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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后之路作者:雪落离庭-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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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对着他的殷羽庭略略沉吟,低垂的眸子中小心的隐藏着恐惧,顾自漫不经心的问:“我已经找到真正的偷书贼,王爷不想知道他是谁吗?”
  李春秋放开殷羽庭:“你走吧。”
  殷羽庭却不走了,立在亭中回眸阴笑:“只怕这真正的偷书贼不仅深得王爷的青睐,还深得王爷的芳心。”李春秋惊得目瞪口呆,表情竟是十分惶恐,亮晶晶的桃花眼顿时变得暗淡无光。

 



第23章 第22章
  
  
  上章说到李春秋被殷羽庭一句话惊得目瞪口呆,不过片刻他就缓过神来,又换上那张轻佻潇洒的笑脸,半真半假的说:“好罢,我承认还不行吗。不过我更喜欢的可是奴儿,要不要我今晚亲身表现一下?”
  殷羽庭知道李春秋又开这种无聊玩笑,也不理会他径自回了琼临苑。这日亥时(北京时间21时至23时)刘子桓来过一趟,对殷羽庭既是称赞又是感谢。那刘子桓早看卓静之不顺眼,无奈卓是王爷身边死忠,不经王爷允许自然不能动他。殷羽庭问起什么时候逐卓静之出府,刘子桓说是明天一早。
  
  这夜殷羽庭睡得极不安稳,半夜被噩梦惊醒几次,抬眼去看窗外,月隐星暗,黑云成层。既无虫鸣鸟叫也无风吹草动,安静得彷如死寂。
  
  转天醒来便听家丁丫鬟们口耳相传说人工湖里漂着个男子的尸身。殷羽庭端早茶的手抖了一下,黄褐茶汤洒在他脚尖前的地上。
  
  人工湖岸边的水都被池莲泡绿了,卓静之就藏在那盘子大的荷叶底下,袖子在水中随波浮动。刘子桓安排人撑船打捞,自己则去了听雪阁报信儿。可巧李春秋这日顶早就跑到琼临苑同殷羽庭一起吃早饭,刘子桓白跑一趟,还得回到翠竹园。
  
  早茶刚煮好,殷羽庭这一不小心就烫到了手。李春秋一边给他用凉茶洗手一边埋怨道:“拿稳着点,这么漂亮的手留了疤就不好了嘛。”
  凉茶洗过了,殷羽庭自己找了块丝绸包住。只听刘子桓俯身低声去问李春秋:“尸身该如何处理?”
  李春秋正在喝豆浆,慢悠悠喝到见底才回道:“送回原籍。”
  殷羽庭听到此处,如同吃了块千年寒冰般的从头凉到了脚。他心中暗忖:卓静之为他而死,他竟连眉头都没动上一下。他日我若与他有隙,想必他亦会对我下手无情。所谓伴君如伴虎,一个三皇子尚且如此,那龙椅上的皇帝可想而知。
  
  刘子桓领命去了。李春秋那双桃花眼转了过来,在殷羽庭的面上微微一荡,就笑得弯成了两弯儿:“奴儿,你又走神了。”说着就很自然的揽住殷羽庭肩头,这让殷羽庭更不自在。浓黑的眸子看向李春秋,似乎隔着千山叠嶂,想问的话临出口时却换了另外一句:“看来以后都不能在那湖中泛舟了,真是可惜。”
  李春秋似乎愣了一瞬,清早的阳光从窗棂处洒落了进来,像是一层金色的粉一般落在了他的面孔上,那淬白的脸似乎暗了又亮起来,他拍着殷羽庭的头笑道:“你是不是怕水鬼?不怕不怕,以后你想泛舟我都陪你。”
  这话应该受听的很,可换来的却是殷羽庭鄙夷的回眸:“水鬼又不来抓我,反倒是王爷该小心才是。”
  李春秋假意吃惊,瞪起了桃花眼做恐惧装,细弱的说:“那。。那以后奴儿要保护我,不要让水鬼把我抓走。”
  殷羽庭嘴角噙了冷笑:“我当然会保护你的,王爷。”
  李春秋眉心微动,收了那张假脸换上一个柔和而清爽的笑,眼角的媚动人心弦:“此话当真?”
  “臣会履行对王爷的诺言——辅佐王爷荣登大宝。因此臣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牺牲臣的命来保护王爷。”殷羽庭敛眸颔首,笃定的道:“不过,如果王爷做了臣认为不当的事情的话,臣也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王爷的。”
  李春秋讪笑道:“你这是威胁我?”
  殷羽庭抬眼:“王爷。。。”话音未落下巴突然就被抓住,李春秋张开殷红的嘴堵住了他的双唇,湿润的舌伸进他口中肆意翻搅。霸气而强势的拥住他的腰。殷羽庭本想挣开他的怀抱,却发现这看上去像个女人似的王爷臂力之大超乎他的想象。挣了半天分毫未动,反而是不由自主的贴在人家胸口,感受到了那个和他跳得一样快的心跳。
  好不容易李春秋放开了殷羽庭,还没等吸上半口凉气,又被换一个姿势再次堵住了嘴。殷羽庭只觉这次的玩笑与平日不大相同,李春秋身下硬硬的顶着他的腹部,令他额角鼻尖浮了层冷汗。
  吻到最后,殷羽庭觉得头有些晕的时候李春秋才彻底放开了他。彼此都吮了几口对方口中的蜜汁,李春秋笑得柔媚又邪恶:“殷六郎果然比那卓静之销魂。”
  殷羽庭被他如此露骨的淫词说红了脸,犹是眉间那朱砂痣,艳若渥丹,熠熠生辉,“王爷你。。你又要干什么?”
  李春秋道:“你敢威胁我,总要付出点代价的不是么。”
  
  
  ………… ……
  卓静之投水这件事很快传遍了成王府传遍了长安城传进了皇宫内院,李春秋还在朝堂上被他监国的皇兄有意无意的敲了几句。更别提大街小巷的妇孺们堵不住的碎嘴议论纷纷。
  再说翠竹园里,真正悲伤了一阵的恐怕也只有裴青冈,刘子桓装模作样的掉过几滴眼泪,殷羽庭烧了些纸钱元宝,沈冰君虽然不闻不问但这段日子却没有再弹琴了。做完了头七,刘子桓依成王爷之意亲自护送卓静之尸身还乡。卓的老家在松江,一来一回总要个把月份。于是刘子桓离开的这短时间暂由殷羽庭代替他做成王府的管家,原来的典鉴工作也就放下大半。
  
  “你说说这事儿,据说愣是一点儿声儿都没有人就这么死了。成王府可真够邪门的。”
  “哎,还有那。。我二姨她舅舅的干妈家的闺女在成王府当丫鬟,听说啊,这姓卓的是王爷的男宠,为了争宠才死的。。哎,人家那是王爷,今儿看上你明儿没准就看上别人,非生这份儿气干嘛呢。。”
  
  殷羽庭坐在陆羽茶楼的二楼抿着香茶,遥听得不远处的桌上正谈这事,不由得呵呵笑了出来。这日他抽了个空闲回家送些银两,丫鬟小青将府中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殷羽庭见她如此伶俐又另外给了她一个红包奖励。小青小红两个丫鬟本想留他在家吃完饭再走,殷六郎却借王府事务繁忙不由分说出了殷府。付完茶钱,又去逛了西街买了点心,晌午时分才回到成王府。绕过人工湖,过了前院进翠竹园,走不多远就来到了沈冰君居住的水临苑。
  
  殷羽庭撩帘进去,里面安静的很。在一楼转了圈不见主人影子,步上二楼才看见扶额假寐的沈冰君。
  听见脚步声,沈冰君醒了,张开眼见到来人暗暗一惊,冷声道:“殷六郎因何故来我这里?”
  这话听着噎人,暗含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意味。殷羽庭将手中油纸包放到桌上,不以为意的笑道:“我来给沈公子送些东西。今天去逛了西街,买了些你家乡的点心。”
  沈冰君冷哼了声:“连王爷都不知道我家乡在哪,你又怎会知道?”
  殷羽庭只淡淡的笑:“说的是呀。。。沈公子你入府两年王爷他竟不知你家乡在哪,是时候好好跟王爷表一表你的身世了。”
  沈冰君听了这话瞬间变色,厉声问道:“你来给我送东西到底安得什么心?!”下章分解。

 



第24章 第23章(补全)捉虫
  
  上章说到沈冰君厉声质问殷羽庭道:“殷六郎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殷羽庭似被沈冰君的话刺到了,一脸委屈的打开了那油纸包的点心。点心一共四样,有江米糕、栗子糕、芝麻卷、芸豆卷,均做得非常精致,秀色可餐,看上一眼令人食欲大增。殷羽庭说:“我好心给你送点心,解你的思乡之情。你为何这样说话。”
  沈冰君不屑看他,扭脸道:“你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和那姓刘的笑面虎合作害死了卓静之?王爷他竟如此袒护你,真是瞎了一双眼了!”
  毕竟夏末了秋凉,从哪飘来馥郁的桂花香味儿,熏人欲醉。殷羽庭的脸就在这芬香的衬托下媚得像那桂花:“那么,王爷袒护你这幽国皇室的遗孤就不是瞎了一双眼了么。”
  沈冰君闻言大惊失色,脸色瞬间惨白,瞪起眼睛惊恐的盯着殷羽庭。
  
  时间仿佛静止,连空气也凝固住了。明明是阳光明媚的下午,水临苑里却似黑云密布,阴风阵阵,马上就会有一场破天的暴雨。
  
  沈冰君很久才收敛神色,慢慢的捧起那油纸包的点心,细心的去看。他笑了,笑得极尽温柔:“不错,这是我家乡的点心。没想到长安也有的卖。”
  殷羽庭颔首敛目,长睫动如蝶翼,:“不知味道怎么样,尝一尝吧。”说完抬眼看他,那浓黑的眸子就似深不见底的井水。
  沈冰君捏起来一块栗子糕放在手心里,他的手心很白,普通的栗子糕放上去就变得像艺术品一样精致。他平静而冷淡的说:“不尝了。”
  殷羽庭将视线从窗外的人工湖碧青的湖面调到沈冰君的脸上,没有说话。
  而沈冰君那寒灯似的眼此刻沉静如同水,脸庞闪着珍珠般莹润的光泽。过了一会儿,他又补充道:“既然识破了我的身份,总该告诉我你是怎么识破的。”
  殷羽庭说:“平日里你喜欢弹一首《醉花阴》。中段有一处是商徵角至变徵的,小指不够长的人要抬起手来弹。而幽国人多为手指短小,其中幽国皇室尤为小指奇短。沈公子你就在这处露了破绽——抬起小指弹这段时,你比原版慢小半个拍子。”
  沈冰君听罢心中暗惊,不由得去看自己的手。他酷爱音乐,这双令他骄傲的手不知弹奏过多少优美的琴曲,委实想不到竟有一天败在了这双手上。沈冰君冷艳的脸上光彩顿失,只愣愣的注视着殷羽庭
  殷羽庭也看着自己的一双手。他的手很漂亮,干净修长,指尖粉红色。他蜷起手指,将那指腹间的薄茧隐藏起来,唇边荡着笑,眼睛亮的就像星子:“如今,我可以碰一碰沈公子的琴了么?”
  沈冰君眸光一闪,转身从琴台上将他那宝贝似的琴双手捧到殷羽庭面前:“从此以后我再也无脸弹琴。这把绿绮本是王爷送给我的,今日我就转送给殷六郎了。望你从此好生爱护它罢。”
  只见那把绿绮琴,古朴的琴身,幽绿的琴弦,同泰自然流芳。使手轻撩,音色圆润悦耳,如泉水叮咚,小溪幽咽,真叫人爱不释手。
  殷羽庭摸了摸绿绮琴,突然就起手抚弦。一上来就,似夹了金戈铁马,擂鼓声阵阵,刀锉枪鸣,截住飞花,又蓦地转入缓音,指尖乐色平波卷絮,斜阳归帆,无限温情;直到曲终,仿佛春暮花残,东风吹杨花去,余音依依袅袅绕梁不断。
  此一曲直令震慑得那沈冰君惊耳骇目。这殷羽庭的曲风与他完全不同,他爱缓曲,轻轻柔柔,名曲如《高山流水》便是如此。而那殷六郎呢,曲风惊烈,高亢狂暴,善弹《烈马奔腾》般的刚曲。
  沈冰君正想到这,只听那殷羽庭收手说道:“名琴绿绮果然名不虚传。既然是王爷送给你的,我可不要。”看了看琴,又看了看沈冰君:“曲终人散了,沈公子。”
  
  
  ………… ……
  “曲终人散了,沈公子。”
  
  门口传来错乱的脚步声,成王李春秋带着管家刘子桓侍卫裴青冈走了进来。
  李春秋面无表情,眼色冷冽的扫过殷沈二人。
  沈冰君知道方才对话已被成王听见,已经面如金纸,赶紧起身跪下唤了声王爷。殷羽庭也站起来恭敬的垂手侍立。
  李春秋撩起下摆坐定,俯视跪地之人,冷声道:“冰君,就按殷六郎所说,你该好好表一表你的身世。王爷我洗耳恭听。”
  沈冰君身子瑟缩,突然浸红了鼻尖。他双目噙泪却无一声抽泣,晶莹透明的泪珠儿就在眼眶里滚过。
  没有人说话,所以连沈冰君的泪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直到那眼泪聚集成了婴孩手掌大的水洼,沈冰君才断断续续说了出来。“我的本名叫伯颜那海,沈冰君是我的汉名。”他说完这句,停了很久才继续道:“我是幽国皇室庶出第三子。。”这时沈冰君抬起头望住李春秋,哭泣洗练过的瞳仁闪烁水亮的光彩:“我是幽国的三皇子。”沈冰君强压下此时激动的情绪,面上尽量保持着平静。
  刘子桓抱臂冷笑:“原来你也是三皇子。”
  沈冰君继续道:“三年前,大唐军攻陷幽国。幽国倾覆,皇室都被唐军绞杀。那时我因在长安学习音乐躲过一劫。闻讯再奔回家乡,已经是一片废墟。”
  刘子桓喝问道:“所以你就假扮乐师混进王府蛊惑王爷,就是为了报灭国之仇的么?!”
  沈冰君厌恶的瞪了刘子桓一眼,没有答话。
  殷羽庭冷眼旁观,成王爷敛目静听,裴青冈更是面色僵硬得不发一语。
  沈冰君道:“我知道凭一己之力,报仇,复国,根本是无稽之谈。”
  殷羽庭问道:“若真心为幽国灭亡而哀毁骨立,不想复仇便只有殉国了。”
  沈冰君露出淡若柳丝的冷笑:“我本意如此,但却在死之前意外得知大唐将领将我幽国景澜公主掳走,我只想在死之前将我国景澜公主救回故土。”
  “救回去做什么呢?和你一起殉国吗?”殷羽庭又问。
  沈冰君脸上闪过迷茫神色,似乎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殷羽庭的问话。他咬住丹红的唇,冰雪般的脸上阵青阵白。
  李春秋把玩着右手大拇指戴的羊脂玉扳指,始终低垂眼帘,淬白的脸上看不出神色。依旧用他那低沉浑厚而略带沙哑的声音说:“看来你还不知道,幽国的景澜公主已经是我父皇的景妃了。对了,现在她还是我十三弟的母妃!”下回分解。

 



第25章 第24章
  
  “看来你还不知道,幽国的景澜公主已经是我父皇的景妃了。对了,现在她还是我十三弟的母妃!”李春秋说完这句,眉目肃然抬起,眸光中显有厉色。
  
  沈冰君张大双眼瞪视着李春秋,从他那晶莹的眸子里流出不敢置信的神色。丹唇因惊讶微微颤抖,他哆嗦着嘴角往李春秋的方向跪爬两步,又一次哭了出来。
  
  刘子桓看到这一幕,真是眉开眼笑。鹅蛋脸红润得像秋天新摘的果子,唇角也弯了,杏眼也弯了,可那张笑脸看上去却阴险的令人侧目。
  
  殷羽庭眼角瞥见刘子桓,眉毛中间的朱砂痣暗闪红光。他看着沈冰君,心中感到一阵惆怅,面色不变的问:“既不是想要报仇,又不是想要复国。那你留在成王府做什么呢?”他隐藏了对沈冰君的一点怜惜,继续咄咄逼人的问道:“沈冰君,你何必把自己撇得这样干净?你就是把真实意图说出来王爷也不会杀你!”
  
  他的话十分武断,尚且没有引起成王李春秋的不满,反倒先引起另一人的不满。只听刘子桓马上反驳道:“殷六郎,你说错了。对这个潜伏在王府的幽国余孽,相信王爷定然不会放过他的性命。”
  
  殷羽庭不屑一顾的冷笑:“真是这样吗。。。”他转眼去看默不作声的李春秋:“王爷?”
  成王李春秋抬头看着问他话的殷羽庭,虽然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但那双桃花眼里失却了往日的顾盼多情,淡淡的沁出的,是模糊的哀伤。
  
  妖冶的红痣,此时闪烁的光好像第三只眼般的注视着李春秋。
  
  李春秋将视线调到眼前跪在地下的沈冰君身上。沈冰君低垂的头快要接近地面,双肩抖如筛糠。洁白的长衫染污了下摆,好似他此刻的心情已不能一如既往的平静。
  
  李春秋问道:“为什么潜伏在王府两年之久?为什么偷了《幽国通鉴》还不快逃?——伯颜那海。”他的声音平静的就像静止的湖面,甚至没有抑扬顿挫。
  
  听到自己的本名,沈冰君微颤着抬起头来。经过泪水洗练的眼眸更加冰冷,纤尘不染的脸上仿佛恢复了他那曾经高贵的血脉应该的神色。他已经没有了神色,就如他往常一样的冷漠疏离:“如果我说了,王爷可以救出我的景澜皇姐吗?”
  
  “哼!”刘子桓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笑话!她已经是皇帝陛下的景妃,是我们大唐的人了。”
  
  沈冰君垂下了眼,丹唇紧抿。
  
  殷羽庭俯身在李春秋耳边低语几句,李春秋点了点头。殷羽庭对沈冰君道:“沈公子,还是请你先回答我,救回景妃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句果然是沈冰君的心结,他的神色又变得迷茫起来。许久才殇然启唇道:“和我一起回幽国去。”
  “那里已经灭亡了,现在是我们大唐的幽州。”殷羽庭提醒道。
  “那就一起在故土殉国。”
  “可是她刚刚生产十三皇子,你那小侄儿尚在襁褓,难道你忍心让他从此没有母亲了么?”
  “十三皇子是大唐皇室的血脉。仇敌之子,岂可怜惜!”
  
  殷羽庭玩味的笑了,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那么。。。你怎能肯定景妃她就愿意抛下皇子与你一起远赴幽州殉国呢?”
  “这。。。”沈冰君答不出来,只好愁眉深锁,缄默无语。
  
  殷羽庭噙笑静观。李春秋冷眼看着。刘子桓脸色阴翳。
  
  正在这时,一直伫立在李春秋身后的裴青冈突然说道:“沈公子,听我一句。你不要执着于救出景妃。不要让幼小的十三皇子没了母亲。我是个孤儿,我了解没有没有母亲的孩子是多么难过。”
  
  几人的目光一下子都聚集在裴青冈那张黝黑的脸上。他的脸上没有表情,黑黑的眼睛光辉闪动:“沈公子。。。”
  
  沈冰君终于长叹一声,再次扑地恨声道:“王爷。。。我只求您让我与景妃再见一面!只要再见一面,我伯颜那海这条性命任凭王爷!”他口称景妃,显然已经承认景澜公主现在的身份。
  
  李春秋的声音依旧没有抑扬顿挫,确清清楚楚的传来:“先回答我那两个问题。”
  
  沈冰君低头思忖,良久才抬起身道:“《幽国通鉴》的确是我所盗取。那日马车里卓静之与殷六郎说了藏书之处,我正假寐,就暗自记在心里。盗书时的确想过挖掘宝藏用以复国,可后来就不这样想了。”
  
  “后来怎样想的?”刘子桓问道。
  
  “后来。。。”沈冰君游目四顾,眼角余光瞟到李春秋那里:“后来只想将这书做个留念,毕竟是我幽国旧物,仅此而已。”
  
  殷羽庭听罢,神色凝重的点了点头。
  李春秋却是看也不看他道:“还有一个问题。”
  
  沈冰君知道李春秋问他为何潜伏在王府一事,心中苦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幽国刚亡时,我无处可去,幸得王爷相助以乐师身份住进王府。两年之中,我已不再是幽国三皇子伯颜那海,我只是成王府的一介乐师。”
  “就没想过利用王爷救你那景澜皇姐?”刘子桓冷笑着问。
  “想过。”沈冰君叹了口气。
  殷羽庭道:“但是却不愿真实身份被揭穿,更不愿对王爷下手,我说的对么?”他说到此处,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因为沈公子喜欢上了咱们王爷。”
  “你说什么!”刘子桓大惊,愣愣的盯著了一脸柔光的殷羽庭。站在成王背后的裴青冈也吃惊不小。唯独李春秋与沈冰君二人毫不变色,一个面无表情的把玩着手中扳指,另一个低首垂目默不作声。
  
  
  终于真相大白。下面,就看李春秋如何定夺。
  殷羽庭噙笑静观。
  
  水临苑里一时静的连呼吸之声也听不见。除却静等好戏的殷羽庭,面无表情的李春秋,其他三人均是神色几变。
  
  片刻之后,沈冰君打破沉默。只见他淡淡的望着殷羽庭,轻声问道:“你说只因我弹奏《醉花阴》时慢小半个拍子从而识破了我,这未免不足为信。请你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识破了我的身份?”
  
  殷羽庭笑了一声,看着自己的青葱般的手指上光洁的指甲:“不错,弹错节奏只是原因之一。其实我识破你身份最重要的线索就是——知觉香!”
  像是早已猜到似的,沈冰君唇角一勾,灿若星子的眼睛向李春秋看去。
  
  殷羽庭又道:“知觉香,能够根据所用之人的情绪散发安神的香味,想必是用了薰衣草与知了花这两味中药。据《幽国通鉴》记载,这知了花是幽国特产,且产量极少,只有皇室才会把它用作香料。”
  
  “原来如此。”沈冰君一声轻喟。要知端的,下回分解。

 



第26章 第25章 最新更新
  
  
  天色慢慢暗淡下来,西方天际更是一片浑然橙黄之色,温婉的如同暖玉。霜筠亭里飘荡淡淡菊花香,还有琴声,顿挫悠扬。
  白衣胜雪,乌黑的长发里别着一支银色的簪子。不经意间的抬起头,是十分俊俏的一张脸。黑琉璃般的眼,粉水晶般的唇。只是英气的眉头间偏生了一点红痣,平添上几分妖娆。
  李春秋步履轻缓,从琼临苑通着霜筠亭的侧门里走了出来。远远见了白衣人儿正在抚琴,遽然一愣,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亸凤迷归,破鸾慵舞。
  殷勤待写,书中长恨,蓝霞辽海沉过雁。
  漫相思,弹入哀筝柱。
  伤心千里江南,怨曲重招,断魂在否?
  
  一曲唱罢,琴音渐歇。李春秋拍手赞道:“弹得好。奴儿的琴比过皇宫里的乐师了。”
  “比王爷的乐师怎样?”殷羽庭笑着问道。
  李春秋那双桃花眼顾盼间柔情流露,他伸手摸了摸殷羽庭放在弦上的手指,蹙起了俊眉:“你的手指好冰。”于是把肩上的银狐轻裘解下,披在了殷羽庭身上,“这件披风送给奴儿。已经是深秋了,不可沾了凉风。”
  那银狐轻裘尚带着李春秋的体温,果然温暖极了。殷羽庭轻轻抚着柔顺的狐毛,只觉那温暖流向了心间,“我的琴,比王爷的乐师怎样?”
  李春秋仿佛没听见般的径自坐到殷羽庭身旁,轻轻将人揽入怀中,柔声道:“刚才你唱的那曲太悲伤了,往后换一曲欢快的唱。嗯。。。殿前欢,蟾宫曲,永遇乐,这些不好么。”
  殷羽庭乖顺的卧在李春秋颈窝间,似笑非笑,眉间的朱砂柔光妖冶:“到底比王爷的乐师怎样?”
  李春秋端起他的脸来。四目相对,清楚的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桃花眼里渗出一点薄愠:“奴儿弹得更好。”
  殷羽庭笑了起来,仿佛瞬间春暖花来。
  
  玉兔东升,星罗棋布。
  在这霜筠亭中,人的脸已经看不清了,而那暧昧的气息却越加浓郁。李春秋捧起殷羽庭的脸轻啄嘴唇,伸舌头进去肆意翻搅。殷羽庭只觉一股内火由心而生,随着李春秋吻得越深,火也越烧越烈几乎将他湮灭。而抱在腰间的手臂却越收越紧,两人胸膛相贴再无一丝距离。
  吻得快断了气,殷羽庭才推来了李春秋,擦了擦嘴边的水渍:“你把我当成沈冰君了。”
  李春秋别过脸去,轻轻的说:“我知道吻的是你。”
  殷羽庭道:“你总是记得他在这里穿一身白衣弹琴的样子。难道世上只有他能穿着白衣弹琴。”
  李春秋良久脸色一变,仿佛被人戳中痛处:“我吻的是奴儿。除了奴儿,我从没吻过别人。”
  殷羽庭一声轻喟:“我希望王爷能明白,沈冰君也是会被人替代的。王爷放他走吧。”又道:“要做君王的人,总是要薄情的。无论是卓静之,刘子桓,还是沈冰君,裴青冈,王爷对待他们,要像对待家畜一般。”
  “那么你呢?”李春秋挑了挑眼角,桃花眼里冷了几分。
  “我。。。”殷羽庭不假思索的道:“我也是王爷的忠犬之一。”说罢一个旋身离开了李春秋的怀抱站了起来:“今后王爷若想听琴曲,就由我来弹罢。”
  
  殷羽庭走后,李春秋一个人呆呆的坐霜筠亭里,眼前并不是沈冰君极爱的那把绿绮琴。手指触到琴弦,丝丝冰冷传来,李春秋心道:这样冷的弦,能奏出温情的曲子才是笑话。
  
  
  ………… ……
  沈冰君终于被逐出了王府,罪名是嫁祸卓静之盗取《幽国通鉴》。没人看见这位昔日最得宠的乐师何时离去,只知道一夜之间水临苑已经人去楼空。
  
  十三皇子百日那天,皇帝在内廷开了个家宴,所有的宫妃皇子公主驸马都到齐了,唯独身体抱恙的三皇子李春秋缺席。成王李春秋为了表示歉意,特命管家刘子桓给景妃抬去一大箱子的小儿衣物。据说那景妃只挑了一些喜爱的留用,又将那大箱子给成王抬了回去。
  
  李春秋看了眼箱子,空了。藏在箱子里的人不知被那景妃弄到哪里去,仔细想想那景妃毕竟是他的亲姐姐,想必不会加害他的。
  “王爷。”殷羽庭在身后唤了一身。
  李春秋回过头,桃花眼里透出迷茫,殷红的唇似笑非笑:“听奴儿的话,放他走了。”
  殷羽庭看着李春秋那隐藏着悲伤的脸,亦是黯然神伤:“冰君与王爷两情相悦,我却。。我却来拆散了你们。。”
  李春秋摇了摇头:“两情相悦?不对,我和他从来没有两情相悦。”
  殷羽庭颔首莞尔,轻声的道:“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听上去,还是不知情为何物的好。”
  桃花眼里再不复流光盈转:“最近静之死了,冰君也走了,我一时有些感慨。奴儿不要笑话我。”
  殷羽庭握住李春秋的手,浓黑的眸子暗光频闪:“王爷还有我。”
  李春秋抽回了手,眼神落在那口敞开的空箱子上:“奴儿,别离开我。”
  
  时光荏苒,转眼就是冬至。瑞雪降临大地,长安城里银装素裹。大红的灯笼挂了上去,一盆盆炭炉摆好了位子,烘得琼临苑暖意融融。
  殷羽庭并非每天都去西苑书房办公了。天儿太冷的时候,他就留在琼临苑里,抱着手炉批改家丁送来的奏折。
  李春秋最近心情不好,总是抱恙不肯上朝,一整天呆在听雪阁里不知做些什么。听刘子桓说皇帝陛下嘉奖了大皇子监国有功,现在依附大皇子二皇子派的官员比以前更多,可谓权势滔天。
  
  翻开一本奏折,是一本边疆军官例行的军事报告。内容没什么特别,只写了些与大唐接壤的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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