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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绾君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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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薛初见赶到的时候,人家都已经许完了愿,但毕竟都是一家子人,所以大夫人也就没在意,只让她先跪着许愿,他们就在边上等着。
  见大夫人这般体贴人,薛初见只好点了点头,慢慢屈身,但就在她屈伸的那一瞬间,观音手里捧着的净瓶突然就裂了。
  “啊?这是怎么回事?”在一边伺候的姑子,有些惊惶的叫道。
  随着她的目光,大家都抬头往上瞅去,果然,高约两米的铜像手里捧着的净瓶,突然就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裂了开了,而净瓶里的水,也都洒了下来。
  “这……”大夫人也是惊呆了,停顿许久,才扯了扯楚庭深的袖子:“这可是不祥之兆啊!”
  “嗯。”楚庭深点了点头,然后从袖子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了那小姑子道:“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就让师太主持着,为观音塑一座金身吧。”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此时此刻,充斥在他心头的,是那个制造一切争端的罪魁祸首。
  他知道,那人就隐藏在他们之中,但他却不知道,那人究竟是谁。
  楚庭深一走,沈绾心她们自然是要跟上的,薛初见这下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往前冲,只是挺着肚子,落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一出主殿,楚庭深便像是被什么牵引了一般,一步一顿的往右走去……
  走了没有多大一段路,他便看到了一个算命的摊子,摊子上挂着的大旗很引人注目,叫什么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楚庭深呢喃着这四个字,不由自主的就往那摊子上走去。
  “道长可真能起死回生?”楚庭深看着摊主仙风道骨的身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已经死去的人自然是不能奏效,但未来要死的人,本道倒是可以帮衬一二。”那道士一撸自己长长的胡须,自信满满的说道。
  听道士这么一说,楚庭深一下子就确定了,这必然是始作俑者安排好的人。
  所以,当下就笑了笑:“那道长就帮在下看看吧,在下家里正出了一点儿难事。”
  “嗯。”那道士点了点头,紧跟着认真道:“其实,在看到大官人的第一眼,本道就发现一些不对了,但是距离太远,所以有些不清楚,就没有说出来。”
  “那现在呢?”楚庭深继续问道,眼里闪过一抹精芒,若非是受人指示,他又怎么会叫他大官人呢!
  “依本道来看,大官人家里该是受妖孽影响,所以才会有违天时,折人损源。”
  “哦?那现在该怎么挽救呢?”楚庭深愈加坚信他就是始作俑者派来的人。
  “自然是杀死妖孽,让一切恢复原样了。”道士依旧是自信满满,就像是提到杀戮也无损于他出家人的形象一般。
  “那,妖孽是谁?”楚庭深一皱眉,单刀直入主题,灵儿危在旦夕,他不得不满足始作俑者的要求。
  只是在满足那人的同时,总有那么两个人,他是不想负了的。
  道士听楚庭深问到正点上,却没有继续说话,而是提笔写下了一个“孽”,写好后,又在字的中间划了一道,于是,“孽”便被分成了薛和子两个字。
  楚庭深是聪明人,自然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道:“你的意思是府中姓薛之人。”
  “不!”道士摇了摇头,说出了这一卦的正解:“薛氏产子,是为孽!”
  这话一出,楚庭深还没来得及反应,站在众人之后的薛初见便晕了过去。
  “二夫人。”墨儿一把扶住靠到她身上的薛初见,惊声叫了一句,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聚集到了薛初见的身上。
  “莫非,本道说的,真是确有其人?”那道士继续装着,不过,谁让装十三不犯法呢。
  “是。”楚庭深点了点头,然后再次确认:“道长可是确信,杀死妖孽之后,府中一切便会恢复正常?”
  “是,本道确信,而且本道算到,您府中被妖孽所害的人最多只能撑三天,所以,三天之内,若是不送妖孽上路,一切变真的没救了。”说完,道士也不顾自己的摊子,扭头,就往不远处的山头走去,然后也不知怎么个情况,他爬上山头之后,便张开胳膊,往山下跳去。
  目睹一切的楚庭深不由得握紧了拳头,脸色黑到无法描述。
  回头,扫了众人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回府!”
  沈绾心下山的时候,还是带着善善,由楚庭深抱着下山。
  她明显感觉得到,下山比上山时的气氛阴郁好多。
  她也不敢说话,只是默默地蜷缩在他的怀抱里,为楚灵儿祈祷着,也为自己的未来祈祷着。
  “你说,爷该怎么做?”再次踏上凌云亭,他突然,低了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呢喃着问道。
  沈绾心被他弄得抖了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
  但人家问了,她也不能不回答,所以,想了很久之后,她才试探着道:“爷很重视大小姐,也舍不得二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但始作俑者却根本不给爷走第二条路的机会。”
  她这话,看似说的不经意,但实际上,却是分析到了所有的利弊。
  “你还没告诉爷,该怎么选择呢?”楚庭深望着山间云气,目光一片辽远。
  “放弃孩子吧,都说,孩子出生之前,是没有父爱的。”沈绾心犹豫了许久,才为难道。
  “这么说,你有私心吗?”楚庭深并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随意问了一个看似毫不相关的问题。
  “我不喜欢薛家人,是因为她们伤害过我的一个贴身丫头,像姐妹一样的贴身丫头。”沈绾心想起雅儿,至今还是有些唏嘘:“但是我也刺了薛画扇两刀,算是扯平了吧,至于现在,无爱无恨,若是她不惹我,我自不屑去折腾她。”


  ☆、【第078章:善鄂回归了,又调戏善善】

  “你倒是把自己放的高。”楚庭深哼了一声。
  “爷不信吗?”沈绾心眨了眨眼,揪着他的衣领,弱弱的问道。
  听她这么问,楚庭深拧眉,嗤笑了一声:“除了灵儿,你觉得爷还会相信旁人吗?”
  “这倒是实话。”沈绾心往他怀里缩了缩,低声叹了一句。
  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静,楚庭深望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绾心不敢睁眼,只是安静的窝在他怀里,暗咒:不信我还要问我!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他才抱着她走出了凌云亭,继续下山。
  下山的路似乎比上山更难走,所以三人走下山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五月多的天气,热的很,沈绾心只觉得两人的衣衫都快粘成一片了。
  但楚庭深不说话,她还是不敢抱怨,只是低垂着眉眼,任他将自己放进马车里,就扭头走了。
  随后没过多久,马车就动了起来。
  这次善善倒是跟她在一个马车里,两人一上一下的坐着。
  “夫人,您的腿还疼吗?”看着沈绾心已经裹了草药的伤腿,善善忍不住出声关心道。
  “无妨,已经不疼了。”沈绾心摇了摇头,示意她无须担心自己。
  经过这两天的休息,她的腿确实已经不怎么疼了,至少走几步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有人愿意给她代步,她也就懒得拒绝罢了。
  “那您怎么还让爷一直抱着你啊?”善善见沈绾心的样子,也不像是安慰她,便有些好奇的问了一句。
  要知道,楚庭深可是楚宅里信奉为神的天,让他出力,那绝对是千年等一回的事情。
  “能走路不一定能爬得上那几百个台阶。”沈绾心笑了笑,并没有怀疑善善的智商,只是很随意的解释着:“更何况,像大官人那种人,你觉得他会听我的吗?在他心里,估计只有大小姐一个人算人吧,其他的,不过都是他的附属品,真心也好,假意也好,他要的,只是不要给他惹事。”
  “唔。”善善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夫人看的真是清楚。”
  “生命虽易,活着不易,且活且珍惜吧。”沈绾心点了点头:“我做的这一切,不过只是为了能生存下去。”
  “说得好像很悲伤似的。”善善摇了摇头,想着,这几年的安逸日子,果真是把她那颗真强好胜的心,都给磨平了,导致她现在一点儿都不懂自家夫人。
  “不说了,昨晚睡得不好,我眯一会儿,到了你叫我。”说完,沈绾心就坐直了身子,合上了眼睛,鼻翼微动,双唇紧抿,看起来,就像是真的睡熟了一般。
  这下,善善也不敢再说话了,只是撩了帘子,看着外面的风景,一脸的若有所思。
  思量着,自己是不是应该找回之前的那种感觉,不管是在青楼,还是最初进府时,那种不惜一切,只为筹谋保命的感觉。
  因为她看着自家夫人的时候,老是会凭空生出一种直觉,那就是沈绾心进府的使命便是与那些女人斗的。
  所以,不管她现在怎么逃避,总有一天,她会跟那些女人针锋相对的。
  所以与其虚怀若谷的看淡一切,倒不如从此时便筹谋最后的胜利。
  这样想着,善善的眼神也愈加坚定起来。
  马车再次停下来的时候,沈绾心心中生出一种恍惚,就好像是放风的鸟儿又要被主人关进笼子里一样。
  *
  这次因为是在家门口,所以也不需要楚庭深处理,善善和几个洒扫嬷嬷便将沈绾心扶着往后院的清凉阁走去。
  回到清凉阁以后,她一眼看到的,便是在庭院里照顾花草的善鄂。
  “善鄂!”沈绾心有些激动的叫了一声。
  因为实在太忙的缘故,善鄂现在总是有些神出鬼没的,已经很少能回到清凉阁落脚了,所以此番相见,她必然是有些激动的。
  “夫人。”善鄂放下手中的水壶,躬身施了一礼,然后看着她的腿问道:“夫人的腿,可是又出问题了?”
  “没事的。”沈绾心讪讪的应了一声,然后像是怕她不信一般,又急急忙忙的扯了善善的袖子,道:“不信你问善善,真的没事的,就是她们太紧张了。”
  她这话,越往后说,调儿就越弱。善鄂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所以也就没有再问下去。
  看善鄂不再关心这一档子事,沈绾心才问出了自己心中乍起的疑惑:“对了,你不是在酒楼里弄茶吗,怎么又回来了?”
  善鄂听她这么问,倒是没有立即回话,而是示意善善和那两个嬷嬷,先将自家夫人扶到里屋里去。
  沈绾心看懂他的意思之后,不免又有些尴尬,想着自己终究是太过年轻了,小小一件事,便能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所以后来说话的时候,她都有些恍惚,就连善善都忍不住打趣道:“夫人可是又想念大官人了?”
  “混说!”沈绾心瞪了她一眼,脸色有些发红,随即又转向善鄂,道:“既然你已经教会了那些人泡茶,前宅的事也差不多忙完了,以后是不是就能专心在清凉阁了。”
  “怎么,夫人不愿意吗?”善鄂皱了皱眉,不知道自家夫人是个什么意思。
  “也不是,我只不过想为某人谋些个福利,省得整日见不着情郎,就连做事也不伶俐了。”这话虽是对着善鄂说的,但她眼睛一直瞅着的,却是善善。
  被她这么一激,善善的脸马上就红了个彻底,娇嗔道:“夫人,您说什么呢!”
  善鄂见那两人互动的这么露…骨,也是微微红了脸,道:“既然夫人已经回来了,那善鄂就去准备午膳。”说完,也不等沈绾心同意,就急急地走开了。
  “看吧,就说他对你是有心的。”沈绾心扯了扯善善的袖子,准备将调戏进行到底。
  但善善却不给她机会,开口便道:“夫人觉得大官人会怎么选择呢?”
  “你问我啊?”沈绾心抬头瞅了善善一眼,自然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只是就算她心里知晓,她也不会说出来,因为确如楚庭深所说,这世上还真没人能信任。
  只不过不同的是,他还有一个妹妹可以毫无保留的去信任,去付出,但她呢,却只能独身一人,纵横在这杂乱的世间。
  之前在观音寺里,虽然她能用沈家正宗挡枪,但实际上,她是不怎么愿意去寻那些人的。
  因为当年,是自己的爹爹执意要娶身为一介孤女的娘亲,甚至不惜与家族闹翻,跑到了金陵郡来做生意。
  自己现在要是再回去找那些叔伯,那不就是间接承认,他爹爹当年的选择是错的吗?
  所以,她宁愿自己抗下一切,都不愿意去找那些人求救,即便,他们也会心疼她。
  但是为了爹爹的英明,她只能放弃。
  这些是她姐姐当年告诉她的,她也同意。
  “夫人不愿意说吗?”善善只消一眼,便知晓自家夫人心里有多通透,但她更知晓,她和自己之间,还是有一层隔膜的。
  也许是像是不够久,也许是她戒心强,也许是她付出不够多。

  ☆、【第079章:今夜便决裁,妖孽定当杀】

  但不管怎么样,两人之间,就是有一层膜,破不开。
  “我不知道。”沈绾心笑了笑,话说得很委婉。
  善鄂的午膳准备的很丰盛,像是在为她们的离开接风一般,只是可惜三人不同桌对饮,所以这顿饭,吃的还是有些孤单。
  用完午膳之后,沈绾心便挥退了善善,自己一个人在寝房里呆着,想着楚庭深可能会做的决定。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么今晚,他应该便会行动。
  因为他一回府里,就一定会去看楚灵儿,而楚灵儿这么多天以来,一直处在咳血状态,所以只要亲眼看着自己的妹妹吐血,他一定会忍不住被乱了心神的。
  这么想着,她隐隐皱起了眉,想起今日在凌云亭里的对话。
  他果真是不信她的,就算难得的温柔,也只是因为他的妹妹。
  夜幕刚一降临,善善便来传话,说是前厅那边已经来了人,让去二夫人的院子。
  “果然!”沈绾心低叹了一声,在孩子和楚灵儿之间,他果然是选择了楚灵儿。
  所有人聚齐在薛初见的院子的时候,夜色已经浓的像墨了。
  同样黑的,还有楚庭深的脸色。
  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哪有真的不在乎的,只不过,因为楚灵儿至上的原则,孩子也只能让步了。
  “府中的一切异象,都是因为妖孽横生,这一点,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吧?”待众人都寻了位子坐下后,楚庭深才轻咳了两声,哑着嗓子开了口。
  “是!”众人异口同声的答了一句,只有薛初见是闭着眼睛的,因为她们口中的妖孽,正是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她的希望,唯一的希望。
  就是这唯一的希望,那些人都不肯放过,都要彻底根除了。
  “爷今夜便除了这妖孽,你们可有什么意见?”许久后,楚庭深又问了一句。
  这话问的很直接,直接到,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毕竟都是女人,就算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大多会有几分惺惺相惜的感觉,和几分遍体生寒的感觉。
  因为,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们一辈子要依靠的男人。
  今日,他能毫不犹豫要掉这个孩子,那么来日,他也一定会毫不犹豫要掉自己的孩子吧!将心比心,也不过如此。
  感觉着满室的沉寂,楚庭深不由得皱了眉,像是察觉到那些女人眼里的恐惧一般,他眼波一转,就将目光放在了沈绾心的身上,意有所指的问道:“绾心,你觉得爷该怎么抉择呢?”
  见他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推进火坑,沈绾心身子猛地一抖,他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之下。
  “妾以为,妖孽该杀!”她用尽全身的力气,说完这七个字之后,她便跪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薛初见,但关键时候,她更想做的,是顺着楚庭深的心意。
  因为未来许多年,能庇佑她的,不是薛初见肚子里那个不一定会得宠的孩子,而是正当壮年的楚庭深。
  “你们呢?”楚庭深眼里闪过一缕精芒,他自然看得出她的不乐意,但那样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要乖乖的顺从他。
  他在乎的,从来不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而是他唯一的亲人,他的妹妹楚灵儿。
  “妾以为,妖孽该杀。”其他人见沈绾心已经开了先河,便不再拘谨,都一弯身子,就跪了下去。
  这么一弄,薛初见的脸色更是白了,也再淡定不下去。
  “爷,饶命啊!他是您的孩子啊!他已经四个月了,已经……”薛初见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一步一步,用膝盖往楚庭深的跟前爬去,涕泪交流的求道。
  此时此刻,她在乎的已经不是这个孩子将要为她带来的利益了,而是身为一个母亲,天生对孩子的偏爱的保护。
  此时此刻,就算是让她替自己的孩子死,她也不会做半分犹豫。
  人就是这样,情到真时方始觉。
  但那个时候,却往往已经没有了机会。
  楚庭深并没有理会抱着他大腿的薛初见,也不管她抹了多少鼻涕眼泪到自己的身上,只是说了一句“爷以后会补偿你的”,便朝着身边的朱墨吩咐道:“去拿药。”
  “是。”朱墨做了个明白的手势,便有些阴郁的往外走去。
  身为楚庭深的贴身侍婢,她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气的,所以,也没想着要去忤逆,只是作为一个女人,她还是有些可怜薛初见的遭遇。
  所以,来回之间的速度,不免就慢了些。
  但等她回来的时候,她手里的托盘上,却放了整整十碗的红花汤。
  她知道,自家主子并不想有任何的意外,所以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的一切。
  “初见,是你自己动手,还是旁人动手,你知道的,有些事情,势在必行,乖乖听话,至少受些苦。”楚庭深弯了眉眼,有些认真的劝道。
  “爷,妾不要啊!妾不要啊!您这是在要妾的命啊!”薛初见喃喃自语着,满脸都是纵横着的泪痕。
  但楚庭深就是不为所动,只是朝朱墨一挥手,朱墨便招了两个护院按住了薛初见,然后自己举了药,往薛初见跟前走去。
  薛初见眼里有大滴大滴的泪水往外涌着,那次地,怎一个伤心了得!
  不住的的摇着头,躲避着朱墨手里的汤药。
  但她怎么躲得过呢!躲过了这一晚,后面还有十碗呢!
  楚庭深只要不喊停,朱墨便一直奉命行事,直到十碗红花灌完,直到薛初见的裙摆被血浸湿,楚庭深才喝止了朱墨,然后吩咐人抬薛初见进寝房。
  紧跟着,又让人去请了莫琴歌。
  莫琴歌来得很快,就像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场屠杀一般,一进院子就直奔薛初见的寝房。
  一直在里面呆了一个多时辰,才擦着汗走了出来,一字一句的禀告道:“回大官人和各位夫人的话,二夫人的命虽然是保住了,但因为胎儿已成型,又猛力流失,所以,估计以后很难有孩子了。”
  作为一个聪明人,她一点儿都不过问这事的缘由,只是将后果娓娓道来。
  楚庭深听过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示意朱墨上前打赏,然后又道:“初见的身子估计还需调养,莫大夫可愿多留几日,帮忙照看一番?”
  “乐意之极。”莫琴歌点了点头,表示不过是举手之劳,但实际上,她只是想跟沈绾心说一些话,一些有关梅先生的话。
  “那就好,朱墨带大夫下去休息,你们也散了吧。”说完他就径直走到了沈绾心的跟前,弯腰扶起了她:“腿不好,就不要跪着了。”
  话落,就直接打横抱起了她,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善善愣怔了许久,才若有所思的追了上去。
  *
  等他抱着她赶回清凉阁的时候,沈绾心已经是泪流满面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哭。
  她分明不是有心的,但楚庭深却逼着她成了故意,故意杀死了一个幼小的生命。
  她现在一闭上眼,便能想象到一个满身是血的孩子,朝她爬来。


  ☆、【第080章:与灵儿是情,与孩子是缘】

  楚庭深抱着她,径直就进了寝房,点上灯之后,他才发现,她脸上竟全是眼泪。
  “又不是你的孩子,你哭个什么劲儿!”他瞪她,语气很不好,估计是觉得她虚伪吧!沈绾心这么想着,眼泪更是汹涌起来。
  “得了,你要是再哭,爷就走了。”说着楚庭深就往外迈了两步,直吓的沈绾心住了哭声,蔫蔫道:“别走!”
  听她声音不再哽咽了,楚庭深才稍稍侧了侧头,威胁道:“你不哭,爷便不走。”
  “恩。”沈绾心一边用帕子抹泪,一边认真的应了一声。
  楚庭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走回到她床榻边上,一撩袍子,同她并排坐着。
  先前看着楚庭深要走,沈绾心确实是发了急,但现在看他不走了之后,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楚庭深大概跟她也是一个想法,不想走,又不知道为什么留。
  两人就这么坐着,僵持着,听着一旁的烛花哔哔剥剥的响。
  很久后,沈绾心才试探着问了一句:“爷不去看大小姐吗?”
  “爷又不是大夫!”楚庭深瞪了她一眼,语气还是很不好。
  “那,爷也不去收拾那个始作俑者吗?”沈绾心继续试探。
  “你觉的那人会自己动手吗?还是你已经忘了今儿个跳崖自裁的假道士?”楚庭深冷哼一声,摆明了是瞧不上沈绾心的智商。
  被他这么反诘一句,沈绾心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就是连没话找话的试探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之间,又是陷入了一场寂寞,华丽而冷清的寂寞。
  *
  “今日的事,你可怪爷?”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楚庭深才突然的问了这么一句。
  让沈绾心原本就僵硬起来的手脚更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低着头,酝酿了许久,才出声道:“爷说的是哪一桩?”
  “别跟爷揣着明白装糊涂!”楚庭深似乎瞪人上瘾了,想都没想就抛了个卫生眼过去。
  沈绾心被他瞪的一怯,敢情在他心里,她还是最聪明的那一个呢!只不过,这次估计是要让他失望了,因为自己真的不知道他问的是哪一桩。
  所以,想来想去,她只是很保守的说了一句:“妾不怪爷。”
  “哦?”楚庭深意味不明的哼了个单字音,谁也不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怪就是不怪。”沈绾心被他这么提心吊胆的吊着,也是来了脾气:“爷凡事不是都有自己的见解吗?妾说了您又不信,还偏要问。”
  这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沈绾心却知道楚庭深能听得懂,谁让人家是做大事的人呢!要是没两把刷子,那哪里能坐得到现在的位子上。
  果然,下一刻,楚庭深就桀桀的笑了起来:“爷就喜欢你有脾气。”
  “爷不是喜欢女人安分守己吗?”沈绾心一眼瞪过去,摆明了不信他说的话。
  此时此刻,她倒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忘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可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
  楚庭深,楚大官人!
  你还能再过分一点儿吗?
  你还能再仗势欺人一点儿吗?
  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儿吗?
  “怎么,又在心里骂爷呢?”楚庭深见她发了脾气,倒也不恼。
  就好像,真的如他所说一般,他就是喜欢她的真性情。
  “没。”沈绾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否了一句,随后又道:“爷还有事儿吗?”
  这话一出,摆明了就是要转移话题。
  楚庭深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却没理她,而是面带微笑的问了句不相关的话:“爷以为你见了那一幕,今晚势必会做恶梦,所以才想要陪着你。”
  “这……”沈绾心眨了眨眼,虽然他说的的确有道理,但问题是,他真的有那么好心吗?
  “别以你的小人之心,度爷的君子之腹。”楚庭深瞅了沈绾心一眼,不满的抱怨了一句。
  但眼底,却是闪过了一抹愧疚。
  祸水东引,他自是逼不得已,但就是不知道,她以后会不会怪她。
  要知道,这女人和薛初见本来就有些过节,这么一来,两人怕要是水火不容了吧?再加上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他之后会偏向谁,那不是很明显吗?
  所以,可怜的,也只是他面前的这个女子了。
  被他利用,又要被自己最不喜欢的人踩在脚下。
  唉,楚庭深叹了口气,为自己不得不做的决定,但听在沈绾心的耳里,她却只当他是心疼那个无缘见面的孩子,所以只是稍微思索了下,便道:“其实,爷的选择,真的没有错,毕竟,爷和大小姐可是有十几年的情份,两人之间是不可分割的血缘亲情,而那个孩子,不过只是一份说不上美好或是不美好的缘,情与缘之间,是个人,都会选择前者吧!所以爷,并不曾错过,相反,爷能当机立断,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了。”
  她这话说的很巧,不但四两拨千斤的带过了所有的悲剧,最后还不轻不重的拍了下面前男子的马屁。
  再看楚庭深,那表情,明显是很受用的。
  但受用之余,也多了一丝不忍。
  同样,沈绾心只以为他的不忍是对那个孩子的,丝毫都没有联系到自己的身上。
  之后,两人就这么牛头不对马嘴的聊个大半个晚上。
  一直到了五更时分,才迷迷糊糊的上了床榻,两人都是合衣睡去。
  第二天,最先醒来的是楚庭深,因为最惦记府中异象和楚灵儿病情的,终究还是他。看着身边人安静到唯美的睡颜,他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然后轻轻的拔下她头上的扇形发簪,微一用力,就将压在她身下的自己的衣袍割裂开来。
  然后落地穿靴,声音都轻的厉害。
  “爷,妾陪你一起去吧。”就在他穿好靴子,直起腰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轻柔的声音。
  回头,沈绾心已经坐了起来,姿态虽然有些朦胧,但眼睛却清明了起来,清清亮亮的,就像一汪清泉,直直的,映进了他的眼底心湖。

  ☆、明心命已殒,灵儿犹自安

  “好。”楚庭深吞了口唾沫,并没有拒绝。“那请爷移步外厅,先稍等片刻,妾随后就来。”说着,就径自下榻穿起了衣服,她的动作很利落,却丝毫不显急迫,甚至是有几分赏心悦目。楚庭深也只是稍稍侧目,就一甩袍子,大步往外走去。待沈绾心收拾好,赶到外厅的时候,楚庭深身下的椅子还没坐热。
  “怎么这么快?”他皱了眉,低声问着,语调清浅,却不温柔。“怎么?爷不满意吗?”沈绾心也没正面回他的话,而是同样拧眉,反问了一句。
  “不是。”
  楚庭深脸色淡淡的摇了摇头:“既然收拾好了,那就走吧。”话落,就起身抬步,往外走去。
  清凉阁主屋外厅,从里走到外,最多不过是十步距离,两人很快就走到了门边。因着心中忐忑,楚庭深并没有直接拉门,而是突然停了下来,盯着近在咫尺的门,所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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