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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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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早走的……他……还是在这里呆了一宿。得知这样的答案,子卿心里竟然很茫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心中轻叹一声,子卿虚弱地向翠玲笑了笑,轻声说:“劳烦你了。”
    “咳!这都哪儿跟哪儿啊。”翠玲的声音如玉珠相碰般的好听:“你能早些好起来,姑娘和我都会欢心的紧。”突然又似想起什么了似的,说道:“哦,姑娘还特意嘱咐我要跟你说,你只管好好的养病,别的什么也别管了。”
    子卿心里明白,雨雪霏是让自己别去担心呼延恪罗那边的事。翠玲不知道恪罗的事,所以也没有明说。
    于是点点头对翠玲道:“我知道了。”
    喂完药,翠玲帮子卿盖好被子,脆生说:“你好好睡一觉,等会儿我再过来。”
    “嗯,你快去忙你的吧。”
    躺在床上,子卿心中莫名其妙地不安,却抵不住病魔的折磨,便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已经是半下午了。虽然仍旧发着烧,然而身体已轻盈了许多。
    翠玲已经带着药喝米粥过来了,此刻正在为子卿倒药。
    一看子卿醒了,笑着问:“你是要先喝粥呢?还是要先吃药?”
    子卿支起身子,轻笑道:“没关系的。”
    “那先把药喝了吧。”翠玲伶俐地应道,又欢快地说:“子卿,今天平阳可有个天大的好消息。”
    子卿一边喝药,一边应和着:“什么好消息?”
    “你知道吗?那个北棘的贼王子终于被慕世子给抓住了!阿弥陀佛,平阳总算又能安生了。”
    什么?!
    子卿闻言一惊,茫然道:“抓住了?怎么会被抓住了?”
    呼延恪罗的藏身之地只有雨姑娘,自己,洛殊,常叔……还有乔阳知道……怎么会被抓起来了!
    翠玲却兴奋地说:“哼!贼王子又怎么样?北棘蛮子怎么比得上大庆的人厉害。可不能便宜了这个贼人!”
    子卿只觉脑袋嗡嗡作响,根本没听清翠玲在说什么。
    怎么会?乔阳!!怎么会?!
    难道乔阳早上去找世子就是为了这件事!!!
    子卿越想越心寒,不由自主地胡乱裹了衣服,下床往门外走。
    “子卿!你这是干什么!你还病着,赶紧上床休息!”翠玲着急地赶过去扶着子卿。
    子卿急急喘着气,虽然虚弱却极其坚定地对翠玲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乔阳。”
    翠玲本想再劝,却看见子卿眼神笃定如磐石,就劝不出口了,不由改口道:“去玲珑斋还有一段路,我去给你找抬轿子。”

  ☆、第三十章  兴师问罪 (2173字)

玲珑斋中,雅致会客间的房门半掩着。
    乔阳和茗烟正在低声商量着什么。
    “罗入景那里什么情况?”乔阳轻问。
    “暗影还未见到罗入景,也未深入到他们的核心组织,只发现最近都很忙碌,似乎在暗中部署什么,近期应该会有大动作。”茗烟细细答道。
    乔阳严肃地轻轻点点头,低声命令道:“知会暗影,让他不惜一切代价接近核心组织,搞清楚他们的目的。”言语沉冷如深水,眼眸深邃似寒潭。
    茗烟点头领命,随即又道:“暗影还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嗯……”茗烟有些迟疑:“是有关雨姑娘的。他们中有人秘密会见了姑娘。”
    “嗯,这倒不奇怪,罗入景当初是和呼延恪罗勾结在一起的,而呼延恪罗又是被雨雪霏和沈洛殊藏匿起来的。罗入景定是想通过雨雪霏和呼延恪罗联系。”
    茗烟冷静道:“不应该,那个人是二王子的手下,对呼延恪罗必定不是出于好意。”
    “哦?”乔阳沉静地想了想:“这么说,雨雪霏还与二王子有关系?你在倾城阁呆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茗烟轻轻摇了摇头,杏眼低垂,轻声道:“虽然从不知道她的来历,大家心里都很尊敬她,感激她……没有她,就没有倾城阁……我茗烟也是个没有依靠的孤儿。”
    “查。”
    “是……”茗烟低声叹了口气。如今的乔阳总是这般不苟言笑,言语简短冰冷。虽说这样更加沉稳威严,更像一个堂主。可是,却让人感觉不到一丝人情味儿。
    茗烟总会不由自主怀念以前那个乔阳,聪明而有趣,嬉笑间便哄着金主高价来买些个不知名的石头。不过……那时候的乔阳,身边是有子卿的。
    茗烟刚想到子卿,门便被人猛的推开。抬眼一看,子卿虚弱地扶着门框,急急地喘着气,脸颊烧得绯红。
    “怎么过来了?!”一旁的乔阳立马站起身去扶子卿,语气里尽是担忧:“生着病还乱……”
    “是不是你!”不待乔阳说完,子卿厉声打断,眼眶通红,神色极其冷冽愤恨。
    乔阳闻言身形一窒,冷冷地看了子卿一眼,复又坐下,缓缓说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吗?哼!为了一个贼人。”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子卿颤声问道,内心痛苦地难以自已,浑身颤抖不已,再加之病体虚弱,连门都快扶不住了。
    茗烟赶紧过去扶住子卿,正想说话,却听见乔阳恨声说:“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让你继续和一个钦犯牵扯不清吗?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你……你……”子卿指向乔阳的手不停地发抖,气得说不出话来,眼睛却狠狠地瞪着乔阳。
    乔阳将头一偏,躲开子卿的视线,缓声道:“生病就该好好回去休息。”
    “乔阳,我绝不会原谅你的!”子卿恨声吼道,用力挡开茗烟的搀扶,转身往门外走,虚弱地说:“我这就去找世子……”
    “不许去!”乔阳闻言一惊,大声喝止:“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还想让别人知道你私自藏匿过钦犯?这件事不是他慕成佑一个人说了算的,出了事,就算他想袒护你也没有办法!你给我乖乖回去躺着!”
    子卿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努力地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不用你管!”
    乔阳看着子卿的背影,拳头不由自主地握紧。忽的,用嘴长吁了一声,两人人影顿时从窗口窜入,拱手单膝跪在乔阳面前。
    乔阳指着子卿,向两人沉声命令道:“堵住他的嘴。带回倾城阁,严加看管。不许他迈出房门半步!”说完转身背对着子卿。
    子卿闻言震惊地睁大眼睛,还不等他回头,嘴已经被人捂住,强行扭入楼下的轿子里。
    ……
    待轿子远去,茗烟幽幽地叹了声气,对乔阳道:“你这又是何苦?明明两三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非要你搞成这样?”
    乔阳冷冷地看着窗外,“哼”了一声,沉声道:“解释什么?他从一开始就不相信我,笃定是我告的密。还要我解释什么?”
    “唉……”茗烟幽声道:“你怎么这么拧呢?子卿就是不想相信是你,才生着重病都大老远地来求一个答案。他就是想要你亲口告诉他,不是你做的。”
    乔阳听后一言不发,眼睛追逐着窗外鸟儿滑过天空的痕迹,许久许久才喃声道:“如果是两年之前,子卿根本就不可能怀疑我。如今,却要解释。”苦涩地笑了笑:“看来他不仅忘了我和他之间的感情,连对我的信任也忘记了。”
    茗烟是知道子卿和乔阳之间的事的,一直为他们感到惋惜,此刻听到乔阳的感慨,不由唏嘘,柔声说道:“可你也不该赌气,直接告诉子卿真相,事情就简单多了。”
    乔阳苦笑:“我不是赌气。这是我的私心,我不想让子卿知道是呼延恪罗怕他生着病在大雨中出事,自己跑出来泄露了行踪。我怕子卿知道了,会自责。我更怕……子卿因此对那人念念不忘。”
    眼前,仿佛又是瓢泼大雨。雨中,一个异族男子抱着子卿在倾城阁门前对自己大嚷:“喂!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乔阳的?”
    ……
    “茗烟……我突然不想他死。”
    “嗯?”
    “虽然他与大庆血海深仇,可是,他却能为了子卿而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危。我柳乔阳敬重他是条汉子。”
    “嘘……你小声点,你也嫌脑袋多是不是?”
    ……………………………………
    怀疑过乔阳的人,去自挂东南枝吧!

  ☆、第三十一章  血祭军旗 (2209字)

夜幕深重,月朗星稀。
    一座重兵把守的大牢在黑夜中阴沉沉矗立在黑魆魆的树林深处。
    远处,林中,
    沈洛殊轻轻抚着耳发,面色凝重地看着大牢。
    “公子,还是让我硬闯进去救人吧。”身旁的常叔敛目沉声道:“看看是我厉害,还是他慕成佑厉害”
    沈洛殊淡淡道:“你与他的武功的确不相上下,可如今他奉皇命看押钦犯,众多官兵听命于他,你硬闯……恐怕难以脱身。”
    “事到如今,只有兵行险着了。”常叔焦急道:“公子你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可以完成师傅的遗愿,怎么可以轻易错失呢?”说罢,突然单膝跪地,低头抱拳道:“请公子应允。”
    沈洛殊低头看了看常叔,不发一言。琉璃般的眼珠滑到眼角,手不由自主地抚上耳发,思量片刻,才道:“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三王子会自己从藏身之处跑出来,落在慕成佑手上。凭他的能耐,你进去非但救不出人,反而会落下把柄,日后处处受制于他。”
    说着,将常叔扶起来:“其实,我并非没有其他办法救他。只是……还缺一样关键的东西。”
    “请公子明示。”
    “我要他身上的一件信物。”沈洛殊平心静气地说:“呼延恪罗知道我要的是什么,只要你跟他见上面拿到东西,我就有办法救他。”
    常叔沉声道:“救人不容易,取个东西可难不倒老夫。”说罢,转身就要离去。
    沈洛殊心头一动,突然补了一句:“不管成与不成,一旦被发现了踪迹,赶紧抽身。切记不可与慕成佑交手,泄露了身份。”
    ……
    轻巧地躲过重重守卫,常叔闪身来到关押呼延恪罗的牢房。
    竟然没有守劳的狱卒,一盏昏黄的油灯在牢房外的桌上幽幽地颤抖。呼延恪罗坐在牢栏内的地上,默默地望着小窗外的一弯新月。
    常叔警惕地看了看周围,虽然安静得有些异常,却感觉不到有任何埋伏。于是轻步走到牢门前,压低嗓音说道:“王子,考虑得如何了?”
    呼延恪罗闻言惊异地转过身来,但转瞬明白了来着何人。
    “嗯。”低声一应,从红发上卸下一物递了出去。
    正当常叔伸手去接,“咔咔”几声机巧活动之声在黑暗里异常清脆
    说时迟那时快,几根箭矢从机关里应声而出,尖啸着从牢房四面八方射来。常叔敏捷地左躲右闪总算躲开了一波箭矢的袭击。还未来得及喘气,“咔嗒”一声,而与外界相连的出口,竟有一道石门迅速下落。
    常叔心中大叹一声不妙,当机立断从还未完全落下的石门下滚了出去。
    就在常叔堪堪滚出逃走的那一刻,“咚”的一声,石门完全落下,牢壁四周的灯烛自动燃烧起来。一瞬间,整个牢房灯火通明。
    一道暗门随之开启,从门中走出几个人。
    为首之人姿容尊贵,玄玉般的脸上挂着一抹邪魅的笑意,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给人一种威严霸气之感。
    相比之下,一旁的柳乔阳面容英挺冷峻,深邃的眼眸让人一望生畏。
    “这么精巧的机关,还是被来人逃走了。三王子,”慕成佑优雅地坐到牢栏外的凳子上,伸出手来支着下巴,玩味地看着牢里的呼延恪罗:“看来前来救你的人身手不错啊!只可惜……”
    呼延恪罗轻蔑地大笑一声,灯火照着他满头张扬的红发灼灼生光,扬声道:“我还以为是谁呢!哼!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
    “哦?”慕成佑讶异一声,脸上却挂着戏谑:“怎么不记得我什么时候败给你的呢?”慕成佑并未亲自上过战场,所以也未与呼延恪罗正面交锋过。那次去北戍抓北棘商人救柳乔阳才是两人的第一次接触。
    “切~”呼延恪罗扬起头傲声道:“只要你留着小命,总会亲眼看到我是如何打败你的!”
    “好!”慕成佑闻言拍掌道:“够自信,我欣赏。”随即摸了摸下巴,讥笑道:“只可惜,过了明天,你就没命了。”
    柳乔阳闻言,不动声色地看了慕成佑一眼。
    却见慕成佑站了起来,星目亮若闪电,言语气势如虹:“若不是怕夜长梦多,我定会押你去北戍。在你的豹师面前杀了你,以你的血来祭奠大庆军旗!告慰被豹师屠杀的大庆亡魂!”
    呼延恪罗闻言不但没有露出畏惧的神情,反而大义凛然地扬声说道:“好!好想法!如果今天你我异地而处,我也定会在你父亲面前,以你来血祭我们北棘的军旗,告慰被你父亲杀死的北棘战士!”
    慕成佑“哈哈”大笑,忽然,伸手指着呼延恪罗道:“你!很对我胃口!能杀死你这样的对手,是我慕成佑的荣幸。”
    说着向呼延恪罗敬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对呼延恪罗道:“在明天圣旨下来之前,我定会好酒好菜款待你。”说罢,转身对柳乔阳道:“我们走吧。”
    柳乔阳在牢栏边踌躇了半刻,终是一言不发地跟着慕成佑出去了。
    ……
    “失手了?”
    另一边,沈洛殊见逃回来的常叔面色沉重,轻声问道。
    常叔有些愧疚地点点头,又将所发生之事说与沈洛殊。
    沈洛殊听罢,清俊无暇的脸庞浮起一抹笑意:“瓮中捉鳖……这招用得不错啊!”随即抚上耳发,淡然笑道:“这么精巧的机关……看来他是算准了我们会去救人,想趁机将你我也一并收拾了。真不愧是我的对手。”
    “那现在该如何是好?”常叔问道:“明天圣旨一下,呼延恪罗就会人头落地。”
    “先回去吧。”沈洛殊望着大牢的方向,眼波婉转,冰冷却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如雪原上的幽兰微颤:“我再想想办法。”

  ☆、第三十二章  罪魁祸首 (2153字)

另一边,茗烟来到倾城阁看望子卿。
    刚走到门口,便看见翠玲一脸愁容地开门出来。
    翠玲抬头一眼望见茗烟,立即快步走了过来,嘟囔着嘴脆生道:“茗烟姐姐,你快来劝劝子卿吧。打从下午回来,药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任我怎么劝也不开口。真真是急死人了!”
    茗烟心中幽幽一叹,对翠玲道:“我进去看看,你先去把药和饭都热热再端过来。”
    “好!”翠玲应声道:“我这就去。”
    茗烟推门进去,只见子卿蜷缩着身子静静地靠在床脚,双颊被高烧烧地绯红,面容憔悴凄楚,默默的望着窗外新月,眸里尽露悲伤。
    茗烟走到床边不由心酸道:“你这样不吃不喝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呢?”
    子卿闻言转过头来,看见是茗烟,眼中闪过一丝明亮,几乎是爬过来,抓住茗烟的手,恳求道:“茗烟,你快让那两个侍卫放我出去,我要去找世子。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恪罗死……求求你!”
    茗烟叹声道:“那两个侍卫是直接听命于乔阳的,我无权命令他们。”说着,将子卿扶到床头坐好。子卿重病之下极其虚弱,听到茗烟的回答更是心灰意懒,连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能随茗烟的动作靠到床头。
    茗烟为他掖好被子,柔声说:“就算我让你去见世子,你又打算跟他说什么呢?求他放了三王子吗?”
    “我……”子卿不知该说什么,他情绪激动之下只想着去找世子,想要救呼延恪罗,却根本没考虑过这到底有没有用。
    “你可知道,”茗烟耐心地解释道:“北棘有虎师鹰师豹师三只军队,其中豹师最是勇猛善哉,杀死大庆战士无数,也杀害北戍边境百姓无计。世子的父亲慕将军与这只豹师对峙数年,军中伤亡众多,与之结下了很深的仇恨。”
    “而拥有这只豹师最高指挥权的……”茗烟顿了顿,怜惜地看着子卿:“正是他三王子呼延恪罗啊。”
    子卿闻言低头,面容极是难过。
    茗烟继续说道:“前段时间北棘盛传他已战死沙场,不知为何他竟然出现在平阳。且不管这个……你说,如果你是世子,有机会手刃父亲的仇人,你会听别人的一面之词放了他吗?”
    子卿心中翻江倒海,呼延恪罗是大庆国的仇人,大家杀他简直就是一件顺理成章,为之大快的事,可自己就是不愿意他死!因为自己所认识的呼延恪罗不过是个任性的好吃小孩,与他相处的时候是这几日唯一可以让自己暂时忘记心中苦闷的时候。
    不知为何,子卿想起了那天救下林鸽之后,和呼延恪罗的对话:
    “你心疼一只鸽子,可却愿意用鸡呀鱼呀来换它的生命,难道鸡和鱼就不是生灵,不值得你心疼吗?”
    “倒是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一直觉着这些鸟儿都是有灵性的,所以不忍伤害吧。”
    “灵性?!那鸡和鱼就没有灵性了?便想杀就杀,想吃就吃?这般区别对待?”
    “或许是因为一直觉得鸟儿更亲近,更喜欢它们……”
    “切~所以你们大庆人只会觉得大庆人是人,北棘人都是可杀可剐的蛮子。”
    ……
    “你们大庆人就只觉得大庆人是人,而北棘人是可杀可剐的蛮子。”子卿不由自主地低声念了出来。
    “你说什么?”茗烟没有预期到子卿说这样的话,一时没有听清。
    “茗烟……”子卿虚弱地说:“我们总是说他们北棘人杀害我们的兵士,杀害我们的百姓。那……我们大庆的军队,又何尝没有杀过他们的战士,他们的民众?”
    “这……”茗烟犹疑了一会儿,冷静地道:“可是是他们北棘狼子野心想要霸占我们的国土,所以才导致的战争。如果战争是一种错的话,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罪魁祸首……”子卿低声喃道,如果呼延恪罗的话是真的,那罪魁祸首便是两个国君与大庆陌荻公主的纠葛了。
    子卿心中开始同意呼延恪罗的说法了,陌荻公主的绝世美貌给两个国家带来了无休无止的战争,给边境无数百姓带来家破人亡的命运,让子孙后代承受战争的代价,就算她本身是无辜的,也逃脱不了祸国殃民的罪责。
    茗烟见子卿沉默不语,以为他是认同了自己的看法,于是开口柔声说道:“既然你去见世子也挽回不了什么,那你就别怪乔阳不让你去,他是真的担心你。”
    谁知话一出口,子卿眸中的光亮骤然消失,面容甚至比刚才初见时还痛苦,沉默了好久才冷冰冰地说:“他如果真的担心我……就不会……就不会去告密了……”
    说着,转头望着茗烟,凄楚道:“我知道你们都想呼延恪罗死,可是……可是我不想啊。我答应过别人好好照顾他的……可是……可是却因为乔阳……茗烟,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原谅他!”
    茗烟看着子卿痛苦的样子,忍不住就想将真相告诉子卿。就在要张口的时候,突然想到,如果他知道是他自己的原因,刚才的那番话会不会变成:“我知道你们都想呼延恪罗死,可是……可是我不想啊。我答应过别人好好照顾他的……可是……可是却因为我……茗烟,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样原谅自己!”
    茗烟心中不由暗叹一声,恨乔阳和恨他自己,到底哪一个会使他更痛苦?
    只好眨了眨杏仁似的眼睛说道:“不原谅就别原谅了,就恨他,好好恨!不过,你也得把药喝了,把饭吃了,养好了病,养足了精神去恨那个臭乔阳。”说着站起身来:“我去看看翠玲那边药热得怎么样了。”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第三十三章  有事相商 (2163字)

茗烟一踏出房门,冷不丁和门外偷听的某人撞了个满怀。
    真是说谁谁到。
    茗烟嗔怪地瞪了乔阳一眼,赶紧掩了房门,低声道:“那边什么情况?”
    “有人来救过,没成功。不过,来救的人武功不错,逃走了。”乔阳简单回答道,然后又将头往子卿的小屋房间偏了偏,关切地问:“他怎么样了?”
    茗烟瞟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关心就自己进去看看啊。”
    “他现在肯定不想见我……”乔阳讪讪地说。
    “哼,你还知道啊!非要把事情搞成这样。”茗烟责备道:“他现在……恨着你呢!我看你以后怎么收场。”随后又眨眨眼睛,伶牙俐齿地说道:“不过你要当冤大头就好好地当着,别那么快澄清。仇恨比自责好,仇恨至少会激起人生的欲望,自责会让人想死。”
    乔阳叹了口气点点头,郑重地对茗烟嘱咐道:“那这些天,请你代我好好照顾他,一定要让他按时吃药,饭也要多吃,吃不下要强迫着吃,还有……”
    “好啦!好啦!”茗烟快言快语地打断道:“怎么一遇到子卿的事就变得这么婆婆妈妈,平时对我下命令的时候,倒没听你多说一个字。”
    乔阳被呛,有些讪然,苦笑着说:“那多谢你,我先走了。”
    “快走不送。”茗烟向乔阳挥挥手,做出赶人的动作:“你们俩现在这样啊,光一个,看着就够闹心的了,再加一个,实在吃不消。快走快走!”
    乔阳尴尬地笑了笑,转身离去了。
    茗烟看着他在夜幕下坚挺又落寞的背影,幽幽地叹了口气,便往厨房去了。
    ……
    出了倾城阁,柳乔阳向着子卿小屋的方向望了望,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从怀里摸出一样东西,拿在手上,借着门上的灯光,仔细查看。
    是一枚做工极其精湛的金戒指,上面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猎豹头像,连猎豹的胡须都一根根地展现出来,工艺技术堪称完美。周围还妥帖地镶嵌着一颗颗切工杰出的水晶宝石。凭着柳乔阳经营玲珑斋多年的经验,这样的戒指绝对是价值连城,独一无二。
    柳乔阳一边用手捏着戒指,一边皱着眉头回想当时牢里的场景。
    当时,柳乔阳坐在世子旁边,精细地发现呼延恪罗趁着世子仰头喝酒的时候偷偷地往牢外看,神色极其不自然。
    顺着呼延恪罗的目光,柳乔阳发现了这枚落在离牢栏不远的戒指。虽说不远,然而却是在呼延恪罗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柳乔阳当即起疑,趁着世子要离开牢房的时候,走到牢栏边上,狠狠用力,将戒指嵌到鞋底,偷偷带了出来。
    此刻才来得及细细琢磨。
    这枚戒指必定不是黑衣人带来交给呼延恪罗的,对一个将死之人,无法帮助其越狱的东西,都是废物。
    是呼延恪罗的吗?不对啊,他被抓进牢里的时候被细细搜过身,被发现这样的戒指一定会被搜走的。
    嗯……柳乔阳想起呼延恪罗头上的各种饰物,突然恍然大悟。一定是呼延恪罗的,他将此枚戒指当做饰品圈在头发上,把有豹头雕刻的一面,藏在头发里。别人看了只会以为是一个金环,不会加以注意,才让他藏到了刚才。
    那么那时,定是他要将这枚戒指交给黑衣人,却不想机关突然启动,猝不及防之下掉到了牢外……
    那这枚戒指……定是个性命攸关之物了。
    正细思及此,忽听有脚步声在靠近,柳乔阳赶紧将戒指藏进了怀里。
    侧头一看,竟然是沈洛殊和常叔向自己走来。
    沈洛殊微微一笑,拱手向柳乔阳施礼道:“柳公子有礼了。”
    柳乔阳客套地回礼道:“如果沈公子是来看望子卿的话,还是请回吧。他生了重病,此刻已经睡下了。”
    “在下并非来找子卿,而是来找柳公子你,”沈洛殊再施一礼:“有事相商。”
    “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有什么好商量的!”柳乔阳哼声丢下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柳公子请留步,”沈洛殊扬声道:“是关于北棘三王子的事情,想请公子念在子卿的份上帮在下一个忙!”
    “哼!”柳乔阳一听就来气,恨声说道:“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你倒先找上我了!子卿把你当知音,你却将他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卷到北棘与大庆的政治斗争中去,还因此重病不起。你到底什么居心!”
    “在下确实愧对子卿,当时却也情非得已。”沈洛殊歉然道,随即摸摸耳发,坚定地说:“虽然我沈洛殊不是什么能人,却拼死也会护得子卿的周全。”
    “沈公子自谦了。”柳乔阳没好气地说:“你不是能人,没人敢称自己是能人。”
    “确实是无能之人。”沈洛殊淡然道:“否则也不会让自己手上的人性命堪忧了。在下知道这是个不情之请,只是……柳公子可否帮这个无能之人一个忙?”
    柳乔阳当机就要一口回绝,话到嘴边,却不由自主地往子卿小屋的方向望了望,心中暗叹一声,随即捏了捏拳头,沉声说:“要我帮忙,可以!不过……”柳乔阳抬眼盯着沈洛殊,眼中亮光一闪:“给我个你要留下呼延恪罗性命的理由!如果我听了不满意,休想我帮你!”
    “好!”沈洛殊爽快答道:“不知你想不想先听一个故事。”
    一旁的常叔闻言,突然有些紧张,不安地说:“公子……”
    “无妨。”沈洛殊对常叔摆了摆手,道:“我相信柳公子是个明辨是非的人。”随即伸手做出请的动作,对柳乔阳道:“柳公子,请借一步说话。”

  ☆、第三十四章  陈年旧事 (3137字)

三人来到一个无人之地。
    沈洛殊抚着耳发望着天上的月,神色竟然是难得的忧悒。
    柳乔阳看着沈洛殊,耐心地等着他开口。
    自从沈洛殊撒手疾风堂之事以来,柳乔阳和他其实并无多少交集。只因慕成佑的关系,柳乔阳也对沈洛殊之事悉数洞知。
    慕成佑的父亲,威远将军慕起在外征战十数年,粮草辎重的补给,大军的征集派送都是由朝中权势滔天的枢密使顾亭章一手掌控。慕成佑回到平阳以后,表面上是倚靠在严明堂的麾下,其实背地里一直受顾亭章的培养和提拔,暗中为三皇子夺嫡积蓄财力人脉。而这个顾亭章正是本朝三皇子的舅舅。
    这个顾大人既是皇亲国戚,又官居要职,几乎就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手遮天了。可偏偏就有人跟他过不去,要跟他对着干,而这个人的来头也不小,权势也很大。这人便是当朝宰辅李谦。李谦总以国库亏空,民怨沸腾之由,多次阻碍顾亭章征兵抽粮,更数次上书光武皇帝,希望大庆与北棘停战议和。更重要的是,李谦虽没有明确表态,私下却与大皇子相交甚笃。
    面前的这个沈洛殊,一直称李谦为世叔。由此可见,两人关系非比寻常。借着宰辅李谦的权势,再加上沈洛殊自己天资聪颖,博学多才,短短时间内,一跃成为大庆典卿,内政与外交,他都要插一手。据说,光武皇帝私底下非常赏识此人。
    慕成佑与沈洛殊,便无可避免地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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