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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讫-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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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与之见他虽是与自己对答,却未曾放开龙啸的手,显然还在将真气送入对方体内。持剑朝童晋刺去,莫与之大声道:“哪有人能将内力控制自如似你这般的,少故弄玄虚了!”
  剑尖递到面前,童晋抬指在剑脊上轻轻一弹,长剑竟抖出嗡嗡之声。莫与之只觉虎口被震得发麻,却说什么也不肯将剑丢开,咬紧牙关向前又递了一寸。
  童晋皱了皱眉,侧头避过,单手迅速按在莫与之肩上。只听“喀”的一声,竟是童晋以分筋错骨手卸了莫与之右臂。莫与之吃痛,长剑脱手,这才发现虎口破裂,血已流了满掌。
  肩上的疼痛远比手掌来得更狠,莫与之说不出话,却还是不服气地看着童晋。
  陈德在身后唤道:“与之,回来,师父给你看看伤势如何。”
  童晋却突然点了莫与之的穴道,“为了不影响小景与龙啸养伤,在下须得借陈堡主高徒一用。”
  他这是拿莫与之性命威胁自己,叫自己不要上门找他麻烦,陈德思量再三,他今日折返,见了他几手功夫也知只要他在便讨不了好去,不如回去再做打算,“你莫伤我徒儿,其他好商量。”
  童晋笑得谦和,“陈堡主放心,等他二人伤势痊愈,在下定会还陈堡主一个完好无损的徒儿。”
  “魔头,老夫也不和你多罗唣,”方正道上前一步,“假剑也好,真剑也罢,你交了出来,咱们今日就放你几人一条生路。”
  童晋轻笑摇头,“生路是你给我还是我给你尚未可知,方门主何必言之过早?”
  “大胆!”他带走景暮夕时唐焕已是恨得咬牙切齿,此时又见他对自己师父口出狂言,怎能不怒,“你这无礼之徒,还不给我师父磕头谢罪!”
  “无论这剑是真是假,小景要的东西,我总不能教它落入旁人手中。”童晋好似当他不存在一般,“不过经方门主这么一提点,在下倒是想起一件事来。”话音刚落,猛然伸出左掌。
  才有女子柔弱地喊了声“啊”,方正道便见女儿方莲的身子腾空飞了起来,转瞬那细细的手腕便落入童晋手中,被他钳住。
  方正道倒吸一口凉气,这人逆行真气,隔空取物,竟练到了这般境界。一边给龙啸疗伤一边竟能将个距他三丈有余的方莲取了去,只怕他的武功真如传闻所说,已然出神入化。方正道向前追了两步,声音已有了些颤抖,“你……你要做什么……别伤害我女儿!”
  童晋将方莲丢给凤青鸾,“还是那句话,等他二人伤势痊愈,定会还你一个毫发无伤的女儿。”
  “爹……”方莲小声唤着,吓得就快哭了出来。
  方正道迟了又迟,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还请童教主莫要食言。”说完,带领门下弟子先行离去。
  众人见牵头的走了,虽是心有不甘,也均知自己不是童晋敌手,还是陆陆续续地回去了。只秦虎愤愤地望了童晋许久,似是还想来与他拼杀一阵,最终却只哼了一声转身走了,“童晋,今日你不杀我可不要后悔,再见你之日我还是要取你性命。你且替他二人治伤,我秦虎不会趁人之危。”话音落时,人已远了。
  童晋赞许地点了点头,这才是真汉子。又看了看痛得一头是汗的莫与之和眼中含泪的方莲,童晋无奈,“没想到我也有这么卑鄙的时候。”右掌陡然用力,龙啸又吐出一口血来,面色却好了很多。
  “教主,”白泓澜替龙啸拭去唇边血迹,“他的伤……”
  “别担心,没事,”童晋见白泓澜神色焦急,忍不住便要逗他,“等回去我为他打通任督二脉,也还你个健健康康的龙哥哥。”
  “教主!”这都这么时候了,还开玩笑。
  淤血吐了出来,龙啸觉得胸口舒服不少,听到童晋这么说,便睁开眼来瞧白泓澜,“小泓澜,你担心我?”
  白泓澜又羞又气,一张俊脸憋得通红,“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龙啸假咳了起来,“小泓澜……咳咳……好凶……咳咳……”
  白泓澜无奈,还是边扶他往前走边轻抚着他的背,“不要说话了。”
  龙啸复又闭起眼睛,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满意地“嗯”了一声。
  回到花府,得知景暮夕尚未醒转,童晋叫白泓澜将龙啸扶进自己房间,说这就要为龙啸疗伤。
  “教主,”龙啸由白泓澜扶着坐到床上,倒有些担心童晋,“教主也辛苦半日了,还有景公子要照料,我的伤已不妨事,不如改日……”
  不等他说完童晋便摆摆手,“小景的伤一时半刻我也无计可施,你的我倒是帮得上忙;内伤还是早治为妙,省得你受苦泓澜还要担心。”
  白泓澜小声嘀咕,我可没有担心。见他二人颇有深意地看着自己,白泓澜觉得脸上又有些热了,急忙哼了一声,转身出门。
  院中花宫锦正围着凤青鸾与云翔问东问西,也不知莫与之和方莲被弄去了哪里。白泓澜瞧了一眼,没走过去,自捡一处坐了,心中不禁又回想起龙啸救他那时的情形。这么久以来,他对自己好,他处处护着自己,他说喜欢自己,原来都不是调侃。可笑自己一直以为那只是兄弟之情,痛到狠处方始明白,可不是每一个兄弟自己都能这般对待。想着想着,白泓澜竟不知不觉露出微笑,其实早已习惯,其实没有什么不好,其实,很幸福。
  “泓澜?”凤青鸾不知何时站在白泓澜面前,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没事吧?”
  白泓澜慌忙站起身,眼睛不知该往何处看,“没……没事……”
  “那个白的还是红的蓝的大哥,”花宫锦奇怪地盯着白泓澜,“你脸红什么?”
  白泓澜回瞪,“谁脸红了!”想想又觉不对,“什么白的红的蓝的,不要胡说!”
  凤青鸾与云翔忍俊不禁,花宫锦嘟嘟嘴,“好凶。”
  正当白泓澜觉得自己在这院中待不下去的时候,童晋一脸好笑地自房中走了出来,显是听到了他几人的对话,“小泓澜,个个都说你凶,看来你是得敛敛你这性子了。”
  白泓澜只作听不到,劈头便问:“龙啸怎样?”
  “就知道你只关心他,”童晋不满地叹口气,“我不辞劳苦地为他疗伤,怎不见你心疼我?”
  自己的语气是硬了些,他居然这样报复,白泓澜暗道这位大教主当真惹不起,只好服软,“教主……龙啸他……”
  童晋哈哈笑起来,“休养几日便可同从前一样,你快去照看他吧。”
  像得了大赦一般,白泓澜毫不迟疑地奔入童晋房中。
  龙啸坐在床边,看上去已无大碍,白泓澜走到他身边坐下,低着头却不说话。
  “怎么了?”见他一直沉默,龙啸不禁有些好奇。
  又过了片刻,白泓澜才缓缓道:“从前我不明白,现下我想我是明白了。”
  龙啸一怔,才知他所指是自己对他的感情,“现下也不晚。”
  白泓澜侧过头来瞧他,“你知道我迟早会明白?”
  龙啸笑着点头,“我只怕你明白之后再也不愿理我。”
  白泓澜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若真是那样,我这会儿就不会来。”
  龙啸知道,这便是他的答案,他的小泓澜是个倔强的家伙,认准了就绝不会再有半分退却。凑过去靠在他身上,龙啸笑出声来,“小泓澜果然可爱。”
  白泓澜难得地没有反驳,平静地问道:“龙啸,我若是一辈子都不明白呢?”
  龙啸寻到他的手紧紧握住,先前的玩味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白泓澜从未见过的认真,“那我便陪你耗上一辈子。”
  


☆、怜作缠绵

  三十六·怜作缠绵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花宫锦想起这些人折腾了一日还没吃过东西,便吩咐下人准备些酒菜,并叫人给莫与之与方莲的份分别送到房中。
  童晋正要进去看看景暮夕的时候,就见他自房中走了出来,“醒了?”童晋不放心地打量着他,见他虽面色难看了些却没有不舒服的迹象,这才稍稍宽心,“怎么出来了,冷不冷?”
  景暮夕摇摇头,“我没事。”绕过童晋自行走到石桌前坐了。
  “景大哥,”花宫锦过来拉住他手,“我担心死了,你真地没事了么?”
  景暮夕有气无力地勾了勾嘴角,“宫锦别担心,我不要紧。”
  花宫锦放心地呼出一口气,“我说跟你去赴那个问剑大会,你偏不让。”又回头看童晋,“你个骗人的家伙就是什么魔教教主是吧?”经过这一日的事,再加之从凤青鸾等人那里问到的,花宫锦也已明白,“你杀了蒋大哥,却救了景大哥,我也不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了。”
  童晋走过来坐到景暮夕身旁,“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你怎么说便怎么是吧。”
  花宫锦细细盯着他一会儿,点头道:“好人和坏人最相似的地方,就是都绝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这么看来,你还不算太坏。”
  童晋不禁好笑,“那可多谢你了。”
  花宫锦不吃他那套,“蒋大哥的事你怎么说?”
  “这事……还真不好说。”童晋似是在回想当日之事,眉头微蹙。
  景暮夕冷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童晋回过神来,朝他笑笑,“云翔说你不可运功抗毒,毒发的时间不好掌握,得辛苦你忍着些,我们会尽快给你想办法解毒。”
  “不劳费心,”景暮夕也不去瞧他,“我明日一早便回师门。”
  “你啊……”童晋叹了口气,“纵使惹你生气,这次我也由不得你了。”
  景暮夕侧头瞪他,“我现在没事了!”
  “自欺欺人。”酒菜端了上来,童晋却收了景暮夕的碗,对送菜的丫头道:“烦你煮些粥来,再弄几样清淡的小菜。”
  见他这般,景暮夕更是气恼,起身回房去了。
  待得丫头煮好了粥,童晋亲自拿到景暮夕房中来。见景暮夕侧卧在床上,一人对着墙壁生闷气,童晋无奈地摇了摇头,“小景,来喝粥了。”
  床上的人却是动也不动,童晋端着粥坐到床边,“难道要我喂你?”
  景暮夕翻身坐起,自他手中夺过碗来,舀起粥便往口中送。
  “小心烫!”童晋急忙出声劝止。
  景暮夕差点咳了出来,心道你怎么不早说。
  瞧他这副样子童晋不禁笑了起来,起身为他取过四样精致的小菜,“别急,慢点。”
  可惜景暮夕吃不多少便没了胃口,面上隐约又现疲色。童晋唤来丫头收走碗筷,又坐回床边来,“累了便早些休息吧。”
  景暮夕扯过被子,冷冷道:“你出去。”
  “我在这儿陪着你,”他那边冷漠,童晋却依旧温柔,“夜里若是毒发也好有个人照应,免得你不小心弄伤自己。”见景暮夕还要开口,童晋又抢在前,“这件事上我很坚持,你说什么都没有用。”
  瞪视了童晋片刻,见他丝毫不为所动,景暮夕背转了身躺倒,索性不再理他。他喜欢守便守好了,辛苦的又不是自己。
  一夜平静,总算没再毒发。童晋在景暮夕身边一直守到天光放亮,才出来活动活动筋骨。正在院中思考着怎样才能为景暮夕解毒,没一会儿,竟见到莫与之自西角的一间房里走了出来。将他和方莲“请”了来,却没有过多的限制,也算得上是以礼相待了,反正他们想逃也是逃不掉的。
  见莫与之还托着右臂,童晋才想起昨日之事,急忙扶他坐下,“实在是对不住莫兄你,我把这事都给忘了,你怎么也不对我说呢?白白受了这一日痛。”边说边为他接骨,手法利落,倒与他伤人之时如出一辙。
  莫与之不明所以地瞧着他,他既出手伤了自己,为何此时又来献殷勤?
  童晋知他心中所想,微微一笑,看了看他那已被包扎好的右手,“昨日你执意不肯弃剑,我若不这么做,只怕你这只手,日后再也握不了剑。”
  莫与之回想昨日情形,他手指在剑上轻弹,才片刻自己的右手就已鲜血崩流;若自己再勉强下去,只怕手筋也要给震断了。原来他是一番好意,莫与之面现尴尬,也不去向童晋道谢,只小心地活动着右臂。
  童晋那边也没了声音。好一会儿,莫与之才又看过去,见他双眼望向远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莫与之忽然觉得,这人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究竟什么样的人,才能真正走近他?
  白日里没觉出身体有什么不适,景暮夕便急着要回师门。童晋说他不听,又不敢对他动武,着实费了一番力气。好在景暮夕也动不得真气,最终拗不过童晋,留了下来。
  晚膳过后,方莲怯怯地来问景暮夕伤势如何,景暮夕这才知道童晋将她作为人质掳了来。正要气愤地指责童晋,才站起身,毒便毫无征兆地又发作了起来。
  甫一见他皱眉,童晋便知不妙,急忙扶过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景暮夕只觉一阵天昏地暗,腹中绞痛比之前日更甚,忍不住便弯下腰去,泄出一声呻吟。
  “小景,”童晋蹲□将景暮夕整个人圈在怀中,伸手去握他抵在腹上的双手,生怕他伤到自己,哪知触手却是冰凉,才发觉景暮夕全身都在轻颤,“忍忍就好。”轻拍了拍他,童晋回头吩咐道:“多烧些热水来,再寻个大些的浴桶,越大越好。”说着已抱起景暮夕,向房内走去。
  浴桶和热水很快被送入房中,童晋遣走众人,试了试水温,开始为景暮夕宽衣。冷得牙齿打颤,痛得眼前发黑,景暮夕还不忘腾出一只手来死抓住衣襟,费力地开口:“你……走……开……”
  见他这般,童晋既无奈又心疼,将他抱进怀中柔声劝着,“乖,听话,咱们先将毒压下去,其他我都听你的,好不好?乖。”
  哄孩子般的语气,温暖的怀抱,还有他轻抚自己背的手掌,景暮夕觉得自己最后的神智就要被他夺走了。罢了,就听他一回吧,就一回……
  见景暮夕不再抵抗,童晋迅速褪去他全身衣衫。凉意袭来,景暮夕昏昏沉沉中更紧地向童晋怀中靠了靠。童晋安抚地在他额上吻了吻,将他放到盛了大半桶热水的浴桶中。
  寒意被驱散了不少,腹中绞痛却更清晰地传了来,景暮夕想也不想地蜷起身,整个人没入水中。刚刚也褪去衣衫的童晋给他吓了一跳,连忙也进了浴桶将他捞回自己怀中扣紧。
  被水呛到的景暮夕狠狠咳了起来,一声一声,可心疼坏了童晋。一手轻轻为他顺着气,另一手又在旁边的热水桶中再舀了些热水进来。
  景暮夕身上寒气重,热水也跟着凉得快,眼见浴桶就要满了,却还没熬过这次毒发。童晋有些心急,想着有什么办法还能叫他的身子热起来。手触到景暮夕光滑的肤面,耳听得景暮夕忍痛的气喘,童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子居然热了起来。
  不禁在心中暗骂自己无耻,童晋苦笑,现在可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才要强制自己忘记,转念又想,或许,这并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看看怀中紧闭双眼长睫轻颤的景暮夕,童晋心中怜意顿生。这如白玉般纯美无暇的人儿,果真是叫自己如何都放不下。童晋微微倾身,绵密的吻缓缓落在景暮夕额上,眼上,最终欺上他双唇,贪婪地吮吸着。可是不够,童晋觉得,自己是真地被点燃了。吻停不下来,什么也不知道的家伙双唇被自己撬开,放任自己攻城略地。童晋拿开景暮夕抵在腹上的双手,起初轻轻地为他揉着,待到自己再也忍不得,才将他完全拥到怀中,真正要了他。
  或许是痛到受不住,或许是早没了抵抗的力气,景暮夕一直在童晋怀中昏昏沉沉地喘着。
  等一切都过去,童晋低头看向怀中人,没了隐忍痛苦的表情,也不再冷得打颤,相反,原本白皙的面颊上竟生出两片红晕,好不迷人。察觉出水已不知何时冷了下来,童晋抱景暮夕起身,细细为他擦干后,才把人塞到被子里。
  外面只余一片月光,也不知是什么时辰了,童晋躺倒在景暮夕身旁,伸臂将他圈到怀中。静静地瞧了景暮夕好一会儿,童晋又在他唇角上印下一吻,才挥掌将灯熄了。拥着怀中的景暮夕,童晋心中一片柔软,只觉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过一生自己也是欣然。只是小景的毒不除不行,身上的毒解了,只怕他便再也没有这般任自己为所欲为的时候了。不论怎样,我总不教你再离开我便是。这样想着,童晋弯起嘴角,明日,又不知小景要怎么恨自己了……
  


☆、思获良方

  三十七·思获良方
  景暮夕的身子确是热了起来,只不过热得有些狠了。
  为他诊过脉,云翔显得有几分尴尬,“第一次……难免会发烧,且景公子这几日身子本就不禁折腾……教主别担心,喝下两碗药也就好了。”
  龙啸好笑地在一旁听着,“教主,趁人之危这样的事,没想到您也会做啊。”
  白泓澜一肘击在龙啸腹上,“少胡说!”
  “小泓澜,”龙啸苦着一张脸,“我还没好呢……”
  童晋小心翼翼地顺着景暮夕的鬓发,“他总要习惯的。”
  凤青鸾在心里暗暗叹气,转身向外走,“咱们都出去吧,让景公子好好休息。”
  几近午时,景暮夕才醒转,想要动一动身子,却觉身下某处痛得厉害。景暮夕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童晋将粥和小菜拿进来,就见景暮夕半支着身子不知在想些什么。将粥放在桌上,童晋取过衣衫走到他身旁给他披上,“你别动,我来就好。”
  景暮夕这才惊觉自己竟是什么都没穿,加之那里的疼痛……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的景暮夕用力打开童晋为自己穿衣的手,“你……畜生!”一阵晕眩,险些又要倒下,景暮夕咬紧下唇,勉力不让自己再在他面前示弱。
  “总要把我想得那么不堪。”童晋将衣衫都放在景暮夕面前,“你冷成那样,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景暮夕只觉耻辱,丝毫听不进他的话,“滚出去!”
  “好好好,我这就出去。”自己再待下去也是惹他生气,可别叫他身子再受不住,“趁热把粥喝了,我去给你看看药煎好了没。”
  童晋出了门却不敢走开,心知现下的景暮夕必是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要是再受了什么伤,他不嫌麻烦自己还不是要心疼。果然在他门前站了没多久,便听见房中的动静。童晋又再推门走了进来,见景暮夕扶着床沿想要站起,便走过去要将他抱到床上,“烧得四肢发软,偏还有力气逞强。”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景暮夕冷言冷语地拒绝。
  童晋矮□来与他对视,“不闹了,好不好?”景暮夕的性子被童晋摸了个透,知道怎样才能叫他乖乖听话,“又不是女人,不用这么在意吧?”
  景暮夕握紧双拳说不出话来,他把自己当什么了?
  童晋趁机将他抱到床上,扶他坐好,又去取来粥和小菜,舀了一勺粥,放到唇边吹了吹,又递到景暮夕面前,“欠我的那次没忘吧?就当是还我了。”
  不知为何,景暮夕心中生出一片茫然。昨日的事,自己终归还是想得起的,并不是全然没有知觉。可是为什么,那时的自己一点也没有反抗?如今他说,还完了……我和他,便可两讫了吧……
  粥也乖乖地吃了,药也乖乖地喝了,可人不知怎么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童晋只道他仍是不想看见自己,便想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累了就再睡一会儿,别气了,我先走了。”
  景暮夕却转过头来看了看他,“走了最好,再也不见最好。”
  童晋不知他为何忽然这么说,又回到他床边坐下,拉过他的手握住,“小景,怎么了?”
  景暮夕摇摇头,眼中有什么在往来挣扎,“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杀了那许多人却不杀了我?你对我好又是为了什么?你到底想怎样?”
  “我说了你不信,却偏偏不死心地一遍遍问我。”童晋将景暮夕揽进怀中,“我现在只想为你把毒解了,其他的事,等你好了,我再一一把答案找出来给你,好不好?所以你就发发善心,当是帮我个忙,别跟自己过不去,嗯?”
  景暮夕在童晋怀中沉默了许久,最终点了点头。
  童晋放开他,满意地笑笑,“我再去找云翔想想办法,就在院中,要是有事或是不舒服就要喊我,知不知道?”见景暮夕又点了点头,童晋才放心地离开。
  景暮夕摊开左手,看着掌心上的细孔,心中乱作一团。若是这毒解不了,或许也不错,一死百了,万事皆休,也省得自己为这许多事烦恼。对不起祖宗的事早已做了,何必还来在乎这一件,迟早是要以死谢罪,早死晚死又有什么分别。只是大仇未报,自己是为报仇才一路撑了过来,若此时便死了,岂不是白白费了这番力气?罢了,便如他所说先把毒解了,再看他能找出什么答案来给自己看吧。若这毒解不了,也熬上一日算一日,莫要再叫他看扁了自己。这般想着,心中舒坦了不少,景暮夕慢慢躺□,不多久便又睡了。
  童晋自景暮夕房中出来便见云翔已等在院中,“怎么,想到什么办法了?”
  “正是,”云翔面露喜色,“那日提及碧水神丹,教主可还记得,神丹是一对的?”
  童晋回想了片刻,点头道:“还有一颗,赤火神丹。”
  “不错,”云翔道,“赤火神丹与碧水神丹本是相生相克之物,碧水神丹性属阴寒,恐怕解不了景公子身上的毒;但这赤火神丹与之相反,定能解毒。”
  “相传融火宫前任宫主俞思天穷二十年心血炼得这两颗神丹,中毒者服之毒解,常人服之则可百毒不侵。只是这两颗神丹没放在融火宫,却藏在海外孤岛之上。”说到这里,白泓澜顿了顿,语气中有些失望,“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这两颗神丹,可却没人知道那海岛叫什么,在何处。”
  龙啸握了握他的手,“你忘了,教主是去过的。”
  那边童晋却是叹了口气,“十几年前的事,你道我还记得多少?”
  “这个……教主……”龙啸朝白泓澜吐吐舌头,“咱们再派人多方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出那海岛的所在。”
  童晋瞧了瞧他,又弯起嘴角,“好在你家教主我记性好,没忘了那海岛叫什么。”
  “教主你真是……”白泓澜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现在还有心情说笑。”
  童晋满脸的痛心疾首,“都说女大不中留,我的小泓澜也留不住,这才几日,你就和龙啸一个鼻孔出气了,从前明明都是站在我这边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龙啸更是得意,白泓澜恨不能踹翻了自家教主和他的龙大护法来解恨,“教主!”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童晋一指众人,“都不许笑了,惹我们小泓澜生气。”
  白泓澜在心里暗骂,装什么好人,还不都是因为你。见众人俱是忍笑的表情,连忙开口问:“那海岛叫什么?”
  “从前叫什么我也不清楚,”童晋目光远望,似是回想着什么事情,“现在的名字也是后来改的,唤为‘思逸’。”
  “知道名字便好办了许多。”云翔向童晋道,“教主,咱们准备准备早日动身吧,景公子的身子,只怕撑不了太久。”
  “何不咱们几人去取,让教主留下来照顾景公子,”白泓澜对另外三人道,“也省得景公子拖着虚弱的身子受跋涉之苦。”
  童晋摆了摆手,“这赤火神丹自有它不同之处,非要小景亲自去了才行。”见几人不甚明白,童晋却只笑笑不做解释,“到时你们自会知晓。”
  “教主,”犹豫了许久凤青鸾还是开口,“教主有没有想过,经过了这十几年,那人人觊觎的赤火神丹,或许早就不在了。”
  “成与不成,总要试过了才知道。”童晋转身又朝景暮夕的房间走去,“事关小景性命,我不会放弃一丝希望。”推开景暮夕的房门,童晋回头吩咐道:“准备些什么你们看着办,明日一早咱们便起程。”
  次日一早,景暮夕由童晋扶着走出花府大门。烧是退了,面色却仍旧苍白,瞧不出血色,好在总算养出了些精神。
  童晋调笑,“这两日你吃了便睡,睡醒了又吃,都快成了小猪了。”
  景暮夕瞪了他一眼,不再用他扶,自行朝准备好的马匹走去。
  花府门前的护卫早已换成了灵教弟子,见众人出得门来便即躬身施礼。
  童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日后花家要劳烦众位兄弟费心了,莫要让旁人随意到这里生事。”
  左右四人齐齐答应,童晋点了点头,对凤青鸾道:“听说昨日郑兴带人来过?”
  “是。”凤青鸾应道,“这也是预料当中之事。不过单他一个门派,属下等还应付得来。”
  童晋笑笑,郑兴大抵没在四大护法手下讨了什么好去。见景暮夕在马前站了好一会儿也没什么动作,显是知道自己恐怕连上马这么简单的事也做不到,童晋又不禁心疼,本是那么倔强坚强的一个人,这会儿心里不知会有多难过。正要走过去扶他一把,花宫锦却跑了出来。
  “景大哥!”花宫锦来到景暮夕跟前,双目微红,“你要走了么?你还回不回来?”
  失去了亲生弟妹,见了花宫锦后总觉得特别亲切,景暮夕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若我命大不死,日后定还会来看你。”
  花宫锦低下头,声音哽咽,“景大哥这么好的人,不会死的!”
  “宫锦放心,”童晋走到景暮夕身边,拍了拍花宫锦的肩,“有我在,不会叫你景大哥有事。”
  “真的?”花宫锦复又抬起头来,“说话算话。”
  “一言为定。”童晋在景暮夕腰间拖了一把,自己也跟着一跃而起,抱着他稳稳落上马背,向兀自望着他二人的花宫锦道,“等我们再回来,你可愿拜我为师?”这孩子小景喜欢,日后带在身边也无不可,况且自己和他真有缘分亦说不定。
  花宫锦对江湖之事向往已久,又见童晋对景暮夕这般尽心尽力,心中早将他当做好人,一口应道:“好,你若能将景大哥好好带回来,我便拜你为师!”
  童晋大笑,驱马前行,“你乖乖等着便是。”
  走出一段路,景暮夕方始想起哪里不对,“我要回来自己会回来,做什么要你带?”
  童晋怕他身体受不住,着马行得既缓且稳,“是我跟着你,我跟着你还不成么。”
  景暮夕哼了一声,旋即又觉不对,挣扎着便要下马,“我为什么非要跟你同乘一骑!”
  童晋笑得得意,将景暮夕圈得更紧,“马不够了,咱们到海边就换船,忍一忍,忍一忍就好了。”
  


☆、祸不单行

  三十八·祸不单行
  来到海边埠头,早有船只相候。船是花宫锦备下的,雇了几名知道思逸岛所在的当地船夫中的好手,又将花府中几名能干的下人也遣了来。童晋见了暗赞花宫锦贴心,景暮夕倒觉这般麻烦人家,未免太对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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