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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足缘-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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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提起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但又随着卸医一句慢吞吞的“但……”怒道:“给朕一次说清,别吞吞吐吐,吱吱唔唔的。”
  卸医正色道:“但公子的心疾,恕老臣无能为力。”
  “心疾?”皇帝与孟长苏同时惊道。
  卸医看着孟长苏听闻“心疾”吃惊的表情,难道他竟不知?便问道:“公子可是常有心悸之状?还伴有体虚怕劳?”
  孟长苏点点头,原来他最近时常胸闷疼痛,走动稍多也会心有悸痛,终日疲乏无力,竟是心疾之症,每当他稍有不适,雨菲便会给他吃舒心丸,难道……雨菲早知道了?竟一直瞒着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患有心疾?这满身伤病还不够吗?为什么?手不自觉地将衣袖抓在手中用手握拳,将心中不快纷纷发泄在捏得泛白的拳中。
  他开始觉得妻子相伴儿女绕膝的日子正离他越来越远,远得触不可及,也许他还未等到儿女出世便因某一次心疾发作而离世了,那时,她又该如何呢?她可复明?,她可安好?她又可会安然的存活于世?突然感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似乎每一刻都是向天偷的,自己一直期盼的幸福是那么简单,却又是那么遥不可及。她的人生还那么长,而自己的人生却已是转瞬之间……
  思虑之至此,心也附合着阵阵撕痛传来,手不禁揪紧胸口的衣襟,汗从额头冒出。
  卸医忙从药箱中又取了一颗绿色药丸喂他服下,安慰道:“也不必过于忧虑,心疾虽无治,却也不是时常发作,只要平心静气,便可无碍。”
  皇帝在一旁亦是心痛如绞,纵使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却无可奈何,见孟长苏渐渐舒缓,才稍有安心:“来人,将公子移驾梦心殿静养。”
  孟长苏此刻正无力行动,虽不明白皇帝为何突然对他如此转变,但毕竟皇命不可违,费力想撑起身体,却被卸医急忙按住说道:“不可……皇上,此刻不宜移动,待公子稍作休息。”
  “卸医听旨……”皇帝突然正声说,卸医忙跪地拜伏听旨,皇帝继续念道:“朕命你每日到梦心殿为公子长苏诊治,更不得对外宣扬。”
  “老臣遵旨。”卸医恭敬叩首领旨,满腹疑问不敢言表,这位公子到底什么身份,竟让皇上叫他为之看病,更让他住进梦心殿,皇帝登基三十一载,他还从未入过梦心殿。
  梦心殿,高筑红墙,绛朱大门,门上龙风双环,门顶“梦心殿”三字飘若流云,如梦似幻,与其他地方的钢毅霸气完全不同。
  宫女推开大门,立在门外。
  皇帝亲自搀扶孟长苏缓缓入内,宫女便又关上了大门,竟无一人跟进。孟长苏带着满腹疑心随皇帝穿过庭院,无意欣赏依然绽放的冬花,进入正院一栋小楼,跨入小楼第一步,孟长苏便愣住了。
  进入小楼第一眼不是那面硕大的屏风,而是屏风中那个如真人般在花间起舞的绝色女子,巧笑嫣然顾盼生辉,一袭水蓝衣裙随她的舞姿起舞在风中,几只彩蝶围着她起舞,最令人震惊的却是那张脸竟跟孟长苏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孟长苏震惊的看着那个起舞的女子,愣了半晌才疑问的看着皇帝,皇帝拉他走到屏风前,抬手轻抚画中女子绝色的容颜,柔声道:“知道她是谁吗?”
  孟长苏一手捂胸尽力平复着过于激动的心,颤声道:“……梦姬?”回想起师父的话,他终于明白皇帝为何会前一秒要杀他后一秒却又对他翻天转变,这个答案来得太突然,突然得他完全不知如何面对。
  “看,你还是记得的……”皇帝柔声说道,随后又对着画中女子说道:“哪有孩子不记得娘的,对吧?……当年,你真狠,竟带着我们刚出生的孩子离我而去,你也想不到吧!最终,老天还是把他送回来了……只是,你如今在哪?为何我寻了三十年仍未见踪影,咱们的孩子又为何会流落街头?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有好多问题需要你来解答……”
  皇帝一直对着画中女子喃喃自语,孟长苏也对着画中女子沉默了好久,突然跪倒在皇帝面前,失神的皇帝终于回过神来,弓身扶他:“你这是干什么?”
  “皇上,请放草民与妻子离开……您,认错人了……”说完执着的向皇帝深深叩首,在地面发出一声闷响。
  皇帝突然激动的一把将他抓起来,捧着他的脸对正画上梦姬的脸怒吼道:“你自己看看,看看是不是我认错人,这世上会有如此相像的两张脸吗?啊?”
  “皇上,世间长得相似之人并不少见。”
  “如此绝色已属世间难得,还能有如此相似吗?朕登基三十一载,她携子离去时,我们的孩子刚出生,为何你不大不小,偏偏相符?”
  “……巧合而已”
  “巧合?那生辰也是巧合?”
  “是”
  皇帝不明白孟长苏为何会如此绝决,但他的眼神却明明透着无尽的伤痛,他到底在拒绝什么?深深叹口气柔声道:“你可知为何每年十月二十八日定为卸宴?”
  孟长苏迟疑的摇摇头。
  “十月二十八便是你的生辰……”
  孟长苏震惊的摇头,他想过他的身世,有可能是某大户人家,甚至是官宦之家,但从未想过也不敢想会是这样结果。
  “你若还不信,看看你自己脚底可有一片粉红的莲瓣胎记。”皇帝突然说道。
  孟长苏一惊,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腿,眼神痛楚的摇头,他哪还记得脚底有没有什么粉红的莲瓣胎记,也无从查证了。皇帝见状气恼着非要让他认了不可,不顾失态蹲下就要强行脱去他的靴子,孟长苏大惊忙往后退避开皇帝,却绊到屏风脚架摔倒在地,皇帝担心的走过去欲扶他走来,而他却以为皇帝还要脱他靴子,将双腿抱得紧紧哀求道:“不要,求你,不要看……”
  皇帝震惊的蹲在他身前,看着他眼底无尽的哀伤甚至还是害怕,对自己苦苦哀求,心底一角仿佛塌陷,轻轻将他拥在怀中,感觉着怀中那个颤抖的身子,到底是什么让他如此惊惧,他到底遭受过什么?咽了咽喉头的堵塞,放开他,对他说道:“好,我不逼你!起来吧!”
  孟长苏对上他真诚的眼神,迟疑着点点头。
  皇帝拉开孟长苏抱腿的手臂,无意间抚过他纤细的小腿,心中有些泛酸,轻轻将他扶向里间床榻,沉默无语。
  孟长苏靠着床拘谨的坐着,就是不肯上床,帝皇知道他是不想被人看到已萎缩的腿,问道:“让卸医给你治治吧?”
  孟长苏慌忙摇头,轻声拒绝:“草民多谢皇上隆恩,已经……不劳皇上费心了。”
  “当真不愿……”皇帝不想过于逼他,于他,心中有愧。
  “没用的。”孟长苏摇头道,随后看向屋外的屏风,叹息劝道:“草民不但满身伤病,更是嗓子已损,腿脚已残,心疾缠身,已是无用之人,苟存于世罢了,已为累赘,有辱门楣……”
  “这便是你的理由?”皇帝恼道,怎可如此便拒绝血脉浓情,可曾顾虑他这三十一载以来的思念与苦寻?这院中一切皆如梦姬当日所居陈设,三十一载皆亲力维持,更从未准允任何人入内,只为给她母子留一方清静,这是只有他们一家三口的一个家。
  孟长苏沉默以对,皇帝又道:“你可知这梦心殿为何无宫人进来?”
  孟长苏疑惑看向皇帝,他刚才便已在奇怪这个问题了,听皇帝继续说:“这三十一年来,一直是朕亲自打理这院中一切,朕一直当这是只有我们三人的一个家,自然不准外人进入。”
  孟长苏不知该如何作答,静静坐着发呆,不知过了多久,皇帝突然站起来准备离开,却发现袖子被孟长苏抓在手中,一阵兴喜。
  “草民求皇上放了雨菲……”
  笑容僵硬的挂在脸上,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孟长苏独自一人坐在诺大的殿内,殿中空空当当,静得可怕,那屏风上的女子仍巧笑嫣然,起舞在花间,美丽的彩蝶依然围着她翩翩飞舞,似完全感觉不到这殿内的清冷。
作者有话要说:  

  ☆、局

  
  皇帝放了姚雨菲,龙毅将她接回了粼王府,回到粼王府后姚雨菲才知道孟长苏奉旨入了宫。
  明明是夫妻,却被宫墙所隔,一个进不去,一个出不来。
  已是三更,冬夜深然。
  粼王府别院,房内无灯,姚雨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知孟长苏如何情况。
  梦心殿,灭了烛光幽暗清冷,孟长苏躺在床上彻夜无眠,不知如何才能与爱人相聚。
  卸书房内,灯闪烛明,皇帝撑着书案愁眉不展。
  一连三日过去,孟长苏依然未见到姚雨菲,每日除了卸医,皇帝便是梦心殿唯一的客人也是仆人,他觉得他是被皇帝软禁在梦心殿了,为的就是逼他就犯。
  “皇上,何时才能放草民离开?”第四天,孟长苏终于忍不住问道。
  “卸医说你的病还得十日……姚雨菲受了惊正在粼王府休养,明日我便宣她入宫治眼,介时,你们便可相聚了。”皇帝轻声说道,笑得何其温柔,仿佛一个慈详的父亲。
  孟长苏一阵动容,终于笑道:“谢皇上圣恩……”
  皇帝看着他那真情的笑容,仿佛一下回到了当年那个山水之间,那个仿佛来自天上的女子在漫山花海中翩翩起舞,彩蝶围绕,衣袂飞舞,那样随意一笑便叫天地失了颜色,从此失了他的魂。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从此走进他的人生,一颦一笑无不牵动他的心弦……
  “你休息吧!朕明日再来看你。”前几日就算皇帝待得无趣,也是孟长苏婉言催促才离去,今天却自己提出先走了。
  出了梦心殿,皇帝直接去了芙蓉殿。
  “荣妃,近来可好?”皇帝问道。
  荣妃低头幽幽答道:“托陛下的福,臣妾安好。”
  “最近,曦儿如何?”皇帝又问道,这曦儿便是他与荣妃所生的潋曦公主,今年刚满十六,是皇帝的第七个公主,性情内敛,少言寡语,画得一手好画,另不少行家也是点头称赞,前一个月,皇帝赐婚文臣学士赵传山,再有一月便是大婚。
  “曦儿还是每日画画少语,嫁衣倒也是做了大半。”荣妃轻轻答道。
  “嗯,便好……”皇帝随口答着,眼睛却看到了窗角的一朵绽开的红莲,奇怪这冬日时节哪来的红莲,走近一看,原来是用红纸做的。
  荣妃走过来轻抚红莲说道:“前几日夜间,梦到了鹿儿……他最是喜爱红莲,醒来便做了这红莲放于窗上,清晨醒来第一眼便能见着。”
  皇帝拿过红莲细细观看着,叹息说道:“若是鹿儿未殁,朕如今都该抱上孙儿了。”
  龙闻鹿乃皇帝的第二子,在皇帝登基之前所生,体弱多病常年缠绵病榻,酷爱红莲,院中池塘种满红莲,每逢红莲开放必折其放于室内放可安寝,十岁病殁。
  “想起当年鹿儿病痛难耐,如今仍是记忆犹新,若非如今弟弟之伤,都已忘却了。”荣妃低低哀叹道。
  “荣妃大可放心,朕已命严加追查凶手,相信不日便能将那入院行刺之人正法。”皇帝安慰道。
  “唉……什么凶手竟如此歹毒,弟弟一条手臂就这么生生给没了……这叫今后如何是好?”荣妃垂泪哭泣道。
  此时李公公从殿外走进来对皇帝复命道:“皇上,卸医说明日只有午时才有时间为姚雨菲治眼。”
  “嗯……随朕拟旨。”皇帝说完便率先走了。
  荣妃愣在原地欲言又止,最终任由皇帝离去,唤道:“小桃,你立即出宫去一趟荣府……”说罢走进里屋拿了一块出宫令牌给宫女小桃。
  第二日,皇帝下朝之后便径直去了梦心殿,孟长苏见到他已是一脸喜气,精神极好。
  “草民拜见皇上。”孟长苏跪在地上对皇帝叩拜,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悲伤,扶起他说道:“午时她便会去太医局医治,之后,朕会命人送她过来。”
  “谢皇上……”孟长苏开心谢道。
  姚雨菲随传宣公公提前入了宫,但却不是直接到太医局才下马车,而是一入宫便下了马车,随公公往太医局走去,一阵飘香传来,还伴有澹澹流水声,她想应是到了卸花园,前方一阵银铃细碎的声音正往她这边行来,后身还跟着数人脚步声,应是身份尊贵之人吧!正在她思考之际,身边公公恭敬的说道:“荣妃娘娘金安。”便也跟着说:“荣妃娘娘金安。”
  “大胆,哪来不知礼数的女子,见了荣妃娘娘竟不下跪?”突然一个中年女子厉声斥责道。
  姚雨菲一愣,这是在骂她?见皇帝要下跪叩拜她知道,可见了后宫妃子也要下跪叩拜让她有点惊讶,说道:“民女不知,望娘娘恕罪。”
  “还敢狡辩,与你一同的公公都跪下了,岂有不知?”那个中年女声又斥道。
  “启颤娘娘,此女乃目不能视,并不知奴才所为,望娘娘开恩。”传旨公公为姚雨菲解释道。
  “现在知道了为何还不跪?”中年女子盯着姚雨菲的双眼说道。
  姚雨菲心底怒气冲天,无缘无故被骂一通,真想一掌拍过去,但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毕竟是宫中,稍不留神便身首异处,忍一时之气,多一条活路,缓缓跪拜下去,突然一双手扶住了她,轻柔的声音传来:“不必多礼,既然都在宫中,便是姐妹,况妹妹多有不便,应是姐姐多多照顾才是。”
  “荣妃大度,不降罪于你,还不谢恩?”传旨公公忙轻撞姚雨菲提醒道。
  姚雨菲忙对扶她之人浅浅伏身谢道:“多谢娘娘开恩。”心道:不知这个荣妃是不是荣安那个姐姐。
  “妹妹是刚入宫的吧?姐姐怎么以前从未见过妹妹?”荣妃笑着问道。
  看来这个荣妃是把她当做这宫中妃嫔之一了,竟以姐妹相称,忙解释道:“荣妃娘娘,民女并非后宫中人,蒙天恩所赐入宫求医罢了。”
  “哦?可是从未有过宫外女子入宫求医的,这倒有趣,你且与本宫说说,也叫本宫减减乏味……”荣妃说罢还拉了姚雨菲的手向着湖中九龙停走去,姚雨菲无奈,生怕一个拒绝又会招来什么抗命之罪,只得随荣妃走去。
  “你可是哪家千金,得蒙皇上开恩允你入宫求医的?家父应是朝庭功勋重臣吧?”荣妃慈详的笑着问道。
  姚雨菲忙解释:“民女并非朝臣之女,只是与三皇子有过数面之缘,算是沾了三皇子的恩泽,才能入宫治眼的。”
  “多美的一双眼啦!如何失明的?”荣妃关心的问道,轻轻扶她坐在亭中,自己也一同坐下,拉过姚雨菲的手,轻轻拍拍,算是安慰。远处的宫女太监看到如此慈详关爱的荣妃,听不清她们聊些什么,但却看得真切,不禁感叹道:“荣妃真和善……”
  姚雨菲被问至如何失明,答道:“不知什么原因,突然之间便这样了。”
  荣妃指套暗暗刺进姚雨菲手心,刺得姚雨菲有些生疼,荣妃却笑着说道:“我看是被毒瞎的吧?”
  姚雨菲一惊,原来她真是荣妃,她是怎么认出自己的?
  荣妃继续笑着说:“真想不到,你竟然会有三皇子护着,还让你跑到宫里来了,当真是不简单啦!你知道后果是什么吗?”说罢,手慢慢抚上姚雨菲的胸口,轻轻在她胸口拍了拍,如同安抚一般,而那手中坚硬的指套如同匕首一般,刺着姚雨菲的胸膛,只要她一用力便可扎进她的心脏,就算荣妃杀了她,只需随意安个罪名,她便死得不明不白了,立刻起身欲避开,手腕却被荣妃紧紧抓在手中,抽了抽,抽不出来,荣妃也顺势站了起来,手轻轻抚上姚雨菲后颈,手中指套缓缓移向玉枕穴,笑着说:“就用你的命来还弟弟的手臂吧!”轻轻抬手如安慰一般拍向姚雨菲玉枕穴,玉枕穴乃人之死穴,若让荣妃这一看似无力实则暗施全力的一巴掌将指套拍下去,她姚雨菲的小命就交待在这了,生死关头哪还管得了身份不身份的,忙一个转身避开荣妃的指套,可手仍被荣妃抓得紧紧的,运起功力一甩便轻松挣脱荣妃的钳制,荣妃却被她甩开几步大叫:“救命……”话未说完人已撞断九龙亭护栏掉入冰冷刺骨的湖水中,扑腾着叫道:“救命……”
  岸上一直看着这边动静的众人被这突变惊呆了。
  “荣妃……”一声怒吼伴着荣妃的呼救传来,是皇帝的声音,几名侍卫飞快跳入水中,荣妃却渐渐沉了下去,荣妃所带的几名宫女及传旨的公公都吓得跪倒在地,齐齐向皇帝叩首。
  “来人,给我将这恶女拿下。”皇帝一声命下,几名大内侍卫已经冲进亭内将姚雨菲擒拿在手,姚雨菲用力挣了挣,竟挣不开,还越挣越痛,看来这并非一般的侍卫,心道不妙。
  侍卫将姚雨菲押到皇帝面前跪下,一个令她心颤的声音便传来:“雨菲……”
  “长苏?”姚雨菲惊道,他怎么会在这?
  孟长苏知道姚雨菲要午时要去卸医局,想早一点见到她,便求了皇帝带他前来必经之地等候,哪知才刚到就正好看到姚雨菲一掌将荣妃击落水中。
  “大胆恶女,尽敢杀害荣妃,不杀你,愧对苍生。”皇帝怒吼道。
  “皇上,民女并非要杀荣妃……”姚雨菲急辩解却被皇帝怒声打断道:“住口,朕亲眼所见,难道还有假?”一扫在场众人,问道:“你们可都看见了?”
  荣妃带的几名宫女连同携姚雨菲前来的传旨公公都点头称是。
  皇帝指了传旨公公问道:“你来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传旨公公诺诺说道:“姚雨菲用力一推,将荣妃推下了水,连护拦都断了。”
  “到底怎么回事?”孟长苏不顾皇帝的阻拦扑到姚雨菲身边问,他想信她不会故意将荣妃推下水,一定另有隐情。
  姚雨菲因着在场的人太多不知如何向他说清,只问道:“你信我吗?”
  “我信。”孟长苏毫不犹豫的答道。
  姚雨菲笑了笑说道:“这便够了。”
  皇帝又指了一名宫女说道:“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宫女说道:“娘娘说今日天气好,想到卸花园散散步,于是奴婢们便随娘娘前来,竟遇上了前往太医局的公公与这恶女,这恶女见了娘娘不但不跪还傲慢无礼,娘娘大度不与她计较,得知她是入宫求医,还说宫外之人入宫求医是头次听说,倒是趣事,要听听趣事,于是亲自携了她去九龙亭,我们看到娘娘对她一直笑言安慰,极为慈详,她却突然站起一掌将娘娘推入湖中,连那护拦都断了。这么大的力,分明就是要至娘娘于死地啊!皇上,你要为娘娘做主啊!”
  皇帝又问传旨的公公道:“可是如此?”
  传旨的公公点点头说:“是。”
  “姚雨菲,你可有何话说?”皇帝对姚雨菲冷冷问道。
  荣妃落水毕竟是事实,还有这么多人证均指向她推人落水,就算她说是被荣妃陷害,又有谁能相信呢?姚雨菲摇了摇头:“无话可说。”
  “禀皇上,娘娘救起来了。”侍卫突然奔过来说道。
  皇帝忙走到一旁,荣妃已经昏迷,湿漉漉的头发散乱的披散着,还有几缕搭在脸上,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皇帝叹了口气整理了荣妃脸上的乱发,手移至荣妃腹部用力一压。
  “咳……”荣妃吐出一口水,呛咳起来。
  “娘娘,娘娘,你没事了,太好了,太好了……”荣妃身边的几个宫女奔至荣妃身边终于破啼为笑。
  “将加害荣妃的凶手姚雨菲拖下去,杖毙!”皇帝怒声命令道。
  “不要……”孟长苏拦在姚雨菲身前,不让人将她带走,可他那单薄的身躯哪敌得过大内侍卫,姚雨菲被拉起往外拖去,看向皇帝那毫无感情的眼神,看来求他没用,看到侍卫腰间配剑因姚雨菲的挣扎而左右摇晃,突然一把拔出配剑便往自己脖子上架去,他倒想见见皇帝是不是真这么无情,看到皇帝震惊的眼神,心底终于升起一丝喜悦,“住手……”突然一个钢毅的声音响起,孟长苏回头一看,龙毅正挥汗如雨的狂奔而来,手中高举一块金色令牌。
  “父皇,此乃父皇卸赐护国金牌,上可保文臣武将,下可保学子士卒,如今儿臣要用它保姚雨菲三天。”龙毅主举金牌朗声道。
  一众侍卫吃惊的看着龙毅手中的金牌,这金牌不是皇上赐给成功击退沙图拉国入侵并助皇帝一举削藩成功的龙大将军的吗?怎么到了三皇子手上了?
  “你确定要用这金牌?”皇帝沉声问道。
  “是。”
  “可姚雨菲并非文臣武将,也不是学子士卒。”
  “但她曾两度救我性命,算有功之臣,岂止学子士卒?此令保三天性命合乎法令,望父皇给我三天时间,我必查明真相。”
  皇帝深深看着龙毅,眼神中竟有一丝复杂的哀怨,“好,就给你三天时间,若三天之内,你不能证明姚雨菲是清白之身,便不得怪朕将她绳之以法。”
  “决不食言。”龙毅说完便将金牌交给皇帝。
  皇帝收回金牌心中感慨,给他危急之时救国之栋梁所用竟被他如此轻易用于一个女人身上,当真红颜祸水,此女绝不能留,对侍卫吩咐道:“押入天牢,三日后受审。”
作者有话要说:  

  ☆、绝境

  卸书房内,皇帝来回踱步,满面愁容,前些日的此时,他应该在梦心殿的,可今日他却只能躲在卸书房,他不想面对孟长苏,因为他不知道如何拒绝他的哀求,但他又是如何也应允不得的。
  “李公公,你,替朕去梦心殿,好好照顾公子……”直到天渐渐泛黑,皇帝才对一旁侍候的李公公说。
  “皇上,梦心殿?”李公公不敢相信地反问,那可是从未有宫人踏足过的地方。
  “快去吧!他怕都饿着了……”皇帝挥手催促着。
  “是。”李公公退了三步转身快步离去,皇帝又叫住他:“给他带些清淡滋补的去。”
  推开绛朱的大门,宫中多年的生存之道早已叫人失去了好奇之心,但踏进这从未有宫人涉足的禁地,即使是年老的李公公也禁不住好奇起来,这宫中第一禁地会是如何一番景色,
  冬日的庭院依然一片苍翠,鲜花绽放如春,满院芳华,细细看去,不乏名贵花木,想不到高高在上的皇帝竟能将这些娇贵的花朵打理得比卸用园丁还要好,推开房门,入眼的绝色女子仿佛真实在前,李公公脑中如电闪过,就是她,难怪看到孟长苏第一眼便觉面善,原来是因为这幅画,不知多少年前了,他还只是一名小公公时,不知是在何地了,他曾见过这幅画。既然两人长得如此相似,身份只怕不简单,皇上将他安排在此,便也不奇怪了。
  “咳……咳……”剧烈的咳嗽声响彻整个空洞洞的屋子,李公公寻着声音缓缓走进里屋,那个锦被下躬着的身子因为剧烈的咳嗽而颤抖着,似乎连肺都要咳出来了,忙走了过去将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轻轻给他拍成背,帮他顺顺气,过了好一会才终于止住的咳声,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坐着。
  孟长苏看到眼前竟是李公公时有些惊讶,竟是派了贴身公公前来,看来三日之内是不会见自己了,心中难免有些失望。
  李公公看到孟长苏眼底失望的神情,也无可奈何,取来食盒拉过小几放于床上,将他精心挑选的清淡吃食放于几上,恭敬地说道:“老奴奉皇上之命特带些清淡滋补的吃食来,公子请用善吧!”
  “劳公公费心了。”孟长苏客气的说道,接过碗筷,着实没什么味口,但不吃,只怕公公也无法复命,拿起勺子舀了勺汤喝了,却实在没味口,轻轻说道:“先放一边吧,现在着实吃不下。”
  “若凉了可就更不好吃了,要不,我给公子乘点汤,公子再喝点吧!身子要紧啊!”李公公耐心的劝着,这要是放一边了,定是不会再吃了的,一个人只喝这么一口汤哪行呢?
  孟长苏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也许龙毅真能在三天之内救雨菲呢!他可不能先病倒了。
  李公公给他乘了半碗汤,他最终也只喝了一半便再也喝不下了,总感觉再喝一口都会吐一般,李公公无奈也只能随了他。
  直到夜深了,李公公仍不见回去,孟长苏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去?”
  “老奴奉皇上之命,贴身侍候公子,公子可有何分咐?”
  孟长苏摇了摇头说:“没有。”
  直到后半夜,孟长苏才昏昏沉沉睡去,不时咳嗽着,李公公则趴在桌上浅睡休息,每当听到孟长苏的咳嗽声,便会起来查看,看到没事才又浅浅小睡。
  孟长苏做了一个梦,梦到小时候的他在一片空茫之地上,手中拿了一只纸鸢,当他正想将纸鸢放飞时,突然出现了另一个小孩来抢他的纸鸢,那是他的纸鸢,他自然不肯放,两互不相让,纸鸢一下被撕成了两半,掉在地上,他伤心的捡起纸鸢,突然,手中的纸鸢竟便成了姚雨菲的头……
  孟长苏突然惊醒,看到屋内孤独摇曳的蜡烛,突然似乎明白了……
  “李公公,我想见见三皇子。”孟长苏低咳着对李公公请求道。
  李公公有些惊讶,思考片刻后问道:“公子为何想见三皇子?”
  “因为皇上不会见我。”
  “三皇子估计正四处寻找能救姚雨菲的证据去了吧?去哪找?更何况皇子岂是说见便能见这么容易的?”李公公非常为难,他也挺惋惜的,但他只是一个大内公公,能如何呢?
  “三皇子一定会去卸花园的,咳……我可以去那等,会等到他的……咳……”
  李公公拍着他的背,劝说道:“哎哟……怎么又咳起来了。”
  孟长苏摇头,却咳得愈加剧烈,连腰都伸不起来了,李公公忙安慰道:“公子,别激动,您就在这好好休息吧!我去卸花园看看,看三皇子可在。”
  孟长苏仍咳嗽着无法说话只点了点头,手却将李公公往外推,让他快去,李公公走出屋外听着屋内仍断断续续的咳嗽叹息道:“结果都一样,又何必都苦了自己呢?”
  龙毅蹲在卸花园的九龙亭中,细细查看着折断的护拦,确实是被重力击中而折断,底座被齐齐击断,手指轻抚断口,平直整齐“三皇子……”突然李公公从远处喊道。
  龙毅站了起来,看到李公公,莫非是父皇找他,李公公走到他面前行了礼说道:“三殿下,孟公子他想见见殿下,不知殿下是否……”
  “他为什么要见我?”龙毅问道,他又帮不上什么帮,见自己干什么?莫不是要求他救雨菲,就算他不求,自己也觉不会让雨菲死的,难道他有什么新的发现?
  “老奴不知,只是今日一早,公子便说要来见三殿下,若非实在咳得厉害,便是亲自来了。”李公公说道。
  “嗯……带路吧!”龙毅催促道,他还急着要去查其他的事情呢!
  “是。”李公公带路走在前方,龙毅随即跟上,没走多远,就见一名侍卫跑来单膝跪倒在龙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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