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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君的新宠-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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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又在窗前站了一夜,静静眺望着碧霞宫的方向,心里隐隐期待着什么,然而直到天亮,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
  这是她留在独善居的最后一晚,明日她就要嫁去西海了,在离开天界之前,她很想再看他最后一眼,然而三日前他从这里伤心离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来探望过她,甚至没有像往常那般隔岸凝视过她一眼。
  她木然而立,怔怔凝望着那座寂寥的楼阁,两行清泪无声地长划而下。
  此时此刻,她才恍然发现,他若不来靠近她,她竟连他的影子都见不到,原来他们之间已经离得如此遥远,以后天高海阔,她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却是再也回不到他的身边了。
  就这样到此为止吧……从今往后,两不相见,各自修行,再无瓜葛。
  明月沉没、星辰隐去的一刻,她落寞地收回目光,果决地关上了窗户,与此同时,心里仿佛有一道门也在这个瞬间被彻底封闭起来,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门后面的秘密。
  天亮之后,海棠仙子带着众位仙娥前来为她梳妆打扮,她木然坐在镜子前面,犹如一尊雕像,任凭她们忙前忙后。
  平日里,她不打扮自己已是很美丽了,此时被她们认真地装扮起来,简直美得夺人心魄。
  ——那是一种别人无法企及的秀逸之美,清柔似水,却又热烈如火,冰清玉洁之中却又隐隐带着一丝稚气。
  衣饰穿戴妥帖之后,海棠仙子慎重地打量了她一眼,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紫游嘴边露出了一丝苦笑,觉得无可无不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场婚礼不过是逃离天界的一个幌子而已,何必当真呢?
  海棠仙子屏退左右,亲切地握住了她的手,柔声劝慰:“嫁去西海总好过在天界一生孤冷,你要开心一些,我看得出来,敖显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好。”
  “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怎么会不开心呢?”紫游强笑了一下,深深地看着她,语气惆怅,“只是从此以后,我不得不和姐姐分开了……”
  “悲欢离合,概莫能外。”海棠仙子轻叹了一声,笑着宽慰,“往后日子还长着呢,你我总有再相见的时候。”
  “嗯,你多保重。”紫游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含笑点了点头,笑容里难掩苦涩。
  “吉时快到了,该出去了。”海棠仙子往窗外瞅了一眼,开口提醒。
  外面,月神派来的女使已经在催了。
  紫游盛装走出大门,在海棠仙子和众仙娥的簇拥下离开了独善居,前去拜别东君和月神。
  走进灵霄宝殿的时候,她深吸了一口气,心里不禁有些紧张,她以为屏逸会在那里,然而往左右一看,凡是能在天界排得上座次的神仙几乎都已到场,却唯独缺少了他。
  她握紧了手指,胸臆间不由得一阵翻腾——他是恨透了她吧?她就要从这里离开了,他却连最后一面也不肯来与她相见。
  卫介应该很高兴吧?眼神里尽是畅快得意,却又含着深深的讥讽。
  还有青女,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竟然在此时露出了难得一见的笑容,简直比出嫁的她还要开心。
  作为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她就要离开了,他们终于都能称心如意了……
  她按照礼节,在聆听了东君、月神的垂训之后,伏地九拜,行了叩别之礼,然后在海棠仙子的陪伴下款步走出了灵霄大殿。
  天阙台上,华美的鸾车已经在等候她了。
  她站在车前,朝碧霞宫的方向深深凝望了一眼,那里祥光辉映、云霞缭绕,玉楼金阙历历在目,景象一如初见之时,没有任何改变,然而于她而言,那一切却早已成为了遥遥不可追寻的旧梦。
  她痴痴地凝望着那里,不由得怨慕神伤,眼里的光彩瞬间黯淡了下去。
  “快上车吧,可别耽误了吉时。”海棠仙子看她两眼发怔,忍不住在她耳边催促了一声。
  紫游回过神,定了定心,与她道别之后,转身登车而去。
  鸾车终于启动了,彩凤在前引路,仙鹤翱翔起舞,车上鸣玉叮咚,龙旗迎风飘扬。伴车随行的仙娥不停地向空中抛洒花雨,用弥漫的馨香送上深深的祝福。
  沿途有仙乐奏响,曲调优美欢畅,醉人心魄,随着清风回旋于云霄之间,远播九天上下。
  然而这一切,仿佛都与坐在车中的新嫁娘无关。
  紫游神情木然,对周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心中一片迷惘,手在袖子里痉挛地握着浣梦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全是屏逸的音容笑貌,直到分离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爱他,这撕心裂肺的痛,怕是永难痊愈了。
  鸾车在空中飞驰,载着满怀忧伤的她,驶向缥缈的未来。
  三重天外,接亲仪仗浩浩荡荡,竟是一眼望不到头,西海龙族的旗帜插满前路,在天风中猎猎飞舞。
  敖显身着锦绣婚服,盛装而来,早已带着一干臣属等候在那里了。
  见到鸾车到来,他不禁面露喜色,立刻带人飞身迎了上去。
  鸾车稍停,随行的女使齐齐躬身,向尊贵的新郎官行礼祝福。
  透过垂落的绣罗帷幕,敖显往车中深深看了一眼,不由得弯起嘴角,喜不自胜。


  ☆、第一百零三章:失踪

  就在西海龙族太子接到新娘准备返回西海之时,碧霞宫云梦楼上,沉沉昏睡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
  因为连日来弑情咒印频繁发作,心痛难以禁受,屏逸不得不服用了大量镇定安神的药,这些药令他一度陷入了昏睡之中。
  明朗的阳光从窗外照了进来,洒在他苍白消瘦的脸上,轮廓分明,如同雕塑。
  千夜梨的花香在鼻端萦绕,丝丝缕缕,就像她的气息一样,无处不在。
  此时的他,正躺在她房间里的床上。自从那日把自己的住处搞得一塌糊涂之后,他便搬进了对面她曾经住过的房间,这是他唯一的安慰。
  意识清醒之后,他霍然从床上坐了起来。
  “您醒了?”端着茶盘刚刚走进来的少年,微微松了一口,终于放心。
  屏逸看着贴身侍童,疑惑地问:“我睡了多久?”
  “已经有一天一夜了。”谷雨边说边弯下腰,将手中的茶具放到了案上。
  “一天一夜?”屏逸扶着额头回想了一下,随即猝然一惊,“那今天岂不是……”
  谷雨斟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送到了他的床前。
  “她走了么?”屏逸腾地站了起来,急切地问,“现在什么时辰了?她离开天阙台了么?”
  “她……”谷雨一怔,神情不由得黯淡了下去,“她早就离开天阙台了,恐怕现在已经到达第三重天了。”
  “三重天?”屏逸心里一沉,顾不得多想,整个人骤然化作一道急光,“唰”地从房间里面冲了出去。
  ——这一别之后不知是否还会再相见,但愿但愿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
  急匆匆离开碧霞宫之后,屏逸从九霄之上疾掠而下,径直穿过重重云岚,直奔西海而去。
  自那日从独善居离开之后,他一直故意躲着不肯与她相见,非是狠心绝情,而是因为他深怕再看她一眼,自己就会反悔做出的决定,只有天知道这三日他是怎么度过的。
  此时此刻,他惟愿再看她最后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再看上一眼,便别无所求。
  第一重天外,花雨和仙乐飘然远去,空中只有暗香和余音残留。
  当他快要追上他们的时候,婚嫁的仪仗队伍已然抵达了西海上空。
  敖显在车驾上抬起了戴着龙戒的手,海眼宝石上骤然有灵光一闪,刹那间,碧蓝色的海水霍然从中分开,如同墙壁一般笔直地耸立起来,为尊贵的主人敞开了大门。
  浩浩荡荡的队伍一闪而没,西海之门重新闭合,海面转瞬归于平静,仙乐已渺不可闻。
  屏逸飞落到海边的礁石上,怔怔凝望着鸾车消失的地方,眼中凄伤弥漫,肠断魂销。
  浪花在脚下歌唱,海风在衣上舞蹈,他仿佛化成了石像,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直到暮色笼罩下来,那袭白衣终于飘摇而起,黯然隐没于云天深处。
  此时此刻,整个西海龙宫都沉浸在一片热闹喜庆当中。
  新婚礼毕,新娘被送去了合欢殿,新郎却不得不留在外殿招待各方来宾。
  约摸一个时辰之后,敖显假醉趁机从筵席上离开,想去看望魂牵梦萦之人。
  合欢殿内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动静,侍女们分两列站在廊下,不言不语,见了他竟然也不行礼。
  敖显转头瞧了她们一眼,觉得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你们为何不在里面侍候?太子妃她在做什么?”
  然而装扮一新的女使们却都没有回应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立着,连表情都没有任何变化,不知是没有听见,还是不晓得该如何回答。
  “怎么都不说话?”敖显一怔,不禁露出了诧异的神色,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探问,“是太子妃吩咐你们这么做的?”
  侍女们仍旧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这丫头跟我打什么哑谜?”敖显奇怪地笑了笑,忍不住嘀咕。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心中更加纳闷,殿中竟是一点儿声音也没有。
  他索性推开门走了进去,见殿内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还是之前布置的那般雍容华丽,只是安静得有些诡异,寝室中竟然空空不见人影。
  “人呢?”敖显不由得大吃一惊,身子顿时就凉了半截。
  他立刻转身冲了出去,对着那些侍女大吼:“太子妃呢?她去哪儿了?”
  然而廊下的侍女还是一动不动,无人回答,她们一个个神情凝滞,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看上去仿佛是被抽走了魂魄,一无所觉。
  这是……摄魂术?!敖显这才发觉了异常,连忙替她们解除了束缚。
  “太子殿下。”侍女们恢复了正常,猝然见他站在面前,不由得一阵慌乱,纷纷躬身行礼。
  敖显顾不得礼数,只是急切地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太子妃她人呢?”
  “太子妃……不是在里面休息么?”侍女们面面相觑,惊诧莫名。
  敖显心里一沉,不禁皱眉摇了摇头——问了也是白问,中了摄魂术之后,她们就跟暂时死去了一样,无知无觉,对身边所发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一群废物!”敖显气急,一拳打在了柱子上,沉声怒喝,“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找!”
  “诺!”侍女们齐齐低首,惶恐领命。
  敖显随即补充道:“暗中找寻,不可惊动了旁人,听见没有?”
  此时宾客尚未散去,太子妃失踪的消息若是传扬了出去,西海龙族还有何颜面立足于三界?
  侍女们领命离开,逐处找寻。
  敖显随即加派了侍卫,在水晶宫中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然而一番兴师动众之后,却还是没有找到她。
  她真的失踪了?敖显的心沉了下去,全身如坠冰窟。
  她该不会是不告而别了吧?
  他早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她,这桩婚事有名无实,她又有什么可担心的?为什么说走就走?难道她不知道逃婚的后果很严重么?
  不对,她绝不可能不告而别,那就是说……她是被人抓走的。
  一念及此,敖显心中大震,脑海中瞬间亮起了一道闪电,他急匆匆返回合欢殿,仔细查看了一遍殿里所有的一切,终于发现了那支插在床帐上面的千夜梨。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宠

  新房中的陈设一丝不乱,一件东西也没少,唯独多了这一枝素雅的白梨花。
  敖显抬手将花取下,脸色阴晴不定,目光复杂变幻。
  ——他知道,紫游是为了离开天界才答应嫁给他的,她既然想自由自在地活下去,便绝不会自寻死路选择逃婚,就算她想离开,也绝不会选在新婚当夜,故意令他难堪,更不会不告而别,连只字片语都不留下。
  所以,一定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劫走了她。
  那个人进出西海如入无人之境,行事明目张胆却又干净利落,除了那枝千夜梨,竟是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见其绝非等闲之辈。
  他实在想不出,除了云中君之外,还有谁能做出这样的事。
  婚宴上,西海龙王听说太子妃无故失踪的消息,当下便找了个借口,在众人的目光下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回到凌波殿后,敖准派人召来了太子。
  敖显将手中的花枝递到了父亲面前,神色郁郁道:“她房间里只有这个。”
  “千夜梨!”敖准接过,定睛细细看了一眼,蹙眉缓缓摇了摇头,断然道,“绝对不会是他。”
  “不是他还能是谁?”敖显冷笑了一声,眼中恨意难平,“对他来说,潜入西海龙宫把人劫走,简直易如反掌,他留下这枝花就是存心想要羞辱儿臣。”
  “云中君行事向来光明磊落,当初他既然答应了这桩亲事,现在便断断不会做出这般举动。”敖准摸了摸颔下的短须,忖度,“这么做损人不利己,只会把事情闹大,弄得自己身败名裂,他是何等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糊涂到如此地步?”
  “这倒是……”敖显觉得父亲的话有些道理,心中不禁更加疑惑,沉吟,“如果不是他,那会是谁非要跟我西海过不去?”
  “你只说对了一半,”敖准看了他一眼,眉目间难掩思虑,“那个人是要跟我们两家都过不去,他留下这枝花便是要故布疑阵,挑拨我西海龙族和云中君的关系,好让我们之间互相猜疑。”
  敖准顿了顿,语气忽然出现转折:“但这么做似乎也太过明显了一些,那个人劫走你的正妃,必然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会是什么目的?敖显心中七上八下,如同被火灼烧,担忧地道:“也不知小灯笼现在怎么样了?”
  “是生是死,那就要看她的造化了。”敖准长叹了一口气,眼神悲悯。
  敖显沉默了片刻,怅然道:“不管这件事跟云中君有没有关系,儿臣且去探探他的口风再说。”
  “也好……”敖准微微颔首,“这件事应该尽快让他知道。”
  深海之下闹腾了一整晚,而此时的西海岸边天色却尚未放亮。
  周遭的渔村一片寂静,那些凡夫俗子仍在睡梦之中。然而此时的西海却不平静,风涛汹涌之中,金光乍现,一条巨龙霍然腾出海面,直飞九天。
  敖显冲上天界,不顾礼数,径直闯进了碧霞宫。
  “岂有此理,不经通报就敢擅闯!”看着横冲直撞的金色长龙,掌电使行光立在云端,愤然劈落了一道闪电,试图阻住对方。
  敖显目光一凛,龙身迅即旋卷绕行,不管不顾,继续朝着云梦楼的方向飞去。
  “你给我站住!”行光心头火起,忍不住追上去动起手来,“别以为你是龙族太子就可以在这里放肆!”
  空中金光一闪,敖显忽地由龙身幻化为人,一边招架一边大声道:“本太子找云中君有急事,没工夫跟你小子啰嗦!”
  两者在空中拳来脚往,追追打打,一时间谁也甩不掉谁,就这样一直从朝华圃缠斗到了云梦楼前。
  打斗声惊动了楼上一夜未眠的人,屏逸从内室款款走了出来,负手站在围栏前面,看着空中的不速之客,神情微微变化,目光里掠过了一丝诧异。
  他皱了皱眉,出声喝止:“都给我住手!”
  听到他的声音,敖显和行光立刻停止了打斗,各自分开。
  “主尊,”行光在空中转过身,看着楼上,躬身禀告,“此人擅闯碧霞宫,不听劝阻,属下拦不住他。”
  “我知道了。”屏逸递了个眼色给他,声音平平,“你先退下吧。”
  “属下告退。”行光俯首领命,不快地瞪了敖显一眼,随即在空中消失。
  敖显飞落到楼上,不经对方允许便私自闯进了楼中,匆匆在房间中察看了一番,确定无人之后,方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屏逸负手站在门口,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的无礼之举,冷冷斥道:“你不在西海待着,跑我这里发什么疯?”
  “小灯笼不见了。”敖显叹了口气,眉宇间难掩烦忧之色。
  “你说什么?”屏逸一愣,蹙眉凝视着他。
  敖显如实道:“昨天晚上婚礼结束之后,她被送去了合欢殿,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后,我从宴席上退下来去那里找她,她已经不知所踪了,当时合欢殿内外的女使和侍卫都被下了摄魂术。”
  “不知所踪?”屏逸心里一惊,猛然抓住了对方的衣领,冷冷逼视着他,“什么意思?”
  “她房间里的东西一件也没少,一件也没有损坏,”敖显定睛端详着他的神色,把手抬了起来,“只是在床帐的一角上多了这个。”
  “千夜梨?”屏逸看了看他擎在手里的花枝,眉宇间掠过了一丝诧异,“游儿出嫁之前并未来宫中折取过此花。”
  “自然不会是她。”敖显抬了抬眉毛,沉声,“你可看好了,这的确是你宫里的东西,没错吧?”
  屏逸面色一凝,再次看了看他手中的花枝,轻轻点头:“千真万确,这就是我碧霞宫中的千夜梨。”
  “你承认就好。”敖显扯动嘴角,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屏逸眉睫一动,瞳孔骤然收缩。
  敖显晃了晃手中的花枝:“老实说,这是不是你干的?”
  “我?”屏逸不由得变了脸色,微微冷笑,“你怀疑是我偷偷潜入西海带走了她,故意将这花留在了那里?”
  “难道不是么?”敖显审视着对方的表情,语气里透着一丝讥讽,“我知道你有这个本事。”
  “好一个窝囊废!”屏逸怒极反笑,猛地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眼中怒火熊熊,一字字道,“你自个儿把人弄丢了,反倒来向我兴师问罪,你是来找死的么?!”


  ☆、第一百零五章:谍灵

  敖显猝不及防,顿时闷哼了一声,半边脸很快便肿了起来,一缕血瞬间溢出嘴角。
  “真不是你做的?”挨了揍的人却并无还手的意思,只是忍痛转过头正视着对方的脸,近乎崩溃地吼道,“我真特么希望带走她的人是你!”
  屏逸猛然推开了他,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手指握得咯咯作响,语气里有刀兵出鞘般的锋锐,缓缓道:“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就一块一块地拆了你的骨头!”
  “呵,你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到我头上?劫走她的人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别人从这里拿走了东西,你都不知道!”敖显咬了咬牙,愤然将手中的花枝扔到了他的面前,旋即化身为龙,腾空飞去。
  屏逸站在楼上,耳边回响着他说过的话,心中波澜起伏,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重。
  那颗菩提子已经送给了她,现在唯一跟她有所牵系的东西,便是腰间的这块灵佩。
  这块灵佩跟浣梦笛本是由同一块昆山神玉所制成,神玉极富灵性,形断而神连,两者之间灵犀相通,能够感应到彼此。
  浣梦笛早已认她为主,与她形影不离,随时供她调用,所以,他大可以利用腰间的灵佩来寻找浣梦笛的下落,找到了玉笛也就等于是找到了她。
  念及此处,屏逸从腰间取下了灵佩,以掌力激活了它的灵犀通感。刹那间有无形的触角从中发出,如同千丝万缕,向着四面八方急速延展,在整个三界之内飞快地搜寻着对方的所在。
  然而最终,那些触角却是无功而返,并没有查找到目标,这说明浣梦笛已经被隔离起来了,有人刻意切断了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
  她真的出事了!
  屏逸紧握着灵佩,心顿时跌入了万丈谷底,隐隐感觉到有看不见的阴影已将她彻底吞没。
  不管是谁劫走了她,不管她身在何处,他都会不惜一切代价找到她!
  他举目凝望着苍茫的远方,深不见底的眸子里隐约有闪电亮起。
  那一刻,他站在万丈楼头,缓缓展开了双臂,身心与**的力量相呼应,顿时,四面八方的灵气向着他奔涌而来,犹如滚滚波涛,迅速汇聚于一身,灵光透体而出,瞬间映亮了翻飞的白袍,照耀得周围一片空明。
  紧接着,他拢手于胸前,闪电般结了一个法印,对面的虚空中立刻像水一样波动起来,转瞬之间涌现出了无数人影!
  来自**八荒的谍灵若隐若现,重重叠叠,数量多得惊人,乍看上去,他们似乎都是一个模样,但若仔细辨别,却又各不相同。
  这些谍者头脑灵活,擅于模仿和变化,能够渗透到三界之中任何一个角落,是侦查消息、刺探情报的顶尖高手。
  现在出现的这些只是庞大的谍报网中的一小部分,他们随时待命,以便接受临时任务和替补其他位置上的同伴。
  站在最前面的谍灵名唤飘风,身形修长,眉目清冷,行事干脆利落,举止沉稳而不失锐气,是所有谍灵的头目。
  在他的带领下,身后所有的谍灵同时向楼上行礼致意,动作整齐划一。
  飘风恭声道:“不知主尊召我等前来有何吩咐?”
  “去帮我找一个人。”屏逸抬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符咒,符咒完成的刹那,一个紫衣少女的影像凭空出现,美目流盼,巧笑嫣然,栩栩如生。
  飘风细细看了一眼,随即将影像收起,请求道:“属下还需要一件带有她气息的贴身之物。”
  “这里面容纳了你需要了解的一切。”屏逸随即将一颗透明的珠子隔空传给了他。
  飘风接过,拿在手里看了看,眉宇间不禁露出了一丝诧异:“这是一颗泪珠?”
  屏逸轻轻点了点头,沉声吩咐:“上至九天,下至九幽,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尽快给我把人找出来!”
  “主尊放心,属下必定竭尽所能。”飘风一震,立刻俯首领命。
  屏逸补充道:“一有消息,立刻向我禀报。”
  “属下谨记。”飘风低首。
  屏逸冲着对面打了个手势,神情冷肃。
  “属下告退。”飘风会意,随即和身后的谍灵同时消失在了对面。
  那些谍灵相当于他的无数双眼睛和耳朵,悄无声息地潜入三界十方的各个角落,犹如瞬间撒开的一张罗网,暗中捕捞着关于她的蛛丝马迹。
  西海龙族太子妃在新婚之夜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西海龙王父子不得不将事情的原委禀告东君,却唯独略去了千夜梨一节。
  天界震动,东君派出了天兵天将,协助西海寻找太子妃下落。与此同时,其余三海龙族也派出了人手,于三界上下打探消息。
  然而整整过了四个月,不管是天界还是四海龙族,都没有任何发现,那位新嫁的太子妃就像是忽然间在三界之内蒸发了一样,生不见人,死不见魂,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丝痕迹都没有留下。除此之外,三界之内倒是一片风平浪静,没有任何异样。
  长达四个月的搜寻无果之后,大多数人以为那位太子妃恐怕是凶多吉少,说不定早就魂飞魄散无处寻觅了,再这么找下去也只是徒劳,更何况对于天界来说,她存在与否其实并不重要。
  东君因此而撤兵罢手,除了西海之外其余三海龙族也停止了搜寻,敖显濒临绝望,却始终不肯相信她已死去。
  天上一日,凡尘一年,四个月光阴在天界不过是须臾一瞬,然而人世间却已是度过了漫漫一百多年。
  在这凡尘百余年的光阴里,每年在她失踪的那个日子,屏逸总会在西海岸边待上一日一夜,默默面对着那片令他伤心的海,切切盼望着她的归来。
  那些谍灵,上穷碧落下至九幽,几乎没有去不到的地方,竟然没有带回她的一丝讯息……
  然而他却不相信她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去了,现在,他是多么后悔当初做了那个决定,如果他没有放手,如果她没有嫁去西海,也许现在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第一百零六章:扶南

  潮去潮来,天上流云无定,岁月悄然吹过花丛,那香气提醒他季节又完成了一个轮回,然而她却还是没有回来。
  他又独自走过这个季节,回忆在沙滩上搁浅,定格成一幅幅难忘的画面,思念的潮水去了又来,席卷一切,失去她的悲伤,如风一般无处不在。
  只身站在岩礁上,听着海浪在脚底翻涌,眺望海天一色处太阳透过云罅洒落的光影,依稀又会想起她的笑颜。
  天地如此高远,就像思念一样无边无际,他走不出这片天地,因为舍不得将她忘记……
  这注定又是一个凄清长夜。
  他终于在梦里见到了她。梦境中,当他冲过去将她拥入怀抱的时候,她却化成了紫色的烟雾消失了。
  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心中悲伤难言,睁眼只见月影摇窗,夜色茫茫,离愁与思念比夜还要浓重,令人难以承受。
  他起身下了床,来到紫檀镶银案前坐定,抬手打开了放在上面的精美玉匣。
  刹那间,有柔和的光从中发出,一下子映亮了他清俊的面庞。
  那里面整整存放着一百零八颗泪珠,每一颗都是由她的泪水凝结而成,虽然大小不一,却是同样的晶莹剔透、圆润明亮,散发着兰草般的气息。
  从最初她来到碧霞宫直到她出嫁之前,每次看见她哭泣的时候,他都会悄悄将遗落的泪珠纳入衣袖,回头便存入这个匣子里面,暗自珍藏。
  这是她赠给他的一百零八颗相思子,也是用悲伤串成的念珠。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她,想念着那个甜如清露的吻,心魔日归夜遁,无计可消除,怕只怕情孽如九牛而修持如一毛。
  紫游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简陋的石床上,身下铺着半新不旧的草席,抬头环顾四周,只见左右都是青灰色的石壁,陈设简单素净,除了最基本的生活用具,别无其他。
  奇怪,她怎么会在这个陌生的石窟里面?她记得自己明明是在西海龙宫的合欢殿内。
  当时,她将身边所有的侍女都打发到了殿外,一个人独自坐在珍珠床上,看着手中的浣梦笛发呆。
  可是没过多久,门忽然间被推开了,她顿时皱起两道秀眉,不耐烦地道:“我不是让你们都出去么?”
  然而听到她的话,对方却没有做出任何回应,也并未从房中离开,她心中疑惑,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只见一个陌生的人影正站在对面。
  那个人不是侍女,而是一个看上去很面生的男子,对方身量颀长,正值青春年貌,面如冠玉,双眉斜飞,身上锦衣华袍,气度儒雅风流,眼角眉梢却带着一丝危险的笑意。
  更奇怪的是,站在西海龙宫的合欢殿内,他手里却撑着一把奇特的伞——伞面是淡金色的,绘着大气磅礴的锦绣山河图,而伞的边缘却犹如密集排列的刀尖,隐约闪烁着幽森的寒光,仿佛能够滴下血来。
  看着对面的人,她不禁心里一跳,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质问:“你,你是谁?怎么闯到这里来了?”
  然而对方却是气定神闲,只是冲着她微微笑了笑,没有回答,手腕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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