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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史成灰(多尔衮重生)-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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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太极见他看得认真,也不打扰他,就在一旁笑着:“有兴趣?”
  
  多尔衮指了指那消息:“熊蛮子走了。”
  
  “是的,走了。”皇太极见他关注这些军国大事,高兴地笑着。
  
  “也听不太懂。”多尔衮装了一下,“不过熊蛮子挡了我们一年的路,上个月我们进攻沈阳,半点便宜都没捞到,就是因为有他在,现在他走了,我们可要庆贺一番了。”
  
  “不错,接下来我们又有事做了。”
  
  “明朝那些人真爱折腾。”
  
  “为了权利的争斗,至国家大事于不顾,实在可笑。不过也给了我们可趁之机。”
  
  “其实熊蛮子虽说是个难得的良将,可终究还是算不上绝世之才。”
  
  这一句话说到了皇太极心坎上,虽说因熊廷弼驻守辽东而使得金国大军停滞不前,但皇太极始终认为他阻止不了八旗军的铁蹄。
  
  皇太极见多尔衮想的与他一样,欢喜不已,想他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皇太极用极为欣赏的目光看着他:“多尔衮,你要是想学这些,以后可以常来。”
  
  多尔衮在军事上的局势判断和指挥早已熟稔在心,但他也不介意从皇太极这边再挖点东西,便点头道:“好啊。”
  
  
  
  大贝勒代善又和努尔哈赤闹不愉快了。
  
  起初也许是他出于好意,萨尔浒建府邸要分地,他见他分得的地比他父汗的还大,于是提出要换,请父汗去那盖房子。努尔哈赤自然高兴,对他的孝心也很满意。
  
  可没想到,代善刚换就后悔了,又眼红了岳托的地,但又不想花自己的钱,就找了莽古尔泰去和父汗说,请父汗派些人来给他修地。
  
  也许是努尔哈赤感谢他的孝心,也没多想,就派去了千来个人。但是等地修整好后比原来那块地还要宽敞,代善又动了孝心,又去找努尔哈赤说,请父汗去他新修好的地建房子。
  
  努尔哈赤又很高兴,忙不迭地在新地方盖起了房子。
  
  可是,代善又后悔了,在努尔哈赤劳命伤财地建了三座府邸后,代善又找到了莽古尔泰,想让他委婉地向父汗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思:那地方太小,不够住,想再找个地方。
  
  这回努尔哈赤怒了,对代善说:“你这是戏弄我吗?你要是嫌地方小,那我还是住我原来的地方,你来住这边吧。”
  
  没想到代善丝毫没有觉察出父汗的怒意,欢天喜地住进了大房子。
  
  其实代善本也不是反复无常的人,但是为何在这件事上三番五次反悔,是有人在一旁挑唆煽动,还是他真的计较到如此地步?
  
  代善本人是永远都不会知道的。
  
  但是在努尔哈赤看来,这种贪图小利,计较尺寸之失的人,是无法担当重任的。
  
  
  
  一日,济尔哈朗来找皇太极,这次不是他一个人来,同行的还有他的五哥,阿敏的弟弟,斋桑古。
  
  斋桑古虽比不上济尔哈朗,但也是皇太极这边的常客。
  
  “都坐吧。”皇太极也不与他们见外,“斋桑古,最近你与硕托处得怎么样了?”
  
  硕托是代善的次子,是个直烈莽撞的性子,较为特别的是,代善及其厌恶这个儿子。
  
  “我们好着呢,他三天两头来我这喝酒。”斋桑古道。
  
  “你们都聊些什么了?”
  
  “他现在的日子苦哈哈的。分奴隶的时候,大贝勒总把最穷,最没用的分给他,平日吃穿都是紧巴巴的,所以他每次来都是跟我抱怨。”
  
  “你和他在一起,没有人闲话吧?”
  
  “没有,就是大贝勒的继福晋,凶得很,几次去他那边,被她看到就得挨骂。”
  
  “的确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是四贝勒吩咐的。”
  
  皇太极笑笑:“好好做。”
  
  “四贝勒,倒是我哥哥……我现在跟硕托是真的同病相怜,哥哥总是克扣我,我也是穷得不行。四贝勒,你能不能……跟我哥哥说说……”
  
  斋桑古说的哥哥就是二贝勒阿敏,因为一个谣言,让阿敏以为斋桑古对他有了异心,所以也是处处为难他,不给他好日子过。
  
  “我知道,你也不是第一次说了。”皇太极安慰他道,“只是你也要知道的,这镶蓝旗的事,我是不好插手的。你要真是日子过不下去,我是可以给你一些帮你暂时缓解一下,但你也要小心,不要让人知道了。”
  
  “多谢四贝勒。”
  
  “这次的事有一定的危险,你要是不愿意做,也可以明说,我不勉强你。”皇太极嘴上虽这么说,但语气却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
  
  但对斋桑古这样一位不得势,又无法依靠兄长的台吉来说,能为皇太极做事,谋得他的好感,是巴不得的。
  
  “不会。”斋桑古连忙表忠心,“就算是要了我的命,我也一定会为四贝勒做好的。”
  
  “五哥,其实你只要按照四贝勒跟你说的来,肯定不会有事,更不可能要你的命。”济尔哈朗插嘴道。
  
  “行了,斋桑古,不要自己吓自己,回去好好准备一下吧。”皇太极道,“你只要记得一点,就是把硕托的怨气逼到极点。”
  
  斋桑古依命而去,剩下济尔哈朗留着。
  
  等人走后,济尔哈朗才担心道:“我五哥做事,我有点不放心。”
  
  “我给他一次机会,希望他能把握好,虽然他做事是粗糙了点,可还是有点头脑的,你也不要太过看轻他。”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去办,会更加妥帖。”
  
  “你不适合。”皇太极摇头笑着,“你怎么看都不是和硕托聊得来的人。而且我也不需要你做这种事,父汗还是很喜欢你的,我希望父汗能对你始终保有良好的印象。”
  
  “我希望能帮你做点事,你最近的安排,我总也插不上手。”
  
  “你能一直陪在我身边,我就很高兴了,否则不是连个说真话的人都没有。”
  
  皇太极虽然脸上还在笑着,可在济尔哈朗看来,这笑和哭没有太大的不同,一样的凄凉悲哀。
  
  从几何时,说真话对他来说已成了一种奢侈?
  
  济尔哈朗的情绪也跟着低落,他并不希望在这张脸上看到哀伤。
  
  “每个人都有弱点,就看你能不能隐藏好自己的弱点,抓住别人的弱点。”皇太极忽然道。
  
  济尔哈朗凝神静听。
  
  “济尔哈朗,你看好了,这一次,我要让他死得很难看。”皇太极目光阴冷,声音仿佛来自地底深处,他自言自语道,“不要让我抓到机会,否则我叫你永无翻身之日。”
  
  
  
  多尔衮难得想静下心来看书,但是多铎不让。
  
  多铎在一旁又拉衣服,又扯胳膊闹腾了半天,多尔衮全当感觉不到。
  
  于是他干脆跳到了多尔衮背上,掐着他的脖子。
  
  “多铎!”多尔衮怒道。
  
  “我们去骑马!”
  
  “不去!”
  
  “我们去放鹰!”
  
  “不去!”
  
  多铎气得嗷嗷直叫,一张嘴咬在他后脖子上。
  
  多尔衮疼地大叫一声,把多铎甩开。
  
  “这书有什么好看的?”多铎叫道,“我要去跟额娘告状。”
  
  “告什么?告我看书?”
  
  “额娘要你照顾我的!”
  
  “吵死了。”多尔衮把书往桌上一拍,“我们来玩布库!赌一只羊!”
  
  “好!”
  
  多铎兴奋地蹦起来,还没站稳,多尔衮弓起身子向前一突,抱住他的腰,以右脚为支点,一发力,多铎应声而倒。
  
  多尔衮一抬腿,小腿压住他的胳膊,跨坐在他的脖子上。
  
  “学羊叫!”多尔衮得意地命令道。
  
  多铎想把手抽出来,把多尔衮推倒,但比不上他的力气大,在地上扭来扭去,急得连都红了。
  
  “还不乖乖听话。”多尔衮居高临下地说道,“学个羊叫给我听听。”
  
  多铎哪能愿意,倔强地推着多尔衮。
  
  多尔衮也只是想教训一下,让他安静一下,把他压了一会,也就放开了。
  
  没想到多铎刚一起来,就朝他扑了过来。
  
  两人正又笑又叫地在扭打纠缠在一起,努尔哈赤来了。
  
  “老远就听到你们的声音,玩得很开心嘛。”努尔哈赤豪迈地笑着说。
  
  “父汗,哥哥他仗着力气大,欺负我。”多铎立刻向努尔哈赤扑去。
  
  “父汗。”多尔衮也向努尔哈赤迎去。
  
  努尔哈赤笑着抱住多铎,也把多尔衮拉到身边,他点着多铎的额头道:“一定是惹了你哥哥,你哥哥可不像你这么顽皮。”
  
  “父汗你偏心啊。”多铎抗议道。
  
  努尔哈赤开心地笑着,把两人抱在了一起,其乐融融。
  
  父子之前刚刚闲聊了一会,正享受着天伦之乐,阿敦忽然神色异样地闯了进来。
  
  “大汗,出事了。”
  
  “怎么了?”
  
  “有人叛逃。” 

作者有话要说:先跟一直支持到现在的姑娘们说声谢谢吧~~多谢~~




30

30、骨肉相残斗不停 。。。 
 
 
  
  “什么?叛逃?”努尔哈赤大惊;“是谁?”
  
  “是硕托、斋桑古还有莫洛浑。”
  
  “人抓住了没?”
  
  “都抓住了。”
  
  “把他们带去大殿!”
  
  刚才还沉浸在与两个小儿子说话的喜悦之中;努尔哈赤迎头被浇了一盆冷水。
  
  他克制住怒气;用尽可能温和的语气对两个儿子道:“你们继续玩;父汗有一点事要处理。”
  
  两人目送努尔哈赤离开,多尔衮的视线像黏在了努尔哈赤身上一样;一直盯着看。
  
  待人走得看不见后,多尔衮用胳膊顶了顶多铎:“我们去偷听?”
  
  多铎对偷听这种事;最来劲了,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好啊好啊。”
  
  
  
  透过窗户的缝隙,多尔衮朝殿内望去。
  
  大殿之上;气氛凝重,三个叛逃未遂的人依次跪在了努尔哈赤面前,他们灰头土脸的,衣服也有几个破处,看来被抓时起了不少冲突。
  
  昏黄的烛火照得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暗沉了几分,更加显得阴郁。
  
  斋桑古虽然低着头,眼珠子却不停地转动,窥伺周围的情况。莫洛浑是他的妹夫,乌尔古岱的弟弟,他垂头丧气,苦着一张脸。而硕托却非但不低头,反而挺着胸,昂首正视前方。
  
  努尔哈赤雷霆震怒,一拍扶手,喝问道:“你们几个,不是宗室子弟就是宗室亲戚,为什么要叛逃!难道我待你们不好吗?”
  
  底下几个没有说话,斋桑古抬头扫了一眼,又深深地了下去,而硕托则依然昂首挺胸。
  
  这是代善和阿敏都已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进了殿。
  
  一听说自己儿子叛逃,代善又怒又紧张,怒的是这个看不顺眼的儿子居然给他惹祸,紧张的是怕他连累到自己。
  
  他还不知道,他即将遭到灭顶之灾。
  
  他一进殿,看到硕托,就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倒:“大逆不道的子孙,尽丢我脸!”
  
  硕托被他踹地倒在地上,但再一次直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代善。
  
  阿敏见代善的举动,先是一愣,随即也一巴掌打在斋桑古脸上:“叛逃?你活腻了是不是?”
  
  莫洛浑的哥哥乌尔古岱也来了,惊恐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又过了一会,被通知到的另外两位大贝勒,莽古尔泰和皇太极也陆续到场。
  
  人都到齐了,好大一场戏就要开锣了。
  
  多尔衮偷偷看着,暗自笑着。
  
  代善跪倒在努尔哈赤面前,重重磕了一个头:“父汗,这么一个逆子,竟敢叛逃我大金,我养着也无用,请父汗治他死罪。”
  
  阿敏也跪在了代善身边,附和着他。
  
  努尔哈赤阴沉着脸,也不理代善,对硕托等人道:“你们说!为什么要叛逃!”
  
  斋桑古唯唯诺诺地先发出了声:“其实,我们也不想的……我们只是……我们……”
  
  “你们只是想怎么样?”
  
  几人还没有来得及回答,代善跳了起来,对硕托拳打脚踢:“你们还敢狡辩!还不老老实实交代你们的罪行!”
  
  硕托被他打倒在地,可自始自终都咬着牙,一言不发。
  
  “好了代善,让他们说话。”努尔哈赤阻止他道。
  
  斋桑古抢着道:“大汗,如果可能,我们也不想逃的,我们是有苦衷的!”
  
  “有什么苦衷?”
  
  代善吼道:“你们能有什么苦衷?叛逃就是死罪!父汗,请处罚他们吧!”
  
  一直沉默着的硕托终于爆发了,扯着嗓子喊道:“我们这是活不下去了!”
  
  斋桑古瞥了一眼,他知道,他的戏演完了,他可以退场了。
  
  “你有什么活不下去的!尽在这里胡言乱语!”代善又是一脚踹去。
  
  “代善,让他说话!”努尔哈赤呵斥道。
  
  硕托几乎是用吼地说道:“我阿玛根本不把我当儿子,把我视作眼中钉肉中刺,我再在这里呆下去,非要被他折磨死不可!”
  
  “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折磨过你!”代善大怒。
  
  “每次分人口,你分给我的都是老弱病残,什么活都干不了。每次围猎回来,我分得的猎物又总是最少,根本连吃都不够,我的人都饿死了好几个。那些值钱的皮毛,我根本是连看都没有看到过!你就是听信那个女人的话,处处看我不顺眼,处处为难我!”
  
  “你不卖力,还想我多分给你东西?”
  
  “哪一次打仗我不是冲在前头,我怎么不卖力了!连刚会走路的弟弟们过的日子都比我的好,我却连饭都吃不饱,我留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出去闯个名堂,好过在这里看你和那个女人的脸色!”
  
  “你这个不孝子,贪得无厌还满嘴胡言乱语!”
  
  “我说的都是实话!”
  
  努尔哈赤再也看不下去了,一声暴喝:“够了!”
  
  天命汗发怒,所有人都匍匐在了地上,噤若寒蝉。
  
  就连在屋外的多尔衮和多铎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多铎害怕地拉了拉多尔衮:“哥,我们走吧,不看了。”
  
  多尔衮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再看看。”他除了看吵得最凶的代善和硕托,时不时还瞄一眼站在角落里的皇太极,只见他眼神始终淡然,仿佛眼前的这一切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父汗,这逆子没一句真话,您不要信他。”代善开始慌了,“他伙同其他人逃跑,罪当诛杀,请父汗把他交给我来处理。”
  
  努尔哈赤看向代善的目光阴冷深邃。他是横扫满蒙的天命汗,他是杀人无数的努尔哈赤,这一刻,他的眼神宛如凶神,可致人于死命。
  
  代善惊恐不已,喉咙里像被塞了什么异物,半张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阿敦。”努尔哈赤命令道,“去硕托家里去看看。”
  
  “喳。”阿敦领命而去。
  
  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每个人的体内都像点了一把火,熊熊燃烧着,炙烤着内心。空气被烧光了,炽热窒息,血液被烧干了,肉体慢慢萎缩,如同焦炭一般。
  
  没有一个人敢说话,像是有一双双无形的手,压在他们脖子上,压得他们抬不起头来。
  
  努尔哈赤嘴角微微颤抖,瞪着大殿中的每一个人。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他的儿子,想要他的孙子死!
  
  那些可怕而血腥的记忆像巨浪般向他袭来。他回想起弟弟舒尔哈齐被圈禁高墙时绝望嘶叫的吼声,回想起长子褚英被处死时仇恨的眼神,而此刻硕托的眼神,如出一辙。
  
  曾经发生过的惨剧,正在他眼前重演,充斥着仇恨和怨怒。
  
  他无比地痛心,无比懊悔他过去残忍绝决的行径,每当他夜半醒来,记忆复苏,他都心如刀割。
  
  在他爱新觉罗家族的身体里流淌着骨肉相残的血液。
  
  “硕托,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努尔哈赤问道。
  
  “就是我继母,那拉氏,她总是处处挑我的刺,给我编排各种罪名,恨不得我消失。”
  
  “莽古尔泰,代善家的事,你清不清楚?”努尔哈赤转向了旁观的莽古尔泰。
  
  莽古尔泰意外被他叫到,支支吾吾道:“这个……我……其实我不是很清楚……”
  
  努尔哈赤哼了一声:“皇太极,你说。”
  
  终于轮到皇太极了,他缓缓抬头,露出为难的表情:“父汗,二哥家的事,我也不好说,二嫂的确是挺蛮横的,我们这些做弟弟的,多少也都是领教过的,可那毕竟是二哥的福晋,我们又能说什么呢?”
  
  他说得巧妙,不说代善不好,只说他福晋不好,却切中要害:那是二哥的女人啊。
  
  多尔衮远远听着,暗自摇头,这种杀人不见血的功夫,还得好好跟他学学。
  
  “简直荒谬!”努尔哈赤怒火再次燃烧,“我也有很多福晋,你也是我前妻所生,难道我就虐待过你了吗?我是对你万分宠爱才是吧?硕托在战场上不怕死我也是知道的,你非但不感到光荣,反而听信继妻的话,处处为难他!”
  
  “我没有,父汗,不是这样的。”代善极力辩解,“这逆子……是这逆子品行不端……他,他还和我一个庶福晋私通!”
  
  “我没有!这也是那女人在瞎说!”硕托吼道。
  
  提及私通一事,努尔哈赤瞳孔蓦然睁大,理智快被焚烧殆尽。
  
  刚想斥骂,阿敦回来了,他环视了一下殿内情况,比他离开时更加糟糕。
  
  他想凑上前对努尔哈赤耳语,努尔哈赤却喝道:“就站在那边说,让所有人都听到!”
  
  阿敦尴尬地站在原地:“硕托台吉家里的确情况不好,粮食和肉都很少,奴隶大多都瘦弱,屋顶还破了个洞。”
  
  努尔哈赤怒不可遏:“代善,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儿子的吗?”
  
  代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再也说不出半句话。
  
  “你还拼命地要我以叛逃判处他死罪,你这是想借我的手来杀我的孙子啊!”努尔哈赤觉得心都快碎裂了,“你的居心是何等险恶!你的心肠是何等恶毒!我说过多少次了,要爱护兄弟,要爱护子侄,你都听进去了吗?你这是无视我这个阿玛了?你这样的人,将来要是登上汗位,如何能治理国家,如何能统领八旗?你对你无辜的儿子都能这么残忍,对待兄弟,对待臣民,你又该如何?你怎么配我做的儿子,你怎么配做我大金的继承人!”
  
  一席话如同山崩地裂,把代善砸得头破血流。他那文治武功的继承人形象,一夕之间崩溃破碎。
  
  努尔哈赤霍然起身,怒目而视。
  
  所有人刷地一下伏在地上。
  
  努尔哈赤环顾一周,高声宣布。




31

31、莫问前程路坎坷 。。。 
 
 
  
  “从今天起;废除代善继承人资格;革去大贝勒爵位和两红旗统领之职;所有部属充公。”
  
  言罢;他大袖一挥,转身离去。
  
  代善;从万人之上跌入万丈深渊,不再是什么大贝勒;而是个一无所有的庶人。
  
  大殿内,没有人动弹,仍然像努尔哈赤在的时候一样;一个个还都跪在那里。
  
  皇太极跪在代善的侧后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个还趴在地上的兄长,如果按照他正常情况下会做的表面功夫,他应该上前把代善扶起来,然后宽慰他说:“父汗只是一时在气头上,等他气消了,我们兄弟几个再去求情。”但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做。
  
  他忽然回想起他跟多尔衮说过的话:其实代善哥哥人也不错,性情也还算好。
  
  但是,原因只有一个,他比他更靠近汗位。
  
  皇太极涌起了一丝倦意,所以他也不想去装样子了。但这倦意仅仅只是一丝,他很快就会收起这种情绪,然后继续前进,把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统统消灭。
  
  窗外,多铎已是吓得手脚发冷,惊愕地一时恢复不过来。他摸了摸多尔衮的手,那双手也是渗着冷汗。
  
  “哥,我们走吧。”多铎的声音微微颤抖。
  
  多尔衮重重呼出一口气,调整着情绪:“嗯,走吧。”
  
  可怕,前一世只是耳闻,这一世亲眼目睹这一幕,只有可怕二字可以形容。
  
  帝王之家,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亲情可言。
  
  一切不过是那尊贵绝伦的宝座下,堆积的累累白骨。
  
  
  
  多尔衮觉得这几天吃饭,大家都心不在焉。
  
  额娘最近都吃得很少,有时候稍微动几下筷子,就说吃不下了。
  
  多铎也是古怪。平时吃饭他总要忍不住说话,但最近都变得沉闷了。
  
  唯独阿济格没人似的,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多铎塞了一嘴的饭,搁下碗筷:“我吃好了,额娘,哥哥,你们慢慢吃。”说着就一溜烟跑走了。
  
  多尔衮看了他一眼,也放下吃了一半的饭:“我也吃饱了,我去看看多铎。”
  
  跟着多铎,回到房间,只见他躺在床上,把被子闷在了头上。
  
  多尔衮走到床边,拍了拍裹得像蝉蛹一样的多铎:“我们去骑马。”
  
  “不去。”
  
  “我们去放鹰。”
  
  “不去。”
  
  同样的对话再次重复,只是两人对换了一下。
  
  “你怎么最近都没精打采的。”
  
  多铎坐起身,拉着多尔衮:“哥,我觉得很害怕。”
  
  “是二哥的事?有什么好怕的,跟我们又没有关系。”
  
  “我从没见过父汗生那么大的气。”
  
  多尔衮揉了揉他的头:“你没见过的事还多着呢。”
  
  “父汗以前那么看重二哥,怎么说贬就贬的呢?这也太……”多铎迟疑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多尔衮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坐在床边陪着。
  
  “哥,你说,虽然父汗现在那么宠我们,但会不会有一天,把我们也治了?”多铎慌张道。
  
  “你不犯错,父汗怎么会治你?别瞎想。”
  
  “可是万一不小心犯错了呢?比如上次我就不小心,差点把他最喜欢的弓弄坏了。”
  
  “父汗哪会因为这点小事来罚你呢?”
  
  “那要做什么样的事,才会惹父汗生气?”
  
  多尔衮知道,不能在让他纠缠于这个问题,轻抚了一下他的头:“只要我们好好的,父汗会永远爱我们的。”
  
  看到多铎紧张的模样,多尔衮不禁心疼。父汗当然是不会罚他们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别人不会,要是像代善那样粗心大意,那随时随地都会粉身碎骨。
  
  “多铎,你放心,我会保护好大家的。”多尔衮暗暗发誓。
  
  
  
  皇太极和济尔哈朗那边的气氛明显轻松愉快得多。
  
  济尔哈朗开心道:“大汗训了阿敏哥哥一顿,让我哥以后要善待我五哥,结果回头就分了些牛羊给五哥,把他都高兴坏了。”
  
  皇太极笑道:“一会你也帮我带些东西给他,这次他干得不错。”
  
  “哥,我们该好好庆祝一下,从今往后,可就再也没有大贝勒了。”
  
  皇太极笑容依旧淡然:“这点小事都要庆祝,我们要做的事还有很多呢。”
  
  “大贝勒被废那么大的事,你说是小事。”济尔哈朗仔细端详着皇太极:“哥,看起来你好像不太高兴,你该不是心软了吧。”
  
  “不,我只是想起了褚英大哥。”
  
  “大阿哥怎么了?”
  
  “想当初父汗是何等疼爱大哥,甚至胜于今日的二哥,可到头来还不是被圈禁高墙,最后处死,你说,他为什么会落得如此下场?”
  
  济尔哈朗郑重道:“因为他坐上了继承人宝座。”
  
  “说得好,有一个词叫做众矢之的,说的就是大哥和二哥。你以为是我暗中操纵才扳倒二哥的?我可以告诉你,不仅仅是我。二哥的继福晋为什么会在这段日子对硕托那么仇视?你可知哈达格格每隔两三日就会去那一趟。我为什么又会选中斋桑古?你可知你阿敏哥哥并非真的厌恶斋桑古,却是故意刻薄待他。”
  
  济尔哈朗听得愣住,他没有想到,这件事背后有如此错综复杂的关系。
  
  “五哥就不用说了,我们就说你阿敏哥哥吧,他毕竟是旁系,不可能继承汗位,可为什么连他要对二哥下手呢?只是因为不能容忍平起平坐的大贝勒有人高出一头。”
  
  济尔哈朗闻言沉默许久,他小心翼翼道:“哥,那大阿哥的事,也是被陷害的吗?”
  
  “陷害?”皇太极冷笑:“你觉得二哥是被我陷害的吗?”
  
  济尔哈朗摇头:“不能完全这么说,和大妃私通,是他自己闹的,和大汗争房子,也是他自己贪心,虐待硕托是事实,他想要弄死硕托也是事实,我们只是推波助澜。”
  
  “褚英大哥也是如此。当年他扬言要杀了我们这些弟弟和五大臣,那是他亲口说的,没人逼他,后来他使厌胜之术,诅咒父汗死在战场上,这些都是事实。你要说陷害,并不是,你要说不是……”皇太极笑了笑,“却也是。”
  
  “是他们本质的劣根性害了他们自己。”
  
  “你看着,二哥虽然倒了,但谁要是坐上那继承人的位置,谁就是下一个牺牲品。”
  
  济尔哈朗惊道:“哥,那么你……”
  
  “我也怕暗箭呢。”皇太极拍着济尔哈朗,“我们正处在大漩涡之中,如何能屹立不倒,不被卷入深渊,是个关键。”
  
  “你准备怎么做?”
  
  皇太极自信一笑,对济尔哈朗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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