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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梅映芳华-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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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卿离开那里,在拂柳的想象里,就应该响起王强的《尘缘若梦》了。
偶然听到的歌,居然那么切合子卿此时的心情,所以拂柳就干脆拿来当章节名称了,然后无耻地将歌词贴在下面。歌很不错哦!去听听吧~~
请为我点燃灯火
随风继续漂泊
尘世间多少寂寞
回首两鬓斑驳
我没有什么挽留
和你约定也如此不清晰
爱还能几世不朽
心碎时挥手在天涯尽头
望不断前路怎堪悲哀
未卸下温柔怎堪重来
等不到回首伤痕应犹在
痴心深如海拥你在怀
看不清前尘只剩雨声
未剪断相思只剩离愁
聚散不能留
送你到最后
缘尽渺如梦
悲喜成空
☆、第四章 似是而非 (3292字)
隔着两年细碎的时光,子卿仿佛看见了那个晚上从倾城阁逃出来的自己,在墙角,哭得不能自已。
那一次,仿佛流尽了这一生的泪。
直至现在,自己再未曾流过一滴眼泪。
“那些疑问,子卿不曾寻得答案。”望着漫山遍野的蓝色鸢尾,子卿的唇角凝起温文的浅笑,眼底却是一片清冷:“然而,对此时的子卿,那已不再重要。因为时间这个无声无息的小偷,已经轻轻悄悄地偷走了我的痴迷与伤痛。当初的那份心情似乎已经一点一滴地淡漠在时间的洪流里。没有了心动,也没有了心痛……”
“是啊……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足够让物是让人非,沈洛殊自嘲地笑了笑,子卿仿佛已走出他感情的泥潭,而执着答案的,却是自己。
此时,沈洛殊身边的丫头找了过来,微微向子卿施礼后,言笑晏晏地对沈洛殊道:“公子,画舫已经准备好了,你这就过去吗?”
“嗯。辛苦玲儿了。”沈洛殊轻轻点头,又对子卿道:“不知柳公子今日可有闲一践当初泛舟游湖之约?”
还不待子卿回答,玲儿先伶俐活泼地说道:“柳公子可有福了,玲儿刚到灵丰后山的泉眼里取了泉水,今日就为你们煮这清兰香茗。”
“子卿,你可千万别辜负了玲儿的这番心意,这清兰香茗可是她的拿手功夫,却难得在人前展露,连我要讨上一杯也是不容易的。”沈洛殊笑道。
子卿望了望玲儿那张精致的面容,一双灵巧的的眼里含着殷切的笑意,便对玲儿拱手笑道:“多谢玲儿姑娘,子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玲儿掩面嘻嘻一笑,便伸手去扶自家的公子上路,手腕上的铃铛随着轻巧的动作叮铃作响,响在五月的香风暖日里,清脆又欢快。
一方湖水绿如蓝,锦簇花团红似火,鸟儿欢歌,彩蝶翩舞。
几艘画舫缓缓游弋在水光潋滟的莫水湖上,舫上文人才子吟诗泼墨,佳人红粉弹曲轻唱,一缕的暖阳,半寸的时光,风太轻扬,人太悠畅。
岸边还停着一艘画舫,茜纱帐帘,画栋雕梁。沈洛殊将子卿请上了画舫,玲儿便伶俐地叫人开了船。
就着这远山近水,子卿和沈洛殊坐在船舷旁说着游历见闻,谈着曲音奥妙。忽的,不知从哪艘画舫里,传来了蹭蹭的琴音。
子卿便被这琴音吸引住了。这琴音,与自己所听过或悠扬欢快或低沉悲伤的音调完全不同,竟是浓烈中带着妖艳,繁复中暗含魅惑。
不禁奇道:“好奇异的曲音,子卿竟然闻所未闻。”
沈洛殊却淡然一笑:“你刚回来,自然不知道,那是倾城阁新来的尹辞心尹姑娘。”
子卿轻颔其首:“哦?……琴技真是极好的,她竟然能用琴弹出这样的曲音,不知是个怎样的女子。”
“她的人和这曲同样的奇异。”沈洛殊抚了抚耳发,轻声道:“大约是半年之前,凭着一手好琴艺进了倾城阁,无人知道她的身份来历。而比她的身份更神秘的,却是她的面容。她总是一袭黑纱掩了半面秀容,除了那双妖媚的眼睛猜出她是个绝色外,无人知道她到底长什么样子。也没人敢知道。”
子卿听沈洛殊说得奇特,不由惊讶道:“连洛殊你,或者慕世子也无能为力吗?”
沈洛殊轻嘲道:“只怕这平阳一半的男子都被这神秘的尹姑娘勾去了心,都想做那个第一个知道她面容的人,彼此争斗防备。这倒好,不用尹姑娘费半点心神,也无人近得了她的身。”说着,勾起唇角露出讥诮:“我们风度翩翩的慕世子当仁不让地成了护花使者中最耀眼的那个了。”
这时,玲儿端着煮好的香茗叮叮当当地走了过来,对着远处那艘画舫撇嘴道:“玲儿最讨厌这样的女人了,凭着一点姿色和手腕就把大把的男人玩弄于鼓掌之中,更可恨的是那些男人一个二个的都还趋之若鹜,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好。”
“你呀~”沈洛殊轻笑着:“还不快让子卿尝尝你的茶。”
玲儿却莞尔一笑:“还好公子你没有被她迷住,不然……玲儿”嘟着嘴不说了,伶俐地将茶盛到水晶杯中。顷刻,透明的水晶杯变得清绿莹莹,宛如美玉。随着氤氲的热气,一缕又淡又雅的兰香弥散在空中。
“这茶,好香,好美。”子卿端过杯子,轻轻嗅着茶香,不由赞道。
玲儿站在一旁,脸上既是得意,又似乎在花力气隐藏起这分得意,拿眼撇向自家公子,神色里说不出的殷切。
沈洛殊清清淡淡地端起茶来轻抿一口,勾起唇角轻笑道:“更清雅了。”
听了公子的赞扬,玲儿精致的脸上绽出的笑容比湖边的榴花还要艳三分,一抹红晕隐在脸上,清灵灵地说:“那请公子和柳公子好好品尝,玲儿这就下去了。”转身离去,叮铃铃的声音清脆动听。
“你还不快尝尝,玲儿今天比平常更费心了。”沈洛殊对子卿笑道。
子卿点点头,端起杯子抿了抿,顿时满齿生香,喝一口,清香直入肺腑,让人神清气爽。便忍不住再想喝一口。
突然,
不知何故,画舫剧烈晃动起来。
子卿一个不稳,刚入口的茶有一滴便沿着嘴角滑落下来。
滑到下巴,滴落,却落到了一支骨节分明的手指的指腹。
接着,手指优雅地回旋,将那一滴茶送到了微扬的唇角,手指的主人伸出舌头舔去那一滴茶,一双邪魅的眼睛顿时精光一闪:“好茶!”
子卿先是被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惊得一愣,抬头之时,却见到了故人的脸,不由一笑:“原来是慕世子。”
“果然是子卿,你终于肯回来了。”
沈洛殊却冷脸哼了一声:“世子你好像忘了,洛殊的地方向来不欢迎你。”
慕成佑却不吃这一套,厚脸皮地坐了下来:“洛殊啊,我们少说也有两年的交情了,你们在这里品尝这样的好东西,却不跟我说一声,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说着,将洛殊喝了一半的茶端了过来,闭眼轻闻,沉浸在幽兰香中。
“交情?!”沈洛殊讥诮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你硬要说这样的敌对是交情,洛殊欣然接受。不过……”
慕成佑对沈洛殊的话置若罔闻,就要凑嘴去饮那杯茶。
说完“不过……”沈洛殊脸上依旧清冷淡然,身形也未动半分,轻柔的耳发似被风吹起,轻轻动了两下。
只听“嘭!”的一声,慕成佑手中杯子闻声立碎。
竟然是被暗器击中,碎成千万瓣。杯子的碎片带着巨大的杀伤力眼见着飞上慕成佑的脸。
说时迟那时快,慕成佑立即后仰,堪堪躲过水晶碎片。不待喘息,又一个优雅的旋身挨到了子卿身边。
就在他旋身那一刹那,另一粒暗器带着狠劲嵌入了舫上廊柱。
原来……那一瞬间,沈洛殊连发了两粒暗器,第一粒击碎了杯子,第二粒又朝慕成佑躲避的方向飞来,若是慕成佑反应稍慢,他便重伤无疑。
躲到子卿身边,慕成佑对沈洛殊拱手,邪邪一笑:“多谢洛殊承让,你若发了第三颗铁蒺藜,慕成佑便决计躲不开了。”
沈洛殊讥诮地笑道:“不必谢,我只是不想伤到子卿。”哼!你不也是算准我怕误伤子卿才躲到子卿身边的吗?
慕成佑也笑,却不答话。斗了两年,你还不了解我吗?如果第三颗暗器向子卿飞来,我必定会为他挡了那粒暗器。你本可以伤我,却没有……
转而问子卿:“子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两年不见你,想死我了!你和乔阳……”
“世子还不回你的船上去,小心尹姑娘被别人抢了,辜负了你这些天鞍前马后的殷勤。”不待慕成佑将话说完,沈洛殊了然子卿不想多说乔阳,便替他将话挡了。
慕成佑依旧脸皮厚厚,腆着脸邪笑着问:“洛殊可是吃醋了?”
沈洛殊轻轻一笑,移眼看向缓缓驶近的游船,不怒不怨,云淡风轻~~这两年,这样的话不知听了多少遍,沈洛殊早已学会自动过滤了。
那只画舫此时已经近了,两船沿着相反的方向行驶,船身擦边而过。
就在两船交接时,对面那只船上的帘帐被一只纤纤玉手轻盈地翻了起来,露出一双妖媚的眼眸,云眉微蹙,似笑非笑,似嗔非嗔,一张秀织黑纱掩了半张容颜,不减风韵,只添神秘。
那双勾人的眼眸本只是随意地向这边一瞥,谁知,看到子卿时,却微微一愣,直勾勾地盯着子卿。
直到两船交错而过,帘帐突然被放下,隔断了大家的视线。
☆、第五章 梦幻泡影 (2840字)
“子卿,你们见过?”慕成佑和沈洛殊见了刚才一幕,不约而同地齐声问出。话音出口,慕成佑对着沈洛殊邪笑着扬了扬眉毛,沈洛殊的神色却淡然如常。
子卿茫然地摇摇头否定道:“素昧平生。”
“奇怪……”沈洛殊低眉思索着。
“有什么奇怪的。”慕成佑不以为然道:“子卿本就长得标致,两年不见,越发地好看了。尹姑娘多看他两眼也是正常的。”抬眼看向子卿,湖光山色中,伊人临水照影,墨影朱颜,风韵清淡,俨然画中之仙。
你以为都是你吗?沈洛殊不动声色地斜瞥了慕成佑一眼,冷淡道:“世子……沈某想提醒你一事。”
“哦?何事?”慕成佑饶有兴趣。
“你们的船越开越远了,你若再不走,就算你功夫再好,也回不去了。”
“那有什么,最多麻烦一下洛殊你……”慕成佑答道,却看见沈洛殊轻轻勾起了唇角,不怀好意地一笑,心中不由掂量了掂量:自己和沈洛殊较量,虽没让他讨过几次便宜,但也从来没讨过他的便宜。他这一笑,虚虚实实,不知有何后着,看来还是先走为妙~~
便一跃跳上船舷:“既然洛殊不欢迎我,那我走先~”又对子卿道:“子卿,你还欠我一首曲子,要记得还!”正准备跃出,突然顿了顿,回身低头望向沈洛殊:“洛殊……我奉劝你一句,在朝中做事,过刚易折,你这样盛气高傲,小心招来横祸,英年早逝。”
一丝惊异在沈洛殊那清秀雅致,波澜不惊的脸上掠过,又倏地消失不见。轻声哼了哼:“早逝……沈某本来也没打算活那么长。不过……多谢提醒,洛殊也奉劝你一句话:面具带久了,连自己也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慕成佑闻言,英挺高贵若玄玉的脸也同样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笑得邪魅张扬,起身向那艘逐渐驶远的船跃了去:“沈洛殊!你记住!我慕成佑可不想那么早失去你这样一个对手!”
沈洛殊淡淡地望着逐渐远去的人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洛殊,虽然朝廷里的事我不太明白,然而我觉得,”子卿柔声对沈洛殊道:“世子他说的是对的。”
沈洛殊轻轻笑了笑:“你的好意洛殊心领了,洛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倒是你,子卿,你得小心那个尹姑娘,她望向你的眼里可没有一丝的善意。”
……
拜别沈洛殊,已是落日时分。
西斜的日影燃烧在天际,一抹抹红,从浓郁渐变到清淡,于暮天灰白淡蓝的色彩相互浸染,将平阳城笼罩在一片瑰丽之中。
大街小巷华灯初上,城中复又喧闹起来。
子卿慢慢地走着,看着,楼阁亭台,商铺街道……还都是记忆中的模样,却又不再一样。
不一样的,原来是自己的心。
逃也似地离开了这里,一个人。两年,如白驹过隙般,一晃而逝。记忆的画卷里,有天涯的日出东山,亦有海角的星月沉浮。
时间慢慢地冲洗,心灵渐渐地沉淀,心中的苦与痛便淡淡地化开了。
离开了,才发现……怀念的,或许不是那个人,而是这座城,这里的日日夜夜,这里的一草一木,原来……一切早已渗透在了骨髓之中。
再回想当初那一场爱恋,竟有如月下光与影的痴障,美得太过虚假。如今早已是幻,是空。他有了娇妻,而自己……也早已习惯一个人的寂寞。
真好,不会对爹娘愧疚,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不用负累,也没有罪恶。一切都很好。
回来了,因为自己已经可以平平静静地笑着问他一句:“你好吗?”
这样想着,不知不觉已回到倾城阁的那间小屋前,雨姑娘竟一直为自己留着。
轻轻推门,就如曾经无数次推开它一样。
门里……
子卿还是身形一窒。
目光注视处,乔阳侧身坐在窗边。
屋里光线昏暗,暮色透窗打在他脸上,渲染着他侧脸坚毅深刻轮廓。一双深邃的眼眸沉静地看向窗外,身形一丝不动,宛若石刻。
你好吗?
设想了无数次见面的场景,无数次地在假想里问出这句话。
可现在,怎么说不出口呢?
“你舍得回来了。”良久的沉默后,乔阳突然开口。人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窗外,冰冷低沉的声音让这压抑的气氛更添凝重。
“乔阳……”
“空了回去看看娘,她一直念着你。”冷冰冰地接过话。
子卿点点头,轻声问:“嗯。乔生他……”
“没有消息。”
唉……子卿心中暗叹一声,不知道该说这答案是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爹爹……我已去拜祭过……”
“嗯。”
子卿抬眼望向乔阳,他没有动,脸上仍然没有丝毫表情,只有眸光随着光线的暗淡变得愈加深邃。
“那嫂子她……”子卿轻吸一口气,柔声问。
“嫂子?!”乔阳倏地转过头来盯着子卿,眼神如猎鹰般锐利狠戾。
子卿觉得那气势逼人的视线仿佛要穿透自己,忙侧了头不敢再看。
乔阳却轻声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听不出笑意,却有无尽的嘲弄,甚至苦意:“你问遍了所有人……独独只忘了一个人。”
“乔阳……”子卿有些心酸,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为什么!!”乔阳突然愤慨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子卿,与其说在责问他,不如说在怒吼:“为什么!!!”
子卿不由自主往后退,退到墙角,退无可退。熟悉的气息,近在咫尺,心中却没来由地害怕。
“为什么要走!!!!”乔阳一拳狠狠地打在墙上,挡住子卿的去路,直直地盯着子卿。眼里是恨意,是盛怒,还有委屈。
你知道答案的,为什么要问我?子卿低着头,不知所措。好不容易打点好心绪,低声喃道:“乔阳,别这样……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乔阳像是突然被箭矢射中心口般地痛苦皱眉:“过去了?!”随即嘲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早就放开了啊!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子卿仍旧侧着头,声音颤抖着,语气却是坚定的:“不要沉湎于过去了,好吗?没有谁离不开谁,会过去的,你也会放下的。这样对你,对我,对大家都好。”
“好啊!”乔阳狠狠地盯着子卿:“看着我!你看着我把刚才那番话再说一遍啊!”
子卿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着,最终凝了凝神,坚定地抬起头,直视乔阳的眼睛:“忘了过去!”
乔阳凝视着子卿的双眼,那双熟悉的眼睛,眉睫静楚,温柔灵秀,此刻还透着坚毅。却似没有听到子卿的话似的,低下头来就要吻他。
却被子卿偏头躲开:“请别碰我。”
震惊让乔阳睁大眼睛,子卿那张愈加俊秀的俏脸此刻严肃淡漠,神色中多了自己看不明白的东西。
一个念头在乔阳脑里一扫而过,乔阳克制住自己,将满是血痕的拳头收回,冷笑一声:“你竟然是这般狠心之人!哼!成全你!”凛然转身向门外走去。
出门之时,轻轻一顿,却不转头看子卿,像是对着幽幽天地说话:“你这样……对得起天,对得起地,对得起爹娘,对得起所有人,可你……对得起我吗?”
说罢,狠狠将门带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六章 十丈软红 (2351字)
“老板!来两壶酒!”乌茶巷的小酒肆里,柳乔阳不耐烦地向老板喊道。
“哟,是柳斋主,好久没见你过来了啊!”酒肆老板赶紧张罗着桌子,一边催促小二手脚麻利点。
柳乔阳默不作声,仿佛跟谁赌命似的,一杯杯仰头灌下。
“嘭!”柳乔阳将酒杯往地上一砸,“杯子怎么这么小!给我换碗来!!什么酒!嘴里都能淡出鸟来!!我要最烈的酒!”
酒肆老板见状心知肚明,以前也遇见过他这样,只要不去惹恼他,酒钱少不了自己的。忙像一旁的小二使眼色,让他快去。
一碗复一碗,烈酒烧心辣肺,呛得他直咳嗽,却无法平复心中的怒气,怨气,痛!痛彻心扉!恨!恨之入骨!
他柳乔阳是什么人!
少年得意!无所顾忌!曾经肆意独行,恣意妄为,不怕天与地!
英俊潇洒!意兴飞扬!曾经风流不羁,游戏花丛,不带半分真!
最终爱上了他,一个男子,又怎样呢!
如果不是顾及他的感受,顾全他的颜面,他柳乔阳何必躲躲闪闪?早早告诉爹娘,昭示在世人面前!谁敢侧目,谁敢说不!世俗的眼光,那是什么!
爱恋宛如烈火,熊熊燃烧,恨不得多经历些苦难,多经历些痛苦,才能证明自己爱得多么坦荡,多么无畏!不就是指婚吗……逃了就是!横起来!抗旨不从,管他严明堂还是皇上!
可这爱恋的戏码还没有演到最精彩之处,还来不及向世人展现自己的心,演绎自己的情,和自己演对手戏的那个人,居~然~走了!
走了!!不声不响地走了!将自己一个人留在舞台的中间!
这独角戏,再精彩……又有什么意义呢……
不甘心!
怎么会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
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不说一句话就走……
这段情,他柳乔阳苦苦捱了两年,那个人终于肯回来了……回来了,却像个没事人一样,还劝自己放开!忘记!
你的誓言,TMD就那么廉价!
“哈哈哈,哈哈哈”柳乔阳放声大笑起来,醉里不辨今与昔,烂泥般地软倒在地……
……
意识模模糊糊,头疼欲裂。
朦朦胧胧中,似听见两个女人在细细低语。
“这浑小子,怎么又醉成这样了?上回这样,还是一年多前吧~”
“娘,这都三更了,你先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乔阳就好了。”
“唉……静芸,难为你了……”
“娘,瞧你说的,这都是媳妇该做的……而且,媳妇也是愿意的。”
便听见一人关门离去之声,留下的这个人,默默地走到自己身边,用暖热的湿巾为自己擦脸,擦身,动作极轻极柔。为自己拉好薄衾,便坐在床头,似是在细细地端详自己。又听见她轻声地喃呢:
“乔阳……你又想起她了吗?呵……静芸还真羡慕那个女子呢,能让你惦念这么久。她一定比我更漂亮,更贤惠,更讨人喜欢。”
“你说她消失了,不见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她却永远在你的心里面,比起可以天天守在身边却不足让你上心的我,她真是幸运多了。”
又感觉一双细嫩柔软的手轻轻握住自己的,话语更加温柔起来:
“我知道,能嫁给你,静芸已是极幸运了,我本不该奢求更多,只是我还不想放弃,只愿静芸现在为你所做的一切,能换来你今后的一滴泪。”
“傻……”柳乔阳听到此处,不由反握住严静芸的手,费力地睁开眼睛望着她。
“你醒啦。”严静芸温柔地看着他,淡扫的蛾眉楚楚地动人:“饿不饿,我熬了莲子粥在厨房煨着,这就给你端来。”
“不用……”
“哄我……刚才吐了一地,胃里一定都空了”又将床头的热水递给柳乔阳:“你先喝点热水,我去去就回来。”
望着严静芸离去的身影,柳乔阳怔忡不已。
这就是他柳乔阳的现实。
他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子卿?最终……他还不是如大家所愿,娶了妻。
柳乔阳自嘲地笑了笑,心中盛满无奈。
他柳乔阳不是认命的人,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去做,想要的人,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得到。
子卿不辞而别,悲痛过后,柳乔阳立马天罗地网地找,可惜许久都没寻到踪迹。
虽然担心爹爹的安危,顾念娘亲的艰难,也舍不得平阳城中自己拥有的一切,柳乔阳还是决定独自离家去找子卿。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他找回来!
可是……世间大多数事都抵不过一个可是。
那天,正当他要出门时,不经意间走过的柳夫人在背后颤微微地问了一句:“阳儿,你要去哪儿?”
也许,娘只是寻常地问一问。那颤微微的声音也可能是因为照顾爹照顾得累了。
可那颤抖在风中的轻问,却让柳乔阳的心猛然一窒,顿时涌起万千凄凉意。
柳家只剩下他了……
他……不能走……
心头一动,万念俱灰。
柳乔阳在这一刻突然懂得,人毕竟处在十丈软红之中,亲人,朋友,爱人,各种各样的责任牵绊顾忌,哪容得了他如此肆意妄为。
真是……令人讨厌的懂得!!
自己走不了了,他也不回来了,他们的爱情,就这样戛然而止了。
那是柳乔阳明白情事以来,第一个真正爱上的人。经历了真正爱情的人都会发现,曾经浪迹花丛,招蜂引蝶的放荡其实是多么地肤浅和腻味。只有那深刻的爱恋,才会让自己的灵魂都歌唱起来,那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然而,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随着那个人的离去烟消云散了。
那他娶不娶严静芸又有什么区别呢?
于是,柳乔阳像一具掏去灵魂的木偶,奉旨成婚,皆大欢喜。
…………………………………………
这样写,拂柳有点hold不住啊……要赶紧切换成故事模式……
☆、第七章 异族男子 (1962字)
与此同时,在倾城阁小屋的窗前。
子卿安安静静地坐着,怔怔望着窗外一株枝繁叶茂的榆树。
他看见月光如水泻般流照在叶子上,光影深深浅浅,光华清清淡淡。他看见几片嫩叶在一丝微不可查的清风中微颤。再细致些,他甚至能看清榆树叶子上的纹路。
夜晚总是太静太寂寞,时光太长,人又太清醒。不能回想过去,不敢幻想未来,空洞的现在,只好细细地打量一棵树,或是一株草,认真地,平静地,待数清树上有几片叶子,或是记下小草被风吹得点了几次头,失眠之夜也便捱了过去,屡试不爽。
今夜的月色,似乎尤其明亮,照得四周亮堂一片。这皎皎明月光,亘古不变,看着,虽然寂寞,却也不失温存。与寂寞之人相照,相依,从不曾失约。
子卿又低头随意地看向后院,院中的景致在月下静寞流光。
不经意地,与另一双不经意的眼睛对视。
对方的眼里突然精光一闪。
子卿怔了怔,赶紧别过眼去。
那人却似发现了目标的猎豹一般,迅猛矫捷地借着榆树窜跳到二楼,轻盈地跃上子卿的窗格。
等子卿意识到时,关窗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好怔怔地看着对方。
眼前这人穿着北方异族的服饰,胸前挂着一颗白亮的狼牙,微卷的头发在月下泛着枣红色的光,长相虽与大庆人不尽相同却是出奇的俊美,更让人无法忽视的,是那双闪着玛瑙色泽的瞳孔时刻散发着不可一世的张狂。
“你是谁!?”不待子卿发问,对方倒是先粗鲁地开了口,异族的口音却透着着不容反抗的坚决。
子卿警惕地看着他,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强闯进我的房间?”
对方并不回答,竟然一字一顿地念道:
“我用一生,”
“写一首曲,”
“音成千调,”
“只诉一字,”
“刻骨铭心。”
一边念一边直直地盯着子卿,眼神中透着压迫与凌厉。
子卿茫然不解,只觉此人行为举止异常诡怪,而他念诗的语气也与诗的意境截然不同,不由皱眉道:“这是什么诗?”
那人瞳中红光一闪,径直跳了进来,惊讶问道:“你不知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子卿更是奇怪。
“你怎么会不知道?!”异族的男子不可置信地反问,随即狠狠地瞪着子卿:“你在骗我!你一定知道!”
说着,倏地伸出手掐住子卿的脖子,用力之狠让子卿快喘不过气来了,并厉声质问道:“快说!你是谁!”
子卿双手用力想掰开他掐住自己脖子的手,却是徒劳:“放开我!你要干什么……你认错人了”
那人却突然激动起来:“不可能!你说不说!说不说!”一边质问,一边加大力气,像要狠狠掐死子卿似的。
“呼……呼……”子卿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就在子卿感到快要窒息的时候,“啊!……”异族男子突然放开了手,反而紧紧抱住自己的头痛苦地嚎叫起来。
躲过一劫的子卿一边急急地喘着气,一边惊慌地看着这个危险的不速之客,却见他似乎头疼地厉害,最后竟然轰然倒地,昏迷不醒。
还不待子卿从眼前的变故中回过神来,急促的敲门之声骤然响起,一起传来的,还有雨雪霏的声音:“子卿,是我,你快开开门。”
子卿定了定心神,赶紧上前将门打开。
雨雪霏急急地跨了进来,随之将门闩别上,并快步走到躺在地上的异族男子身边跪下细细查看。
“唉……又发作了。”雨雪霏叹了口气,仰头对子卿道:“子卿,你受惊了吧。我在院子里看到他跳到你的屋里来,就赶紧过来了。他是北棘王的三儿子,名叫呼延恪罗,如今被族人陷害,走投无路才到了这里。”
“北棘的王子!”子卿倒抽一口冷气。如今大庆与北棘水火不容,势不两立,一个北棘的王子竟然跑到了平阳,这……
又听雨雪霏继续说道:“他在平阳似乎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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