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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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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子卿惊怕,身后突然蹿出一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捂了子卿的口鼻把他掳走了。
来人从背后紧紧抱住子卿,迅速跳入一个低洼,缩进一个半人高的浅洞。洞外蔓草丛生,极是隐蔽。
子卿坐在草丛里默不做声,任由背后的人抱着。
这样的味道,这样的怀抱,不是乔阳还能是谁?原来……他已经发现了。
柳乔阳刚才救子卿时,顺势向反方向扔出一截树枝。此刻,听着追兵的脚步声和谩骂声渐渐远了才轻轻舒了口气。
“你怎么来了。”等听不到追兵的声音,子卿小声问。
“我……”乔阳皱着眉将子卿往怀里揽了揽,低声说:“能不来么?”刚才差点就被发现了,你要是被那些下级兵士抓了去,还不定怎么虐待你套出你的话。让你受折磨,我舍不得。
“你……”子卿迟疑了一下:“可以放开了吗?”
“不可以!”斩钉截铁地拒绝,乔阳将子卿揽得更紧。随后,语气却又极温柔,像是在恳切:“让我再抱抱你,哪怕就一会儿。”
“你知道……”子卿想挣开,可终究还是放弃了,只是平静地说:“这样做是不该的。”你终究已经娶了妻,难道真要罔顾一个丈夫对妻子的责任吗?
“这就是你要躲我的原因吗?”乔阳将头搭在子卿的肩上,痛苦地说:“你明明知道我为什么娶妻。”
“不是。”子卿依旧很平静:“是我心里已经没有你了。”
温柔一刀,无影无形,让人的心无法躲闪。如果可以听见,此刻,定有心碎的声音。
乔阳神色黯然,松开了子卿。
在下一刻,心中却涌起一团怒火,倏然指向山洞的方向,恨声道:“那你心里有谁!他吗?”
子卿闻言站了起来,依旧背对着乔阳,沉默不语。
乔阳见子卿又是这样默不作声,心中火气更盛,也站了起来,厉声说道:“你知道他是谁吗?!就这样和他搅合在一起!这可是杀头的重罪!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
“可什么可?!”柳乔阳怒声打断子卿的话:“他是大庆国的敌人!慕成佑要杀的人!你们能藏他到几时?!我不许你再接近他!”
子卿低着头不说话,无声地抗拒着。
“子卿!他可是北棘的王子,杀了我们多少大庆子民!”柳乔阳又恨又气:“远了不说,说近的!当初就是他要从张南宿手里购买枪械箭矢,如果没有这回事,乔生怎么会最终跌到江中?!还有,你以为他只是单纯来平阳逃难的吗?怎么他一来,那个跟他勾结的罗入景也跟着回来了?”
乔生……听到这两个字,子卿心头那根刺又狠狠地戳了戳。
柳乔阳平息了平息心中的火气,怒中又带些怨恨,喃喃说:“如果没有这些事,你我又怎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语气转为铁定:“我会立刻通知世子他藏匿的地方!”
子卿闻言心里一惊,慌忙转过身来,抓着柳乔阳的臂膀哀求道:“乔阳,求求你别……洛殊他正在想办法救恪罗,不能……不能让世子带走恪罗。”
“哼!你铁了心要护他是不是?!”柳乔阳没想到子卿会为了呼延恪罗求自己,刚平息下去的怒气又燃了起来,狠狠地看着子卿,却突然发现子卿衣服上的撕口,心仿佛被重锤砸中,一把抓了撕口,厉声问:“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有没有!”
子卿低头一看乔阳抓住的地方,只觉得糟糕透顶,抽着冷气否定:“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只是朋友。”
“朋友?哼!”柳乔阳脸色依旧很难看,却松开了子卿的衣领:“和敌人的王子。”
子卿却在恼恨自己刚才那一刻为何那么怕被乔阳误会,被他误会……不是更好吗?让他早早死了心,长痛……不如短痛。
狠了狠心,子卿冷冽道:“是的,他是我的朋友。如果他被世子带走,我不会原谅你的。”
“你……”乔阳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子卿打断:“时候不早了,我先走了。你……也早些回家吧,娘和嫂子定是在家等你。”说完,转身离去。
留下乔阳一个人被噎得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你真好!够狠!够绝情!
朝着子卿的背影,乔阳突然大声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决定回来?”
林中一只落单休憩的鸟儿,忽然被惊醒,扇扇翅膀,在林中盘旋。
只见子卿闻言滞住,肩头轻轻颤抖,却仍是什么话也没说,默默离开了。
鸟儿忽然掠过乔阳,向着天边斜阳飞去,只在地上留下一个孤独的剪影,渐行渐远。
…………………………………………
乔阳现在对子卿的感情,特别适合王强的《秋天不回来》,每次拂柳听到,再带入他俩的感情,心就一阵一阵儿的紧。
☆、第二十五章 人贱如此 (2796字)
柳乔阳,你TMD还真是贱!
乔阳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
都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子卿回来以后第三次拒绝自己了。
第一次,他说:“忘了过去。”
恨他的不辞而别,却仍然固执地等他回来。那一天,如往常一样,坐在他的小屋里,发愣。跟做梦似的,他推门而入。自己竟然会慌张地不知所措,恨他,怨他,爱他,想他,该怎么面对他?强装镇静不敢看他。
可他说,忘了过去。
他是最不会作假的人,他说,忘了过去,用他那双冰冷的眸。
可自己呢,真是贱!
再看见他,只是一眼,心中便又柔情万千。
当他抬起眼眸的那一刹那,那双带点秀,沾点灵的眼睛,那双曾经属于自己的眼睛,为了自己,笑意里柔情缱绻,悲意里梨花带雨,与记忆中的一双双眼睛重合起来。恨,就恨不起来了,怨,也不知从何怨起。只想拥吻他,想让一切都回到从前。
可他说,忘了过去……
明明心痛却还要逞强,恨声说要成全他。可平阳入了歹人,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他的安危,偷偷去守护他……却没想他已和歹人做了朋友。可笑。
第二次,他说:“我已忘了。”
是啊,他忘记了他是如何偷偷藏匿喜欢我的心情,却又悄悄将自己送他的小玩意费心保存。
忘记了冰天雪地里红梅墨枝前的共许的诺言。我从未放手,可他却罔顾深情。
更忘记了缤纷樱雨下的温情缱绻。不是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吗?
恐怕连我们在秘密天地里度过的幸福时光都忘记了,否则,怎么肯将一个外人带到那里去,那个只该属于我和他的地方。
可自己却怕他被牵连受苦,不但为他保守这个秘密,还来帮他躲过搜查。自己真是贱得可以了。
然而,他竟然说:“我心里没有你。”
他心里……没我了!
没我了!
没了!
可我还是爱他……
贱!!!
真TMD贱!
……
经过小酒铺,乔阳顿了顿,最终没有踏进去,转而回了家。
破天荒地早回了一次家。
刚把碗筷摆好的严静芸惊喜地望着乔阳,温柔道:“今天这么早就忙完啦。不知道你要回来……我再去炒个菜。”
“不用麻烦了。”柳乔阳看着桌上一桌丰盛的菜,拉着严静芸坐下,淡淡道:“已经够丰富了。”
“回来就好。”柳夫人坐在主位,慈和地看着柳乔阳:“静芸的手艺越来越好了,今天特地为我做了小蘑菇炖鸡,你也来尝尝。”
“嗯。”尝了一口,鸡肉鲜香嫩滑,竟比平阳最有名的酒楼阳春楼做的还好吃,心头有些怔忡,不由笑着向严静芸点点头。
严静芸温雅地一笑,转而给柳夫人夹菜。
饭后,严静芸和下人们一起收拾桌子。
似有意,似无意,柳夫人感叹道:“要是每天都一家人一起吃晚饭,享此天伦,夫复何求啊。”
乔阳心中有歉意,却有更浓更重的郁闷和难过,勉强一笑,就回了自己的房。说是自己的房,其实自严静芸嫁过来后,主要是严静芸在住,自己经常睡书房,尤其是半夜三更回来时。
房间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装饰摆设也清雅别致,让人一望便知这间屋子的女主人是个聪慧雅致的女子。
桌上的细瓷瓶里总插着时令的鲜花,这会儿一簇小香茉莉淡淡地散着幽香,让人恬淡舒适,又不觉得俗腻。细瓷瓶旁是一套精雕的紫砂茶具,壶里一定有刚沏好的茶,是女主人最喜爱的苦甘露。
乔阳坐下,喝了一小杯。
茶如其名,刚入喉时,极苦。不一会儿,喉头却清清甜甜,极美。就算此刻再饮清水,那清水也似带有丝丝缕缕的甜。
乔阳莞尔:静芸爱的就是这茶苦尽甘来的意味。
不一会儿,严静芸端着一碗山楂银耳汤推门进来,温柔地对乔阳说:“乔阳,来喝一碗甜汤消消食。”
乔阳接过,一喝,果然是自己喜爱的口味。严静芸总是这样细心,费心,用心。就连饭后的一碗甜汤,母亲的那碗一定比自己这碗里多三颗冰糖,少两片山楂……
“静芸……”柳乔阳将碗放在桌上,低声唤严静芸:“坐下陪我说说话吧。”
“嗯。”严静芸娴静地笑着柔声答应:“你说吧。”
柳乔阳低头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貌美如花,雍容大度的女子。见她发髻一贯地简约而又一丝不苟,一枝紫珠钗在夕阳里闪着幽幽的光。皓雪般的手腕上戴着那串紫晶珠链。虽是常带,却被她小心收理地晶莹如初,连丝线都似崭新的。
严静芸突然笑了,摸摸自己粉嫩的脸颊:“今天是怎么了,看我这么久,我脸上有东西吗?”
“不是……”柳乔阳淡淡一笑,正色道:“静芸,你心中苦吗?”
“不苦。”严静芸轻轻摇摇头,恬淡地笑着说:“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还是那句话,”柳乔阳认真地说:“你想走,随时可以走。指婚一事时过境迁,不再会牵连致罪。你要什么,我柳乔阳都会给你。”
“我只要能陪在你身边。”严静芸柔声道:“我也跟你说了许多遍,我只想陪在你身边,除非你要赶我走。”
“你知道的。”柳乔阳苦涩一笑:“我心里爱着别人。”
严静芸将头轻轻靠到柳乔阳肩上,淡淡地说:“知道的。掀起红盖头的那一刻你就告诉我了。”抬起明丽的眼眸望着他,轻声问:“直到此刻,你还爱着她吗?”
子卿绝情的话又在柳乔阳脑里想起,心不由得抽搐着,面容有些苦涩,头却重重点下:“还爱他。”即使自己爱得如此狼狈。
“呵,她可真让我羡慕呢……”严静芸柔柔一笑,移眼窗外日渐昏暗的暮色:“所以你我都是一样的人,都是爱而不得。不过,我比你幸运些,我还可以陪在我爱的人身边。”
柳乔阳苦涩一笑,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
娶了一个如此完美的妻,大度贤惠,孝顺贴心,还傻傻地爱着自己。真不知道是他柳乔阳的幸还是不幸。
爱的不是她,念的不是她,她都知道。可她一句怨言也没有,依旧尽心伺候婆婆,尽力照顾丈夫,尽力地打点好柳府里的大事小情。
也是她,将自己从一个嗜酒如命的酒徒拉回到正常的生活中。在自己难过抑郁的时候,与自己说暖心的话。
两年如一日。
真当人心是铁做的么?说没有动摇过,怎么可能?
如果没有爱子卿在先,她严静芸就是他柳乔阳最满意的妻。
然而事实是没有如果的,每每想起子卿的容颜,柳乔阳便觉得与严静芸相处是一种罪恶。
宽宏如静芸,如果自己真的要她走,她定会走。可自己心中的这份愧疚与亏欠要如何来弥补和偿还?
子卿……如果你还爱我,我柳乔阳愿意为你做这个忘恩负义的负心汉。
可,你还爱我吗?
………………
确实有苦甘露这种茶哦,拂柳去厦门玩儿的时候品尝到的,爱得不得了,买了两大盒回来。
☆、第二十六章 故乡山水 (2097字)
“唉……”
雨姑娘还未过来,子卿静静坐在客室望着窗外日影西沉,幽幽地叹了口气。
依稀还记得,自己正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敬仰已久的雨姑娘。姑娘被自己一时胡编的故事感动了,允了自己来倾城阁学琴。
如今一去好几年,也恍惚明白了,姑娘当初为什么会被自己的故事感动。
因为经历过,所以懂得。
因为懂得了,所以怜悯。
那必定是一段不能如愿的感情,深深埋在爱过之人的心里。君如天上月,妾似井底桃。夜夜繁花漫天舞,愿伴月明如水泻。
子卿低头看着自己那双白皙修长的手,一抹苦涩浮上了脸。
自己何尝不是一样呢?
亲手掐断与他的感情。
可,自己这种人,面对这种局面,不这样做,又该如何?乔阳……放手吧,你该有你的幸福,又何必苦苦执着。
……
“子卿,那边一切都好。”雨雪霏掀帘进来,柔声打断了子卿的思绪。
“嗯。”子卿恍然回神,轻轻应了一声,如前几日一样将呼延恪罗的情况简单说与姑娘听。
雨雪霏微微笑着颔首,却轻声说:“子卿,你看着却是一天比一天憔悴了。茗烟离开倾城阁了,也没人跟你说说话。心里有事,不妨和我说说。”
从回到平阳起,就没有安睡过了,子卿心中暗叹,可还是轻轻摇了摇头,淡淡道:“不碍事的。”
“你这孩子,”雨雪霏轻轻叹了口气:“就是让人心疼得紧。柳夫人今儿来过,嘱托我好好关照你。”
“娘……”子卿听后,心中顿时怔忡不已。
“有些事……我隐隐约约也知道。”雨雪霏将眼移向墙上那幅山水画,自顾自地说道:“世事从来都不会尽如人意,皆大欢喜仿佛只是存在于人们的愿望中,世间的常态往往是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各人有各人的苦,各人有各人的怨。”
子卿闻言看向雨姑娘,夕阳中,她茕茕孑立,却美得让人着迷。让人赏心悦目的,不仅是她的一颦一笑,更是一种情致。蕴藉多致,耐人寻味,于是着迷。
这么多年了,她始终孤独一人,可这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孤独,却与她相得益彰,仿佛孤独就是一种独特而高贵的气质,让人敬仰赞叹。
她内里一定有什么东西在闪耀。
“有的东西,你坚持也好,看淡也罢。世事无常,它逝去了,折断了或者变质了,但永远别忘了它曾让你觉得这世界有多美好。”说着,转身看向怔怔不语的子卿,柔声道:“记住这些感觉,美好便是永恒。”
记住吗?子卿心里轻声问,可是记住了心会痛。要有多坚强,才能痛并快乐着?人活着,到底要慢慢学着坚强。可要到什么时候,自己的不一样才不会像一个诅咒一样让自己不安?到什么时候,自己才敢把封锁在心底的记忆拿出来细细品味?
在心里轻轻叹了口气,子卿望向那幅山水画,那一定便是雨姑娘曾经的美好,支撑着她内心的东西。
细细看去,寥寥几笔,山之奇韵,水之秀丽,跃然纸上。只是……
“子卿游历大庆这两年,却不曾见过这样的山水,这里是……”子卿不由问出。
雨雪霏柔柔一笑,明眸里尽是深情:“这是我故乡。”
那里也曾枝繁叶茂,
那里也曾鸟语花香,
在那里,
月如水,
花如雪,
清风伴琴舞连翩。
“故乡?”
雨雪霏颔首道:“嗯……是大庆与北棘相交的桃源仙境,却被两国争战所毁。”
“姑娘……”子卿心中一惊,从不知道雨姑娘的身世,原来……原来竟是家园尽失。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无妨。它之美已在画里,在琴声里,在舞蹈里”雨雪霏莞尔,指指自己的心:“在这里。”
……
入夜,翠玲倒好安神茶,递给雨雪霏:“姑娘,你的茶。”
“嗯”雨雪霏接过茶杯,对翠玲颔首道:“你先去睡吧,我想一个人呆一呆。”
“是,姑娘。”翠玲脆生生地应了一声:“姑娘也早些歇息。”便伶俐乖巧地掩门离去了。
雨雪霏优雅地将茶杯放在嘴边,轻抿了一口,随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轻声道:
“现在可以出来了吗?”
“姑娘好敏锐。”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房间的阴影里传来,人却不现身。
雨雪霏将茶碗放下,眉头微皱,沉静地问:“你是谁?”
话音刚落,空中金光一闪,一个物件从角落里急速飞来,稳稳地落在雨雪霏身边的桌子上。
雨雪霏拿起来一看,原来是一方玲珑的金令,不禁微微一笑:“原来是二王子的人,来找我雨雪霏作什么。”
“传二王子口令:呼延恪罗必死。”
“哈。”雨雪霏轻声失笑:“跟我说这些干什么。难道你们的二王子没有告诉过你们吗?我雨雪霏早就跟他没有关系了。”
沙哑的声音也极是沉静,冷冷地似有压迫之意:“慕容雪,二王子让我提醒你一句:别忘了自己的家国,也别忘了当初你为何来大庆。”
说完,一个黑影闪身从窗口跃入夜色。
雨雪霏拿着金令细细看着,面容沉静而严肃。
突然嘴角勾起一抹讥诮,抬起明眸,幽幽望向窗外夜色深沉。
☆、第二十七章 大雨滂沱 (2305字)
第二天,子卿拎着食盒来到浅滩。刚一到,就感觉这里异乎寻常的安静。心里不由有些紧张。
快步走到呼延恪罗休憩的山洞,掀开枝藤一看,东西都还如常地放在那里,人却没了踪影。
子卿心悬了起来,乔阳到底告诉世子了么?怎么会……
就在此时,洞外湖面上“哗啦”传来一阵水声。
子卿出洞一看,心头的石头顿时放了下来。忙走到湖边,对着刚从湖里露出一个头的呼延恪罗道:“怎么躲在湖里?有什么人来过吗?”
却看到湖里呼延恪罗自由自在地凫着水,畅快地对子卿说:“哪有什么人来过?湖水好清凉,小卿要不要下来一起。”
“我不会凫水。”子卿微笑着答道:“给你带吃的来了,你快上来吧。”
“好!”
又是“哗啦”一身,呼延恪罗一跃站了起来。
子卿这才发现原来湖水才齐腰深。齐腰深……
子卿的脸倏地红了个遍,立即转身背对着呼延恪罗:“喂!你干嘛把衣服都脱光了?”
“喂!不把衣服脱了,难道要我湿淋淋地上岸啊?!”呼延恪罗站在湖里,微微起澜的湖水只及胯骨,水珠滑过坚韧紧绷的蜜色肌肤,在阳光下闪着炽烈的光芒。一头湿漉漉的的红发与充满生命力的红瞳相得益彰,耀眼地致命。
“好啦,好啦,知道你们大庆人脸皮薄。”呼延恪罗妥协道:“小卿,把岸边的衣服递给我吧。”
听到身后湖水哗哗的声音,感觉到呼延恪罗正在走向自己,子卿弯腰拾起一旁的衣服,背对着呼延恪罗把衣服递到后面,幽幽地说:“恪罗,你别误解了。其实,大庆男人不是我这样的。虽然比不上你们豪气直爽,却也不会如我这般害羞拘谨。我……是个异类。”
“异类……”呼延恪罗若有所思地玩味着这两个字,伸手去接子卿手中的衣服,却在中途临时改了主意,一把拉住子卿的手,猛地往后一使力:“哈哈!那让本王子帮你放开些!”
“扑通”子卿猝不及防,整个人跌倒湖中,溅起水花一片。岸边的湖水更浅,然而惊慌失措之下,双手只能慌乱无章地在水中扑腾,已经连呛了好几口水,脚却依旧在滑溜的湖底踩不稳,感觉就要窒息了似的。
呼延恪罗见状不妙,赶忙过去扶子卿。
子卿借力从水里站了起来,狼狈地咳嗽了好几下,才缓过劲来。连人带衣湿了个透,衣服紧贴着清瘦修长的身体,黑发湿哒哒地贴在清俊的脸上,水珠顺着柔和的下巴,一滴滴滴下。牙齿不停地打着颤,气愤地盯着呼延恪罗:“你闹够没有?”
“小卿,”呼延恪罗却大大咧咧地将手臂搭到子卿的肩上:“怎么样?现在不会拘谨了吧!来,我教你凫水!”
“不用!”子卿冷冷地甩开呼延恪罗的手臂,走上了岸。
却听后面呼延恪罗“哎哟”一声,整个人滑到水里:“什么东西……痛死我了!小卿,我的脚好像扭了!”
又来这招,就不会换点新鲜的,子卿心中还有气,冷冷地转过头去看呼延恪罗。
却见呼延恪罗举起一个硕大的河蚌,一边嚷嚷道:“就是这个家伙,居然夹本王子的脚。小卿,你快过来扶扶我。”
一看不像是装的,子卿只好又跳进湖里,将呼延恪罗扶了起来。眼睛始终移向一边,不去看呼延恪罗的身体。
呼延恪罗移了移脚,皱着眉头道:“还好扭得不严重,还能走。”对着手中的河蚌说:“让你夹我,待会儿就让你变成烤河蚌。”说着,一把掰开河蚌的壳,突然眼睛一亮。
“小卿,你看这是什么?”呼延恪罗竟然从河蚌里拿出了一个封好的小竹筒。
子卿拿过竹筒,好奇地打开,里面竟然是一张写满字的纸。
抽出纸条一看,那上面的字迹……
子卿觉得自己的血液瞬间凝成了冰。乔阳,怎么会是乔阳的字迹……日期正好是自己回平阳之前。
逐字逐句地看完之后,子卿茫然地跌坐进湖水里,眼睛空洞地可怕。那一张纸也随之浸到水中。
“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呼延恪罗发现子卿的异状,忙伸手去捞水中的纸,只可惜墨迹随水而化,已经无法辨认上面的字迹。
而此刻的子卿,如抽去魂魄似的怔怔坐在水里,让呼延恪罗一阵心紧,伸手扶起子卿,将他带上岸:“我这就去生火,让你把衣服先烤烤干。”
胡乱将自己被打湿的衣服穿上,又在子卿发愣的地方生起一堆火,陪他坐在一旁。
“到底上面是什么啊?”子卿看完字条的反应太奇怪,呼延恪罗忍不住再一次问。
可子卿依旧不说话,双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双膝,眼睛怔怔地看着火光,眸光一闪一闪的,却并没有泪。
“喂!别抱着,你这样会生病的?”呼延恪罗忍不住提醒道,伸手想要拿开他抱紧身体的手。
“嗯?”就在子卿模模糊糊回应之时,呼延恪罗已经感觉到子卿的手热度很高,再摸上他的额头……竟然已经开始发烧了!
子卿看着呼延恪罗看向自己焦急的眼光,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就像梦游似的说:“我好像感冒了,就先回去了。”
呼延恪罗点点头,却又不安地问:“你自己能行吗?”
子卿轻轻点点头,就虚虚晃晃地往密道外走去。
人飘忽地厉害,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了密道,也不记得在密林里转了几圈,脑子里唯一不断闪现的,却是那纸上乔阳写的字。
每一句都像一把刀,劈向心底被封藏的柔软……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还不待子卿转出密林,豆大的雨滴已经噼里啪啦地打了下来。
大雨滂沱中,发着烧子卿晕晕乎乎地辨不清方向。只凭着仅存的知觉茫然地走着。
心中仍然一遍又一遍地被那些文字鞭笞着。
突然,身上和心上骤然一空,人一头栽到了泥泞的地上。
☆、第二十八章 梦境复现 (943字)
“……你醒醒,快醒醒……”
子卿被人轻轻摇着,模模糊糊地恢复了些知觉,意识依旧恍惚。只朦朦胧胧地感觉到有谁在瓢泼的大雨中将自己抱了起来,那人的胸膛宽阔而温暖。
好温暖……“乔阳……”子卿喃喃念出乔阳的名字,随即昏昏沉沉地晕了过去。
……
相似的梦境,又出现在昏迷中的子卿面前。
无边无际的黑暗中,子卿抱着头试图想起些什么,可任凭他怎么努力也想不起来。最后颓然地放下双手,痛苦地喃声道:“我记得我爱过一个人,可为什么记不起他的模样?他是谁?到底是谁?”
此时,一束温暖的阳光突然照射过来,
女子的闺房再一次出现在子卿面前。
早春的阳光里,清风吹起层层薄似蝉翼的茜纱帘帐,窈窕倩影仍在对镜梳妆。
这一次,子卿默默地站在门外,再也不试图踏进屋里看清女子的容貌,只远远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背影,眼神冷漠疏离。
良久,忽的从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
“你就不该生下我。”
随即转身踏入虚空。
……
“水……”“水……”
在极度的口渴中,子卿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看到熟悉的屋顶,知道自己已经在自己倾城阁的小屋中。
再往四周看去,屋中一个人也没有……
子卿头痛得厉害,浑身跟着火了似的热,轻轻动一动也会很难受。可实在是渴得厉害,便强忍着病痛支起身子。
所幸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壶水,可伸手却够不到。
子卿只好咬牙往床边挪了挪,颤抖着伸手去碰,刚好可以探到壶柄。便努力地往自己这边勾,谁知,
“跨啦”一声,水壶却被无力的手推到了地上,碎了一地。
子卿颓然地躺倒到床上,心中充满了酸涩。
这样的时候,不由自主想到乔阳。以前也常常病,可每次睁开眼睛,乔阳一定在身边照顾自己,喂自己喝药,为自己拉好被子。
如今,绝不能再奢求了。他属于柳家,属于严静芸,不属于自己。
子卿定了定心神,决定试着下床去找水喝。
正当子卿满头大汗地坐起身来之时,门“吱呀”一声开了。
……………………
这章的字数,真是坑爹啊……拂柳弱弱飘走,明儿多写点。
☆、第二十九章 病中闻变 (1365字)
翠玲提着药壶推门而进,看子卿要下床,赶紧说道:“子卿,你快躺下。烧成这样子要好好休息。”说话间走到床边,一眼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心明手快地给子卿倒了一碗热水。
子卿喝过水,重新躺下,低声问:“翠玲,昨天……我是怎么回来的?”
翠玲一边利落地收拾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清脆地回答道:“你不记得了吗?是乔阳公子把你送回来的。你说说你,下雨天的,不好好待在屋里,到城外去练什么琴啊?”
子卿听了低声喃道:“真的是乔阳啊……”心中有些迟疑,可仍是问了翠玲:“那他……已经走了?”
翠玲一边将药壶中的药倒到碗里,端到子卿跟前,一边伶俐地回答道:“一早走的,好像是去找慕世子有事……来,把药喝了。”随即把子卿扶起来,拿麦枕抵在他背后,一勺一勺的仔细喂药。
一早走的……他……还是在这里呆了一宿。得知这样的答案,子卿心里竟然很茫然,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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