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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你爱我吗-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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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将自己唯一的孩子藏进密室,自己却死在杜天剑下,更可恨的是,杜天居然掳走了嫂子。游历回来的他眼看着昔日一个个鲜活的面孔狰狞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后来回想起来,总觉得是场梦。
“别说了!”杜兰嫣捂住耳朵,眼里却很干燥。她看不见别人的痛苦,因为自己的双眼已经被现实的高墙重重包围,她只是觉得很烦躁,明显感觉到这高墙越来越高,越来越厚。
琴声戛然而止,杜兰嫣道:“既然这样,那么就请帮助我唱得好一些,多卖一两银子吧!”
表演
阳光透过轻盈高远的卷云撒向人间,楼阁树木幽影清晰,云儿丝丝缕缕漂浮着,时而化作天鹅的羽毛,时而变成飘逸的白绫纱,时而又好像成了清风拂过水面时勾起的层层鳞波。一缕阳光照在杜兰嫣身上,暖洋洋的,让她舒服得眯起眼睛,抬头欣赏了一下天空。
难为她在这样的情况下还有心情欣赏风景,不过反过来想,要不是她的这种性格,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杜兰嫣重又弯下腰去,将汲好的井水用粗麻绳费力的拉上来,眼看木桶在视线中越变越大,杜兰嫣嫣红的小脸鼓起来,准备一口气拉上来。突然觉得背后有人一推,杜兰嫣手一滑,麻绳脱手,连人也差点掉下去!
她好容易趴着井边稳住了身形,觉得体内以前觉得是真气,目前觉得是憋气的气流又开始乱窜起来。
她苍白着脸回头望去,只见身后站着三个和自己一样穿着蓝色衣裙的姑娘,手里各拿着个竹篮子,都在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她。
“哎呦,兰嫣姑娘,怎么这么不小心哪!地上这么滑,到处是青苔,刚才兰儿也差点不小心滑倒了。以后可要当心啊!”中间一个略大一点的边说着,边领着另外两个走了。
杜兰嫣看她们走了,又揉了揉磕在石井上的膝盖,继续打水。
大概是有人授意,这种事情平均每天没有百次也有八十,如果一件一件的生气,杜兰嫣恐怕衣服又洗不完了。
水终于提上来了,将捅搁在井边上揣着粗气休息,话说这口井真不是一般的深呢!而且这桶也未免太肥了一点……杜兰嫣嘟着嘴瞪了一眼无辜的木桶,准备将桶里的水倒入挑水的水桶。
一只黑色的靴子踏入了幽静的后院,给宁静的空气带来了不可预测的波澜。
一只手将木桶一推,于是木桶和里面的水连同杜兰嫣的视线再一次落回井底。
太过分了!
杜兰嫣撑在井边上的手紧紧抓着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抬头,看见濮阳邈微微笑的看着她,似乎很满意她的表情。
杜兰嫣本来以为又是某个欺负她欺负得很顺手的下人,倒没想到会是濮阳邈。而濮阳邈将杜兰嫣扔向生活的最底层,任她自生自灭,本以为她会很快求饶,或是枯萎,却没想到再来看她的时候,居然觉得她的背影很欢快……真不愧是杜天的种。
脸上所有自然的神色快速退去,杜兰嫣冷凝着脸看着濮阳邈,准备迎接任何的意想不到或是情理之中的狂风暴雨。
濮阳邈拾起她被刺骨的井水冻得冰凉的小手,上面有几个破了皮的冻疮,在这个盛夏的黄昏,显得十分突兀。他温柔的凝视了片刻,疼惜的说:“受苦了。”
如果杜兰嫣是一个怀春的少女,又或者是个初尝甜蜜的少妇,面对如此俊朗的男人,如此温柔的疼惜,大概很难不被感动吧?
不过事实上杜兰嫣既没有感动,也不觉得恶心,甚至也不觉得这个濮阳邈可怜。她必须时刻保持冷静,本来就不太聪明,要是再丧失掉思考的能力,那就只能让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了。
她现在只要濮阳邈离她越远越好,看不见他,她至少能安全一分,看不见她,他至少比较容易把她遗忘在角落,就让她自生自灭吧!这些日子以来受的所有苦难,都比不上他亲自给她的那一个下午的百分之一。
见对方久久不说话,杜兰嫣抽回手道:“要是没事,我还有衣服要洗,先走了。”说完便步履匆匆的离开。
濮阳邈也不看她,提高音调笑道:“把我伺候好了,不就可以不洗衣服了?没见过你这么笨的人。”
杜兰嫣真想回嘴,不过忍了忍,终于只是停了一下脚步,接着便又匆匆的离开了。只是连水都没打到,她拿什么洗衣服啊?
杜兰嫣回到洗衣房,看着一大盆脏衣服,默默的问候着濮阳邈的十八代祖宗,心想只有等去完濮阳善才那里半夜来洗了。
去厨房领饭时晚了一点,连残羹也没有了。杜兰嫣没有抱怨,因为已经没有人听了。
她默默的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一定要让日子好过起来。
瘪着肚子走到濮阳善才的屋子。而濮阳善才显然已经准备好了。
今天杜兰嫣弹得很差,错了几个音,还破了几个音,听得濮阳善才的眉头越皱越紧。
“今天是怎么了?”
杜兰嫣知道不可放低对濮阳善才的防心,但这并不妨碍她盯着床头小机上的两个下酒菜直勾勾的看。濮阳善才叹了口气,将她面前的瑟取走,又将下酒菜摆到她面前。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立马讨好的给了他一个大笑脸:“师父真好!”
接着就开始风卷残云狼吞虎咽起来……
濮阳善才几乎是刚转过头去爱惜的将瑟挂起来,然后再转过头来,就发现他的下酒菜连渣子都不剩了。
他低下头,面无表情的开始后悔。
虽然离吃饱的标准还很远,但可能是吃的太豪迈了,杜兰嫣打了个嗝,道:“师父,我们开始吧!”
……
一阵盖过一阵的喧嚣袭来,尽是男人们的嘘声笑声叫嚣声。今天是初一,雅园例行的每个月的□时间。正中搭一个带幕布的舞台,四周和高楼上,坐着人数众多身份参差的嫖客。
雅园不愧是京城第一妓院,极尽奢华之能事,连善才们的乐器都裹上了华丽锦缎,更不用说嫖客们身边的娇俏姑娘、桌上的大鱼大肉、美酒琼浆了。
月圆时分,花似雪终于上场,让杜兰嫣惊讶的是,看似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花似雪,一上场便带上了一股气势,镇住了台下的叫喊声。
“各位爷!今夜雅园有幸,得各位爷赏光,还按老规矩走,一位姑娘上来表演一段,有看中的就等表演完了喊价买姑娘的初夜,不论官阶权势,价高者得,各位看怎么样?”
台下戏谑的声音附和着:“花老板快别废话了,快让姑娘们上吧!”
于是黑色的帷幕缓缓拉开,伴着火辣的音乐,温柔妩媚的彩色裙裾开始在人们灼热的目光中舞动开来……
整个后台简直可以用热锅上的蚂蚁来形容,姑娘们在其中忙碌的穿梭,今晚要□的一共是二十个女孩子,上次杜兰嫣看见的那些,除了形容实在不佳的躲过一劫,几乎无一幸免,最小的一个女孩,大约只有十一二岁的样子。
每个人都被精心的打扮一番,雅园有专门的造型师,杜兰嫣不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扭捏,反正造型师也是女的,要她脱就脱,要她露锁骨就露锁骨,她甚至还和造型师建议要把头发盘成一个□的结,耳边留两缕鬓发弄成微卷的样子。
濮阳善才到了,他很容易就从人堆里认出杜兰嫣,只见她坐在一个靠墙的长凳上,安静的闭着眼,仿佛在回忆什么快乐的经历,嘴角眼角都挂着笑。
察觉到有人走近,杜兰嫣警觉的睁开眼,要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让某些欺负她已成习惯的人有机可乘,却看到濮阳善才在她身边坐下。
“你今天似乎很高兴?”
“高兴也是过一天,不高兴也是过一天,不高兴的话岂不是很亏?”杜兰嫣没细细揣摩老师的话,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着。
“不害怕?”
“害怕也要面对,不害怕也要面对,干嘛给自己找不痛快?”
“有点意思。”
杜兰嫣扭转身子朝台上看去,只见一个身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坐在当中,抱着琵琶幽幽的唱着,歌声蜿蜒而幽怨,唱词里带着宿命的无奈……
“女子的命运如雨水,有的落入黑沟渠,有的落入金池塘……
听了一会儿,她转过头评价道:“她唱得很好。”
“不及你。”濮阳善才随便而认真的说。
杜兰嫣莞尔一笑,不管需不需要老师的承认,还是说了声,“谢谢。”
因为没有和别的姑娘一起集训的资格,杜兰嫣无疑是最弱的一个,理当卖得最贱,这也是当初濮阳邈将她安排给濮阳善才□的目的。不过让她意外的是,濮阳善才并没有怎么虐待她,反而……怎么说呢?他反而成了她的一个支撑,每当被欺负得再也受不了的时候,每当想到自己所受的□的时候,每当吃不上饭的时候,他总能给她一点帮助。
即使只是一点而已,也值得她感激了。
“谢谢。”
一连听到了两声感谢,濮阳善才转过脸去看着杜兰嫣,英俊的外貌虽然因松弛的肌肉而有些变形,但目光仍是清澈的。杜兰嫣看了看,觉得濮阳善才其实也蛮帅的,“谢谢。”
“傻了。”濮阳善才不自然的移开视线,嗤笑道。
“老师,谢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今晚以后,无论我卖得几斤几两,都会感激你的。”杜兰嫣说这话的时候很认真,她很少用这种儿童似的天真语气,但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所以不用表演做作,就让濮阳善才呆了。
不过当她说出这些的时候,目的却是不纯净的了。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看出来濮阳善才其实只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性格,他把自己的思想性情封闭在某个阶段,对自己喜欢的音乐日琢夜磨,已经到了痴傻的程度,而对自己不愿意面对的仇恨和过去,却选择逃避的鸵鸟方式,任旁人怎么规劝,只一味堕落懒散,觉得世事无常。而同时,他又是清澈而善良的,对于无辜的仇人之女,他无论如何也恨不起来,相反,杜兰嫣可怜的遭遇激起了他的悲悯之心,而现在,她所能利用的,正是他的悲悯之心。
“杜兰嫣,快到你了,去前面准备着!”
杜兰嫣很自然的将手搭在濮阳善才的手上,看着他的眼睛道:“老师,请给我一点力量。”说着,她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此时的杜兰嫣让濮阳善才发呆,只觉得她好像是一个发光体,周围的一切瞬间变得黯然无色,只有她是彩色的,而且是发光的。
杜兰嫣睁开眼,撤下拉着濮阳善才的手,两人站起来走到前面,转一个角出去,便是舞台。
一掷千金
杜兰嫣在暗中朝舞台下看去,只见一个个嫖客都是油光满面,面上都带着笑。这些夜色中的男人和白天出没时是完全不同的,夜色中的他们,更像是某种动物。
她接着往旁边的高楼看去,听说身份高贵的客人一般都在暗处,也就是说真正卖得好的姑娘的买主都应该出在楼上。无奈楼有五层,每层三个窗口,大部分都是拉上帘子的,又因为角度的问题,少数几个开着的都见不到人。
正在杜兰嫣仔细观察的时候,场子上下的灯忽然全都被吹熄了,大伙都发出惊奇声。等安静了,舞台上又突然亮起两盏四角红纱灯,隐约能看见台上的景致,然后,不知从哪里飞来的一点星光,接着便陆续的有许多流萤飞进园子来,整个园子的浪漫气氛被烘托的无以复加,不少人都在惊叹:妙!实在是妙!
悠扬欢快的笛声响起,催动一行瑶池仙子般的舞女款款滑入舞池,几人皆是衣袂蹁跹,腰肢楚楚,现场气氛随之爆棚起来。
之前所有的姑娘,没一个有这么大的排场,还没表演的姑娘们随之焦急起来,毕竟事关自己的命运,在这个时候,如果说还有哪个姑娘有心思观赏的话,恐怕也只有杜兰嫣了。
“洛阳花,梁园月,好花须买,皓月须赊。……
杜兰嫣实在是有一种挡不住的晕眩冲动,都说世界上的奇人异事很多,但她怎么也想不到,会有女孩子被卖初夜卖得如此……兴高采烈?这个女子大约十五六岁,身量并没有长开,但已经十分妩媚动人了,加上身材火爆,她能感觉这个女孩子的快乐是从心底里发出来的,太奇幻了!杜兰嫣只是凡人,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
“花倚栏干看,烂熳开,月曾把酒问团圆夜。月有盈亏花有开谢,想人生最苦离别。花谢了三春近也,月缺了中秋到也,人去了何日来也?
歌声欢快而灵动,俏皮的笛声里加入了婉转的琵琶,还有如泉水叮咚般好听的嶔声,杜兰嫣感到奇怪,这鈊可不是谁都买得起用得了的乐器,而且怎么她越听越觉得这个女子今天真的很高兴,竟让杜兰嫣联想到了那首著名的“八月桂花遍地开……”!
“绿叶阴浓,遍池塘阁,遍趁凉多。海榴初绽,妖艳喷香罗。老燕携雏弄语,有高柳鸣蝉相和。骤雨过,珍珠乱糁,打遍新荷……
曲声渐渐慢了下来,没了先前那些带着勾叫嚣着快乐的旋律,而是如雨打荷叶般的欲静不静,欲乐不乐。杜兰嫣完全被吸引住了,看来这曲子是带故事情节的。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闲引鸳鸯香径里,手挼红杏。斗鸭阑干独倚,碧玉搔头斜坠。终日望君君不至,举头闻鹊喜。”
乐声重又恢复到调皮快乐的韵律中,让人似乎真的听到了喜鹊叽喳的声音,不过这快乐里,竟又带了点不惹人讨厌的悲伤,等待的悲伤。
周围萤火浪漫,众人久久回味着,不知过了多久,一柄扇子掉地,声音突兀,破坏了宁静的气氛,终于使痴醉的众人回过神来。有人立马开始喊价,直到花似雪再次上台为止,已经上涨到八百两。
朱门狗肉臭,路有冻死骨。杜兰嫣迷蒙的眨了眨眼,笑想着就算是欺负她的那些下人们,每月的月钱也只有一两百文。而这些挥金如土的男人们,随便拔一根毛,就够她吃一辈子的残羹了,就好比她曾经随便抛给鸽子的几粒剩饭。
花似雪笑着向嫖客们解释,说这个姑娘乃是胡琏公主,此话一出,满地下半醉半醒的人们立马机灵起来,纷纷磕头称公主圣安。
花似雪当然不敢私自将公主的身份曝露,但一来她已经得到公主的授意,二来如果不这么做,地下这帮癞蛤蟆恐怕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如今解释清楚,清爽利落。
胡琏公主洗去铅华,娉娉婷婷的站在舞台上,气度雍容,安然的接受众人的膜拜。此时的公主,目光并没有停留在众人身上,而是穿过所有人,停留在对面高楼的一扇窗户上。杜兰嫣眼尖的发现了这一点,心想可能那里也许就坐着公主的心上人吧。
公主随和而热情,有些豪迈的说这次微服出巡的目的就是要跟大家一样玩乐一番,众人都不必拘礼。于是众人又齐声谢过公主,陆陆续续起身。
公主在花似雪的陪同下进了高楼,□晚会继续。杜兰嫣其实早就认识到自己踩了个背点,先前公主的表演如此精湛,赢过她?想都不要想!赢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
只有走不同的路线,才是聪明人的选择。
想到这里,她偏过头向濮阳善才嘱咐了几句,自己的歌和公主的歌有些重复的意思,她当机立断换了曲目,然后麻利的将自己所有的头发散开。乌黑浓密的头发顿时倾泻下来,随着微风附在朦胧的白纱裙上飘摇,有一种如精灵般梦幻的美。
濮阳善才只听到撕拉一声,转头一看,只见杜兰嫣已经将繁复的裙角撕去,残破的裙子成斜坡的幅度,一边及小腿,而一边只及杜兰嫣丰满的臀,露出修长雪白的腿。杜兰嫣认真的做着这些,没察觉到濮阳善才的眼神里充满震惊和痛心。
她本来准备将露在外面的一只膀子用红色豆蔻画出梅花的形状,但托鼻子灵敏的富,临时发现味道不对,才知道又被某个有心人给换过了。
走在前往舞台的路上,虽然只有几步,但在杜兰嫣看来,却困难重重,步步惊心。
虽然连自己的心里也全是忐忑不确定,但她始终淡淡的笑着。她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妈妈曾经对她说过,我家小兰嫣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是的,杜兰嫣的笑容,胜过全世界春暖花开。
公主离开后,舞台上下的灯又亮起来。待众人看清这个没人介绍的女子时,本来懒散的撇视变成一惊,然后满座哗然。
这个女子是谁?如此妩媚到极致却又透着清纯的倾城笑容,不费吹灰之力,就征服了所有人的心,不可思议!
她是谁?竟敢如此肆意大胆的在众人面前□身体。一只藕臂在灯光下泛着白玉的光,性感的锁骨,几只好色的萤火向她亲近,轻轻的站在她的肩头发间。最严重的是那修长的腿和半露半掩的臀……太不可思议了……一些肾虚的男人开始流鼻血……
对面高楼上有几扇窗上映出人影,杜兰嫣的嘴角又弯了弯。
杜兰嫣俯身拜了一拜,完全不在意有人因此将头低到地面上,她可是穿了自己设计的安全裤的。
没有介绍,没有伴舞,甚至没有多余的伴奏,只有濮阳善才的瑟音响起。
杜兰嫣不再看向台下,她给自己惊世骇俗的装扮只不过是保底,能买得起这身材的人不多,没有一个女人是因为她的灵魂美丽而被爱的,所以此刻的杜兰嫣就算最终被卖给了个肥头大耳的嫖客,那肯定也是个不缺钱的嫖客。
她开始把所有人都看成是萝卜白菜,视线逐渐变得遥远,定格高楼而又不聚焦,让高楼上的每一个人都以为她是在对自己眉目传情。
不想变得风尘,只是需要活下来。她不许自己再放弃。
她开始和着音乐唱起来,歌声里没有哀怨,相反,却带有一点淡淡的快乐,接近绝望的快乐。
“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我们一起颤抖,会更明白什么是温柔。还没跟你牵着手,走过荒芜的沙丘,可能从此以后,学会珍惜天长和地久。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阳光灿烂,公园的长椅上并排坐着两个小年轻,周围满哪儿都是花。
愿君多采集,此物最相思。
“从今天起,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还没为你把红豆,熬成缠绵的伤口,然后一起分享会更明白相思的哀愁。还没好好的感受,醒着亲吻的哀愁,可能在我左右,你才追求孤独的自由。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真是不巧,我要送的人也是教主。”那些鸽子,一层摞在一层上,最囧的是,有的倒霉鸽子的屁股还在外面,怎么努力也挤不进去。
“晨曦,我很爱你,你呢?”
“信我。”
“信你。”
“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垂不朽。可是我,有时候,宁愿选择留恋不放手,等到风景都看透,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哼!是亲手剿灭拜日邪教的晨都尉,还是亲手把你交给我的孟天师?”
“姑娘你就不要挣扎了,安生的在我这园子里呆着吧,难道你没看出来,你越是挣扎,尊主就越是要折磨你?”
承认吧,又失去了。并不是第一次,但为什么每次都那么傻,傻到付出真实的自己呢?
又不是没办法一个人活下去,为什么对温暖那么渴求?所有用真心交换来的爱,前一秒还是天堂,下一秒却变成了苦难。
万劫不复的苦难。
歌声随着瑟音越飘越远,远到再也听不到,却又飘回人们心里。每个人,无论是谁,过得富贵或贫穷,放纵或自律,都会对情感有一些相通的感受。那也许就是,美好和脆弱。
就像眼前这个如精灵般的人儿,空洞的眼神里氤氲着彻骨的悲哀,笑容甜美,似乎看着自己,又似乎没有。她也是,美好而脆弱的。
没人忍心打破此刻的宁静,帷幕后的濮阳善才轻轻叹了口气,神色没落,仿佛杜兰嫣完美的表演和他没有关系。
“三百两!”一声嘶哑的吼叫在众人中间响起,随即激起千层浪。竞标的声音此起彼伏,一路涨到六百两。杜兰嫣娇羞的低垂着头,嘴角扬起,像一朵清纯而妖异的栀子花,散发着浓郁的香味。
散落在胸前的秀发随着夜风轻轻摆动,她开始无聊的抚弄发梢,无意中抚着酥胸,姿势优雅而&放%荡*。竞标价又张到了九百两。
没有人再出价,看来就是这位了。杜兰嫣将视线放过去,见是一位风度还算翩翩的公子哥,身形壮实,手里摇着把折扇,头上戴着顶文人的八字帽,看见美人的视线转过来,不由得虎躯一震,顿时将胸挺起。
杜兰嫣朝他温柔的一笑,此君的鼻血便很流畅的流了下来。顿时惹得满堂大笑。
花似雪没有料到如今的场面,不过在风月场上打滚这么多年的她,对付这点小状况当然手到擒来。只见她瞟了瞟高楼上的某扇窗户,对着台下道:“宋公子果然豪气,为美人一掷千金。那么兰嫣姑娘就……”
“慢着。”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横插了进来,“一千两。”
满座哗然,这才是真正的一掷千金哪!
出价
只见虎背熊腰的宋公子忙气呼呼的回头,“谁?!”
一个小童理直气壮的道:“你管我家公子是谁,价高者得,谁有二话?”
杜兰嫣因看不见到底是谁,脑子里盘算着一千两自己能分多少红利,竟依然心平气和的垂头立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悠闲。
终于,有一个人从众人中走出来,他步履从容,甚至于散漫。他从人群中走来,可却让人觉得似乎是腾云驾雾。
他身形高挑,略瘦弱些,眉清目秀,容长脸,粉面朱唇,身材俊俏,举止风流,一袭粉衫略显妖艳却不让人反感,反觉得人面桃花相映红,如紫府佳人踏云而来。
可能是因为对比太鲜明,杜兰嫣突然有一种在茅坑里发现钻石的诡异感觉,反而不像别的姑娘那样看呆,只是照例含笑看他向自己走来。
人群开始发出蛐蛐的议论声。
“原来是步林风!”
“原来是他!”
……
步林风?好吧,步林风。
来人已在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问道:“你叫兰嫣?”
“杜兰嫣。”
“步林风。”
杜兰嫣含笑望着他,温柔而含蓄,直觉告诉她这个人虽然自己放荡,但可能不太喜欢放荡的女人。
此时花似雪却道:“步公子说笑了吧?自己都不是自由身。”
步林风连眉也不皱,只是垂眼笑道:“是哪条规定说,不是自由身就不能买姑娘的初夜了?”
花似雪被步林风的反问堵住,一时想不出话来答。以前还真没碰到过相公买姑娘的情况。别说碰到,就连听也没听说过。饶是她再世故玲珑,也不禁下意识的再次朝高楼那边看去。
步林风直接无视花似雪,温柔的看着杜兰嫣,“在下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听姑娘再唱一曲?”
杜兰嫣一愣,从刚才步林风垂眼答花似雪的瞬间,她从他的眼波里看到了一闪而过的杀气。
是的,杀气。杜兰嫣只能这么形容,和晨曦的凌厉,孟郁的阴险,濮阳邈的暴戾都不同,那是纯粹的杀人的欲望。
“兰嫣遵命。”
于是杜兰嫣走到幕后和濮阳善才商量了一下,决定再唱一首。
这次唱的是水调歌头,因为事出紧急,她只能从自己最熟悉的曲目里挑选。一曲高处不胜寒的寂寞空灵,杜兰嫣是最能把握和演绎的,似乎也正应和了她此时的心境,只不过不同之处在于她并不是出在高处,而是最低最低的地方。
她不知道前方还有多少磨难在张牙舞爪的等着她,她只是微笑着边舞边唱,长长的漆黑发丝,像丝缎一样光滑柔软,随风飘扬又坠落,她努力的保养着它们,她知道她可以用它们缠住某些人的灵魂,一辈子。
她的歌声仿佛来自远处,并不忧伤,甚至于带着一丝快乐,快乐到临近死亡。
突然,而又和谐的,清越的箫声加入了音乐,像一缕彩色的缎带,和翩翩起舞的杜兰嫣形影缠绕。所谓动人心魄的美丽,就是在最美的女子身上,包裹一层轻轻的哀伤。
也许是表演的太投入,杜兰嫣居然在最后一个华丽的转身之后留下了一滴清泪,晶莹的泪珠感染着眼角的胭脂,变成粉泪在她的脸上划出一道不可复制的弧线。
杜兰嫣知道此时的自己是美丽的,她的笑容尤挂在眼角嘴边,苦情并不能博得利益,一滴清泪却是恰到好处,让人感动其实易如反掌,只要首先假装自己被感动了。
步林风很满意,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被一首曲子打动了。他再次来到杜兰嫣身边牵起她的手道:“跟我走。”
杜兰嫣娇羞的低下头,迈着莲步准备跟着他离开。
“一千两,”突兀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已成定局的场面,“黄金。”
观众们终于从先前的曲子中醒过来,满场爆棚了。
这回才真的是一掷千金哪!!
杜兰嫣莞尔,觉得自己或许还不止值这些,又或许这些男人们的脑子都被驴踢了。几只萤火依然停在她身上,她垂下头皱了皱眉,十分想捉下来捏死,但当着别人,又不能这么暴力。
是不是刚才那首水调歌头唱得太好了一点?管他呢,反正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有权有势的嫖客,至于会不会太有权太有势,那毕竟是以后的问题。
让杜兰嫣恼火的其实另有原因,听刚才这个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如果不那么倒霉的话,杜兰嫣开始祈求她自己也不信的上苍,千万不要……
高楼上的一扇门开了,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个宽肩窄腰的身影,相貌却由于距离的原因,变得不甚清楚。
“是晨都尉!”
“你说是晨将军的独子,剿灭拜日邪教的晨曦晨都尉?”
“是他!”
“就是他!”
年纪轻轻的晨都尉在一片惊叹号中再次开口,“一千两黄金,花老板,把她带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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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杜兰嫣脾气再好,也忍不住垮了脸色。
此时的花似雪花老板已经完全当机了,一阵系统重启后,终于反应过来,笑道:“晨都尉真是……”真是什么?花似雪想不出恰当的词语,半响终于接上了话,“真是英雄出少年哪!”
杜兰嫣在心里鄙视了一下花似雪,还以为她多么老练,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不过她自己得做点什么,要不然还真的跟这个晨都尉过夜了。
“怎么办?”兰嫣难为的皱眉,众人忙问她怎么了,只见她含泪愧疚的道:“虽然晨都尉晨公子乃少年英雄,兰嫣也知道能伺候都尉是兰嫣几世都修不来的福气,奈何兰嫣对乐曲成痴,刚才与步公子和了一曲,已视步公子为知音。”
剩下的话杜兰嫣不用再说了,只再加强一下哀怨的表情就行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人家兰嫣姑娘喜欢的是步林风,而晨都尉却是在用钱砸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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