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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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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上蝶香明显不赞同的神色,拓跋野难得有些不好意思地错开了眼神,偏转头,吩咐李成梁:“送姑娘回去休息。”
  
  李成梁“诺”了一声,伸手延请,轩辕蝶香撇了撇嘴,知道这人是不听劝的,索性道了声:“蝶香告退。”便身离开。
  
  待李成梁引着蝶香走出门去,拓跋野才轻轻说了声:“传。”
  
  门帘挑动,赵敏行和段成德各抱着一摞子文件走进暖房。
  
  见礼过后,二人对视一眼,赵敏行开口道:“这两天我们和姬家的情报网联络整合,他们给了咱们不少情报,特别是南晋那边的。”顿了顿,笑着补充:“就是有太多没什么用的消息在里面,毕竟他们的关注点与咱们不同。我们把那些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摘了出去,还剩下这么多,都拿来了,您看是都给您念念还是捡重要的看?”
  
  正常情况下,他们只需把情报都送到总领案头便可,但现在拓跋野伤重,所以这些天一直是由他们给通读一遍,今日加了许多姬家送来的消息,量大了许多,他有些担心拓跋野的精力吃不消,所以才问了这句。
  
  拓跋野淡淡说了句:“都念念吧。”
  
  二人将怀中的文件放于桌上,象以往一样,先把置于一旁的地图屏风合力搬到了榻旁,这才开始通读情报。即是通读,便是不分重点,按消息递达的时间顺序诵读。因现在南晋方面的情报是重点,所以赵敏行先读到的,都是姬家送来的情报:梅山广夷族因抗税闹事,已经打死打伤数名税吏,目前正与官府对峙;东渊南堡遭遇霜冻,大批作物冻死;熊儿寨附近出现小股土匪;保全岭有虎伤人。。。。。。赵敏行每念一条,段成德便以小棍在地图上指点消息地点,拓跋野全神贯注地听着,看着,并不出声。
  
  念到“鬼府主人委托百知门调查鬼二同乡姚百万”时,拓跋野叫了声“停。”鬼二的事,只有他身边这两三人知道,赵敏行、段成德等人均不知情,他把楚锋派去联络鬼二,这么多天了,也该有消息传来,但没等到楚锋的消息却从这里听到有关鬼二的事,难道是与鬼二的联络引起鬼谷子的怀疑了
  
  他没有多说,把那条消息拿到面前细细通读,赵敏行念的都是精简的情报内容,他对哪条有兴趣,才会拿过来通读其详细内容。百知门把事情经过写得很详细,鬼谷子是什么时候下的委托,怎样找到庄百晓的,下单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用的什么语气,怎样开口,又与庄百晓聊了什么,吃了什么,喝了什么,甚至连吃了多少、喝了多少、什么时辰离开都写得一清二楚。
  
  见他对这消息很关注,赵敏行补充道:“说到鬼谷子,咱们这边消息里也有他同一天的行迹。”
  
  拓跋野抬眼看他:“是什么?”
  
  赵、段二人凑在一起,从黑衣卫传来的消息里将同一天里鬼谷子的情报都挑了出来,按时辰顺序整理好,摆到拓跋野面前,拓跋野一页页翻看,赵敏行指点着说道:“您看这里,〃他伸手指向拓跋野正在阅读的那一份情报,“他在宝珍堂花八百两银子买了一块金星石砚,他一个练武之人,买这么好一块砚台干什么?”
  
  若说自己用,他一个武夫,在这方面不可能有什么讲究,随便什么石砚都能用,若是送人,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有什么人值得他送?总不可能是送给晋王的吧!看他在宝珍堂盘恒的时间,可不是随随便便拿了就走的,还是很费了番心思的啊。
  
  拓跋野坐直了身体,见他对此确实十分关注,赵敏行道:“王爷,我们研究了信阳这一天的情报,发现一些很有意思的事。”说着,赵、段二人把符合要求的情报挑捡出来,按时辰排列整齐,然后立在一旁。
  
  拓跋野一条一条细细浏览,鬼谷子这一天的行踪一目了然:已时四刻左右现身北瓦罐儿街,午时左右进了福聚楼与人吃酒,吃到时近三刻,携醉客入悦来客栈,要了间上房,暗谍报有云雨之声,未时独自离开,径往宝珍堂,盘恒大半个时辰方才离开,望东门而去,申时,现身百余里外的百知庄园见了庄百晓,酉时离开,及至亥时回到信阳,有守城兵士特为其打开城门。
  
  见他一条条看完了这些情报,赵敏行上前道:“王爷,您再看这个。”拓跋野看向他手中拿着的情报:未时许,信阳行宫派出几百御林军在行宫附近几条街道挨家搜索,最后自北瓦罐儿街悦来客栈找出一醉酒客,抬回行宫。经查该醉酒客为太医夏凡,是随王驾来到行宫的唯一一位太医。后面还有小字补充说明:此人即为与鬼府主人同饮同宿之人。
  
  拓跋野挑眉,这么说,鬼谷子那块金星砚,是买来准备送给这位相好的可为什么要送砚台?讨一个文人的欢心,更多是送一些字画书籍,送笔墨纸砚的大多为亲人或遇某些特殊情况,鬼谷子离了客栈直奔宝珍堂,那是打定了主意要送些古玩珍品,还是打定了主意要选一块好砚台?
  
  可随即,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件事吸引,问道:“行宫派人搜寻太医,是宫里有什么人患了急症吗?”
  
  赵敏行面现尴尬:“这个,还没查出来,咱们在晋王身边还没插得进人,行宫里,也只安插。进了两个宫女,几个杂役和低级侍卫,接触不到重要的机密。”
  
  拓跋野虽然一直领兵,未曾过于关注黑衣卫的事,但也知道尽管多年来黑衣卫素以东楚为主要目标,但在南晋、中周等地也并不是全无发展,特别是楚晋交好,对于南晋王宫的渗透从未停止,怎么会出现目前这种局面?
  
  见他目露疑惑,赵敏行解释道:“咱们在晋宫原本安插的眼线,多是在老晋王身边,要么就是在太子周文刚身边,对于原本并不受宠也并不出众的周文瑞并没有太过重视,可谁想到周文瑞布局诬陷了他的长兄并且成功继位,如此一来打乱了咱们全部安排,更大的麻烦在于这个人心胸狭隘,狠毒异常,继位之后大肆清洗,以往稍有得罪他的人都不放过,不少咱们的人都遭了池鱼之灾。他这次为了便于指挥作战特地赶往信阳,身边带的人本就不多,咱们又以往又没注意往行宫里安插眼线。。。。。。”
  
  拓跋野点点头,表示明白。转而问道:“那么行宫里还有别的消息吗?”
  
  见他并未继续追究,赵段二人同时悄悄松了一口气,这要是遇到个苛刻的主子,不管什么原因,到了要情报的时候你给不出来,就是你办事不力。
  
  见那双洞彻世事的眸子望向自己,赵敏行不敢耽搁,忙从段成德递来的消息中挑拣出几张摆到拓跋野面前,说道:“有,综合咱们黑衣卫和姬家传来的消息来看,自未时,行宫派了人急匆匆买回去不少珍贵药材,甚至连信阳最大的药店永春堂里的镇堂之宝,一株大约八百年的老山参都给强买了去。”
  
  说罢,又拿出一张纸,指给他看:“您看,这是行宫的人那一天里采买的药物,已经给黎一针等人看过,虽然没有药方,但这些大多是保命、疗伤、治疗寒症、心脉病症的药物。能推断出病人是受了伤、发了寒热,病势危急。”
  
  拓跋野心神电转:受了伤?在行宫里受了伤?是谁?要急召太医、不惜重金采购珍贵药品来为他(她)治疗?
  
  他皱眉问道:“没有什么刺客的消息?”太医能与鬼谷子午时在街上饮酒,必定是行宫内重要的人物全都身康体健,突然间急召太医,难道是周文瑞遇了袭?可刺客行刺,得多大的胆子选在未时,事后又无大肆搜捕刺客的消息,难道是自杀性的袭击?不是咱们西秦的人,莫非是南夷?
  
  赵敏行摇头:“没有,我们仔细筛查过,不管是哪个方面,都没有刺客的消息,还有件值得注意的事。”
  
  也没等拓跋野追问便继续说道:“黎大夫说了,这伤热和寒热可不一样!”
  
  拓跋野问道:“怎么个不一样?”
  
  赵敏行道:“黎大夫说了不少医家术语,我等并不太明白,但他最终的意思是如果行宫采购的药物都是用在一人身上的话,那么这位伤患不仅是受了伤,还受了严重的寒凉之气。”
  
  这就说不通了,尽管现在是冬日天寒,但如果是晋王遇刺受伤的话,怎样的刺杀才能让他同时受寒?难道是以冰椎入体?
  
  可是能以冰椎伤人的这种高手廖廖无几,并无这些人有什么异动的情报。。。。。。一时间各种猜想纷至沓来,拓跋野闭上眼睛,缓缓靠回软榻,思考片刻,没想出什么头绪,于是问道:“你们怎么看?”                    
作者有话要说:  




☆、第150章

  所有情报递送上官之后,待上官发问再说出自己的看法或者开始讨论,这是黑衣卫的规矩,目的是保持上官的独立思考,避免被过于能干的属下培养成无能的掌印官。此刻听到拓跋野的问话,赵敏行低头回禀道:“我等研究了这日信阳的所有情报,认为并非晋王或者某位重臣得了急症。”说着,他又挑出一些消息摆在拓跋野面前,“您看,这是当日晚间,赵鸿远和几个大臣在香满楼宴饮的情况,这是楚温侯在醉仙楼寻欢的情报,这是韩秉胜去了暖香园。。。。。。”这几个都是周文瑞的当朝重臣,左相赵鸿远,兵部尚书楚温侯,户部尚书韩秉胜。
  
  拓跋野一条条细看,赵敏行解说道:“我们想,若是晋王身体出了事,依他那种尖刻的性子,赵鸿远等人绝不敢出来饮酒作乐,而晋王身边的几个重要大臣也都毫无异样,即非晋王及外臣,那么出事的极有可能是宫里的嫔妃。”
  
  拓跋野看完了面前的消息,点了点头,赵敏行看了看他的脸色,继续说道:“这一次晋王出行身边只带了两位妃子,一位是他的王后,东楚的锦绣公主,另一位是楚温侯的嫡孙女,贵妃楚氏,既然楚温侯有心情在醉仙楼饮酒作乐,那么病的定然不是楚氏,只剩下一个可能,就是那位王后。”
  
  听到“锦绣”这两个字时,拓跋野的心象被尖刀狠刺了一下,痛不可当,他闭着眼,微皱了下眉头,脸色越发白得通透,赵敏行没有觉察到他的异样,继续说道:“南晋新败,正是需要与东楚更加紧密联合之际,锦绣公主的地位就显得尤为重要,若是她的身体出了什么事儿,必定会引起项锦溪的不满,所以才会令晋王如此紧张,急召太医,强购老参等等行为才能够解释得通。”
  
  拓跋野喉结滚动,那种深刻入骨的悲哀再一次漫卷而上,他紧闭双眼,逼迫自己放空思维,放松身体,却依然难以克制地呼吸急促起来。段成德立刻发现了他的异样,急忙上前轻唤:“王爷,您怎么了?”随即扬声大叫:“大夫,快传大夫!”
  
  拓跋野挣扎着阻止:“不,不必。”
  
  但守在暖房之外的楚秋闻声探头入内,一见此景忙抽身就走,待他追到没走太远的轩辕蝶香赶回暖房的时候,拓跋野已恢复了正常,除了脸色更显苍白,身体已然全无异样。轩辕蝶香疑惑地问道:“你哪里不舒服?究竟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才可以对症治疗啊!”
  
  拓跋野略有些疲惫地摇摇头,轻声说道:“我没事。”转而吩咐紧跟着跑过来的李成梁:“送姑娘回去吧,我没什么事。”
  
  轩辕蝶香疑惑地看了看侍立在旁边的赵敏行等人,能看得出这些人的不安,但却看不出这位王爷到底是怎么个症状。
  
  待暖房里只剩了赵敏行、段成德二人,拓跋野问道:“能看出那位王后”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是怎么个情况吗?”
  
  赵敏行摇头道:“行宫里传出的消息太少,我们只能猜测是二个女人间争风吃醋使了手段,并且楚氏成功脱身未受牵累,否则楚温侯就不能有在醉仙楼饮酒的心情。”
  
  拓跋野想了想,暂时把这事儿放在一边,又拿起最先引起他注意的那份情报,吩咐道:“关于姚百万,百知门查到什么先报给我,然后再拿给鬼谷子。”赵、段二人点头记下。
  
  拓跋野又道:“叫人多注意一下这个夏凡。”
  
  “继续留意各药铺,记下他们买的药,拿给黎一针看,分析那位病人的病情变化。”
  
  处理完南晋方面的情报,段成德开始通报东楚方面递来的消息,第一件就是张晨、赵阳从郢都传回的密件,直达总领,并未拆封,将密件摆放拓跋野面前,让他查验封印完好之后,小心拆开,展放在拓跋野眼前。密件写了很多,主要是两方面内容,一是张晨二人追查宫变之后拓跋岫的行踪,直至王爷遇刺之日,拓跋锐确认厉王尸骸,重礼葬之,但张晨二人仍不死心,认为鬼府杀手能藏身车中混入王府,那么那些人混出王府时,车中是否藏有他人?锐侯爷追敌至河边,那么于王爷遇刺混乱中偷取军情的人又是谁?被射中身体落入河中的杀手所背之人到底是谁?那一日的混乱中,王府中究竟混进去了几个杀手?伤亡几许?失踪几人?当日因黑衣卫追查而逃亡的晋谍逃往何处?是否尚有踪迹可循?他们追踪到了逃亡异地的卫海川,可惜没等问口供就被他服毒自尽了,目前二人正在郢都外围查找其他晋谍行迹,恳请总领宽限时日,允他二人继续在楚地查探。
  
  另一部分内容是郢都城内的密谍首领的报告,因郢都被围,消息传递困难,只能藉由张晨、赵阳这样的高手趁夜偷出敌营带出情报。这份报告不容乐观,因被楚军围困,城内楚民蠢蠢欲动,而镇守郢都的锐侯爷却又整日酗酒,动辙伤人。秦军人心浮动,将士离心,晋谍、楚谍活动猖獗,若不及早采取措施,郢都危矣。
  
  拓跋野把张晨赵阳那份报告抽出,只留下密谍首领的部分递给段成德,道:“这个单独放起来,送给王上过目。”拓跋锐确实不益独自领兵,更何况老王遇刺,大军被困城中,他那脾气若不收敛,怕是要坏事。
  
  第二件大事是国内官复原职的诸大臣分成几路由黑衣卫护送来周与武王会合,现已经在路上,沿路报来平安。紧接着是各路军情,秦、楚二军的动向,项锦溪的动作,他身边诸大臣的动向,秦、楚二地各府镇动静及相关民生事宜、国内诸王动静、指令迁居边境的草原诸族动静,段成德念,赵敏行在地图上指点,林林总总,每条消息都需要认真重视,才能把握天下大势,立于不败之地。
  
  考虑到总领大人的身体状况,这是经十二内卫仔细研究之后整理出来的重要情报,已经尽其所能地减少了总领大人的负担,尽管如此,汇报、讨论了大半个时辰,也才处理了一半多一点儿。
  
  又是一地的消息念完,拓跋野指了指桌上的茶杯,对二人道:“歇一会儿,喝口水,吃几块点心。”段成德打亮着王爷的神色,见并未露出疲惫之态,知道是体谅自己说了太多话,心中一暖,笑道:“谢王爷。”
  
  招呼赵敏行一起恭谨地坐在旁边,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润了润发干的喉咙,翻了翻手中的谍报,刚要说什么,楚秋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总领大人,楚锋求见。”
  
  拓跋野说了声:“见。”
  
  风尘仆仆的楚锋带着一股寒风大步走进暖房。给王爷及二位上官行礼之后,楚锋道:“王爷,楚锋幸不辱命!”
  
  拓跋野点点头:“说说吧,拿到了什么情报?”
  
  楚锋看了看赵、段二人,很明智地没有提“鬼二”的名字,只捡重要的情报答道:“查知鬼府杀手约七十余人已于半月之前潜入帝都,目标未明,但知其尚未得手,另外还拿到了晋王行宫的防卫图。”
  
  说着,他拿出密件,打开,铺陈在拓跋野面前的小几上,上面除了一张简图,还用蝇头小楷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情报,这鬼二倒也真是不遗余力。拓跋野仔细阅读之后,满意地说道:“你辛苦了,没有留什么手尾吧?”
  
  楚锋笑道:“我想是没有,卑职做得谨慎,所以耽搁了这么久。”
  
  拓跋野示意段成德将密件收起,吩咐道:“这东西你们拿去仔细研究,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漏洞,为日后行动做准备。”
  
  段、赵二人点头应承,将密件拿起来凑在一起草草看过一遍,喜道:“有了这东西,咱们倒可以想想能不能派人直接去取了晋王的首级了!晋王年轻,大婚没多久,尚无嫡子,他若一死,庶子争位,南晋乱矣!”
  
  拓跋野眼露笑意:“别高兴得太早,晋王身边的护卫也不是吃素的,先收起来,你们回去慢慢看。”
  
  二人应是,楚锋又从怀里取出几份情报,递给赵敏行道:“这是我顺手捎回来的几份线报,你们看看吧。”赵、段二人凑在一起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重要的大事,念了几条之后,楚锋指点着被赵敏行拿在手中的谍报说道:“这份谍报有点特殊,是咱们在东楚的探子追踪直至信阳,然后寻了路子过来联络的。”
  
  赵敏行展开来读到:“秘府及鬼府共计八人沿江船行三日余,押送一人入信阳行宫。为首者秘府谢某。。。。。。”
  
  拓跋野问道:“押送什么人,查出来了吗?”
  
  段成德摇头:“没有,咱们的探子没听到他们提那人的名字,但知道那人病势沉重,数日未醒。”
  
  拓跋野皱眉:“咱们有什么重要的人被俘或失踪吗?”被人自数百里外押往行宫,必定是身份相当重要的人物,定然不会是东楚的人,是否宝丰兵败时被俘的将领?可那也该被押往楚王所在的东阳城,而非南晋的信阳行宫。
  
  段成德和赵敏行相互看了看,西秦将官战死的有,失踪的也有,被俘的也有,但都够不上级别,三品以上的官员们尚无出事的消息。
  
  拓跋野靠向软榻,目光远放,透过澄澈明亮的水晶窗,望向湛蓝的天,白云悠然,人世间所有纷纷扰扰全然与之无关。那种洒脱自在,真象小刀,这几日情势稳定,他便整日出入军营与那些军汉为伍,比武较劲。而自己,却不能摆脱黑衣卫这些近乎繁重的工作,殚精竭虑,日日不休。禁不住开始怀疑,以四哥那近乎孱弱的身体,是什么支撑着他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承担如此劳心费神的差事?
  
  段成德目光看向地图,用手指划着,喃喃说道:“船行三日,是在这里?”他手比到上下仓一带,问道:“咱们的探子是在上仓发现这船人的行迹?”
  
  赵敏行细看那情报,点头说道:“是,是上仓。”
  
  几人一起看向地图,上仓附近并无战事,也不是西秦入周的大臣们途经之地,会是什么人在那附近被晋人捕获?难道是南晋自己的叛逆?可也没有那些人逃亡东楚的消息啊!
  
  段成德忽然一愣,想起了什么,说道:“前日楚地送来的线报中曾有一条提到过,有鬼府中人船停上仓时曾延请大夫,为船上的人看病。”
  
  赵敏行也想起了那条消息,接口道:“对,是有这么一条消息,这么说,那位病人就是被他们押送的人犯?”
  
  拓跋野问道:“那条消息都报了什么?”那条消息没头没尾的,看起来并不重要,被十二内卫给摘了出去,未曾递给他看,此时提起,赵、段二人都稍有尴尬,赵敏行抢着说道:“是卑职的错,没将那消息呈给总领。”
  
  拓跋野却并不介意,每日里报上来的情报太多,这种情况原是常事,所以他没有追究,只是问道:“你们还记得那条消息都写了什么?若是记不起,去把它找来看看。”
  
  赵敏行道:“前日的消息,卑职还能记得。那线报写得不多,那鬼府中人原是前去取药,出门时避让张晨的快马这才露了行迹,于是派出谍卫缀了上去。经与出诊大夫问询,那病人原本心脉不通,气怒攻心导致吐血昏迷。大夫透露那人手、脚均有刑伤,似是逃犯。”
  
  逃犯?刑伤?心脉不通?百里押运直入行宫?这人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卡到这里是因为还没想好该怎么去救人。。。。




☆、第151章

  暖房中几人面面相觑,一时都想不出什么头绪,拓跋野看看楚锋一脸的胡茬满眼血丝,语气温和地吩咐:“你先下去休息,晚些时候我再找你。 ” 楚锋听令行礼后退下,他也确实累坏了,为了不留破绽,日夜不休地连赶数百里路,又是化妆又是安排布置,力求做到万无一失。劳心劳力连轴转了这么多天,总算没出任何差池地交了差使,能睡个安稳觉了。
  
  拓跋野把那张情报放在手边,示意段、赵二人继续,待梳理了秦、楚二地的情报之后,又把中周及周边小国的动静分析了一遍,这上半天的事儿才算做完,也早已经过了午膳时间,待他二人退出暖房,早就候在外面的李成梁急忙吩咐布置用餐。
  
  不是拓跋野不肯与手下同桌用饭,是他这肠胃还进不得正经的饭食,每餐都是精心料理的流食,而且因为他的手伤,一直是被旁人喂食,大多数时候是小刀,小刀不在身边的时候是李成梁,出于脸面方面的考虑,七王爷实在是不愿意被再多的人看到自己如一个不能自理的幼儿般被他人投喂的样子。
  
  李成梁刚刚把下人端上来的肉粥和小菜摆放在拓跋野面前的桌子上,门帘挑动,长身玉立的小刀大步走了进来,动作流畅自然地接过李成梁手中的碗匙,不动声色地将人挤到一旁,自己侧坐在拓跋野身边,开始喂饭。
  
  李成梁默默无声地退立一边,悄悄退了出去,把宽敞明亮除了郁郁葱葱的植物之外再无其它生物的暖房留给了这两个人。
  
  小刀含笑注视着拓跋野,简直不可思议,仅仅是半个白天未见,依然感觉已经离开这个人很久,他甚至有些恐惧,这种变态般的感情产生出的羁绊,要怎样能才挣脱开去?难道自己要一辈子和这个人纠缠在一起?就算自己肯,这个人肯,这个人身后所代表的势力也不会同意。就象那天他听到的拓跋岱的咆哮:“他是长了俩屁。眼儿还是长了四个奶。子?” 小刀不屑地一笑,自己确实没什么特殊,可眼前这人与旁人相比也并没什么不同,甚至还不如暖香阁的妹子们身段柔软,触感光腻,自己为什么就下不了决心离他而去?
  
  小刀这辈子也没有过处理感情的经验,杀死项烨霖之前,他全部的心神理智都被那种难以描述的,执拗入骨的仇恨所控制,心和感情都已被冰封。直到用项烨霖的血打碎了冰层,仇恨才烟消云散,释放他鲜活的情绪。
  
  最初的时候,拓跋野日夜挣扎在生死之间,及至后来,又共同面对数十万敌军,在那些没有明天的困境中,二个人互相依偎,患难与共,小刀从来没有,也从来没时间去考虑他们之间的问题。
  
  但是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二人之间天差地别的地位差距就显露了出来。因着他二人之间的关系,拓跋野身边的所有人全都或明或暗地表露着对他的敌意和排斥,那是他们的王爷,他们的将军,他们至高无上的战神,怎能让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玷污身体和名誉!他是要娶妻生子,青史留名的一代天骄,为什么要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小刀原本并没有多想,他用比武的名义,跟肖天翼,跟博尔帖赤那,跟黑煞一系的大大小小将官们一较高下,用他的武力将一切敌意碾碎在脚底,直到那一天他听到拓跋岱的咆哮,他听到拓跋野的回答:“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相较于拓跋岱的粗鄙羞侮,拓跋野低沉而坚定的九个字却更加刺痛他的心,“他不负我,我必不负他,换句话来说,就是他若负我,我必负他?” 二个人之间的感情,原来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地在维系!
  
  想到这些,小刀颇有些自嘲地笑了下,自己原该知道,这个人,原是有着挚爱的女人,那个为他疯狂,为他去死的公主,项锦绣!
  
  想想当初,尽管他从不回应锦绣的疯狂,可他的一言一行,哪一次不是在用自己的鲜血和生命去维护那个女人!而自己,不过是在他最危难的时候钻了空子,占了便宜,让他从道义上无法摆脱开自己!
  
  这两天他天不亮就走,夜深才回来,日日泡在校场上和那些兵将们一起操练自己尚未痊愈的身体,就是为了躲开他,试着冷却自己的感情,看自己能不能下狠心离他而去!天涯芳草,自己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每一天,他都在校场上挣扎,疲惫的不止是身体,更是心灵,就好象乘风而起的风筝,天高海阔,只需剪除那细细长长的一根线。。。。。。
  
  每天挣扎的结果,都是在天黑自动返回他的身边,看着他的容颜,闻着他气息,近乎贪婪。。。。。。
  
  他想,他是中了毒的,中了一种叫拓跋野的致命毒药,无处可逃,无药可医!
  
  接连两天的早出晚归之后,小刀此时的出现也令拓跋野有些惊奇,顺从地吃着对方喂到嘴边的食物,目光柔和地看着小刀,咀嚼食物的间隙问了一句:“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吃过饭了没有?”
  
  拓跋野这午饭已经是吃晚了,军营里开饭要更早些,这两天小刀一直在军营里用餐,故而他有此一问。
  
  小刀笑道:“没呢,这不就是来找你蹭饭的么。” 拓跋野双眼含笑,没接他的茬儿,扬声吩咐守在暖房之外的人:“楚秋,叫人备饭。”看了小刀一眼,继续道:“好酒好菜,尽快端上来。” 随着楚秋一声“遵命!”脚步声迅捷远去,小刀又一匙粥送进拓跋野嘴里,挑眉:“好酒好菜,看着我吃,你不馋吗?” 这人吃这些没滋没味儿的流食都吃了多少日子了,连他这看着的都看得厌了,要在他面前大鱼大肉地吃喝,想想这场面都觉得残忍。
  
  拓跋野唇露笑意:“馋,所以看着你吃,能闻个味儿也好。”
  
  小刀摇头:“我就跟着你喝点粥儿就成了,哪用得着那么麻烦。” 说着,拿起丝帕轻轻替他擦试沾湿的唇角,不再纠缠在这个话题上,转而说道:“牧雪峰是鬼府的人。”
  
  拓跋野没说话,眼露疑惑,小刀明白他的意思,解释说:“这两天我在军营里逛,看那些人操练,有时跟人过过招。” 象小刀这么个人,在军营里跟人动手是很平常的事,拓跋野并没有多想,认真地听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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