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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会大作战-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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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这样也挺好的嘛。偶尔也会有这样的心情呢」
就在狂三说完后把体重施加在双手上稍微仰起身体的、
——那个、瞬间
浮在空中的满月——裂开了。
◇
「诶……?」
从医院的窗户仰望夜空的士道因为突然发生的事态不禁把眼睛瞪圆。
浮在空中的圆月产生了一道笔直的裂纹。
不用说,月亮是不可能真的裂成两半的。很快就注意到只是有一个影子出现在皓月前方。
但是——士道却不知道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不是云朵、不是飞禽、也不是飞机。就像是在空间本身产生了裂纹般,把月亮整齐地切成了两半。
『怎么了啊?』
从听筒传来琴里诧异的声音。然而士道却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接着那个裂纹开始不断侵蚀着月亮,就像是月食般覆盖住月亮。
不对——在这时士道注意到了一件事。
「……、这是、怎么回事啊——」
不只是月亮。
就连夜空也被那裂缝覆盖住了。
士道目不转睛地盯向天空,然后终于明白是发生了什么。在黑夜之中出现更加漆黑的黑暗,如同蜘蛛网般不断延伸开来。
无法一眼看清那张网究竟延伸到了什么范围。不过自己所能看到的天空都已经被黑暗所侵蚀了。一个街区、或是整个城市、亦或是整个关东地区、亦或是——
黑暗已经扩散到不禁让人产生如此想象的程度。
天空被染成了不同于黑夜的颜色。
——就在这个瞬间。
铺展在空中的黑暗如同生物般蠕动后,士道他们所在的医院突然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什……!?」
「咕——!」
「地、地震……!?」
「呀!」
大家慌慌张张地抓住帘子或是藏进床铺下面。
但是……士道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地震所引起的震动。
就像是证明士道的直觉是正确般,完全无法认为是自然现象所引起的事态袭向士道他们所在的房间。——有一道就像是将黑暗压缩形成的漆黑光线从天而降,贯穿天花板和地板朝着下层飞去。
几秒钟后那道光线击中了地面,发生比刚才更加猛烈的震动。
「哇……!是、是怎么回事啊!?」
一瞬间还以为是DEM的魔术师出现在空中瞄准士道他们进行狙击——然而并不是这样。
看向窗外后发现从空中朝着整个城市发射大量刚才袭击士道他们的黑暗奔流。
「什——」
看到这幅景象不禁变得哑口无言。
天地之间被大量的黑线连接在一起。它能够轻易地贯穿地面上的建筑物并一瞬间让其崩倒。树木折断、车辆爆炸、道路破碎。宁静的街道一瞬间就彻底崩坏变成了人间地狱。
「究、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士道!」
十香慌慌张张地从病床上跑了下来。
就在这时突然发出响彻整个城市的尖锐警报声。
与此同时,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听筒中也能够听到报警声。虽然与的声音有细微的区别——但这正是告知精灵出现的声音。
「……!琴里、这是——」
『是精灵!但这个出现状况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没有任何征兆就出现如此强力的精灵……呢……』
「……?」
琴里的话语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士道不禁皱起眉头。
「琴里?喂、怎么了?」
『这个反应——并不是普通的精灵。这是……反转体……!?』
「什……!?」
听到她的话后,士道不禁把眼睛睁大。
反转体。士道曾经见到过一次被如此称呼的精灵。
具体的事情自己并不了解。自己只知道这是只有当精灵的心陷入绝望的深渊中才会出现,并且拥有着有别于正常状态下力量的精灵。
同时这也是——士道他们的仇敌DEM社的最高领导人艾扎克…维斯考特想要制造出来的负的精灵。
「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东西啊!是DEM搞的鬼吗……!?」
『这并不清楚!总之那里太危险了!快点——』
就在琴里催促士道赶紧避难的瞬间。再次从天上降下多条光线,把士道他们所在的医院彻底炸毁。地板也因此崩碎,身体飘在了空中。握在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不知道掉在了哪里。
「呜、哇啊啊啊啊!?」
伴随着大量瓦砾士道的身体朝着地面坠落。
就在这时,被什么人抱住了自己的腹部并且朝着上面拽起他的身体,士道从瓦砾雨中挣脱出来。
「咳咳……咳咳……」
「你还好吗、士道!」
一边咳嗽着一边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结果看到了十香的身影。看来是匆忙之间抱着士道从崩塌的医院中逃了出来。
她的身体上依然还显现着完整状态的灵装。——没错。到头来两人也没能找到机会进行再次封印。
接着显现出限定灵装的精灵们纷纷降落在十香的后方。看来大家都成功逃出来了呢。
在确认这一点后士道暂且先松了口气。但是医院里并不是只有士道他们而已。其他入院的患者、医生、护士等等应该都被埋在了废墟之中。
「库……大家!帮帮忙把这里的废墟给——」
就在士道说到一半的时候,再次从天上降起了黑暗之雨,将周围的景色彻底改变。石块被击碎得更加细小、道路也彻底崩坏。
「咕……!」
这种状况下根本无法展开救援活动。而且不只是医院,整个城市都遭受了严重的灾害。首先——要想办法阻止不断从天上降落下来的光线。
虽说是反转体,但对手是精灵。那么应该也能够像十香那次一样,让她恢复成正常的状态。士道抬头望向天空寻找着精灵的身影。
就在这时——
「诶……?」
在虚空中找到一个微小的人影后,士道发出茫然的声音。
有一名少女身穿如同将黑暗显现出来的灵装浮游在漆黑的天空中。
抱着双膝,仿佛要拒绝外界一切联系般把头埋在胸前,无视着重力缓慢地在空中飘荡着。
在无限延伸的人间地狱中,貌似只有那一处与外界完全隔离开来并充满着静谧。
那副样子就像是——漂在羊水中的胎儿。
然而引起士道注意的并不只是因为精灵那奇异的状态。
因为蹲在那里,士道无法看到她的面孔以及表情。
但是士道一眼就发现了。
并喊出和自己交谈过多次的少女之名。
「折、纸……?」
没错。飘荡在黑暗中的精灵,正是士道的同班同学、鸢一折纸。
「什么……?」
十香发出诧异的喊声。接着耶俱矢她们也不禁表现出胆怯的一面并倒吸了口冷气。
「那……那是什么啊……!?」
「疑问。那是Master折纸……吗?」
说完后,以战栗的样子皱起眉头。四糸乃、美九、七罪也表现出类似的反应。所有人一同看向天空失去了语言。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明明只是在空中飘荡,然而却从折纸身上散发出来惊人的压迫感,就连士道也能够感受得到。
这正是绝望本身显现于世。将破灭撒向世界各处的『魔王』。
「为、为什么……会变成——」
士道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不禁露出严峻的表情。
对于折纸已经精灵化的事情自己也知道。虽说只有几秒钟,但是士道确实亲眼目睹到她作为精灵的样子,而且十香她们也说自己和身穿灵装的折纸进行了战斗。
但那也只是和琴里以及美九一样的精灵化而已。
士道在确认折纸作为精灵的样子后还不到一天。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折纸就尝到足矣让自己发生反转、如此刻骨铭心的绝望吗。面对这难以置信的设想,士道不禁咽下了口水。
「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啊、折纸……!」
士道大声喊道。不用说他的声音是无法传到折纸耳中的。从天空放射出来的黑暗之箭并没有减弱的迹象,持续不断地蹂躏着士道所熟悉的街道。
如果魔界真的存在的话,那么一定就是眼前这幅景象呢。不禁让人产生如此冷漠感想的异样光景。
在天空扎下根的折纸,朝着地面让漆黑的树木肆虐的疯狂世界。
几分钟前还是自己熟悉的街区,但现在却化为了飘散着绝望感的魔窟。
「折纸……!」
士道奋力稳定住自己快要倒下的身体,再次大声喊道。
他至今仍然还不敢相信那个刚强、拥有坚韧精神的折纸居然会变成那副模样。完全无法想象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她那副样子,自己的心都不禁要碎掉。
然而士道现在可不能就此倒下呢。
这确实是令人绝望的局面。不过反转体精灵是折纸的话——那么还有一线希望。
十香她们也注意到了这一点,轻轻点了点头后将视线投向士道。
「——虽然不知道在鸢一折纸身上发生了什么。不过如果说能让她恢复原状的人存在的话,那么那个人只可能是你,士道」
「……说得也是呢」
给出肯定的回答后,就像是被十香和士道的话语所打动般,八舞姐妹也相互看了看对方的面孔,拼命抑制住自己颤抖的双脚,站在了士道的两旁。
「咔……咔咔、汝要是敢吐出一句胆怯之言,吾就直接把汝打飞到空中」
「请愿。……夕弦和耶俱矢会陪伴你一起到Master折纸身边。——士道、请你一定要唤醒Master折纸」
就像是回应她的话语般,十香显现出并用双手握住剑柄。接着耶俱矢和夕弦举起自己的手臂后周围开始刮起旋风,接着士道的身体浮在了空中。
「耶俱矢、夕弦……抱歉、把你们也卷进来了呢」
「哼、哼哼、汝不用在意」
「肯定。作为代替,Master折纸就拜托你了」
「……嗯!」
就在这时突然响起勇猛的曲子。与此同时十香以及八舞姐妹的灵装所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
「美九!」
「呵呵、怎么能把我忘掉呢——」
说完,美九露出微笑。不知不觉间光之键盘就已经在她的周围展开了。
接着四糸乃和七罪也开口说道。
「地、地上就……交给我们吧……。利用的结界,我想应该能够稍微防住点这个光线」
「……哼,没办法我也来帮你一把。瓦砾什么的就由我来把它们变成松软的棉花吧」
「四糸乃……七罪……」
士道在吸了口气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士道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没有比这个更加鼓舞人心的事情了。
「谢谢……大家」
士道说完后,大家纷纷露出笑容然后看向上方——折纸所在的位置。
「那么——我们开始行动吧!由我来开辟道路!跟在我身后!」
十香说完后踢了一脚地面飞向空中。
「好的!」
「了解。哈!」
然后耶俱矢和夕弦乘上旋风跟在她身后。与此同时士道被两人刮起的旋风所包住同样也浮在空中。
「呜哇……!」
因为这不习惯的感觉自己差点要摔倒,但最终还是保持住了平衡。看到他这副样子八舞姐妹哈哈大笑起来。
「汝飞得还蛮不错嘛,士道」
「赞赏。飞得非常好呢」
「……那还真是多谢了」
两人用逗小孩子玩的语气说道,士道脸颊上不禁流下汗水无奈地回答着。
但是这样打闹的时间也只有这一片刻。朝着折纸飞向的士道他们貌似是被判断为了敌人。规则地浮游在折纸周围的多个黑色『飞翼』就像是突然间受到刺激般改变了轨迹将其前端朝向士道他们。
接着从其前端同时发射出漆黑的光线。
「库……!」
比降落在四周的『大雨』威力更大的黑色光线袭向士道他们。士道自然不用说,即使是显现出限定灵装的八舞姐妹要是被直接击中的话,肯定也会遭受重伤的。
——但是、现在。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飞在士道前方的十香发出尖锐的喊声并挥舞巨剑。接着从她的刀锋迸发出灵力的斩击,与迫近过来的炮击相抵消掉了。
「十香!」
「趁我吸引攻击的工夫快点过去!……我无法坚持多长时间的!」
十香露出痛苦的表情并再次架起巨剑。——仔细一看,她身上的灵装到处都已经碎开、十香的皮肤上被刻上了深深的伤痕。
就算是显现出完全灵装的十香也无法同时应对如此大量的攻击。而且下午和折纸战斗时所受的伤也并没有痊愈。
「……」
士道不禁露出严峻的表情。但是很快就摇了摇头大喊道。
「耶俱矢!夕弦!拜托了!」
看到明明已经取回完整力量的十香如此惨痛的状况,士道心里充满了不安。一想到要把十香一个人留在这里继续前进,自己不禁感到痛心。
但是即便如此士道也必须要继续前进,然后尽快让折纸恢复原状。这是自己回报大家的唯一手段。
「交给吾等吧!」
「明白。我们走吧」
八舞姐妹貌似也察觉到了士道的这份决心,没有表现出丝毫犹豫,在空中舞动身体从十香的背后飞了出去,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折纸突进。
然而、就在这时。
「——要是让难得一见的反转体出现问题,我会很为难呢」
突然传来某人的声音并且从下方有斩击袭向士道他们。包住士道的风之结界被解开,他的身体被扔向空中。
「咕……!?」
「士道!」
「救助。——【束缚者】!」
然而浮游感也只有一瞬间。很快就从上方出现夕弦放出的长锥,士道的身体再次被旋风所包住。
但是自己却依然处在危险状况之中。士道露出严峻的表情看向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某个人物。
「艾伦……马瑟斯……!」
没错。出现在这里的正是身穿白金色CR…Unit的DEM魔术师——艾伦…马瑟斯。
「好久不见了。五河士道」
「……我可完全没想再见到你啊」
士道恶狠狠地说道,然而艾伦却完全没有在意,只是瞥了一眼后方——正是蜷缩在空中的折纸所在的方向。
「——完全不亚于那个时候的、相当出色的反转体呢。艾克也会非常高兴吧」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把折纸交给你们!」
「只会抱怨狂吠可成不了任何事情哦。你还是乖乖——」
「——呜呀啊啊啊啊啊!」
瞬间,就像是要遮盖住艾伦的声音般响起巨大的喊声。——是耶俱矢。显现出巨大突击枪型天使的耶俱矢以惊人的速度朝着艾伦突进。
不用说,只能够使用部分灵力的耶俱矢是不可能打得过艾伦的。实际上,耶俱矢的突击被艾伦握在手里的激光刀轻松防住了。
「切——」
然而这冷不丁的偷袭攻击却成功制造出了可趁之机。
「——夕弦!」
「呼应。好的!」
就像是提前预料到耶俱矢的偷袭攻击般,夕弦以绝妙的时机回转起自己的身体。
接着夕弦用长锥进行支撑的士道,就像是用手指弹开玻璃球般的感觉把他弹向折纸所在的方向。
「咕……!?」
突然间在全身上下都施加有重力加速度,士道差点就要失去意识——不过通过咬破自己的嘴唇成功挺了下来。自己怎么能够让耶俱矢和夕弦用自己的生命争取出来的时间,以这样一个荒唐的理由浪费掉呢。
士道顺着风的势头向前前进——向折纸靠近。
瞬间士道感受到奇妙的悬浮感。和被八舞的旋风所包裹时不一样,就像是将重力无视掉般不可思议的感觉。
因为这如同进入到异世界般的感觉,士道不禁皱起眉头但很快就想起自己现在应该去做的事情。
「折纸!」
士道用双手抓住抱着双膝蜷缩在那里的折纸,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然而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折纸,是我啊!我是士道!你听得到吗!?」
即使用力摇着她的双肩结果还是一样。就像是什么都听不见一样,没有做出任何的动作。
她明显处在异常状态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折纸变成这个样子。士道紧紧咬住牙关露出严肃的表情。
然而现在可没有多余的时间。为了把士道送到这里,大家都在奋力拼搏着。士道拼命思考着要如何打破现在这个状况。
「……、对了——」
然后回想起来。——自己当初与反转体精灵进行对峙时的事情。
在几个月前,十香也和折纸一样发生反转。
那个时候的十香不仅想不起来大家的事情,就连自己的名字也都忘掉了,变成了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那时士道为了让十香恢复原状所采取的措施——巧合的是,正是和封印精灵相同的方法。
也就是——接吻。
虽然不清楚能不能够封印她的灵力。但是说不定能和上次一样唤醒折纸的意识呢。
「……、好……!」
事态紧急要抓紧一切时间。士道在下定决心后,用手抬起折纸沉下去的面孔。
——就在这个瞬间。
「………………」
士道感受到如同自己的心脏被人紧紧抓住般的冲击,身体不禁僵在了那里。
理由很简单。原因正是折纸的——面孔。
并不是她的面孔与士道记忆中的折纸有所不同。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正是如人偶般美丽的少女脸庞。
然而、她的表情、却。
「折……纸……?」
发出、茫然的声音。
双目暗淡无光。泪痕划过的脸颊。干枯的嘴唇。
就像是阅尽这世上一切绝望、没有丝毫生气的面孔。要是让无关者看到她的脸庞,恐怕会把她当作是尸体吧。
这个瞬间,士道的直接告诉自己。
——折纸、她已经陷入无可挽回的状态之中了。
「喂……折、纸……」
发出绵软无力的声音。
接着原本被奇妙的悬浮感所包围的士道,就像是突然间想起重力的存在般朝着地面急速坠落。——就像是察觉到士道的心被彻底粉碎了一样。
「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的身体笔直地下落并直接摔在地面上。
「咕啊……!」
巨大的冲击和痛楚袭向全身,变得无法动弹。意识也渐渐模糊起来,甚至有一段时间里都无法正常进行呼吸。
但很快士道身体中产生了痛楚以外的感觉。——不禁让人发出惨叫声的强烈灼热感。
但那并不是要将士道的身体燃烧殆尽。而是从火之精灵琴里那里得到的治愈之火。
士道紧咬牙关拼命忍住身体被火炙烤的感觉后,粗喘着气支起身体。
镌刻在全身的伤口、碎掉的骨头、被破坏掉的内脏全部都治愈好了。士道调整好呼吸后把手放在额头上。
「………………」
刚才所看到的折纸面孔深深地烙印在脑海中久久不肯消失。深渊般漆黑且毫无生机的双瞳。既没有失望也没有恶意。在她的瞳孔中已经不存在任何的感情。
将自己的一切都舍弃掉的空虚面庞。
士道面对这样的折纸,变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可恶——」
然而,士道就像是要把大脑中的悲观想法都否定掉般用力摇了摇头。
如果连士道都放弃的话,那么折纸的一生在这个瞬间就宣告结束了。士道所熟悉的折纸再也不会回到自己身边。
只有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看起来性格很冷静但实际上却很冲动,和十香的关系处得很差,她的各种过激举动经常会令士道感到很为难——但是只有失去她这一件事自己是绝对无法允许的。
士道就像是要让自己的心镇定下来般轻轻吐了口气并抬起头来。
折纸依然以胎儿般的姿势飘荡在空中。在她周围则是十香、八舞姐妹、无数的『飞翼』以及艾伦正在展开一番乱战。
究竟该怎么做,现在并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只有一点自己很清楚,那就是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再次抵达折纸的身边。
然而就在士道再次踏出脚步的瞬间,空中有多个『飞翼』将其前端朝向士道。
「什——!」
士道屏住了呼吸。一瞬间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各样的想象。思考着究竟要如何防住攻击。是显现出将『飞翼』击落?还是用制造出盾牌?还是依靠琴里的治愈能力强行忍耐住攻击?
然而就在他思考的工夫,『飞翼』前端已经亮起黑光瞄准士道准备发射出光线。
「库……!」
为了承受发射过来的攻击,士道绷紧自己的身体。
然而——最终却没有发生预想中的冲击。
就在『飞翼』发射光线的瞬间,从它右方迸发出一道魔力光,把瞄准士道的『飞翼』全部击飞。
「这是……」
看向那边后,发现了遭受严重损伤通过随意领域勉强维持船体的巨大空中舰。
「!?」
不禁喊出它的名字。
没错。浮游在那里的正是在和DEM战舰的战斗后处于半坏状态的。
『——你果然还是乱来了呢』
从设置在外部的扬声器中传来琴里无奈的声音。
「琴里!」
『你暂且先撤退——虽然我很想这么说,但如今的状况却不允许这样去做呢。还好转送装置还能够使用,我们把你回收后直接把你送到折纸——』
然而。
在琴里把话说完之前,刚才受到的攻击而被击飞的『飞翼』以复杂的轨迹在空中飞翔,最终就像是要包围的船体般展开在它周围。
『库——!』
一瞬间从扬声器中传来琴里痛苦的声音。
然而——声音却就此中断了。
空中飞翔的多个『飞翼』同时发射出光线,轻松击碎的随意领域从四面八方将已经严重受损的船体彻底击穿。
「!琴里!!」
即使大喊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被多条威力巨大的光线同时击穿的,船体各处纷纷喷发出火焰与浓烟并坠落在地面上。
「琴里——琴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士道发出尖锐的叫声,无意识中朝着坠落的方向跑去。
不对——准确地说是正要跑过去。
「诶……?」
因为某个突然间袭向身体的奇妙感觉,士道不禁皱起眉头。
就在士道想要行动的瞬间,身体忽然间变得异常沉重无法做出任何动作。
「这、这是……怎么回事……」
接着全身变得使不上任何力量,就连保持住站立的姿势都很困难。士道不禁跪在了地上。
「咕……、啊……」
士道虽然露出痛苦的表情但还是往腿部施加力量尝试着站起来。然而缠绕在士道身体上的疲劳感就像是要磨灭士道的意志般变得越来越强烈。
没错——就像是被某人吸走自己的力量一样的感觉。
「难道说、这是……」
在想到某种可能的士道发出苦涩的声音并将视线投向地面。
很快就察觉到了异常。
士道所在之处的路灯因为遭受破坏持续不停地闪烁着——然而地面上的影子却一直盘踞在自己脚下。
就在士道察觉到这点的同时,脚下的影子如同生物般蠕动起来,有一名少女从黑影中现身。
身穿血与影织成的长裙、美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少女。左右不对称的长发以及左眼上的时钟盘格外引人注目。
「狂三……!」
「呵呵呵……好久不见了呢,士道先生」
少女——狂三嘻嘻窃笑着拉起裙角向自己行礼。
「你……想干什么……!居然在这个时候——」
士道露出痛苦的表情开口说道。
没错。自己对于盘踞在脚下的黑影有所印象……是狂三从人类身上吸取『时间』用的结界。
然而……却和以往的效果有着天壤之别。已经封印了多个精灵灵力的士道,原本是不会感到疲劳感,甚至还能够在结界内自由活动。但是——这次的结界明显与上次不同。就像是要把士道的生命力完全夺走般在身上施加有强烈的压力。士道变得无法动弹只能是定在那里。
听到士道的话语后,狂三露出优雅的笑容。
「哎呀,没想到士道先生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呢。难道你是忘记了我的目的了吗?」
「……」
士道不禁屏住了呼吸。
狂三的目的。就是——吃掉士道,把封印在士道体内的灵力拿到手。自己当然没有忘记这一点。
狂三的笑意变得更加浓重。
「你刚才说……居然在这个时候呢。呵呵呵,其实应该是正好相反吧?貌似精灵们都很忙碌的样子。我可不能错过这个绝佳机会,你觉得呢?」
说完后,狂三走到跪在地面上的士道旁边,接着用妩媚的动作挑起士道的下颚。
「咕……!」
确实就如狂三所说的。狂三既不是士道他们的同伴,也不隶属于DEM社。士道他们的事情跟狂三没有丝毫关系。应该说趁乱实现自己的目的才是正常的想法。
然而……士道现在却不能够就此止步。
「狂三……!拜托了!请你不要妨碍我!」
士道大喊道,狂三看到他的反应貌似感到很有趣然后轻轻耸了耸肩膀。
「哎呀哎呀,居然被士道先生这样说,人家好伤心啊。——我究竟妨碍你做什么了呢?」
「我……必须要去救琴里她们才行!必须要去救十香她们才行!最重要的是——无论如何都要赶到折纸身旁才行啊!否则折纸就要——」
「啊啊……」
听到士道的话语后狂三不禁发出叹息,然后眯起眼睛看向后方——瞥向折纸所在的方向。
刚才为止一直浮现在脸庞上的愉悦表情瞬间就烟消云散,静静地开口说道。
「——已经没用了」
「哈——?」
听到狂三的话后,士道不禁皱起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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