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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足缘-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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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把寨主请来,就说兄弟们帮他找了一个大美人当压寨夫人,他一定喜欢,快去!”铁锤山贼对身后的山贼吩咐道。
  小山贼应道:“是,五当家。”便喜滋滋往山上跑回去找寨主去了。
  “美人,铁锤我也还缺个媳妇呢!大美人给寨主,要不你就跟了我算了?”铁锤突然对姚雨菲说道。
  姚雨菲勾嘴看了他一眼,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真是可惜,我喜欢长得好的,而你长得嘛!嗯!很健康……”
  铁锤第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评价他长相,一时没明白啥意思,挠挠头问道:“很健康是长得好还是不好啊?”
  姚雨菲轻轻一笑,“不差……”
  铁锤开心的笑起来,“不差就是好喽!那你答应当我媳妇喽?”
  姚雨菲玩味的摇动一根手指,笑道:“错,不差归不差,但比我夫君还是差了一点点。”说罢还用伸出母指与食指比划着那一点点。
  “你成亲了?”铁锤吃惊的问道。
  “刚成亲没几个月,你晚了一步哦!”姚雨菲继续调笑道。
  铁锤抓着头袋气恼地一跺脚,“唉……”憨态十足,十分可爱,似乎他真以为早几个月就能娶到媳妇一般。
  姚雨菲开心的继续打趣道:“你这么可爱,早几个月遇上,说不定我会喜欢上你哦!”
  铁锤更是气恼得连连跺脚。
  “雨菲,别闹了……”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车箱内传来,随后一只修长白晰很美的手从车内伸出来,轻轻挑起了车帘挂在一旁,一位白衣男子坐在车箱内,俊美的容貌看得众山贼一愣。
  “这便是我夫君。”姚雨菲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所有人听得明明白白。
  铁锤气恼的瞪了孟长苏一眼,这长相与自己岂止是好一点?简直是天差地别,倾刻如泄了气的皮囊般垂头丧气,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抱歉,雨菲玩笑了,还望英雄莫怪。”孟长苏对铁锤有些歉意的说,他们本是来求助的,却不想姚雨菲为何竟调戏起粗汉来。
  “哈哈……铁锤,我就说你想媳妇想疯了吧?寨子里那么多老娘们你不要,还偏生想娶个漂亮媳妇,看吧!人家有男人了,哈……”一个三四十岁,脸上留了少许胡须,看着一副厮文样,却身扛大刀的男人笑道,旁人经他如此一说,也哈哈大笑。
  “那些娘们不也对你有意思吗?你咋不娶了回去?”铁锤也不示弱,怒吼回去。
  “呃……这个,你看我怎么着也是仪表堂堂温文儒雅,自然是要找个外惠内忠的贤妻良母型做媳妇的嘛!那些粗俗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我呢?”扛着大刀的胡须男人摸着那少许胡须昂着头自信满满的说道。
  “谁不知道你就是装厮文,其实大字不识一个,还非得装什么鬼先生,就你那德性……”铁锤也不苦示弱的说道,又惹得众山贼对那假先生一阵嘲笑。
  “你……”假先生被当众揭了短,气得指着铁锤说不出话来。
  “驾……驾……”锦铭一行十人已经追到近前,妙莲一见,忙跳下车躲到铁锤后面指着锦铭众人,诺诺说道:“英雄救我,就是他们……”
  “莲夫人,你竟勾结山贼……”锦铭指着妙莲怒道,他想不到随着他们的车辙追来,竟勾结这些山贼在此对付他们。
  “你们这帮狗官的走狗,竟敢跑到我们的地盘来撒野了,今日便叫你有来无回。”铁锤手举双锤对锦铭众人骂道,随着他的举动,双方立刻拔刀相向,双方对峙着。
  “什么人,胆敢在我的地盘上来撒野,也不拈量拈量自己?”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从山贼后方响起,众山贼脸上立刻露出笑容,异口同声道:“寨主。”
  山贼们纷纷退让两边让出中间一条道来。一个三十出头,高大壮硕的黑衣男子缓缓走了出来,虽是缓缓走出,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势却让众人明显感觉到压迫力,英俊刚毅的脸上透出沉稳,眼神凌厉却露出久经江湖的沧桑老拣。
  孟长苏在看到寨主的一刻便愣住了,直到寨主扫视了一遍锦铭等众人才看向他们马车,终于看到他时也愣住了,四目交接,双双震惊,随后便是激动万分,寨主突然拔腿便向着孟长苏奔来,孟长苏亦一把爬出车外强行下车,姚雨菲忙扶住他,寨主突然跟孟长苏在众目惊呃之下相拥在一起,众人皆是一脸吃惊,姚雨菲看着自己的丈夫竟跟一个山贼头子拥在一起,也是一头雾水。众山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所以,他们是叫寨主来看压寨夫人的,怎么寨主一来就跟个男人抱在一起了?这是怎么回事?没发现寨主有对男人的嗜好啊?呸呸呸!乱想些啥呢?几个思维过于活跃的山贼连拍自己的头袋,当看到对方也做这动作时,几人眼神一交流,都想到一块去了,难道寨主真的?当众人还在心中胡乱揣测时,寨主一句:“小孟,真的是你?”说的是常常的思念,万分的激动,让众人的心碎了一地,难道真的猜对了?
  孟长苏松开寨主的拥抱,激动的点头:“小谢哥。”
  什么情况?小谢哥?怎么叫得这么亲切?这么熟悉?众思维过于活跃的山贼又开始停不住思绪的脚步了。
  “长苏,这就是你说的一直很照顾你的小谢哥?”姚雨菲轻声问孟长苏。
  “嗯。”孟长苏点点头,然后拉过姚雨菲开心的向小谢介绍道:“小谢哥,这是我妻子,叫姚雨菲,叫她雨菲就好了。”
  小谢看到姚雨菲先是一愣,随后笑道:“你成亲了?好好好!弟媳很漂亮。”
  “谢谢!”姚雨菲礼貌的对小谢道谢。
  “小孟,这是怎么回事?”小谢指着锦铭等人问道。
  “他们是荣府的人,荣安派来的……”孟长苏说。
  一听荣安,小谢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当年就是荣安强行将孟长苏抢进荣府,立刻怒道:“众兄弟听命,这些人一个也别放过。”
  “寨主放心。”山贼们皆高声回道,数十人的声音响彻山峦。
  “小孟,跟我回寨。”小谢一把拿住孟长苏的手说道。
  “嗯,雨菲,妙莲,我们走吧!”孟长苏对姚雨菲妙莲唤道,姚雨菲扶他坐上马车,妙莲也坐上马车,准备驾车,小谢淡淡笑着,也坐到车上让他们进车,自己则亲自驾车往山寨驶去。
  望着驶向山寨而去的马车,众山贼们心底一片唏嘘,原来是这样啊……
  马车渐渐往山峰最高处驶去,姚雨看从车窗看着外面,马车越驶越高,道路也越来越窄,最后几乎是在山巅行驶着,两侧山势陡峭,根本无法行人,仅能险险行过马车,难怪官府几次派兵都攻不下来。
  山寨就坐落在山顶一个巨大平地上,马车驶入山寨便停下,小谢挑起车帘对他们说:“到了。”
  妙莲下车,对小谢款款道谢:“多谢寨主。”如花的美貌,楚楚动人,小谢惊叹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姚雨菲扶孟长苏下了车,让他倚在自己身上,担心的问道:“可以吗?”
  孟长苏微微一笑,说:“嗯。”
  小谢听到后再看向孟长苏,脸色苍白,无力的靠在姚雨菲身上,忙问道:“小孟,你怎么了?”
  孟长苏摇摇头笑,“没事。”
  “小谢哥,有空房吗?长苏还病着,我想先带他去休息一下。”姚雨菲对小谢问道。
  “哦!跟我来。”小谢走前带路。
  姚雨菲扶着孟长苏慢慢跟在小谢后面,没走多久便到了小谢为他们准备的房间。走进房内,看到房间很简单,进门后是一个小厅,厅中放有一张圆形桌子,桌上有一壶茶与几个茶杯,桌下放了凳子,小厅右侧是一个巩门,走进里面,靠里墙是一张床,床上有帘幔,床头有立在地上一人高的衣架,衣架顶端如六角亭一般展开了六角钩子,用来休息时挂衣服用的,床另一侧有一口衣柜。
  姚雨菲扶孟长苏坐在床上,便对他说:“快躺下,好好睡一觉吧!”
  孟长苏点点头,抬头对小谢说:“小谢哥,麻烦你也给妙莲安排一间屋子吧!”
  “嗯,你放心休息,我这就带她去,等会我再来看你。”小谢很快将妙莲带出去了。
  姚雨菲轻轻脱下孟长苏脚上的长靴,又将他的弓底小鞋脱下放进靴子内,取过他脱下的外衫挂到一旁的衣架上,扶他躺下,拉过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则坐到他脚头将手伸进被子里,隔着裹脚布给他按摩着,渐渐地,孟长苏安心的进入的梦乡,梦中,他回到了小时候,那时的他还未缠足,跟大家一起在练功房练功,一群孩子在后台打闹玩耍,单纯而自由。
  安顿好妙莲后,小谢并没在立刻回去找孟长苏,而是走到了寨子最后面的一栋房子前,敲了几声门后,听到里面的声音,推门走了进去……
作者有话要说:  

  ☆、疑云

  
  直到傍晚,小谢才亲自端着晚饭前来孟长苏房间,姚雨菲将他迎了进去,他刚想说话就见姚雨菲将食指中间压在双唇上对他做了禁声手势,轻声对他说:“他身体不好,难得睡个好觉,让他再睡会。”
  “他得了什么病?”小谢小声问道。
  “伤寒,不过已经好些了,但他身体不好,所以还很虚弱。”姚雨菲轻声解释道,让小谢在小厅坐下,餐盘便放在了桌上。
  小谢奇怪的看向房内,他记得以前孟长苏身体并不差的,难道是在荣府被害的?正当小谢思绪乱飞时,孟长苏终于睡醒了,醒来看到空无一物的房间,轻声喊道:“雨菲……”
  姚雨菲听到声音,忙应道:“在这呢!醒了?”端起食盘便往房间走去。
  孟长苏撑起身子靠在床头对端着食盘进来的姚雨菲微笑不语,姚雨菲将食盘放在床头凳上,扶起他,伸手拿过一个枕头垫在他头下,他撑着坐起来靠着床头坐着,轻声说:“真有些饿了……”
  “饿了就吃饭吧!”姚雨菲拿起碗筷作势要喂他,他本想张嘴的却在看到小谢后抬手从姚雨菲手中取过了碗筷自己吃,姚雨菲低头笑笑,拿起另一碗饭吃起来,回头问小谢:“小谢哥,吃了没有?”
  “吃过了。”小谢答道,转身从小厅拿了凳子坐到床前,问孟长苏:“这些年你一直待在荣府?”
  孟长苏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我在荣府被困一年就逃出来了。”
  小谢一惊,问道:“那为何现在还有荣府的人抓你?”
  “上个月在前往百川的路上,不小心竟又碰见了荣安,他这才又派了人来抓我。”孟长苏淡淡的说。
  “那你这些年都到哪去了?既然逃出来了,为何不去找我们?”小谢有些激动的问。
  孟长苏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半晌才说:“回去做何?等着第二次被卖吗?”
  小谢看到孟长苏那苦涩的笑容,突然觉得心里很堵,吃惊的看着他,无法反应。
  孟长苏看着愣住的小谢,轻描淡写的说道:“逃离荣府后,我只想找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了此残生,于是我一路到了安城,然后遇上了雨菲,后来发生与沙图拉国的战争,再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最终我跟雨菲成亲,然后遇上荣安,就到了这了。”
  “嗯……这些年我也遇上了很多,你被抓到荣府后,因为没了你,戏班立刻一落千丈,师父一直很后悔,但却又没有办法。我们在京城待了两年就离开了,继续四处流浪了两年就遇上了战争,戏班也就散了,只我跟师父还有你师父一块,本想做点买卖,却遇上恶霸仗势欺人,我们气不过就跟他们打了起来,杀了人惹了官司,一路逃到了山脚,最后干脆投靠了这山寨,老寨主见我根骨不错,又有武功底子,便收我为徒,传我武功,还将唯一的女儿也嫁给了我,可惜还不到一年,她便难产而亡,只留下一个儿子与我,去年老寨主也去了,我便成了这苍龙山的寨主了。”小谢也将自己这些年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这些年,他们都经历了这么多,说得都是淡描淡写,这其中的腥风血雨又有几人深知呢?
  孟长苏沉默片刻,最终还是轻声问道:“师父他们还好吗?”
  小谢脸色僵了僵,答道:“……好”
  孟长苏并没注意到小谢脸色的僵硬,思索片刻后,幽幽说道:“有好些年没见到师父了,倒有些想见见他……”
  “他不……”小谢突然冷声打断孟长苏的话,却又止言,孟长苏突然被他的冷语打断,奇怪的看向他,小谢忙柔声说:“呃……我是说,你身体还没好,还不方便见客,待你身体好些再去看他们吧!”
  孟长苏一想也是,还是徒弟去见师父方显尊重,一笑说道:“劳烦小谢哥跟班主和师父说一声,待我病好些再去拜望他们。”
  小谢却有些神色闪烁,几度欲言又止,最后轻轻点头:“嗯”了一声,不再言语。
  孟长苏见小谢神色有异,奇怪道:“小谢哥,可是他们有何不便吗?”
  “他们好得很。”小谢面无表情的说道,随后对孟长苏柔声道:“小孟,好好休息,养好病,我带你去看这苍龙山的大好风光。”
  孟长苏点点头。
  小谢又转而对姚雨菲说:“雨菲,照顾好小孟,有什么需要就对我说,我先回去了。”
  姚雨菲点头谢道:“多谢小谢哥。”
  小谢起身往外走,姚雨菲送他出门,孟长苏看着小谢的背影,感觉他有很多事瞒在心中,待姚雨菲走回房间,孟长苏立刻对姚雨菲说道:“雨菲,你觉不觉得小谢哥有些奇怪?”
  姚雨菲点点头说:“嗯……神色是有些不对劲,似乎他并不希望你见你师父一般。”
  “可是,他为什么不希望我见师父呢?”
  “想知道答案就好好吃饭,快快养好身体,到时见了师父不就什么都清楚了吗?”
  是夜,山寨笼罩在一遍黑暗之中,突然一个黑影悄悄打开孟长苏屋子的窗户,翻上窗户欲进入房内,床上的姚雨菲突然睁开双眼怒道:“谁?”
  那人一慌,忙跃出窗外,姚雨菲飞身到窗边,软剑对着那他肩膀刺去,在别人的地界,未知来者身份的情况下,她并不想杀人,只是想留下来人,来人若闪身避剑的话,则身形必定受阻,她便能趁机将他拿下,可是,那人却不闪不避生生吃了一剑,脚下未见停顿往外逃去,姚雨菲急忙追了出去,却只见那人几个闪身消失了。
  “奇怪……怎么不见了?”姚雨菲站在院子前面看着四周无人,喃喃自语,突然叫道:“不好,不会调虎离山吧?”急奔回房,房内居然有一点火光在床内,忙奔过去,“长苏?”
  “雨菲……”原来是孟长苏坐在床上,手中拿着吹着的火折。
  “你没事吧?”姚雨菲担心的问道,从他手中取过火折点上挂在墙上的烛台。
  “我没事,是什么人?”孟长苏纳闷的问道。
  “太黑没看清,但他似乎对此地极为熟悉。”姚雨菲纳纳说道。
  “你是说,是寨中之人?”孟长苏疑惑道。
  “有这个可能,外人不可能对此地这么熟悉。”姚雨菲点点头,回忙着刚刚那人离去的速度,毫无停顿犹豫之色,定是极为熟悉路线的。
  “那他可有留下什么东西?”孟长苏问道。
  “没有,但我刚刚刺伤了他的肩,明日让小谢哥查一查谁的肩受了伤,就知道是谁了。”姚雨菲提议着。
  孟长苏却摇了摇头,说道:“这样会不会打草惊蛇?而且他来我们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今日他未达目的,他日定然还会再来的,到时就知道他的目的何在了。”姚雨菲秘密的笑道。
  第二日,小谢带了大夫来看孟长苏,大夫是一个年轻男子,长得厮文青瘦,皮肤白净,带着浅浅的笑容向姚雨菲微微点头行礼,姚雨菲对他回以一笑忙闪身让他们进来,带到了房内,对孟长苏说:“小谢哥找了大夫过来给你看看。”
  孟长苏点点头:“劳烦大夫了。”
  大夫伸手替孟长苏把脉,细细把了良久,面上一直挂着浅浅的笑让人看了舒心,姚雨菲静静看着不敢打断,大夫终于把完脉后又细细观查着孟长苏的脸色,脸上仍是浅浅的笑,看不出情况好坏,孟长苏问道:“大夫,怎么样?”
  大夫对孟长苏一笑并不回答,起身走向小厅桌子,孟长苏与姚雨菲皆是一愣,姚雨菲想莫非是小谢故意安排的,有问题别在孟长苏面前说?随即跟着大夫走到小厅,只见大夫从随身药箱中取出纸笔,运笔如飞在纸上写着,随即递给姚雨菲,姚雨菲一看,字如其人,清隽公整,俊秀玲珑,纸上写着:“我天生不能言语,望夫人代为转达我的歉意。”姚雨菲一惊,想不到这个大夫年纪轻轻竟是个哑吧,替他感到无比惋惜。
  “大夫,他怎么样?”姚雨菲平复惊讶后问道。
  大夫执笔写道:无碍,调理数日便可。
  “如此便谢过大夫了。”姚雨菲道谢。
  大夫浅笑着摇头,示意姚雨菲不必客气。
  不一会大夫便随小谢离去,直到离去,小谢也未曾发过一言。待他们都走后,孟长苏才幽幽问姚雨菲:“雨菲,可是我的病……”
  姚雨菲摇头浅笑道:“长苏,你的病并无大碍,也不是我们要避开你,实乃大夫口不能言。”
  “口不能言?”孟长苏惊道。
  姚雨菲点点头感慨道:“天生的,真让人无奈。”
  孟长苏陷入沉思,自己岂非不是差一点成了哑巴吗?得留如今嗓音也算幸运了吧?
  一连好几日都平平静静,那人似乎不再来了,而孟长苏也能下床了,姚雨菲便向小谢辞行,小谢设宴送行,寨中凡有点身份的兄弟都参与宴席,当日与姚雨菲等众人攀谈的数人皆在席上,只是明了姚雨菲等身人份,少了调笑多了尊重,更多是几人各自喝酒攀谈;一身青衣的大夫也在宴内,只他独自一人坐在一角,带着浅浅的笑不时与人喝上一杯,却不与人攀谈,凡有人偶与他说上几句,他也只是浅笑着摇头或点头,看起来有些独单,妙莲正坐在他身侧与旁人也无交流,也着实独单,不时与他对饮一杯。姚雨菲与小谢喝了送别酒,而且喝了很多,都醉倒了。
  妙莲随孟长苏一起扶了姚雨菲回房,小谢也微醉由兄弟们扶回房去了。
  姚雨菲一进房间便倒头大睡,妙莲离去都不知道。
  深夜,一个黑影悄悄翻窗进入房内,慢慢走到床前,挑起帘帐,突然一凛冷然的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火光自床内发出,姚雨菲睁着清明的双眼看着来人,哪还有半分醉意?孟长苏吹着火折点亮蜡烛,房内瞬间明亮起来,来人竟是一个满头灰发的老者,身形清瘦,满眼忧伤,姚雨菲想不到来人竟是如此老人,正要发话却被孟长苏吃惊的声音打断:“师父?”
  孟长苏一声“师父”完全惊住了姚雨菲,万万想不通他师父为何要以此种方式出现在他们面前。
  “小孟……”来人正是孟长苏师父许忘情,他那双忧伤的眼一直盯着孟长苏略显苍白的脸,竟不顾架在脖子上的剑颤抖着手去抚孟长苏的脸,剑在他脖子上划出细长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他也无知不觉一般,姚雨菲一愣忙辙了剑,孟长苏一脸惊讶的看着眼前陌生的师父,任那颤抖的手即将抚自己的脸颊,“别碰他。”突然一声怒吼从窗外传来,伴着一粒石子打到许忘情那只颤抖着将要抚上孟长苏脸颊的手,将他的手生生打偏,他握着受伤的手,惊慌的看向窗边,小谢从窗外一跃进了房间,冷着一张脸横在孟长苏与他之间“我就知道你今晚定会来。”。
  姚雨菲下地走到许忘情面前,问道:“那晚也是你?”
  许忘情深深望着孟长苏,缓缓点头:“是我,我只是想见见小孟……”
  “你不配。”小谢怒道,许忘情被小谢一吼立刻垂下头不语。
  孟长苏与姚雨菲不明所已,这到底是怎么了,师父要见徒儿竟还得偷偷摸摸,更还有别人指责为师的不配的。
  “小谢哥,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何师父……”孟长苏问道。
  小谢扭头对孟长苏说道:“小孟,你只要记住这个人根本不配你叫他师父。”
  “这……这是为何啊?”孟长苏十分不解。
  小谢对许忘情冷冷命令道:“回去,别再出现在小孟面前。”
  许忘情不为所动,小谢突然一把将他推向房门处,许忘情被推得几个拙劣,差点摔倒,孟长苏担心的叫道:“小谢哥……师父……”
  许忘情听到这一声极轻的“师父”一把推开小谢又奔回房内,扑向床前,姚雨菲忙拦在中间,许忘情欲推开姚雨菲,姚雨菲随手一扫便将他扫得后退几步撞到墙上,许忘情突然悲痛大喊:“我只是想见见小孟而已,为什么?为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见他?”小谢突然一把揪起他的衣襟骂道,孟长苏看着不知所措,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二人会如此,突然“轰”一声巨响,房门从外向里倒了进来,众人吃惊的看向房门,只见一名魁武老者站在门外,对里怒声道:“放开他。”
  “师父……”小谢无奈唤道。
  来人缓缓走了进来,正是戏班班主,虽然六十左右年纪却仍然魁武有力,走到许忘情身边,一把扯过许忘情,对他吼道:“为何我说你不听?”
  许忘情幽伤的望着孟长苏说道:“他们明日便要走了,我若不来,便再也没机会见他了……我只想见见他而已。”
  “既舍不得,当日为何那般对他?”小谢怒道。
  “我……”许忘情欲言又止,终是沉默替代。
  “小谢哥,师父到底如何了,为何你要这般待他?”孟长苏见小谢如此对他师父,心中有些生气。
  “他如何?好,我倒让你明白他是如何的。”小谢走到孟长苏身前,一手指着许忘情。
  “别……别说……”许忘情突然对小谢哀求道。
  小谢冷冷一笑:“你敢做还怕我说?早干嘛去了?”转头对孟长苏说道:“小孟,你可知你为何会被抢进荣府?”
  “不是那日赏梅偶遇荣安吗?”孟长苏疑惑着说道,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不详的预感,莫非不是如此?
  小谢冷笑道点点道:“没错,这还得多谢你师父,这一切都是他安排的,他不知从哪听来那荣安非但痴迷金莲更喜好男风,于是便有了那日赏梅的‘偶遇’。”
  “什么?”孟长苏惊讶的睁大眼,荣府内的一幕幕不耻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原来这一切不是偶然,竟是由他师父一手策划的,对着许忘情痴痴的问道:“师父,可是真的?”
  许忘情看着孟长苏受伤的眼神,忙撇开眼不敢直视,却默认了。
  看着许忘情的神色,一切已经明了,多希望他否认,可最终只能发出“为什么?”
  许忘情低垂着头,什么也不说,却让孟长苏越觉难受。
  小谢继续说道:“我今日便让你看明白了他。不但荣安是他一手安排的,就连你小时缠足也是他叫唆师父的,那时我还不明白为何他总在师父面前抱怨踩跷终归不如真正缠足能全释金莲的精妙,始终难成名角,最后师父才请来人将你缠了足的,否则你也不会遭那些罪……若非你被抢荣府后我发现了他与荣安的勾结,当真你是冤死也不知了……”
  孟长苏如遭电击,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不知如何,喃喃问道:“师父……为什么……为什么……”
  “小孟,你也别怪你师父,他也是为你好。”班主突然说道。
  孟长苏疑惑的看向班主,不明白把他送给别人凌辱怎么就成了为他好,突然觉得这是何其的讽刺。
  “你自己想想,你一个戏子,还是个裹了小脚的,有哪家姑娘会嫁给你?将来你老了,唱不了戏上不了台,怎么活?在你年轻风华仍在时为你寻一富贵之家,这也是保你晚年无忧不是吗?”班班解释道。
  “呵呵……如此便是多谢班主与师父抬爱了,是我无知误会了你们了,是我的不是,向你们赔礼了。”孟长苏喃喃笑道,也许这便是悲极反笑了吧?
  “你们无耻……他是人,他也有尊严,你们有问过他吗?你们知道在荣府他是如何过的吗?既是要这般待他,当初为何又要救他呢?”姚雨菲再忍不住对着他们骂道。
  “小孟,要怪你就怪为师吧!为师也是迫不得已……”许忘情看着孟长苏讽刺的笑,再看满脸不屑的姚雨菲,喃喃说道:“还得从三十多年前说起……”
  众人皆是一惊,惊讶的看着许忘情继续说:“三十多年前,在清湖上我爱上了一个女子,她叫梦姬,她美得不似世间所有,只一眼我便再也忘不了,当真是一见误终身……可我却只是一个身份低贱的戏子,哪敢奢望?最终只能眼睁睁看她随别人离去,我以为此身再无缘相见,直到那日你晕倒在门前,当我看到你第一眼,我便发现,你很眼熟,当你睁开眼的一刹,我才发现你们眉眼竟如此相像,简直如出一辙,于是我便将你留在身边,收你为徒,再后来,你连神色也与她相像,我开始害怕有一天你会离我而去,我便自私的想困住你,于是让师兄给你缠了足,这样你就走不了了,可随着你越长越大,却与她越发像了,我开始不受控制的想要……想要你替代她……可你毕竟是我带大的孩子,如我自己的孩子一般,我怎能……我甚至有几次差点控制不住自己,于是,我开始害怕,我怕我有一天会对你做出不可挠恕的罪孽……所以,当我知道荣安痴迷金莲又喜好男风时,我找到了他……咱做戏子的,本来身份就低贱,很难有女子愿意下嫁,更何况你还缠了足,更是难了,想着你老以后,可能要过着悲苦的日子,我就心痛……可亲手将你送去荣府,谁能知道我的心有多痛……”许忘情抓起一缕灰发,喃喃说道:“这些头发,便是为你生生白了的……”
  孟长苏静静听他说完,真相竟是如此,他一直视为父亲般敬爱的师父竟从第一眼便已对他存了心思,这一切竟是这么肮脏不堪,心好像被掏空了一般,一阵阵绞痛袭来,原来这就是纠心的痛,右手揪着心口的衣禁感觉呼息竟是如此困难,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像被抽空了一般,终于倒在了床上,耳边转来姚雨菲惊慌的呼唤,渐渐陷入黑暗,昏迷了过去。
  听到巨响慌起身赶来的妙莲,走到门口便看到倒塌的房门,屋内传来姚雨菲惊忙的呼唤,忙快步进屋问道:“夫人,怎么了?”
  “快叫大夫……”姚雨菲喊道。
  妙莲一溜烟奔了出去。
  小谢师徒与许忘情皆被突然如其来的昏迷震惊当地,不知如何是好,愣愣围在床边。
  姚雨菲忙将孟长苏扶着平躺床上,看着他唇色发紫,手还死死揪着心口的衣襟,这是心脏病的表现啊!心下暗叫不妙,看着围在床边的三人,怒吼道:“滚!”三人忙退出几步,担心的看着。
  姚雨菲握住孟长苏的手,内力缓缓输入护住他极缓的心脉,以前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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