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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嘴鹤与呆头鹅-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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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穆岫羲依旧状况外:“你当然不用计较了,人家处心积虑要杀你你都没死成,还一下子多了这么些艳福不是?”
  
  贺无伦直接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睡觉去了。
  
  当然,还是不忘叫穆岫羲一起睡。
  
  就算是他再被人暗杀一次,也一定要扯上穆岫羲!他这样的毒嘴都活得好好的,要是自己不明不白地死了,也太不公平了!
  
  第二天清晨。
  
  贺无伦和穆岫羲下了楼来,看见客栈内的人还都挺面熟。大概是官府禁止了客栈里人的出入,以免龙蛇混杂走漏消息串通口供一类的事情发生。
  
  穆岫羲在他耳边轻轻吹了口气,贺无伦一下子转过头。从昨晚开始,他对穆岫羲的这种举动就变得十分敏感。他用力一抹脖子,低声喝道:“干什么!”
  
  穆岫羲对他轻笑了一声:“昨天那个出言不逊的大汉不在呢。”
  
  贺无伦一惊,眼睛迅速扫过大堂——真的没有!倒是那个劝大汉不要乱说的人,神色张皇不安,脸苍白着,呼吸急促,估计是遭遇了令他恐惧不已的变故。
  
  这时,昨夜辛辛苦苦把所有细软收拾好搬出去又搬了回来的暗卫之一,青影走到贺无伦身后,唇丝毫未动地出声:“昨夜那个大汉被人杀了,身首异处。不过这次,凶手落下了一件能证明他身份的牌子。”
  
  “什么人?”
  
  “铜牌,雕花,包银。江湖上的,景平门的人。”
  
  贺无伦微微吃惊。景平门,江湖第一的杀手组织,手法干净利落,背景深厚势力庞大。只是里面的杀手大多睚眦必报,想来是那大汉言行惹人生厌,不止侮辱了死者,还对那前夜里动手之人出言不逊,这才在官府眼前被杀。
  
  只是这么说,那个向杀手通风报信的人……在客栈里?还是干脆就在衙差之中?还是说,这个杀手一直就在客栈之中?
  
  这事虽说全查清了最好,现在却没那个时间精力。既是手法一致,又明显是江湖人所为,想必官差很快就会放人了。反正,若是针对自己而来,那杀手不死到临头是不会撒手的。
  
  贺无伦皱紧眉头,正想着,一个小包子塞进了他嘴里,香软微甜,大冬天里冒着热气,十分诱人。他欣然咬了一口——
  
  “啊!”贺大庄主捂着被烫伤的嘴,一边跳脚一边怒视着罪魁祸首。“你,你你你……”
  
  穆岫羲依旧无辜地眨眼:“这种包子一看就是灌汤包么,里面很烫的,贺庄主怎么如此不小心?真是……哎!”
  
  贺无伦喝下一口茶,奈何嘴里依旧麻痛,只好腹诽:要咬下去的时候那包子都在我嘴里面了,谁眼睛还能看着那包子长什么样!




☆、谁抱着谁

  到了中午,果然官差把所有房间和人都搜了一遍,就让他们陆续走了。贺无伦出客栈的时候,那个领头的人还不忘了说:“不要仗着有钱有势就行事荒唐,小心房事过多自食苦果。若是弃了发妻反宠禁脔,必遭世人唾弃。”
  
  贺无伦抽着嘴角应下,穆岫羲倒是一本正经,拿着贺无伦的扇子扇啊扇的。贺无伦经过的时候问:“穆公子不是嫌冷吗?”穆岫羲翘着嘴角一脸坏笑:“庄主啊,现在已经开春了嘛。”
  
  虽是调侃了几句,穆岫羲也没有多说。事关景平门,也就是事关生死。被景平门盯上可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情,漫说大江南北的势力分布,以及与皇家若有似无的牵连,他们门里杀手的执着与小气就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可说,一旦接下了任务,暴露一个杀手便由专门的人清理,不到目标死透绝不罢休。
  
  贺无伦觉得那个门主纯粹是个变态,养出来的手下也有样学样。不过防君子不防小人,光明正大的杀手早八百年就死绝了,剩下的恐怕都是些使毒色诱偷袭暗算无所不用其极的,真不是江湖里下三滥可比。
  
  当然,还是有好处的。比如,杀手绝不会采用人海战术,大批大批地堵在某一个山口喊打喊杀。于是一行人马也就按着原来的路线走,反正基本走一天就有一个小镇可以歇脚。
  
  当然,今晚,就不在这个“基本”的状况中。
  
  外面下起了开春的第一场雨,入了江南境内,那种入骨的寒冷非真实经过的人不能想象。即使怀里抱着个暖炉,又冷又湿的风一吹,也让人有种直欲仰天大哭的冲动。所幸山上出现了一座此时必然要出现的破庙,这才让一行人有了遮风避雨之处。
  
  暗卫们想来是习惯了这种状况,很快生起了火,然后围着火堆而坐,与各自的搭档抱成一团取暖。几个侍从也没什么可讲究的,按他们的样子三两团坐,果然温暖不少。
  
  只剩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准确来讲,是贺庄主贺无伦不知道在别扭些什么。穆岫羲倒是坦坦荡荡坐下,还拉开了外面的裘袄:“贺庄主,在下的怀里还是挺暖的。”
  
  贺无伦的脸“唰”地红了。他瞪了眼其他偷看着这边的状况暗暗忍笑忍到内伤的十五个人。雪影率先忍不住笑出声来,旋即捂着嘴怯怯看着庄主。贺无伦觉得头隐隐开始疼了,他挥了挥手说:“今晚都提高些警惕。其他的,自~扁吧。”
  
  雪影暗暗疑惑:“自扁?”
  
  清影小声解惑:“是‘自便’。庄主已经冷得说不清楚话了。”
  
  雪影“哦”了一声,随即高声说道:“庄主,还是快点过去穆公子怀里吧!”
  
  贺无伦:“……”
  
  其他暗卫侍从:“……”
  
  穆岫羲又把裘袄拉开了一点,朝贺无伦笑了笑。贺无伦默默走过去蹲下,把手伸进裘袄里面,拦腰抱住了穆岫羲。不抱白不抱!反正自己又不吃亏。
  
  雪影依旧不识时务:“庄主,其实不用这么抱着的。让穆公子把袄子摊开裹着就可以了。”
  
  贺无伦:“……”他默默地把手缩了回来,接过穆岫羲递过来的另一只袖子。
  
  事实证明贺大庄主多虑了。一晚上别说是杀手了,就连鸟也没飞进来一只。穆岫羲一早上推开庙门,叹了一口气:“我衷心地希望昨天晚上有一个杀手过来。”
  
  贺无伦没好气的:“起那么早干嘛!难道你希望昨天我们睡得正香,忽然莫名其妙地被几把小刀送去见阎王?”
  
  穆岫羲正正经经地摇头:“第一,我知道你在我怀里睡得很香。不过,我的腿实在很麻,所以一早起来活动。第二,如果昨天有一个杀手在暗处盯着,今天早上我一定会看见一座美丽生动的人体雕塑。”
  
  身后。雪影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爬了起来。看了眼门外那两个身影,对头顶上的清影:“我觉得庄主和穆公子还挺配的。”
  
  清影眼睛一亮:“雪影,你长大了。”
  
  “上次厨房大娘说,破锅配烂盖,越看越可爱。果然没错。”
  
  清影捂住他的嘴:“这种话,以后说给我一个人听就好了。”




☆、可以凑合

  不管如何,重新上路的众人还是松了一口气。穆岫羲说被贺无伦弄得整晚都没睡好,闭着眼睛补觉。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狭窄的马车里难免磕磕碰碰,穆岫羲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幅度大了,就不时擦到贺庄主的前襟。
  
  贺无伦看着他辛苦的样子,心里忽然有点软了。他伸出一只手,小心地把那个黑黑的脑袋按到了自己腿上,散开了他的发髻,手无意识地梳理抚摸着柔顺的青丝。
  
  过了一会儿,穆岫羲忽然自己抬起身来,打着呵欠直直地怨念地盯着贺无伦。贺无伦恶寒地开口:“又有什么事?你别误会,我这可是好心啊。”
  
  穆岫羲:“太硬了。”
  
  “啊?”
  
  “你身上的肉就不能软一点吗?”
  
  贺无伦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里,脱口而出:“想要软一点就去找女人啊!我身上肉都是硬的,硌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穆岫羲带着一种颇为复杂的眼神看他。半晌,吐出两个字:“凑合。”然后把裘袄脱下来一半,一面放在贺无伦腿上垫着脸,一面裹着身体。
  
  贺无伦撇了撇嘴,翘起一点弧度。随后,又搔了搔头,直觉自己是着魔了。
  
  一路上还都挺安然,贺无伦穆岫羲不时拌一下嘴,加上迷糊的雪影增添点笑料。开春之后,山路上万物渐生,景物光影,若有似无,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一路赶到了下一个镇子,贺无伦找了最大的客栈,订了四间连在一起的上房,吩咐:“休息的时候不要把行李分得太散,免得又来不及走。”
  
  穆岫羲在一旁了然地笑,贺无伦回头:“你也不要再乱说话了!上次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说着说着脸红了一片,嘟囔:“别碰我的腰。”
  
  穆岫羲有些惊讶地看着他,随即坏笑,伸手。
  
  “啊!……”贺无伦惊叫了一声,“说了不要碰我的腰!”一面匆匆进了客栈,付钱写名上楼,步履如飞。然后,“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穆岫羲摸了摸差点被拍扁的鼻子,狐狸一样笑。清影暗道,佩服,佩服!雪影缩了缩脖子,没想到春寒也不能小觑啊!
  
  晚上。
  
  月亮正好。
  
  贺无伦对着月亮吟道:“鸳归燕去长悄然,春往秋来不记年,唯向深宫望明月,东西四五百回圆。”
  
  穆岫羲:“后湖。”
  
  贺无伦默默等着他把嘴里的夜宵和茶水混在一起嚼碎,咽下去,舔着手指道:“好诗。白乐天的诗虽平易,却有味道。和今晚的月亮相看,引人遐思。”
  
  贺无伦:“没想到穆公子也有如此闲情雅兴。不过……为何是遐思,不是愁思?”
  
  穆岫羲:“还好。跟闲情逸致没关系。是对风花雪月有兴趣。就是小时候搞不清楚他跟元稹薛涛之间的那些事,所以读了一些。”
  
  贺无伦:“……”他怎么会认为穆岫羲有正常的时候呢?
  
  “不过还是把窗户关了吧。赏月本来就应该在庭中布置酒席佳肴的,结果我们为了躲避暗杀还要在房间里蹲铺子上看,太猥琐了。”
  
  贺无伦袖子一挥,啪嗒一声,打断了穆岫羲的话……尾。
  
  忽然,穆岫羲扑了过来,将贺无伦拉到在床下。两人鼻尖对着鼻尖,彼此几可察觉一呼一吸,甚或眼底微澜。
  
  半晌。被垫在下面的贺无伦痛苦地出声:“能不能先起来?客栈地板上可没铺毯子!”
  
  穆岫羲往旁让了一寸,贺无伦伸手将他翻了过来。月色之下,穆岫羲的面孔隐隐泛着怪异的苍色。贺无伦眸光一凝,喊道:“都过来!”一刹便破窗而去。房顶上雪影抱着同样中了毒的清影,一脸焦急。
  
  几个暗卫同时从旁边的房间聚了过来,两个人上房将清影搬入房中,和穆岫羲放在一起。本来已经似陷入昏迷的穆岫羲艰难地抬手,抓住溪影的领子嘶声道:“沧溟。”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不过顷刻,贺无伦又回到窗台之上。左手拎着一个人头,右手一抛,一个脖子上被抹了一道血痕的人落在地上,一声闷响,痛苦地蜷缩翻滚着。
  
  贺无伦暗沉的脸色背光。他盯着那个人,一字一句:“今天晚上给我问出话来,然后,一人一刀剁了这杂碎!”




☆、恃宠而骄

  穆岫羲醒来的时候,天色特别好。窗户撑开着,一个人坐在床沿上打瞌睡。他抬了抬手,觉得四周什么异样都没有,于是懒洋洋仰了起来。
  
  嘴里还剩下些味道。他想了想,是浓重的药味被糖浆与开水冲淡后留下的。
  
  穆岫羲抬了抬手,抬不起来。于是毫不犹豫地抬脚——
  
  “嗷!”看着从床上滚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揉着脸爬起来,拨开自己脚丫的人,穆岫羲好心情地眯起眼睛。
  
  贺无伦觉得自己流年不利。昨天又找大夫又煎药喂药,衣服前襟弄得一团糟。好不容易把一直不停折腾的穆岫羲摁进了被子里,打了个打喷嚏,毫无疑问是受凉了。偏偏穆岫羲伤在手上,自己睡相又不是太好,只好委屈缩在床边打盹。
  
  都这么倒霉了,为什么还要让自己一大早就被人踹到床下,一睁眼还看见一只白嫩的脚丫子在自己面前晃荡?
  
  上天是看我太不顺眼,觉得我前半辈子过得太好了吗?
  
  贺无伦欲哭无泪。
  
  穆岫羲张嘴。
  
  贺无伦抬手:“闭嘴。无论现在是什么状况,都算是我的错好了。”
  
  穆岫羲:“我原本想道歉的。没想到你也承认是你的错。”
  
  贺无伦:“……”
  
  穆岫羲继续:“难得你没有无理取闹。”
  
  贺无伦酝酿着强大的怒火和寒风的气场。
  
  穆岫羲侧了侧身,把伤口露了出来:“看来你还是知恩图报的。”
  
  这绝对是红果果的要挟!不知为什么,贺无伦脑袋里显出“恃宠而骄”四个字。他被自己的想法弄得恶寒了很久,然后任劳任怨地去取药。
  
  刚煎好的药冒着热气,即使通过鼻端都有一种极端的苦涩味道。贺无伦把这碗药放在桌子上,然后拼命地跳脚,摸着自己的耳垂。穆岫羲假惺惺地问候了两句,然后悠然地捻起桌子旁的一颗糖。
  
  一只手迅速地拿走了面前的盘子,然后,舌头从指间拂过,温热柔软的感觉一纵而逝。
  
  贺无伦想说,你又不是小孩子了,难道要先吃十颗糖再被哄一个时辰才肯喝药?
  
  结果,穆岫羲眨了眨眼,看着贺无伦近在咫尺的脸。愣了半晌,贺无伦的脸慢慢泛上了浓厚的红色,穆岫羲开口:“你……是在勾|引我吗?”
  
  贺无伦还没有开口,隔壁突然传来一阵对话:
  
  “小清,先吃点糖再喝药啦。”
  
  “不用了,我直接喝药就行了。”
  
  “你不用怕丢脸啦,上次庄主喝药的时候都吃了整整一盘果脯才肯把那半碗药喝下去呢!”
  
  穆岫羲突然说道:“对不起。”
  
  贺无伦一愣。
  
  穆岫羲接着:“我误会你了,原来你不是想要勾|引我,是自己喜欢吃糖。”
  
  贺无伦发誓,下次要是回到了庄里,马上,立刻,辞了这帮暗卫!什么乱七八糟的,擅自离岗,擅自私|通,乱嚼舌根,最重要的是,居然成了穆岫羲的帮凶!
  
  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时,隔壁。
  
  清影叹了口气:“雪影啊,那都是哪辈子的事情啦……庄主那种牛一样壮的身体,一辈子也生不了几次病的,你何必老提起他的糗事呢?”
  
  雪影拍了拍脑袋,显然还是没想起来贺无伦到底是几岁的时候生过一次病。虽然自己年纪比较小,不过庄主的年纪也不大么……到底是什么时候呢?
  
  旁边的溪影叹了口气,拍拍清影的肩:“你等他开窍?等一辈子吧。”
  
  刚说完,手就被拍了一下,雪影凶巴巴地说:“你手可以搭在床架子上么!”
  
  屋内几个暗卫面面相觑:小家伙开窍了?八辈子也不会有的事啊!清影这小子,福气啊!
  
  清影吸了口气:“溪影,你的手不要放在我的伤口上,可、以、吗?”
  
  溪影:“……”迅速抽手,仰头望天……天花板。
  
  风影看着一屋子的人,暗暗摇头。再这样闹下去,迟早会被庄主彻底嫌弃的。他又看了溪影一眼。溪影莫名其妙地回头,咽了口口水,若无其事地转过去。
  
  风影捏了他腰一把。溪影像炸了毛的猫一样腾一下转过来:“你、你你你你要干什么?”一面像跳舞一样扭了很久。
  
  风影面无表情:“想看看庄主的反应到底是不是正常人的反应。”
  
  溪影松了口气:“我正常得很。”
  
  “现在发现,你比庄主更不正常。”
  
  然后,嘴角翘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




☆、重点区别

  由于昨晚除了穆岫羲和清影中毒外,还死了两个客人。这不符合杀手的,特别是景平门吹毛求疵的一贯作风。但是,无疑事情越闹越大了。只要有心人一查,上一个镇子,他们同样住过、同样死了人的巧合是不难被发现的。
  
  贺无伦皱起了眉。穆岫羲和清影的伤口和毒素都是受不了长途赶路的。如果强行上路,先不说路上若遇到偷袭实力会大大削减,路上的颠簸辛苦对病患而言也是难以承担的。
  
  上次请来的老先生显然也是个认识多种毒物的世外高人,一听说病人中的毒是沧溟,还提前带了些药物来。否则,他们未必能挨过这一次。而那两个客人,则何其无辜。
  
  江湖规矩,景平门已全然不顾了。现下暗卫们还带着一块能证明自己清白的牌子,怕就怕,有心人会利用这牌子反做文章,诬陷自己与景平门有什么联系。
  
  他叹了口气,手无意识地在床沿摸索。然后,碰到了……穆岫羲的手指。
  
  贺无伦心念一动。他尽量伸长的手指,准确来说,是在进行着吃豆腐的大计。
  
  穆岫羲没有把手抽开。贺无伦正暗自欣喜,就听见那人说:“其实,就算你抓着我的手要糖吃,我也是没有的。不如让雪影给你去买一包吧?楼下掌柜的儿子好像也有。”
  
  贺无伦黑着脸站起身,去拿药。穆岫羲再次开口:“今天我已经喝了两回药了。上一回喝药是在半个时辰前。就算你现在去看,药壶里面也没有东西了。”
  
  贺无伦觉得自己的身体可能需要去看看大夫。总有一种筋骨痒痒的感觉!
  
  看了看穆岫羲的肩膀,他叹了口气。还是过两天再走吧。
  
  “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穆岫羲自言自语,“死人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要是我来诬陷你,迟早能找到更恶毒的理由。比如你暗恋武林盟主,最终因爱生恨试图篡位之类的。”
  
  贺无伦现在无比感激景平门的雇主没有找上穆岫羲。毕竟即便是断袖分桃龙阳之好,也是有高下之分的。转念,他又不禁想起前几日客栈里指责自己负心薄幸罔顾礼法的官差,于是故意挑眉:“我不觉得现在和被他们诬陷有多大区别。”
  
  穆岫羲想了想,道:“至少我从来没有试图让你和武林盟主联姻。”
  
  贺无伦想起武林盟主肥厚嘴唇上的胡茬。他默默地认同了穆岫羲的说法。
  
  “虽然庄主你也不年轻了,不过和五十岁的庄主还是有区别的。”武林盟主是潘家庄的庄主。
  
  半晌,一声怒喝传出:“什么叫和五十岁的庄主还是有区别的?什么叫我也不年轻了?庄主也不是就全部老得动不了了嘛!”
  
  穆岫羲无语地看着眼前抓狂的人。隔壁雪影捅了捅已经苏醒很久的清影:“难道庄主其实已经很老了?要不然为什么反应这么大?武林盟主今年都五十岁了。”
  
  清影:“大概……听错了重点吧。”估计庄主现在的智商也不比江南的气温高多少。
  
  官差的搜查几人已经应付得驾轻就熟,没有什么太大的麻烦。只是再次上路的时候,穆岫羲被包得很严实。本来贺无伦咬咬牙,多在小镇待了两天,毒伤早就不碍事了。没想到阴沟里翻船,就在要上路的早上,贺无伦觉得身边的温度比平常高了不止一点。他伸出手一探,立马跳了起来,叫大夫。
  
  喝完药,算了算行程,有些紧。贺无伦大手一挥:“身体为重!”就打算再休息三天。雪影依旧不识时务地:“庄主偏心好明显!上次清影受了风寒,庄主都只是让他坐马车赶路。”
  
  众暗卫无语地看着他。上次庄主都把马车给清影,自己用轻功赶路了,小祖宗你还要怎么样啊!
  
  对此,穆岫羲事后进行了十分糊弄的糊弄:“庄主只是觉得,如果他一定要去见那群老不修,还不如多看我几眼。”
  
  “我看你干什么?”贺无伦心虚地说。
  
  “毕竟可以洗洗眼睛。”
  
  清影想起了上面脱发下面山羊胡的武当道士。雪影想起了肥头大耳一步一摇的少林方丈。溪影想起了穿金戴银扳指粗大的江南槐家槐洛秀槐洛秀。风影想起了被一群尖嘴猴腮的路人甲乙丙众星拱月却对着少林武当笑成元宝的武林盟主。
  
  众人纷纷有种看看对方洗洗眼睛的冲动。




☆、一向如此

  众人上路。穆岫羲坐在马车里,静静窝着。贺无伦很满意今天安静的氛围。难道真的是人一生病就会比平时乖?
  
  半个时辰后。
  
  “穆岫羲,你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一个时辰后。
  
  “穆岫羲,你是不是睡着了?还是今天脑子烧得不清楚了?”
  
  一个半时辰后。
  
  “穆岫羲,你还是说句话吧。”
  
  穆岫羲抬头,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拉过贺无伦的手划拉:早上还能出声。现在说不了话了。
  
  贺无伦晕倒。
  
  马车倏然停下。
  
  穆岫羲还有点头晕,贺无伦已经揽紧他的腰,往外一跃,对众人道:“走!”
  
  不过一刹,十丈开外。
  
  一声轰响,马车裂成了数块,火焰升腾。不一会儿,连块木头渣滓都不剩了。
  
  几人惊魂未定地擦汗,贺无伦喝道:“不要停!跟着受惊的马跑,它们认路!”
  
  话音未落,一匹马未刹住疾步,一个失足,跌落悬崖。
  
  贺无伦怒:“跟着没受伤的马跑!放聪明点!”
  
  唰唰几下,马蹄被全数斩断。一瞬,只有一匹马倒在悬崖边上,哀嘶着。
  
  贺无伦突然止步,转身。那虽不是自己常骑的马,这些日子也有了感情。砍掉马蹄这种残忍的手段,敢用,用者,死。
  
  他小心地放下穆岫羲,几个暗卫围了过来。贺无伦把穆岫羲架到雪影肩上:“清影,溪影,疲q,白芷,黄岐守着。其他人,跟着我!”
  
  其余九人应声答道:“是!”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几个杀手已经被刀光剑影的搜查逼得无处藏身。奇的是,他们有些人钻进了土里,有些则似虫子一般贴于树上。有一人甚至是贺无伦随脚踢翻石头才被发现的,手脚还紧紧扣着崖壁上的缝隙,被风影一刀了结。
  
  凡影道:“庄主,莫非这些人真的与东瀛有关?看起来像是东瀛忍术一类的武功啊。”
  
  贺无伦摇摇头:“我看不像。倒是十年前有一件灭门的案子,江南的武道世家方家一页有八十六人死于非命,据传家主藏有一本秘籍,是东瀛忍术的分流,亦是上乘,名唤‘拟’,该是于世间万物取能拟态之物模仿的意思。大概是景平门做下案子后藏了私罢。只是未曾想到,这种上乘秘技也能交予辖下几个武艺平常的杀手。”
  
  不消说,景平门的势力已无他门派单独可比。武林此次恐怕也旨在剿灭这些坐大的势力。
  
  又搜索一番,无所获。几人往回走着,忽然,贺无伦做了个“止”的手势。然后,缓缓拔出了久未出鞘的长剑。
  
  剑身很薄,贺无伦的手也很稳。
  
  出鞘,无声。
  
  剑光就这样缓慢地亮了,不但未反射到其他人脸上,反似吸收了周围的光华,闪出幽蓝的光彩;剑气似能流动的有形之物,水滴般凝结在剑尖。
  
  就在猎物疑惑惊惶缩身欲逃的那一刹,贺无伦将剑身狠狠刺入了脚下的土地。
  
  所有人都听见了骨肉支离和似是地狱厉鬼的惨叫声。
  
  贺无伦抽剑入鞘,粒尘未沾。
  
  良久。雪影抓着清影的手:“我们这次不用把那团东西挖出来看他死没死了吧?”
  
  清影叹了口气,点点头。即使是这个距离,那种声音也令人毛骨悚然。被庄主的“晷梦”击中,的确没必要挖出东西来恶心自己了。
  
  贺无伦忽然皱眉。
  
  还有一丝气息,只在他剑身入土的一刹,加重了一分。
  
  他回头。
  
  那个杀手转身便是疾退数步。
  
  贺无伦身影一闪,已经挡住了他的路。
  
  这人的武功,恐怕只比自己赤手空拳时差了一成。放眼武林杀手榜,怕只有同是景平门的门主与四个堂主在他之上。
  
  自己真有那么值钱?贺无伦条件反射地想到,穆岫羲翘着脚得意洋洋:“你是我用二两银子买来的,还敢不从?”
  
  他抖了抖,看向杀手的目光多了分杀气。
  
  杀手开口了:“你记着,我是景平门排名第六的杀手,小六子。下了地狱跟阎王爷报一声我的名号,他就不会觉得你死得窝囊,不肯放你走了。”
  
  贺无伦:“……”
  
  众人:为什么这个杀手……这么冷啊!
  
  贺无伦挑眉:“你进不了武林排行榜了。”
  
  小六子目光一凝:“为什么?”
  
  贺无伦好整以暇地拍拍袖子:“第一,你的名字太好笑。第二——”他看着小六子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我根本,没打算跟你单打独斗。”
  
  “什么?”
  
  “上!”随着一声召令,几个人一拥而上,包括贺无伦。几个暗卫与侍从都是身怀武功的高手,在江湖上也算一流了,纵然杀手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二十招后,小六子被乱刀砍死。
  
  远处雪影擦了把汗,换个姿势抱住穆岫羲:“这……是不是有点卑鄙啊?”
  
  清影镇静地:“呃……庄主一向如此。”




☆、没钱不行

  正在清影和雪影无聊乱侃的时候,穆岫羲醒了。他习惯性地张嘴想问候一句,睁开眼,嘶哑而疑惑地:“人咧?”
  
  雪影表示不懂,不明白,不想问。
  
  清影默默地想:他大概是在寻找用惯了的攻击目标?
  
  贺无伦看着地上的尸体,懊恼地叹了口气。这些杀手身法鬼魅,老是像跳蚤一样蹦出来。情况危急之下,根本来不及留下活口。
  
  不过连这个小六子都来了,要么是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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