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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龙虎传-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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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下寂静一人皆无,忽然粪池中哗啦一声一人钻了出来,几步爬上来,伏在池边大吐,随后又一人上来一边从鼻子里取下塞鼻的布卷一边沫去脸上的粪水骂道:“你小子混蛋一个,出的这叫什么主意!”正是努尔汉赤,原来他们把粪池中的大粪淘了出去,灌上水表面留一层粪,然后一人叼了一个木管脱的精光躲到里面,便是真的有人怀疑也断不肯到这里来搜上一搜。
  石戎吐的软了,爬在地上笑道:“我曾用大粪打退过我五师叔,了定这些大侠不肯向这里多看一眼。”努尔哈赤走到水井边打了水一边洗一边道:“人家诸葛亮唱空城计焚香沐浴,你却身浸大粪,真假诸葛差的太多了。”石戎道:“大同小异,香臭虽不相同效果一样也就是了。”
  努尔哈赤不由莞尔道:“臭诸葛先生你还不来洗洗吗?”石戎勉力爬起来走到井边一眼看见地上的荷包,拾起来打开,里面却是百合香,正可用来冲洗,不由一笑道:“这条臭计竟然也有人看破了。”说着把荷包递给努尔哈赤道:“这是费英东留下的,可见他已知道咱们要好好洗洗了。”努尔哈赤取了几块在手中搓碎道:“不可不承他的情,我们却洗个干净再出去。”
  两个人洗的身上发红才算罢了,到房中取了衣服穿好,天已大寒二人虽内功深厚,但仍觉冷的可以,此时一着衣裳只觉遍体皆暖,立时舒服的可以,两人找了一些干粮出来,此时不用人说便改了用手抓食的习惯各自一边吃一边看着对方,脸上的神情都似笑非笑古怪已极。
  努尔哈赤道:“现在天色黑了,金教的人没找到我们,而其他人暂时也不会到这来找我们,剩下的时间就是咱们的了,如何利用还请臭诸葛先生安排。”石戎道:“此时我身上香的可以,你少提那个臭字。”努尔哈赤笑道:“好,那就请香诸葛先生安排。”
  石戎想了想道:“现在必须把金教拖下水,而且仍要设法让冷如馨不插手此事。”努尔哈赤道:“这个太难了。”石戎道:“我刚才在……就想好了……。”努尔哈赤打断他的话道:“是在那里想好的?”石戎道:“人虽臭了些,但计却是香的。”二人相对一笑,只觉千难万险也不再眼中了。
  石戎道:“昨夜我让常书传话让你带额亦都进城,你带了吗?”努尔哈赤道:“他扮作护鱼车的混进来了,现在应该还在孟古他们的住处。”石戎道:“咱们旧戏重唱,你去找他,一同去叶赫部的住处,杀人放火,不管干什么只要你们弄出动静来就成,然后就往金教的住处跑。”
  努尔哈赤想了想道:“只怕还不足以令他们大打出手。”石戎道:“我去找德昂法王,把他弄到金教的地盘去,那时想不大打出手也不可能了。”努尔哈赤道:“此为何故?”石戎这才把雅尔哈齐的事跟他说了,努尔哈赤沉默片刻道:“唉!三弟已垂入迷中了。”石戎又道:“我还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让长白山的人至身事外。”努尔哈赤道:“什么办法?”
  石戎犹豫片刻道:“我还没想好,让我再想想。”努尔哈赤看出他有话没说,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不论怎样你不可冒险,我宁肯此处事事无成,也不想你为我而身陷险地。”石戎心中一阵激动但表面上却笑道:“我是香诸葛自然逢凶化吉,你不必为我担心。”
  二人又商议商议,然后各自在身上罩了一套僧衣,头上顶了僧帽,大摇大摆的出了关帝庙。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一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一节
  都府之中盛开夜宴,用的是汉式的习惯,第一桌房忠首坐,万空次坐,扈尔汉三坐,尼堪外兰相陪,第二桌珠鲁巴颜首坐,关宁次之,往后是劳萨、常书,巴东相陪,第三桌则是尼堪外兰的侄儿们,吾塔、桑古里、察和博、达尔扎等人,高垂一帘,后面一榻高几,坐的是冷如馨,按次往下一椅一几是尼堪外兰的福晋、厄赫、欣然、房爱爱,喝了几杯后冷如馨兴致勃勃的道:“把那帘子挑了,大家说话不便。”
  多罗甘珠急忙去挑开了,冷如馨让人给她拿了个大斗来向房忠一举杯道:“忠哥,你我有二十余年没见了,当饮一斗。”房忠也急换了斗道:“主母请便,房忠先饮为敬。”说完一饮而尽,冷如馨也自饮了,又命人斟满一斗道:“我再敬所有人一斗。”众人谁肯扫她的兴,一齐换了大斗同饮,但男子当中唯关宁未尽,女子当中唯厄赫同饮。
  房爱爱酒量不高,只喝了半斗脸色已如红霞一般,欣然是不喝酒的,看在眼里向冷如馨低声说了些什么,冷如馨点头答应,欣然起身拉了房爱爱道:“我们却出去走走。”房爱爱自不拒绝随她出来,二人走在月下,欣然从怀中掏出一块小石道:“这是龙亶石专避一切邪障,也解得酒气,你含一会便不那么难受了。”
  房爱爱接过来放在口中,笑道:“我第一次看到姐姐便觉的姐姐亲切的很,谁想我们却是一家人。”欣然想道她那日拿了宝剑气冲冲的找去要看看自己的模样的架势不觉莞尔一笑,房爱爱忙道:“姐姐是在笑我吗?”欣然摇摇头道:“不是,我是在想你的那位心上人现在对你怎么样了。”房爱爱刚要开口脸上一红向欣然身后一躲道:“他来了。”
  关宁看到她二人离席也告个便跟了出来,远远的看见二人急步过来匆匆一礼道:“二位姑娘,小生打扰了。”房房爱脸上红的发烫话也说不出来,欣然适才与关宁仅一照面便觉眼熟,正欲仔细看看他,当下大方的还了一礼道:“关公子好。”关宁用手中的折扇往手心里一敲道:“此月明星郎之际二位姑娘不曾触动诗兴吗?”
  欣然笑道:“关公子风骚雅兴,一定是有什么佳句了。”关宁道:“若说佳句也谈不上,只是一眼看月得了一个上联。”欣然道:“噢,公子说来听听。”关宁扇指明月道:“月明月晦,桂宫蟾影各一半。”欣然脸色一变凝神细看关宁,越看心中越惊,开口道:“公子若无下联小女子对一联如何。”关宁拍掌道:“最好。”房爱爱对二人所说一句不懂,但见二人越说越是亲热眉头一皱道:“你们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不懂。”欣然一笑道:“没什么的。关公子,你看若对以星聚星分,牛郎织女燕双栖,怎样?”关宁击节而叹道:“太好了!”欣然道:“关公子喜欢那一位的诗作?”
  关宁道:“太白虽好,然一股不平气溢于诗中,老杜的诗又令人悲愤,要我说,最动人的还是李义府的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欣然更敢确定,一笑道:“我那里有一本李义府的诗集,关公子如果想看请跟我来。”关宁急不可耐的道:“我们现在就去。”欣然拉了房爱爱的手道:“爱爱,你也来。”房爱爱却用力把她的手甩开道:“我不懂什么诗啊,干啊的,还是你们去吧。”她只道一男一女万不能独处,谁想关宁一扯了欣然道:“她不懂,咱们去吧。”快步走了。房爱爱气的怒火无处发泄狠狠的跺了跺脚,哭了出来。
  欣然和关宁进了雅园小楼,欣然把婢女全都赶走,然后向关宁道:“孟古,你搞什么鬼?若不是你念那日我胡乱作的那幅对子,我怎么也不敢认你啊。怎么这个样子来了?”孟古道:“这个不要说了,我有急事和你商量。”欣然道:“你是为我祖母调长白山护卫图伦的事来的吗?”
  孟古道:“就是此事。”欣然道:“你怕什么,我相信石戎一定会有办法的。”孟古无暇去理会她对石戎的盲目的信任,心急的道:“可现在他和努尔哈赤根本不知道在那!石戎虽做了安排,但现在他们必然是躲在暗处,如果不知道出了这么大的错漏,一但冒然出来岂不是送死吗!”欣然听了也是方寸大乱抱着手在屋里走来走去,孟古道:“我和额亦都、劳萨、常书他们商量半天也没有个结果,而且厄赫姐姐告诉我一但双方动手,她和珠鲁巴颜只能遵照师门命令,无法再帮助我们了。”
  欣然道:“我没想道一切会变的这么麻烦。”孟古道:“我烦的可以,可那个姓房的死丫头还缠着我不放,欣然姐姐,石戎说过,你是除他以外最聪明的人,我现在只能找你商量了。”欣然牙齿咬着红唇道:“你现在就去找房爱爱,一定要把她哄好。”她见孟古不解的看着她又解释道:“如果你能哄好她,也许她能帮努尔哈赤他们一个忙。”孟古恍然大悟道:“我这就去。”欣然又道:“你再设法通知你们的人,让他们今夜出城,只要他们不在,石戎不论怎么安排一发现没了帮手就只能罢休,我想他们逃出图伦还是不成问题的。”孟古大喜道:“不错,我怎么没想到这些。”快步去了。
  欣然身子猛的一软几乎瘫倒在地上,她强自站了起来,拨开室内一侧的黄布帐缦,现出一尊绿玉观音来,欣然哆哆嗦嗦的走过去,慢慢的点燃一束檀香,放到香炉之中,跪下轻声祝祷道:“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欣然求你,若有任何苦请都赐予欣然,万不可再让家父身陷业中了。”她脸色一红又道:“请您护佑石戎,千万保他安平喜乐,莫烦莫苦,不入恶处,远离灾厄。”说完伏身跪下深深一拜。
  “咳。”一声干咳,一个人道:“格格这一句默祷,石戎五内感怀。”欣然惊骇已极急回身时就见窗口上石戎正襟端坐,向她深深一礼。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二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二节
  欣然万想不道是石戎,缓缓站起轻声道:“你……,怎地来了?”石戎从窗上下来道:“我若不来这番祝祷岂不错过了。”欣然道:“你这一来只怕……。”石戎道:“你怕我有事?你不信我,那你还不信菩萨吗,你不是求她保佑我平安喜乐了吗。”欣然见他仍是那么轻松自如不觉轻声道:“你什么时候都不会害怕吗?”
  石戎道:“现在比起你我面对王兀堂来又怎么样呢?”欣然道:“比那坏的多了。”石戎道:“我碰上过比这更坏的情况。你祖母和你阿玛呢?”欣然道:“他们在前厅,我祖母说要和所有的长白山弟子见面。”石戎道:“能带我去凑个热闹吗?”欣然惊异的看着他,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有任何办法从那里离开,所以我不会带你去。”
  石戎道:“你必须带我去。”欣然道:“你听到我刚才给孟古出的主意了吗?”石戎道:“正因如此,我若再去的晚了孟古就把人都打发走了。”欣然低声道:“那样不好吗?”石戎先是一愣随后明白欣然是想以假为真让他们不得不走,他心中大急脸上却笑意仍然,道:“你不带我去我自己也会寻去,这座都府并没有什么地方我找不到。”
  欣然道:“如果你能自己去,那你早就去了,你来寻我就是因为你不能自己去。”石戎让她道破心事尴尬的一笑,突然眼前一亮道:“你会带我去的。”说完身形一侧一回手剑不出鞘向后刺去,黄布帐缦之后一声轻咤两柄短剑一齐而出挟住石戎的长剑。
  多罗甘珠一招得手脸有得色刚要嘲笑石戎,就听铮然一声,石戎的长剑闪电般出鞘,左右一挥多罗甘珠手中双剑齐断,石戎把长剑向多罗甘珠项上一架道:“你若不带我去,我就杀了她。”多罗甘珠恼怒的道:“你杀好了!你不是用真本事赢我,杀了我也不服。”
  石戎笑道:“你服不服与我何干。大格格,你真不带我去吗?”欣然刚一见多罗甘珠受制也是一惊,但马上恢复了镇静,回身在春台前坐下,伸手慢拨琴弦道:“你说过的,你从没在我的面前杀过人,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石戎一笑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做事不则手段,如果须要我会在任何人面前杀人的。”欣然道:“那你杀好了,我不会拦着你。”石戎几乎想真的就杀了多罗甘珠,但又知道欣然外柔内刚自己就是真的杀了多罗甘珠也不会有什么用,他想了想长剑收回道:“我终还是不能在你面前杀人。”
  多罗甘珠一离剑下,立即摆了个架势虎视眈眈的看着石戎,谁想石戎却不理她,向欣然道:“我不在你面前杀别人,但我可以杀我自己。”话音不落脚尖一挑一柄断剑飞起,石戎一把抓住刺进腹中,痛苦的叫了一声伏下身去。欣然万想不道他真的会刺自己一剑,惊恐的跳起来一把抱住他道:“你做什么!”同时扣住石戎的手腕不让他再向内刺,石戎苦笑道:“我若不这样你又岂肯答应带我去见你祖母。”
  欣然哀怨的看着石戎道:“你真的非要去不可吗?好,我带你去。”她慢慢站起,看一眼石戎又道:“你总这样骗我吗?”原来她一扣住石戎的手腕便发现并没血流下来,立即明白石戎是在骗她,她清楚自己再若拒绝石戎,无计可施之下石戎就只能独自去了,可那样一来石戎非死不可,故而无奈的答应了他。
  石戎起身把断剑丢到地上,原来他又拿出那日在莽荡骑处用过的把戏,先震断剑锋然后再往腹中插去,多罗甘珠看着他只觉越看越是讨嫌,对他骗欣然的事更是反感,向前一伸手道:“你要想走也可以,还我的剑来。”石戎一眼认出她手上的那个扳指,诡秘的一笑道:“找扈尔汉去讨,他家中的金银扳指有的是,化了之后给你再打一对就是了。”多罗甘珠一听这话脸上一红急忙把手缩了回来。
  欣然道:“我们走吧。”慢慢下楼,石戎急忙跟了上去,多罗甘珠自然也跟了下来,在两个人后面紧随不离,他们走在都府院内,虽有人看见但眼见大格格陪着自然不会过来盘问,二人走到厅口,里面笑语传出,欣然猛然一晃险些摔倒,石戎急忙伸手扶住道:“你怎地了?”再看欣然脸上已是惨白如雪,多罗甘珠吓的就要喊,欣然摇手制止分别向二人道:“我没事。我害怕,怕你进去了就不会再出来了。”
  石戎心头一阵激动,默然良久道:“你必不怕,我一定能离开。”欣然道:“我就站在这,等着你出来?”石戎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然后转身向内走去,欣然又喊住他道:“你……,你能不能以后不再骗我?”石戎笑对她的双眸道:“好,我发誓决不再骗你。”大步向厅中走去。
  冷如馨面色嫣红,兴奋异常的看着众人,举起大斗又要喝,尼堪外兰站起来道:“母亲,您已进了五斗了,酒多伤身,还是免了吧。”冷如馨看他一眼笑道:“好!这一斗你替为娘饮了。”尼堪外兰遵了声:“孩儿领命。”接过来饮了。房忠对他本来并无好感,但一见他对冷如馨如此尊从不由多了一份亲热之心,招手道:“我来敬城主一斗。”尼堪外兰诚惶诚恐,忙倾了酒与房忠对饮了一斗。
  冷如馨看看四周低声向尼堪外兰的大福晋道:“怎么多罗甘珠去了这么久,欣然她们还不回来?”大福晋道:“可能是欣然又不舒服了,故而没来。”冷如馨轻叹一声点点头,此时女座之中,除了尼堪外兰的几个福晋之外,只有厄赫在座,冷如馨这个时候才仔细打量她道:“你也是额勒吉的弟子?”厄赫急忙站起深深一礼道:“徒儿是您的弟子。”
  冷如馨微微一愕,想起适才相见的时候唯厄赫是以师礼相见,只是当时她只顾与房忠说话并没答理厄赫,于是道:“你怎么是我的弟子啊?你叫什么来着?”厄赫道:“弟子叫其木格,他们都管我叫厄赫。”冷如馨在女真人处生活了大半生自然也懂得女真话,不由一笑道:“怎地叫了这么个名字?”厄赫头一次在说到自己名字的时候脸上一红,道:“弟子凶得很,总是欺侮人,所以他们就这么叫了。”冷如馨笑道:“凶些怎么了,难道还要善些让人欺侮不成。”
  厄赫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弟子那年六岁,家父达冷去世,正好老庄主在我家中小住,他老人家看我是个孤女便替您收了我为徒。”说着一回手把身后特意用红绸包裹的双刀拿过来,上前跪倒双手捧上道:“弟子学的就是百胜堡的‘冲阵刀法’。老庄主说了,您当年仗这一对刀横行天下,让我万不可丢了您的威风,弟子一日不敢有忘,幸学刀十年还未给您丢过脸。”
  冷如馨大悦,站起来挽起厄赫道:“好!我看看我这徒弟是什么样子。”厄赫本就是个美人,此番来见冷如馨更是刻意打扮,一眼看去英风飒爽,与欣然的娇弱、房爱爱的天真又自不同,冷如馨越看越爱大笑道:“这老混帐唯有此事做的不差。”她拿过双刀抽出鞘来,略一抖动,青光如水流动不休,她轻声道:“当年我们分手的时候互换兵器,岂不是就存了再见的念头,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相互折磨呢。”一边说一边忍不住流下泪来,她声音极低除了房忠无人听见她说的什么,一见她落泪众人不知何故,都茫然的站了起来,唯劳萨仍自大吃不休,常书急忙把他扯了起来,但他仍不知怎么了,一边大嚼一边询问的看着常书。
  冷如馨发觉自己失态忙抹去泪水道:“我不欠他这个人情,也还他一个徒弟好了。”去榻上拿了那三柄锏向扈尔汉道:“这两柄云锏是祖母给你的,拿着。”扈尔汉急忙过来接过双锏谢过退去,冷如馨又道:“尼堪外兰你过来,跪下!”尼堪外兰急忙过来跪倒,冷如馨道:“这柄雾锏乃是长白山第二十九代掌门王薛禅四十岁以前用的兵器,今天我把它赐给你,并替长白山第二十九代掌门王薛禅收你为门下弟子!你好好用它,切莫与王薛禅丢脸。”
  尼堪外兰惊喜交加,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双手颤抖着接过长锏道:“弟子绝不敢有辱长白山的英名。”房忠率先鼓掌相贺,众人忙也一起鼓掌,劳萨、常书二人面面相觑无精打采的拍着巴掌,冷如馨看着众人长笑不已,就在这个时候就听厅口有人大声道:“恭喜冷前辈喜见高弟,恭喜王老前辈门下龙归。”众人寻声看去,就见石戎独立厅口洒脱帅利,英气逼人。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三节

  第七章:一别白山情更浓:第三节
  冷如馨越人群而出道:“好小子!好胆量!”在场诸人除了尼堪外兰的几位福晋没有不认识石戎的,劳萨一见他便兴奋异常,伸手去腰间摸暗藏的利器,常书一眼看见急忙按住摇了摇头,劳萨虽心急难耐但他一向听常书的话惯了,不得不缩回手来。
  石戎向尼堪外兰道:“城主可否赐在下一杯酒啊?”尼堪外兰与他只见过一面,但印像深刻,冷笑一声道:“你要喝酒怎不去找努尔哈赤!”石戎放声长笑道:“长白山的弟子就这样待客吗?”冷如馨知道尼堪外兰在斗嘴上远非石戎的对手一招手道:“来者是客,上酒。”一个戈什哈端了一斗酒过来呈与石戎,石戎道:“在下酒量甚浅,这一斗酒难以下咽,那位帮我一下?”扈尔汉一笑道:“我来帮你。”慢步走过来一伸手扣住大斗道:“我不喝别人剩下的,所以只好喝第一口了。”手心劲力一吐,斗中的酒喷涌而出,他张口来接,石戎笑道:“我也不喝别人剩下的,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分着喝。”手向酒一引,酒液分出一股向他射来,二人各自用力,一斗转瞬既无。
  扈尔汉慢慢退下道:“饮酒已必,有话请讲。”石戎向冷如馨一躬道:“在下想和前辈打个赌。”冷如馨道:“有意思。你小子冒生命之险就为了和我打个赌?说来听听。”石戎道:“我赌您的徒弟决不是我的对手。”此话一出厄赫脸色大变向冷如馨道:“请师父下令,让弟子惩治这个狂徒。”珠鲁巴颜暗暗叫苦心道:“天兵啊,你用什么计策不好,干什么要招惹小妹啊!她岂肯让你。”冷如馨倒没生气道:“我承认,要说耍花样我的弟子再练十年也不是你的对手。”石戎道:“我说的是武功,不是耍花样。”
  冷如馨转过身去看着厄赫道:“你认识他吗?”厄赫道:“他是弟子养父的义子。”冷如馨道:“如果我的弟子输给我部下的弟子,那会怎么样?”厄赫伏身跪倒双刀一捧道:“弟子若输了,就把刀法还给师父。”冷如馨一摆手道:“我信你,去吧!”厄赫缓缓拨出双刀然后起身向石戎道:“是你找死。”石戎笑道:“还刀法怎么还?剁了你的手吗?”厄赫右刀向前一递大喝一声身如龙起,刺向石戎。
  石戎待刀刺到猛一伏身自厄赫身下穿过,宝剑电回挡住厄赫劈下来的左手刀,然后向冷如馨道:“前辈,可否……。”冷如馨打断他的话道:“快轰出去,他若说话谁也别想赢他。”房忠一伸手抓住石戎和厄赫道:“出去打!”他手上用力均匀,二人同时飞出,各自站住,厄赫二目微合双刀一左一右分开向石戎道:“你来!”这时众人都已出来,珠鲁巴颜听见心中略微放心,知厄赫已是手下留了情了,原来厄赫的刀法名为‘冲阵神刀’乃宋朝大将韩世忠所创,讲究以‘冲’为主,只要是先出手,对方不论武功多高也很难再挣回先机,只能是不住的招架。
  石戎却并没有领这个情他转回身向冷如馨道:“我只是想问前辈一句,既然打了赌,这赌注是什么?”冷如馨一笑道:“不错,是该有个赌注。”她一回头正好看见欣然,不由一愕道:“你一直在这了吗?”多罗甘珠抢先道:“是这小子逼格格带他来的。”冷如馨回头看一眼石戎道:“我还真以为你是胆大如斗的好男儿,原来如此,哼、哼……。”
  石戎怕她怒极出手急忙道:“这赌注就由在下提出吧。如果我赢了,请长白山的人退出图伦,至身事外,如何。”冷如馨看一眼厄赫心道:“就算我这徒弟全力以赴,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仍不敢保必胜。”于是一摇头道:“她并不能代表长白山,这个赌注不成立。”石戎笑道:“前辈好小气,好,我再说一个,如果我赢了,你们输给我一个人,如何?”冷如馨放声长笑道:“你小子倒会打算盘,我要输给你一个人,你也就不必让我长白山至身事外了。”
  尼堪外兰是这里唯一一个饱受其害却并不清楚石戎为人的人,他上前一步道:“母亲,让孩儿把他轰走算了,不必和他多费口舌。”冷如馨道:“轰走?他即来了,不达到目地谁又能让他走。你小子再说一个,别再说那种不着四六的。”石戎想了想道:“好,我就再说一个,若我赢了请前辈解除欣然格格的婚约。”尼堪外兰双眉一挑大声道:“祝庆是你抓走的?”石戎一摇头道:“城主不要冤枉在下,不过祝庆虽不是在下抓走的,但在下知道他在那。”
  冷如馨回头看一眼欣然,见她容颜平静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石戎,心里一动忖道:“莫不是他二人把祝庆弄走的?”但她知道欣然绝不会设计害人,那必然是石戎这小子搞的鬼,她一拍手道:“成,这个条件我答应了。”尼堪外兰再想阻拦已来不及了。
  冷如馨道:“那你要输了又拿什么做押头啊?”石戎道:“在下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口剑还好些,在下就拿这口剑为押头吧。”冷如馨看一眼那口剑道:“你那口破剑值什么。”石戎道:“尚方斩马剑,先取佞人头,虽不值什么却也做的押头了。”冷如馨道:“好,就用你的这口破剑。”石戎道:“既然这剑做了押头,那我总要把它交给谁暂时保管才是,不然一会砍坏了我连押头都没了。”
  扈尔汉道:“我来给你拿着。”石戎向他一笑慢慢走到欣然面前柔声道:“你替我拿着好不好?”欣然让他炽热的眼神看的心头乱跳,缓缓接过剑来声如蚊蚋一般道:“你……多小心。”石戎微微一笑转身走回道:“图伦城主!在下的兵器做了押头,只好向你借一件兵器了。”尼堪外兰虽没听见欣然说的什么,但将他二人的样子看在眼里不由暗自皱眉,摆摆手道:“你想用什么兵器,尽管说来。”石戎一指扈尔汉手中的云锏道:“就借这个好了。”尼堪外兰道:“这个;我可做不得主。”扈尔汉道:“我也不会坏了好戏。接着!”一甩手双锏飞向石戎。
  石戎接锏在手互相一敲,向厄赫一笑突然发招,双锏行雷奔电一齐砍向厄赫,厄赫只觉对方气势压人,不得不挥刀一挡,再想出招已来不及了,石戎手中的双锏一刻不停的劈了下来,用的竟然是她的冲阵刀法。
  冷如馨面色一变大声道:“珠鲁巴颜!”珠鲁巴颜赶紧过来道:“弟子在。”冷如馨道:“你阿玛会这手刀法?”珠鲁巴颜急忙摇头道:“阿玛不会。”冷如馨脸色更加严历道:“厄赫把这刀法传给他了?”珠鲁巴颜更加惶恐道:“小妹绝不敢有违门规。”冷如馨眉头深锁道:“那他是怎么会的?”珠鲁巴颜想了想道:“上月在沈阳城外他二人曾联手对付神龙教的青龙使裴然,可能他看去了几招。”冷如馨不相信的道:“我的刀法岂是别人看看就能学会的。”但眼看石戎翻来覆去就仅会几招刀法又不由的她不信。
  厄赫使刀多年,头一次尝到这手刀法的历害,不论她怎么努力也别想冲出仅仅几招刀法织成的刀阵,她心中大急忖道:“我若败了,有何面目回见师父。”正好石戎一锏刺来,她大喝一声竟不顾刺来的金锏,同样一招挥刀向石戎刺去。
  冲阵刀法绝非一招拼命便能扭转乾坤的,但石戎又岂能当真刺厄赫一锏,无可奈何只的收招,立时先机失去,厄赫双刀如绵绵流水一般无断无绝的劈了出来,冷如馨一点头,脸上尽是欣慰之意,厄赫的做法已证明她没有手下留情。
  石戎把身上所有的感觉器官都发挥到极限,几乎毛孔都在捕捉着厄赫的动作,两柄锏飞速的旋转挡架着厄赫的每一刀,哗的一声厄赫左手刀在他面上一掠而过,将庭中一棵小树劈成两截,右手刀几乎穿进他的小腹,石戎的衣服像是被风鼓满一样膨胀起来,厄赫双刀一合,石戎的衣服不等落下便被划了一个叉字口,微微露出里衣。
  欣然只看的心惊肉跳不由自主的向场中走去,冷如馨伸手拦住道:“这路刀法施展开来,很难控制,你不要过去,免的被厄赫误伤。”欣然转回头呆呆的看着冷如馨,面脸惨白如雪,冷如馨怕她的病势发了轻声道:“你放心,若他不敌我自然会救他。”谁想欣然竟坚定的摇头道:“不必了,我知道他一定能赢,一定能。”双手死死抓住石戎给她的宝剑,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尼堪外兰又怔又愕,弄不清楚女儿和这小子有什么关系。
  石戎的双臂已渐趋麻木,他咬破下唇,血从嘴角流下,迫使自己的精神不混乱,但是双锏已经递不出三尺以外了,而这时候厄赫一开始被他压抑的气势完全释放出来了,口中呼喝着,一刀快似一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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