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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贺,文武双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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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还能真把人打残了?我知道不会出事,才不拦他们。再说那么小的年纪就去偷盗,不好好管教一下怎么行?兴许经过这次,他倒不敢再以偷窃为生了。”
  “大人明鉴,是我多虑了。”
  “哎哟,哎哟……你们,你们谋财害命!救命啊,救命啊!”小贼像是豁出去了,拼命地吼着。
  关井云无奈地笑了一下,“我还是进去看看吧,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若善也笑了,能这么生龙活虎地大喊大叫,哪会真有什么事?“行,去吧。”
  曹源县的冬天很难见到阳光,今天天气倒是不错的。若善仰起头,透过已经秃了的树枝看着太阳。
  很刺眼。
  若善还来不及闭上眼睛,就感觉到有人点了自己一下,然后,就没了感觉……
  那个点若善的穴的黑衣人人动作奇快无比,快到若善来不及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快到站在衙门口的两个捕快还来不及发出任何声音,彻底呆了。
  “大人!”正走出来的贺华光看到有人点了若善的穴劫走了他,吓得大喊了一声。
  黑衣人听到贺华光的声音也没有停下来,甚至连头都没有回,扛着若善就施展开轻功飞了出去。
  贺华光毫不犹豫地追了上去。
  那个人敢在大白天的到官府抢人,其武功之高、胆子之大就不用说了。这要真的伤害到了若善,那贺华光可想象不出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既使没有对若善造成伤害,曹源县的百姓们知道了这件事肯定也会恐慌。
  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那人得逞。
  那个黑衣人的武功显然比贺华光高出很多,他在前面扛着若善跑速度还没有一点慢下来,而后面追着的贺华光却发现自己的气息开已经始乱了。
  这样下去,自己还没救到大人就先被累死了。
  可是那个黑衣人却在飞到北郊的森林时突然停了下来。他把若善放在了一棵大树边坐下,然后迅速跑了。
  贺华光心里奇怪,不知道黑衣人在耍什么把戏,但他此刻却完全不想去追那个人,只是跑到若善身边蹲下了。
  “大人,大人?”贺华光见若善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也不知道那人是点了哪个穴道。
  试了试,点了若善胸前的太冲穴。
  贺华光的手指刚点到穴位上,就被一股无形却强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贺华光一瞬间觉得手指被震麻了。
  这个黑衣人必定就是那个会踏血痕的人,也只有踏血痕那样的功夫的内力才能强到让解穴之人被强大的力量给弹回来。
  贺华光以前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要怎样解这种点穴,但是,要解穴必须要解穴的人内力达到点穴之人的六成以上,而且,必须要点在正确的穴位上,否则,解穴之人会被自己的内力反噬,严重的甚至会走火入魔,但好在不管能不能解开,这种点穴都不会对被点穴的人造成任何额外的伤害。
  暗自估量了一下,贺华光觉得自己的内力应该有那个黑衣人的六成以上的,只剩下正确的穴位……
  又在胸口的其他穴位上点了一遍,贺华光发现在点到太冲穴的时候震到他的手指的力量是最强的。因此,很有可能黑衣人点的就是若善的太冲穴。而此时,他的手指已经麻木到仿佛没有知觉了。
  只能试一试了,反正对若善是不会造成什么伤害的。
  贺华光集中精神,让真气在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然后将所有的注意力和真气都汇集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上。
  对着太冲穴轻轻一点……
  这次没有了反弹回来的力量,若善也重重地出了一口气,眼皮动了几下,就像马上会醒来的样子。
  贺华光一阵欣喜,这样看来自己是猜对了,若善的穴道解开了。可是还没等他笑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传来一阵阵不间歇的刺痛,手指就像被人绞碎了一样,还隐隐有沿着手指往上的趋势。与此同时,体内的真气也开始乱窜,好像要找个出口喷射出来,连坐下来调理内息疗伤都没办法做到。
  之前只知道没有找对穴位会反噬,可是贺华光不知道这样的穴道如果不是点穴的人或者内力更高的人来解,内力是无论如何都会反噬的,只是程度不同而已。
  “啧啧啧,还真看不来啊,贺捕头对这位大人可真是情深意重啊,这样不要命地去救他。”一个抱着剑的黑衣人出现在贺华光的视线里,他脸上也蒙了一块黑色的布巾,眼里透出的是嘲讽的笑意。
  贺华光不知道他的意图,又怕他会伤害若善,勉强压下真气在体内乱窜的不适,提起一口气就抽出了腰间的佩刀。
  黑衣人看着贺华光的样子,眼神里带笑,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嘲笑他的愚蠢。“你已经气息紊乱还要这样强行运气,就不怕会走火入魔?”
  贺华光现在就靠自己的意志强撑着,如果分心跟黑衣人说话他可不保证不会马上晕过去。于是他更紧地抓住手里的刀,狠狠地瞪着黑衣人。
  “我倒有些敬佩你了。不过你武功太差,打不过我,还是放下刀吧。”
  贺华光觉得眼前的东西已经在晃动了,他甩了甩头,使劲咬紧自己的下唇,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林间又跳下四个人,正是发现若善被劫走后赶来的春夏秋冬四护卫。贺华光也同时放松了警惕。
  “又来四个?不过你们也不见得就能打赢我。”黑衣人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四个人,抽出了手中的剑,跟春夏秋冬四护卫打了起来。
  黑衣人出剑非常迅速、也很特别,而且可以看出没有用十成的功力。也正是这样,春夏秋冬四个人也才能在短时间内堪堪与他打个平手。
  而这边放松下来的贺华光却再也撑不住了,眼前的东西越来越模糊。他依稀看到春夏秋冬和黑衣人打得难解难分,谁也占不了便宜,又看看还没醒过来的若善,最终倒了下去。
  也许是摔在地上的疼痛让贺华光又有片刻的清醒,他把刀插在地上,想要站起来,但是他试了好几次,要么根本没办法站起来,要么上半身才刚起来一点就又重重地跌了下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条菜青色的蛇吐着信子靠近了若善,一张嘴就咬在了若善的小腿上。还闭着眼睛的若善眉头皱了起来,脚也动了动,却没有让那条蛇退缩半分。
  贺华光隐约听到蛇吐信子的声音,费力地转过头,又很艰难地才看清有条蛇正在咬若善的小腿,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拿起刀就想斩断那条蛇。但是此时的他手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连拿着刀的手也是抖个不停,几乎握不住手里的刀了。
  那边正在打斗的黑衣人也看到了那条蛇,手下的招式显出些凌乱。他随即剑势更加凌厉,加快动作,几招就让春夏秋冬四人丢了手中的剑,可他此时却无心再战,朝着树林的上方就飞了出去。
  春夏秋冬四人面面相觑,刚才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几人只怕就都没命了。他们心里正诧异,就见那边贺华光已经斩断了那条蛇,随后封住了被咬之处周围的几个穴道,阻止了毒素的蔓延。
  春夏秋冬四人见状赶紧跑了过去。贺春背起若善、贺夏和贺秋架起早已撑不住的贺华光、而贺冬则小心地捡起那条被斩断的毒蛇,一同使出轻功飞回了衙门。
作者有话要说:那什么,关于点穴,纯属瞎掰~
另外,各位留下个脚印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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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若水就是在今天到曹源县衙的,听说若善被人劫走之后,也是心急如焚,现在看到若善和贺华光被春夏秋冬四护卫给带了回来,他立刻就迎了上去。
  “哥哥和贺捕头怎么了?”
  “二少爷,快叫大夫,少爷被毒蛇给咬了。”贺冬说着还晃了晃了手中被斩断成两节的蛇。
  若水被那条蛇吓了一跳,“快,快带哥哥去房间。贺明,去叫陶大夫!”
  “贺捕头又是怎么了?”
  “贺捕头受了很重的内伤。我和贺秋现在去给他疗伤。”贺夏答道。
  “恩,快去吧。”
  说完之后他们各自去忙开了,若水跟着进了若善的房间。
  贺华光的功夫和内力都在春夏秋冬四护卫中任何一个之上,所以贺夏和贺秋才要两个人一起给贺华光运功疗伤。
  刚才给若善解穴时,好在贺华光找到了正确的穴位,所以他自身内力的反噬不算严重,只是刚才他强行运气,加重了身上的伤。而贺夏和贺秋两人的内力加在一起比贺华光高出许多,所以现在他不会有什么危险。
  相比之下,若善那边就糟糕得多了。
  那种毒蛇毒性很强,如果不是当时贺华光封住了伤口周围的穴道,恐怕现在毒素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神仙难救。
  陶大夫看到已经泛黑的伤口和若善苍白的面色、紫黑的嘴唇,脸色顿时很难看,眉头都快皱到了一起,立刻拿出自己的银针,施针给他解毒。
  银针一根根地变黑,陶大夫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眉头仍然皱得死紧。
  若水想起之前自己在西域时,曾经有那边的丝绸商送过一种解毒的灵药,现在说不定正好有用,于是马上去了自己的房间拿药。
  “陶大夫,你看这药有效吗?”若水把瓷瓶递到陶大夫的眼前。
  陶大夫接过瓷瓶,打开木塞子闻了闻,“这是西域的雪融?二少爷哪里来的?”
  “我在西域的时候有人送我的。可以用吗?”
  “这是解毒灵药,如果是没问题的话,那当然可以用。”陶大夫说到这句时看了若水一眼。
  “恩,我明白。那先用银针测一下吧。”这是别人送的,难保万无一失,而这药又是要用到若善身上的,谨慎些总没有错。
  陶大夫拿出一根银针,沾了些雪融,看了看。没有变黑。“还是再等会儿吧。”
  “恩。”若水看着陶大夫继续给若善施针,在想如果雪融不能用的话,要怎么才能将毒彻底解了。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还很憔悴的贺华光走了进来。“大人怎么样?”
  在场的人听见他的语气都很心酸,这个人,明明自己也已经受了很重的伤,看样子也是需要多休息的,可是可能贺夏和贺秋刚刚才给他疗完伤,他就已经忙不迭地赶了过来。
  “毒还没有解。贺捕头你不去休息一会儿吗?”贺亮走过去扶着同样虚弱的贺华光。
  “不用,我没事。”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银针仍然没有变黑,陶大夫不再犹豫,将雪融涂抹在了若善的伤口处。膏状的雪融在接触到被毒蛇咬出的伤口时渐渐变成了水珠……
  又给若善施了两遍针,陶大夫额头上的汗已经在往下滴了,手也有些微的抖,而银针终于不再变黑。陶大夫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陶大夫没有再用针,而是走到桌边去写了张药方。“我去照着这张方子抓药,拿回来之后九碗水熬成一碗,每天喝三次。等到喝了第一次药和第二次药之后分别给大人涂一次雪融。晚上可能会发烧,要好生将养着,别再吃其他药,拿酒在身上抹一下降温。”
  陶大夫嘱咐完就去抓药了,在若水的示意下,除了贺华光其他人都很默契地出去了。
  贺华光坐到床边,默默地看着脸色仍然苍白的若善。“大人,你……我该怎么办才好?”
  从若善被劫走的时候到现在,贺华光终于明白了,其实自己并不像以前想的那样只是想要守在他身边,自己怕他出事,很怕很怕,怕到就算不要自己的命也一定要救他,一定不能让他有一丝一毫的闪失。
  如果若善真的出了什么事,自己会怎么做?会疯吧,会不顾一切、疯狂地报复,会陪着他一起死……这些疯狂的念头已经完全超出了贺华光的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围,他怕,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失控的、让自己害怕的事,他更怕自己的疯狂会反过来伤到若善。要是真的那样,自己,是不是该……放弃?
  放弃。这两个字只是在自己的脑海里闪过而已,就已经让贺华光心如刀绞。
  若善眼皮抖了几下,眼睛半睁开,看到了坐在自己床边的贺华光。
  “华光……”若善嘴唇动了一下,轻轻地念出这两个字,然后他抓过贺华光的手,用自己的脸蹭了几下他的手背,然后把他的手放到自己的的胸口,淡淡地笑了一下,又闭上了眼睛。
  贺华光心脏狂跳,瞪大眼睛看着又睡过去的若善,心情难以平静。
  他知道这只是若善下意识的举动而已,但是却忍不住胡思乱想。他真的,很难控制自己的心。
  
  药熬好以后,由陶大夫亲自端了过来。“大人还没醒吗?”
  “中间醒过一次,后来又睡了。”
  陶大夫点了点头,似乎没看见贺华光隐在被子中的手,将注意力都放在了药上。“药还有点烫,待会儿稍微凉点儿麻烦贺捕头喂大人喝下。”
  “恩,好的,辛苦你了,陶大夫。”
  “这是我该做的,老夫就先出去了,大人有什么不对的话贺捕头差人来叫我就行。”
  陶大夫说完走了出去,留下贺华光看着那晚黑乎乎的药发愁。大人没醒,这药要怎么喂?
  没过一会儿,若善居然醒了过来,这让进房间看好戏的若水失望了。本来嘛,要是若善没有醒,那贺华光会怎么喂他喝药?当然是嘴对嘴地喂咯!可是现在,若善居然醒了,那就没什么好戏可看的了。
  不过看看贺华光的手,若水还是在心里偷笑了一下,这事绝对有戏哦。
  别怪若水这么没心没肺,现在还在高兴,若善肯定是不会有什么危险了,刚才替他担心了那么久,现在小小地高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嘛。
  “大人,醒了吗?感觉怎么样?”贺华光小心翼翼地扶起若善坐在床上,又拿起一个枕头垫在若善的背后。
  “没事。咳咳……”若善看着贺华光和若水,“我是不是又给你们添什么麻烦了?”
  “大人说的什么话?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贺华光不断地自责。
  若水就觉得这两人磨磨唧唧的,有什么话不能摊开说,要在这儿自责过来自责过去的。
  “哥哥,你快点喝药吧,药快凉了。”
  若水说着把药给端了过去,递到了贺华光的手上。
  贺华光接过药碗,就直接把它凑到了若善的嘴边。
  若善闻着药味,直皱眉,紧接着就是一阵干呕。前几天喝的安神的药,药味也没有这么浓啊,这碗药一闻就很苦。“是不是很苦啊?”
  贺华光看着若善快要皱到一起的五官,不禁有些好笑,这个人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还怕吃药的。
  “当然苦啦,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若水丝毫不给人留下遐想的余地。
  “我,我不要喝。”若善说完紧紧地闭着嘴巴,好像怕人灌他药一样。
  若水看着自己的哥哥又在撒娇,一点也不在意这里还有人根本不知道他害怕吃药,尤其是很臭、很苦的药,所以几乎每次吃药都会撒娇。
  贺华光看着若善的样子,果然,傻眼了。“大人……”
  若善看着一脸错愕的贺华光。呃,好像忘记了还有他在……“我,我怕苦。”
  “哥哥,我给你准备的松子糖。”若水说着扬了扬手中的油纸包,“快点喝吧,喝完了给你吃糖,很甜的哦。”就像哄在小孩子一样。
  若善看着那个油纸包,看着一脸促狭的若水,还有仍然回不过神的贺华光,万分苦恼地接过药碗,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始喝。
  可是嘴巴才刚碰到汤药,若善就一脸嫌恶地推开了药碗,一边吐着舌头一边说:“呸,我不要喝了。呸呸,好苦……”
  “那大人几天以前是怎么喝那些安神的药的?”
  “那个药没有这么苦嘛。而且,我趁你们没注意,把药给……倒了。”若善像极了犯了错的小孩,低着头攥紧被角。
  原来那天自己进房间的时候他是倚在窗边往外倒药啊。难怪了,难怪若善一吃药就想方设法地要把人都支开,实在不行就只喝一点点。难怪,他这几天精神也不怎么好。
  “我,我觉得没什么不舒服的。那个,不用喝药了吧。”若善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贺华光和若水。
  “张嘴。”若水命令道,拿了一个松子糖塞进若善的嘴巴。“现在再喝。”
  若善没办法了,只好捏着鼻子一口气把所有的药都给吞了进去,然后就是一阵猛咳,连脸都憋红了。贺华光在一边心疼地拍着他的背。
  若水适时地端来一杯水,让若善漱口,然后又把整包糖都递给了若善。“吃吧。”
  若善一连塞了好几个松子糖到嘴巴里,才从苦味里缓过来。
  这么一折腾,若善也累了,没过一会儿又睡了过去。
  “贺捕头,真是麻烦你了,哄哥哥吃药真是很难。现在还早,你去休息会儿吧,我来守着哥哥就好了。”
  贺华光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理由拒绝,就给若善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若水看着贺华光恋恋不舍的表情,心里狂笑。
  可怜若善睡下不久就去抓贺华光的手,可抓到手里才发现触感好像有些不一样了,这双手很细腻、很光滑、很纤细,也没有那么厚实、宽大……
  若水看着自己的哥哥抓着自己的手在脸上蹭,又贴到了他的胸口,然后嘴角露出了浅浅的笑。这是把我当成谁了呢?
  晚上若善果然发起了高烧,若水、贺华光,还有贺明、贺亮忙了好一阵,又是脱衣服,把酒擦到若善的额头、手心、脚心、后背;又是加被子给若善捂汗。一直到丑时都过了,若善的烧才渐渐退下来,若水和贺明、贺亮回自己的房间睡觉,贺华光继续在床边守着。
  话说若水在给若善脱衣服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一下贺华光的表情,发现他很正常的样子,心里有点小小的失望。
  其实贺华光当时是费了很大的力才让自己心无旁骛的,其中的痛苦,只有自己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求留言啊求留言~ 
                  第十九章
  若善的毒终于完全解了,身体和精神都一天天地好起来。
  但是,若水却很郁闷地发现,贺华光也在逐渐地冷落若善。一开始他也觉得是自己的错觉,那时候贺华光有多担心若善,贺华光是怎么在守着若善的,他都看在眼里,但是现在?
  贺华光不再那么关切地守着若善,不再好话说尽地哄若善吃药,他更多的时候都跟那些捕快在一起,他还是谈笑自如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贺华光正往自己的房间走,就看见贺亮从若善的房间里匆匆忙忙地跑出来,还一脸慌张。贺华光一把抓住贺亮的胳膊,“怎么了?”
  “少爷又晕过去了,我去找大夫。”
  “什么,不是快好了吗?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贺捕头您自己进去看看吧。”贺亮说完又朝陶大夫住的地方跑去。
  贺华光心下奇怪,还来不及细想,就已经冲进了若善的房间。
  “大人???”
  坐在床上的若善抬起头,很迷茫地看着贺华光。“怎,怎么了?”
  贺华光一看就知道贺亮是故意的,但是不知道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他一步步走近若善的床。“大人你没事吗?”
  “我没事啊,怎么了?”
  “没,大人没事就好,我出去了。”
  “华光!”若善伸出手抓住了贺华光的手,委委屈屈地说:“你又要走了吗?”
  贺华光怔了一下,心里又开始乱了。“我,我还有点事。”
  “有???”
  “我先走了。”贺华光挣脱若善的手,不再去管身后的人,快步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若善觉得更委屈了,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得罪了贺华光。他再没有心情看书,往被子里一钻,把被子拉高,遮住了头。
  伤心了。过分过分过分,凭什么,凭什么?我又没有得罪他,他凭什么不理我了?
  房门又被推开,有人压低脚步声走了进来,拍了拍若善的被子。
  “我不要理你,你也不要理我了。我讨厌你。”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了出来,很委屈、很伤心,还有些莫名的撒娇。
  “是谁惹我们若善大宝贝不高兴了?我去帮你揍他。”是若水的声音。
  若善的脑袋从被子里钻了出来,“若水???”
  若水看若善小媳妇一样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伸手帮他把弄乱的头发捋顺,柔声问:“怎么了?”
  “我,我???”
  “贺捕头不理你了?”
  “才不是。他不理我又怎样,我又不,不在乎。”
  若水在床边坐了下来,“不在乎吗?那你刚才在干嘛?”
  若善红了张脸,不说话了。
  “若善大宝贝,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若善很茫然。
  “为什么贺捕头不理你,你会不高兴?你会觉得委屈?”
  “我才没有,我没有不高兴。”若善倔强地咬着下嘴唇,紧紧地抓住手中的被子。
  “你喜欢贺捕头,对吗?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他不理你的时候,你会觉得委屈。因为你喜欢他,所以我最开始出现的时候,你会怕他误会,怕他不高兴。因为你喜欢他,所以你才会那么在乎他。我说得对吗?”若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若善。
  “我喜欢贺捕头?我喜欢贺捕头???”若善自己在那儿念叨着,脸更红了,但是笑意却渐渐清晰。
  “我说对了是吗?你之前一直不知道,所以???”
  “可是我跟贺捕头都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怎么可以在一起?”若善有些急切地打断若水,他现在非常想知道这件事。
  “那你介意贺捕头是男人吗?你介意跟他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吗?”若水循循善诱。
  若善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好像,不介意的。”
  “那不就结了。如果你想跟他在一起的话,我可以帮你。但是,我要你想清楚,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既使爹娘不会同意你和他在一起,既使周围的人都不能理解你们,你还是愿意跟他在一起吗?”
  若善又很仔细地思考了一会儿,很坚定地说:“我喜欢他。”
  若水也笑了起来,“那好,现在好好休息一会儿,我来帮你。不过,你要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太害羞了哦。”
  “恩。”若善看着若水,眼里隐隐泛出些光来。“那贺捕头也是,喜欢我的吗?”这个问题可是很重要的,不要到头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这个嘛,你待会儿就知道了。”能够连命都不要地救你,那不是喜欢是什么啊?“总之不会让你失望的。睡吧。”若水拍了拍若善的头,给了他一个安心的微笑,走了出去。
  贺华光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心里还是很乱。“进来。”
  若水走了进去,看见贺华光坐在桌边,正端着一杯茶,眼神有些呆。
  “贺捕头,现在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贺华光看若水的表情很严肃、很认真,这是以前从没有在他脸上出现过的表情,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贺公子请讲。”
  若水挑了贺华光对面的座位坐下,“是关于我哥哥的。我不知道他哪里做得不好,让贺捕头不高兴了,以至于贺捕头现在都不想去理他???”
  “我没有!”贺华光急忙反驳,这些可都不是真的。“大人很好,他很好。”
  “我知道哥哥他身体不好,可能给贺捕头添了不少麻烦。”阻止了想要辩解的贺华光,若水继续说了下去。“这是事实。你也看到了,虽然我是他弟弟,但是我照顾他却比较多,你可能觉得奇怪。这是因为,哥哥他,他从小就得了一种病,一种,很难治愈的怪病,可能,他的生命不会很长,所以,我们贺家上下,都很宠他、迁就他。我们希望的是,能在他的有生之年,让他感受到,温暖和爱???”
  “你说什么?”贺华光听到这样的话、看到若水脸上真切的悲戚和哀伤,震惊得不知说什么才好,“怎么,怎么会这样???”
  “这件事我们连他都没有告诉。我想,在哥哥的心里,你该是特别的,所以,你不理他,他才会那么委屈、难过???”
  “我没有!”贺华光听见这话,心里难受得不行,“不是我不理他。我???我喜欢大人,但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跟大人相处。前些天,大人他受了伤,我根本就没办法平静,我很难控制我自己,我怕这样失控的感情会伤害到大人???”这些话贺华光一直不知道该跟谁说,只能憋在心里,现在终于都吐了出来,心里好受了很多。
  “但是你现在已经伤害到他了。我刚才去问过他,他说他喜欢你。”若水忧伤但坚定地看着贺华光,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如果你是真的喜欢他,那就好好地对他,让他在???之前能够有一段快乐的时光。”
  “我明白了。谢谢贺公子,我会好好照顾好大人的。”贺华光说着就走了出去。
  “贺捕头。”若水又叫住贺华光,脸上的笑容甚至比哭还要难看,“这件事,先别告诉他。”
  “我知道了。”
  若水在贺华光走出房间后嘴角露出了大大的笑容,“出来出来,怎么样,我说得没错吧。快拿钱,拿钱。”
  贺明和贺亮从外面走了进来,显然是听了很久的墙角。
  贺亮也是一脸欠揍的笑,贺明不情不愿地拿出两锭银子,放到桌上。“这都是你设计的。”
  “当时打赌的时候你可没说不能设计他们哦。小明明,你就乖乖认输掏钱吧。”若水仍然笑得很开心,不仅是因为赢了钱,还因为这出他一手操作的戏。
  “二少爷,你那样说少爷,不太好吧?”贺亮小心地问。
  “什么?我说的是‘不会很长’,我对很长的定义可是一百年哦。”
  贺明呆,贺亮默。二少爷,我们崇拜您!
  贺华光走进若善的房间,若善已经睡着了。贺华光看着若善单薄的身影,莫名地心疼。
  在床边站了好久,贺华光才轻手轻脚地躺在了若善身边,伸出手臂连同被子一起将若善整个抱进了怀里。
  “大人???若善,若善???”
  以后,我不会再退缩,不会再胆怯。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要站在你身边保护你。不管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你,会和我一起,长命百岁。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很怨念地召唤回帖~ 
                  第二十章
  若善从睡梦中醒来,感觉有什么东西(?)勒着自己。视线往下看去,是两条有力的手臂,那是他所熟悉的。若善脸红了、身体僵硬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只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要是想要跟他在一起,就不要太害羞了哦。
  若善想起若水说过的话,犹豫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动了动。“贺……华光。”
  贺华光刚才就感觉到若善已经醒了,只是他也不知道现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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