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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潋滟:天才小兽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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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齐御刑幽幽醒转来,他是念力耗尽身体疲累,经过这么长时间休息也恢复了些体力,看了眼李沐的方向,“救他,一定要救他!”,他是为了救自己才受伤的,如果因此让他送了命,自己会一辈子不得安心的。

是要救!可是,怎么救?潋滟握了握拳,一咬牙道,“我去请大夫!”

眼看就要破门而出,却被燕子卿一把拉住,“胡闹!你知不知道外面什么情况?现在出去,可能不但请不到大夫,还要搭上你一条小命!履”

“现在风雪不是还没来吗?就算来了,我也可以找个地方先避一避,总比在这眼睁睁的看着他等死要好!我速度快,会快去快回的。趁着木灵使和火灵使没回来,你们好好照看着他,我去去就回!”用力的摆脱他的钳制,刚要打开门,一阵悠扬的琴声传来。

琴音漫漫,在这天***暗的时刻显得那么的诡异,潋滟怔了怔,脚步就顿住了。

那琴声仿佛从楼下而来,又似乎是在隔壁,仔细聆听,竟好像来自四面八方,一时分辨不清,潋滟虽然不通音律,但是毕竟生在琴师世家,多少耳闻目濡这么些年,隐隐觉得来者不善。

燕子卿则脸色霎时一变,“水灵使!”

“王爷是说,四灵使之首的水灵使?!”楚凉也吃了一惊,在看到燕子卿肯定的点头下,脸也刷的白了。

楚凉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能让他产生这么大的变化,看来这个水灵使一定不简单。

“既然四灵之首的水灵使都来了,那金灵使也一定不远了?”站起身,燕子卿扬声道。

潋滟心中暗自衡量:金木水火,看来这四灵使是以五行而命,却不知为什么没有土灵使。

燕子卿说完话以后,琴声逐渐变得急促起来,若说之前像珠子断了线落在铜盘上的声音,那么现在,就像山涧的水流淙淙而下,伴随着琴声,隐约有个声音笑道,“宁王好耳力,小使佩服,佩服!”

这声音宜男宜女,从耳膜穿透直达心底,浑身都透着股舒服劲儿,让人觉得全身上下的毛孔无一不张开,无一不畅快。潋滟倒是有些好奇,这水灵使到底长什么模样了。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藏藏躲躲难道是四灵使一贯的作风吗?”燕子卿似乎看着房顶,又似乎在对门外说。

随着琴声的顿停,那人道,“宁王此言差矣,我四人早已到了,是您不肯开门迎客呢!”

“啪!”紧接着重重的一声巨响,门应声而破。

仿佛早有所料,燕子卿一个纵身抱过离门最近的潋滟,险险避开那锋芒。

站定以后,潋滟只觉得后心全是冷汗,若不是躲得及时,只怕自己也非死即伤了。最可怕的是,那人破门的时候,居然没有一点的征兆和杀机,所以自己才会没感觉到。

一阵风拂面而过,燕子卿两侧的垂发还未落定,四个身影已经落在门口站定。

几人定睛一看,左侧站的是先前交过手的木灵使和火灵使,那火灵使显然还很虚弱,半倚在木灵使的身上,最右侧站的女子一袭金色衣裙,手腕和脚腕处戴着金色的铃铛镯子,动一动叮当作响。

可是他们这样大的动作,她身上的铃铛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真是让人啧啧称奇。而中间的男子则可用“妖魅”二字来形容。狭长的凤目,精致的五官,笑起来唇角微微上扬,却又透着几分冷厉,说他是美男不为过,说他是美女却也不夸张。

他怀中抱着一方琴,横卧在走廊的栏杆上,不扶不靠,居然稳如泰山。那慵懒的姿势,会让人错觉他睡在一张舒适的大床上。显然,他就是方才说话的水灵使。

“没想到四灵使居然齐聚这个小镇,看来,你们此行的任务非同小可啊!”燕子卿浅笑着说,面色一派自若。

那水灵使眼睛微眯,也笑了起来,“客气。宁王贵人,屈尊到这里,我们四使又何足挂齿。”

燕子卿也不多寒暄,直道,“就别绕弯子了,你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四圣宝,是不是?”

既然他都直截了当了,那水灵使也不假装听不懂,拍了下手掌道,“宁王快言快语,不错!听闻王爷手上已有巨蜥爪,不妨交出来,也省得伤了和气。”

“是么?”他冷笑,“难道你们的任务里,不包括狙杀本王?还哪里来的和气!”

“王爷多虑了,本使此行只为宝物,不为杀人。更何况,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兄弟,怎能伤了您。不过,若是王爷执意不肯,那本使也只能奉命行事了!”他言辞极是客气,但又字字相逼,旁边的三人都没有开口,显然是以他为首。

“巨蜥爪是在我这里,想要,让燕子墨自己来拿!”寒了脸,燕子卿昂起下巴,王室的贵气不怒自威,“还有彩云石,你们也最好交出来,别让本王亲自动手!”

那水灵使幽幽叹了口气,“这么说,王爷是不肯配合了!那就……”

他往后退了一步,木灵使和金灵使立刻上前一步将他挡在身后,杀机顿现。“慢着!”潋滟站了出来,他们方才说话的时候,她就估量了双方的形式,自己这边,李沐急等着救治,齐御刑等于半个废人派不上用场,能出战的只有她和楚凉。而燕子卿不知这次会不会出手,即便他出手,也就只有三个人。

而对方,且不论那个火灵使还能不能出战,只金木水就已经三人了,而他们的实力还未可测,真的开战起来,未必有胜算。

更何况,李沐危在旦夕,若继续做纠缠,只怕他是死定了。这场,不能打!至少,现在不能打!

“你是说,如果我们把巨蜥爪交出来,你就会放过我们?”她盯着站在后面的水灵使,目光灼灼的问。

水灵使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奇怪的笑了笑,“听闻今年兽艺分院出了个天才新人,就是你吧?不错,只要你们交出巨蜥爪,本使绝不为难。”

“好!”她点头,转身去拿包袱。

“你干什么?!”燕子卿一把按住她的手,低声呵斥道,“你知不知道这是多么重要的宝物,怎能轻易交给他们?”

“宝物再贵重,也终究是死的,怎能有人命重要?!”她冷冷的说,拨开他的手,拿着包袱走过去。

那四灵使脸上都露出几不可见的笑,眼睛一直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楚凉一步挡在她的面前,“潋滟,万万不可!这巨蜥爪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才找来,妍儿还为此受了重伤,你若交出去,再拿回来就难了!”

“楚凉,你也认为这东西,比一条人命还重要?”她看了眼床上的李沐,“这么打下去,耽搁了时间不说,徒劳无益。就算让我们赢了,李沐能撑得住吗?”

“这……”楚凉犹豫的看看李沐的方向,这当口,她已经绕过了他。

“东西在这里。”她抱紧了包袱,直视着他们,“不过,你们要的话,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金灵使叫了出来,“笑话!你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不速速交出来,连你的小命一起取了!”

“尊使能不能取我的小命待议,不过,我能在尊使取我的小命之前,先毁了这‘宝物’,你信不信?”她早已准备好了,手心一翻转,一团火焰在掌心跳跃,掌心托在包袱下方,只消稍稍往上几分,便能立刻将包袱连同里面的东西烧为灰烬。

“你要干什么?”水灵使懒懒的开了口,眸子落在她掌心的火焰,若有所思。

“很简单!你们替我这朋友寻了大夫来,先医治我的朋友,然后我自然会把东西交给你们。”她扬起眉,一点都不输阵势的谈条件。

水灵使沉思了一下,“如果我们请来大夫,你却爽约不肯交付,那又如何?”

“你觉得,依我们现在的实力,要赢你们,有胜算吗?”她环顾了下周围,“还是,你对自己根本就没信心?”

“小姑娘,激将法对我是没用的。”水灵使笑着摆了摆手,“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勇气可嘉!好吧,我们去帮你请大夫,不过……若是你食言,后果绝对不是好玩的!”

“水……”木灵使还想说什么,却被他一扬手给拦下了,“好了,就这么定了。火的伤势也最好看一下,你留在这照顾他,我和金去去就来。”

“水,外面已经开始下雪了。”金灵使凉凉的说,目光往窗外一瞟。

果然,方才剑拔弩张,竟没人注意外面已经开始飘起了雪花,刚开始还是小颗粒状,片刻间就已经变成大片大片的绒花,看起来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他只是淡淡的往窗外扫了一眼,好像看到的不是暴风雪,而是很美的风景,“不妨的。”

手一扬,琴已经背在了身后,他斜睨了金灵使一眼,“走。”

金灵使看了眼掌心依然跳动着火焰,一脸警惕的潋滟,唇角掀起一抹不屑的笑意,跟着水灵使出去了。

木灵使扶着火灵使坐在一旁,冷眼看着这边,潋滟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稍稍松了口气,走过去将巨蜥爪放到了燕子卿的手中,“你如此在乎这‘宝物’,就好好保管着它。”

“你不是已经决定要交给他们了?”示意了下木灵使的方向,燕子卿有点不悦。她完全的擅作主张,如果水灵使二人真的将大夫找了回来,难道还真的就交给他们?

“给不给,在你。我只为救人!”重重的压在他的掌心,她没想那么多。她不知道那所谓的宝物到底有多贵重,她只知道人命大过天,尤其是同伴的命。

眼神微敛,他握紧手里的包袱,默然不语。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即便关紧了窗户,也能感觉到不时有凛冽的风灌进来,即便是在屋子里,也觉得天真的很冷。

房间里的人都裹紧衣衫,楚凉起身去拢了团火在屋子中央,由始至终,木灵使都只是冷冷的看着,没有开口。

“喏……”潋滟起身丢给他们一件袍子,走过去帮楚凉弄炭火。

木灵使刚要推拒,就听到她说,“就算你有骨气,你身上那个有伤的,不见得撑得住。”

他默然了一下,不再说什么,只是把袍子往火灵使的肩上多披了披。

其实火灵使的状况也好不了多少,脸色明显很苍白,气息粗重了许多,听到她的话,无力的翻了个白眼,“别指望我会谢谢你!”

“客气了,你谢谢我也不会多长二两肉!”潋滟面部表情的拨弄着炭火,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火灵使被噎了下,有点气结,索性不再开口,闭上眼睛休憩。

“这么大的雪,他们会不会冻死在外面?”屋子里逐渐上升的温度让齐御刑也恢复的很快,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有些担忧的望着外面。

潋滟却道,“不会的!他们会回来的!”

木灵使有些惊讶的睁开眼睛看向她,自己都不免替水和金担心,她对他们这么有信心?

“你怎么知道?”齐御刑问出了他的心声。“凭他笃定的眼神,更何况,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会回来的!”起身,走到李沐的身旁,她比较担忧的是,他还能撑多久?

自己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争取,能不能活下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屋子里的人也开始有了情绪的***-动。

较为急躁的是齐御刑,而本来在养伤的火灵使,也时不时睁开眼睛看向外面,唇瓣动了几次,只是没问出口。

就在每个人的情绪即将到达一个濒临点的时候,门外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那也不能算是门了,残破不堪的入口处,突然灌进来一阵猛风,而楼下有了点不同寻常的声响。这一点,潋滟早有些奇怪了。

他们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客栈就好像死了一般,没有其他的人出现过,甚至连一点别的声音都没有,老板和小二也不曾现过身,客栈里的人都像人间蒸发了一般,似乎除了他们,就没有别的人了。

这时,有了一点动静,都显得那么的突兀。

凛冽迎面扑来,就连屋内的炭火都似乎顷刻间灭了,骤低的温度让每个人的精神都抖擞了一下,没缓过神来,水金二使就已经再次出现在门前。

几乎是下意识的,燕子卿握紧了手里的包袱。

他们二人一身的雪花,在屋内较高的温度下,居然没有化,片片晶莹的布满外袍,看上去如同雪人一样。

水灵使面不红气不喘,除了整个人更加冷上几分,好像并没什么不同,他浅浅的笑着,站在潋滟的面前,目光淡然的看着她,“东西呢?”

“大夫呢?”她同样伸出手,微笑着问。

“啪!”一个物体被从他身后丢了出来,潋滟一惊,下意识的伸手去接了一把,才发现扶住的是个大活人。

那大夫年约五十多岁,显然被吓得不清,浑身都如糠筛,嘴里喃喃的念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大夫,没人要取你性命,只是求您救人一命!”潋滟安抚着他的情绪,然后指向床上的李沐,“我朋友受了伤,劳烦您看下情况如何。您若治好了他,我们定重重酬谢!”

听到她的话,大夫发抖的身体才逐渐平静下来,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沉吟了一下,“可是,老朽并没有带药箱来,这……”

“人,我已经带来了,东西呢?”水灵使无视他们的对话,只关心他要的东西。

“没治好人,你休想拿到东西。”潋滟一心救人,问那老头,“大夫,没有药箱等下我们去取,您先看看人怎么样了!”

“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分明在戏弄本使!”得不到东西,水灵使变了脸色,一脸的恼怒,“既然如此,就别怪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浑身肃杀之气,整个屋子里顿时冷得如冰窖一般,楚凉立刻跳将起来进入备战状态,燕子卿起身,缓步往前走了两步,伸出他的右手,“东西在这里。”

第一一四章、遇到强敌

一句话,让本来备战的气氛瞬间缓解下来,水灵使眉梢微挑,眼神略带警备的看着他,燕子卿则托着那个包袱,眼睛一眨不眨的回望他。

“难得王爷识时务为俊杰,本使也只为东西,交出来对大家都好。”水灵使唇角上扬,示意金灵使去取。

金灵使刚要接过,燕子卿却将手往回一缩,喝道,“下去!”

他这一喝,让四灵使皆是一怔,金灵使本是女子,架不住面子立刻急了,“你什么意思!”

水灵使微一扬手,示意她戒躁,然后看向燕子卿,“王爷此举何意?柝”

“本王何等之尊,今亲将东西予你,尔不自取,派个喽啰,你这又是什么意思?!”他语气铿锵有力,问的理直气壮,倒显得确实是水灵使太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怔了怔,水灵使颔首道,“王爷说的有理,是小使的疏忽,还请王爷见谅!”,说着,他一挥手,示意金灵使退后,然后自己往前走了两步,想要接过那个包袱。

手刚一探到包袱的角,燕子卿长袖一抖,他们都没看清怎么回事,就只见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架在了水灵使的脖子上枧。

其他三使顿时脸色大变,反观被挟制住的水灵使倒是一脸镇定,他眸子往下扫了眼,脖子上的匕首只要再近一分就能割破他细嫩的皮肤,“王爷,这又是做什么?”

“擒贼先擒王!”燕子卿冷冷的说,眼睛扫视一圈,以命令的语气道,“把彩云石交出来!”

“王爷,小使敬您光明磊落,怎料居然也是个说话不算的小人,传出去,有损你皇室威严吧?”水灵使面无惧色,颇为嘲弄的说。

“对付你们这种见不得光的人,何必要用见得光的手段!”燕子卿也并不着恼,冷笑着回应,“废话少说,把彩云石交出来!”

其他三使忌惮不敢动弹,水灵使仰天大笑,“王爷也太高看小使了。这东西是圣上要的,怎能因小使一人的性命而交付于你,就算你要了我的命,也是没用的!”

燕子卿却不以为然,“笑话!我怎不知,四灵使以水灵使为尊,作为琴艺一派,没有人协助你,就形同废人。同样,没有你的掌控和操纵,他们三个人也是不堪一击。你怎么会不重要呢?如果我杀了你,他们三个同样是难逃,东西自然还是我的,要不要命,你们自己挑!”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变故,潋滟和楚凉皆是吃惊的看向这边。顷刻间仿佛情势大逆转,变成了要四灵使做选择了,他一直说等,难道就是等这一刻?

皱了皱眉,不可否认他采取了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可是……她也不太喜欢这种手段。

“宁王,你以为,挟制了小使,就掌控了一切吗?那你未免也太小看四灵使了!”水灵使的笑意在扩散,同时声音也越发厚重,最后一个字音的时候,竟然有穿透耳膜的力量。

潋滟有种想要抬手掩耳的冲动,燕子卿也眉头蹙紧,显然在以念力修为来抗衡,而水灵使不知何时手中已经挑起了一根弦,手指一松,弦立刻弹了回去,未落到琴身便被一道寒光挑断。

“铛!”铿锵有力的一声,燕子卿手中的匕首断了那根弦,但与此同时水灵使的威胁也瞬间解除了。

机不可失!他就是在等这一瞬,在他垂下匕首去断弦的那刻,脚下一挪移,身形一转便离开了他的掌控范围,木灵使和金灵使也及时围上来,想将他团在中央。

楚凉反应极快,在水灵使移转的那瞬间贴上去,想要钳制住他,却被他反手一击,逼得后退两步才堪堪站定。

看到这情形,潋滟脚下方迈出一步,那金灵使几乎是瞬间挡在她的面前,还是带着那抹鄙夷的笑,凉凉的说,“都说你是天才,就让我来会会你这个‘天才’!”

她的靠近逼得潋滟不得不正视她,金灵使的身材真是妖娆,饶是这厚重的棉衣也掩饰不了她曼妙的身材,一双水汪汪的眸子摄人心魄,可是,她是敌人!

心知不可轻敌,潋滟索性专心应敌,至于水灵使和木灵使,便交给了楚凉和燕子卿。

那金灵使却不与她正面交锋,双臂一张犹如一只腾飞的鸟儿,整个人往后跃出十数米,然后在半空中尚未落下之时,以无比娴熟的速度拉弓引箭。

她的箭几乎无需瞄准,每发三支,三连发不带片刻犹豫,一共九支箭,朝着潋滟的面门直扑而来。

幸亏早有防备,潋滟手腕一翻转,之前的修炼和实践算派上了用场,锐利的箭破空而去,与那金灵使射出的撞击在一起,迸出耀眼的火花。

“乒乓!”箭支相撞落地的声音,那金灵使似乎一点儿也不意外,射出九支箭以后并未迟疑,掌心聚拢,手微微往地下一用力,轻喝一声,“嗬!”

一团白色的光芒甚是耀眼,而光芒尽散的时候,出现的是一只雪白的狐狸,头顶处有着蓝色的毛,其余无一处杂毛,甩了甩尾巴,骄傲而高贵。

看到对方召唤出异兽,潋滟连忙同样的使出召唤术,啸月狼王再次现身,依旧慵懒傲气。

两只神兽相见,没有分外眼红,反倒有些兴趣盎然。

金灵使召唤出的乃是雪山神狐,自和金灵使达成守护契约后,便鲜少遇到敌手,被召唤出来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今日出来透透气,居然遇到了难得一见的啸月狼王,小脑袋一昂,很有点贵小姐的韵味。

而啸月狼王看到那雪山神狐,一贯眯着的眼霍地睁开了,它幽深的眸子打量着面前的对手,狭长的嘴咧开,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发出威胁的信号。

“嘘——”金灵使一个呼哨,发出了攻击的信号,那雪山神狐毫不犹豫的冲了上来,目标直奔着潋滟。

潋滟心中蓦地一惊,往后退了两步,而啸月狼王已经自发一跃而上,挡在了雪山神狐的前面,两只神兽绕着圈寻找攻击的点,完全是棋逢敌手不相上下。

而金灵使逮住机会,再次一箭射过来,潋滟也不含糊,沉稳的见招拆招,一时间难分难解。那边木灵使和楚凉缠斗在一起,一时无法分身,而水灵使则离燕子卿远远的,始终不曾近身。

他怀抱方琴,优雅自若的架在膝盖上,认真的弹奏着,而每一根指尖挑起的,仿佛不是音符,是催人心魄的刀剑。

燕子卿手执弓箭,精神专注的往前冲,而水灵使的周身仿佛有一层保护罩一般,弓箭射出,还没达到他的身畔便一一击落,他还是那么淡定飘逸,有如谪仙。

忽然,琴声变得急促起来,而本在战斗中的木灵使和金灵使迅速的往水灵使的方向靠拢,就连负伤的火灵使也挪了过去,几个人形成个包围圈,而圈中央就是水灵使,他眉心紧蹙,一脸凝素的弹奏着,围着他的其他三使身上似乎也萦绕上一层光环。

“他们在齐聚念力,快把他们打散,否则会很难对付!”楚凉大叫道,然后以剑尖直指圈中心,这一剑集中了他全部的念力,剑尖泛着银白色的光芒。

可是——铛的一声!不但没有戳破,反而重重的弹了回去,剑身啪的断成两截,他也摔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燕子卿脸色大变,一个旋身避开他们几人发来的剑锋,口中同时喝道,“潋滟,退后!”

潋滟根本来不及多想,口中一个呼哨,指挥着狼王希望能冲破他们的结界,而自己则暗暗蓄力搭弓,想抓住机遇补上致命的一箭。但她没料到的是,连狼王都无法突破那结界,虽然对狼王来说似乎没有丝毫损伤,可是他的撕咬和扑打是徒劳无益的。

情势危急,燕子卿凝神屏气,面色凝重的对她道,“潋滟,退后!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若是单打独斗,她绝对有胜算的把握,可是齐聚四灵使的力量,就算分院的授业老师在这里,也未必能够敌得过。四灵使之所以可怕,除了他们是暗势力,看不见的存在,更因为他们齐聚的力量实在是惊人。

潋滟往后跃了一步,但是并没有退远,李沐生死未卜,楚凉又受了伤,齐御刑根本无力抗衡,只剩下他们二人,抗衡未必会赢,可是不争取一定会死。

她隐约感觉自己体内的念力已经不那么充沛,难道说,真的会今天死在这里吗?

这时,围在一起的金灵使忽然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双手在胸前做出一连串怪异的动作,她微微仰起头,身上笼罩一股奇怪的光环,然后她双手做出射箭的动作对准潋滟,可是明明手上没有弓箭。

潋滟心知不妙,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警惕的做出戒备姿势,就见她手指一松,好像有一道金色的箭芒迎面而来,又好像只是阳光太刺眼了,居然眼睛有些睁不开了!

第一一五章、蓝若再现

“小心!”燕子卿惊呼一声,拦阻却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箭芒直逼向她。

箭还没至,那股席卷的风就割得脸颊生疼,她避无可避,凝聚全身的力量试图抵挡这一击,却不知即便以她六合天象的修为,也扛不住这致命的一箭。

强大的攻势压得她透不过气,胸口一闷,唇角沁出腥甜的液体,身体里好像也是不断的气血翻涌,五脏六腑都疼痛欲裂。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一箭下的时候,一抹温和的光笼罩在她的身上,轻柔得如春天里最和煦的风,浑身的不畅快立时减轻了许多,翻涌的气血也得到了平复,就连疼痛的身体也舒展开来,她就好像水下憋气许久快要窒息而亡的人突然呼吸到新鲜的空气,立刻大口大口贪婪的吸取着。

她是身在其中,旁边的人则清楚的看到,一道淡蓝色的光芒抵抗住了那金色的箭芒,可又不是同样的锐利,温温浅浅,像温润的水流,但又暖暖的,本来屋子里森寒的肃杀之气似乎一瞬间被驱赶了柘。

金灵使大惊,“你是什么人?!”

别说是她,其他人也都是惊愕不已,只瞪着那光芒发呆,一时竟忘了拦下这致命一击的主人。

颀长的身影从淡蓝色的光芒后缓步走出,手中秉持的,是类似和尚手中的权杖一般,而那团淡淡的光,就是从权杖顶端发出的唉。

他身着一袭浅灰色的棉袍,朴素得就像是化缘的僧人,可偏偏周身散发着一种祥和的光,让人只瞧上一眼,便觉得全身舒畅。

“蓝若!”潋滟睁开眼,便看到他那张熟悉的脸,怔了怔,名字就从口中滑出。

燕子卿何尝不认识他,也是惊诧不已,没想到他会在这个地方出现,还有……他不是父皇身边的御医吗?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金灵使,同为女子,何苦下这么重的手。”他面色淡淡,语气也是极为平和的。

“要你多管闲事!”金灵使冷哼一声,突然跳脱四灵使的集结范围,搭弓对准潋滟的方向,再次一箭射来——这一箭比先前的势头要弱上几分,但是速度却很快。

蓝若眼眸微敛,脚下不曾动过一分,手中的权杖轻轻一扬,“去!”,那箭好似射到了盾牌上,啪的掉落在地下。

这下,所有人的下巴都要掉了。水灵使一直浅笑自若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他双手按琴,沉吟道,“敢问阁下是无量派下哪位高人?”

“不敢,小小医者,只是不忍见这里杀生。”他手再一挥,潋滟顿时觉得全身轻松了许多,仰头看他,他冲她微微弯下腰,伸出一只手,“起来吧。”,他的声音轻轻的。

握住他的手借力起身,心中有千般感受,百个疑问,千言万语一时郁结在胸口,竟不知先说哪句,唇瓣动了动,“你来了?”

他曾说自己吹响短笛就会出现,她以为只是个善意的谎言,无碍的小玩笑,可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出现了。虽然比预计晚了点,虽然也许只是碰巧路过,可他来的又那么及时,若不是他,也许自己真的要命丧于此。这三个字,包含了太多说不尽的感激。

“是,我来了!”他浅然而笑,回应的那么自然。

燕子卿的眼神晦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走过来,“蓝若,你来的正好,李沐和楚凉都受了重伤,你快看看如何救治。”

“慢着!”金灵使不甘受挫,“把巨蜥爪交出来!”

“水灵使,今日你我双方都已元气大伤,更何况,依现在的情形,你觉得一定有必胜的把握?”燕子卿朗声道,“外面风雪交迫,谁也逃不了,不如待明日,再决胜负!”

“不能上他的当!”木灵使开口,对他显然已经没了信任度。

水灵使手一扬,止住了他的话,从蓝若出现,他就一直盯着蓝若一眨不眨的看,目光幽远如一汪深潭,“不急!就待明日,再会过!”

“水……”金灵使不服气的转身想要争辩,却冷不防水灵使一掌轻轻拍在她的肩膀上,顿时,她一口气血喷了出来,干咳不已。

“已这般光景,就不要逞强了!”水灵使淡淡的说,早就看穿她强自撑着,方才蓝若那一击,她看似只是被击退了两步,其实心肺已经受了轻伤,否则,他也不会同意明日再战。

这个男人太危险,他的实力根本深不可测,可是……他是谁?

四灵使离去,蓝若这才走向李沐的床畔,那大夫根本是形同虚设,从他们开打以来,就瑟瑟发抖的躲在床畔,只差没压到李沐的身上,看到打完了有人走过来,立刻跳了起来,“别……别杀我,别杀我!”

“谁要杀你!要你救人,你在干什么!”潋滟生气的说,一把揪过他的衣领,“我朋友怎么样了?”

“我……我……”被抓住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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