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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月记-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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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翰墨看我,“你想干嘛?”
我咬牙切齿,“下毒!”
萧翰墨一把拽住我的衣袖,一脸警觉地看我。
“俞森,你可别犯傻。”
我哼一声,说:“随便说说。我没这么蠢,还不想死这么早。”
那两个无脸人往那桌上一坐,什么话都不说,仅仅是端着茶杯品茶看景,就已经成为了店里大多数人眼中的风景。
凤火崖女弟子们看尧重华和浅玖的眼神,就跟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似的。
我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
他们点的菜很快就上来了,小二端菜的时候眼睛简直就钉在了那两人身上,一个没留神把浅玖的茶杯碰到了,茶水洒在浅玖的身上,浅玖动也没动。
那小二的脸立刻就白了,“哎呀……两位爷真对不住,小的……小的……”
浅玖淡淡道:“没什么,你下去吧。”
小儿感恩戴德地边赔礼边快速地离开了,浅玖仍是安然自如地坐着,反倒是尧重华站了起来,走到浅玖身边,用手帕替浅玖擦身上的茶水。
尧重华问:“有没有烫到?怎么不躲一躲?”
浅玖说:“不烫。”
尧重华又说:“不烫也不行,都弄湿了,待会病又犯了怎么办?”
浅玖还是冷冷淡淡,“不会的。”
我的眼睛都快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这这这……真的是我低级,是我思想龌龊,是我不正经么?
萧翰墨低声发言道:“真是大白天见了鬼了。”
我皱眉道:“你一个文人,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萧翰墨也不遮掩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两个人看,“你管得着么?”
这尧重华在别人面前摆架子,一副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在浅玖面前却变了一副模样,端茶倒水剥虾仁,样样俱到,简直就是史上最佳好媳妇。
这可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啊。
看着尧重华给浅玖夹菜的样子,我想到了流苏。
以前吃饭的时候他也是这样,一直往我碗里夹菜,我喜欢吃的虾仁他也替我剥得干干净净用一只小碗盛着,活脱脱一个小媳妇。
萧翰墨在我眼前挥了挥手,我才回过神来,心情莫名地黯淡了。
吐一口气,仰头把一杯茶倒进嘴里,站起身来招呼萧翰墨,“走了。”
走到楼梯口时回头看了一眼,竟感觉到浅玖白色面纱后的目光似乎看了过来。仅仅一瞬,他又转过头去。

月凉风清,华灯初上。
街景繁华,行人如梭。
不远处的章台街灯影幢幢,橙黄灯花挂满街旁,将红砖绿瓦都映照得亮堂堂的。
有丝丝袅袅的弦音随着晚风徐徐飘来,时而缱绻,时而欢扬。
夜那么喧嚣,人那么孤独。
我打开窗,施展开轻功跃上屋顶。
月光照亮碧绿琉璃瓦,泛出昏黄光泽。
远处皇城灯火通明,护城河波光粼粼,城塔上的金钟静止不动。
从这里可以更清楚地看见章台街,赌坊里人群熙熙攘攘,青楼的轩窗中,轻纱扬起的瞬间,可以看见里面妖娆的歌姬舞女,以及醉醺醺的嫖客。
街上人来人往,有的人缓步而行,有的人步履匆匆,也有的人在街旁飘拂的杨柳下静静伫立。
一切都热闹得不像夜晚。
我脑中的夜晚,应该是清清冷冷的,一湾清亮月光从窗口流泻进来,铺撒在简陋床上枕上。如果是夏天,会有慵懒的蝉鸣应和着蛙声一起一落,如果是冬天,那就会有一把火噼里啪啦地在炕下烧着,窗外大雪缤纷,屋内却温暖得几乎让人融化。
然后,会有一个人,穿着轻薄的白色亵衣窝在床上,或是读书,或是饮茶,或者就是简简单单地看着我。他或许会对我微笑,或许会困倦地走神,亦或许他会对我说,暮儿,夜很深了,睡吧。
然而,现在我除了寂寞的喧嚣,什么都没有。
不知过了多久,街上稍稍安静一些了,穿着光鲜亮丽的男女面露疲态从章台街走出。
杨柳下伫立的人还没有走。
我跃下屋顶,缓缓朝他走去。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站着睡着了,武功高强如他,竟然没有注意到我的出现。
他的身影被月光笼罩,显得朦胧又梦幻。
可惜这么一幅美景,加上那张白色面纱,就是不太对劲。
“浅玖公子。”
他缓缓转过身面对我。
“是你。”
我走到他身边,朝他刚才看的方向看去。
一湾浅浅的小池,池心几朵还未绽放的莲花。
几尾鱼儿在浅水中游曳,漾起圈圈碧波。
我说:“浅玖公子,你钓过鱼么?”
浅玖沉默了许久,说:“为何这么问?”
我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个人说的一个故事。”
浅玖不说话了。
我说:“前段日子,我想起那个故事,所以就到河里去钓鱼。等了没多久,就有鱼儿上钩了,但是那鱼儿太小,把钩子取下来就死了。”
我摇了摇头,说:“如果不是我一时兴起,或许它就不会被钓上来,或许它就能游到海里去了。真是滑稽,我一个大男人,捧着一条死鱼蹲在河边,哭了一个下午。”
浅玖看了我许久,方才说:“为什么跟我说?”
我说:“没什么,只是想说给谁听而已。”
他沉默了一会。
“难过么?”
我有些恍惚地抬头,“嗯?”
浅玖淡淡地问:“那鱼儿死了,你难过么?”
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
我说:“如果可以回到一开始,我宁愿我从未想过要钓起它。”
如果从未相遇,就不会有分别。
如果一切都不曾发生,也就不会有痛苦。
章台街上一座小楼窗户半开,一名乐妓在弹着琴,琴声哀怨凄楚,泪珠儿如冰晶,滴滴串串。
浅玖似乎轻轻笑了一下,笑声中好像有嘲讽的意味。
昏灯绰绰,杨柳依依。
水池清浅,莲叶碧碧。
他说:“林暮,你是一个胆小鬼。”
我愣住了。
浅玖转过身,缓缓地走远了。
我呆滞地看着他的身影渐渐隐入昏黄夜色中,脑中空白了一阵。
回过神来的时候,心狂跳不止。






第86章 章台(五)
第二天南陌一踏出他的房门,就被我拽住了。
他反射性地握住了逍遥剑的剑柄,眯起眼看了我好一会才缓缓放下手。
我揪着他的衣服,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南陌,流苏的墓在哪里?”
南陌皱了皱眉,“你发什么神经?”
我说:“你们一定到崖下去找他了,对不对?他葬在那里?”
南陌伸手挡开了我的手,“事到如今你还问这个做什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你们没有找到他?”
南陌说:“那悬崖太深,从那个高度摔下去……找不到,也是情有可原的吧。”
我咬咬牙,说:“有没有可能……他没有死?”
南陌看了我许久,眼神竟然有些同情。
他叹口气,“林暮,宫主已经死了。他去温山之前,肺病已经很重,即便坠崖时逃生了,也……”
他说到一半不说了,只是定定地看着我。我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用过早膳,一路走到章台,绥絮已经在门口等我们了。
碉楼内仍是昏昏暗暗,烛火冉冉。
我抬头看了看顶层的阁楼,碧翠珠帘后,人影看得不是很清楚。
不知为何,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第三个项目,“才”,比试的是诗书才华,竞标的人根据上阕诗对下阕,对得既要工整又要有意蕴。
双涵换了一套暗红绣金线的拖地长袍,一身华贵地走上台,朱唇轻启,念出上阕。
“红尘伊人伴,青石长巷,一曲离殇为谁唱?”
她的话音刚落,萧翰墨就轻轻吟出一句下阕。
“紫陌暗香还,朱砂盈窗,千点墨染恨歌茫。”
纸扇似有似无地轻拂。
我朝他笑笑,“墨笔剑客,好文采。”
萧翰墨哼一声,扇子扇得呼呼作响。
有人朗声接道:“ 流年谁人叹,玉砌雕栏,青丝成雪惹人惋。”
“黄沙倚剑行,无边大疆,十里羌笛皆悲鸣。”
“青灯古佛畔,朱窗长廊,千载羁绊谁人解。”
啧啧,不愧是成天舞文弄墨的公子们,对诗一个比一个酸。
听着别人的答案,我的冷汗都要下来了。
当年师父教诗书的时候,我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现在除了一句“我心匪石不可转也”之外,什么都不记得了,倒是尹洛依听得很认真。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啊。
绥絮走进来提醒说:“轮到林公子答题了。”
我挠挠头,有些尴尬地嘿嘿笑了笑。
正寻思着把盗用萧翰墨的答案,眼睛一瞥又瞄到顶层阁楼上的人影。
蓝色翻飞的花雨中,漫天的花瓣,他的一个回眸,一眼万年。
彼岸花是不祥的花,是地狱之花,却与他如此相称。
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生生世世,花叶不相见。
我深呼吸了几下,运足内力朗声念道:“唯忆蝶蹁跹,几回花渡,人生若只如初见。”
念完了诗,耳朵有些热。
回头看了看诸人,碰上一束束看怪物一样的目光。
南陌有些岔气,“你会对诗?”
疏桐手指颤颤巍巍地指我,“你……究竟是谁……”
萧瀚墨笑出声,“你究竟有没有学过诗?没有一个字对得工整。”
绥絮也笑了,“对仗是差了点儿,但胜在意蕴。林公子,可是想起了意中人?”
“这个嘛,嘿嘿……嘿嘿……”
我以为我的脸皮已经厚比城墙了,但这种时候还是有点羞。
顶层的人也有了动作,珠帘摇动了一下,一张长长的卷轴从窗台垂下。
卷轴上的字如清风流云,怡然仙姿,俨然是题目的下阕。
我一个字一个字地默念。
“独情何时冷,无可奈何,春秋寂梦泪无声。”
心中一窒。
独情何时冷,独情何时冷。
无可奈何。
泪无声。
呼吸变得有些困难,拳头不自主地握紧了。
回过头,看见南陌冷冷清清的眸子看着我。
萧翰墨叹了一声,“无可奈何么……真是痴人。”
我扯开嘴角笑笑,“这条下阕,对得也不甚工整嘛。”
萧翰墨翻了个白眼,“比你对得好多了。”
我撇撇嘴。
绥絮同其他女子一同下楼取结果去了,南陌站起来,说:“林暮,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跟着他走出门。
南陌说:“我说过了,宫主已经死了。”
我别开眼,“哦。知道了。”
南陌皱眉,看了我好一会,“算了,随你便。”
我看着自己的脚尖,惨兮兮地笑了笑,说:“彩云啊,我知道这几乎不可能,但是如果这样能让我好受一点,你就骗骗我,好不好?”
“你……”
南陌沉默了一会,说:“你自己看着办。”
我笑道:“彩云,你真是个好人。”
南陌阴沉下脸,“我叫南陌。”
没过多久,绥絮回来了。
“林公子,方才的文才比试,林公子得了第四名呢。”
我乐呵呵地答:“承让,承让。”
绥絮笑眯眯地说:“待会儿的相貌比试,由主母主考,依照刚才文才比试的名次,名次最低的最先比,林公子是倒数第四个。”
我说:“相貌比试,到底怎么比?”
“当然是要讨主母的喜欢了。”
“那……怎么才能讨你们主母喜欢啊?”
绥絮捂着嘴轻笑了几声,“那便要林公子自由发挥了。”
我吞了口唾沫。
“绥絮姑娘,确认一下,讨她喜欢……不用脱衣服……什么的吧?”
绥絮瞪大了眼睛,嗔道:“林公子,你把章台当作什么了!”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大,我赶紧赔笑,“是我思想龌龊……我低级……”
绥絮接着说:“章台可是青楼,在青楼不脱衣服,那可成何体统呢!”
我差点一个趔趄。
比试的地方在碉楼外的一间竹阁里,第一名男子衣冠楚楚地走进去,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竹阁的门被打开,男子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出来,连衣服都来不及穿一溜烟跑离了章台。
之后的几个人的下场和他相差不远,有一个人一出来就瘫在地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
绥絮一脸憧憬地说:“主母真是宝刀未老,威力不减当年啊。”
我面部肌肉有些僵硬。
轮到我的时候,我一口气灌了半壶酒,朝绥絮一挥手,“走,上路。”
南陌冷森森地来了一句,“你要是给流月宫丢脸,我绝不放过你。”
属下如此,真让人心寒呐。
我跟着绥絮走到竹阁门口,说:“绥絮姑娘,顺便问一下,凤火崖方才得了第几名?”
“第三名。”
我点点头,“知道了,多谢。”
绥絮袅袅婷婷地走了,我深吸一口气,推开竹阁的门。
一股浓郁的熏香气息涌出来。
锦帐低垂,红烛高挂,熏香一缕一缕冉冉上升。
双涵手中握着一只烟斗,在鸳鸯锦被铺着的榻上盘腿而坐。
我走进门,她朝我扬了扬眉。
“林暮?”
我低头,“正是小生。”
双涵吐了一口白烟,“你坐一会,等我抽完这杆烟。”
我抽了抽鼻子,说:“这烟好烈。”
双涵翘起一边嘴角笑了笑,说:“你知道这叫什么烟?”
“不知道。”
双涵说:“这烟的名字叫做‘事后’。”
我被一口唾沫噎住了。
我转过身,默默地开始解衣服带子。
双涵没有阻止,饶有趣味地看我。
我说:“看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双涵眯着眼笑笑,“看你好看不成?只是看见你就想起我的儿子。”
“你生过孩子?私生子?”
双涵白我一眼,“哼,臭小子,我像是做那种事的人么?我的丈夫就是这章台街的主人。”
我瞪大眼睛,“真的?”
她摆摆手,“只不过他已经死了。”
我吞口唾沫,这女人来头真不小。
我把衣服脱了个干净,走到她面前把她手中的烟斗拿下来,放到一旁的木几上。
深吸一口气,闭起眼凑上去。
嘴唇碰到硬硬的地方……是额头。
调整位置,对准嘴唇再来一次……
双涵抬腿踹在我的肚子上,我哎哟一声倒在地上。
抬起头,看见双涵一脸轻蔑地看我。
“小子,你就是这么服侍慕容堇言的?慕容堇言还真是好糊弄啊。”
我揉揉肚子,愤愤道:“放屁!老子是被服侍的那个!”
双涵有些诧异,挑了挑眉,“哦?他服侍你?说来听听。”
我说:“我干嘛跟你说?”
双涵挑衅般地笑了一下,“你跟我说,我就让你赢。”
我愣怔地看了她一会,怀疑道:“骗人的吧?”
双涵从袖中摸出了一样东西,往空中抛了一下又接住。
我的眼睛都直了。
那不就是价值连城的双惜玉璧么!
她又抛了一下,我赶紧道:“我信!我信!别扔了,小心摔碎了。”
双涵收起玉璧,笑眯眯地看我,“说吧。”
我说:“不行,你还得答应我一个要求。”
双涵的眼神阴了一些,“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我说:“待会凤火崖的人来的时候,让我考他。”
双涵皱皱眉,神色冷森森的,“你要对慕容堇言不忠?”
我说:“开什么玩笑!我……有事情要确认。”
双涵思忖了片刻,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我乐了,这女人还真是好说话。
我穿好衣服,掀了掀衣服下摆坐下,拍拍膝盖,“想听什么?”
双涵托起下巴,眼睛定定地看我。
“全部。”
我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开始说起来。
从在那条小破村相遇开始说起,我叫他美美,他叫我主子,他乖巧地帮我拎东西,跟着我东走西走。
我中了鸳鸯连心散,他竟一直跟着我,每夜潜入我的房中,喂我血喝为我解毒。
在南山岛上,那个无月之夜,一湖寒水,他为我抓来一千只萤火虫,漫天星辰都在他的眼中。
在流月岛上,他的身姿在翩跹的花舞当中,如同与花瓣融为一体,亦或是指挥着花瓣的舞蹈。
以及他装成别人,喂我吃东西,用角皂帮我洗脚,帮我搓背。
我们坐在廊前,看漫山鲜花,品茶喝酒。我在看景,而他在看我。
凤火崖里那些缠绵的吻,那些温柔情话。
我们坐在别水之侧,为对方舐去手上唇边沾的肉屑。
还有那个白雪皑皑的黄昏,我牵着他的手,站在我的小屋前,感受到的那种温暖。
然而,故事的最后,什么都不复存在,独剩温山的寒雨,淅淅沥沥。
我深吸一口气。
桌上的烛台已经燃了大半。
我惨淡地笑笑,“很无聊吧。”
双涵漆黑的眸子直直地看我,“有点。”
我说:“你也对我家大美人感兴趣?为什么?”
“干你什么事?”
我撇撇嘴,“哦,反正喜欢我家大美人的人多了去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
双涵危险地眯起眼,“小子,你不想活了?”
我赶紧答:“绝无此事。”
双涵哼一声,一抬手,一枚碧绿的物件朝我砸来。
我一惊,马上冲上去接住了,放在手上用衣袖擦拭了几下。
玉璧上的字很娟秀:慕容未天赠挚友俞瑾之。
双涵说:“你不觉得那个友字写得太小了么?”
确实如此,第一次见的时候就发现了,“友”子写得过小,和其他的字在一起有些格格不入。
双涵淡淡一笑,“那本来不是个友字,是慕容未天将其他的笔画磨去,剩下了友字。如果仔细看,还能够看出原来的字。”
我将玉璧靠近烛火,认真地看了看。
果然,友字上有许多划痕。
“那原来的字是……”
双涵的声音像是在叹息,“‘慕容未天赠挚爱俞瑾之’。慕容未天老大不小个人了,还会耍这种小心思,真是个蠢蛋。”
双涵下床踩上软靴,薄纱松垮垮地搭在肩际。 
她打开竹阁的门,回头别有深意地看了看我。
“臭小子,提醒你一下,如果你还想活,就拿上玉璧躲得远远的吧。”
“为什么要躲?”
双涵扬眉笑笑,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古风文怎么可以没有舞文弄墨的情节。。
七七学工程的,对诗什么的。。大大们将就看吧,七七肚子里就这点墨水了





第87章 浅玖
我坐在榻上,手指抚过玉璧上凹进去的字。
挚爱。
深深地叹一口气。
将玉璧小心翼翼地贴身揣好,用手拍了拍脸。
我从衣柜里找了一套男子衣衫,把自己的那套换下来,又找了一条面纱围在脸上。
对着镜子照了照,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想,把头发散了下来。
这么看,还真有点青楼相公的感觉啊。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抛了半天的媚眼,门口传来叩门声。
“主母,凤火崖的浅玖公子来了。”
我吊起嗓子,回道:“让他进来。”
竹门被推开了,浅玖走进来,看见我时他顿了顿脚步。
“我还以为双涵是女子。”
我笑道:“哦,我是她的门徒。”
我朝桌子摆了摆手手,“浅玖公子,稍坐片刻,我马上回来。”
我走进内室,躲在帷帐后头往外张望。
浅玖在桌前坐下,腰间的佩剑解了下来放在一边。
他轻轻偏着头,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景色。
夜明珠熠熠生辉,满园芬芳,轻纱罗衫的女子穿梭来回。
他坐了一会,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于是托起下巴,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面轻叩。
我的心几乎漏跳了一拍。
深呼吸了几下,我走出来,不动声色地朝他笑笑。
“浅玖公子,久等了,奴~奴家刚才去补了点妆。”
浅玖转过头来,淡淡地答了一句:“哦。”
他站起身,隔着面纱托起我的脸,俯下身来在我的唇上准确无误地印了一个吻。
我有点愣,眨了眨眼睛。
隔了两层面纱的吻,什么都没有感觉到。
我的心却激动地难以自制了。
他搂着我的腰,伸手在我的衣带上一拽,衣服顺着身体滑下。
他的手指凉凉的,扣在我的腰间。
我有点忍不住颤栗。
“浅玖……你……”
他将我往床上一推,身体马上压上来。
我一惊,声音都忘了掩饰了,叫道:“等……等等,你做什么?”
话刚落地,我赶紧捂住嘴。
他怔了一下,抬起身来,似乎在审视我。
过了好一会,他抬起我的腿,猛然刺入。
剧烈的疼痛从难以启齿的位置传来,身体仿佛要被劈成两半。
我用力抓住他的手臂,连惨叫都叫不出来。
他毫不停顿,马上开始了律动,朝着各个方位冲刺,不是试探,没有安抚。
若说是欢爱,不如说是纯粹的发泄。
他的手臂因用力而僵硬,我死死地抓着,几乎要把他的皮肤抓破。
眼前的景物在剧烈晃动,我努力集中注意力,看着他的带着面纱的脸。
“浅……玖……我想……看看……你……”
他没有理会我,身下的动作却更猛烈了。
我疼得呼出声来,下身好像麻木了。
我咬咬牙,抬手伸向他的面纱。
他冷淡开口,“不行。”
我的手指顿了顿,接着覆上他的脸庞。
我轻笑道:“那摸一摸……总是可以的吧。”
他没有同意,亦没有拒绝。
我压抑着越来越快的心跳,一寸一寸地抚摸他的脸。
平坦的额头,微蹙的眉心,碟羽般柔长的睫毛,挺翘的鼻,微启的双唇……
温热的,柔软的,他的脸。
手指愈发地颤抖。
我有种想哭的冲动。
努力支起上身,想要亲吻他的唇。
浅玖抬了抬身体,反手挥了下来。
啪——
耳边嗡的一声,半边脸颊火辣辣的,我愣住了。
他顿了顿,从我身体里抽离开来。
“浅玖……?”
他立起身,朝门口走去。
“等……等一下……”
他没有停下脚步。
我咬着下唇翻下床,身体像没有了骨头一样软,脚一碰到地面就跌倒了。
“流苏……”
狼狈地支起上身,头发散在额前,挡住视线。
“这是惩罚么?你告诉我……”
浅玖打开门,屋外幽幽的亮光洒进来。
我艰难地说:“是我啊……我是暮儿啊,你还在生气么……堇言!”
他转头看了看我,冷冷地说:“我是浅玖。”
接着抬腿迈出门去。
就如同力气全都被抽离了一样,我瘫倒在地上。

过了一会,双涵带着几个女子回来了,我被扔进木桶里洗干净身体。
几名女子伺候我穿好衣服走出来,南陌带领萧翰墨和座前四使来了,众人看我的眼神,已经不能用鄙夷来形容了。
萧翰墨看着我,蹙了蹙眉,“你怎么弄成了这幅德行?”
我摸摸肿起的脸颊,朝他们扬了扬双惜玉璧。
鄙夷的眼神立刻变成了惊诧。
“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牵了牵嘴角,“这还用说,我林暮……魅力四射……”
站在一边的双涵适时地冷笑一声。
她朝我们摆了摆手,“快走快走,闹得很。”
回到客栈时已经日暮西沉了,肚子里空空如也却不想吃东西。
我将双惜玉璧交给南陌,让他带着双惜玉璧和座前四使先回流月岛。
我对他说:“我还有别的事情,你们不要跟着了。”
南陌看了我半天,最终点点头。
流月宫的一行人走了,萧翰墨松了一口气。
他看着我,神情有些奇怪,“俞森,你到底在笑还是在哭?”
我眨了眨眼睛,有水滴掉在手背。
萧翰墨懵了,“你……你又扮什么妖怪啊?怎么说哭就哭啊?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了……哎。”
我说:“你别管我,我只是太高兴了。”
萧翰墨不明就里,“你吃错药了吧?”
我摇摇头,“萧翰墨,我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第88章 浅玖(二)
慕容未天的双惜玉璧最终花落流月宫,品学才貌的比试中,臭名远扬的林暮居然夺得头筹,实在是出人意料。
江湖中人纷纷咋舌感叹,林子大了,真是什么鸟都有,林暮这种鸟,既能取悦流苏又能讨好双涵,简直是鸟中的大公鸡。哎,活在这世上,真是什么怪事都能发生啊——
但是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尧重华如果亲自参赛,双惜玉璧归谁还不一定呢。
我坐在客店里乐呵呵地听着周围的人讨论,突然看见尧重华和浅玖带着一干女弟子走了下来。
刚才唾沫星子乱飞的人都不吭声了。
一名女弟子走进来对尧重华说:“崖主,马车备好了。”
我扔下银子,屁颠屁颠地迎上去。
“尧崖主,浅玖公子,这么早就走啊?不如在下请两位吃点东西?”
尧重华淡然自若地笑笑,“恭喜林公子赢得双惜玉璧。至于吃饭么,就不劳烦林公子了。”
两人往外走,我又恬不知耻地跟上去。
“别这么见外么。我们都这么亲密了,这种那种的事都做过了,对不对啊,浅玖公子?”
浅玖一点也不给面子,压根就没拿正眼看我。
我继续腆着脸笑,“浅玖公子~~”
浅玖自顾自地把东西装上马车,只当我是空气。
我咬了咬牙,扯开公鸭嗓子喊:“浅玖公子,你对奴家做了那种事,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哎……自古男子多薄幸,奴家……奴家的心都要碎了……嗷呜呜,嗷呜呜!”
冷风萧萧吹,鸡皮疙瘩掉一地。
萧翰墨一脸黑线,一边捂脸一边喃喃地往远处走:“我不认识他……我不认识他……”
浅玖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白面纱后面似乎射出来两束冷冰冰的目光。
他只盯了我一会,又转过头去捣鼓他自己的事去了。
我泄了气,拽住他的衣袖,悻悻然道:“浅玖,你要对我负责。”
浅玖放下手上的东西,转向我。
“林公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扁扁嘴,两只手揉搓他的衣袖,“干什么叫人家林公子那么见外?叫暮儿多好。”
浅玖好半天没有反应,我怀疑他已经被吓傻了。
他冷冷道:“放开。”
我嘟囔:“不放。除非你叫我暮儿。”
“放开。”
“不。”
他唰地一声拔出剑。
“放开。”
我确实有点被吓到了。
这小子,不会真的把我的手剁下来吧?
如果他真的不是流苏……那我岂不是很亏?
我梗了梗脖子,手上拽得更用力了。
“不、放!”
浅玖冷哼一声,举起了剑。
长剑在阳光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
我不自觉地闭上眼。
“嘶啦——”
手上的力松了。
我睁开眼,正好看见浅玖收剑回鞘。
我的手上拽着一片被割断的布料。
浅玖转过身,走开了。
我笑起来,冲着他的背影晃着那片玄色的布,喊道:“喂!大美人,你果然还是不舍得砍我的手!我就知道!”
浅玖的背影僵了一下。
我大笑着道:“大美人!你送给我的‘断袖’,我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浅玖的身影消失在马车上。
尧重华看了我几眼,也跳上了马车。
马车辘辘地驶开了,卷起薄薄的黄土。
我的脑袋被拍了一下。
萧翰墨咬牙切齿地说:“傻呵呵笑什么!蠢死了!”
我跳起来,“快快!找匹马来!”
“做什么?”
“追啊!”
萧翰墨瞪大眼,“你疯了吧!”
我笑道:“是啊!”

骑乘的速度比马车快得多,我和萧翰墨策着马一路跟在凤火崖的马车后,时而走到马车旁用小树枝撩一撩帘子。
极尽游击骚扰之所能。
他们停车休息的时候,我们就骑着小马绕着他们的马车兜圈圈,采小野花扔到浅玖脚下。
在客店吃饭的时候就坐在他们旁边,朝他们抛媚眼,还用筷子夹着刚剥好的虾仁放进浅玖碗里。这种时候尧重华就一边无视我,一边把我剥的虾仁扔到一边,又夹别的菜给浅玖。
夜里住店,我就在浅玖的房外,扯着嗓子一遍遍地唱《天仙配》,一直唱到隔壁房间的住客破口大骂。
如此过了几天,凤火崖的弟子们脸色越来越臭,简直想下车跟我们撸袖子斗殴。
萧翰墨也开始对我的精神状况表示质疑。
他说:“俞森,你不是疯了,你脑袋已经没用了。”
当事人浅玖也受不了了,有一次我往他身上扔小花的时候,他唰地一下拔剑出鞘,把小菊花劈成了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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