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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倥偬,辞丹凤-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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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觅。”殷翎微微仰首,俯视,“你好大的胆子!”
  
  




26

又生疑云 。。。 
 
 
  唐觅一愣,身侧的手渐渐收紧,却还是硬生生忍住了跪下的冲动。
  
  “少爷何出此言?”
  
  殷翎眉色冷淡,“唐觅,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聪明人,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例子已经不胜枚举,似乎不需要我多说了。”
  
  唐觅一愣,终于是慢慢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变得一脸平静认真,“少爷什么都知道了?”眼前的或许才是曾经出使黎国,作为使团第一幕僚的唐家少爷。
  
  “你觉得?”殷翎随意地靠在床上,淡淡瞟了他一眼。
  
  唐觅竟然微微笑了起来,像是终于找到寻了很久的东西,他一掀衣襟,单膝跪了下来。“是,属下失职冒犯,向五殿下请罪。”
  
  殷翎靠在床上没有半天没有开口,唐觅也就这么一直跪在床前。
  
  “你想清楚了?”好一会儿,才有声音缓缓传来。
  
  “是。”唐觅垂首,有这样一个主子,他们不亏。
  
  殷翎轻嘲,“可是我若是不要又怎么样?”
  
  唐觅浑身一僵,愣在了原地。
  
  麒麟军确实是皇帝陛下派来给五殿下一路北上的,只是麒麟军虽然在明杨着实算得上臭名远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可是到底也是权贵子侄云集的地方,皇帝怎么可能放任这些权贵人物的子嗣在这样的一个环境里自由的交往,拉帮结派?如果没有一定的监视,这支特殊的军队早就不复存在了,而他们这些人其实就是皇帝陛下派在麒麟军中的密探,换句话来说,他们表面上是各家的子嗣,有各种各样的外在身份,其实说到底都是皇家的人,利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混迹于这群公子哥之中,或攀交情,或套消息,或是干脆如他一样,成为麒麟军某一部分的‘老大’,间接地控制这些公子哥的想法,一切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皇家的利益。如今能做到这样的地步,他们的能力自是不差。
  
  也就是说,他们几个人才是皇上在这次北上之行中真正派给五殿下的助手,而麒麟军只是一个幌子。这一路北上短则一年多则几年,他们等于是被皇上彻底分派给了五殿下,成了五殿下的人。
  
  只是,这么多年,以他们的优秀自然是慢慢傲气起来,对待突然降临的任务,虽然身具军人天生职责,无条件接受命令,但是,他们毕竟还是有自己的骄傲,无论如何要认一个毛都没长奇的小子做主子,他们心底肯定是不服的,所以才有了一路上的刁难。
  
  只是这一路的斗智斗勇,似乎双方都有察觉,五殿下并不像他们所想的是个寻常的小孩子,更甚之,比他们所认识的更加可怕,而他们,五殿下大概也察觉到了他们的不同。
  
  所以才有了客栈里的试探,或者说是双方的一个妥协。
  
  五殿下暗示他们晚上的不平静无非是想要看看他们的表现,看双方是否有足够的默契在今后的一段时间尽量的和睦相处,之前互相的试探已然足够了,保持着之前的状态去塞北,恐怕不会是个好主意。
  
  可是,五殿下要的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相安无事,是简简单单的公事公办,但他们,想要的却是一个足以让他们效命的人,他们当然要看这位五殿下是否值得他们拿命来拼,因此计划有了改变。
  
  他没有像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及时去救五殿下,制造双方关系和缓的契机,反而在整个客栈的水井里下了‘花妖’。这样,凡是想对殿下下手的人固然要动真气,‘花妖’一发,立时毙命,只要殿下带着的香囊不离身,就绝对不会有事。
  
  他们想看的,无非就是这位殿下的能耐。
  
  谁知道,中途竟然会出了那样的插曲。
  
  原来那伙贼人针对的竟然不是殿下而是另有其人,不过就算是这样,这位五殿下也让他好好见识了一回什么是处变不惊,运筹帷幄。
  
  他只是没想到,这位殿下竟然能瞬间看得这么清楚,立时就猜出他们是在试探他,不过这样才证明了他们的确没有选错人。
  
  倒是现在,面对这位殿下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却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你真的想要自领责罚?”殷翎慢悠悠地开口道,打断了地上人的思绪。
  
  唐觅一愣,抬头望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来,“是,只要殿下肯。。。”
  
  话还没说完,又被轻飘飘的一句话打断,“我讨厌别人威胁我!”
  
  “。。。。。。”
  
  殷翎在床上侧了侧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我交给你一件事,你若能做好,我们未尝没有商量的余地。”
  
  唐觅的眼里闪过惊喜,“是,任凭殿下吩咐。”他们总规是五殿下的人,之前的抗拒也是因为心中的执念,如今,既然一切已成定局,而且五殿下又是这样的人,他们自然要收起骄肆之心,唐觅很明白,对于他们这样的人什么事情都要有个度,若是过了线,就是自找死路了。
  
  殷翎的眼神缓了一点,“你去帮我查查刚才那个少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笑意一下子变深。
  
  唐觅眼神一动,“就是那伙人本来要找的那个?”
  
  殷翎点头,“真是好俊的功夫,好有趣的个性。”明明在进屋的时候就察觉到他是醒着的,还是按照自己的行事方法拔剑,是因为想到确实是连累了自己吧,不然,以那样冷的性子怎么可能会留下几句话,看到那个人一剑即刻毙命,也只是淡淡皱眉。
  
  明知道即使是割了喉咙,也不会顷刻间血流如注,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好奇心。
  
  真真是好有趣的人,殷翎越想越觉得有意思。
  
  唐觅看到主子这样的表情,不由浑身一阵发冷,连忙应了。
  
  “他使得是青云剑,你就按这条线查吧!”
  
  唐觅一愣,又看了眼床上的少年,压下心底再次生起的疑惑。“是。”看来,主子显示在外的或许真的很少很少。
  
  等到唐觅出了屋子,殷翎才渐渐收了脸上的笑容,瞥了眼地上污秽的血迹,脸色霎时苍白起来。 
  
  




27

知己难求 。。。 
 
 
  诸事处理完了,殷翎却也没有了丁点的睡意,待在这个房间里总觉得还能够闻道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他几乎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穿好鞋子,随便打理了一下衣衫,就趁着月色出了房门。
  
  客栈里很安静,他知道是唐觅早就做好了安排,无关的人今晚大概会睡得很沉很沉,他用上轻功一路奔出了客栈,可是,城里也是一片死寂,到了夜晚,城里都是要宵禁的,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人烟没有声音,月孤零零地挂在深沉的夜空中,有着说不出的清高又落拓的感觉,空气有一股冷凝的湿意,殷翎忽然觉得从方才起一直压在心上的东西似乎散去了不少,又仿佛多了些别的什么。
  
  忽然见到转角的地方有微弱的光影,不知不觉地就有了方向,循着光亮前进,心神一闪,大概这也是人的本性吧。
  
  原来转角极不起眼的地方竟然是一家街边酒肆,很小很小,招牌也很破旧,那一抹光亮便是从虚掩着的门里透出来的,一扇阑珊的门,摇曳的光亮隐隐的泄在地上,拖出斜长的影,不知不觉就让人微微弯起了唇。
  
  万籁俱寂的夜里意外的发现了这一出灯火,忽然就感到冷色之外的暖和,却又是异常的孤独,飘飘零零,这样的地方可以是一时的慰藉却终不是归所,明明知道却仍是眷念这一刻的安心,一切血腥喧嚣都仿佛到了别处,沉淀在这里的是一点点呵护起来的温柔。
  
  殷翎慢慢推开了古旧的木门。
  
  夜里,木头的吱呀声也显得格外的清晰,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的迈出了步子,却在见到酒肆里的人时不由笑了起来,很淡很淡的笑,极适合这夜这酒这地的笑。
  
  酒肆里只有两张桌,一张空着,另一张…
  
  白衣少年瞥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回桌前,桌子上隔着一坛酒,一只碗。少年表情淡漠,只一碗一碗地喝酒,不像买醉,像是沉醉。
  
  殷翎走到桌前。
  
  “真是有缘呢,不介意我坐下吧。”
  
  白衣少年没有吱声,也没有阻止。
  
  于是,殷翎坐下,让老板又上了一坛酒,一只碗。
  
  这天夜里,两人相对而坐,竟然是再也没说过一句话,只是各自端着酒碗,一碗碗地饮。
  
  独饮寂寞,对影成双,忽然间碰上一个能安静地陪自己喝酒的人,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俱是少年,俱是白衣,俱是夜空之下的伶仃萧索,投契往往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容易,整整一夜,两人虽无甚言语,少年走的时候却却留下了一样东西,是釉色瓶子装得一瓶酒。
  
  殷翎认得,那酒的名字叫做‘沁寒’。酿造这酒的也是个少年,出生世家,少时成名,殷翎一叹,原来也是…世间人各有故事。
  
  望着渐渐消失在长街尽头的白影,殷翎摇了摇手上的酒瓶。
  
  “钟磬寒,我认得你了,下次见面可不要装作不认识。”笑着大声唤道,一夜的窒堵渐渐消散在微起的晨曦中。
  
  殷翎一身酒气地回了客栈,换了房间,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起来,一直睡到日落时分才渐渐转醒,叫人准备了热水吃食,沐浴就餐,毕后,竟然觉得是许久都不曾有过的舒爽,不禁心下暗道,酒有时候也实在是个好东西,偶尔大醉一场真真觉得人生快意尽附于此。
  
  这个时候,即使面对着唐觅那张憋屈的脸,殷翎也没有丝毫的不快。
  
  “吃了午饭没?”殷翎坐在桌前,眼也没抬,问得漫不经心。
  
  唐觅嘴一撇,却还是老实回答道:“少爷,我已经吃过晚饭了。”言下之意,那午饭已经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殷翎‘哦’了一声,竟然不再说话。
  
  可是殷翎不着急,唐觅这厢却开始忍不住了,“少爷,咱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殷翎仍然没有抬头,“我说你急什么?”
  
  “可是……”唐觅的视线投向平躺在桌上的那两封信函,这两封信来在一南一北两个地方却几乎是同时送到的,明明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可自家的少爷却像是一点儿也不着急,不仅睡到日头西斜才起身,还慢悠悠地沐浴就餐,仿佛摆在桌上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什么社稷江山,什么家国天下都抵不过他大少爷洗澡吃饭重要!
  
  就不知他在一旁备受煎熬,简直就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他才不是太监,抬眼望向悠哉的小主子,至于他们家少爷将来会不会到那个位置可就说不准了。
  
  好半天,殷翎才把注意力投向那两封信笺。细白的指拿起其中的一封,眼神莫名。
  
  唐觅心下一动。
  
  殷翎的目光从信上移开,转过头慢慢看向他,“你现在一定在想,原来五殿下在乎的还是明杨里的那个位置,是也不是?”
  
  唐觅一惊,连忙跪了下来,“属下不敢。”却显然是心事被猜中的样子。
  
  殷翎摇了摇头,笑了笑,把那封信扔到一边。“唐觅,就算我猜到了你也不该这么快承认不是?”
  
  这话里分明没有责怪的意思。
  
  唐觅却是满身的寒凉,这位少爷的个性实在太难猜,时而如孩子般耍赖,时而又杀伐决断冷绝犀利,也不知他到底什么时候是认真,什么时候不过是演戏?想要把好那个度真不是容易的事情。
  
  殷翎坐在椅子上,望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起来吧!”
  
  唐觅一顿,慢慢站起身,殷翎却笑了起来,“我们去塞北。”
  
  唐觅心下一缓,有股劲气生了起来,看来他们并没有看错人,可是转念一想,明杨的事情…真的搁得下吗?
  
  “塞北告急,我们早一天去,希望也就越大,至少带去皇上的圣意,就算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也能起到振奋势气的作用,至于……南苑那边……”他一脸冷淡,“有心人做事,无心人旁观,如果……真的到了那样的地步…”他语气一冷,“那也是命数。”
  
  唐觅却不这么想,听了殷翎的话,他只觉得这位五殿下是真君子也是真英雄,天下众生,该是难以抉择的才是,他却轻易选择了万千百姓,反而无视了那至尊之位。
  
  一南一北的两封信,一封,塞北告急,一封,南苑有变。
  
  择北弃南,岂不是以子民为重么,忽然之间,他在唐觅心中的形象奇妙地改变了。
  
  唐觅不知道,其实殷翎的想法从来没有那么复杂,他想的不过是,若那人想要就拿去,他痛的是,原来把不信任赤。裸。裸地放在外面会是这么清醒的伤。
  
  




28

重见殷烨 。。。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更新不太勤劳,有点对不起大家,恩,一是因为最近确实有很多的事情,二来呢,写到这里是故事的一个转折,我也有很多想要考虑清楚再动笔的东西,所以写写停停,恩,总之我会努力慢慢恢复更新速度的。
 
  三天后,殷翎这边的小部分人和行进的大部队会合,前往塞北的速度不知不觉地加快了,尽管整支部队依然有那么些懒散,依然是看起来一副没有战斗力的样子,可是队伍的气氛却不知不觉的慢慢发生了改变,至于这种改变也不知是因为临近塞北,受到战争气氛的影响,抑或是单纯的因为行进路程中渐而的熟悉,因为即将到来的漫长的共处。
  
  真正的战争毕竟不像是书本上描绘的那样,硝烟、战火、英雄、甚至美人,波澜壮阔引人遐思。真正到了塞北的那一刻,这些明杨城里的纨绔子弟们才慢慢清醒地认识到,原来战争的残酷是会让人心神抖动的,是摆在眼前的鲜血和尸体,是死亡重重扑来的压抑和恐惧,他们第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过去所认知的是那么单纯。
  
  第一天到达边塞的时候,殷翎反常的没有接受城里大小官员的欢迎,乃至连宴席梳洗也没顾得,风尘仆仆直奔向塞北黑骑营地,那里有戍守了三年的官兵,还有,殷翎三年未见的兄长殷烨。
  
  至于跟随他的麒麟军,虽然一路上没少传来抱怨之声,可到了这塞北大营,这些年轻的新丁们居然是一句怨愤的话都没有出口,只老老实实步伐整齐的跟随着殷翎。尽管如此,那种长期没经过任何训练的样子即使再怎么临阵装腔,在黑骑营里还是充满异样的违和感。黑骑营是驻守塞北的三大军营之一,也是三大军营之中治军最严,战力最强,三年来伤亡最小的一支军队,无须其它任何言语,这样的一支军队摆在面前,即使没有任何的操练,光是气势也能镇住这些从来没有上过战场的新丁们。
  
  迎接殷翎他们的是殷烨的副官蒋杰,不久前,刚刚结束了一场小范围的作战,军营里面正是异常忙碌的时候,清理战场,救助伤员,总结经验乃至于检验军需,虽是如此,整个军营却也井井有条。不过,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兵们都显得很是疲惫,这一次对黎的突击毕竟打了几天,甚至殷烨的腿也受了伤,此时,还正在大帐中静养。殷翎对于这种‘冷遇’倒也并不觉得怎样,至于跟随他的众人嘛,一个个板着脸,外人倒也不大看得出来心里想些什么,殷翎自然是知道一些他们心里的别扭,不过就是因为受到了旁边军士们暗暗含嘲的眼光不大自在罢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因为他们军容太差,步伐太假,气势太弱,脸皮太薄,日子长了,也就好了。
  
  走到半路的时候,忽然一小队人从另一边走了过来,正抬着几个担架快速地往旁边的帐篷送过去,殷翎一行人看到担架上卧着的人的样子,一个个不由煞白了脸色,殷翎的脸色也很差,唯一不同的是,这个十四岁少年目光中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坚定和冷酷。
  
  蒋杰犀利的捕捉到了这瞬间的不同,从此便深深地刻在了心上,早知皇家不会有简单的人物,现在大帐里的将军如此,如今,这刚刚到塞北的少年更是如此,于是,他放缓了脚步,回过头来,主动的向后面的一行人解释道:“刚刚过去的是上面那场受了伤的兄弟,看起来虽然严重,不过也就是多流了点血,只要不伤到内腑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殷翎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蒋杰也不再多说什么,径自把殷翎领到了军帐前。
  
  “五殿下稍等。”
  
  蒋杰站在大帐外面,“将军,五殿下已经到了。”
  
  “领他们进来吧。”帐里传出的声音微微低沉却别样的悦耳。
  
  “是。”蒋杰转过身,朝着殷翎微微一笑,“五殿下请。”
  
  殷翎做了个手势,跟在他身旁的唐觅立刻会意,带着一群人停在了帐前。
  
  蒋杰望了他们一眼,又笑笑,“五殿下放心吧,属下会好好招待这些兄弟的。”
  
  殷翎看了他一眼,又点点头掀开了帐子。
  
  帐里的布置很简单,不过就是一桌一榻一架,散布在桌上的东西有些微微的凌乱,殷烨正翘着腿躺在榻上,见到殷翎进来了,只微微抬了抬眼,忽然,眉头一皱。
  
  “你。。。。。。”话还没说完,就被殷翎接下来的举动惊得哽在了喉咙里。
  
  殷翎进了军帐,连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奔墙角的木桶,低□狂吐起来,好半天才停下来,低低喘气,脸色更是一片苍白。
  
  殷烨了然地看了他一眼,“不习惯。”陈述的语气。
  
  殷翎摆摆手,苦笑两声,“恩,这种东西,从来就没有习惯过。”更何况曾经。。。。。。
  
  殷烨躺在榻上,连动作也没换一个,“到了塞北,就算再怎么讨厌,终究也是会习惯的。”
  
  殷翎挑眉,似乎终于恢复了几分,“怎么,倒像是你的经验之谈?”
  
  “哼!”殷烨只哼了一声,竟然没有反驳。“你这个样子还跑到塞北来?”话里满满都是嘲讽。
  
  殷翎却是一笑,听出了别样的意思,“谢谢关心,既然你能习惯,我当然也可以。”完全的顾左右而言他。“我来当然是因为我想来,而且这么久没见了,咱们也该好好叙叙旧才是。”
  
  殷烨却是懒得跟他绕弯子,“殷宸怎么了?”
  
  眼神一闪,“什么怎么了?”
  
  殷烨直直望着他,半天才又开口,眼里仍是淡淡的嘲意,“算了,既然你自己都是这个样子,我就算问也没什么意思,就当我多管闲事好了。”
  
  殷翎闻言一怔,刚想开口。
  
  “好了,看你这个样子,活像是被剐了几层皮的,脸色难看死了,见过了,礼数到了就好了,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殷翎忽然觉得好笑,“好,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出去,有什么话咱们晚上再说好了。”
  
  




29

恍然大悟 。。。 
 
 
  是夜,灯烛之下,两人相对而坐,殷翎看见殷烨静默的样子,他自然知道殷烨是在等着他说话,却忽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趟塞北之行千头万绪,可究其原因,殷翎却不愿意开口了。
  
  殷烨挑眉,躺在榻上斜斜地看着他,“休息好了?”
  
  殷翎一愣,点头,想不到他竟然是以这样的话开头。
  
  “既然休息好了,咱们就来好好讲讲。”
  
  殷翎忽然一笑,“你想说什么?”脸上虽然是亲切自然的笑意,眼底却是自然生起的抗拒,他隐隐知道殷烨想说些什么,却不愿意把那些东西摆在外面,很多东西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可是诉诸于口就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了。
  
  殷烨摇头,脸上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就如同明杨城里陈黎之战爆发的那晚,他的眼睛里写着的是绝对不容拒绝的东西。
  
  “为什么会忽然来塞北,你可不要说是因为父皇的旨意。”
  
  “还能因为什么?”
  
  殷烨抿直嘴角,“难道不是因为受了威胁?”
  
  殷翎一笑,“看来二哥你的消息还是很灵通嘛,连这个也知道。”
  
  “受了威胁你还会这么肆意?哼,明知道是圈套还要故意钻进来。”
  
  “那又怎么样?”
  
  “你实在太儿戏了。”
  
  殷翎脸色一变,“你这是在教训我。”
  
  殷烨冷哼一声,瞥了他一眼,“难道不是?”他微微仰起头,这几年殷烨已经很少露出这样的表情了,于外是威严有度的将军,是陈朝英伟的三皇子,于内也算是弟妹不错的兄长了,唯有面对殷翎的时候竟然还会不时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看着殷翎,脸上是不容错辨的淡淡讽意,“你们要怎么样都好,可是不要拿江山社稷来玩儿。”他的眼直直盯着殷翎,一瞬间露于人前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殷翎的笑容凝在了脸上,“你觉得我在玩儿?”
  
  “不是?”眼神慢慢飘到了别处。“我不管殷宸想要怎样,一直以来难道不是你在逼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殷烨一手抚着受伤的腿,“不论是宫里还是朝臣间抑或是父皇那里,都觉得这几年你为殷宸做了很多,甚至连殷宸自己恐怕也会这样想,你殷翎明明是天之骄子,明明是生来就拥有一切的,可是别人千方百计想要得到的你不但从一开始就有,而且,从来不曾在乎,就是这样的感觉才会让人觉得无法理解,甚至可恨,殷宸一直想争的是什么,哼!”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语气仍然是一如既往的,低沉中带着嘲讽,眼尾上挑成奇妙的弧度,“你从来不曾说过什么吧,不过,即使你不说也一样,看起来是在不停地付出甚至忍让,实际上不过是想要以这样的姿态逼他接受,是不是?”他回过头来,盯着殷翎。
  
  殷翎愣了一下,直直看着他,似乎一时间难以理解他说的话,好一会儿才慢慢颓然地靠在墙上,眼睛轻轻垂下,“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殷烨不语,“重要吗?”
  
  “我都不知道自己原来是这样想的,大概……”他忽然低下语气,“真的是这样。”终于说出口的话居然让他感到从未有过的轻松。
  
  殷翎从来就不是一个会不停后退不停忍让的人,他想要的就一定会去争取,而对殷宸的态度,一直一来都已经不像是原来的那个殷翎了,他从来不肯去想自己对殷宸有多么的不同,从来不肯承认感情的改变,却在不知不觉中去抓住,甚至……想要让那个人留在身边,即使是用这样的方法。
  
  可是,现下被殷烨道出,他忽然觉得,无所谓了,就算是血缘就算是伦理就算是横亘在世俗之间,他殷翎想要的也绝不放手。
  
  忽然,就笑了起来。“我不会把江山当棋子,当然也不会真的去拿万千百姓去做赌注,只是……”他静静看着殷烨,“我好像明白了。谢了,三哥。”只是想要的再也不会用那样的方法去得,那样婉转迂回,甚至让自己和对方都陷入困境,实在不是他殷翎会用的方法。
  
  殷烨眼神一动,缓缓把头撇到一边,不再说话。
  
  殷翎的笑意又渐渐盛了,他忽然觉得,有这样的兄长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他忽然很想很想回到明杨,早一点早一点见到那个人。
  
  还没等到兄弟俩彻谈一番,营帐外传来冲进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士兵,“将军,黎国的军队正向我军营内突袭。” 
  
  “什么?”殷烨猛然坐起,连带着殷翎也坐直了身子。
  
  “他们攻到哪儿?”
  
  “约接近我营一里之内。”
  
  “命黑骑军火速帐前集合,正面迎敌。”殷烨沉声吩咐道,随即看了殷翎一眼,夜色中反见幽深。殷翎会意一笑,把唐觅唤了进来,话却是冲着殷烨,“看来我们来得正是时候,麒麟,可不正是守护之神么?” 
  
  殷烨却似不放心般沉吟不语,殷翎眉稍一挑,“你可不要会错意,以麒麟军现在的实力护我后方自是薄弱不堪,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可是他们最擅长的。更可况,在这个双方理应回复战力的时候发动战争只可能是一个原因。”
  
  “你是说……军粮?”
  
  “不错。”
  
  “我日间所见,我方军粮并不在营中已是无后顾之忧,既然他们要破釜沉舟,不如就让麒麟军来为他们彻底断断后路。”
  
  殷烨闻言脸色才终于有了舒缓,他不是不明白,这既是胜算,也是挑战。
  
  这个战机如果是上苍给的,他们只有稳稳接住。
  
  可是殷翎殷烨不在意,不代表唐觅也不当一回事儿。
  
  “五殿下,麒麟军……”这样一支从来都没有接受过战争洗礼的军队真的能做到这样的事情吗?
  
  殷翎慢慢靠到墙上,“先前的那一场打完,黑骑军受伤的人不少吧。”
  
  “恩。”殷烨点头,“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有力发动突袭。”殷烨皱眉,忽然脸色一边,“难道…是前方的哨队…”
  
  “如果不是探查的小队出了状况就不会到了挨到现在才知道状况了,一般而言,偷袭这样的事情都是他们那一部的人去做的,可是现下,大部分的士兵要挡在正面,想要分出一支队伍去做这件事,不仅要配合还要机敏,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找到这样的人,还不如我们去做,麒麟军的人虽然…”殷翎瞟了眼唐觅,“但是,以我之见,去做这种事情未尝不会成功,即使失败了我们也能以最快的速度回撤。”
  
  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若是错过,确实可惜,殷烨考虑了一下,终于点头。
  
  他知道,殷翎想要的不是什么立功的机会,反而是寻找机会让跟随他的这支队伍成长起来,那么,回到明杨的日子也会更近,如此,也好。
  
  




30

失手被擒 。。。 
 
 
  火光冲天。
  
  处处都是厮杀的喊叫与血液的飞溅。终于到接近黎国阵营的地方,殷翎狠狠抹了一把脸上沾染到的血迹,那血尚未干涸,已经分不清来自敌我谁方,心,不是不震荡的。纸上谈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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