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狱锁骄龙作者:黑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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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小刀无从解释,他只好说道:“未谋胜,先谋败。帝都一战关系数十万人性命,我不得不慎。” 说罢,仔细看看他的脸色,问道:“伤口裂了?”
  
  小刀浑不在意地一笑:“没事”
  
  小刀身上的伤口大部分已然痊愈,但肩头和大腿的两处穿透伤却依然未愈,平日里行动轻缓尚无大碍,但今日他骤然发难,大腿的伤口受力绽裂,堂会之后,他自己找了伤药重新敷治,又换了染血的衣衫,这才回来。这些事逃不开拓跋野的眼睛,是以有此一问。
  
  拓跋野回头看向楚秋,示意他出去,待屋内再无旁人时,方才盯着他的眼睛,郑重说道:“甲一,以后再有此类事情,你让我自行处理。”
  
  小刀一惊,心里难得的一阵不舒服:“怎么?”
  
  拓跋野道:“我这个身份,就是会被别人议论,一直以来,骂我的远多于赞我的人。如果每一次有人言语不敬就要取人性命,只怕要杀尽天下人。”
  
  看看小刀没有出声,拓跋野安慰道:“我早已经习惯,笑骂由人,别人说了什么,不会往心里去,你不必为我担心。”
  
  小刀阴着脸,盯着他沉声道:“那么,你是怪我多事了?”
  
  拓跋野摇摇头:“他们将是我的属下,公堂之上对上官不敬原也该罚,只是你出手过重,动不动就要取人性命,这却是不应该了。”
  
  小刀不语,拓跋野劝道:“世上的人不象你我这般了无牵挂,每个人都有父母妻儿,每个人死去,都会有他的亲人为他悲痛伤心。我常常想,人生可贵,没有人有资格轻取旁人性命,即便是你我。”顿了顿,看看小刀神色,又道:“你已经不再是楚王身边身份隐密的暗探,再不必为掩饰身份灭口杀人,即非生死决战,何必多伤人命?再者,便是有人得罪于我,你也该相信我自己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
  
  便是屋里无人,小刀也知道这屋子周围有无数暗卫,更何况张晨赵阳等人护卫于侧,尽管拓跋野声音不高,却也并非无人听道。小刀只觉得一张脸渐渐涨了起来,将手中粥碗置于几上,站起身来,低头俯视着拓跋野,淡淡说道:“说来说去,还是我多管闲事,也罢,反正你伤势也无大碍,身边高手云集,原也用不着我了。”说罢,哼了一声,扭头便走。
  
  拓跋野伸出手去,将将碰到他的衣襟,轻滑的丝绸擦过指尖,毫不留恋地随风而去。只来得及轻轻叫声“甲一。。。。。。”小刀的人已然消失在门外,连影子都已看不见。
  
  拓跋野手抚额头,扬声叫道:“张晨” 话音未落,张晨已然闪身入内。拓跋野看也不看,轻声吩咐:“带两个人,去跟着他。”
  
  小刀羞怒之下冲出迎宾府,走了没多远便冷静了下来。仔细想想,拓跋野说得并非毫无道理,自己两次出手都是被他叫停,可见他原本无意计较别人言语上的不敬。想到他刚刚若无其事地说到自己早已习惯笑骂由人,心头不由自主地就是一痛。又想到这两次别人对他的言语冒犯,也只有自己冲动出手,他身边的其他护卫,却个个毫无动静(小刀此时已经有些昏了头,根本不想那是因为自己动作过快而绝了旁人出手的念头。)更显得自己象个冲动的蠢货,大厅广众之下表演,让旁人看笑话,一念及此,脸上更觉烧痛。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行走,路上行人的喧哗吵闹全都不入心头,胡思乱想着,长这么大第一次情动,患得患失,一念起一念灭,心乱如麻。
  
  不知走了多久,一阵锣鼓喧嚣声中,一个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天也不早了,人也不少了,鸡也不叫了,狗也不咬了,咱今儿个的把戏就要开场了,走过路过的老少爷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这声音。。。。
  
  凝神看去,一个黑不溜秋的小老儿一手锣一手锤,正站在一间茶楼外的台阶上卖力地吆喝,却是海棠乐班的班主,海家雷。
  
  看他一身粗布衣裳,形容憔悴,再不是当初郢都光鲜模样,便是比之长凝镇分手之时还要不如,明明长凝镇那晚他们还得了不少赏银,分开不过十数日,怎么会落魄至此?转念间,那边招睐客人的海家雷已是远远看到了小刀,满脸喜色地迎过来道:“哎呀,怪不得大清早就听得喜鹊喳喳叫,原来是有贵客到,难得看到大人这么清闲,赏脸吃小老儿杯茶水,歇歇脚,看看把戏,也让小老儿等跟着大人沾沾贵气。”他跟小刀打过交道,素知他虽然出手狠辣却向来大方,今日困顿之时,难得见这匹肥羊,说什么也不能放过。
  
  他乡遇故人,尽管并不熟识,却也颇有亲近之感,此时这小老儿一拉扯,小刀也觉口渴,看看前面茶楼半新半旧,店面也并不很大却很干净,便随了那老儿的拉扯,笑道:“海班主别来无恙,看您这气色,倒很是精神。”
  
  生活再困顿也不能跟客人诉苦,免得徒惹厌烦,海家雷满脸堆笑地客套着:“托大人的福,长凝镇一别,大人倒是风采依然,越发地皎皎如明月,朗朗如清风!”
  
  逗得小刀一笑,轻轻推开他:“去,你个马屁精!”
  
  海家雷装着一个趔趄,赔笑道:“大人轻点儿,我这老胳膊老腿儿,可禁不得大人一个指头。”
  
  说话间海家雷引着他来到楼上雅座,靠着栏杆,正能看到大堂里的小小戏台,殷勤地招呼堂倌儿:“小福子,这位大人可是贵客,好茶好水地侍候着,我老海请客。”
  
  小刀也不跟他客气,径自坐下,一直跟在拓跋野身边,倒是久未听曲儿了,让这小老儿插科打浑地一阵逗弄,心头的郁气消散不少,全身放松地坐在栏边,吃着零食喝着茶水儿,看戏听曲儿。
  
  海家雷领着海棠乐班来到帝都,脚跟还没占稳就听到南晋攻周的消息,城里人心惶惶地,有拖家带口逃跑的,但更多的是从各地涌来的逃难的人,人人都以为帝都为国都,会更加地稳妥,再加上天子勤王令一出,日日涌入来自各地的兵马,征兵令一下,驻城守军一日比一日人多势众,每日里校场上一列列新兵拉开架势训练不休,杀声阵阵响彻云霄,也确实能够给人战胜对手,保住家园的勇气和信心。再加上因着天气寒冷,海棠乐班的成员接二连三地身患重病,一来二去花光了手中的银两,生活日渐窘迫,他们商量着趁帝都人多,戏班子更易讨生活,所以没有离开,找了个茶楼驻唱,赚些银两过活。
  
  喝了壶茶,听着曲儿,和着节奏拍打着栏杆,小刀渐渐把与拓跋野之间的小小不快扔到脑后,那小跑堂福子肩上搭了条手巾,手脚利落地又给他添了壶茶,送了两碟点心果子,拿了他扔到桌上的打赏,打拱作揖地退了出去。待他漫不经心地端起新送来的茶水喝进口里便觉不对,消消吐进袖中,不动声色地四下里扫视。
  
  茶楼不大,楼下大堂里坐的人不多,四五桌人,有两桌似是文士,摇头晃脑地和着曲声沉醉其中,有两桌人短衣粗布的打扮,正在交头接耳地说些什么,心思并未在戏台上,却也未注意楼上的他。楼上围着栏杆隔了五六个小小的雅间,隔壁的两三间看不到,侧对的两间是空的,并没有人。
  
  原本漫不经心听曲之时并未觉察到有何异常,此时全身警惕,恍然感觉这座小小的茶楼中竟然遍布杀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7章

  茶有毒,无色无味,若非滚水沏泡的大叶青的茶香都遮不住的淡淡蒜臭味儿,确实能杀人于无形。砒霜,最常见的毒药,却不该这么用。
  
  是谁?
  
  堂倌儿小福刚收了赏钱,心情愉悦,步履轻快,显然毫不知情,这壶茶从前柜送往楼上,短短数十步路,是谁不惊动小福便将毒药洒入茶中?
  
  眼光扫过前台忙碌的掌柜、进出的伙计,笑脸迎人,看上去毫无武功,仿佛戏台上的节目过于精彩,进进出出的客人络绎不绝,就这么转眼间的功夫,楼下的桌子竟然已经占满了人。
  
  新来的这些人打扮各异,携刀配剑,口音各异,但他们有同样的特点:强健的身体。三五成群,相互间仿佛并不熟悉,海棠乐班的表演仿佛对他们有极大的吸引力,紧盯着戏台,无一人抬头看向楼上。可小刀知道,这些人的心神全都聚在自己身上。
  
  喧嚣的乐曲遮掩了更多的动静,小刀难以感知茶楼外的情形,无数次被围困的经验让他不用查探都知道得很清楚,茶楼之外定也少不了埋伏。
  
  这么大的阵仗?
  
  小刀端茶沉吟,忽然想到自己头上的赏金,淡淡一笑,仰头一口喝尽。
  
  台上一位舞娘,峨眉淡扫,眼波流转,薄纱覆面,随着清雅的乐曲起舞翩跹,酥胸,美臀,杨柳腰,身若无骨,姿态万千。小刀随手又倒了杯茶,端在手里却不喝,身倚栏杆,随着舞曲轻轻摇晃。不经意间看到那舞娘身姿旋转间匆匆一瞥,竟如刀锋般闪亮。
  
  那个舞娘小刀记得清楚,长凝镇上的海棠乐班里可并没有这个姑娘!
  
  他忽然面色一变,手捂腹部,形容痛苦,呕吐不止,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满脸痛苦地指着楼下,含糊不清地说了声:“有毒。”仿佛忍受着巨大的苦痛,弓着身体,跌倒在地。
  
  他这里动静并不算大,但却吸引了几乎所有客人的注意。仿佛戏子遇到了意料之外的剧本,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继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人人静默。
  
  有可能吗?这个名满天下的超级护卫,会这么轻易地在茶楼里被一杯茶给毒死?
  
  除了这些心思各异的客人还有掌柜、店伙、海家雷等震惊恐慌的不知情者,茶楼里只有一个人是异样地兴奋,她竟然情不自禁地欢呼了一声,撩起裙角飞奔下戏台,直奔二楼那间包厢而去。
  
  海家雷惊慌地大叫:“玲珑!你干什么去?”
  
  那舞娘边兴奋地往楼上跑,边高声叫道:“海叔,叫人给我作证,这人是我杀的!”
  
  海家雷脚都软了,扑通一声坐到地上,抖抖簌簌地指着她说不出一句整话:“你。。。你。。。。”
  
  后台那位年近四旬的掌柜也吓得面无人色,颤着声叫道:“报官,快去报官!” 茶楼里毒死了客人,真是要了命了,这买卖还怎么做得下去!幸好那丫头疯了当众自认,满屋子人证可不能放跑了,还指望着这些人还茶楼清白呢。
  
  兴冲冲撞开包厢木门的舞娘一眼看到低垂着头的小刀靠着墙跌坐在地,一动不动,计划得逞的兴奋之中,她难得还考虑了一下该怎么处理眼前这具尸体。楚王的悬赏,杀死叛刀者可得金万两,第一次干这种事,没有经验,也没有人告诉过她该怎样向楚王去证明自己已经杀掉了这个人?把他的头割下来带给楚王?
  
  虽然这有点难以下手,可是看在万两黄金的份儿上,她倒不介意从一具尸体上切下他的头。拿定了主意,抽出腰间软剑,迈进包厢,海家雷在楼下戏台上看到她,又惊又怒地大叫:“玲珑,玲珑!你怎么能办这种事啊!杀人是要偿命的啊!还不快跑!”
  
  玲珑尚有余瑕回应,冲着楼下大声道:“海老爹,您别怕,没事,这个人可以杀!”
  
  扫过楼下众人,毫不在意那些人注目的眼光,转头看向小刀,双手握剑就要全力劈下,就在她双手高举将下未下那一瞬间,小刀的头歪了歪,一双狭长的桃花眼斜向上看,唇角勾起轻薄的浅笑,目光清澈明亮,哪有一丝中毒的迹象!
  
  玲珑大惊之下剑随身走,全力向下扑去,小刀令人眼花撩乱的动作她根本没能看清,只知道眨眼之间那人便从她的眼前消失,随即便紧贴于她的身后,而手中的软剑也不知怎地被他夺了去,冰冷的剑刃紧贴粉嫩的脖颈,彻骨的寒冷从头顶直达脚底,将她冻住,一动不动。
  
  海家雷撕心裂肺的哭号仿佛来自九幽深处,带着深刻入骨的惊惧:“大人,饶命啊大人!”
  
  令小刀的停住手中的剑的,不止是海家雷的嘶吼,还有那个人低哑的声音,言犹在耳:“何必多伤人命。”
  
  小刀极难得地犹豫了一下,那柄狭长的剑停在舞娘的肩头。可是这时候那舞娘到底身手灵活,缓过神来,趁他失神,团身进扑,自腰间抽出的匕首狠狠刺中他的胸口,只听“当”地一声,金铁交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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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野吃过午饭,只歇息了片刻便带人前往军营。
  
  帝都城内共四大军营,分别在四大城门附近,托中周官员们好大喜功的福,毫无防备意识的周人在建设军营时,居然是按每营容纳十万兵力的标准,平日里帝都守军五万,每营最多时也不过一万多人,任由诺大的军营空置,可在这个时候,却显出了好处,一下子驻进了近四十万人的队伍,竟然未嫌拥挤,好在晋军前进路线上各城镇的物资大部分事先运往了帝都,粮草军械堆积如山,不然骤增四十万人,仅仅每天的吃喝消耗就得让人头疼。
  
  他去的是南大营,为了方便管理,所有的外来队伍都被安置在了南大营,在拓跋野看来,中周原有的驻军和新征部队还算比较容易掌握,不确定因素最多的,便是那四十七支杂牌军。在帝都所有的队伍中,这些人的战力最强,但却难以掌控。用得好,会是一支奇兵,可用不好,这些人很可能会成为心腹大患。他们应召而来,又不能把他们赶出去,最好的办法便是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打散重组,这就需要抓紧时间了解这些战将,按能力大小分派职位,所以他下令军演,正是为此目的。
  
  为了便于他的出行,中周特地安排了一辆奢华的敞篷四轮马车,雕龙刻凤的四支碗口粗细的红木立柱支起拱形华盖,金珠为顶,黄绸为衬,四条金龙分镇四方,颗颗莹白的珍珠串成珠帘,半缀于四边,小小的金铃制成星星模样点缀其上,随车身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铃声。
  
  拓跋野蟒袍玉带端坐其上,五十名黑衣卫及二百名中周护卫全副地武装前后随行,行过街头,无数人伫足观望,窃窃私语,这是谁家俏郎君?
  
  来到南大营,远远便看到营门口不时有人出出进进。待进到营中,大营守将见礼之后问及此事,南大营的最高守将蓝克诚苦笑道:“大帅,那些人各有统领,本将实在是难以管束。”
  
  拓跋野点点头,不再追究下去,转而说道:“明日即是军演,我要去看看他们的准备情况。”
  
  蓝克诚点头应道:“如此,末将愿陪同前往。”
  
  蓝克诚骑马陪在车旁,一路走过,看到一队队中周官兵列队训练,一丝不苟。蓝克诚解释道:“按段校尉的指令,新兵全部只练刺杀一式。”
  
  拓跋野看到那些枪兵一遍遍刺杀,盾兵一遍遍将巨大的木盾举起、放下,两盾三枪五人一组,看到那些人的动作还算纯熟,点点头道:“很好。”
  
  蓝克诚犹豫道:“这些天日夜苦练,只练这一式,都已经很是熟练,您看,是不是再练些别的?到了战场上,混战起来,兵士只会这一招岂不吃亏?”
  
  拓跋野解释道:“大战将临,想把这些新兵练成武艺高强的战士绝不可能,不如只练一招,练得纯熟无比,即使到了生死关头,只凭本能也能用出这一招杀式,说不定还能保住性命。”
  
  蓝克诚点点头,醒悟道:“有道理!”
  
  拓跋野细细观看那些兵士的动作,不太齐整,发力也不很正确,可是也知道无法一一予以纠正。想了想,又道:“明天让他们分列对战。后天,让老兵与新兵对战,没经过实战,只好用对练来弥补不足,以免到了战场上自乱阵脚。”
  
  蓝克诚眼光一亮,应道:“是!”帝都城原有的五万老兵,尽管多年来只是个摆设,但也有平日里的操练,段小星等练兵时并未要求他们只练刺杀一式,那五万人是用刀的,自从知道了战事来临更是日夜苦练刀功箭法,功夫提高了多少没人知道,在蓝克诚看来,反正是比只会刺杀一式的新兵要强得多。
  
  说话间来到那四十七支队伍所在营房,远远就看到一队队人匆匆忙忙地往外跑,诺大的营房竟然空了将近一半儿,蓝克诚脸色一变,叫住一人问道:“怎么回事?都往外跑什么?”
  
  那人见问,脸色一变,脚下却不停,跟着前面的伙伴低头就跑,蓝克诚大怒,挥手示意自己的卫队:“拦住他们!”
  
  蓝克诚的卫队纵马而出,将那一队人团团围住,这伙人带队的是个络腮胡子的壮汉,拓跋野记得他是中周北面小国赵的将领,名叫赵富贵,带兵五百,擅使双鞭。
  
  赵富贵转头看到拓跋野等人,脸色变了变,粗声说道:“大帅,蓝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蓝克诚正色问道:“未知将军将要带兵前往何处?”
  
  赵富贵一梗脖子:“怎么着?我们又不是犯人,要上哪儿去将军还管啊?”
  
  蓝克诚道:“各位奉召前来帝都助战,大周百姓不无深感高义。只是中周正值多事之秋,各位携刀带箭大队出营,未知所为何事?”
  
  有人鼓噪道:“老子们愿意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告诉你?”
  
  正争执间,又一队人急匆匆跑出营房,为首却是武亚,抬眼看到拓跋野寒星般的目光,急忙跑来,气急败坏地大叫:“王爷,不好了,那些人说要去围杀我师父!”
  
  正在此时一骑飞至,到得近前,那人翻身下马,抱拳奏报:“总领大人,乾十三等人被人围困,情势危急!”
  
  拓跋野催问:“在哪里?带路!” 看了怔在一旁的蓝克诚一眼,二话不说,带人就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8章

  拓跋野一行在大街上纵马狂奔没多远,便撞上了连打带逃的小刀、张晨等四个人,后面的追兵声势浩大,黑压压一片,携刀带箭的,看上去足有三四千人。
  
  小刀等人伤得不重,但是人人挂彩,伤得最重的还是小刀,混乱中中了不知是谁的暗器,有毒,虽不致命却让他难以支撑剧烈的战斗,遇到拓跋野一行人时,差不多是被张晨拖拽着奔走。
  
  黑衣卫遇敌,不待命令,跳下战马亮出兵器,让过小刀四人之后,五人一组成五杀阵团团将拓跋野的马车护在正中。而那二百中周护卫则勒马阵外,也都各自抽出配刀警戒来敌。紧追着跟过来的武亚一队人马落在后面,也是人人抽出武器准备战斗。而挥舞着刀剑呐喊鼓噪紧追四人的各路武者纷纷戒备着停下脚步,惊疑不定地判断着形势。
  
  刚刚还鸡飞狗跳的宽阔大街上一时间杀机弥漫。
  
  小刀自己并没什么自觉,但他头上的万两赏金,足以令他成为野图BOSS般存在,他在地图上来来回回地晃,没人动手,只是因为畏惧他令人恐怖的武力,但刷BOSS这种事,没人动手还则罢了,一旦有人挑头,势必会发展成为人人动手的燎原之势,再加上东楚派来的那支兵马的将领秦梦远原本就一直令人监视着小刀的动向,待得知他独自一人坐上茶楼,急忙点齐兵马前去剿杀。
  
  就这样混在帝都的各路武林人士,再加上打着增援中周旗号的十几支队伍组成了一支围杀小刀的庞大阵容,自茶楼开始动手,小刀就算得了张晨等人的援手,也不得不狼狈而逃。
  
  小刀等人冲向南门并不是因为知道拓跋野在这边,敌人势众,而拓跋野身边只有五十黑衣卫,就算是加上了中周的二百护卫也难以保证安全,这些人是冲着小刀的人头而来,何必牵累到王爷,所以张晨等人是想着逃出帝都再说,逃往南面,是因为知道段小星带的二万五千新兵是去往了城南方向,再者,博尔帖带那上千铁骑也在南方,哪怕是逃出城外依然摆脱不了追兵,但也有希望遇到强有力的支援,身后这些成分混乱的敌人,各有心思,只要有足够的武力威慑就足以令其退散。
  
  因着追杀他们的敌人有着无数的弓弩,所以他们不能施展轻功飞檐走壁甩脱敌人,只好利用房屋建筑躲避追杀,只是这样一来就更加难以与大批敌人拉开距离,就这么一路带着庞大的尾巴,直接与拓跋野寻来的队伍一头撞上。
  
  小刀半个身子几乎已经动不得,倚靠在张晨身上,被带到拓跋野车前,拓跋野看着浑身浴血的四人,眼神暗了暗,偏头示意张晨:“把他放车上。”
  
  张晨依言将人往车上放时,小刀一手摸出怀中的铁盒,递向拓跋野,歪着头笑道:“这东西给我可错了,还要你多派人手来卫护,还给你吧。”
  
  拓跋野眼光一转,看到盛放了两枚重要印章的铁盒原本光滑的表面上那个明显的凹痕,随即眼光转向小刀胸口上的刀孔,没有说话,也没有伸手接那铁盒,只是咬了咬牙,眯起了双眼,随即目光转向那些拥堵在前方的敌人,凛利如刀。
  
  张晨放下小刀,松了口气,和别人一起持刀挺立于王爷车驾之侧。虽然对王爷不放他们回郢都的作法略有不满,却依然不妨碍他对王爷能力的信任,如同西秦众多军人一样,他对这位战神般存在的男人也有着近乎盲目的崇拜。
  
  浑身是伤地仰躺在拓跋野身边,看着他如刀削般的侧脸,肌肉绷紧,刚硬而锐利,象刚刚淬火而出的利刃,每一根线条尽是锋芒。小刀忽然有些心虚,自己刚刚赌气般的言语是不是火上浇油惹恼了这个人。他讨好般用手中的铁盒碰了碰拓跋野,轻笑道:“你看,这次我只顾逃命了,还真没多杀几个人。”
  
  拓跋野没有看他,却伸手覆住了他的腕脉,强劲的内力以不容拒绝的态势灌注而入,奔腾游走,几息之内便运转数周,摧枯拉朽般逼出他体内的余毒,治疗他体内的伤势。
  
  小刀微微一笑,心定了,不再说话,闭目凝神,运功疗伤。
  
  到底是各有打算的乌合之众,骤遇强敌,谁也不肯冲锋在前,全都观望着,希冀着别人冲出去打头阵,自己不但要保全实力还要趁乱捡便宜。
  
  所以黑压压的数千人就那么与这三百余人的队伍在帝都宽阔的街头对峙,不同于黑衣卫的冷静沉默,数千粗野的汉子喧哗吵闹,污言秽语沸反盈天,你推我我挤你,却谁也不肯上前。
  
  就在这局势一触即发之即,突然数支劲弩呼啸而出,如数条毒蛇大张着獠牙直扑稳坐车中的拓跋野。同时有人大喝:“大伙并肩子上啊!”数十人紧跟着箭势便要趁乱扑出。却见那拓跋野毫不作势,双手在半空令人眼花缭乱地交错挥舞,不过眨眼之间,那几支劲箭全数原路折返,甚至去势更急更猛,伴随着几声轻响,血花飞溅,数人翻滚倒地惨叫着挣扎,他们之中有人手中的弓弩甚至还没来得及放下。
  
  这一手震慑全场,数千人怔在原地,鸦雀无声!
  
  拓跋野缓缓站起,挺身而立,冰锋般凛冽的目光扫视对方,慢慢说道:“诸位追杀的这四人均是我大秦乾级暗卫,我,西秦拓跋野在此问一句,诸位是这想要与我大秦为敌么?”
  
  强横的内力灌注之下,他低沉沙哑的声音清清楚楚地回响在每个人的耳际,直撼人心。
  
  声音尚未落地,五十名黑衣卫气沉丹田同时爆发一声大吼:“杀!” 巨大的吼声夺人心魄,杀气冲天。
  
  胆子小的被这一声都能吓得腿软,可既然是有胆子追杀小刀的,大都是胆大妄为的亡命之徒,虽然被对方声势震慑,却也不甘心退却,毕竟对方只有几百人,而自己这方,足足数千之众,稳稳心神,便有人在人群中高喊:“我等小民,就想拿个赏金混口饭,没那么大胆子和整个西秦为敌。”随即无数人接口附合:“是啊,是啊。”“我们只杀东楚叛刀,拿个赏金,与王爷无干。”“与西秦无干。”
  
  拓跋野面沉似水,双目却如寒星般闪亮,锐利如刃,散发着凌厉冰冷的寒意。残忍、凌厉、邪肆而又嚣张。
  
  “所谓东楚叛刀,原本就是我西秦铁卫,奉我秦王诏令潜于东楚,何来反叛二字?两国相争,无关私怨,项烨霖之命为秦王亲取,着落不到乾十三头上。烦请诸位给项锦溪带个话儿,若想为父报仇,我拓跋野等他!”
  
  顿了顿,目光扫过面色各异的敌人,朗声说道:“今天我以秦七王的名义立誓,如果有一日有谁得到了楚王那万两赏金,他和他的家人将同时得到我大秦的追杀,天涯海角,九洲八荒,不死无休!”
  
  略嫌沙哑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钢铁般不容置疑的决心与意志响彻方圆数十丈。
  
  五十黑衣卫同时挥刀大喝:“杀!”
  
  罡风凛冽,气势逼人,对面诸人硬生生被逼退数步,心胆俱寒。
  
  赏金诱人,可也得有命花。西秦强大的军力不足以令这些浪迹江湖的武人畏惧,可它还有神秘莫测的黑衣卫,来无影去无踪,足以令人闻风丧胆。
  
  拓跋野此言一出,数千人各自暗中盘算,围在这里,数千人中抢一颗人头,确实不太划算,就算是抢得到,又能守得住吗?就算守得住,拿到楚王面前真领了赏金,日后躲得过黑衣卫的追杀吗?日日夜夜,附骨之蛆般的追杀之下,真能享受得到那万两黄金的舒适生活吗?数千人追杀小刀的决心已然动摇,却依然在犹豫不决,驻足观望。
  
  忽然铁甲声响,数列全副武装的周军踏着整齐的步伐挺进街头。周军自两边绕过,如两只巨蟒直扑人群后方,将所有人包围在内。锋利的枪尖寒光闪烁,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
  
  全身铁甲的蓝克诚,手持方天画戟,打马来到拓跋野车前,抱拳行礼,大声道:“启禀元帅,末将蓝克诚率军一万前来听候差遣!”
  
  拓跋野临行那一眼让蓝将军琢磨了半天,看营中这形势,跑出去围杀小刀的人不在少数,对方身边这几十人定然难以挽回局势,可拓跋野并没有出言调兵,无论是基于什么理由,很明显就是没拿中周上下当自己人。自己该怎么办?
  
  事不关己,又没有上峰调令,他完全可以守在军营里按兵不动,但这样做却丧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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