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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风第一媚-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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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千霁被嘲笑,并不气愤,反倒伸手将头发往前挪挪,身子同她挂得更近了。俩人挂着的距离仅有一拳之隔,甚而能感觉到彼此呼吸喷出来的热乎气儿。朝服上的龟已经堂而皇之地爬到她眼皮子底下,惹得她笑意盎然,险些岔了气儿。
  风千霁笑道:“媚儿觉着我这朝服可还算喜庆?”
  “喜庆,喜庆得紧,”九明媚笑道,“不过你还是更适合你那一抹色的大紫袍子。”
  “既然媚儿不喜欢,不穿也罢。”风千霁意味深长地一叹,竟自顾自地脱起衣服来。身子还挂在树枝下,脱衣服本不是件容易的事儿,他却脱得很是干脆,三下五除二,上衣全脱光了。他随手将衣物丢在树下,似乎已不打算再穿了。
  九明媚傻了,哪怕是不喜这朝服,脱了外衣便好,做甚连里衣也脱了个精光?露出那精壮紧实的八块腹肌,简直的诱人犯罪。她舔了舔唇,伸了手指头在他的胸肌上头画圈圈,唔,好身板,真真儿的好身板……
  “媚儿喜欢,尝尝亦可。”
  尝?听起来便很美味的样子,可是……如何尝?
  傻筋还没绷直,九明媚便真正尝到了。风千霁骤然伸出又长又结实的臂膀,将她的小身子捞进了怀里。
  俩人儿挂在树枝上,树枝瞧见俩人紧贴在一块儿,一个小激动,咔嚓,断了。
  风千霁拿自个儿做了个垫背,先着了地,让媚儿趴在他怀里。随手一挥,断了的枫树枝被撂到了一边儿,可怜巴巴地摔残了。满树枫叶飘然而落,簌簌沙沙,飘飘渺渺,红红火火,染红了天色。红叶覆在他们身上,都快铺成一床锦被了。
  九明媚伸了小舌头,冲着身下的精壮肌肉舔了舔,唔,尝起来确乎是不错的,就是有点儿咸。
  风千霁被她舔得身子火热,全身绷得紧紧的:“媚儿,滋味儿可还满意?”
  九明媚抬了小脑袋,郑重其事地道:“你该洗澡了。”
  风千霁:……(此处省略一万匹草泥马……)
  小灰鼠从红叶锦被里钻出来,四处寻黑蜘蛛却不可得,很是失落,只得一溜烟儿地窜回风千霁的头发里了。
  风千霁本就生得极美,此时披散着黑发,上身光裸地躺在红叶之中,更是美得心惊肉跳。只可惜,碰着个不解风情的九明媚,好好儿的情话变成了卫生课堂。
  他笑了笑,直起身来,将脸蛋儿搁在她肩膀上,轻轻嗅着她耳垂子的梅香味儿。乐瓮从来都是冷冷清清的,他一直以为自个儿已经习惯并且享受了这种冷清劲儿,可现在不同了。若每日回来,都有媚儿在,不解风情也是一种风情。
  可他大大低估了九明媚不解风情的程度,只听得她笑问道:
  “风烈就这么放你回来了?那五升血,吐得可还漂亮?”(未完待续。)

  ☆、第127章、十年筹谋(二更)

  (二更如约来到~谢谢唐门、婉清豆豆、汉克东瑞还有可爱的菇凉的打赏哟~~么么哒!)
  “风烈就这么放你回来了?那五升血,吐得可还漂亮?”
  风千霁朗声而笑:“漂亮得都快开了花儿了!”
  钟赤水一死,风烈没了“赤水宗仙”这个大靠山,失了九更这个神女祭品,更输了自个儿作为皇帝的口碑。当他听到动静赶往瞻星塔的时候,这座有着五百年历史,象征着他所追求的永生的高塔,已经化成了齑粉。
  一连串的打击之下,风烈本来就很呕血了,能撑着没倒下去摔个脑溢血都算他心理素质过硬。
  唉,呕血不呕血的,这皇帝总得好生当下去。
  于是乎,一大清早的,风烈在自个儿的场子上早朝,听个奏章、下道圣旨,好表现表现作为一国之主的威仪。可这个小儿子压根儿没有让他舒坦的打算,穿得郑重其事,讲话义正辞严,奏疏样样得体,哪哪儿都在气他。
  风烈要加收个甚么人头税,风千霁头一个蹦出来反对;风烈要赐个甚么婚,风千霁头一个蹦出来反对;风烈要派某个大官儿去赈灾,风千霁头一个蹦出来反对;风烈要刑部狂抓造谣的百姓,风千霁还是头一个蹦出来反对;连风烈说累了要退朝,他奶奶的风千霁还是蹦出来反对……
  更可气的是,朝中竟有半数大臣支持风千霁的观点。这哪里是支持一个两个观点?分明就是拿他当下一任君主去伺候了!
  风烈怒不可遏,当朝把风千霁的奏折给撕了,眼看着要进行岐国又一轮父子撕跨大战。没想到风千霁完全不care老爹的暴怒,全程一张镇定自若的笑脸子,分析政务民情更是头头是道。愣是在一片低气压下侃出了自个儿的风骨。
  可以说,在这场早朝撕跨大战之前,有多少大臣嫌弃八皇子是个“废柴”,那么在此之后,便有多少人下定决心追随于他。
  然而,就在众人观望这父子俩会撕出个什么境界时,儿子突然又求和了。
  风千霁提出。既然神女竞选最终环节已然选出九更为神女。那么皇帝不日便可举办神女祭典。
  连挨了好几轮子巴掌之后,突然一颗甜枣子塞进嘴里头,把风烈都给甜懵逼了。
  祭典在哪儿办?简单。鹤鸣山,现成的好地界儿。
  九更在何处?简单,找回来便是。
  祭典资金从哪儿出?简单,儿子有的是钱。
  ……
  商讨到最后。风千霁还不忘再甜腻点儿,说甚么“不管政见如何不同。儿臣此生最尊敬仰慕的还是父皇陛下”“父皇龙威虎势,儿臣还要多多学习”“儿臣方才一时冲动,言语多有冒犯,求父皇莫怪”“儿臣愿为父皇献犬马之劳”……
  甜。忒甜了,甜得都要齁死掉了。
  若是进行个全国甜言蜜语大奖赛,风千霁拿个二等奖。没人能越过去沾个“一”字儿去。
  众大臣也懵逼了,说好了风骨咧?说好的再不废柴咧?转眼怎就降格成了狗腿子了?及至皇帝风烈灭了火气。众大臣才明了,这八皇子真正是聪明,先显露一把自个儿的才华,得了大臣们的好感和拥戴,再给颗甜枣子把皇帝老爹给哄好,这才能稳拿太子宝座不是?
  可是话说回来,八皇子的胆儿也是够大,不怕被皇帝一气之下给赐死;眼光也是够毒辣,挑选皇帝最在意的神女祭典一事来做那颗甜枣子。
  换做别人,谁敢?谁能?
  九明媚知晓了这些,并未同恁些个大臣一般觉着意外,更没有懵逼。她只是翻了个身,侧卧在一堆红红火火的枫叶之中,小手支着脑袋,静静地笑望着他。
  “你这个计划,布局不下十年了罢。”
  风千霁怔愣片刻,随即笑得倾国倾城。他学着她的姿势,侧卧在枫叶之中,大手支着脑袋,面对面地笑望着她。这世上,能一眼瞧出这一连串事情关键的人,除了她,别无他人。
  就好似你看似随意地用各种色泽的颜料涂满了整幅画纸,所有人皆道你这是乌七八糟的浑涂,压根儿算不得画作。可是突然间有个小丫头笑盈盈地告诉你,她懂你画中的精义。
  不是她懂,而是,只有她懂。
  但是,风千霁仍旧想问:“你何时知晓的?”
  九明媚挑了挑眉头:“很难知晓么?”
  风千霁哑然。
  “你从不曾在我跟前儿掩饰过什么,所以,并不难懂。你想做皇帝,想取风烈而代之,一开始你便光明磊落。虽然你并未说过,但我晓得以你的心智计谋,钟赤水、风烈、国师白狸、神女竞选,甚至包括后头的皇后和殷妃,只怕是一早都在你的算计之内了……这样的谋划,需要前期很长时间的铺垫,从你搜集钟赤水的资料开始,起码得有十年光阴。”九明媚拈起一片红叶,轻道,“只不过,一直以来我并不清楚你为何要那么做。一颗做皇帝的野心?不,你不是那样的人。若你只为做皇帝,杀了风烈和风亿琅,再收服天下,以你的本事,十年前你便办得到。”
  一句“你不是那样的人”,让风千霁的心瞬间烧融了,从里头溢出了万种柔情。他笑道:“媚儿竟将我看得如此高明,真是件喜事。”
  九明媚没有搭腔,亦没有笑,只是凝望住他的眼:“直到我在暗室之中,听到了风烈和钟赤水的对话,还有殷妃临终前对你的歉疚……你是为着你的母亲,是么?”
  “是。”
  “若我没有猜错,她是叔歜族人。”
  “是,她叫叔凝,一个很普通的叔歜族人。在她很小的时候,家人为了躲避岐国皇室的追杀,不得不逃回了大荒之中。她聪慧、美丽、善良、坚毅,哪怕是回到缺粮少食、干旱成灾的大荒,她依然能为家人找到食物和水,继续存活下去。”风千霁渐渐敛了笑,面对面地凝视着媚儿,眼里是难得的严肃正经,“她是这世上,最好的母亲。”
  “你为了自个儿母亲,做下这全盘计划,我懂得。只是……”九明媚点了点脑袋,“我在你的棋盘上,算得个甚么棋子?”(未完待续。)
  ps:今儿拿了一天时间陪伴母亲,俺家母亲大人欢喜非常。其实,天下母亲要的都不多,多一点陪伴、多一点笑脸,就是最好的孝道。

  ☆、第128章、她是棋子?

  “我在你的棋盘上,算得个甚么棋子?”
  九明媚神色幽暗,眸中蕴着潜藏的怒意,让风千霁惊得心慌意乱。
  他从未将她当做过甚么棋子,他只当她是自个儿心尖尖上的小丫头。然而这样的甜言蜜语,他此刻却万般说不出口。回头看看走过的路,打从在鹤鸣山的悬崖峭壁间同她结了盟,他便一早认准她会是神女祭典最后的王牌。他并不愿将她做棋子,却还是将她掠入了自个儿的棋盘上。甚至压根儿没有问一问她愿不愿意,便已打定主意诱她回头参加神女祭典。
  风千霁干涩地笑了笑:“我们是……正义的同盟。”
  “同盟?”九明媚嗤笑一声儿,心里头万般的不痛快,“同盟自然是要有相同的奔头儿的,如今钟赤水已死,我寻到了柳春酿,在这岐国丹都还有甚么牵挂?做甚还要同你同盟?”
  “我答应过你,待我成了这岐国唯一的皇,定帮你贴皇榜,寻齐了仙徒……”
  “因了咱们是同根同源的师姐弟?”
  一股子火气窝在心口,被“师姐弟”这词儿一把挑破了天灵盖儿,窜得快要把脑袋给烧着了。风千霁猛地坐起身,大掌挥去身上碍事儿的枫叶,又惹得红叶飘飞漫天。
  “去他奶奶的师姐弟,去他奶奶的同盟,去他奶奶的神女祭典,去他奶奶……”他气得简直要跳脚了,完全没了平日里的笑面淡然。连珠炮似的出口成脏,却没一句能表达清楚他的心意。他晓得自个儿这模样很猥琐、很低能、很可笑、很无理取闹,却完完全全控制不了。
  噫,一个睿智多谋、身板儿强健、漂亮高大。关键还裸着上半身的大男人跳脚跳成这副模样儿,真真儿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还挺……挺可爱来哉。他的火气窜起来,倒是让她的怒气散尽了。
  九明媚“噗嗤”一声儿,笑得很是欢实:“‘他奶奶’又没招惹你,迁怒人家算个甚么好汉?”
  风千霁一顿,见她笑了,心里头囧得很。却又开心得直咧嘴。他不跳脚了。不骂人了,也不闹了,他只觉得媚儿笑了。天空便晴出了万丈光芒。唉,只怕这辈子就栽她手上了,为了她的笑而笑,为了她的怒而忧。为了她的一句话,就能瞬间变了跳梁小丑。小丑便小丑罢。只要能逗她乐上一乐,总也值得。
  “你不愿,我自然不肯强求于你。”风千霁软了心肠,道。“我已然将钟赤水魂飞魄散的消息告知了柳春酿,她确乎为风瑶大仇得报而欢喜,却没有流下血泪。若风瑶不是她心里头最重要之人。那更有可能是她那些被害死的亲人。近日我会促使刑部立即判定蔡庸和蔺环的死刑,再让风烈拟了圣旨。尽快了处决他们。彼时……彼时你便带了柳春酿,亲见斩刑,或许亲族大仇得报之时,便是酒弯弯重见天日之机。”
  九明媚点了点脑袋,翻身趴在枫叶铺就的“锦被”上,双手托着腮帮子,笑嘻嘻地问:“还有?”
  风千霁半跪下来,俯下身,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小脑袋,却只是将她头上的枫叶拈了下来:“你不愿参加神女祭典,便不参加。但既是我筹谋十年的计划,万般不会让它就此功亏一篑。”
  “谁说我不愿参加神女祭典了?”
  “啊?”
  九明媚呲了呲一口小白牙,笑得很是妖孽:“十年功夫,一朝闷棍。风烈从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跌落污泥之底滚成小猪崽子,这样的好戏,不亲眼瞧一瞧,再掺一脚,岂不可惜?”
  风千霁傻了:“那你方才……”
  方才又是棋子,又是棋盘,又是怒意,又是师姐弟的,到底是个什么鬼?!
  九明媚撑起了身子,伸出纤细嫩白的指头,轻佻地勾起了他的下巴:“作为正义的同盟,对盟友藏着掖着,可不是好习惯。说罢,将你这十多年的悲欢离合,细细道来。我,会听到心眼儿里的。”
  风千霁的身体微微一震,她的指尖有种魔力,像一指春水,轻轻一点,便将干涸的心浇灌得微波荡漾。他终于明白,为何他特特打造得恁般呆板正经的八晌小子,会被这小丫头挑/逗得动了春心。
  风千霁勾起一弯魅惑的笑,紧紧握住她的手,置于唇边,轻轻印上一个吻。他愿意将这数十年,乃至他二十三年岁月中的点点滴滴,悉数说与她听。不管要说多久,不管要将自己的心剥开、裸/露到什么程度,他都会说与她听。因为,她总会听到心眼儿里的。
  他的母亲叔凝是叔歜族人,若是向上追溯,他们家也算得家世显赫。叔凝的祖辈曾做过叔歜族族长的右臣,是亲近的心腹。叔歜灭族之后,老族长被杀,少族长叔猎失踪,零星存活的族人四散奔逃,为了活下来只能隐姓埋名。到叔凝这一代,族人所剩无几,有些甚至已经与岐国人通婚,有了外族的血统。
  叔凝的父亲叔博是叔歜族人,母亲林氏子萍是岐国人,一家三口在岐国一个偏远的小乡村里,活得也算安宁。
  但是,风烈登基为帝之后,比前头几个皇帝更加疯狂地派遣巡羽军,全国范围内大肆追捕叔歜族人,连已有了岐国血统的人也不放过。
  巡羽军追捕到了这个小乡村,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特别是女儿叔凝的性命,叔博连夜带着妻子女儿,抄小道逃走。
  留在岐国,只有死路一条,左右都是死,倒不如回到故土,尚能死得有点儿尊严。
  他们一家三口逃去了大荒,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子里落了脚。这个小镇子穷困得很,大都是在岐国呆不下去,想去别的国家逃难又不被接受,只好回到这干旱苦境熬日子的苦难人。
  村子里缺衣少食,只有一口井,那口井在天蒙蒙亮的时候才能溢出半桶水来。所以他们总要起得很早,去井口抢水喝。一天抢不到,两天抢不到……连着七天抢不到,就会变成井边的一具干尸。(未完待续。)

  ☆、第129章、烈火烹凝(二更)

  (二更来也,谢谢程善良的打赏哟~~求订阅喵呜~~)
  叔博和闺女叔凝有长寿野战的叔歜族人血统,在这严酷的环境中,存活力强得多。而林子萍在土壤肥沃、水草丰茂的岐国呆了大半辈子,甫一沾到大荒的沙,便开始上吐下泻头疼脑热,没一刻健康的。
  一开始,总是叔博去抢水、打猎、寻吃食,叔凝便留在四面透风的破屋子里头照顾母亲。日子苦些,好歹能将就着过活。
  然而老天爷总爱欺负不幸的人,使之在不幸的道路上狂飙八万里,总也回不了头。这不,他们逃到大荒的第三个月,叔博被一只毒蜥蜴咬伤,卧床不起,养家糊口的重担便落在了叔凝的肩上。
  彼时,叔凝只有十二岁。
  为着给父亲母亲抢到一口水,她时常成夜不睡觉,就守在井边,瞪着漂亮的大眼珠子,等水溢出来;
  为着给父亲母亲弄到一块肉补身子,她独自跑到沙豹的老巢偷残肉,因为那儿从没人敢去,残肉没人敢抢;
  为着给父母亲弄到治病解毒的药,她冒着被杀的风险跑去偷盗过路的商人;
  为着夜里整出个篝火给父亲母亲防寒,她一个人背着成捆的沙树枝条,走了八里黄沙路,回到村子里……
  说到母亲年少时的经历,风千霁神色肃穆,眼神里满是尊敬,甚至是崇拜。但没有心疼或是怜悯,因为任何一点示弱,都是对母亲的不恭。
  风千霁很清楚,他的母亲并不善良,或者说。生活的压迫让她不得不抛弃了善良。在那个村子里,物资匮乏得太厉害,无论什么,抢到了便是自个儿的,谁也不会分给谁,谁也别指望谁会分给自个儿。想当白莲花?分分钟死个八百回合不带重样儿的。
  叔凝够胆大,够强悍。为了养活家人。可以把良心喂狗吃。当然,她从不会主动伤害谁,但谁若敢抢她的食物。她会比沙豹还要凶残。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一家三口才能在大荒存活了六年之久。
  叔凝十八岁那年,林子萍的身子耗到了尽头,叔博也因为中的毒侵蚀内脏无药可医而过世。
  叔博临终前。将怀里的一卷旧绢布交给了她,嘱咐她好生保存。
  眼瞅着寻常姑娘这个年纪都已经出嫁了。女儿还在这大荒蛮地虚耗光阴,林子萍十分担忧,嘱咐女儿去往其他国家,隐姓埋名地生活。寻个生机。尽管其他国家迫于岐国皇帝的威势,从不会自讨没趣地收留叔歜族人,但前些日子传来消息。确实有的人在邻国扎根了。有一就不难有二,能活一个就不难活第二个。
  夫妻俩双双合了眼。叔凝也没怎么哭,只是在村子外头的沙墓群里寻了个顺风的位置,挖了个沙坑,将他们合葬了。她自个儿削了个木头碑树在墓前,接着拾掇拾掇本来就没几件的行装,打了个破包裹,跨在肩上便准备出发寻活路。
  然而老天爷压根儿没打算放过她,还没刚跨出村子,就被一伙岐国士兵包围了。瞧那伙士兵的装扮,眼熟得紧,可不就是当年跑去搜村,害得他们一家三口逃亡至此的巡羽军么?!
  “是她,她就是叔凝!”一个十来岁的破烂小少年指着她,对巡羽军头领道,“她爹就叫叔博,刚死的。”
  巡羽军头领丢给小少年两个水袋和一包大饼,便把他打发走了。
  叔凝叹了口气,大荒的人早忘了“良善”二字咋写,这她是知道的。可再怎么抢食儿,也属于内斗,从不曾有人会引一个外族人去抓捕本族人。这个小少年为的不过是一口吃食,却是把叔歜族人最后一丁点儿尊严也给卖了。
  巡羽军头领长得人高马大,粗犷非常,比起岐国人,长得更像蛮荒之人一些。那头领骑着高头大马,后头跟着四五个骑马的副将和几排士兵,其中一个骑马的青年在这巡羽军中显得十分突兀。
  他乌黑的长发束在脑袋上盘了个男式的发型儿,戴着青蓝布巾,打扮似个书生,但身板儿瞧着挺壮实。再瞧那长相,脸堂白净,剑眉斜飞入鬓,鼻梁子挺拔如剑,薄唇红润。
  惊鸿一瞥间,他美颜俊姿,她脏脸破衣,一个天,一个地。
  叔凝笑了笑,拔腿便逃。她不知道巡羽军为何特特寻到大荒这个村落,不找其他叔歜族人,偏偏来寻她和她父亲。但她知道,巡羽军既然已经找来了,就万万不会放过她。
  六年来练就的逃生本领这时候派上了大用场,她遁入沙豹的洞穴,又从后头逃走。临走前,特特儿拿石子儿惊起了正在打盹儿的沙豹。巡羽军士兵不知洞穴中的名堂,冲进去抓人,结果成了沙豹的腹中美餐。
  但是巡羽军头领和剩余的士兵是万万不会放过她的,他们绕过沙豹洞穴,沿着她的足迹追捕。叔凝一路向东逃,逃了三天三夜,终于在漫漫黄沙中耗尽体力,滚下了沙丘。这时,一个男人抱住了她,陪她一同滚了下去。
  他说:“我带你回岐国,凭我的身份和地位,足以让你活得很好。”
  他说:“一个姑娘家,终是要有一个安稳的家。”
  他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他是巡羽军的人,叔凝不信他,一心要逃去别国谋生,却每每都被他找到。一路上,不管遇到什么危险,他总会立即站出来保护她。面对他的倾心交付,叔凝犹豫了。女人总是如此,犹豫的瞬间,便是男人攻城略地的开始。
  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他抱着她就不撒手了,紧接着便是狂乱一吻,滚作一团。他伺机侵占她的身体,也占有了她的生命和灵魂。
  叔凝以为,把自己交给了他,就是幸福的开端,却没有想到,他真正要占有的,是她手里的那张旧绢布。而她自己,一夜过后,便被他架在了烈火之上,烹肉煎心!
  终于,叔凝知道了他的真名——岐国皇帝风烈!
  那张旧绢布上记录的,便是他日夜追求的永生咒谱的下半张。(未完待续。)
  ps:风千霁他老娘也是个女汉子啊~~可惜命不好,遇到个渣男。

  ☆、第130章、千霁重伤

  (谢谢婉儿的打赏哟,么么哒!求订阅,求订阅~~)
  那张旧绢布是叔歜族老族长交给叔凝祖辈保管的,代代相传,最后传到了叔凝手里。然而最后的最后,还是让风烈给弄到手了。
  两百年前,钟赤水诱使风拓污蔑叔歜族叛乱,施计捕杀叔歜族人,为的就是从他们手中得到永生咒谱,彻底弄清楚叔歜族人长生的秘密。他得到了上半张,却始终没找到下半张,所以两百年来一直不停地追捕、搜寻,对叔歜族人赶尽杀绝。
  为了这张永生咒谱的下半部,风烈竟亲自披挂上阵,还用上了美男计。他无情无义无耻地,把叔凝给坑了。坑完递过去一把匕首,让她自裁,美其名曰“给你亲手了断自己的机会”。
  叔凝接过匕首,缓缓地闭了眼,深知自个儿遇到个人渣。她深吸一了一口气,道了一句“这都是命”,接着把匕首插进他的肚子里。风烈本以为她已经入了绝境、束手就擒,却忘了她本是多么坚毅的女子。
  她抢回了绢布,以他的性命为要挟,赶走了围困着她的巡羽军士兵,抢来了一匹烈马,上马挥鞭而逃。巡羽军头领为了救皇帝,没能及时抓回叔凝,事后被风烈撤了职。
  叔凝的画像被张贴在岐国各个角落,其他国家的国君也接到了风烈的要求,在边境严查入境人员,准备抓捕她。她不敢再去岐国,也不敢冒险去别的国家,更不敢回原先的村子,只好在大荒之中流浪。
  两个月后,她发现自个儿怀孕了。那是人渣的孩子。
  叔凝在大荒之中生下孩子,虽然恨他的父亲,却把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她为孩子取名“千霁”:纵然身处阴霾险地,孩子却似霁月霞光,将她几近枯萎的生命点亮。
  生完孩子头一个月,叔凝没能坐好月子,天寒地冻、缺衣少食。身体变得很差。有时候跑一小段路,就会关节疼痛,喘气艰难。偏偏奶水还不够。她便冒险去偷羊奶,或是大荒里一些温顺兽类的奶水。
  好容易将儿子养到了三岁多,却发现他还不会讲话。叔凝很担心儿子会是个哑巴,又担心儿子打小儿只接触兽类。日后长大了也只懂得做野兽。她深知这样下去不行,便悄悄去了一个更为偏远的村落。对外只说自己是个寡妇,同行商的夫君走散了,流落至此。
  村里的人比往常见过的要善良淳朴得多,见她和孩子可怜。便收留了他们。
  有了落脚之地,千霁好歹有了语言环境,终于学会了说话。但他们的生存条件。依旧恶劣。叔凝自己每天只喝一口水,只吃半块饼。或是一点儿野菜,把得来的其他食物全给了儿子。她形销骨立,身子越来越差。但尽管如此,风千霁小时候依然缺衣少食,骨瘦如柴。好似只要倒下来,便会有秃鹫下来啄他的尸首来吃。
  这样的生活,在千霁六岁时发生了改变。为了能让母亲和自己吃上一口肉,他凭着瘦弱的身躯,恶战大荒的凶猛野兽。剥了皮,给母亲和村民们做衣裳;削了肉,就全村一同烤来吃了。
  村民们皆道他是个神童,有传说中叔歜国人的风采,嘿,保不准是个战神降世。
  千霁自个儿得了褒奖,很是得意。叔凝却很忧心,生怕他的名声太甚,惹来巡羽军的注意。
  叔凝不准他再显露非凡的力量,否则便要打他的小屁股。千霁打小儿最怕母亲这招儿,能痛死人的,于是乎立时捂着腚帮子点了头。不打猎杀兽,日子简直没法儿过了,从温饱再度降到了饥寒。
  七岁那年,他遇到了熏池元尊,被老色鬼几番训练教养下,渐渐学会了许多坏招儿、损招儿。譬如,当面答应母亲不再打猎杀兽,背地里却伙同几个少年捕来沙豹烤了吃;答应了母亲不往偏远处跑,背地里却带着少年们跑了二十多里沙路找到了新水源;答应了母亲不没事儿显摆自个儿的功夫,背地里却收了几个小弟玩儿。
  很快,千霁便成了村里人的头儿,只要他指哪儿,准保有一大票人跟着去战。纵然他还不到十岁,是村子里的小人儿,可上至五六十岁的老人,中到三四十岁的青壮年,小到十来岁的少年少女,都拿他当主心骨儿。就连村长每回要开个什么会,都得请千霁过去说道说道。
  眼见着日子过得开心起来,叔凝忧心忡忡,却也十分骄傲,她的儿子如此优秀,如此可人儿疼。可是,他的相貌,也越发的漂亮,越发的像……像岐国皇家的男子。哪怕是兽皮裹身,头发蓬乱,也掩盖不了他的皮相和气质。
  终于,那匹名叫“不幸”的草泥马又一次奔驰而来,将他们的活路堵了个严严实实。一队巡羽军的士兵在大荒沙暴中迷了路,被好心的村长收留。叔凝带着千霁躲在屋里,不敢出去,等到士兵们离开的时候,才敢出来。没想到,被半路折返的士兵逮了个正着儿。士兵将她的脸同布告上的一对照,立即下令抓捕。
  为了掩护他们逃走,村里的人拼死反抗,却被士兵们烧的烧、杀的杀。千霁不肯为了自个儿的性命,眼睁睁看着大家赴死。他从母亲怀里挣脱而出,返回村里,带着大家同巡羽军作战。那一队士兵尽数被杀,可千霁也受了重伤,失血过多,昏迷不醒。巡羽军援军赶来,将他们母子二人押解回了丹都。
  叔凝知道,为了她手上的咒谱,风烈暂时不会杀她。但是儿子重伤难愈,若是得不到及时治疗,恐怕会就此一命呜呼。叔凝让巡羽军士兵给皇帝带了话儿,若要得到咒谱,就得将他们接到宫中照顾,承认他们母子二人的身份。否则,哪怕风烈得到了他们的尸体,也找不到咒谱!
  叔凝掐准了风烈的命脉,保住了儿子的性命和后半生的荣华富贵衣食无忧,却在交出咒谱的那一刻,死于风烈刀下。(未完待续。)

  ☆、第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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