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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名媛-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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级。
教会学校对英文极其重视,英文的课时数也是最多的。而入学时,英语也是放在首要的。不过顾舒窈并不是很担心这个。
顾舒窈不想去了学校仍因殷鹤成的关系被人注意,或者说,她根本就不愿和殷鹤成有牵连,因此去之前特意跟殷鹤成说明,她去学校只准备用化名。
殷鹤成其实也有这样的打算。送顾舒窈去上学这件事他并没有跟老夫人说,只说准备接顾舒窈去官邸住。老夫人知道殷鹤成近段军务繁忙,一直宿在官邸,还以为他们两个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痛快答应了。
快成婚了竟同意她做这样的事情,现在想想都荒唐,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怎么答应的?大概是鬼迷心窍了吧。
不过被她先提出来用化名,殷鹤成反而不高兴了,“这样也行,不过要是你考试不合格,学校不要你,我也不方便再出面帮你说什么。”不过顾舒窈看上去并不介意。
报纸上公布的日期是三日后,殷鹤成专门派了辆汽车负责她的接送。
殷鹤成的车从车身到车牌都太招摇了,而这个司机的存在也让顾舒窈觉得不自在,总觉得是在被人监视、禁锢着。因此,在离燕华女子教会学校还有两条街的的时候,顾舒窈便吩咐司机停车,下午也只到这来接她。
殷鹤成之前找人跟燕华女校的校长打过招呼,不过应该没有说顾舒窈是他的未婚妻。
在女中的校门口,有一位女教师特意来接顾舒窈。她与顾舒窈打招呼:“听说你才来盛州不久,还住的习惯么?”
考场设在一幢两层的洋楼中,门柱和窗沿上有攀花的浮雕。顾舒窈跟着女教师走了进去。考场不大,大概有十几个女学生,看年纪小一点的十一二岁,大一点十六七八岁都有。除此之外,还有一位教师在台上分发试卷,后来似乎又陆陆续续进来了人。
教会学校的考试题目分为语法、文学欣赏、文法作文、翻译四大块,总共是一百分,顾舒窈看着题目出了会神,这上面的题对她而言不算难,但也不能答得太好,毕竟喊上她的那位“恩师”过来答题,能有二十分就不错了。虽然这样很可能让她只能被分在最低的年级,不利于尽快毕业,但还是先进去再说吧,万一殷鹤成多疑,又或者是那位戴小姐来生事呢?
顾舒窈在姓名栏上写上“舒窈”,然后算着分开始做题,做对几道题再特意错几个,靠客观题做到六十出头的分数也就够了,文法作文和翻译几乎是全空着的。
顾舒窈正心猿意马写着答卷,忽然有人走了过来,听着皮鞋的声响应该是个男人,那人在她背后站了好一会儿,终于没忍住走上前来,将手按在她的答卷一角,久久没有移开。那是一只男人的手,修长白净,写起字来一定很好看。
顾舒窈抬起头来一看,站在她跟前的那个人居然是何宗文。只见他皱着眉头看过她错误百出的试卷,又看了一眼她试卷上填写的名字,过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她,和她面面相觑。
顾舒窈才想起来,何宗文说过他兼了很多职,想必就在这所教会中学兼了课。
怎么能不尴尬呢?他原以为在国外接受过良好教育的小姐,居然被他在一所中学遇见,当着他的面,将一份不是很难的英语试题做错差不多一半。顾舒窈真希望他已经收到并核对了那份翻译稿,要不然这位何社长恐怕得担心自己识人不明了。而且这个人告诉他的名字与试卷上的名字还不相同。
考试结束后,顾舒窈见何宗文正在收试卷,不好意思打扰他。何况当着这么多人面也不方便,所以交了卷就往外走,那知走了几步便被何宗文叫住了。
其他女教师不知道他们两认识,有些意外地朝这边看。何宗文也意识到了,便大步朝外走去,经过顾舒窈的时候轻轻咳了一声,示意她跟上去。
冬天的早晨稍有些冷,但阳光不错,将楼前的那一片草地烘得金灿灿的。走廊上没什么人,他与她一先一后走着。
顾舒窈没忍住,走上前问:“何先生,我前几天让人给布里斯送去了翻译稿,你收到了么?”
他点头,“布里斯已经交给我了,我核对了一遍基本没什么差错,翻译得很好!”说完,他看向顾舒窈,皱了皱眉头,“但是顾小姐你今天的试卷答得不是很好,你是只会法文么还是?”他尴尬地笑了笑,欲言又止“我原以为你……”
他虽然没说完,但顾舒窈怎么不明白他想说什么呢,只是该从哪解释呢?
正说着话,有教师从另一边走来,顾舒窈只好道:“先回去吧,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再谈。”
“再谈吧,对了,我翻译稿的稿费还没有结给你呢。”
而燕华女中那一头的一间办公室里,校长王楚兴女士正在核查刚刚批阅完试卷,当看到那张名叫舒窈的学生的试卷时,她手中的笔停顿了下,前几天她的一位过去的学生正好与她提过这个人,虽然她的学生是来给这个女学生报名考试的,但是无意透露出这个人品行不检点,年纪轻轻没结过婚却堕过胎。
王校长虽然不赞成什么“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但依旧厌恶不洁身自好的女人。她拿着笔想在这张评分为六十一的试卷上再找点错处,却偏偏像故意设计的一般,完全无缝可钻,对的都是客观题,她再挑不出任何错来。
王校长正头疼着,有人敲了敲她办公室的门,开门一看,是她新近招来的兼职老师中最令她满意的一位,叫作何宗文。
顾舒窈最终被分到了高中组,这样更有利于她早点毕业,顾舒窈很高兴,她知道如果没有何宗文,肯定不是这样的结果。
一位女教师领着顾舒窈和另一个插班生先去领了校服和课本、然后待着她们去看了眼教室便结束了。第一天没有课,何宗文恰好也是,因此一早就在教学楼边上等着她了。
正好到了吃中饭的点,何宗文说学校外不远有家西餐厅不错。顾舒窈跟司机说的五点钟接她,现在时间还早,刚好可以在那里和何宗文谈一谈。
只是还没走几步,迎面就碰上了几位在上体育课的女学生,那几位女学生都认得何宗文,虽然叫的“何老师”,眼睛却在瞥顾舒窈,看她手里拿着校服,便知道应该是新来的插班生。
待她们走了,何宗文才想起来,“她们好像和你是一个班的,我也教她们。”
何宗文带她去的西餐厅在盛州颇有名气,装潢也十分上档次,他们坐在落地窗边上,一眼就可以看到楼下的街景。这家西餐厅提供西式大菜,面包、西点、冷食,何宗文点了不少,顾舒窈看他这架势便知道他是要请她的客,点餐的时候却也没拦他。
这是顾舒窈第一次在外面吃东西,眼角眉梢掩不住的欣喜,他看见也笑了,“舒小姐,你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
顾舒窈有点不好意思,开门见山:“相比于我在学校用的名字,我告诉你的要更真实一些。”
他闻言又笑了,“早几年,我和家里边刚决裂的时候,也用过好几个假名。我相信你一定有你的苦衷,你哪天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告诉我也不迟,说不定我还能帮你。”
顾舒窈忙问他:“那你用了假名之后,成功逃走了么?”
他摇了摇头,“我爸很固执,那时候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把我带回去。因此动用了警察署的人,在码头、车站巡逻,看到和我年纪相仿的便要察看身份证件。直到后来我回家和我父亲彻底断绝关系,他才肯让我离开。”
第23章 初显锋芒
虽然不知道何宗文的父亲是什么人,但是顾舒窈知道,动用警察署或是军队在燕北六省里找一个人,对殷鹤成而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顾舒窈自知逃走无望,叹了口气。何宗文看着她,还想说什么,正好侍者过来上菜了。
待菜上齐再谈话时,顾舒窈已经换了一个话题,她问他:“如果要在你们书社供职,需要怎样的学历?”
何宗文正在切牛排,听她这么说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问她:“这就是你来燕华女中读书的原因么?”
她点头承认,他却笑了,“你如果想来随时都可以来,我们书社正缺人手,而且你不一定要坐班。我是书社的副社长,社长其实只是挂名的投资人,书社里一般的事务都是由我负责。”他想了想又道:“不过有份学历也是好的。”
顾舒窈欣喜不已,“那太好了,谢谢你!”不知为何,她对何宗文有种特殊的信任,索性跟他坦白:“其实除了法语,英徳俄日葡西意,这些也都是可以的。”
她报菜名一般说出一大串语言,这回连何宗文也吃了一惊,连连摇头笑道:“书小姐,你总是给我惊喜!说实话,你应该做我的老师才是。我上次看了你的试卷,总觉得你不该是那样的水平。”他皱了皱眉,试探着问:“书小姐,我不知道会不会冒犯你,但是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掩饰你的才华?我认为,你应该直接去大学,而不是在女中浪费时间。最近几年教育发展很快,虽然男女还不同校,但盛州也开始有燕北女子大学了。对了,女大就在燕华女中边上,改天我可以带你去看看,这附近大学很多的。”
上大学?上中学都让顾舒窈兴奋不已,何况是大学?女子教会学校在男尊女卑,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旧思想左右下的民国已属不易,但其目的除了培养学生外,传教也是一部分。此外,它开设的课程也以基础为主,顾舒窈的确学不到太多。
而民国时期的大学就不同了,不仅名师荟萃,同学中亦佼佼者甚多,虽然民国的科学技术不如百年后,但是大学的文化氛围并不逊色分毫!能够进入大学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
顾舒窈没想到在这个年代居然还能碰到这样一个人,他不仅愿意与她平等地交流,还主动为她提供各种机会,虽然他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这么想着,顾舒窈觉得自己有些混账,可转念一想,何宗文也是一个藏着秘密的人,彼此都不过问,也算扯平了。
何宗文见她没有说话,以为是她担心没有中学学历,连忙道:“你就算没有学历也不要紧,我在教育部和燕北女大都有朋友。”
虽然她知道殷鹤成军务繁忙,送她上学不过是当件小事看待,并不会花太多心思,可一下从中学进入大学,未免也太快了?
“何先生,我很感激你,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你很有天赋,不能这样被埋没,不过没关系,你可以再仔细考虑考虑,想好了再给我答复。”何宗文许是见顾舒窈神情过于凝重,挑开话题,“对了!布里斯一直跟我说想见你。他跟我说,那天侍从告诉他有人送东西过来,他以为是你,特意穿戴整齐追了出去,结果却发现是个五十多岁拉黄包车的男人。”
顾舒窈听完也笑了,“布里斯先生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其实也很想见他。”
一顿饭吃了很久,中途何宗文去了趟洗手间。他再回来坐定后,递给顾舒窈一张稿费单和两张十元面值的钞票,“自从收到你的翻译稿后,我一直都待在身上,还去过两次凯旋大戏院,不过没有遇见你,今天终于可以给你了。”
二十块大洋对一般人来说也算很大一笔收入了,顾舒窈接过稿费单看也没看,直接扭过头兴高采烈地喊侍者过来,拿钱买单时却被侍者告知已被付过钱了。想必何宗文刚才去的那趟洗手间,就是去结账了,他特意买完单才将稿费给她。
顾舒窈回过头,何宗文正微笑着看着她,“第一次和书小姐吃饭,自然是我请客的。”
顾舒窈没有和他客气,大方道了谢,爽快道:“那我改天请你喝咖啡!”
他也爽快,“乐意至极!”
吃完饭,从西餐厅门口出来,已经快五点了,何宗文和顾舒窈走了几步,问她:“你家离这远么?”
顾舒窈知道何宗文应该是想送她,她不想连累他,婉拒了,“不远,司机在前面路口等我。”
何宗文笑了笑,朝他点头,然后看着她的背影朝穿过马路,往另一头街道走去了。过了好一会儿,前面很远处的路口驶出一辆黑色轿车,他看不清车牌,但隐约可以辨认出这辆汽车要价不菲。
司机送顾舒窈回了官邸,顾舒窈到洋楼的时候,太阳刚好落山。
路过一楼的会客厅,殷鹤成正在和他第二集 团军底下三位师长谈公务。他坐在中央,三位师长围坐在周围听他吩咐。顾舒窈只听了个大概,好像提到什么训练整顿相关、武器装备。他们谈的投入,不过殷鹤成是个细致敏锐的人。她走过去的时候,他突然抬头,看着她拿着校服经过。
那几位师长注意到殷鹤成分神,也跟着他的视线回头望去,见是顾舒窈后,愣了片刻,才朝着她点头致意。
顾舒窈回到卧室,迫不及待地去试校服,燕华女中校服的设计结合了中西两式的风格,上衣是月白色的袄子,裙子是西式百褶裙,还搭了一双矮跟皮鞋。她又学着学校里其他女学生,将头发扎成两股织成辫子垂在两侧。
顾舒窈走到穿衣镜前,偏着头看了一眼自己,说不上多惊艳,但却是自己喜欢的模样,十七岁的年纪,就该是这样呀。
正照着镜子,佣人过来传话,说用晚餐了。她心情好,步子也迈得轻快,皮鞋踏在地板上像是欢快的鼓点,敲在了谁的心上。
顾舒窈原以为殷鹤成还在楼下,却不料一开门就看见了他。殷鹤成就站在门边,已换好了戎装,正在戴手套,看样子准备出门。
官邸并没有多少人,除了殷鹤成的侍从官,官邸的佣人算上丫鬟、花匠、听差、厨子统共三十多个,相比帅府,要少很多了。殷鹤成一出门,官邸里就更没什么人约束她了。
她难得心情好,收起了往常同他的敌意,朝着他嫣然一笑,“这么晚还出门?”
殷鹤成偏头打量了她一番,低低应了一声“嗯”,便往楼下走去。才下了几阶台阶,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唇角突然扬了扬。
第二天顾舒窈清早一起床,便看见殷鹤成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抽烟。
她一走过去,他便抬头看见她了。她问了声“早”,便去餐厅用早餐,他也往餐厅走,在她对面坐下,随口道:“我过会要去北营行辕,正好顺路送你。”
虽然殷鹤成也坐在车上,顾舒窈也只让司机送到离学校两条街的街道,然后自己一个人往学校走。
燕华女中的规模不大,一个班只有大概十五、六个人,顾舒窈走入自己的班级,教室的桌椅呈长条状,一共五排两列。顾舒窈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她的同学,她们年纪与顾舒窈相仿,因为女中规定不允许学生佩戴首饰、也不允许化妆,所以一眼看去都清纯干净。
只是有几个女学生似乎不是很欢迎她,她刚一走到哪个空位,旁边的人便在她到之前将一大摞书推在那边的桌子上。
毕竟是学费抵普通人一年薪水的教会学校,也不免有些大小姐派头,顾舒窈笑着摇了摇头,并无所谓。
她看了一眼,昨天那个与她一同插班的女学生正坐在最后排,她便在她旁边坐下。
一个女教师走进来介绍她和另一个插班生,顾舒窈突然听到有人在背后议论,“据说只考了六十一分,以前都不学英文的么,估计有是哪个小地方跑过来避难的。我今天来的时候还看见她,自己一个人走路来的,家里没钱,来燕华女中凑什么热闹?”
顾舒窈回头看一眼,正在说话的那个女学生鹅蛋脸高鼻梁,顾舒窈记得昨天刚见过她,就是和何宗文一起走时遇见的那群女学生中的一个。顾舒窈对她印象最深,因为顾舒窈昨天就察觉到了她眼神中的敌意。
正说着话,何宗文走进来了,他站在讲台上,环视了一周,才看到坐在角落里的顾舒窈,然后笑了笑,低头去拿粉笔。
他一笑,顾舒窈就看到前面的几个女学生在暗暗起哄,“青曼,何老师刚刚在对你笑。”
而那个青曼就是方才那个说话的,顾舒窈这才明白,她们不喜欢她,原来是因为何宗文。
顾舒窈这才抬眼打量了一番何宗文,只见他外面套着一件浅灰色马甲,里面则是被熨得平整的白色衬衣,他的衬衣袖口往上卷了两截,显得人英俊而又干练。他又是从国外回来的,受过良好教育,会说英法双语,难怪有女学生偷偷喜欢他。
何宗文上的是文学欣赏课,讲的是课本上的一篇英文寓言。不过讲之前,他突然拿起一本橙色封皮的英文小说道:“这是我从国外带回来的原版小说,我想请几个同学朗读一下那篇课文,最好的同学可以得到这本小说作为奖励。”
那个叫青曼的女生第一个举手,可她太紧张,太想赢得何宗文的青睐了,连断句都断的结结巴巴。英文原版小说很难得,即使班上女生都知道陆青曼喜欢何宗文,还是陆陆续续有人五六个人站起来。
可何宗文看上去并不是很满意,问:“还有么?”
又有人站起来,他依旧不甘心:“还有么?”
顾舒窈自从车祸之后来到民国之后,几乎都住在帅府中。而在帅府,她这一身本事非但不能使她收益,还会被怀疑被牵连,趋利避害的本能让她渐渐习惯了韬光养晦。因此,她并没有站起来的打算。
谁知何宗文直接点了她的名,“那位新来的舒窈同学,你来试一下。”
顾舒窈站起来,何宗文正看着她,眼神里含着鼓励。他的眼神莫名让她觉得安稳。
顾舒窈不紧不慢地开始念文章,一开口是标准的牛津腔,自然且流畅,引得前排同学面面相觑,纷纷转过头来惊讶望着她。
其实,燕华女中已经是盛州最好的女子教会学校,培养的的就是会英语的名媛淑女,可顾舒窈的英文比她们还要好,要好得多。
谁读得最好已经一目已然,何宗文走到她身边,对她微微一笑,亲手将英文书送给她。驻足的片刻,他突然用只有他们两才能听清的声音对她道:“不要掩饰你的才华,这本书我一开始就是准备送给你的。”
顾舒窈感激何宗文,上回她还答应请他喝咖啡,因此放学之后特意去他办公室找他,幸好何宗文还在。那间办公室里只剩下何宗文,顾舒窈索性走进去,笑着道:“何老师,有兴趣喝杯喝咖啡么?”
何宗文正在看作业,见是她来,立即站起来,“好,我把这收拾一下就走。”
顾舒窈转过身却发现办公室门口正站在张校长,只见她申请严肃,紧紧盯着何宗文与顾舒窈。她连忙喊了一声“张校长”,可张校长没有应她,转过身就走了。
顾舒窈有些惶然,何宗文安慰她,“张校长人很友善,刚才应该是没听见。”
顾舒窈本来说请何宗文喝咖啡,可走在路上却饿了,她一直喜欢吃牛排,而上次那西餐厅的牛排正好对她胃口,于是又改请何宗文吃西餐。不过这一次她提前跟何宗文声明,这回是她买单。
何宗文见她态度坚决,笑了笑,也没有再推辞。这顿饭吃到了下午五点半,期间何宗文对顾舒窈说,他燕北大学与燕北女校的几位朋友过几天有一个聚会,邀请了他去,他想带着她一起,问她是否愿意。
顾舒窈想了一会,虽然顾忌殷鹤成,还是没忍住她对民国时期象牙塔的憧憬,欣然答应了。
顾舒窈回到官邸是下午六点,并平常晚了快一个小时。这阵子殷鹤成军务繁忙,经常不在官邸。她原以为殷鹤成不在,途径二楼的餐厅的时候却被人叫住:“怎么才回来?”
顾舒窈才发现殷鹤成已坐在餐桌前,一边抽烟一边等她。餐桌是西式的长桌,铺着洁白的桌布。倒也是巧,晚上这一顿也是西餐,七分熟的牛排,搭配煎蛋、水果。
佣人给顾舒窈拉开椅子,她在他对面坐下。他见她手里拿了一本书,于是朝她伸手,“什么书?给我看看。”
顾舒窈犹豫了一会才递给他,殷鹤成接过去随手翻了翻,看了她一眼,“上了一天学,就开始看英文书了?”
“看不太懂,随便翻翻。”她一口否认。
随便翻翻?这样厚的一本英文书怎么随便翻呢?闻言他突然笑了笑。
他的态度让她有些诧异,她看了一眼他,他手边的高脚杯里盛了葡萄酒,难道是又喝多了?
顾舒窈知道他军中事务多,并没有时间去管她的学业,但看着他手里拿着何宗文送他的书有些不安,于是刻意从他手中拿回了书,扯开话题,跟他谈别的。大概是讲学校里的一些见闻,譬如学校的建筑、女学生的穿着,课程的设置等等。其实都是些极为琐碎的事,她叙叙地说着。他没有打断她,低头切着牛排,时不时抬头看她一眼。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问她:“你怎么不吃牛排?我上次看你在殷公馆还是很喜欢的。”
她微微一愣,她的确喜欢吃牛排,官邸的牛排都是最上乘的,质地韧嫩、汁浓味厚。可她下午才大快朵颐了一顿,怎么还吃得下?
可他难得心情不错,顾舒窈顺着他的意切了两块牛排,抬头试探着对他道:“从女中毕业之后,我想接着去读大学,你觉得怎么样?”
第24章 葡语翻译
殷鹤成从容地切着牛排,切好一块后,才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怎么才上了一天中学,就想着去读大学了?”
他显然是不把她说的当一回事。也是,一个从前只认得几个字的旧派小姐,读了一天书之后说想去上大学,这大学有这么容易去么?
他见她脸上一点笑容都没有,皱了皱眉,又说:“老夫人已经在让人挑日子了,明年开春我就娶你过门,到时你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
到时你身子也养得差不多了?后半句话他虽然没有挑明,顾舒窈怎么会不明白,不就是身体好了就可以给他生孩子了么?
她悻悻地地吃了一口牛排,没有说话。
这时,赵副官正好上楼,向殷鹤成禀告:“少帅,汽车已经备好了。”
他接过佣人递过的热毛巾擦手,站起身来,特意走到她身边,轻轻将手在她肩膀上搭了一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说完,就下楼了。
顾舒窈依旧坐在椅子上,水晶吊灯的光投下来,照在装着他吃剩的半块牛排的白色盘子上,橙色的光晕成一小团,映入她的眸中。
顾舒窈已经试探到了殷鹤成的态度,他甚至没有让她读完中学的打算。他送她上学其实也不是为了成全她,不过是日后带她出去,可以说上一句我太太在燕华女中读过书,还会说英文,为自己装点门面罢了。
她在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一定要在结婚之前离开这里,离开他!
她将何宗文给她的书捧在手里,正准备往卧室里走,佣人突然过来,转交给她一个看着像账本的簿子,“顾小姐,这是从帅府那边送过来的。”
顾舒窈随手翻了两页,才发现是顾家药铺的账本,她之前将药铺交给顾勤山时,跟他说过要看每个月的账目,现在店契、地契都握在她手上,顾勤山也的确忌惮她。
只是一个月下来,账目上亏损居多。顾勤山虽然跟着他父亲通一点岐黄之术,但是不善经营。顾舒窈翻到最后,还发现了顾勤山给她写的一封信,大抵是说药铺经营不下去,还需要她再寄些钱回去周转。
顾舒窈将账簿阖上,她这个哥哥顾勤山是个不怎么靠谱的人,顾家的药铺又在乡下,天高皇帝远,谁知道顾勤山把钱拿去是去周转药店,还是偷偷去抽鸦片呢?毕竟鸦片没有那么容易戒掉。
若是将药铺开到盛州来呢?她顺着往下想了一下,突然发现她之前一直都陷入了一个误区,似乎事情有转机了。
顾舒窈回到自己的卧室,卧室里有一张白色的欧式大床,房间里垂着浅紫色的窗帘,夜风吹来,轻轻漂动着。她恍惚记得,她第一次住在这里时,房间里的布陈和现在稍微有些不同,那窗帘似乎也是新挂上去的,而且像极了她之前那条西洋长裙的颜色。
她突然想起那天晚上殷鹤成喝醉了看她的眼神,那是一种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然而这对顾舒窈而言似乎不是一件好事。
卧室里只留了一盏床头灯,顾舒窈坐在床上翻看着何宗文送她的那本书,那看上去像是一本半自传小说,讲的是一位十九世纪中期一位英国女性逐渐成熟的故事,收获爱情的同时也拥有了自己的事业。
她读完时已是深夜,合上书看着橙色的封皮,就像冬日的暖阳,让人在寒冷中仍觉得温暖,让人觉得有人于无声中给予力量。
她将英文小说与账簿一同放到床头柜上,关上灯房间里明明一片漆黑,她却反而觉得眼前开阔了起来。
她现在和殷鹤成还没有成婚,为什么要住在帅府或者官邸,不就是因为她在盛州没有别的住处么?她如果一个人出去租一处寓所,殷鹤成自然不会同意,但如果将她的兄嫂一家都接来盛州,在盛州城开办一家药房。她成婚之前回顾家住不就理所当然了么?
不过,顾舒窈手里虽然有十万,但是药店在何处选址?又该如何经营?其实除了顾勤山不会经营之外,眼下药房的生意都不太好做,竞争大利润也低。这些都是顾舒窈还得细想的地方。想了片刻,她从床上爬起来,在顾勤山给她信的背后重新回了一封,简单地同他讲了她想将在盛州城里开药房的想法,毕竟顾勤山经营了这么些年应该比她更有经验,或许能给她提一些建议,另外也是让他提前做好准备,顾家连同药铺的伙计、宅子里的佣人,加起来也有十几人。第二天,顾舒窈又将账簿让佣人再送回去,其他的一切如常。
三天之后是礼拜日,因为燕华女中是教会学校,礼拜日是主日,上午要去教堂做祈祷,下午几乎没什么课程,上次何宗文跟她提起的聚会就在礼拜日。
礼拜日放学之后,顾舒窈直接去了与何宗文约定好的西餐厅门口。学校里人多眼杂,顾舒窈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在学习与何宗文保持距离,私下见面、交谈都是去的那家西餐厅。
她到的时候,何宗文已经在西餐厅的门前等她了。见她来了,他先是一笑,看着顾舒窈满心期待的笑容有些难为情的开口,“原本说好要带你去的聚会,因为有几位朋友临时有事,所以延期到下周日。”
顾舒窈虽然说着“没关系”,却仍有些遗憾。
何宗文想了想,又道,“对了,今天还有一位朋友想见你。”他皱了皱眉,看上去十分不好意思,“因为你上次说过想见他,今天时间太紧,我也没来得及提前过问你了。”
顾舒窈有些疑惑地看了何宗文一眼,朋友?她还说过想要见的,顾舒窈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布里斯。
何宗文耸了耸肩,又说:“这位朋友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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