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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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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惨叫连天,好好的百余人现下竟只剩下不到五十人。
  初上战场的小兵哪里见过此等阵仗?当下还未明白发生何事,便已被拌落马下生生踏成肉泥!
  不枉费整日跟曲聆水呆在一起,凤流殇却是认得这些的。只是这马荆犁的排布似乎是刻意而为之,倒似他在书里见过的……狐狸斜挑凤眼里精光乍现。立时一纵马绳,朗声吩咐道:
  “全部控制好马跟上本王!”
  接著,众人便看到一骑腥红当先若飞!
  惊愕之余,众人不由纷纷跟上。说也奇怪,方才还满地遍布的马荆犁,竟像是被人除了干干净净。一阵波折後,众人总算逃出了铁荆犁的怪圈。
  但还未等众人缓过劲儿来,突然从左右翼反包抄的歌朝军,便将众人堵了个严实!
  糟了!歌朝果然有伏!!!
  “大湘的凤王,这样你还不降吗?!”
  一马当先,马上武将打扮的男人面容算是俊朗。但是眉宇间总一股若有若无的骄蛮之气。
  凤陵王爷只扫过一眼,便决定将他无视。
  笑话!这样的人哪有资格,让‘无冕之王’曲聆水千叮万嘱他凤陵王爷勿必要带回朝中?当然原话是:你若侥幸胜了,便把他带回来。
  听的狐狸凤眼一挑:什麽叫本王胜了,就是侥幸?!
  如若真是这样,那他金贵无比的凤小王爷故意尾随而来,以身作饵岂不冤枉?!
  “呵,要本王降也得看值不值当了。要知道──”凤陵王爷笑著又接连砍翻三四个歌朝兵,笑容邪气的让人恨不得将这脸撕个粉碎。“我凤陵郡可是块富裕的地呀。”
  马上的男人笑道:“凤王要什麽价?尽管开口!他日歌朝得以一统天下,你凤王便是歌朝的开国功臣。”
  “哦?那本王的胃口可大得很呢。再说,本王又凭什麽信你?”寒光一闪,凤流殇突然反手劈开一个歌朝士兵,飞身掠去直取男人首级!
  男人先是一惊,随後仰身堪堪略过凤流殇致命一击。抽剑去格。
  “铛!!!”
  顿时剑光亮了彼此噬血的眼。
  男人怒道:“凭我云铮辉乃我歌朝堂堂邺王!这还不够?!”
  狐狸频频出招,嘴里也不停歇:“哦,就凭你一个叛乱出逃的邺王麽?本王还实在信不过。”
  “你!!”男人气极,像是被人踩到痛脚。剑一反,旋身气极败坏地刺向凤流殇。
  凤流殇侧身躲过,借著剑势却一剑抵上男人的咽喉。
  “那麽……尊贵的邺王殿下。现在是,您主动叫他们停下呢?还是──”剑上力道又加几分,云铮辉的颈上顿时压出道血痕。
  “──本王来代劳?”
  该死的!
  一阵思量,云铮辉咬牙喝道:“统统给本王住手!”
  余下的歌朝众部见自家主子性命被别人握在手里,纷纷放下手中兵器一刻不敢乱动。
  见形式逆转,凤陵的年轻将士们重又亢奋起来。正欲杀他个片甲不留,却听得凤陵王爷一声冷喝:“统统都给本王回堰城去!”
  这下有人不干了,少将焦蒙更是急道:“王爷,留您一人?那怎麽行?!”
  凤流殇拿眼斜他:哦,现在当本王是王爷啦?方才不让追时都干什麽去了?
  界错也正欲开口劝阻,却被凤流殇一个冷冷的眼神给逼了回去。
  那邪佻的凤眼里似又蕴含了些许阴谋。不!或者说,是他凤流殇根本就算计好了的。
  心念一动,界错已翻身下马朝二人走来:“我要留下来!”
  凤流殇这次倒也不拦他:随你。
  转又沈声吩咐:“焦蒙,剩下这些人你给本王一个不少的带回去。若有差池,唯你是问!”
  “是!!!”
  因了凤陵王爷最後一个凌厉的眼神,众人再不敢造次立时走人。
  直到目送所有人安然离开,凤小王爷这才挑著眉问气的脸上青白交错的男人:“喂,邺王。怎麽说来者即是客,不请本王到帐中坐坐麽?”
  “哼!”云峥辉闻言脸色愈加难看,竟恨不得将某人扒皮拆骨。
  废话!脖子上被人架把剑你说不试试看?
  “凤王请!”
  “客气。”狐狸微微一笑,就算干著拿刀对人威逼利诱的勾当,亦是一样的仪态万千。凤眼一弯,竟似人畜无害:“界错,门外守著。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只要他们不担心自家主子的命是不是比这把剑还要硬?”
  ──那样子简直像是在说,孩子不听话就得打。
  明显不知凤流殇葫芦里卖的什麽药,但此时此刻界错唯有照办:“是。”
  二人方进帐内,厚重的帐帘便被一把撩下。只余帐外界错一双亮得骇人的招子,要同时与帐外数百人对视。
  界错苦笑。
  啊,公子……他到底是为什麽来的啊?
  回答他的是一卷厚重帐帘落下,隔绝的一池静默。
  掌心在身侧暗握成拳。
  帐内帐外,一片寂静无声。
  却,在沈郁之中──
  杀机暗伏!
  流殇天下 【卷一】 第三十一章
  
  
  可以放开本王了吗?”
  男人话语里隐含了怒气,听在凤陵狐狸耳朵里却无关痛痒一般。
  “哦,好。”封了几处大穴,凤流殇作了个‘请自便’的表情。反倒像主人一般自在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末了还不忘报怨:“这床真是硬得要命呀。”
  云铮辉气极,恨不的一掌将那笑容拍碎了去。无奈此时受制於人,只得忍气吞声。
  “咦,被你虏来的容王呢?”凤流殇状似不经意的问,不料却对上云铮辉突然狠厉的表情。狐狸不高兴了。
  喂喂,本王不过是问问。不说算了,本王自会找出来,至於激动得连青筋也爆出来了?
  “别妄想了,本王决不会将他交与任何人!”云峥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激动,一双血丝密布,脸色更是青白交错。
  若不是大穴被封,估计会冲上来找狐狸拼命。
  厄……
  狐狸心下暗想:你以为本王我愿意问啊?你愿意说,还得看本王高不高兴听呢。
  正欲开口,却见云铮辉身後逐渐逼近的人影。那双淡水色的眼眸里光华闪烁,似蛊似毒。就像猫一般,一路走来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看这打扮……
  衣衫不整,神色暧昧。年纪也不过在十五、六岁。
  男宠?娈童?
  这个邺王有这等嗜好?
  无视男人歇斯底里般的胡言乱语,狐狸在心底迅速的判断。眼中却寒光一闪,刚欲提醒,却已晚了!
  云铮辉像看怪物一般瞪著从自己腹部穿出来的剑尖,脸上表情既有诧异又似不甘。
  他艰难的回过身去面对那少年,伸出的手似乎还想要触及他。
  凤流殇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见那单薄的少年不躲不闪。任凭对方是血的手扯住了自己的衣摆,慢慢的滑倒在地。
  “好好安息吧。”少年璨然一笑,尽管兀自还沾著血渍的唇角妩媚妖娆。话音刚落,那似妖似魅的少年抬起瞳子不卑不亢直直地盯著像凤陵王爷。
  狐狸诧异於那双淡水色的瞳子,心底还不忘抱怨:你把他杀了,本王上哪儿找容王去呀。
  “看来传言总归是传言呀……”少年睁著一双水光潋滟的眸子,摇头叹道:“我以为不用我动手呢。你怎麽……没能啥了他呢?”
  凤陵狐狸看著少年自言自语,顷刻间却已向他更近了一步。
  究竟,是什麽人?
  少年步子极缓极慢,优雅的像一只猫。狐狸一贯的仪态万千,少年却是妖娆似魅软若无骨。
  赤著的玉足,逐渐被鲜血染红。落下的斗篷露出浅淡的发色,少年却全不在意。
  身上的单衣,因方才的拉扯而松散开来。露出里面白皙而纤细的肢体。发丝流泄映照间,隐约见上面布满斑斑红痕,甚至已黑紫至触目惊心!
  已尝人事的凤陵王爷自然知道那是什麽,只是从未亲眼见过这些东西出现在一个男子身上。且那男子是如此的理直气壮,全不在意。
  少年不能说是美丽至极的脸上,却有著一股让人无法自持,病态苍白的妖娆。
  一种足以噬人魂魄的媚意。
  尤其是在刚杀完人之後,甚至还有一滴殷红从的血溅在那无颜色的唇上。那股血腥与美所合成的视觉震撼力,像极了一个人。只是那人要来的更加正气凛然,不可侵犯。而眼前这少年偏又看起来太过弱质,让人心生想要触及的渴望。
  凤流殇不禁暗叹一句,自古红颜皆薄命……呸呸,不吉利。
  “你是……大湘的凤王?”云逐暧淡色的眸子里,竟隐隐闪著些剔透的光泽。不是无杂质的清澈,而是源自主人自身的妩媚。“你能带走我麽?带我去北国吧?”
  凤流殇不语,只佻了双邪肆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他。
  “恩?”猫样的少年歪著头思考了一会,“那麽……这样呢?”
  说话间,少年纤细的腕子勾住了凤流殇的颈。云逐暧伸出**的舌尖,舔了舔他薄削的唇。眼神闪烁的望向对方。
  就在凤流殇伸手扣住他腰的同时,云逐暧妖娆至极的脸上绽放了更加暧昧的笑容。

  【卷一】 第三十二章

  
  
  就在凤流殇伸手扣住他腰的同时,云逐暧妖娆至极的脸上绽放了更加暧昧的笑容。
  分明都是一样的嘛。
  然而下一刻,凤流殇另一只手却穿过他身侧。绕到背後紧扣住云逐暧放在身後的左手,狠一掐脉门迫得他松开手来。
  “铛!”
  一柄短刃应声而落。
  同时云逐暧身子一软,淡色的眸子里顿时闪过一丝狠利:你下毒?!
  狐狸挑眉:怎麽?许你用美人计,就不许本王在嘴上抹药啦?!再说,本王还亏了呢。
  他气急:亏你还是大湘王爷!也不怕用这麽卑鄙下三滥的招数,传出去惹天下人耻笑?
  狐狸却没空和他辩:“来来,快告诉本王容王在哪儿,本王就给你解药。不然三个时辰过後,你若没有解药就会浑身溃烂而死哦~届时,就是有解药也没得就拉~”
  “我就是容王!”少年苍白的面上开始青白交错。对上某狐狸怀疑的眼神,将头一撇:你爱信不信!!!
  那个……
  容王的话,今年也该二十六七了吧?怎会如面前的苍白少年一样……额,一样年轻?
  少年很苍白,看起来不过十六七,甚至也要比一般歌朝人来得纤细。让人无法想象眼前这看似弱不经风的少年,便是同歌朝二皇子版乱出逃,屡挫湘军的歌朝皇室第三子──
  容王,云逐暧。
  难道,歌朝人驻颜有术?
  向界错讨的乱筋散果然好用。任云逐暧再怎麽苦撑,最终还是不抵药力倒在一旁。那双水色的眸却紧盯著凤流殇,像是要在金贵无比的凤小王爷身上盯出个洞来。
  “放心容王殿下,只是软筋散而已啦。”凤某人好心解释的同时,开始扒自己身上的衣服。
  “你做什麽……?”
  “做什麽?”仿佛听到一个顶有趣的问题,凤流殇凑到手软脚软的人面前,笑容恶劣。“本王要做什麽,容王殿下会不知道麽?”
  闻言,云逐暧不怒反笑:“有必要麽?用强的多没意思。放了本王,本王自然会配合到你满意为止。”
  岂知凤小王爷一脸纯洁无辜:唉呀呀……老人家的脑子里,不要天天总想一些有的没的啊。本王不爱男人的。更何况,是比自己老的男人。
  那你这是做什麽?云逐暧淡水色的瞳子一瞬不瞬的盯著某狐狸,以眼代口反问狐狸。
  “这个啊……”狐狸凤眼一挑,微微一笑:“有重要的人,向本王指名要你。本王这是打算把你打包送人~!”
  “哼!”闻言云逐暧气结,索性闭上眼睛任某人为所欲为。若不是实在被捣弄得不舒服,他也懒地睁开眼来。
  “你在干……嘛?!”
  话音顿然失声!
  云逐暧睁眼竟看到,方才被自己亲手捅了一刀的云铮辉此时正在帮自己穿衣服。一张小脸顿时吓得煞白:
  “皇、皇兄?!”
  大白天的,竟闹鬼不成?!
  【卷一】 第三十三章
  
  
  云峥辉?!
  此时此刻,对於云逐暧来说。世上最惊悚的事,莫过於方才被自己亲手捅上一刀,亲眼见到他咽气了的云铮辉,此时正活生生的在自己面前。而且一脸似笑非笑,高深莫测的表情。
  他咽了咽唾沫:“皇、皇兄?”
  青天白日,闹鬼了?!
  云铮辉倒对他的反应不甚在意,似乎完全不在意刚才是谁捅了自己那麽狠的一刀。只在看了他一眼後,并不说话复回过头去接著手底的活儿。
  倒是云逐暧在初初的震惊後,惊惧很快从那张妖娆的脸上退去。顿了一顿,忽然妖娆一笑:“皇兄你这是说……做鬼也决不放过做弟弟的麽?啊,是呀。从以前开始,你便一直是这样的。”
  “……”
  “可是,弟弟我不是玩具呀。”因为软筋散的效力,云逐暧此刻一动也不能动。索性眨著一双浅色的眸子,像是陷入了极深远的回忆中一般:“你的心……太窄了,不够我飞翔。为此,你们,折断了我所有的羽翼……呐,既然如此,为什麽不干脆杀了我呐。死对我来说,其实并不是最痛苦的。”
  “……”
  少年干燥的混合著异域妖娆的侬语,在空气中淡淡的描述。若是那个男人,会醉的吧?
  突然一顿,水色的瞳子猛的睁开,中间一点竟似猫科动物般狭隘。云逐暧妖娆的面容上,表情忽转为猫科动物咬牙竖爪时狠厉:“但有时我又在想,凭什麽该是我死,而不是你们?!”
  “……”至此,云峥辉才抬起头来,看著喋喋不休的少年。却不动声色,微眯的睫羽似在探究著什麽。
  见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云逐暧忽然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是不是说的太过火了?云逐暧阖上那双浅淡的眸子笑了起来:“我的母妃,是个太过脆弱的女人。那时候就只会抱著我哭啊哭的,却什麽也不会做。我病了一月她便哭一个月。那双眼睛啊,那麽漂亮。就这麽快哭瞎了。”
  “除了她,我什麽也没有了。可是,这样一个女人。她却死了……我可以占到别人的势格,却独独算不出自己的命运。”
  “明明曾经,我们是兄弟啊……”
  帐内一片寂静,偶尔几声衣料悉倏声显示著还有人的存在。少年带著南方人特有的湿润嗓音,在干燥的大帐内尤为明显。
  南方特有的轻快如鸟雀般叽喳迅速的语速,少年浅淡的声线断断续续地串联:“你说,你要带我走。可是,你是在和云歌迁抢玩具呢。现在,反而落个叛国的罪名遭人追杀。连死了都要回来,你还真固执。”
  “怎麽,容王相信这世上有鬼神之说麽?”云铮辉斜佻双眉眼看喋喋不休的少年,忽道。
  那神情模样,简直就是、就是披了云峥辉面皮的另外一个人。
  “怎麽,大湘的凤王不相信这世上是有鬼怪的麽?”云逐暧咯咯笑著反问。
  “那倒不是。”狐狸忽然眯眼:“不过,刚才那是故意说给本王听的吗?”
  “唔……不是。”云逐暧想了想认真答他:“刚开始,是真被你吓到了。”
  “哦,那真是本王荣幸之至。”狐狸微微一笑间,竟将人打横抱起。
  “喂!”云逐暧这才发现不妥──
  你给我穿的这是什麽?!
  无奈某狐狸凤眼一弯,半点歉意也无:第一次总归手生嘛~
  大帐被一把撩开。
  顿时,帐外一干人等愣在当场。
  尽管极少人见过三皇子,但此时那麽一个纤弱得被二皇子抱在怀里的人。不正是当初离国前,主子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要从大皇子那儿虏走的人吗?
  只是怀里的三皇子比出逃之前更苍白荏弱了几分,眉眼的妖娆反而因这份脆弱而催发到极致。虚软无力的靠在另一个男子怀里。这样的人,当真是男人麽?
  狐狸仗著一张假面皮,大言不惭:“湘国的凤王已被本王所杀!你们速备庆功宴,咱们今晚一醉方休!!”
  “是!!!”
  听到这个消息,无疑人心一震。
  唯有进入防备状态的界错同学,心底已翻江倒海,心道狐狸易容术不行唬人的功夫倒是一等一。
  还有,你抱的那个人又算是怎麽回事?
  凤陵狐狸以眼神交汇之:礼物。
  余下歌朝兵将界错围了个水泄不通,刚欲乱刀伺候之。但见云铮辉要抱人上马,不解:“王爷,您这是?”
  “这……本王要和皇弟先现下里走走。你们先行去备好酒宴!”说话间,云铮辉已抱人上马,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
  闻言,众人面面相觑。互相的神色却是暧昧的,像是意料到主子的意图一般。
  果然,传言是真的啊。
  只怕,不是走走那麽简单吧?
  面对众人的暧昧神色,凤陵王爷无甚反应,反倒是界错看得一阵青筋直跳。难道狐狸这是要卸磨杀驴,自己走为上了不成?!
  公子啊,他界错愧对您的嘱托啊……
  某人正陷入自怜自艾模式,却听凤陵狐狸马鞭一指,沈声道:“你也跟来!”
  界错先是一愣随後了然,忙不迭跟著上了另外一匹马。心下暗想被狐狸三言两语套出易容术的秘方,倒也是因祸得福了呀。
  歌朝军虽不解,但也还是忌惮著云峥辉的身份。虽心中困惑,却并未加以阻拦。
  眼睁睁看三人二骑一前一後而去。
  眼见的将出了营口,狐狸算是放下心来。
  “本王仔细想了想,还是不跟你走了呢。”
  ──忽听到怀里传来一阵细微的的声音,凤流殇暗叫不好。却为时已晚!云逐暧却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竟一把推开凤流殇滚落马去。
  这一拉扯不要紧,却也扯去了凤流殇面上临时制成的人皮面具。
  云逐暧虽身中软筋散,却依旧强撑道:“快抓住他!此人是湘国的凤王,二殿下已被其所害!!他杀了二殿下又挟持本王!立刻将其拿下!!”
  瞬时间,数十支弓箭纷纷对准了二人!!!
  凤陵王爷回头望著界错,一脸无辜:本王要是便成了筛子,小聆会伤心的。本王可以降吗?
  界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对得起公子麽你?!
  然不等二人再度眼神交流,数十支淬了毒的利箭已射向二人!
  二人自顾不暇,偏在此时四支利箭趁凤流殇後防空虚的当儿朝他疾速掠去。一旁的界错将情形望了个真切,却苦於抽身不得。替他去挡也是已然不及,顿时心急如焚。
  恰在此时,一黑衣人突然凌空出现!
  只见他一脚踢飞一支利箭,双刀左右开弓各格一支。如此救人却也卤莽至极,果见其身形一委便滚落下来!
  竟是独落了的最後一箭深深没入左肩!
  歌朝军被这胡乱一搅,顿时没了分寸,不由箭势稍减。
  界错本能将其接住,抱人上马。凤流殇趁混乱之际,一把扯了云逐暧拖上马。
  四人二骑再不敢耽搁,策马向堰城亡去!!!
  【卷一】 第三十四章
  
  
  “你们不是姐弟麽?你被禁足了这麽些个日子,怎不见她都来探望过你?”
  曲聆水但笑而不语。
  然而身为武者的敏锐,却使魅上绯极快地捕捉到少年脸上一闪而过的情愫。这其中有无奈有隐忍,有痛苦。
  这些从未有过的表情,从那张一向淡寞清隽的面容上迅速划过。
  册封一事已尘埃落定,还要执著什麽?
  他将青城放於桌上,忽道:“这天下谁当皇帝,公子你当真如此在意?还是,非他宇文饰非不可?”
  最後一句,几乎是带著刻意的恶毒。
  他只见到那人眉宇微蹙,幽柔只增不减。
  人说无情之人最坚不可摧,而公子聆水却因为他的冷情。
  绝世无双的公子聆水,并非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有这样表情的人,只能说明他要在乎的实在太多了。最後只能用冷,来为自己筑一道寞的墙。
  所以曲聆水不是无情,只是冷情。
  “收到郾城那方面的捷报,估计狐狸不日便要回京了。庆功宴那日,你得去。”
  他淡笑:“倒是比预计的,多了点偏差。”
  然而这笑看在他眼里,却透著太多寞然。
  “你……痛?”魅上绯强势而不减温柔地望进他眼里,无意外的落入眼中那惯於运筹帷幄的绝世男子少见的无奈。
  连那双静楚的眸子里的郁色也更加深沈,像是蒙了一层极淡的薄雾。然而,那双水色的唇瓣却始终倔强地,紧紧地隐忍著。
  魅上绯看入了迷,将这样倔强的容颜刻入了骨血里。像是有什麽呼啸的情愫,怂恿著左胸里那颗跃动的心。他突然便给了那白衣缱绻满目静楚的少年,一个很轻很柔的拥抱。
  强势而温柔。
  魅上绯说:如果你想哭,我便不会看。
  怀中那清瘦的身躯由最初的僵硬,逐渐放软下来。二人身高相若,因而少年瘦削的下巴恰好铬在他的肩上。由肩上的一个支点,痛意麻痹全身。
  魅上绯那一抱极轻极柔,不含任何**。若说有的,怕只是心中无法诉清道明的酸楚。
  然而,他只听到少年人微不可闻的一声谓叹。
  单手撑开他们之间的距离时,指尖的温度还残留在他暗红的衣襟。然而那仿佛看尽世间繁华只余一身倦殆的皓白,却已退开很远的距离。
  “抱歉,曲某不过是想到了很多故人罢了。”
  “故人?”
  “是啊。”
  忘了究竟有多久,那浅色的影像从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时,勾起他幽幽的一声叹息。
  他已做不到无情,所以他只能竭力使自己冷到寂寞。
  他已没有可以哭泣的资格。所有的一切,他都只需一人承担。
  若她要恨,便随她去吧。
  他已没有多余的心力去想。反正他当初不是这麽说的麽?
  ──‘姐姐,我等著你来杀我。’
  而人命,究竟有多脆弱?
  【卷一】 第三十五章
  
  
  人命,究竟有多脆弱?
  江都…凤陵府
  接连几日,凤陵府被笼罩在一片死亡阴影中。
  或府中的,或云游的……总之,各色号称能妙手回春的大夫在凤陵府进进出出。一时间,凤陵府俨然成了大夫群集开会的地方。再加上凤陵府的家仆进进出出,无不脸上愁云惨淡。
  凤陵的百姓猜测自家王爷是否不测的同时,粉红色的少女心亦华丽丽碎了一地。而此时的罪魁祸首──
  凤陵王爷扯住刚诊完脉的大夫问:“怎麽样了?”
  老人家但只摇头:“王爷,这位公子所中之毒老夫闻所未闻。恕老夫无能为力啊。”
  凤流殇闻言,面上神色复杂却终无言。
  从歌朝营里回来那日起,舍命救他的黑衣人便一直陷入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恶性循环中。三日来滴水未进,就算吃了也要呕个一干二净。连大夫也说──
  怕是,熬不过了。
  界错摇晃著床上昏睡的人,声嘶力竭:“离忧,莫要睡著。你不是说了要回去见公子的麽?现如今你怎可食言?”
  一阵摇晃之下,只见床上少年悠悠醒转过来。
  “哥啊,你不要再摇了。再摇,没死也被你给晃死了。”少年昏昏沈沈地睁眼,面容带著点奇异的北方人的粗犷与湘人的柔和。脸色极苍白,一双招子却亮得骇人。
  并非是伤病之後的惨白,而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死白。
  界错见他醒转,顿时惊喜的语无伦次:“醒了便好,醒了便好。”
  一旁的老大夫见状,刚欲开口说:恐是回光返照,莫要太抱希望。
  却在凤陵王爷一记凌厉眼刀下禁声。
  “哥,我想看看你的脸。从小到大,我们长得最像了。”昏迷了数日的少年在这个午後醒来,比以往几次无比清醒:“哥,我都好久没看过自己的脸了。”
  界错打断他:“你好好休息,不要说些有的没的。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回去看公子。”
  “哥……”他却又唤,甚至带了点向兄长撒娇的意味:“离忧想看看。”
  一向坚强的弟弟,煞白了脸。界错蓦地觉得恍惚,又似回到了小时一般。
  模糊的记忆里,只有漫天的火。
  愤怒的──
  足以吞噬一切的地狱烈焰。
  因那寒冬冻得小脸煞白的弟弟,颤抖著露出无辜的面容。小小的手抓著他,带著哭音唤他:“哥哥,我好怕。”
  他也害怕!
  比起弟弟,明白了生死为何物的他或许更多。但却因为那一声‘哥哥’,他死命的用自己的身体护在前面。有火舌灼热地舔过他稚嫩的颊,却不疼。
  是呀,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
  怀里的弟弟已经哭的连声音都已喑哑,只会小脸潮红一搭一搭的抽气。
  他们,便要死了麽?
  漫天的火光中──
  那时,他以为他是著红衣的。
  後来才知道,那时烈焰火光在他身上的映照。
  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一身皓雪。睁著一双清且澈的眸子,神情却是认真的:“你想要活下去麽?”
  活下去──
  这样的话,在那个少年的口里说来,却像是理所当然一般。
  被炭火灼伤的脸被扯开成一个狰狞的表情,他却不自知。依然执著的用手,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满脸鼻涕眼泪,狂点著头:“我、要,我要活下去……我不想死!”
  那白衣素锦包裹的小小人,终於说:“好,你跟我来。”
  ──从此,他重获新生。
  後来,他是界错。
  失了本心,忘了本名。
  良久,他颤著声音说:
  “好,哥让你看。”
  【卷一】 第三十六章
  
  
  “好,哥让你看。”
  七尺男儿,此情此景却泪流不止。
  他僵硬的立著,面对世上唯一的从出生起便一直羁绊著的血亲。人皮面具一寸寸揭开,那永不愿为世人所见的伤痛之处此时却坦然著。
  刀伤、烫伤、剜剐。各种伤痕遍布其上。这样的脸──
  还能称之为脸麽?
  我不知道,活著──
  我们还要舍弃什麽?
  “呵,果然我和哥长得最像了。谁让我们是双胞胎呢?”离忧颤著指抚过他坑洼的脸,笑容却像是恬淡的。“哥,你回去了见到公子,记得帮我和公子说。”
  “我不会说!要说,你自己跟公子说去!”界错吼他,泪却径自淌过那张不能称之为脸的脸。
  “就说……离忧从不後悔当您的影卫,如果重让离忧选择。”他顿了一顿,眼神间有和界错相匹的明亮:“离忧还是会选择,当您的影。”
  他听著,指甲陷进掌心的软肉里。堂堂七尺男儿,竟哭得让人见者都觉辛酸。扭曲的面容,配合著声嘶的泣,异常的悲戚。
  他一身顶尖易容术的代价──
  毁了脸上所有的器官,因为这样方能易出各种不同的面容来。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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