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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神-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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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赶紧跛着一条腿,一腐一拐地走了,像是泄露了天大的秘密似的。
安富贵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边上的血,吐了口带血的唾沫,眯着眼往天上看了一眼,心情也随之阴暗了下来。
“爹,李二叔说的是谁?”
安然看着老爹阴晴不定的脸,有些不以为然。
“你闭嘴,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这下咱们麻烦大了。”
安富贵焦躁地说道,甩开了安然的手,独自进了屋。
刚才的喜悦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安然不明所以,也跟在后面进了屋。
“爹,你怕什么?没什么了不起的,有我呢。”
安然拍拍胸脯不在乎地说道。
“你?我知道你力气大,能打,可是,你能打过三十人、五十人、八十人、一百人吗?”
安富贵满身上下哪儿都疼,躺都不敢躺,不得已,只好歪在炕角跟安然说话。
“来一个,扔出去一个,来两个,扔出去一双……”
安然浑不在意,要说起打架来,他的手都发痒。
安富贵手一挥,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说话。
“行了行了,别在那吹牛皮了,买地的那个人是城里的黑社会头子——于望海,手底下上百号人呢,你能打过所有的人?就算你厉害,可是,人家还有枪呢,你能躲过子弹?算了,咱们把协议签了吧。今天这一仗就算找回面子,明天我就找隋大驴去,把协议签了……”
安富贵摇摇头,心情沉重。
前后一联系,他就明白了,隋大驴是于望海的急先锋,两人窜通一气要巧取豪夺村里的这块地。
俗话说得好,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下,得罪了隋大驴,恐怕于望海就要出来了,纵然是签了协议,也是后果难料。
那帮人渣吃了这么大的亏,能善罢甘休吗?
越想越心烦,他就安然一个儿子,当爹当妈的拉扯这么大,其中的艰辛可想而知。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让他后半生怎么活?一想起于望海的手段,他就不寒而栗。听村里人说,他曾经把一个欠他高利贷没钱还的人活活剁掉了十根手指,最后,只让一个小弟去顶罪,手段之疯狂残忍,令人发指。
“爹,你怎么害怕了?瞧你虎头蛇尾的,这不让人笑话吗?既然硬气,就硬气到底,我倒想看看那个于望海是什么东西,他要来了,我非把他也扔出去不可。”
安然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
“你懂个屁,那个于望海手底下几百号人,你能扔出去几个?人家要是带枪来,我看你这小命就得交待在这里……”
安富贵看着自己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苦笑说道。
人世的风雨,他经历得太多,这帮真正在道上混的人绝对不是隋大驴这种只能横行乡里的小地痞可比的。
一想到这儿,心又揪紧了,开始为儿子担心。
百般劝阻,安然仍旧不听,跟隋大驴、于望海卯上了,他老爹怎么求都是无济于事。
最后,安富贵也放弃了。
“算了,听天由命吧,该来的总会来……”
他无奈地想道。
外面又开始下雪了,天空中阴云密布,偶尔,还有沉重的风刮过,吹得天地间一片肃杀,有些事情,已经开了头,并且要继续发展下去。
人的命,天注定,也许,这是上天安排好的吧?!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四章 以寡博众
两天后。
村口一字排开五辆中巴车,一百多个或是斜叼着烟卷或是留着形式各样头发的打手们,从车上一个挨着一个往下跳,络绎不绝,不知道的还以这里来了个旅行团。
随后,中巴车后面的一辆新款宝马开了过来。
早就等候在村口的隋大驴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小心翼翼、毕恭毕敬地打开了车门。
车门开了,一个头发梳得锃亮锃亮的家伙披着件加厚的黑风衣摆足了架子走下了车。
他就是传说中的于望海。
随着于望海下车的,是个面色冷峻的男人,铁塔一样的身子,坚定有力的双手,悍厉的眼神,如果用内行人的眼光看去,定会大吃一惊,这是个可怕的高手,而且,还不是普通的高手。
此刻,他们的目标,安家。
一大票人,又是钢管又是砍刀,又是钳子又是钣子,拿什么的都有,有说有笑地往村子里走,看样子像是去喝酒泡妞一样,开心的不得了。
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儿,于是,家家窗子紧闭,户户重门紧锁,刹那间,二百多户人家没有一丝杂音传来,连狗都不敢乱叫一声。
“安富贵,你出来,别等我进去动手抓人。”
隋大驴耀武扬威地在安家的破院子外面喊,只是由于牙少了几颗,说话显得有些漏风,听不真切。
“隋大驴,今天还想再飞一次?”
安然开了房门的就走了出来,神态很轻松,望着眼前这一票人,没有半点儿害怕的意思。
真是初生的牛犊不怕虎。
“小崽子,不用你狂,有你受的……”
隋大驴狠声说道,话还没说完,于望海飞起一脚就把他踢趴下了。
望着偏于瘦小的安然,于望海有些惊奇,摘下了眼上的墨镜,左看右看。
“隋大驴,你这窝囊废,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一个小东西你都摆不平?还村长呢,废材东西。”
于望海显然不明白,为什么隋大驴七八个壮汉竟然打不过这么一个刚满十六岁的小家伙,他认为隋大驴是在谎报军情。
隋大驴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大哥,这小子别看长得瘦小,劲头大着呢,我们,都,都打不过他……”他没好意思接着往下说。
碍于面子,他没把自己七八个壮汉被人从窗子里扔出来的这个事实告诉于望海。
“真他妈没用,都是吃白饭的东西。我以为多厉害呢,结果是这么一个瘦弱枯干的小崽子。要让人知道我带了一百多人来摆平这么个小东西,非得让道上的人笑掉大牙不可。”
于望海重新把墨镜戴上,准备片刻后结束战斗回城。
“是是,您体格多好啊,膘肥体壮的,一看就知道,一准儿活到死。就是不知道您是今天死啊,还是明天死啊?”
安然这张嘴跟他爹一样,忒损了点。
于望海没生气,跟一个十六岁的孩子生气他嫌丢人。
哼了一声,他不耐烦地挥挥手。
于是,便有两个长得格外粗壮的家伙空手向着安然走过来。
两头大熊,四只巨掌,齐齐向安然抓过来,要把他按在地上狠揍一顿。
结果,手刚搭到安然身上,两个人便感觉腾云驾雾地飞了起来,然后,向着于望海与隋大驴当头砸头。
于望海正等着看一场猫捕老鼠的好戏,可是眼前一花,然后便见着两朵巨大丑陋的乌云急速变大,遮天盖日地向他砸了过来。他大惊失色,却避无可避。
此时于望海身旁的那个冷峻大汉忽然伸出手,像是赶苍蝇一样随意挥了两下,然后,两个大汉便飞得更高,飞得更远,飞到后方去了。
于望海与隋大驴夷然无损,可后面的五六个人算是倒了霉了,被两个巨汉砸得七晕八素,叫苦连天。
“他妈的,真有两下子,都给我上,废了他两条腿……”
于望海惊魂未定,随之勃然大怒,怒吼道。
后面的这群流氓地痞们早就摩拳擦掌的按捺不住了,当下,一个个的也不顾廉耻,操起钢管、砍刀就扑上去了,刹那间,安然就已陷入阶级敌人的汪洋大海之中。
院子太小,根本容得下这么多人,每一轮能进去十几个人展开拳脚就不错了,其他的人,就在外面声嘶力竭地呐喊,只差跟看运动会似的大叫“加油”了。
一时间,院里院外像开了锅似的,喊杀声此伏彼起,那叫一个壮观。
不知道的,以为这是千军万马大混战呢。可是知道的就忍不住叹口气,一百多号人打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丢人哪……
安富贵此刻被捆得跟个粽子似的,嘴里塞了块抹布,被塞在了水缸后头。安然怕他冲出去误伤了他,不得已,才把他绑上塞到了水缸后头。在安然心里,还真就没怕这群只知道欺负良善的徒有虚名的家伙。
院子里的形势逐渐开始明朗起来,安然是来者不拒,他以一无怕疼、二不怕死的大无畏精神冲进了人山人海之中,迎着狂风暴雨般却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的拳脚、砍刀、钢管横冲直撞,每一拳每一脚击出,就会有人或是飞出去,或是倒地不起,至于飞行或是倒地的姿态则是五花八门,样样都有。
打来打去,打到最后,这帮流氓越打越胆寒,越打越害怕,老天爷呀,这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吗?这简直是个打架的魔王,谁挨他一拳头不是吐胃液就是吐血,然后都倒地不起,最轻的也要吐口水干呕一通,这也太可怕了。
谁都不是傻瓜,到了最后,能打的也装做不能打了,不是捂着脑袋就是捂屁股往后退,至于被安然截住退不回来还没倒下的几个家伙,干脆就地一扑,然后弄两把血胡乱擦在脸上,往那里一躺装死尸,闭一眼睁一只眼在那里观察战局,反正是不起来,打死也不起来。
其实,这一百多人安然只打倒不到五十人,剩下的二十多个比较聪明的都退了回去,而那些更聪明的三十几个人则是自动倒地仆街的,比死人还像死人,真是跑龙套的好材料。
一顿开荤大餐,这场架打得扬眉吐气,令整个世界都为之疯狂。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五章 有高手
于望海的墨镜已经滑到了下巴上,嘴张得很大,两个馒头齐头并进往里塞保证挨不到牙齿。
看着满地倒伏的人体,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身边的那个冷峻大汉却相信自己的眼睛,并且,他的眼睛还亮了起来,带有一种食肉猛兽般的神彩。
安然吹吹拳头,笑嘻嘻地向着于望海走来。“于老大,怎么了,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害怕了?”
于望海额头的冷汗一滴滴的滴下来,他真后悔,今天没带枪来。
边向后退着边在心里狂骂,“隋大驴,我操你祖宗十八代,这个小王八蛋这么厉害你怎么不早说?就是你害得让我如此丢脸,你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
此刻,他无助地看着身边的大汉,眼光里有哀求的意味。
“于大哥,你倒是说话呀,为什么不说话?人家江姐不说话那是有革命秘密,可你有什么秘密要保守的?是不是关于十块钱买一垧地这个秘密需要保守啊?地球人可都知道了。”
安然继续紧逼,不依不饶。
眼看着已经要走到于望海身边了,那个冷峻的大汉忽然一伸手,拦住了安然,“小兄弟,你也威风够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今天就算我们没来,你也别追究了,你看怎么样?”
“滚你的……”
安然年轻气盛,根本就没理会他,抓住他伸过来的手就势一抡。
这一轮,最少有上千斤的力量,放在一般人身上,早跟块瓦片一样被甩出去了。
那个大汉倒是被甩出去了,可偌大的一个人却轻灵得像只燕子,在空中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地又飘了回来。
“小朋友,我爱惜你天生美质良材,不想伤你,只想息事宁人,可是你口出不逊,得寸进尺,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那个冷峻大汉脸上瞬时蒙上一层杀气严霜,让人不寒而栗。
安然对于自己这一次出手没有摔飞大汉感到惊讶,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是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大汉话还没说完,安然便冲了上去,上面左拳虚晃,右拳中宫击出,下面阴险无比地来了一记撩阴脚,招式运用得纯熟无比。
看着安然有模有样的这两招,大汉哂然一笑,并不还手,甚至没有闪避,只是负手而立,放任安然的进攻。
“蓬”,上面一拳已经击中大汉身体,这下安然可用了全身的力量。
“扑”,下面的一脚偷袭也已经得手,踢了个扎扎实实。
这两下加起来少说也有几千斤,就是块石头也打崩了。
可是人家依然巍立如山。
安然这两下子,算是白费力气了——
“天虚派的门人?奇怪,看身手,这个人顶多是个三代弟子,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一个天虚派的修真人为什么要出世帮助一个地方上的大混混呢?”
附近的一株枝桠丛生的大树上,一颗乱发纠结的脑袋探了出来,眼睛眨也不眨地密切关注着前方的战局,心中疑惑。
是那个奇怪的疯子——
安然一见自己这样猛烈的攻击都没奏效,心里就有些发虚,可是骑虎难下,不得不继续打下去。
看情形,那人好像暂时还不想还手。
于是,安然便疯了一样的出拳、出掌、出腿、出爪、出嘴、出口水……
冷峻的大汉不乐意了,打就打呗,干什么连撕带咬的,又不是吃烤全羊。更过份的是,安然不应该向他吐口水,这是一种大不敬。
大汉摆头避开了安然的一口唾沫,冷冷一笑,眼睛里泛起了令人心悸的杀意,他怒了。
“你找死……”
话还没说完,安然就被凌空举了起来,大汉就像打沙袋一样,“哐哐哐”就是三拳,安然死命挣扎,却不得脱,在空中像跳舞一般左摇右摆,大汉拳上力道大得出奇,他挣脱不开。
三拳下来,大汉一松手,安然软得像根面条一样的顺着地面名符其实的“滑倒”在那里,一动也动不了。
一阵巨痛从胸腹之间袭了上来,遍布全身,痛得他天昏地暗——这是一种奇怪的力道,以安然的强横体质都险些被其摧筋裂骨。
“妈的,这个混蛋,竟然卑鄙的用截脉手抑住安然体内的混元天脉,太可耻了……”
远处的那个疯子在暗处狠狠地骂着,状极不屑。
得到了强大的援助,于望海又开始神气起来,重新将墨镜戴到眼睛上,兴奋地拍着那冷峻大汉的肩膀,“龙南兄弟,谢谢你了。”
那大汉一斜肩膀,打掉了他的手,“望海,你对我有过救命之恩,所以我答应保护你五年,但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儿别做得太过份,否则,我会掉头而去。还有三年,你好自为知。”
说罢,看也不看于望海一眼,走向一边,抱肩而立,甚是孤傲的样子。
于望海不敢得罪他,只是“嘿嘿”干笑了两声,然后走到安然身边,像踢死狗似的用力地踢了他两脚,骂骂咧咧地向屋里走去。
刚走到屋门口,却见已经挣开绳索的安富贵披头散发地冲出来了,手里举着一把斧子,大吼道,“你们杀了我儿子,我要你们陪命……”
于望海手底也有两下子,对付安富贵还是绰绰有余的。身子向左一闪,右脚一勾,右手一带,安富贵就摔出去了,然后,那些被安然打得鸡飞狗跳的小流氓们算是找到了出气筒,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打完了,于望海看了隋大驴一眼,“接下来该怎么办,你那猪脑子应该知道吧?”
隋大驴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份协议和一个印泥盒,上去就按住了安富贵的手,用印泥在他大拇指上使劲扣了一下,然后往协议上一按,这就算齐活儿了。
“安富贵,敬酒不吃吃罚酒,这下我看你还服不服?”
隋大驴站起来狠命地往安富贵身上踢了两脚。
“你们这帮狗娘养的,还有没有王法了?我要告你们……”
安富贵声嘶力竭地喊着,却无济于事。身上的伤并不严重,这帮流氓也怕打出人命来,只是以震慑和装腔做势为主。真要出了人命,他们也不好收场,说不定于望海就会把他们抛出去丢卒保车。
气塞于胸,安富贵实在受不了这份折辱,一口气没上来,昏了过去。
“他,他不能死吧?”
隋大驴有些怕了。
“死?死了也是你打死的,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于望海脸上的肌肉一颤,恶狠狠看看隋大驴一眼。
“去看看他死了没有,还有那个小崽子。”
于望海一摆头,一个小流氓上去探了探安家父子的鼻息。
“大哥,呼吸很正常,心跳很稳定,生命体征都在,他们没死,只不过是昏过去了。”
看来小流氓当过医生,很专业。
“嗯,没死就好。剩下的那些死不签约的人有了这个前车之鉴,会听话一些。隋大驴,这块地的事情,我要你一个月的时间办妥,你听到了没有?”
于望海盯着隋大驴说道。
“是是,这个月我就办好……”
隋大驴点头哈腰的应着,一副奴才相。
“那我们就走了,我这些兄弟,伤成这个样子,妈的,撞了哪门子邪运了。”
于望海骂骂咧咧的往前走,路过安然的时候,没留意到昏迷中的安然忽然动了一下。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六章 骤失老父
安然醒了,那股巨痛过后,神奇的复原能力重新让他拥有了强大的力量。他一睁眼,便看见了于望海从他身上跨过了一只脚。
伸手之间,他便抓住于望海的右腿,紧接着,他一骨碌翻身起来,轻轻巧巧地便将于望海举了起来,要故技重施将他抛出去。
于望海并没有飞出去,飞出去的是安然。
因为龙南就在不远处。
一看于望海遇险,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下一刻,龙南已经出现了安然眼前。
只见龙南右手掌心银芒暴闪,挥手之间,一团银光已经激射而出,“砰”,银光炸响在安然的胸腹之间,当场将他击飞出去。
这可怖的一击令安然鲜血狂喷,受到了有史以来最严重的伤害,即使他有着强悍的复原能力,怕是没有一个月时间也恢复不过来了。
“银焰掌,天虚派的绝活儿,真是世风日下,天虚派的门人竟然成了地方黑社会的走狗,什么玩意儿……”
旁边树上的疯子偷偷啐了一口,不屑地说道。
他丝毫不为安然担心,因为他知道,安然死不了!
击飞安然救下了于望海,龙南也嘘出了一口气,紧接着皱了下眉头。心想“糟了,恐怕这下要闯祸杀人了……”
没想到,安然只是口吐鲜血,还能支起半个身子。
望着龙南,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炽烈的仇恨。
“还好,还好,这小子倒真是禁打……”
龙南偷偷抹了把冷汗,并没在意安然可怕的眼神。
他现在只担心安然能不能死掉,毕竟,朗朗晴日下暴露身份杀人是要惹来麻烦的,倒是丝毫不担心这样一个十六岁的孩子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隐患——他并没把安然放在眼里。
安富贵向儿子爬了过来,父子俩满身是伤地搂在一处,悲不能遏。
“与我做对,只有痛苦与眼泪,给你们个教训,记住了……”
于望海抻抻身上的衣服,回头看了两人一眼,神气地领着人走了。
“儿子,你怎么样了?儿子……”
安富贵搂着安然,看见他大口大口地往外喷血,吓坏了。
“他没事儿,我看你才有事儿呢,气塞于胸,印堂发暗,唉,外伤不过是诱因,内在的火气与郁气才是伤人根本。
你这些年当爹当妈,心力交瘁,兼且十数年没碰过女人,心火与欲火盛极而虚,加上今次几遭折辱,恐怕,你命不长久,我也没法救你喽……“
疯子一声叹息,悄然抽身而起,身形直向空中拔起,升起五百余米之后,才横空飞掠而走,宛若神迹。
他竟然会“飞”?!——
安然卧倒在床足有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安富贵连上访告状的时间都没有,一心请医生,给安然治伤。
天照应,安然小命不该绝,虽然龙南那一记可怕的银焰掌给他造成了巨大的伤害,可是他天赋异禀,终于在一个月之后完全恢复过来,同时心里也记下了那个助纣为虐的冷竣大汉——龙南。
他死也不能忘记龙南那一记卑鄙的偷袭,这不应该是一个隐世高手的风范。
“我要找他们报仇。”
安然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从牙缝里逼出这句话。
“儿子,我求求你了,我就你这一个儿子,算了,这件事儿就算了吧,咱们斗不过他们的。告他们的状,他们有小流氓出头替罪;找他们打架,你能打过他们那个叫龙南的人吗?算了,还是忍忍过去吧,好好过咱们的日子……”
安富贵话未说完,一阵大咳,咳得脸色潮红,胸口起伏难平。
才一个月,安富贵就苍老得不成样子,刚刚四十出头的人,鬓角却平添了无数花白,或许,他真的行将就木了。
“爹,你没事儿吧……”
安然看见老爹有些不对劲,关切的问道。
“没事,没事……”
安富贵向安然摆摆手,勉强笑笑说道,“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碗面条去……”
说着,安富贵就往屋外走,走到门槛处时,又是一阵大咳,紧接着,骇人的一幕出现了,他身子摇了两摇,晃了三晃,忽然间倒了下去,倒得让人很无助,倒得让人很辛酸。
“爹……”
安然一声大叫,扑了上去,扶住了父亲摇摇欲坠的身子。
————
两天后。
荒坡,土岗之上。
一个简单得再简单不过的葬礼。
只有一个人参加。
安然。
除了安然,谁还敢来参加安富贵的“葬礼”呢?
他用十根指头,在天寒地冻的天气里,生生在地面挖开了一个巨大的深坑,双手的鲜血已经冻结,混合着黑色泥土的十指仿佛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可他感觉不到疼痛。肉体的痛相比起心底的痛来,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世界上最爱他的那个人去了,他尚未成熟的心灵禁受不起这种巨大的打击,行将崩溃。
“爹,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爹,你不要死好不好……
爹,我从小就没见过我娘,你是我爹,也是我娘,你现在走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爹……“
他的心在滴血。
喃喃自语着,安然的两行泪便流了下来,然后,终于开始不受控制的嚎啕大哭。
“爹,我想你,爹,你醒醒啊,爹,以后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我才十六岁啊……”哭声摇天憾天,让天空更加阴沉,周围的一切都悲切起来。
偶尔,有林鸟轻啼,声音低沉,仿佛是在为安然那悲惨的命运而叹息。
“真是很感人。”
有语声传来,听起来阴森可怖,好不吓人。
第一卷 故土难离 第十七章 斩草除根
安然心里不由自主的打个寒战,缓缓转头望去。
“龙南?”
他顿时有些疯狂起来,滔天的仇恨让他忍不住想立即出手干掉他。
如果不是龙南,他非常有可能击败那些小混混,然后胜利地搬师回朝,高奏凯歌。
可是,由于龙南的出现才导致了他惨遭败绩,父亲更因为照料伤重的自己,来不及看病,也不会正值壮年便撒手西去。
“是我。”
龙南冷冷一笑,负手而立,眼中狞猛的神色一闪而过。
“你是来杀我的?”
安然好恨,这些人太狠毒了,现在竟然要斩草除根,杀他而后快,真是蛇蝎心肠。
“杀你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过,这要看你的自己的选择和造化了。”
安南傲然一笑,根本不把安然放在心上。
虽然安然有几分蛮力,也会两下普通的拳脚,可在他这样真正的修真之人看来,这不过是些花拳绣腿而已,根本不值一提。
“我的选择?我还有什么选择?你这个忠实的狗腿子不就是怕我会回去找于望海报仇所以必须要杀我吗?那你来呀,来呀,杀了我呀……”
安然悲愤交加,他实在不愿意被人像猫玩耗子一样戏弄着。
“安然,这个世界并不是像你所想像的那样,我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之所以帮于望海,是因为几年前我被仇家所伤,是于望海恰巧救了我,我答应保护他五年,我不是什么狗腿子……”
龙南浓眉一皱,心底悄悄有杀机涌现。
一个成年人被一个孩子骂了个狗血喷头,谁都会受不了的。可他仍然在竭力忍耐着。
“滚你妈的,别再为自己辨解了,这样只能让我更恶心,如果不是为了杀我,那你今天来这里干什么?看风景来了?玩儿来了?还是看我摔丧盆来了?”
安然有些歇斯底里了,疯狂地叫喊着。
高岗之上,他疯狂的叫喊声在阴暗的老天的重压下,消散在风里,杂合着几丝血与泪。
“安然,你想不想拥有更强大的力量,变成像我一样的人?”
龙南竭力克制心中的怒火,缓缓说道。
“如果这力量是用来杀人放火、是用来助纣为虐、是用来给别人当狗腿子的,我宁愿自己是个废人也不愿意拥有这个狗屁的力量。”
安然依旧叫喊着。
“你别激动,人已百年,你再痛苦也没有用。我今天来只有一个目的,你天生一副修真的好材料,如果通过我的介绍,你可以加入我的门派,通过修炼,你便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以你的潜力,完全可以到达一个你想像不到的境界,到时,你就可以……”
龙南依然做着最后的努力。在现代,像安然这样的良材美质已经不多见、甚至可以说极为罕见了,所以,做为一个修真之人,难免见猎心喜,龙南确实想将安然介绍收入门下,以光大门楣。
“可以个屁,什么都可以,唯独这个不可以,杀了也不可以,你这个人渣、败类,你们门派应该为你而蒙羞,应该为你而感到耻辱……”
安然近乎疯颠了,挥舞着双手,似饥饿的野兽欲择人而噬。
“无知小子,既然摆在你面前的光明大道你不走,那我就成全你,让你和你爹做伴去吧,也算去了我的一块心病。”
龙南实在忍不住了,他入世这么多年,杀人无数,今次却被一个黄口小儿骂成这样,真有些受不了。
眼中终于杀机迸现,他出手在即。
“哈哈,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手了么?操你爹的,我就知道你这狗操的东西要……”
安然满口脏话,粗野的骂道,可是话还未说完,龙南心中狂怒,已经顾不得身份,悍然抢先出手。
七八米的距离,龙南一步就跨了过来,右拳直击而入,拳未击出,拳锋之上已经是银光暴闪,然后,每击出一寸,银光便涨大一分,待击到安然身前之时,这一拳拳面上所凝成的银球已经大如篮球,银光灿然,光华耀眼,熠熠生辉。
这一拳,角度、速度、力量均是可怕至极,安然正满口脏话的骂个不停,猛然间便看到一个硕大的银球袭到,还没等他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听声音,不像是打在一个人体之内,而像是一个加长的载重五十铃汽车以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的高速狂猛撞在了一个人形棉花包上。
银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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