好了坐的地方和食物了,额亦都过来只不过是做了个样子而已,他们分两面而坐,四大金刚则是站在那里,石戎开口道:“请教主先讲一下救人者的水功如何呀?”
  索万年干笑一声道:“这就不必讲了吧,有目共睹,我看还是讲讲落水者的情况吧,如果落水的人已经泡死了,那就没必要救了。”石戎看一眼努尔哈赤,努尔哈赤心领神会便把他们要入京的事说了。
  话一说完鳌千怒视着他们吼道:“你们既然想去找汉人皇帝还和我们说什么!”完颜空一摆手道:“你先别吼,让他们说说理由。”石戎站起来道:“其实这很简单,现在,在辽东没有任何一家的实力可以和官军相抗衡,我们的实力尤其弱小,如果不能得到朝廷的承认,不用说官军,就是尼堪外兰他们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来打我们,反之如果我们得到了朝廷的认可,在这天高地远的地方我们正可借着朝廷的名义来做事,谁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完颜空看着石戎说完,沉思不语,索万年开口道:“你们怎么能得到朝廷的承认?别忘了,你们现在不亚如钦犯。”石戎道:“这就要请完颜教主帮忙了。”完颜空一笑道:“我怎么帮你们?”努尔哈赤道:“大明天子自灭张居正一门之后,四夷不平,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人到京朝贡了,如果这个时候一向威镇辽东的金教派出人向他们朝贡,那大明天子是不会不给朝贡者一点好处的。”这是石戎和努尔哈赤商议之后,认为最能说动完颜空的办法,当然也是他们研究之后得出的结论,至于李夫人那一封信的事,他们却没有外讲。
  完颜空站起来走了十几步,仰天长叹,众人不知他什么心思,都忐忑的看着他,完颜空转回身来向着众人道:“我费了这么多年了心血,却没有想道这一招。唉!”他一边说一边长叹,眼中尽是落莫。
  努尔哈赤干咳一声道:“前辈,这一步可行吗?”完颜空道:“自然可行,只要见得了皇帝老儿,还怕李成梁找你的麻烦吗。”他看一眼石戎道:“索万年向我说,你曾经对他说过,努尔哈赤有了你这个朋友,就能与人争衡,我还不信,经过图伦城的交往和今天的一会,我信了。”石戎一笑道:“不敢,请教主说你们的条件吧。”
  完颜空看了一眼费英东道:“我们的条件都没了。”此话一出全场皆惊,谁都不敢相信的看着完颜空,完颜空背负双手走了几步道:“因为你们还没活,别忘了,人算不如天算,你们定了计策,可能不能见到皇帝老儿还不知道,咱们这么办,我金教全力支持你们进京之举,让努尔哈赤以金教副教主的身份进京,由我们金教来筹划贡品,由四大金刚押送入京,一路之上不要你们操半点心。”努尔哈赤大喜过望起身一礼道:“努尔哈赤多谢前辈。”
  完颜空冷笑一声道:“且慢,我还没说完,今天是九月十五,皇帝老儿一般是腊月二十三接见各处来的使臣以及朝贡者,……对了,你们入京走那一条路?”石戎抢先道:“走水路,从这到金州,搭船到天津卫,然后奔北京。”完颜空点头道:“我料你们也是走这条路,不然一路上的关隘你们都过不去,但我金教只走大路,由此经沈阳到山海关进北京,我们的路程听着虽比你们远,但一路无碍应该比你们先到,如果我们先到,或者你们到了,但并不能和我们会合,那我们只等到腊月二十,一过这一天,我们将自行入朝面圣,那时莫怪。”
  努尔哈赤、石戎、舒尔哈齐三人互看一眼,各自一点头,努尔哈赤拱手道:“全听前辈安排。”完颜空道:“咱们说清楚,我这可没提条件呢,等你们回来,请大贝勒去一躺查干淖尔湖,咱们在那订盟,要是大贝勒反悔,就是你们得了朝廷的认可,哼,也别想在辽东有什么作为。”努尔哈赤站起来道:“努尔哈赤若要背了教主,天地共诛之。”
  完颜空一笑道:“那最好,但口说无屏,现在没有会盟,又无须杀牛椎马,就请大贝勒击掌为誓好了。”努尔哈赤走上前去,向完颜空伸出手掌,完颜空左掌横向以待,努尔哈赤上前在他手心轻击三掌,第三掌必,完颜空猛的一握努尔哈赤的手,就听石戎轻叫一声,完颜空抬眼望去,就见石戎右手抵在努尔哈赤的背心,脸上急速一青,又马上转红,完颜空放声大笑收回手掌道:“努尔哈赤!你有这么个朋友,天下自可争衡!”说完转身就走。
  舒尔哈齐大声道:“教主不再坐坐了吗?”索万年起身道:“事情以定,还坐什么,你们还是早些上路吧。”鳌千、纳兰百良、叶克书也都跟着走了。
  费英东、扬古利各向努尔哈赤一拱手道:“京城再见。”也自去了,只有额亦都走到努尔哈赤身前与他一抱,低声道:“我听纳兰师父说,莫格鲁将你们爱新觉罗族人尽葬在老秃顶子山你家的旧暗道出口处,你走之前去看一眼吧。”努尔哈赤点点头,二人用力一抱,眼角湿润猛的松开,额亦都大步向山下而去,头也不回,一滴泪珠在风中打成碎片。
  石戎长叹一声道:“额亦都料定咱们这一路不顺了。”努尔哈赤看他一眼,见他向舒尔哈齐摇了摇头,便不再问,向舒尔哈齐道:“二弟,你带了人回哈达山去吧,我和天兵越过老秃顶子山去金州。”舒尔哈齐大惊道:“大哥!你不带我去吗?”
  努尔哈赤拍他的肩膀道:“二弟,现在三弟不知去向,家中之事全在你我,故你我不能同时离开,不然一但有事,大仇便要沉于海底了。”舒尔哈齐执拗的道:“我不管,我要和你一起去!让你一个赴险我不放心。”努尔哈赤笑笑一指石戎道:“不是还有天兵吗。”
  舒尔哈齐看了石戎一眼低声道:“他必竟是个汉人,我……。”努尔哈赤不让他再说下去道:“我与天兵几赴生死,若他信不过我早就不在人世了,你放心好了,而且你留在辽东也不轻松,李成梁和尼堪外兰就不会让你们安静下来,加上时已近冬,一切所需都不易得,这些都要你来费心了。”
  舒尔哈齐半响不语,最后走到石戎面前跪倒在地道:“石家兄弟,我把我大阿晖就交给你了,求你保他平安而去,平安而回。”石戎急忙把他扶起来道:“二哥放心,天兵纵死也不会让大贝勒有一丝一毫的损伤。”舒尔哈齐又向努尔哈赤一拜,最后依依不舍的带人走了。
  努尔哈赤望着舒尔哈齐他们的背影道:“额亦都说我们家的人都被莫格鲁葬在那个暗道尽头了,我想去看看。”石戎道:“你急匆匆的把二哥打发走就是怕他跟你一起去,对不对?”努尔哈赤长叹一声道:“舒尔哈齐一身勇胆,绝不会让我一人去犯险,到了那就不会回去了。”
  石戎道:“你也想道莫格鲁会在那里设有埋伏了?”努尔哈赤一笑道:“莫格鲁大智慧没有,小聪明却还是有的,他知道我们弟兄个个重义,知道之后没有不去的道理,我们女真人虽说读书不多,但听书却不少,这庞吉杀了呼延一门设肉丘坟,然后派人的暗中监视的故事莫格鲁不可能不知道。”石戎道:“其实这个倒没什么,莫格鲁就是再设埋伏也不见得有多历害,我担心的是咱们这一路只怕不会安静。”
  努尔哈赤看着他道:“你为什么要把路线告诉了完颜空?”石戎道:“因为我不想让人在身后跟着。”努尔哈赤一皱眉道:“你认为完颜空会暗中对我们下手?”石戎一笑道:“完颜空世之枭雄,他一直没有想道走朝廷的门路,才会被李成梁弄得势力越来越小,咱们这一说他心中又恨又悔,又忌又妒,自然会在暗中对咱们下手,我想他一定会暗中把咱们的路线通知李成梁让他设法下手。”努尔哈赤听完笑道:“那你还实话实说,想来一定另有办法了?”石戎笑道:“我的办法就是改路。”
  努尔哈赤道:“改往何处?”石戎道:“我们改去朝鲜,在那里搭商船去天津。”努尔哈赤拍手笑道:“好!你说了之后我就知道你定有他计。”石戎道:“我连二哥都没告诉就是怕泄密,咱们暗中走,我想腊月肯定会到北京,一切都不晚。”努尔哈赤道:“这个你来定,我现在就想找个地方睡一会,晚上好去坟上看看。”说完果然找了个地方躺下闭上双眼。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三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十三节
  夜色昏沉,努尔哈赤和石戎摸回了当日离开的暗井处,二人四处寻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有埋伏的的迹象,二人不敢靠近井口的坟墓,远远的在树下藏了。
  石戎小声道:“要么就是没埋伏,要么就是高人在此埋伏,不过我看莫格鲁也请不到什么高人。”努尔哈赤轻声道:“安费扬古。”石戎点头道:“我想莫格鲁也只有这一个人好用,但安费扬古以及莫格鲁、义苏等人应该还在图伦城才是,怎么可能到这来呢。”努尔哈赤道:“那就是没埋伏了?”石戎摇头道:“决不会没埋伏。”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井口处沙沙做响,二人同时一震,一齐向井口看去。
  地道的出口是一眼枯井,当日已被图鲁什砸得希烂了,在井口左侧是努尔哈赤葬纳喇氏的地方,因为怕被莫格鲁毁掉所以没留坟头,打成了一片平地正对着努尔哈赤和石戎藏身的树林,井口的右侧则是一个大坟头,莫格鲁把赫图阿拉所有的死人不分男女,尽葬在一起,高高的坟头上浇铁汁,为的是怕其中的冤魂出来找他算帐。
  做废的井口此时沙沙响个不停,过了一会一个血肉模糊说人不人说兽不兽的东西爬了上来,一边发出呜呜的叫声一边向铁坟头而去,身形飘忽全不似在走路,到了坟头之后伸出两支血爪在坟上摸个不住,忽然在怀里掏出颗人头猛的往坟上一座,然后嚎啕大哭起来。
  努尔哈赤和石戎看的心惊肉跳、面面相觑,待看到人头之后,努尔哈赤更是吃惊道:“这是莫格鲁的堂侄宁格的脑袋!”石戎笑道:“看来这应该是你们家的冤魂了。”努尔哈赤不信真有冤魂出世笑道:“既如此我不必怕他,等我出去看看是谁的冤魂。”说着就要出去,石戎猛的按住他道:“看来这埋伏的人不是对你我,而是对这冤魂的,此时也应该来了。”
  那怪物哭了一会站了起来,在身上除去了一件新剥羊皮,原来他看上去血淋淋就是羊皮在做怪,羊皮一去现出他脚上套着一双木滑撬,他借此滑行故而行路飘忽,他把木撬除去,虽脸上仍是血肉模糊但已可看出是一个少年了,就见他把羊皮、木撬什么的裹在一起向铁坟又向井口走去,刚走一半就听一声冷笑,少年慢慢站住,转过身来,就见三个大汉从铁坟后面转了出来。
  努尔哈赤一笑道:“原来他们躲在那里,咱们一直在周围找来着,难怪没有。”就听一个大汉一拱手道:“朋友,在下范江,这是尹重,这是马明,朋友是谁?为何要和莫格鲁城主过不去?”石戎轻声道:“原来是抚顺城的三大铁捕,莫格鲁好有面子啊。”
  那少年似乎听不懂范江的的问话,抱着羊皮一句不说,马明走上一步,用女真语又说了一遍,少年冷哼一声仍不回答,范江见他没有回应又道:“莫格鲁城主,到抚顺请我们弟兄三个的时候,可没说你还杀人,只说你这位鬼大人闹得他家宅不宁,本来这种事咱们江湖人说说也就过去了,但这人命关天,朋友只怕脱不了干系了。”少年冷笑道:“你们是抚顺城的捕快,我问你们,是杀一个人罪大,还是杀五百人罪大?莫格鲁杀了我家一门五百口,我便杀他一个又怎地了?”
  范江他们对莫格鲁卖主求荣的事也知道一些,但事不己高高挂起,尹重干咳一声道:“朋友,你和莫格鲁城主的仇恨我们管不着,但你既然在我们的地面上杀人,那我们就对不住了。”说着话身形向前左手闪电一般抓向少年,五指破空发出丝丝的声音,少年一抬手,羊皮、木撬一齐向尹重打去,马明则身贴近少年,左手一伸拇、食、中三指捻着一支白色鹅毛判官笔点向少年的章门穴,范江一拍手双掌一上一下擦向少年的胸腹之间,少年万没想道三人会一齐出手,躲之不及怒吼一声双拳一挥猛击范江面门,尹重手掌一翻,羊皮罩上少年的双拳,范江双掌一收,马明的判官笔已点在了少年的章门穴上,少年软软的倒了下去。
  范江上前一抱拳道:“朋友,休怪。”在怀中取了一条软索要缚少年,忽然一阵长笑传进他的耳中:“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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