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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缱绻,说风流作者:沐声-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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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我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成后来的样子,原本我把一切都计算好了的。”尖尖的下颚因为挫败而有了一点点松弛,但仍不妨碍他那张俊秀的脸庞。

    “那么,”雁栖毫不客气的打断他的话“你现在有很么资格要我的承诺?”

    邱任鹄低着的头闻言不可置信的抬起,那张脸上写满了错愕、被欺和渐渐清晰的狂怒,他耍尽一切手段,甚至丢掉了自己的名声为换的这个诺言,然而现在这个许诺的人告诉他,一切不过是他的痴心妄想!

    “是你说过只要我为你揭穿钟磬寒与季默声的关系,让他们名誉扫地,你就会为豫王爷解了‘千机散’的毒,你这不守信誉的小人,我饶不了你!”邱任鹄不待多说,一个左劈掌袭向雁栖,右手的扇子有不明的粉雾借机散出,雁栖旋身一避,片尘不沾身,伸指极快而准确地点住邱任鹄任督二脉,动弹不得的邱任鹄恨恨的瞪着,睚眦欲裂。

    “这点道行还敢心怀不轨,真真不自量力。一点‘百花蛊’能耐我何?我实话告诉你,‘千机散’乃本门特制毒药,你以为你那精明的宝贝王爷是被谁人下的毒?今日日落便是最后期限,你来的时候没有最后去看他一眼么?”面具后面的声音充满了蛊惑,然而此时听来,邱任鹄却感觉身处地狱。

    “你居然杀了豫王!你居然敢!”邱任鹄气极,偏生身体不能动弹,只有咬牙切齿,“雁栖,你好大的胆子。”

    “区区一个豫王爷根本就不放在本尊眼里。若不是看中了你的争斗之心为我演一出好戏,你的好王爷原本也不会死。”

    “王爷?是我害死了他?”邱任鹄被这样的话震慑住,神思明显游走在理智的边缘。一抹笑,浮上面具下的嘴角,冷眼看着邱任鹄悔恨的挣扎。

    脑中某个细节突然闪过,连着前后种种,一刹那间,邱任鹄忽然一切都想明白了,“这么说,我获得的情报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呵,你倒不算太傻。”

    “王爷,是我害了王爷!”神经背上了桎楛,邱任鹄显然忘却了仇恨,只沉湎在对往事的追悔中。

    血从邱任鹄的嘴里汩汩的冒了出来,雁栖也不惊讶,只冷眼看着,良久,方叹道:“也好,省得我亲自动手。”目光幽幽定向窗外,他不知是向谁说着:“这场游戏,可有得玩了。”

    
 

空缱绻,说风流 正文 第十七章
章节字数:2273 更新时间:09…01…26 07:00
    几个跳跃,钟磬寒已携着季默声来到一处高地,他们一路奔离了不少时间,停下的时候已然是日落时分,一路上两人并没有怎么说话,气氛却是难得的温暖,安静。

    落地的时候,季默声难得地有一些喘息,手还被旁边这人紧紧地拽着,仍然是一副清清冷冷的表情,仿佛刚刚才做了那样惊天动地的宣告的人不是他一样。

    季默声忽然‘噗呲’一声笑了起来,不是往日的浅笑辄止,而是真正的放声大笑,笑声清越朗朗,在空旷的山间回响,别样的抒怀。

    钟磬寒眼里的暖意更甚,手也越握越紧。

    “为什么带我来这个地方?”

    钟磬寒笑了笑,即使面对季默声时,他的话也总是不多,只执着那人的手缓步向前,仰首望向前方。

    季默声随着他的视线渐渐转过头去,慢慢屏住了呼吸,原来这里竟然已是万丈高崖,落日余晖之下,长河奔涌。千家落照之时,万叶秋声。漫天霞色之间,寒空千嶂。竟是说不出的雄壮,美丽,令人久久不能回神。

    俯瞰天下,睥睨万世,求的也不过如此吧。

    两人并立于崖边,观着落日下奔腾的流水,衣袂缠绕,仿若扶风。

    云散风流千年如云烟又如何,只要能有身边这人相伴,便是无怨无憾。

    一瞬间,已然明了身边这人的意思。

    “磬寒。”季默声突然地出声。

    “什么?”白衣男子轻声回首,相握的手传来男子的力道。

    剩下的话,以吻封缄。

    只是微微的惊讶,这吻便渐渐胶着,缠绵渐深。

    

    “声声。”一大早,纵泫山庄的庭院里就传来洛无垠的叫声,这日天朗气清,原本想着要找季默声去棉湖赏景的,可找来找去也没见个人。别说是季默声,就连一惯不出书房门的钟磬寒也不见了踪影,莫不是,顿住了寻找的脚步,转念之间,一抹了然的笑意攀上了他的嘴角,“这个家伙啊,总算知道珍惜宝贝了!”

    季默声和钟磬寒自武林大会以后,便极少插手江湖之事,这两人就像是想要补完先前的空挡一样,镇日的四处游览,在人前虽不是甜言蜜语如胶似漆却也是相携相伴默契灵犀,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棉湖坐落在纵泫山庄的凌云峰顶,一条宽阔的玉带横卧在山峦锦秀的怀抱之中,琼花碧树临风展姿,偌大而湛蓝的湖水宜动宜静,最绝的是,在山的半山腰还有一面似刀削斧凿般的石壁,湖水沿着峭壁飞岩而下,激浪拍花,震彻人心神。阳光照耀处,飞溅的水珠会发出夺目而耀眼的光华,最后都汇集到崖底的落玉坛中,使得玉坛如烟如雾笼罩,远离红尘喧嚣,直如神仙住处,不似人间。

    此时,高崖之上,蹁跹亭内,香案古琴,白衫玉笛,生生相映。

    纤白的指划过琴弦,流出一串清泠的乐声,箫音渐起,与之相和。

    客心洗流水,余响入霜钟。不觉碧山暮,秋云暗几重。

    一曲毕,两人相对一笑。

    “我只道你用剑如神,不知笛竟也吹得这样好。”季默声单手支颚,浅笑道。

    那人却是不置可否,回手一收,将玉笛插入腰间。

    “我原来又何曾知道你除了医术超绝之外,竟然还弹得一手好琴。”他扬眉一笑,一个跃身,自高石上跳下,紧挨住石凳上的人。

    “哎呀,你这是在怪我瞒着你罗?”季默声横身一侧,拉开与他的距离。

    “难道我不该这么想,我过去可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和大名鼎鼎的子禾医仙如此亲近。”戏谑的语调,虽含着抹不去的冷意却又是别样的亲近。

    “我们行走江湖的,谁没有点秘密,而且我那点秘密不是早就被你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倒是钟少爷你…”季默声仰首饮了半杯酒,笑的别有深意。

    旁边那人立即为他又满上,却是借着他的手饮到了自己嘴里,莫了,还留了一口。

    季默声看了眼酒杯“你就留这点给我?”

    “怎么,不够吗?”

    钟磬寒抓住他的手,干脆把剩下的也含到了嘴里,反手揽过他的腰,唇瓣相贴,唇舌交缠。

    季默声顺势放松了力道,任那人揽着,嘴上却没有半点让步,你来我往,好不热闹,论起这风月之道,他可不输这人,这一吻比之当初的浅尝辄止又不知深入了多少。

    趁着吻着激烈的当儿,揽着腰的手不着痕迹的渐渐下滑,于侧腰处悄然使力,怀里的人猛地一颤,一把推开他,一口酒实实咽了下去,喘息之余猛地咳嗽起来。

    “你…卑…鄙…”

    “不是默声你说不够的吗?我可是好心把自己的也留给你了。”

    “你…咳…咳咳……”

    见他真的咳个不停,那人连忙收了笑意。

    “默声,你怎么样…”一下下拍着他的背,一向潇洒自若的人居然显得手忙脚乱。“这…你要不要紧…”

    “我…咳咳…”季默声拍着胸口,慢慢直起身来,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偷笑,原来这个人竟然也会有这样的面孔,

    “我…我…我当然没事了。”他抬眉一笑,扯过那人,又是一个深吻。

    钟磬寒一愣,知是被他耍了,却又忍不住投入这个吻。

    直至良久,感觉到快要失控了,紧密叠合的四瓣才稍稍分了开。

    两人喘息良久,才好笑地渐渐平息下来。

    半晌,钟磬寒才有开口:“我带你去个地方。”

    “这些日子,你带我去过不少地方了,这回又是哪里?”

    “和那些地方不一样,这个地方…”钟磬寒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我……”他终是什么都没说,轻轻一笑“你去了就知道了。”

    
 

空缱绻,说风流 正文 第十八章
章节字数:4184 更新时间:09…01…26 07:01
    轻纱缓解,季默声睁开双眼,并不惊讶于钟磬寒为什么会蒙住自己的眼睛,此刻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所封了的宅院,看上去好像荒芜了很多年,四周都没有人烟,然而一切却不见腐败,显然是被人精心保管了的。钟磬寒缓缓登上台阶,伸指轻轻碰上门上的铜扣,像是要扣门,他的面上有些微的困惑,然而转瞬眼眸又已转清,伸手一推,那门吱嘎一声豁然洞开,带着积蓄已久的尘埃在阳光下轻扬舞动,似在欢迎他们的到来,喉头不适地轻咳了几声,钟磬寒回头,笑意迷蒙,他向季默声伸出手,“默声,来。”姿势缓慢而凝重,路,并不是不好走,然而掌心的温暖一直未曾离开,一切用心,一切慎重,他没有说,然而,他已明白。

    跟着钟磬寒穿过大堂,穿过厢房,最后来到了这幢府邸的后院。阳光在回廊上打下影影幢幢的明暗,不知为何,越往深处走,心里的悸动会愈来愈浓,掌心的纹路缠绕相对,这一刻,有了然的安稳,季默声的唇角漾起圆满的弧度,身边这人,就是这股力量的源泉。这个人,曾发誓永不相负,而自己待他的心,何尝不是如此。

    过了回廊,二人面前皆是一亮,没想到这里后院开阔空旷,四周茂林修竹哗哗带来阵阵清风,院角处用木栏排放着各式兵器,略眼一看,季默声心下已断定,这里是它以前的主人习武之地。地面上全以鹅卵石铺就,季默声走了上去,脚底传来磕脚的生疼,要在这样的地面上日日习武,可见当时在这里居住的人是何等坚毅的人,只是,望着满目不见仍任何异常的庭院,季默声的目光渐渐移向了钟磬寒,眼里有了不解,这里和钟磬寒,到底有着怎样的关系?

    青色的身影对着季默声投来的目光微微一笑,熟练地挑起木兰上的铁剑,一个翻身,身姿已如风云变换,满排的树木随着那道人影左右摇摆,依稀是他和洛无垠比剑时所使的一套青山隐,‘小楼听雨’、‘衣上征尘’,从前只觉他招式凌厉奇巧,却不想此时看来更叫人赏心悦目。树下男子手贯长虹,临风飒爽,眼底有惊不醒的沉醉与专注,竟让人甘心永远这样注目着,钦佩着,直把自己隐入尘埃里也浑然不觉。

    心底那股悸动再次清晰地攀上心头,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这梧桐,这人,仿佛梦里常常会见到,然而他却一点也没有关于这个梦的印象,这份熟悉究竟从何而来,从何而来?脑中有什么景象不断重叠,直觉那太快,太重要,他想去抓,可是怎么也抓不住,头疼的快要裂开,他忍不住半身微倾,双手插进了发间,天旋地转的错觉仅仅圈住自己,就要掌握不住平衡,身体,已被一个怀抱稳稳拥起。

    “默声,默声……”默声,是在叫他么?他想回答,可是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太累太累了,身边的声音如此焦急,带着熟悉的气息和生疏的关怀,那份真挚,掺不进任何杂质,能让人尽情沉溺一次,就一次。

    “我没事。”他深吸了一口气,沉住身形。“这里是你练武的地方?”

    钟情寒见他没事,似乎长舒了口气,“恩,这里是小时候练武的地方。”

    “小时候吗?”

    “是啊,”他扫开一处带着薄灰的软榻,领着季默声坐下,慢慢地环视着房间。“我没怎么见过我娘,你知道,她是韩家的人,很早就不在了,而我爹没过多久也失踪了,小时候我一直住在这里。”

    “一个人?”季默声的心被拨动了一下。

    “是啊,一个人。”他缓了眉眼,“不过,并不觉得寂寞。”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他微微一笑,“这院子让我觉得亲近。”

    他淡淡说着,毫不在意的语气,可是季默声知道,那样的一段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父亲母亲均不在身边,两家甚至隐有世仇,一个不大的孩子独自生活在这样一个小院子里,和幽禁又有什么区别,正是爱笑爱闹的年纪却无端背负了父母的责任,其实,很不好受吧。

    他知道这人根本不屑怜悯。所以只是轻轻握住那人的手,这不是同情而是怜惜。

    钟磬寒回以一笑,眸光温暖,“没事,其实过来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小时候待的地方,不然总有人说不了解我不是。”他一把拉起季默声,“走吧,我们去后面看看,后面有我的房间。”

    “你的房间?”季默声轻笑起来,“我还真想看看咱么钟少爷小时候是不是也像现在这么一丝不苟。”

    绕过前厅,沿路有古旧的灰尘的味道。

    钟磬寒缓缓走在前面。

    “让我猜猜吧,猜猜哪间是你的房间。”

    “好啊。”后者笑得饶富兴味。

    季默声的目光绕了一圈,最后落在一扇门上,没有犹疑猜测,莫名的笃定。

    挥手一指。“是这间。怎么样,对不对?”

    钟磬寒的眼里露出讶色。“你怎么知道。”

    季默声一笑。“我说是感觉你信不信?”

    钟磬寒以为他只是说笑,也不在多问,先一步推开了门,也失掉了后者渐渐转为深思的眼。

    真的只是感觉,不过是想要试试,想不到真的一猜即中,他竟然觉得,这地方熟悉地仿佛来过了无数次。

    为什么,明明是第一次来才对?

    “默声,你在发什么呆,进来吧。”

    “啊,好。”收起疑虑,他带着微笑踏进了房间。“这里很干净啊!”

    “恩,这里不比前院,我有定期来收拾。”

    “你自己?”

    钟磬寒没有回答。

    不回答就是默认罗!

    季默声慢慢观察起房间里的摆设,忽而一笑。“还真不像你的风格,没想到你小时候还挺可爱的啊。”

    这房间居然布置地很是温馨,摆设也是柔和居多,与他现在的居所那种明朗大气的风格迥然不同,实在很让人惊奇。

    钟磬寒的脸色一黯,似乎有些微微的失神,又瞬间恢复过来。

    “默声,你过来。”

    季默声依言走到床边,钟磬寒从敲了敲床板,三下。

    居然是一个暗格!

    他取出一个红色锦缎包裹着的盒子,慢慢解开,盒子很是精致,上面还有细致的雕纹,古旧却显然被精心保管着。

    修长的指缓缓挑开盒盖。

    钟磬寒拿起一团依然被红缎包着的东西,递给季默声。

    “是什么?”

    钟磬寒轻轻笑了起来。“我娘留给我的,送给未来媳妇的。”

    季默声一愣,脸上忽然有些不自然,伸手接过,却没有打开,只是紧紧拽在手里。

    钟磬寒坐在床沿,将他拉到身边,双手圈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腰上,灼热的气息透过不算厚的衣衫触到皮肤,季默声忍不住动了动。

    这人!

    “你不打开看看?”

    “是什么宝贝?”他语带笑意。

    “是块玉佩,不过比不上暖色值钱就是。”

    季默声笑了一声。一只手搭在他的背上,一只手握着那块包着红缎的玉佩。“只要我觉得他值钱就好了。”

    安静的房间里,长久的肌肤相贴,开始生起别样的味道。

    季默声的唇瓣荡开一抹笑意,弯身拉开他。

    轻轻低唤着他的名字。“磬寒…”

    唇瓣相贴,投入渐深,随着双唇吸吮的力道加重,相拥的身体隐隐传来的颤动更深地挑发了情欲,长久才缓缓分开,却早不若先前清明。

    自从承认了彼此以后,两人也并不避讳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只是,从来都没到这一步,即使是吻,也是互不相让的吻,男子之间的情,总是想要掌控和拥有的,他们两人当然也不会例外。

    只是,在这一刻,在这间屋子里,季默声忽然升起一种感觉,好像朦朦胧胧地想到了什么,接触到了什么,手里的这块玉佩,火热地仿佛快要燃着手心。

    面前的这个男人说‘我们可以在一起,’‘我钟磬寒与季默声早已情逾知己,誓言相守一生,’

    他渐渐收紧了手臂,身体慢慢滑下,与他真正的相拥,他渴望拥有,竟也希望被这个男人紧紧拥抱。面前的这个人曾经对着天下人起誓,永不相负,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他停驻在他心里的人,十多年的追逐实在太累了,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好好休息。

    他闭上眼,感觉欲望将自己紧紧的包围。

    回想起初时种种,深深的爱怜与情欲涌现,轻启唇瓣,再度以唇轻轻含吮而上。

    钟磬寒似乎是惊于他的退让,竟在这个关口怔了一怔,而后动作变得更加激烈起来。

    刻意的放纵让腰肢变得一阵酥软,虽仍强自撑持着身子,四肢却已有些乏力地轻颤起来,他环住他的颈项,神智亦已渐趋迷蒙。

    唇渐渐滑向优美的侧颈、指潜入衣中恣意流连,衣衫已然松垮,领边亦随之露出了大片肌肤,那醉人的莹润色彩进一步加深了诱惑。

    他就这么任由男人以唇舌纵情索要掠夺,直到心神恍惚间,那温热宽掌悄然潜入裤头、一把包覆上下身隐然勃发的欲望为止。

    “磬寒……磬寒……”

    “声…声……”这样的距离,这样的靠近。

    伴随着指尖的撩拨揉弄,技巧的套握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季默声并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甚至作为一个探子少不了流连风月的经历,可是,只有这个人能让他失控到这样的地步,只能感觉到身体被一波接一波被推向一个又一个的高峰。

    “磬寒…我。。你…”感觉到指间的力度,高潮时,那个字被悄然地隐没在唇齿间。

    因过度刺激而脱力身子带着微微的颤抖,“这姿势……真不公平。”这时居然有了玩笑的心思。

    后者却也顾不得了,紧抱着怀中躯体的双臂一松,带着他慢倚到了床上。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身上这人的喘息越来越重,汗意慢慢渗了出来,却始终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知道他一直忍耐不过是为了等他的答案,季默声心里一暖,“你做吧。”话音刚落,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侵袭,唇舌的留恋,手指的挑动,直到,刺痛清晰的穿透身体。

    纵已竭力放松身子,躯体结合的瞬间、那撕裂般的痛楚却仍让他疼得几欲昏厥。那人也是深吸了一口气,并没有动作,转而舔吮他的颈背,碰触他的耳廓直到他慢慢适应。

    季默声抬起埋在手臂里的手,尽量均匀地吐气,表情渐渐舒展。钟磬寒静静地注视着,欲望之外的眼神居然是奇妙的复杂,叹息了一声埋到他的颈间。

    缓慢地动作变得越来越激烈,全身的感觉集中在一个部位,像要突破桎梏一样挣脱,摆动,狂狷的情欲开始随波逐流。

    “声声……”高潮时忘情的呼唤让拽着锦缎的手缓缓分开。

    半块血红的玉佩散发出妖异的光芒,季默声骤然睁大了眼睛,露出的玉佩让沉浸在欲望中的人刹那苍白了脸色,从心底里生出阵阵冰寒。

    
 

空缱绻,说风流 正文 第十九章
章节字数:4040 更新时间:09…01…26 07:02
    “恭迎老爷、夫人、少爷、小姐回府!”是日,钟府门外列齐了一众家丁,恭恭敬敬的迎接着他们的主子……钟铭等人,从江南回来。

    等钟铭下了马车,颔首示意完,家丁们眼疾手快的纷纷卸下马车上的行李,另有几个丫鬟上得前来,扶着陈荇荷和钟冉徐徐回步府中。“扶夫人去书房休息,”钟铭吩咐道,稍想了想,又道:“另外,沏壶茶来,我们有事要谈。”

    钟荇荷面上一滞,一丝愤恨不易察觉的流泻出来,依言被丫鬟们搀扶着往书房处走去。

    “爹,您和娘舟车劳顿,何事如此要紧,不可以到歇息完了再说?”钟铭的脸色不是怎么好看,钟冉知道这代表什么,不由心里微微着急。

    钟铭只看着钟冉,但笑不语,钟冉张了张嘴,但看着她爹的这副神情,便知道,事情已无转圜余地。

    但愿,爹不要太为难娘亲才好。

    叹了叹气,钟冉转过身,肩膀忽然被谁轻轻一拍,抬头,钟方奇安慰的笑就落入了眼底,半是宽慰半是笃定,“没事的,放心。”

    钟冉点点头,情知多说也是无益,便随钟方奇进了后厢。

    日光尚淡,微薄的暮色随着漫天归云迷迷漫漫,偶尔过去一列大雁,剪开一片天,也是看不到底端的灰空,叫人心里也惶惶然没个着落。屋里的瑞瑙鼎炉还在焚着细香,婷婷袅袅,然而等待的人已无心再望。

    钟方奇盯着一直坐于窗口的钟冉,良久,搁下手中的茶盏,叹气道:“冉儿,还是坐过来歇一歇,你这样全神贯注也听不出个什么。”

    “唉,不知内况,终究安心不得。”钟冉轻放手臂,离开窗前,坐到了钟方奇面前,愁眉不展。

    “没动静就是最好的。”钟方奇笑了笑,抬手点了点钟冉的额头,带点宠溺与调侃的味道:“你啊,年纪轻轻的就喜欢皱眉,这还了得?可别怪当哥哥的不提醒你,姑娘家有了皱纹将来莫不是要遭婆家嫌弃么。”

    钟冉愁结的眉峰被钟方奇这么忽然划开,又听他语气一派轻松,不由也跟着心绪舒展,故而嗔怪到:“哥哥就这么喜欢妹妹嫁人,妹妹可是一辈子都赖在家里陪着你们倒不好么?”

    钟方奇一愣,身子不自主的往后一弹,茶杯及其碍手的翻倒过去,他深吸一口气,望向钟冉:“你这是说胡话呢。”

    钟冉垂了眼帘,只拨弄着手帕,凉凉开口:“哥哥见我是说谎的样子么?这种事上,我是真的淡了。”

    屋里静默无声,连些微的叹息都听得清清楚楚,钟方奇低头扶正倒了的茶杯,正欲开口,只听哐啷一声,书房那边传来什么东西打翻在地的声音,钟冉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蓦地变了脸色,“大哥……”她惶惶看着钟方奇。

    压抑住心头思绪,钟方奇抓住钟冉手臂,沉沉应了声:“走!”

    书房在院子的西南角,拐过回廊,绕过钟府的荷花池,钟方奇带着气喘吁吁的钟冉一把推开了书房大门。

    “娘!”一进门,钟冉就看见陈荇荷扑倒在地,头发散乱的蓬了一地,神色委顿却凄厉,只恨恨盯着钟铭,说不出一句话。

    “娘,娘你这是怎么了?”钟冉心疼不已,抱起钟荇荷一阵抽泣。

    “哼,哈哈哈,我没事。”钟荇荷一把推开她,蹒跚着站了起来,脸上却不再哀戚反而更多了怨恨,“这么多年了,你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连带着护着那个贱种,如今他做出这种让天下人耻笑的事情,你们也不闻不问,老的如此,小的也如此……哈哈哈……我钟荇荷这辈子算是毁在你们钟家人手里了,不甘心,不甘心……”她扯着钟冉的衣袖,状似疯癫。

    “娘……”钟冉凄凄出声。

    钟铭眉头一皱,猛一挥袖,“奇儿,送你娘回房去。”

    “是。”

    “不用。”钟荇荷止住泪眼,“我自己会走,我倒要看看这最后如何收场!”她扯出被钟冉拉住的衣服

    “娘——”钟冉连忙伸手扶她。

    钟荇荷回身躲开她的搀扶,“我自己走就行。”

    钟方奇张了张嘴,终于是什么都没说。

    “磬寒的事情我自有分寸,你们不必多说。”想是不欲多言,钟铭沉吟了一会儿,也转身回了书房,只留下兄妹两人站在原地,神色各异,默然无语。

    末了,才传出幽幽的声音。

    “哥,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吧?”

    钟方奇一愣,没有回答。

    他们若不是真心相爱,那么什么成全什么退让都不过是个虚妄,而钟家的家无宁日夫妻不和母女对峙更是场天大的玩笑,若是如此,她便是牺牲一切,也要让那两个人付出代价!

    钟冉紧紧闭上眼,再睁开时,已是一片深寒。

    ——————————————————————————————————————————————————

    纵泫山庄有一座思源亭,建在园廊错落重叠的至高处,远远望去是飘飘渺渺的一点绿,亭中无石无凳,四周亦不加护栏,合四柱一盖成通透之势,遥立华之巅。许是地势原因,清晨时分站于此处,总有丝丝云气自你身边缭绕而去,仿佛眷恋着那给了它重生方向的手指,久久温存,不肯离去。

    那道白色身影自日出时就站在了那里,即使沾满了露水,也浑然不觉,清风吹动了他的衣摆,扬起了他的发丝,携着包裹了他气息的云旖旎而去,而终究远不过他的目光。

    钟磬寒一起身就发现了身边空空如也,房前屋后都找了个遍,此刻,他终于可以静静停在与思源亭有一池之隔的送云台,凝神注视着那道背影,临立在亭侧边缘,直面群山,入眼处皆是一派广漠堑深,期间略有稀薄的日色莹莹跃动,映照着那白色身影更像是虚无的一抹,直欲随云飘散。

    钟磬寒眉梢一跳,不动声色的走了过去。

    云意散开,身后,是一个温暖的拥抱。

    “怎么起的这样早?”询问的语调带着微澜。

    白影有一刻的震颤,倏尔,回眸轻笑,回答的话亦是似是而非:“思源亭好景致,叫人见了就不想辜负。”

    “方才见你发呆,可是被这个亭子迷住?”语气里是只对着季默声才生出的温柔。

    微笑看他,季默声有些微的失神,不由下意识低喃:“思源……”

    “默声可猜得出这名字的由来?”钟磬寒的眼中忽然闪过一丝期许,季默声柔和望着,这样一幅迫切想得到心中答案的表情有一日也出现在了钟磬寒的身上,双睫一阵轻微的颤动,他避开了钟磬寒的目光,然而终是不忍拂了他的意,因而笑道:“总不会是取‘饮水思源’之意这样简单。”

    “既带你去了那里,又给了你家传玉佩,有些事,合该是要让你知道的。”说到这里,钟磬寒的口中有些微的叹息,那神情自自然然,比之人前,的确少了不少伪饰。

    “你说。”回应的声音拿捏得恰到好处,双手紧紧握起,那力道足以使得指节泛白,还好,这一切都被完美的藏在了袖中。

    环住季默声的手臂缓缓放下,悄然立于一侧,钟磬寒的视线亦挪向了天际,目光陡然趋冷,口气漫然:“的确,万山高处立云亭,取其‘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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