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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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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勿忘尘》作者:繁花谢后
文案:
又是花落飘零,莫璃执着羊脂白玉的私章,秀丽的脸上已然喜不自胜,孟柯问道,“小姐可愿意?”
莫璃轻声说道,“愿意。”随即又道,“听说,你曾是有心喜之人的。”
孟柯望着私章下方的瘦金字体,笑意不减却生出几缕温情,“以前是有的。”
“现在呢?”
孟柯看着字体轮廓,字字缓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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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章
楔子……
忘尘,药以名蔓肓。
酌以剂之,可忆失,然药性阴毒如蔓入肓,纵忆得之时服以解药,毒性亦不得解。
此乃禁药,非皇宫大内不可得,后改名,唤以忘尘。
正文
南曲十八巷是皇城有名的销魂窟,笙歌曼舞中绝色佳丽更是数不胜数,莫小侯爷听闻瑾王殿下早年的风流名声特邀瑾王去十八巷销魂,不过小侯爷脸皮薄,没好意思亲自登门只好派个小厮去送上请贴,烫钿描金的帖子展开,硬羊毫写的瘦金体跃然纸上,大意是,承王爷多年照顾,小侯心存感激,请您去逛下窑子大开眼界,怕您妻管严没敢告诉尊夫人,小侯于本月十六恭候王爷大驾。
夕渐瞧着帖子字数不少核心却没几句,无奈笑笑,身边的孟柯脸色铁青着问:“老师,去吗?”
夕渐拿着请帖敲着桌面,一身青衣悠闲的坐在,半晌说道,“既莫侯一番好意,何必让他失望。”
放下贴时,孟柯听见夕渐轻叹着,“终究还是个孩子。”
孟柯脸色更青,都十八了,还小?这死小子,倒会装嫩!
夕渐看天色晚了几分便吩咐丫鬟去给紫裳煎补药,这补药可是大有来头,乃是紫裳远房表姐当今太后命太医院精心调配着给紫裳备下的,每晚一帖,可修养身体,据说还可以早日怀上身孕。
其实瑾王妃早已过了最佳产龄,可是夕渐此生唯爱王妃,不愿再娶,所以子嗣上就成了难题。幸好先帝在时赐给他一个孩子,而这个孩子就是现在官拜辅宰的孟柯。
因此,即使不大相信偏方的夕渐也抵不住夫人的思想轰炸,时间一久,就算夫人忘了,夕渐也还恭敬的奉上汤药。
次日早朝,皇上因着治水一事特地嘉奖了瑾王一番,夕渐颇为受用,对自家侄子揖道,“谢圣上褒奖。”
夕瞑今年已经二十有六,听说最近后宫皇后和清妃闹的厉害,夕瞑又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两宫妃子吃醋将他推来推去,所以在临政殿熬夜熬红了眼,现下眼睛青肿的厉害,看人都有些模糊,下了朝时,误以为夕渐是孟柯,拽着夕渐的衣袖说,“孟卿,朕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夕渐哭笑不得的甩开侄子的手,颇为恳切的说,“皇上,攘外必先安内。”
那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搞得夕瞑一头一脸的灰。
皇上与瑾王不睦已久,朝野皆知,瑾王又厌恶旁人对他动手贴身,一时间两人都是心里暗骂连连,咬牙切齿,夕瞑错身离开,夕渐掸掸袖上的灰。
对视良久,夕瞑先败下阵来,阴冷的开口,“皇叔安内已久,日子肯定比朕悠闲。”
夕渐心想自己是长辈不好同他计较,更不必争口舌之快,浅笑着不语。
可这副模样看在夕瞑眼中,似乎就是在嘲笑夕瞑无能,夕瞑怒气渐聚,夕渐却揖道,“太后早朝前便邀臣去坐谈,恐误了时辰。”
夕渐浅笑离开,夕瞑眯眼冷笑,吩咐身边太监,“把孟柯找来,快去!”
夕渐出了殿门,正碰上孟柯,小孟和莫尧绊着嘴,骂得正欢畅,夕渐咳了两声,“孟辅宰,皇上找你。”
莫尧理理身上朝服,亲昵的想贴上夕渐,可夕渐不喜人接触的怪癖他也是知道的,勉强搓了搓手,问着,“王爷是要去哪里?小侯送你。”
“后宫未诏不得入内,侯爷。”孟柯冷冷开口便钻进理政殿,莫尧心里暗骂孟柯不是东西,转头还想和夕渐说两句,可人却早走了,青石道上只留个背影,青衣清俊,明明已然而立却似及冠少年般明净。
舒太后召瑾王已经不是第一次,次次都有至少两三个言官伴在身边,后宫不得干政是祖宗留下的规矩自然坏不得,舒太后每每只问些皇上朝上的作为可还得当尔尔之云,倒没说过其他,夕瞑十六岁便继了帝位,少年心性总是有的,太后溺子又是人尽皆知,想知道别人怎么看自己儿子可谓母性使然,所以这召瑾王与言官的习惯便留到了今天。
瑾王辅政辅了十年,夕瞑羽翼正丰,现在是什么脾性他是再清楚不过,所以每次去舒太后那儿总是格外小心生怕被夕瞑知晓找个借口宰了他,可即使冒着杀头的威胁他还是风雨必至,无一缺席。
夕瞑处理完正事旁敲侧击的问孟柯,“夕渐最近是不是碰上什么好事?”
孟柯想想,似乎没有,“陛下何出此言?”
夕瞑奇怪,“先前朕碰了他,他倒没生气反而开了玩笑。”
孟柯还是摇头,“最近老师烦心事一堆,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皇上,您的后宫确实该整肃了,这些天眼圈又青了不少。”
夕瞑咬牙切齿,“原来你也信这些疯言疯语。”
孟柯一愣,“那皇上是为了什么?”
事实上,夕瞑昨天失眠了,不知道怎么搞得半夜三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第二天起床一看,眼圈黑了。
孟柯和夕瞑闲扯了大半个时辰,看看快晌午了,孟柯请辞时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来跪道,“皇上,瑾王回府路上,遇刺了!”
孟柯手猛一攥紧,看着正坐殿上的夕瞑,可是皇上一脸茫然无措。
奇怪了,不是皇上,那会是谁动的手?
夕瞑一扫桌上奏折,脸色阴沉难豫,“查!去给朕查!到底是谁这么大胆!”
瑾王的府邸向来从俭,连装饰也一向只用素玉难得用金器,夕瞑慌忙的去夕渐的王府,入门,下人要通传一声被他一脚踹过去,直接推门而进。
屋里紫裳正给夕渐敷药,雪白的绷带缠在夕渐的腰间竟与肤色相差无几。
以前他就觉得夕渐的腰太过纤细荏弱有余刚毅不足,这几年更瘦了不少,肩骨都有些突兀的过分。
夕渐脸色苍白的看着夕瞑而后欲跪地行礼,夕瞑当然不允,连忙上前安抚,“皇叔有伤在身,不必多礼。”
夕渐猛地把手错了过去,一时夕瞑脸色有些泛冷,握紧了手对一旁的紫裳说道,“王妃先出去,朕有话同皇叔说。”
紫裳福了个身,看了看夕渐,夕渐点头,她便缓缓退了出去。
夕渐似乎有些疲惫,夕瞑看着他,轻声言道,“不是朕。”
夕渐披上单衣,玉节分明的手系着衣带,沙哑着说,“臣自然不会认为是皇上。”
夕瞑急了,抓着他的手有些气极的扔到一边,沉声说,“真的不是朕!”
似乎扯到了夕渐的伤口,夕渐痛的皱了眉,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如果是皇上臣当然留不下命。”
“朕不过交予你大理寺卿职务,你不必时时刻刻臣子臣子的自称。”
“君臣之道,自古有之,纵为宗室亦不可违。”
“你!”夕瞑有些气极的看着夕渐,恨不能找出个错处来恶骂一顿,可却看见他腰间的伤口正流着血,想伸手探探又受够了他的闪躲,于是甩袖离开去找御医,开门之际,夕渐轻声说,“臣递的辞官折皇上还没批。”
夕瞑手僵一下,猛地甩了门,站到他面前,手指着他直挺的鼻梁喝着,“少来惹朕!否则,朕早晚杀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 章
刚说出口,看着夕渐苍白失血的脸,夕瞑又后悔了,可看夕渐的表情也没多大变化,夕瞑又放了心,继续恶声恶气的说,“先皇旨意,瑾王辅政,永随君侧,告诉你,你的辞官折,朕若准了,你就是做梦!”
“那若臣死了,还请皇上开恩,不要入葬皇陵。”
此话一出,夕瞑便有些呆滞的咀嚼着其中含义,然后猛地拽住了他的衣领大吼着,“你就是死了也只能死在任上别指望朕会放行!”
这一番动弹,夕渐腰间伤口又流出不少血,连脸色也变得有些青白,夕瞑撒了手,嘲弄着说,“皇叔中气足得很,只怕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现在谈着身后事,太早。”
夕渐看着他的眼睛,然而没看出什么,渐渐低了头,声音不再沙哑却是意味深长,“不外两年而已。”
夕瞑没听清,问他嘀咕些什么,夕渐笑笑,捂着伤口说,“只怕臣就快失血而亡了。”
那些血濡染了半个床单,夕瞑大惊,被他一气什么都给忘了!
王御医是宫里的一把手,现下站在亭落凳旁,拈着山羊胡对夕瞑说,“王爷是早年行军打仗熬坏了身子,所以病情来的凶猛才会气血两亏,以后多调养些时日,许是能好的。”
“嗯…还有一事,朕听说过一味药,但在宫中典籍中遍寻不到,正好问问,爱卿可听过忘尘?”
“这个…这个药微臣也不大清楚。”王老头抓着头,过了一会儿,两人谈着病情,王御医突然说道,“对了!皇上,忘尘,那个忘尘是一味禁药。”
夕渐躺在床上正入梦乡,突然听见一阵响动,莫尧跑了进来,后面追进来的孟柯砸着门说,“混帐东西!”
莫尧蹲在夕渐面前,不顾夕渐挣扎硬扯着夕渐的手说,“堂堂皇城竟然可以光天白日的刺杀亲王!还有,王爷,您这徒弟也忒不懂事,本侯要来看你他还拦着不放!什么东西!”
一口气说完才看见夕渐脸色难看,讪讪放了手,夕渐揉着手腕说,“莫侯言重,孟柯是本王一手带大的,如果连他都以东西相称,那本王在莫侯眼中又是几钱。”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夕渐疲惫的甩甩手,“小柯,送莫侯出去。”
莫尧攘了孟柯一把,“滚开!”
回头手足无措的看一眼夕渐,气冲冲的离开卧室。
孟柯看夕渐方才有些话过了头,夕渐一向对莫尧温润怎么今天一开口就是刺头。
月上中天,卧室里一片宁静,夕渐突然咳嗽的厉害,床头摞了不少帕子,他随手抽出一条条来咳,染了血就扔到地上,断断续续的咳到了天色渐明,伸手一摸床头却是空空一片,地上狼藉的很,他不想紫裳再为他忧心,便下床去捡那些见血的帕子。
腊月天气,过年后刚刚下过场雪,天气阴寒,夕渐仅着单衣在地上摸索,其实大户人家夜里常有仆婢在一旁站着守夜,更何况是瑾王府,不过天气过寒,夕渐以己度人不忍他们太过辛劳,凡事大多亲力亲为。
本来气血两亏,夕渐捡完站起来,头晕脑胀的厉害,猛地砸到地上,这一倒便晕了过去。
次日早朝,瑾王未至,孟柯代为告假,又代写了请假折,夕瞑冷笑,这皇叔做戏做的够全,昨天才可怜巴巴的跟他谈身后事,今天又装起了病。
下朝后,朝孟柯一扔奏折,朗声道,“告诉他,不过腰上挨一剑,战个把时辰死不了,就是爬,明天也很给朕爬来。”
孟柯还想解释,夕瞑挥手,“不必多言,直述予他即可。”
夕渐听完这些话紫裳正站在一旁,气的眼角发红,“皇上实在欺人太甚!王爷剑伤未愈又染上风寒,这样折腾着,是想把王爷折腾死吗?!”
“不去就是落人口实,皇上早想除了我,咳…何必再给人话柄。”
许是天意垂怜,夕渐日日早起早朝,旧疾虽复发却无大碍,风寒也好了七八,就是剑伤好的较慢,等到第十六日带着孟柯去南曲十八巷方才有些愈合。
十八巷新添了位花魁,据说才艺兼具脾性也好,夕渐兴趣乏乏可莫尧颇为中意硬要买下来给夕渐当侍妾来赔礼。
夕渐哭笑不得,想到那天的话确实说的重了些,解释几遍,莫尧这钱还花定了,孟柯在一旁讥讽,“江西连年饥荒都是莫侯爷去赈的灾,老师别担心,上头拨款无数,这点钱,花不穷莫侯。”
“孟柯,你什么意思!”
“候爷天纵英才自然知道什么意思。”
“你!”
夕渐眼看两人又要掐起来,咳了一声,“花魁在哪儿?莫侯带来给我们开开眼。”
莫尧涎着笑,俊秀容颜硬是被挤成个谄媚的模样,“王爷别急!先喝杯酒。”
“莫侯心意本王心领,不过本王受了伤,太医嘱咐不能饮酒。”
“……浅酌两杯不碍事的。”
莫尧将酒递到了夕渐面前,孟柯奇怪,莫尧今个儿劝酒怎么劝到逼酒了,可见没安什么好心!
于是孟柯笑嘻嘻的接过酒杯,急匆匆的说,“老师不宜饮酒就由学生代劳,莫侯想必是不会介意吧!”
还没等莫尧反应过来,某人一饮而尽,赞叹着,“好酒……咚!”
孟柯倒了,速度之快,世所罕见!
莫尧脸色极为难看,巴巴的看着夕渐。
夕渐示意小厮把孟柯扶起来,转而,浅笑着看着莫尧,“原来这就是莫侯的赔礼之道。”
莫尧暗骂那个多事的,赔着笑送上花魁,黑着脸把孟柯送回家。
其实后来夕渐也不好过。
花魁名唤箐儿,花容月貌不假,也确实多才多艺,可就一点不好,脾气实在暴了点,夕渐爱惜美人,尤其温柔美人,这么火辣的实在吃不消。
口称唐突了美人,落荒而逃。
第二天早朝前莫尧问他感觉如何,他说花魁其实没什么特别之处。
莫尧嚷嚷着夕渐眼光挑了点!
夕渐叹气,“那当然不比侯爷博爱苍生,男女通吃。”
作者有话要说:
☆、第 3 章
夕渐算是长一辈的,可是同小辈说话向来风趣,只除一人外,就是夕瞑,君臣之道守的忒紧。
可就是这样,夕瞑反是越挑他的刺。
有时候夕渐会想,夕瞑小时候是多乖巧可爱的孩子怎么长大了变成了这个模样,好歹是舒太后一手□的怎么就没有一点舒太后年轻时温婉贤淑的样子。
今天早朝夕渐又进言要赐死他的妃子,当时夕瞑说要容后再议,可是下朝前也没个定论,夕渐知道夕瞑舍不得,可是清妃犯了宫规不死不足以平后宫之恨。
而且皇后是舒太后的侄女,小时候就跟对亲闺女似的,现在清妃跟着皇后作对就是跟着太后作对,哪里还有留得道理。
于是下朝后,皇帝说,“瑾王留议,其余退下。”
皇上问,“皇叔,清妃哪里得罪了你,你非要置她于死地?”
“清妃媚主乱纪,干预朝政,按律应赐白绫。”
皇上手撑着下巴,悠悠的说,“那是字面上的理由。”
“皇上,皇后与太后是同族,太子也只能是从中宫出。”
夕瞑脸色难看了些,“只此之外,再无其它?”
本站着的夕渐跪到地上,“除此以外,别无其它。”
夕瞑甩袖,站了起来,来到夕渐旁边将他一脚踹到一旁,许是踹到他的伤处,夕渐痛哼一声,夕瞑看他脸色青白许多,顿时有了悔意本欲扶起他,那人却好死不死的又说,“皇上,清妃出身卑微确实不宜是皇长子母妃人选。”
“滚!”
“……”
“滚出去!”
夕渐却死了心不赐死清妃就不起来,夕瞑又踹了他几脚,都是下了狠劲,最后他这侄儿忽然一笑,说道,“听说昨晚皇叔去了青楼。”
这应该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夕瞑看着这人白皙的后颈,语气颇为玩味,“要是皇婶知道了,朕的好皇叔,你可怎么安内?”
夕渐灰溜溜的出了临政殿,刚出殿门,清妃正好来给夕瞑送点心,夕渐看见她,觉得十分眼熟却说不上来。
一身青衣长裙的清妃素簪结髻。背影清雅的很,“可惜了这么个美人。”
孟柯早朝迟到正好被莫尧看的仔细,莫尧编排着怎么告发他可是又不想夕渐为难,纠结了半天,下朝了。
孟柯雄纠纠气昂昂的出了临政殿,莫尧甩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不中用!不中用啊!
撵上去拦着孟柯说,“嘿!这不得是孟辅宰,身为朝廷命官居然早朝迟到,呲……”
孟柯瞟了他一眼,掸掸衣袖,从一旁随行公公的手里拿来一个锦盒,做工精细镶金带玉的一看就知道是宫里的好东西。
“这是皇上赐给小臣的,本官也不知好不好用,莫侯见多识广,来给本官长长眼。”
莫尧上前狐疑的打开锦盒,看见里面并排放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玉瓶,莫尧打开其中一个嗅了一下,忽然炸了毛,“胡扯!皇上…皇上怎么会赐给你这种东西!”
孟柯十分小心地又将锦盒盖好,抚摩着锦盒的纹理像是在摩挲美人的脸,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侯爷小声点,这可是个好东西,要是别人来同我借,就是一滴我都不舍得给。”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皇上的意思,昨天侯爷给小臣迷药喝,理尚往来嘛!”
两人闹了一会儿,莫尧是武将,被孟柯骂人不带脏字的神论轰炸的体无完肤,莫尧最后败下阵来,逃窜了。
半路看见夕渐捂着右腰侧蹲在地上,夕渐手上见了血,脸白的跟纸似的。
他顿时一惊,急忙背着夕渐向太医院跑,一路上莫尧也不知是在哄自己还是哄夕渐,“没事,没事的。”
到了太医院,夕渐的伤口已不流血了,莫尧擦着头上的汗问王太医,“瑾王的伤怎好的这样慢,这回还裂开。”
王太医摸着山羊胡,看这伤口,必是被人踢踹所致,普天之下敢踢瑾王的除了临政殿那位还能是谁?太医院的御医们天天在宫里泡着早成了精,便说道,“瑾王身体一向虚亏,所以伤口不见好也是有的。”
莫尧不疑有它,王太医又对夕渐说道,“王爷身体虚弱,不宜出宫,不如在宫中静养两天,也省得病情反复。”
夕渐惨白着脸还没听懂大概就点起了头。
太医院有专事宗室看病的静心小轩,夕渐入住前又托莫尧给紫裳带了口信才安心养起了病。
入夜时分,夕渐读着《治水赋》一直读到第五十页,“…天治不勤,唯在克己,事必亲为,所以言行无亏。”窗外响着宫人惊呼,“清妃溺水了…清妃溺水了!”
次日早朝,夕瞑痛失爱妃,命礼部以国母之礼下葬清妃。
此言一出,众人均看向夕渐,夕渐摸摸鼻子,小心的拿着芴板,劝道,“皇上,清妃毕竟只是皇妃。”
夕瞑没理他,直接跳过,大步出列的瑾王尴尬的站着直到下朝。
清妃入殓时换下的衣衫在后腰右侧有一小滩血迹,溺水而亡按说不会见血,且宫服未破应该不是溺水后扎破,几个宫女将这事禀告给太后时正巧皇上也在。
舒太后问着夕瞑,“皇上怎么看?”
夕瞑想着这事情跟夕渐应该没关系就没吱声,太后却叹道,“昨日瑾王留在宫中治伤,静心小轩离清妃溺水的地方也就一墙之隔。”
夕瞑寻到静心小轩,夕渐正坐在凳上换药,小宫女细细围着夕渐的腰缠绷带,夕瞑待他上好了药便将屋里的人挥退,他围着夕渐转了一圈,字字阴冷的说,“瑾王真是好心计。”
夕渐垂着头看治水赋,夕瞑一把扔了他的书,硬拧着他的下巴说,“殿下,可否教教朕,如何杀人?”
“臣自知愚钝不知皇上说什么。”
“皇叔,这样一场好戏,你还装什么?”
“臣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夕瞑依旧拧着他,眼中染了些血气的说道,“那朕就告诉你,你一早就安排了杀手故意被刺伤,昨天又在早朝时激怒朕将你踢伤好留在宫中休养,这样就好在昨夜仅一墙之隔的上泱湖把清妃溺死是不是?!”
“要不是清妃后腰处有与你挣扎时留下的血迹,夕渐,这还当真是天衣无缝!”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 章
夕渐看着自己绷带上渗出的血,苦笑一声,“杀人之事兹事体大,皇上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人人都可受伤,伤在何处与血渍何干?那若伤在手掌不小心按在清妃身上,血渍干涸后便是日夜浸泡也消不去痕迹,宫中宫女千千万,但是绣丝袍的宫女手上伤痕就不少,每人按上一处,他日死了人,是不是都是臣下的手……”
夕瞑还没等他说完就将他甩到地上,狠声说,“伶牙俐齿!朕就不信治不了你!”
夕瞑看着周围,仿佛在找什么适合行凶的器具,可这静心养病的地方哪有什么杀人行凶的刑具,转眼看了良久只有墙角放了一坛陈酒,酒愈陈愈烈愈醇。
夕瞑拎了过来,看着夕渐染血的绷带,狞笑着,“倒是皇叔这伤的太不是时候,老是这么出血净给人惹误会不是?”
语毕,狠狠撕开夕渐腰上的绷带,夕渐顿时受惊挣扎不休,口中叫嚷着救命,夕瞑掀开酒坛封泥,尽数倒在夕渐伤处,烈酒噬肤,钻心挖骨,夕渐额上冷汗不断,夕瞑又使劲抠挖着血肉模糊的伤口,血水泗流,夕渐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喉咙里嘶哑着,几度昏过去。
莫尧进宫来看夕渐,离的老远就听见屋里动静,守门的侍卫不让进,他撕打了半天才闯进来,顿时吓了一身冷汗。
一片血泊中,夕渐已不省人事,夕瞑压在夕渐身上嘶咬着他的嘴唇,夕渐右腰处的血还涓涓的冒着血水,滴滴答答的流到地上。
莫尧猛地上前推开夕瞑,搂着夕渐拍着他的脸让他回神。
夕渐幽幽转醒,眉尖蹙着,莫尧说着,“谢天谢地,瑾王爷,你是要吓死我。”
夕瞑脸色阴郁,“放心,能害人的终归死不了。”
“瑾王害了谁,皇上要这样作践他!”
“昨夜上泱湖,溺死清妃。”
夕瞑刚说完,莫尧像听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大笑起来,可是眼泪却是晃晃的跟着涌现,“皇上,您好好看看,这是您的亲叔叔,别说他没杀清妃,就是杀了,凭他为大周立的汗马功劳难道连一个皇上的宠妃都不如!”
“昨日臣亲自送瑾王去的太医院,瑾王当时连站都站不起来,此事王太医可以作证,试问这样一个人如何能将一个健全女子按入水中?!方才臣开时遇上芳儿,她说昨夜瑾王连夜看书她一直在旁守着半步不曾离开,瑾王哪有时间去杀人,看来这太医院还真是虎狼之地,治次病就被赖上条人命,不治也罢!臣就带瑾王出宫!”
夕瞑愣愣站在原地,地上躺着那本治水赋,吴川水泛滥万亩良田被淹,他几次催夕渐去治水夕渐熬了大半夜去看古书典籍恐怕也是费尽了心思。
正想着,莫尧已抱起夕渐,夕渐硬拽着莫尧的衣袖,声音极为虚弱,“莫侯,不需如此……“还没说完又呕出一口血来,莫尧慌了,连忙把他扶上床去请太医。
夕瞑走到他跟前,问道,“你支开他,是要说什么?”
夕渐脸色苍白,“莫侯年纪轻,说话不知分寸冲撞了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你是为他向朕求情?”
夕渐咳着咳着又呕了血,夕瞑摸索全身终于找到一块手帕还还是清妃生前所绣,忙递了上去给夕渐擦血,夕渐接过,良久说道,“清妃昨夜不死,臣终究会动手。”
夕瞑沉默一会儿,说道,“莫侯所言朕会查证,无论虚实都不会降罪于他。”
“还有一事,这件案子臣希望皇上到此为止,不要再查下去。”
夕渐语气颇为强硬,夕瞑即位以来他鲜少用这种语气说话。
刚刚为莫尧求情,仿佛还可商量,可这案子却是分明不让夕瞑插上一脚。
夕渐咬死不肯说出幕后黑手估计是他想着,皇帝肯定不会打死他,最多就是一顿教训,只要他咬牙挺过去就能换那人平安。
夕瞑更靠近了他,下巴抵在他的额头,“皇叔,朕听陆姑姑说,先帝原是要立你为帝的,你当时为什么不答应?”
只要当上皇帝,你想要的那人不就唾手可得,为什么要像现在这样委屈求全,你越是对那人好,朕就越恨,越是折磨你,你又明不明白。
夕渐因为他的动作瑟缩了下,夕瞑起身,出门前说道,“无论那人是谁,朕还是那句话,先帝遗诏不可废,你只要活着就只能是瑾王。”
夕渐在他身后轻声道,“谢主隆恩。”
夕瞑重重甩上门,户外夕阳正好,寒冬天气冰雪消融比之昨夜更冷三分。
追出来的宫女递来狐裘大氅,“瑾王殿下说外头不比里面暖和,皇上穿上去能去点寒气。”
狐氅是白色,夕渐最喜青衣兼之又常用素色,白氅披在外面定是风华绝代。
年少时的夕渐锋芒毕露全不似现在隐忍,那时候常和他一起出宫游玩,他每次定要牵着自己的手嘱咐,“小瞑你千万不要乱跑,若是把你弄丢了,叔叔可赔不起你母妃。”
那时候,明明他只比自己大五岁,俨然像个小大人,爱穿街溜巷,常穿的是一身紫衣。
可自从他娶了霓紫裳,十四年来,再没穿过紫衣。
在他十五岁时,才名远扬,爱逛青楼,本来该是人生中最美好的年华,却得了急病,在宫里休整了两年,自那之后,性情大变。
之后娶了霓紫裳,新婚当晚一纸圣诏让他去边关戍守,战乱中熬了四个年头,先帝病重垂危才把他叫回来。
先帝温言问他,“边关苦否?”
他说,“不苦。”
先帝语气更温,“尔乃朕亲弟,实言之。”
他还是说,“不苦。”
先帝临终拟遗诏,“瑾王辅政,遇瑾王无论官阶大小均跪拜相迎。”
皇室殊荣,不外如是。
转眼十个年头,夕渐风华意气不再,委屈求全,战战兢兢地求夕瞑放他辞官,费尽了的讨好就求他松个小口。
这样小心地送上白裘,还是为了一个辞官的名目。
若说他怕死,刚刚在殿里已经是可了劲的往死里逼他,他都没说一个字,平日里百般虐待,他宁愿准备后事也不肯实言告之,可说他不怕死,这样费尽心机的辞官不是怕死又是什么?
夕瞑回头看着静心小院,对宫女说,“告诉王太医,今晚朕安排瑾王住到议政偏殿,让他跟着去。”
“是。”
夕瞑处理完政务,夕渐已经睡的死沉,他灭了殿里的安神香,十足十的分量,不睡死才怪。
夕瞑看他良久终于俯下身来,握着他的脖颈,心想只要用上三分力气就能让他喘不上气,不消半柱香就能让他气绝身亡。
夕渐的母妃夕瞑没有见过,但据一些老臣说,那是个十足倾城的美人,诞下的夕渐自然也十分好看,可堪国色。
这样的人,死了不免可惜,可是夕渐还是得死,他在朝中旧部不少,不除了他早晚会成大患。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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