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吹箫唱晚by添心意 (古代武侠 年上 虐心 生子 开放式结局)-第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制了两日。到了第二日夜里,思飞的伤口恶化,金麒魅才提议暂且在客栈休息一晚。月箫天两日来第一次落地,双足接触大地的一刹那,突感眼前一片天旋地转,一个不稳向前栽去,幸而程沁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呕——”,强自撑住的恶心感猛然袭卷而来,他再也支持不住,扶着程沁的肩膀大吐起来,把这几日的进食通通吐出了还不够,最后吐得只剩酸水。月箫天痛苦地攒紧了腹部,弯着身子,将全身的重量都搭在程沁身上,只觉眼前发黑,程沁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闭上眼努力调息,直到程沁向他输入了些真气,才觉得好一些。
待月箫天真正清醒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张眼便看见程沁焦急的脸容。“断月,你感觉如何?”
“我没事了,多谢程大哥。”
“你我之间何需言谢。断月,这次你不能再瞒我,你身体究竟怎么了?”
不只是程沁,其余三人也紧盯着月箫天,大有你不说我们就不甘休的架势。月箫天暗抚腹上,思量着日后必定也瞒不过去,到时候或许还需要他们的帮助。只得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我……怀孕了。”
什么!?
三人瞪大眼睛看着他。金麒魅傻笑道:“断月你开玩笑吧,男人怎么可能……”话未说完就被程沁激动地打断:“你怀孕了!?谁的孩子?月玄天的对不对?他对你……他这个畜牲,可恶……他怎么能……!”
“是我的错……对不起……萧大哥……都是我的错……是那晚你让我先走才会……”思飞几乎哭了出来,反反复复说着对不起。
“这个孩子不能留!”程沁怒不可遏,“断月,你必定知道怎么样打掉这个孩子,你告诉我,我去给你办。”
“……不。”月箫天目光坚定地看着程沁,“程大哥,这个孩子,断月要留下他!”
“你……!你疯了!?”
月箫天默然不语,但放在腹上的手一直没有松开。从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到下定决心要留下他,月箫天没有太多的犹豫。这是月玄天的孩子。明明恨着月玄天,明明是月玄天欠了他,但现在的状况,却让他觉得是他对不起玄。这个孩子,是他唯一能偿还月玄天的东西。所以,他一定要留下他。
“等等等等……停!”金麒魅嚷道,“你们谁来解释一下,为什么断月是个男人却能怀孕!?为什么你们一点都不惊讶?”
思飞奇怪地看着他:“麒魅你不知道吗?”
金麒魅茫然道:“我应该知道什么吗?”
“也是。麒魅你经常用武力解决一切,自然不知道这种典故。斋中‘风部’有秘密资料记载,自月家存在之日起,平均每隔数百年,家族中就会出现一位能够以男子之身孕子的人。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月家会有这种体质,但这却是事实,我们所知道的有名有姓的就有二十七人,这还只是我们所知的数字,理论上该比这更多,毕竟不是每个有这种体质的人……”都会雌伏在另一个男人身下。这句话思飞没敢说出来。
那边程沁与月箫天还在争论:“断月,难道你与他……是自愿的?”
月箫天点点头。
“你自愿与他交合,甚至以男儿身为他生子?萧断月,你的仇、你的恨呢?我不是想让你生活在仇恨之中,但你这样做,岂不是太便宜了月玄天?”
“程大哥,”月箫天的声音有些颤抖,“一直以来,你都是听我讲述我的仇怨,听着月玄天的无情、自私与残忍,但却从未见过月玄天如何待我。你若见过,也许反而会指责断月的不是了……你不知,他为我身中八种奇毒,险些丢了性命……!”
“‘险些丢了性命’?那又如何,他害你被一个陌生男子强上,以至怀胎!你不堪屈辱跳崖自尽,他以一命相偿,理固宜然!”程沁激动之下也顾不上什么,一句一字都割在月箫天心头。
月箫天听到“被一个陌生男子强上,以至怀胎”之时,浑身猛然一震,冰冷的感觉自心口蔓延开来。但他仍坚定地说道:“总之这孩子,断月一定要生下来!”
“萧断月!”程沁还欲再说,门外突然传来嘭嘭嘭地敲门声:“吵什么吵吵什么吵,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金麒魅正是莫名其妙地不爽,他起身开了门,看都不看门外之人一眼就吼了回去:“什么大半夜!你酉时就睡啊!大爷心情不好,滚!”
“哎你这人怎么骂人呢?……”来人也怒了。思飞见状赶紧上前赔笑道:“对不起了,声音大了点,您别介意。”
那人一方面为金麒魅身上的杀气所震慑,另一方面由于思飞已经道歉,便悻悻地走了。金麒魅黑着一张脸看着程沁与月箫天:“吵呀,接着吵呀,吵到天下皆知才好!”
月箫天与程沁对看一眼,都不再多言。
就在此时,门外几人从他的房前路过,其中一人道:“你们听说了吗?月元帅要被问斩了!”
没了房门的阻隔,声音轻易地传入月箫天的耳中。简单的一句话仿佛是一记闷雷在脑中炸开,月箫天大惊失色,跳下床来三步并作两步揪住那人衣领:“你说什么!?”
“你你要做什么……!”
“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月箫天吼道。
“月月月元帅要被问斩了……”那人吓得不轻,“我我也只是……听说……”
“为什么?”
“听听听说是……故纵要犯……西方神族要交代,朝廷拿不出人,只好……”
“滚!”月箫天愤怒地推开了那人,腹中传来一阵刺痛,逼得他痛苦地蹲下身来,努力想到抚平这疼痛,但收效甚微。孩子……你也担心他?月箫天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拭去额上冷汗。他靠着墙勉强站起来,对其他三人道:“我要去找他。”不待众人出口劝阻,又道:“我一定要去。”
“断月,”程沁道,“你现在的身子,怎么能去?”
“程大哥放心,我这种体质的人……孩子很难流掉的……”
“谁担心那个孽种!我是担心你!”程沁生气地低吼。
金麒魅亦道:“断月,你就没有想过,你去找他改变不了任何事实,只会让自己陷入险境。”
“不错,断月。你既然恨他,又下不了手杀他,何不放任他去死,你也不用再痛苦!”
月箫天摇摇头:“我早就不恨他了。若不然,我又怎么会心心念念要留下这个孩子。或许我去了确实改变不了什么,但至少,我要确认这个消息的真伪……若是真,我总要,见他最后一面……呃——!”腹中又是一波的疼痛,月箫天更加用力地抓紧了衣衫,目光一直坚定地望着其他三人。
程沁还想再劝,金麒魅道:“算了,断月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阿沁,你当不了他一辈子的大哥,这是断月自己的选择,你就相信他吧。”又对月箫天道,“断月你……务必安全回来。”
“是……多谢殿主……”
顾不得此时夜色正浓,甚至顾不得腹中一阵阵的疼痛,月箫天快马加鞭地往紫京赶回。骑马比马车更加颠簸,他不得不伏下身子按着腹部,紧紧握住缰绳不让自己跌下马来,额上冷汗一点一点的渗出,他也无暇理会。官道上人烟稀少,只有一轮明月陪伴着他。“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人类将明月嵌入优美的诗句,写下自己对亲人的思念之情。月箫天抬眼望月,心中只有生死不明的月玄天。
到了后半夜,月箫天终于忍不住腹中的折磨下了马,寻了处简陋无人的屋子暂时栖身。“唔——”黑暗中他弓着身子倒在地上,捂着腹部不住呻吟。虽是夏日,地面的温度对他来说仍是冰冷。月箫天捂着肚子几乎要翻滚起来。“呃啊——啊——!痛——!玄……玄……!”因为无人,所以他放心大胆地喊了出来,这些日子被强压下来的痛苦都在此刻大声喧泄。月箫天颤抖着解下了自己的裤子,发现并未见红,放心不少。“真是个…好孩子……呼……呃啊……”月箫天轻揉着腹部。片刻后,不知是这刺痛来得剧烈去得也快,还是月箫天已经习惯了这种不适,他为自己把了脉,觉得已无大碍,便又上了马踏向去紫京的方向。
此时天色微明,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月箫天来到城门,见已经贴出了告示。告示上云月玄天私纵钦犯罪无可赦,但并未写明将如何处置他。月箫天见了告示心中一紧,又策马急奔。
由于腹中不时疼痛,月萧天不得不走走停停,来到紫京时已是三日之后了。好在这几日都未有落红。一路上,不少人都在议论这次的国宴之乱,月玄天与西此祈云二人同时丢了犯人,但西此祈云为阻劫牢身受重伤,前一日才转醒;月玄天却被人揭举有故纵之嫌。王上震怒,西方神族又急急向紫氏讨要说法。有人言之凿凿,道月玄天这次非死不可。甚至有人说,月玄天其实已经死在自己府中了。
月箫天在茶楼上听着众人的议论,不自觉握紧了茶杯。他已经去过元帅府,却发现月玄天已被软禁府中,侍卫也都换了一批。月箫天正思考着怎样才能混进去,忽闻一声惊呼:“断月?”
月箫天转过头:“耗子!”
耗子匆忙把月箫天带到个偏辟的地方,劈头骂道:“你好不容易才出去,怎么又回来了!你当西此祈云是死的吗,你虽然没有暴露长相,不代表他认不出你!”
“别说这些了!”月箫天打断他,“玄怎么样了?”
耗子有些支吾,道:“我也不清楚,现在元帅府被封,没有王上的手谕谁也进不去。小道消息满天飞,但正式的王令还没有下来。”
见月箫天蹙眉,耗子安慰他道:“你也别太担心,月大人侵淫朝野多年,有自己的一派势力。况且月家的背景也不容小窥,先后甚至出自月家,王上不敢轻易动月大人的。”
耗子的一番话并未让月箫天宽慰多少。月家出过王后不假,但月后以王妃的身分与人暗通,她最疼爱的妹妹月流水又成了荻轩斋的副斋主。朝廷表面上对月家恭恭敬敬,实则已对月家有所忌讳。很有可能就借这次机会打击月家的气焰。
耗子又道:“我一会儿会再去探听消息,断月你……?”
“我和你一起去。”月箫天立即道。耗子也没有反对。两人又四处奔走,跑遍了整个紫京,欲通过耗子在朝中的朋友打听了一番,但一日下来,没有半点消息。金乌西坠,月箫天只感全身无力。不知为何,自他有了孩子之后,身体就十分容易疲累。加之又没有月玄天的消息,月箫天更觉连呼吸都困难,不禁握紧了双拳。
耗子道:“这样下去不行。若传言是真……”他顿了一会儿,“等旨意下来,我们连应对的时间都不会有。今天之内,我一定要见到月大人。”
月箫天道:“你想……?”
“嗯,我今晚要夜探元帅府。”见月箫天想说什么,耗子立即道,“你不能跟去。你只有三成功力,身上又有伤,去了只会拖累我。”
月箫天自知耗子所言非虚,只得道:“那我在客栈等你,一有消息,你便立即通知我。”
“放心好了。”
两人就此分道。月箫天买了些药回客栈熬了服下,坐立不安地等待着耗子的消息。一个时辰过去了,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耗子那边还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胎儿似乎也感受到了母体的不安,怀孕以来时不时的钝痛又出现了,月箫天不得不坐在床头,在腹上轻轻打着圈。调整着自己的呼吸以适应这种疼痛。
突然一支雕翎破门而入,月箫天心中一惊,发现上面夹带了一张纸条:
“要知道月玄天的消息,立即到十二街。”
月箫天迅速推门而视,走廊上空空如也,没有半个行人。
这不是耗子的笔迹,那么,是谁?月箫天凝视着那张纸条思考。是不愿留名的义士……还是……陷阱?月箫天攒紧了纸条。只要有一丝线索,他便不能放弃。哪怕,真的是陷阱……!下定了决心,月箫天走出了客栈的房门……
耗子在元帅府外徘徊了已有两个时辰了,他本想着到了夜里守卫会薄弱一些,谁知到了交接的时候,守卫反而多了起来。其中还有不少人是耗子听过名号的,都是高手。耗子几次想潜入都被发现了。焦急万分之下又没有办法,耗子只能急得原地打转。断月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这又该如何是好?正不知所措,忽然一顶轿子自王宫的方向缓缓而来。耗子躲在暗处,看见自轿内,走出了王上的贴身宫侍,手里还捧着……圣旨……
十二街是京中一条繁华的官道,虽是入夜,依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青楼楚馆的笙歌,夜市小吃的叫卖,灯火通明,点燃了夜色。月箫天抿唇四望,他本是作情报的,看人自有一套方法,扫视一眼,并未见可疑之人。他又拿出那纸条,想要看出些端倪。“月玄天”,“十二街”,翻来覆去看过,只有这两个关键词。月箫天又向四周望了一圈,突然,酒楼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持剑之客,吸引了他的注意……
耗子见宫侍走了进去,心中万分紧张,生怕他带来的是不好的消息。若是赐白绫一条,又或是毒酒一杯……那一切都完了!耗子握紧双拳,盯着元帅府的大门,只觉得一时一刻都过得无比缓慢。也不知过了多久,宫侍自元帅府走出。不一会儿,在元帅府周围的士兵全部撤去。很快,月玄天大步走了出来,有人为他备好了马。耗子不知这是什么情况,立即冲上去:“月大人!”
“符浩,你怎么在这儿?”月玄天脸上有一瞬间的惊喜,但很快就恢复成焦灼。
“大人,怎么样了?王上的旨意是什么?”耗子赶忙问道。
“看守不严,嫌犯私逃。停职罚俸,降爵一级。”月玄天匆匆答道。逃过死劫的他脸上并未见欣喜,只是深深的急切:“我现在没时间与你多说,我要去找箫天。”说罢就要上马车。
“断月?你们这对兄弟真是,他急着找你,你急着找他。”
“什么意思?”
“断月来京城了。就在不远处的客栈里等你的消息。他本想来找你,我看他身体不适就阻止了。”耗子道。
“他来京城了!?符浩,快带我去找他!”
“好。”耗子上马带着月玄天前往那家客栈。一路上月玄天不断催促他快些,耗子不禁奇道:“大人,你到底在急些什么。断月虽然身子不适,但看上去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他好好的呆在客栈中,亦无危险。你不用担心。”
“不,你不明白……”月玄天深吸一口气,想到那日他命人探查那药方的功用,其中有一条竟是……安胎……身为月家未来的当家,月玄天当然知道家中有的特有体质。回想那一夜的旖旎风光,月箫天的恶心欲吐,还有他时不时的腹痛,月玄天被自己得出的结论吓了一跳。
如果真是自己所想……他一定要箫留在他的身边,生下这个孩子!
月玄天有意将耗子培养成为自己的心腹,因此也没有瞒着耗子。耗子听月玄天解释完,和金麒魅的反应一模一样,嘴张得大大的:“我从来不知道……男人也可以生孩子……”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别说这么多了,快去客栈吧。”
二人不再交谈,只一意往客栈而去。到了目的地,耗子虽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怀孕的月箫天,但心情甚是愉快,嘭嘭地敲着门:“断月开门,月大人没事了!”
没有回应。
耗子疑惑地看了月玄天一眼,又敲了几下。月玄天心觉不对,喝道:“符号,让开!”说罢,拔出剑来猛然一击,门锁应声而碎。
房内空空如也。
“奇怪,明明说好了在这儿等的。”耗子小声嘀咕。
不祥的预感自月玄天心底油然而生。
忽然地上的箭矢吸引了月玄天的注意,他迅速检查着,箭头上并无血迹,但这并不能让他放心。月玄天又环顾四周,他走到床头,那里还放着一个瓷碗,碗中剩着一点黑色的汤药。“已经冷了,箫出去有一段时间了。”月玄天道。声音虽还冷静,心中已是翻腾。月箫天怀孕两月左右,正是胎息最为不稳的时候,却在牢中受了大刑。月玄天回想起箫在府上养伤的时候,脸色惨白,时不时掩胸捂腹,痛苦之色显而易见。也不知他现在身体如何……无故的失踪,若他只是有事离开到还好,如果是……遇到危险……月玄天简直不敢想象。
“符浩,你留在这里,我去找他。”月箫天递给耗子一根信号弹,“有消息就用它来联络。”
持剑之人的目光和月箫天对上,微微一笑,却又转身欲走。月箫天心中一紧,快步向那人赶去。正在心底盘算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突然背后传来一阵马蹄声。月箫天闻声回头,一人骑着一棕色骏马正向他飞驰而来!大街上却没有要减速的意思,只在月箫天转头的瞬间,距他已不过咫尺之遥!心念电转间月箫天已明白这是个陷阱,眼见自己就要被马蹄踩下,月箫天大惊欲躲。他快,马更快,未及躲开,粗壮的马蹄已向他踏来!须臾间一切都来不及多想,月箫天只得在最后一刻护住自己的肚子。即使如此,马蹄仍狠狠踢在他的腰间,月箫天被踢飞出去,一口鲜血喷出,重重摔在地上!那人驾着马,扬长而去。
早先所受鞭刑的伤口尽数裂开,鲜血直流。月箫天倒在地上,一瞬间昏死过去。但只是片刻,腹中传来的剧痛就让他生生疼醒。“呃啊——!!”月箫天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死死捂着腹部,顾不得身上之伤,只是源源不断地向腹中输入真气。这痛楚不同于之前时有时无的钝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撕心裂肺的绞痛自腹底延伸开来,似要将整个人都撕碎一般!“唔——呃啊——!”一股细流自月箫天股间流下,混杂着浓浓的血腥味。十分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此时的月箫天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剧烈的疼痛让他不住的喘息和呻吟。“唔……唔……好痛……呃……痛……”
围观之人面面相觑,但无一人上前。
“呃——呀——啊啊——!痛……好痛——!”不要!月箫天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不住的翻滚着,思绪却仍是清明。这是……月玄天的孩子……是我…和玄的孩子……不能死……!不能死!玄……救我,快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我好痛……玄……!对了,玄呢,玄怎么样了……玄……他要死了……我要见他!想到此处,月箫天突然拼着一股力气,捂着腹部站了起来,但刚迈出一步,一波强烈的绞痛感再次袭来。“啊——!”月箫天双腿一软,又跌倒在地。不行!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月箫天咬紧牙关,一手捂腹,另一只手以臂撑地,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爬去,在地上拖出一条血痕。
“箫!!!”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呼。许是血脉相通、心有灵犀,在偌大的京城中,月玄天首先就向着十二街的方向寻找着月箫天。但他没有想到,等他找到月箫天时,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月箫天浑身血红,面色却是苍白如纸,还不停渗着汗水,双唇亦不断颤抖着。口中溢出破碎的呻吟。而他就这么拖着伤体,在地上缓缓地爬行,身下是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水。
月玄天冲出人群,一把抱起月箫天,向元帅府赶去。“箫!你醒醒!你别吓我啊,箫!”路上,月玄天慌张地大喊,声音都变了调,只要一想到可能会失去箫,月玄天就觉得连天都要塌下来了。
“呃啊……”月箫天在颤抖中发出一声呻吟,“玄……玄……”
“我在,我在这儿,箫。睁开眼睛看看我!”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月箫天勉力睁开眼,看到的竟是自己这几日来最思念的面孔。“玄……呃……你没事……?”
“我没事了,我很好,什么事都没有!箫你再坚持一下,我马上带你去找大夫。”
“玄……玄……”不断呼唤着那人的名字,几日以来的担忧化作了虚无,心中大石落地,腹中的疼痛便更加清晰地传来。对了,孩子!“玄……救……救孩子……我有你的……呃啊——!”情急之下月箫天也顾不得再瞒月玄天,只想救他的孩子!
“我知道,我都知道!”月玄天为他拭去面上的冷汗,“箫你一定要坚持住,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嗯……啊啊啊——!呀——!痛……玄……我好痛,好痛啊啊啊……我不行了……”
“别乱说!”月玄天向月箫天体内输着真气,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元帅府。
回到元帅府,月箫天几乎已经陷入了昏迷,只是时不时传来一声痛苦的呻吟。月玄天把他轻放在床上,吼道:“快去找江大夫!”
江大夫祖上是月家的旁系,论辈份月玄天还得称他一声叔公,只是他已经没了继承月姓的资格,故而从了母姓。一直是月家的家医,能够翻阅月家私藏的医书,对男身孕子也有一定的研究。他见月玄天抱了个浑身是血的人进来,已是一骇。再一看,这人竟是已经跳崖‘亡故’的月箫天,更吓了一跳:“这不是……月二公子,不,箫天么……”
月箫天已被月家除名,故而江大夫一时不知该如何称呼他。月玄天急道:“江大夫,你快看看他如何了!”
月箫天无力地喘息着,五官几乎拧成一团。江大夫为他把了把脉,又看了看他的身子,面色凝重,道:“月二……呃,这位公子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失血过多。腹部更是受伤严重,以致胎息大动。他五脏六腑受过重创,身体本就较常人虚弱,自怀胎以来又不曾好好休养,想要保胎……很难。”
月玄天握着月箫天的手,闻言一怔,问道:“那大人呢,可有事?”
“这位公子虽然伤势严重,但只要即刻医治,不至于危及性命。”
“既然如此……就全力保大人吧……”月玄天一声叹息,虽然心痛这个他刚知道他的存在就要失去的孩子,但相较而言,月箫天才是最重要的。
“是。”江大夫应着,就要施针。月箫天突然挣扎起来:“不要……呃——”他声音虽是细微却透着急切:“玄……救……救孩子……玄……呃……呼……唔——!”
“箫,你……”月玄天把月箫天抱进怀里。月箫天双目紧闭,冷汗直流,一只手无力地在腹上抚摸着。
“玄……他是你……啊啊……是你的……孩子……嘶……你一定要、要救、呃啊——!救他……!”突然月箫天猛然坐起,又颓然倒回月玄天怀中,腹中一波一波的疼痛不断提醒着他孩子将要不保的可能,月箫天紧咬牙关,将所有的内力都用来护住腹中的胎儿,痛苦地在月玄天怀中扭动。他的下身仍在不住地流着血,染红了素白的床单。月玄天一面将内力输入月箫天腹中,一面安慰道:“好,好。箫你放心,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又对江大夫道:“你听到了。本帅要大小平安!”
“老夫……尽力。”
月箫天已经没了呻吟的力气,只是努力地喘息着。痛得紧了,就拼命握住月玄天的手。月玄天在月箫天耳边不断轻声安慰着:“没事的,箫,我在你身边,我在……”。尽管如此,月玄天的心也是七上八下,他着床单上殷红的血迹不断扩大着,整个屋子都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寸长的银针刺进月箫天的身体里,痛得他全身一阵痉挛。月玄天不敢有丝毫的放松,内力源源不断护住箫的心脉和他腹中胎儿。心中默然祈祷:“箫,你不可以有事。你绝不能,再次离开我……”
经过近一个时辰的施救,孩子最终保住了。月箫天陷入昏睡之中,微微起伏的胸口证明着他性命的存在。他一手放在腹上,另一手仍握着月玄天。月玄天看着他苍白的面色,伏下身来轻轻一吻,将他的手放进薄毯中,又温柔地抚上他的腹。
“少主……”江大夫艾艾道。
“出去说。”月玄天又看了一眼床上的箫,退出房间来到一间偏室。偏室之中,只有他与江大夫二人。一改方才的温柔,月玄天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江大夫,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儿孙的。”
江大夫一愣,知道自己已无法抽身。世家之中总有太多见不得人的秘密,月玄天身为当朝元帅、月家未来的当家,宠爱男人便罢了,那男人竟还是他的亲生弟弟,还为他逆天孕子。这种事情,若让世人知道,不只是月玄天,整个月家千百年来的声誉都会扫地。而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江大夫颤抖着,道:“请少主念在老夫倾尽一生为月家医治,留老夫一个全尸。”
“放心吧,我会厚葬你。我记得你家三少在风州做知州吧,我会把他调到京城来的。”
“如此……多谢少主……”
“那么,江大夫听好了,那位公子是萧断月萧公子,他腹中的是本帅之子,是月家未来的一员。你好好研究月家祖传医书上关于男人生子的记载,他们父子的性命,就有劳江大夫费心了。”
“是……”
“好了,你下去吧,有事本帅会叫你。”
月玄天回到房中,月箫天还未醒,苍白的脸色也不见好转。月玄天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虽然心疼,却也有一丝丝的喜悦。一直以来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爱着箫,但箫从未有过回应。今日见他如此在乎这个孩子,是否说明……他也是在乎自己的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已经原谅我了……甚至,也有点喜欢我?”月玄天对着月箫天喃喃道,月箫天自然没有听到月玄天的声音,无法回答。
月箫天已睡了整整两天两夜。睡梦之中也十分不安稳,“孩子……不要……玄……孩子……啊!”月箫天猛然惊醒,睁眼的第一件事,就是飞速探向自己的脉息。
“你放心,他还在。”月玄天一直守在月箫天身边,见他如此紧张,连忙说道。
月箫天一声叹息:“你……到底还是知道了。”虽然那日在慌乱之中已经亲口告诉了月玄天这个孩子的存在,但在清醒的状态下,却是箫与玄第一次面对孩子的问题。
“箫,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我很高兴……”月玄天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紧紧握住月箫天的双手,“我真的很高兴……”
“玄……”月箫天看着那人激动的脸色,突然有些不忍说出之后的话。他默默抽回自己的手,平静地说道,“嗯,我会生下他让你好好抚养。你又救我一次,这个孩子,算是我给你的报答。”
月玄天的神色僵硬起来:“你说什么呢,什么‘报答’,他是你和我的孩子啊。”
“不是……”月箫天缓缓地否认,“他是‘你’的孩子,和我无关。你帮过我这么多次,又喜欢我,我便给你生个孩子作为补偿和报答。生下他之后,你愿意让他入月家的族谱,或是愿意把他丢掉,都不关我的事。”
“月箫天!”月玄天提高了声音。
月箫天苦笑一声,为什么每个人都对他怒气相向,是不是自己有把人弄生气的特别本事?程沁让他打掉这个孩子,他坚持要生下,而自己的这般坚持,竟只是为了替某人准备一个“礼物”。真是好笑!但他真的是这么想的,替月玄天生下这个孩子,偿了月玄天的情,再与他划清立场,做一对天涯陌路之人。“月玄天……我们……毕竟,立场有别。”
月玄天不可置信。原来一切终究是自己的妄想,什么原谅,什么爱恋,都是自己无谓的猜测。原来自己和箫始终不能回到过去,原来自己到底是亲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