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太后有喜-第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微颤的双手跟抽了大麻似的,每每夹起菜还来不及送到口中,就在中途搁浅了,双手齐下,这才好不容易吃上一口。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
“来,把嘴张开。”我一扭头,就对上了夷夹来的菜,我自是不客气的张口吃下。
待将咀嚼咽下后,趁势装可怜博同情,我说:“乐艺是一个高深的玩意儿,是要循序渐进的,不可能一鞭子抽出一个乐师来。”我抬眼瞅着夷,咽了咽声,“你,懂的。”
夷的肩头轻抖了下,倒也没说什么,又夹了菜递到我唇边,重复着:“把嘴张开。”
我张嘴,吭唧吭唧的吃着,看着夷等他应答。
待将我喂饱后,夷才慢吐吐的说:“鞭子能不能抽出一个乐师来我是不得而知,但不抽,你决计没有功成的一天。”
“那得多长时间,五天,还是十天。”我怕他说出五年十年的话,那样我一定放弃然后再任其蹂躏。
夷倒是不急着马上给我下时间定论,执起我的手在手臂上捏揉着。反问我:“你当时习舞又用了多长时间。”
我偏头微思,习舞是有原因的。况且那还是一个全身运动型的活动,怎么着也比静坐击乐来的吸引人。习舞虽然也苦,但总归是比击鼓来的轻松,加之硬性威胁摆在那儿,死都要学。我说:“这两样没有可比性,不可混为一谈。”
夷说:“既是这样,今晚就早些歇了,明晨寅时起,我教你辨律。”他将我从席内拉起,双手没有停下揉捏的的举动。
听他这样讲,我蔫了,回眼望着他企图讨价还价。“夷,我的态度不积极么?”我问他,试图唤醒他的良心,怎么跟个后妈似的,太不把我当情人了。寅时,天何止没亮,根本就还是黑的,起来偷鸡还差不多。
夷很理所当然的说,“马马虎虎。但你不要忘了,我们事先有言,从你答应要学的那一刻起就必须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无话可说,自做孽——不可活呀!
。
洗漱后,夷真的就陪着我一起早睡。
我睁睁闭闭着双眼盘算着什么,诱惑已经行不通了,又不是第一次。
突的,倒是让我想出了个坏点子。我翻身面向夷,他倒躺的笔挺,眼睑阖着,做睡着状。我却是怎么也不能让他痛快的睡去,既然都虐了,那我们就互虐。于是,我假寐着,双手摸索着在他身上游荡了会,吱唔了声:“夷,我的手好酸啊。”
夷的身子微动了下,下一刻我就感觉到力道适中的捏揉在手臂上。我挪了挪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朝着夷的身上挨去,腾出手让他可以更好的伺候。
“再揉揉……”也不知过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感觉手上的劲儿也跟着松懈下来,我下意识的开口令夷继续捏揉。一瞬,酥麻酸软的感觉再次袭来,我很是舒适地叮咛了声,浮浮沉沉的又将睡去。
“……夷,再揉揉。”这一夜时梦时醒的,我却是不住的指使着身侧的男人为我提供彻夜服务,我甚至已经分不清,我在梦里是不是也指使着夷替我揉手。但我总是在依稀之中听一声声喟气,那是自作自受的叹气,奇。сom书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哀怨。
24
24、第二四回 。。。
当我自然醒来的时候,外头虽还下着小雨,但天色已经彻亮。扭头就瞧见身侧躺着那个从来不会在天亮之后还会呆在我床上的男人。只见他双眼紧闭,眉头轻蹙,貌似乏的紧,双手依然捧着我的手臂,条件反射般时揉时歇。
我忍不住了抿唇轻笑,心情堪是舒畅。在我动了动想要抽回手的时候却令夷浑身一震,攸地握紧我的手臂,紧接着就是不住的揉捏。直到他渐渐缓下劲儿的时候,我才敢再次缩回手,轻悄着,生怕一个不经意又将他打扰。经此鉴定,互虐效果相当显著。
。
两个小宫人已经在殿外伺着,经我一唤,她们这才敢轻手轻脚的推开殿门,进得殿来。在她们的服侍下稍事梳洗,吃了早膳。夷仍旧在睡着,我知道昨天夜里他没怎么睡好,这也就不打扰他,一个人坐在案前翻看着他昨日写的东西。
夷本就是个粗人,鲜少握笔杆子,自从来了咸阳后才不时的提笔练字,脾气也在循序渐进中改善了不少。最初的时候,我们笔杆下的产物多半是惨不忍睹的,但不知是不是我小时候上几年书法培训班,我竟比夷学得好学得快。虽不能说与其他人媲美,但好歹着是会了最基本的书写与识字。若不然,一个白目太后,倒是会令人贻笑了。
瞧了一阵后,我竟自觉的跑到铜鼓前回忆着昨天夷教的种种,十二只大小不一的铜鼓,却有着十二种清浅粗细的声音。且,它还会随着击落的位置不同而发出不同的声音,这也意味着,一只鼓就可以演绎出好几种乐音,端看乐手如何操作。
待将摸熟了每个铜鼓的音调,也就等于熟悉了哆莱咪发嗦啦嘻哆,左右着把十二只铜鼓依照这个顺序重新排列,再尝试着从头到尾击打了一遍。从低音到高音依次响起,且声音的连贯性非常好,我不禁乐开了怀。
一番击打下来,我竟能把一曲卖报歌断断续续的奏出。虽然听着很费耳,但好歹这是我记得的唯一一首曲谱。如此一来,就大大的挑起了我的兴趣,其实也没那么痛苦,主要还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我正自得瑟不已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夷正环手抱臂倚身在殿侧的大柱上,眉眼带着笑,一眨不眨的看着我。见我看去,便就垂下手朝我走来。
。
“你可知道,你方才的行为可以称之为偷窥。”我缩了缩手,往衣袖内掩去,坐直了背义正言辞的朝着坐在对面的夷说着。
夷更笑了,绕开这个严肃的话题,道:“原来你在音律方面的天赋同样有着超人的领悟能力,倒是我小瞧你了。”他把玩着手里的鞭子,低眉看了眼,似乎觉得多余了,随手就往身后丢去。
我昂首,倒是骄傲的很,“所以,你要是现在后悔昨天抽我还来的及,我给你忏悔的机会。”我妄形了,以为自己打击一首残断不全的卖报歌就可以登上春晚的舞台,而忽视了真正坐在自己面前的打击乐高手,夷。
他以沉默来原谅我的无知,但却用行动来证明我是渺小的。连续五次考核,我竟没有一次合格。考核的内容大抵就是夷以高速唤出哪一只铜鼓的名字,那一只铜鼓就得立马响起,左左右右的几遭下来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绕晕了头。
不待夷再发号施令,我已伏在鼓上气喘吁吁,我说:“先,先歇会儿,我的手快抽了。”
夷蹲在身侧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未几,还不忘啧声阵挖苦之言。“单有领悟能力,没有反应能力,只能算的上是半调子乐师,千万不要随意在人前展示出这一手。你,懂的。”
呲之,我懂你妹。我忍不住支起身,瞟了一记白眼与他,而后强自打起精神,说:“来,继续。”
于是,在我为了扬眉吐气而雄起的意志力下,硬是令自己玩命似的在铜鼓前端坐了十余日,到最后就连夷也不敢再说半个取笑的字眼出来。总而言之,学鼓的那段时间,我们互虐,虐的很欢乐,而我最终总算是学会了最基本的击打手法。
。
秋雨过后,天空也变得明澈许多,万里无云,很是明媚。暂时搁下了学鼓的事宜,夷说,休息一日我们就可以一起去骊山郊游,那一整天我都跟打了过期狗血似的,异常的兴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可以出去游山了。
我正在露台上晒着太阳,品着夷上回让我喝的那种祁山香茶,倒是惬意的很。隐隐约约的听到台下的矮树丛里传来宫人的对话声,窸窸窣窣的,跟做贼似的。而我则是做一个光明正大的贼,在露台上侧耳倾听着别人的八卦。
有一人说:“太后明日就同戎王去骊山!”
另一人说:“可有吩咐我们随伺在侧。”
那一人回说:“没,内侍大人没吩咐,好似只有戎王同太后二人独往。”
另一人纳闷说:“太后脾气甚大,本就难伺候,只他们二人游山,戎王怎生受的住。”
那一人叹气,“可不是,戎王来的时候英姿勃发,短短几日功夫就被太后给折磨的没了人形。听一个殿外伺候的常侍大人说,太后夜夜纠缠着戎王还欲求不满,真看不出来那表面冷淡的样子骨子里竟是这么的放浪。”
“噗……”我忍不住将一口咽之未下的茶水喷出口,虽没被呛到,却实实的令我震撼了,我几时欲求不满了?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另一人警戒着劝止,“小声点小声点,这话若是让人听到了可是死罪,今日我们哪说哪了,千万别传出去,记住了。”
那一人吓了吓,忙应承着:“记下了记下了,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吐出去一个字。”
“诶好了好了,快去做去吧!免得待会儿内侍大人又该则罚我们了。”
随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我也只能从远远的廓下看到她们的背影,却不知是哪个宫人。
。
晚膳的时候我一个劲儿的往夷的碟中夹肉布菜,其热情指数可直抵五颗星。夷却不然,对于我的热络,他只频睨眼看我,恍似我今天被狗咬了一样,怎么看都像个狗犬病患者。
看着一脸纳闷的夷,我不禁收住了手,问他:“夷,你怎么不吃呀!不合胃口吗?”
夷反问我,“你,没事吧!”
“没没,我就是瞧你这几日消瘦了不少,快吃吧,多吃点。”我依旧笑的腻人,不知道会不会被曲解成我怀有什么阴谋诡计呢。
夷倒是不急着吃,唇角微扬,似笑非笑,他说:“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我不禁瞪大了眼,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说罢忙捂手掩唇,企图来掩饰什么,但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掩是掩不住的。
夷饶有兴致的说,“太后夜夜缠着戎王还欲求不满,戎王更是在短短几日内就被太后给折磨的没了人形。”他重复着下午我在露台上听到的窃窃私语。他故意顿了声,瞥了我一眼才再说:“所以,太后今晚想好好的补偿补偿戎王!是也不是。”
我低声窃语了句:“知道了还问。”其实我想补偿的不是夷所说的那个意思,因着这几晚手臂酸痛,夷甚至已到不用我虐,他就自觉的自虐了。滚床单这种高雅的事情一度被我们给荒废了下来。甚至清水到让我产生了幻觉,总觉得我们是处于羞赧期的初恋情人,要想逾越那道鸿沟还需审度天时地利人和。
“既然你有这份心,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我还未回头,夷就已俯身夺下了我手里握着的箸丢到一旁,绕手就将我抱离了席位,猴急的模样堪比第一次偷欢。
我双手揪着夷的衣襟,说:“晚膳还未食,不如用完膳再行他事!”我劝着,但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是没吃饭没力气做事一样。我忙又解释着:“不是不是,我饿,我饿的浑身发抖了都。夷……”我轻推推了,希望他可以为之动容。虽然夷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就是被上了发条了一样,但他竟真的停住了脚步。
夷低眼看我,简洁明了却又暖昧的问:“你饿?”看他的眼神,貌似想要告诉我,在人类进化史上,扮演压那个角色的人往往都是出大气力者,被压者除了不时的迎合外加嗷嗷叫唤外,基本上没什么可消耗的。所以,我饿与不饿都与这项即将展开的运动拉不上最直接的利害关系,只要主导者可以保持雄起不下,滚床单、滚地板、甚至是滚天花板都不在话下。
我怯懦的点了点头,再问他:“可以吗?”我知道自己很会挑时候大煞风景,可没理由不让我饿吧!wωw奇Qìsuu書còm网
。
食案前,我不住的频频抬眸看着坐在对面的夷,每咀嚼下一口饭菜,我的小心肝就跟着颤抖一下。扯着唇角笑的极其不自在:“夷,你真不吃吗?”是阿,自从他让我回到餐桌上吃饭,就一直盯着我不眨,自己却是一口不吃,顶着如此高压,我不禁越吃越慢,头也越埋越低。我似乎已经可以预知,待会儿那得是什么级别的战役呀!明天还可以如期去骊山郊游吗?
夷却只将箸握在手里把玩着,落在我身上的目光活生生的把我当成了一道菜肴,那种欲馋还品的样子令人冷不伶仃的打了个颤。
一碗汤推来,夷说:“别把自己噎着。”
“不不,不噎。”我抽着嘴角勉力维持笑容,喝了汤就得结束晚膳。蓦然间,我发现自己变得矫情了,扭捏着竟不知道再说什么,偷偷瞄了眼夷,他竟离了席。我不觉绷了绷,僵直了背等着他走来,却不想夷竟说:“待会儿你先歇息,我出去一会儿。”
“?”我想问他去哪,转头就只能看到夷离去的背影,难道我的表现令他不爽了?他这样刻意强调,是真想让我先歇息,还是拐弯抹角的想让我等他?
25
25、第二五回 。。。
我自以为夷是想让我等他的,这十天的确够让他难为的,我认为应该好好的补偿补偿他。为免自己真的睡着,洗漱后我尽量不让自己挨到床上,捧着一卷简书在殿中来回踱步,不时的停下脚步看看殿前。但不知为何,白天还跟打了狗血似的亢奋的不行,这会儿竟频频打起了呵欠。
我不禁拿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令自己清醒些,但都是枉然,眼前就像是蒙上了一层薄雾,摇曳的烛火愈发的朦胧。咚的一声,却是手里握着的简书从手中脱落,掉在地板上,我甚至刚想俯身去拾起,脚下一软,整个人也跟着跌在地板上。好痛,突然发现,自己竟连声音也发不出了,意识渐失前,依稀的看到一双黑色的靴子立在我面前,我知道那决计不会是夷。抬起眼甚至还没看到那黑靴主人的面目,我已彻底的阖上了眼,知觉顿时离我而去。
。
不知时过多久,恍惚中,只感置身在一辆奔走的马车内。是那种纯木板的车厢,别说有柔软的垫席,就连草席也没垫上半张,颠簸磕碰之下已令我清醒了不少,用力眨了眨眼,总算是让我看清了所处环境。
在我企图支起身的时候,一个低沉的男音在车厢内响起,“别乱动,你身上的药性还未过,就好好的待着吧!”
我一怔,转动眼珠寻到对面,那是一个从头黑到脚的蒙面黑衣人,徒现的一双眼睛也是极其的恐怖,粗眉如杵,眉心一道斜长的伤疤泛着黑红,似新伤。
我张了张口,发现自己能出声,我问:“你劫了我,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说着,艰难的侧了身,让自己被挤压的身子舒适了不少。脑中不住的疑问频频,骊宫虽说不比咸阳宫守卫森严,但三重宫外的两千内卫均是夷调来的,就连宫内也有一千近卫日夜轮值守卫,断不会出现任何纰漏,此人能够进入我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若非有内应,我很难想象他是怎么飞进来的。
那人有恃无恐的笑了声:“再严重的后果,不过是个死。”
我心下一惊,碰上亡命徒了。
那人又说:“你放心,我已为你寻了一处山清水秀的处所,待你死后,我会将你好生安葬。”
听他口气,不似与我有莫大仇恨,难道是雇凶杀人?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最起也要撑到夷来救我。我说:“纵使阁下是来寻仇的,也该让我知道个原由,别是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岂不冤枉。”
那人眯眼打量起我,突然冷笑了一声,弹身凑到我跟前,一把就揪起我的衣襟,将我提起:“秦国太后害死的冤枉之辈又岂在少数,今日你就当给那些枉死在你手下的人赎罪就是。”说着,两只圆睁的瞠目誓要我将凌迟一般瞪着我不眨。
我甚至还可以听到从那蒙面之下传来的咬牙切切声,想来他真的是恨我入骨,就是不知道我到底是杀了他全家,又或是霸占了他的妻儿。我扭了扭脖子,让自己能够舒适一点,而后才道:“依阁下之意,‘那些人’该是跟你没什么关系才对,他们家人没来找我报仇,你一个外人却来多管闲事,当真是无知。”
那人略有怒意,撒手就将我丢回到厢内,重砸之下令我浑身上下的骨头跟散了架似的,我挣扎着半支起身又因无力而跌了回去。身后传来了那人略显慵懒的语调,恍似他的怒意一下子就烟消云散,根本不在意我说什么。他自顾自的说着:“你不要费尽心意的想要从我的口中套出什么话,今次之事与人无关,你们之间的恩怨,我不会假手他人,更不会累及他人。”
“那么,你将打算如何处置我。”我问那人,至少得让我知道自己要怎么死吧!
那人冷眼看我,似乎也在盘算着该怎么处置我好。他想了一会儿,才说:“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言罢闭口,任我再说什么他也不再同我说一字半言。
。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那人不太温柔的把我请下了车,药力虽褪,但我仍觉浑身乏力,脚一着地就踉跄着的跌坐在地上,轻喘着气,一时难爬起身。
那人倒是不怕我会不会借机逃跑,竟自从我面前走过,走到空地前的坟前,自己揭了蒙面,颓然跪伏而下。
也因此让我看清了墓碑,墓主人竟是扁鹊。我顿惊,扁鹊在我上芈八子身之前就已遇害,但那件事并不是我所为,芈八子造的孽没理由让我来赎罪。赫然间我又蔫了,所有冠冕堂皇的理由都会成为借口。因为,不管事关不关我,都是这具身体主人做下事的,我既然承下了她的身,是否也意味着要承下她生前所做的好事与恶事。虽然,她从来没有做过好事。
那人跪在坟前嘀嘀咕咕的念叨着什么,好似在叙着家常。报备了这个又交代那个,真是啰嗦的紧,就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一样,跟个娘儿们似的。
这种等死的感觉不好,相当不好,我忍不住上前打扰了那人。我说:“喂,你哭够了没有。”
“你急什么,有你死的时候。”那个转头喝来,我终于看清那人的面目,岂止吓人,简直就是撒旦现世。扭曲的面部轮廓,好似出生的时候受到严重的挤压后的产物,脸上麻点密布,因这一声怒喝,使得额头上的青筋突兀,我不禁掇揉着后手背后退了步。但又忍不住好奇问去:“你是扁鹊的后人?”
那人依旧我行我素,握着衣袖可劲儿的在墓碑上擦拭着,自言自语道:“师傅,徒儿终于把那个害死您的女人带来了,待会儿徒儿就将她送下去给你陪罪,您泉下有知可以冥目了。”
我恍悟,他当真是扁鹊的徒弟,如此,他替师报仇,也就杀之有名了。我敛了敛惊讶之色,再问他:“你既是扁鹊后,理应救死扶伤,杀生,你也敢为。”不知为何,我不惧此人,打心底里不惧,除了他的面目有些可憎外,大抵来看,他还不是个恶人,至少我还没听说过国手之后的恶名。自我上了芈八子的身后,秦境之内再无现扁鹊后人的踪迹,大抵是此仇不共戴天,他们又是心存善良之人,报仇无望,自然着都弃秦而去。更有甚者我还听说,但凡是扁鹊的后人此生都不得再踏入秦国半步,更不准救助秦人,誓与秦国划清界线。但我却不知,扁鹊的坟墓竟然是在秦境之内,而且在这骊山之上。
“怎么,你怕死了。”那人走回到我面前,直视着我,企图以这可憎的面目吓我一吓。
我仰了仰头,非我吃定他不敢杀我,而是我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抹无法泯灭的潋澈,若是恶人,决计不会有这么干净的眼神。我说:“非我怕死,我只是想问问你,扁鹊的遗志是什么?”
那人怔了下,旋即背过身面回坟墓,缓缓说:“师傅穷极一身,临死都不忘治病救人,他老人家的遗志便是要我们发扬他救死扶伤的精神,人无好坏贵贱,遇病则医。但是,他老人家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医治了武王,孝公时师傅尚且颇受礼待,你们,你们为了一已之私竟把我师傅也卷入到权谋当中,一代国手就这样被你们迫害至死。你说,我做为扁鹊的弟子,是不是该替他老人家报仇。”他就那样拽着我的手腕将我拖至扁鹊坟前,恶狠狠的说着,狰狞起来的面目誓要将我折骨剥皮。
。
就在我以为那人要将我就地处死的时候,我的救星终于来了。
。
“喂,你到底有完没完,你说要杀这个女人已经很久了,怎么还不动手,国手之徒!”懒散的口气,轻藐的态度,除了夷,还能是谁。我心中一喜,转头朝树荫下看去,那儿正有一人环手抱胸倚身在树杆上,见我看去,竟还能冲我挑眉逗趣。
劫持我的人拽在我手上的手紧了紧,顺势将我拉到自己身前挡着,另一只手已绕过脖子扼制住了我的咽喉。疾言,“戎王的速度好生了得,我倒是低估你了。”说着,他竟紧了紧扼在我咽喉上的手。
我说:“你,你说话就说话,别掐我好不好。”我想咳,咳不出来,气管被挤压着瞬间苗条了不少。
“闭嘴。”那人靠在我肩侧,这一声吼来,准确无误的对准了我的耳朵窝子吼来,虽不至于有河东狮吼的威力,但一枚近身手镏弹的威力也是不容小觑的。我只觉耳窝子嗡嗡作响,当真就给闭了嘴。他见我不再嚷嚷,这也就稍稍的松了点手,令新鲜的空气可以自由出入在我的口鼻咽腔范围内。
“喂,别过来。”见夷朝我们走来,那人一激动,又将手抖了,指关节收缩着,这回不仅是咽喉,就连我的脖子也觉得苗条了。我挣了挣,张开嘴连声都出不了。
夷听话的停住了靠上前来的脚步,面上平静无痕,让人瞧不出他此刻在作何算计。夷从容不迫的出言安抚着钳制住我的那人,说:“你冷静点,犯不着杀一个冒牌的太后而陪上了自己的性命。”他就这样面不改色地说着,恍似,我真的是个冒牌货一样。
我却为夷所说的话吓了一跳,他知道我是冒牌的?不可能,这是绝不可能的事。但很快,从夷朝我使来的眼色中我就知道了,他是想以诓骗之言先稳住这个人,好寻隙救我。
在那个呆住的片刻,我抬起手扯了扯脖子上的扼制,虽不能挣脱,但总归可以说上一句话。“你要是杀了我就是错杀无辜,我不是太后,我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你……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信你的。”那人未有所动,仍旧咬牙切切的在我耳边说着。
我却未气妥,这个人本性非恶,纵使再怎么恨芈八子也不至滥杀无辜。我说:“不瞒你说,太后对我一家老小有恩,我替她卖命本是无可厚非的事,纵使让我替她死我也绝无怨言。但是,我方才听了你痛斥太后的种种,我亦觉得不能再助纣为虐了,纵使你不信,我也是要说,我是冒牌的,我是冒牌的。”不知为何,说出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觉得好舒心。这几年来,我连做梦都怕被人知道自己是冒牌的,今天可以借着这样的机会说出口,我甚至觉得自己就是南西西了。
我虽看不到身后那人的表情,但看夷的表情我就知道,我情真意切的表演,糊弄住那人了。
忽觉膝盖一阵麻,顿时失重着朝前扑倒。事发突然,那人甚至还没来的及反应,已被闪身而至的夷制住。
“别杀他。”我忙说。支起身看着被夷制住的人,“杀人不如救人,你既是国手之后就不该把心思放在恩怨仇恨上,我相信扁鹊也不希望看到自己的徒孙为了替他复仇而荒废了正业。”
那人目露凶光,续而又在我的劝说下缓和了目色,犹豫着、挣扎着、甚是为难的样子。
“若我没猜错,你也是冒牌的扁鹊后人,是也不是。”夷松开了对那人的钳制,大胆的阵猜测之言。
我一呆,那人一窘,均无言。
未几,那人才坦言,“不错,神医生平只收有三徒,他们如今皆已离秦。我,我幼年时曾受神医大恩,这便追随在侧,神医虽未言收我为徒,但我却有幸可以追随神医行走南北,虽不说尽得真传,多少也学有一二。”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明显的透露着敬意,也许在扁鹊死了之后他才敢唤他师傅。但,接下来要再说的话,却令他又敛起了脸上的暖意。“神医一直以来都秉持着他的‘六不治’原则,当年深入秦宫皆是看在惠文后的一片爱子之心,却不想当朝太后为夺王权连同宫医诬蔑神医,至使神医被驱逐,她更为了绝尽武王的活路而暗地里派人迫害神医。试问,这样的人,我又怎么能让他再活在世上祸害世人。”
。
听着那个痛述芈八子当年所犯的罪,我不禁用力的闭了闭眼,纵使我再怎么使坏,也只是在朝堂之上排除一些异己,决计不会对一个神医下手,芈八子的狠绝非我能敌。
夷终归是不放心将这样一个危险分子放离,虽然他没有武功,但他却是自扁鹊那么授得的了他的生平所学,不论他吸收多少都是不容小觑的。若不然,他又怎么能够在神鬼不知的情况下混进骊宫,这其中决计不是内应那么简单。我无心杀此人,就好比他无心杀我一样,他甚至在被侍卫押走的时候,还略带歉意的向我陪着不是:“对不起,弄伤你了。”
我轻笑着摇头,什么也没说,看着他被带走,心中五味杂阵。
“咝……”我一回眼就瞧见夷正偏着头往我脖子上轻轻的吹着气,听我这一声倒吸气,忙抬起头,“很疼吧!”说着执起我的手,撩开衣袖,手腕上已现几道深浅不一的淤痕。
我摇了摇头,抬手轻触着脖子,还未触到就被夷给制止了。他的目色略微的沉了沉,说:“不行,那个人该死,绝不能轻饶了他。”
“不。”我反握着夷的手,“换作是谁都会这样。”
“所以才不能再留他在世上,免得留下祸根。”我看到,夷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瞳轻微的收缩了下,每当他欲发狠的时候总是会这样,虽然很少能够看到他的这副模样。但,只要他显露出这副模样的时候,那就表示,他想杀人了。至少,那人的下场一定不好。
我倾身往他怀里倚去,双手攀扶在他的肩颈上揉抚着。我说:“这次听我的,放了他,我相信他不会再来了。”
夷不吭声,只是滑手至腰后紧紧的将我抱住,踌躇良久,终是嗯了声。
身后就是景致秀丽的骊山,而我们原定的游览之行也因这次的劫持被迫暂缓,返回骊宫的的途中就把那人给放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归途,我与夷两人一骥缓缓的驱驰在山道上,迎着徐
25、第二五回 。。。
徐的山风,一眼览尽山色,总算是没白折腾这半日。
殊不知,这半日的虚惊,却为往后要发生的事埋下了伏笔。
26
26、第二六回 。。。
回到骊宫养息了两日,夷本是打算趁着秋日还未深时再去一趟骊山,权当是弥补上次的缺憾。
与此同时,咸阳城内传来的书信令我不得不滞下游玩的念头,我们甚至是匆匆的返回了咸阳城。
宫门前甫一下得马车,阿裳便就凑上前来扶我。我说:“向寿何在。”
阿裳微躬着身,应道:“公子此刻正等在甘泉宫。”
我不再问什么,加快了脚步往曲廓那头的百花园走去。
临近城门的时候我就与夷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