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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名媛-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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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少奶奶交了心,那今后在帅府哪里还有她这个姨娘的容身之处?
要说这顾小姐真是好手段,连殷鹤成的迷魂汤都能灌,堂堂一个六省司令不仅求着娶她为妻,连姨太太都不纳。
放眼全燕北,哪个军官不是三妻四妾的?难不成他们殷家老老少少从娘胎里生下来就都是情种?想到这一重,五姨太更加气愤了,这些年的委屈仿佛有了发泄的口子。
还好老天爷也没有让这位少奶奶太顺意,没有孩子就是天大的过失。
见那位吴大夫一直皱着眉头,一直不说话,五姨太在一旁问了一声:“吴大夫,你瞧着少奶奶这身子怎么样?”
殷老夫人听五姨太这么说,也打起精神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吴大夫和顾书尧。
顾书尧就坐在吴大夫面前,看着他愁眉紧锁,顾书尧也有些担心,万一真像她猜测的一样怎么办?她现在其实也想要一个孩子。
“怎么样了?”吴大夫反反复复替顾书尧诊脉,又仔细跟顾书尧确认身体的状况。老夫人在一旁看着也有些等不及了,问吴大夫,“吴大夫,少奶奶到底是怎么样了”。
吴大夫这才回转身子来,“少奶奶这是脾肾阳虚,气血不足,这跟从前……”他只说了一半,看着殷老夫人的脸色沉了下去,连忙将话题扯开了,只道:“我先给少奶奶开几服药调养着,老夫人您也别过分忧虑。”
听吴大夫的口气,顾书尧心里也有了数。她猜的没错,先前顾小姐流产还是留下了病根。
顾书尧是从心底里觉得从前的顾小姐可怜,在这个年代年纪轻轻未婚先孕,最后绝望至极在大冬天跳入刺骨的江水中自杀。也因为这些,顾书尧一直都没有告诉殷鹤成她的真实来历,也尽可能地替顾小姐照顾娘家的亲人,既然她继承了她的身体,顾书尧想替她好好活着。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平白无故占了别人的身体,又占了别人的未婚夫。或许,这些都是对她和殷鹤成的报应。
殷鹤成这段时间也忙,南方安稳了些日子后又出事了,程敬祥自从和方中石成了亲家,南方政府那边的势力大涨,更有报纸声称长河政府这边早已经和日本勾结,程敬祥就是被穆明庚和日本逼迫才去南方政府担任总统。
穆明庚如今独揽长河政府大权,自然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南北双方先是在报纸上口诛笔伐、相互指责了一阵,最后居然各自拉拢势力准备打起来了。
殷鹤成便是因为这件事忙得抽不开身,虽然殷老夫人病着,但殷鹤成很晚才回帅府。每天晚上他回帅府时,老夫人都已经歇下了。
殷鹤成回来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顾书尧已经洗完澡换好了睡衣,颂菊正好端了药进来。
殷鹤成一进卧室就闻到了中药味,他皱了下眉,走近一看顾书尧正坐在床边捏着鼻子喝药。
那药单闻气味便知道苦得很,见她紧皱着眉头,殷鹤成也揪心,走过来问颂菊:“少奶奶这是怎么了?”
有些话做下人的怎么敢说明白,颂菊只道:“少帅,今天老夫人请了吴大夫过来给少奶奶开了些药。”
殷鹤成不再说什么,等顾书尧喝完了,轻轻接过她手里的碗递给颂菊。殷鹤成对这位吴大夫有些印象,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顾书尧向来就不喜欢喝中药,这药又苦得很,好不容易才咽下最后一口。
等她缓过来,才发现殷鹤成正坐在她身旁,垂眸看着她。
顾书尧因为这件事已经难受了一整天,她原本有很多话想跟殷鹤成倾诉,可如今他人回来了,一时不知道从哪开口,最后只问他:“雁亭,你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殷鹤成望着她久久没有说话,眼底有悲戚也有怜惜。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低声问她:“药是不是很苦?”
她原本是个坚强的人,可他这样一问却戳中了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她小心用指腹去擦她眼边的泪,轻声道:“我可以尝尝么?”说完,他的吻落了下来。
她眼中的泪渐渐淡去,闭着眼睛和他唇齿交缠,连同她口中残留的苦涩汤药的味道。
第169章
南北两方剑拔弩张地僵持大半个月,而帅府这边他们两边的说客几乎没有停过,每隔几日就有人过来拜访。
盛军这一年来养兵蓄锐,从武器装备到士兵人数,都不是其他省的司令可以比的。殷鹤成手里头几十万人南北两边都眼巴巴地看着,只要他支持哪一方,那一方就可以说胜券在握。
就算谁都不支持,他们两方打得昏天黑地,而盛军不参战,对他们来说都是巨大的威胁,万一殷鹤成趁机挥师南下呢?
长河政府和南方政府都来找了殷鹤成,而且都有他们的理由。一方面,盛军名义上仍归属于长河政府,而另一方面殷鹤成和方中石、程敬祥都有交情,当初日军围困,还是方中石领了兵过来。何况,这两年穆明庚做的一些事着实过分,如果将这次借机将穆明庚扳倒了,也不失为是一件好事。
穆明庚那边也提了不少好处,譬如以长河政府的名义给盛军拨一笔军费,还力邀殷鹤成去乾都参政。
长河政府的人缠了殷鹤成许久,手甚至伸到盛军内部去了,还私底下见了盛军几位元老。还好殷鹤成治军严谨,他们人刚去,报告就送到殷鹤成手里头来了。
已经十二点了,殷鹤成还坐在办公桌前翻阅文件。顾书尧这几天正好来例假,吴大夫开的药好像并没有什么效果,还和从前一样疼得厉害。
殷鹤成原本交代她先睡,可顾书尧见他忧心也没能睡着,索性从床上下来给他端了杯热茶过去,陪他一起熬夜。
殷鹤成见她下床,连忙问:“你怎么过来了,还疼么?”
“好些了。”顾书尧知道他在烦哪件事,苦笑着道:“别说你手底下那几位军长、师长了,方总理的人已经找到我这里来了。”
殷鹤成朝她伸手,“找过你了?”
顾书尧握住他的手,坐到他的怀中,戏谑道:“我和方中石之前有些交情,再说嘛,我可是殷夫人,那些人还不是指望着我吹枕头风?”说起枕头风,她还故意在殷鹤成耳朵旁轻轻吹了口气,吹得他直痒痒。
殷鹤成最怕痒,连忙往一旁躲,却也笑了。
她已经好几天都没见他笑过了,殷鹤成在烦恼什么顾书尧明白,当初日军兵临城下也不见他这样忧虑,而如今外敌未平,如果再爆发内战,那些狼子野心的侵略者便大可乘虚而入。
殷鹤成替她揉了揉小腹,“书尧,你怎么想?”
顾书尧朝殷鹤成眨了眨眼,“我和你想的一样,中国人不打中国人。”
殷鹤成看了她一眼,眉眼间浮起一丝欣慰的笑,她的确是懂他的。
穆明庚和方中石都以为他只是用“不希望内战”做托词,其实是想坐收渔翁之利,于是两边都使了劲地拔高价码。穆明庚甚至说出了如果他帮着打赢了方中石,直接分一半天下给他。
她知道他已经有了决定,攀住他的肩,抬头对他道:“雁亭,你是对的,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他望着她点了下头。
“睡么?”
“睡!”他将文件合上,抱着顾书尧站起来,带她回床上睡觉。
这几天下雨天气转凉,顾书尧来例假这几日身上也容易发凉,殷鹤成索性抱着她入睡,时不时还替她揉一揉小腹。
顾书尧靠在他手臂上,并没有睡着,来了例假另一重意思便是没有怀上,但是他什么都没说,自从上个月开始,他便没有再跟她提过早些生孩子这件事了。最近发生的事似乎总是不顺她的心思。
好在,最终那场声势浩大的仗还是没有打成,这里头自然有殷鹤成的原因在。殷鹤成在报上表明立场,坚决反对两方政府之间的交战,并且表示如果有一方先挑起战火,他将无条件地支持另一方。他这样说了,这件事才平息下来。
一个月过去,老夫人身体康复了不少,顾书尧也不必时刻守在床边了,帅府、燕北大学两头跑,不过殷老夫人似乎并不是很高兴。
也不怪老夫人,最近别人家的喜事频出,殷鹤成一个姓冯的发小孩子过两天满月,准备在家大摆满月宴,连孔熙那边也传来了怀孕的消息。
冯勉小时候和殷鹤成有些交情,冯勉的父亲又是殷司令的拜把兄弟,请帖都递到了帅府,自然不能拂了人家的脸面,这满宴酒殷鹤成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殷鹤成原本只打算一个人去,老夫人却嘱咐殷鹤成,“你一个人去算什么事?我这回摔了一跤,冯夫人都亲自过来看过了。我现在腿脚不方便,你把书尧也带上,也得跟人家交际交际。”说着又转头对顾书尧道:“也去沾沾人家的喜气,是不是?”
五姨太也在一旁笑着搭腔,“老祖宗说得极是呀,我们现在帅府上上下下都盼着少奶奶的孩子呢。”
虽然殷老夫人这番话说的顾书尧有些别扭,可她既然都这么交代了,顾书尧也没有不去的道理,何况她的确也是喜欢孩子的。
冯家这些年跟着老司令也得了不少好处,冯家家大业大,冯勉又是个会花钱的,这满月宴摆的极大,冯府四处张灯结彩。
黄维忠记错了时间,结果去早了一个钟头,冯家的宴席还没有开始。
见殷鹤成和顾书尧这么早便来了,冯家上下都殷勤得很,亲自过来邀了他们去客厅坐。不一会儿,乳母就抱着孩子出来了,那孩子养的极好,白白嫩嫩的。顾书尧给孩子准备了一把长命锁,往孩子眼边晃了晃,孩子立即咯咯地笑了起来。
连冯勉肯定道:“这孩子跟嫂子有缘分!”冯勉身边的沙发上坐着一位年轻妇人,看样子像是冯勉的妻子,只是脸上虽然堆着笑,却没怎么搭腔。她穿着一身墨绿色低叉的旗袍,身段窈窕,顾书尧看了两眼,不禁在心底感叹她身材恢复得好,一点都不像刚刚生完产的样子。
冯夫人见顾书尧喜欢孩子,给乳母使了个眼色,让她将孩子给顾书尧抱。顾书尧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坐回沙发上,那孩子跟她的确投缘,就只对着她笑。殷鹤成坐在一旁,低着头看了两眼,脸上也有了笑意。
要是这是他们的孩子多好?
顾书尧低着头逗孩子,突然有人冲到她膝头,顾书尧生怕撞到了孩子,连忙往后躲去,好在殷鹤成也扶了她一把,孩子也没有哭。
顾书尧还是有些后怕,将孩子还给乳母。这时她才发现撞她的是个三四岁的小男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带着一顶鸭舌帽,“我要看弟弟!”
许是见那个刚出生的孩子被乳母抱走了,他朝顾书尧吐了个舌头后便跑远了。
冯勉见状训斥了一声,“没半点规矩!”说着,又不只从哪里招呼了一个七八岁的男孩子过来,“做哥哥的,怎么也不带着点你弟弟。过来,跟殷伯伯、殷伯母打招呼。”
没过一会,竟来了三个孩子站在她和殷鹤成跟前,弯腰道:“殷伯伯,殷伯母好!”
顾书尧原本以为这个满月的是冯勉的第一个子,到没想到他的长子竟有这般大了。冯勉叫她嫂子,想必他的年纪比殷鹤成要小。
殷鹤成在孩子面前倒是极其和煦的,脸上一直挂着笑,还拍了拍最大那个孩子的手臂,夸他生的壮实,以后是个参军的好料。
顾书尧看了殷鹤成一眼,眼中虽然也有笑意,可心底里有些不是滋味。
正说着话,两位佣人扶着一位年轻妇人过来,十七八岁的模样,穿着一身玫红色的莲花边袄裙,虽然身材显得有些臃肿,脸上的笑意却和这衣服的颜色一样艳丽。
顾书尧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冯勉身边坐着的那个冷着脸的女人,心里突然咯噔了一声明白了什么。
果真,冯勉见那妇人过来,连忙站起来去扶她,“哎呀,更生完孩子,小心些才好。”又提醒道:“这位是少帅,这位是少帅夫人。”
妇人这才收了脸上的骄矜之色,赶忙客气地打招呼:“少帅、夫人。”冯勉也在一旁介绍,笑嘻嘻的,“少帅,嫂子,你们别见怪,这位是我四姨太,刚刚出完月,本应该早些出来跟你们打招呼。”四姨太太,这么说前头还有三位,难怪这冯勉年纪比殷鹤成小,孩子却好几个。
顾书尧想到这,心里却觉得堵得慌,她望着前方出神,不去看殷鹤成此刻的表情。
好在冯勉说完冯府客厅里又进了一批客人,他们一面跟冯勉贺喜,一面过来和殷鹤成寒暄,好在没有谁注意到她脸上僵着的笑意。是呀,除了妻子,姨太太也是能生孩子的。或许,这便是殷老夫人和五姨太非要她过来参加这个满月宴的原因了。
冯勉那位四姨太太出身不怎么好,府里正妻瞧她恃宠而骄,也不怎么待见她。她见顾书尧来了,想着从前别人跟她说过要多结交些有身份的贵妇,于是连忙抱着孩子到顾书尧跟前来凑近乎。
那女人笑得谄媚,唤了声,“夫人。”又去摇那孩子,“你呀,瞧瞧你真是好脸面,满个月,少帅和夫人还亲自过来!”
冯家那位少奶奶原本也想过来攀谈,许是见这位四姨太过来了,便走开了。
或许是因为这位四姨太的身份,顾书尧说不上来的反感,看了眼她怀中的孩子,只笑了笑,“你客气了,孩子很可爱。”
四姨太道:“刚出生的孩子,才把眼睛睁开,不知要过多久才能叫我一声娘。”那位四姨太见顾书尧面色淡淡的,也不知道该聊什么拉近距离,想了好一会,又道:“夫人,您和少帅的孩子多大了?”
顾书尧心里原本就不太舒服,她这么一问像是故意在伤口上撒盐一样,尴尬极了。好在,冯夫人正好赶过来打断了,只见她瞪了一眼那位四姨太,然后拉着顾书尧的手,递给她一只精致的白瓷小盒,“少奶奶,我找人从云滇那一块带回来的白药,消肿止痛极好的,劳烦您帮转我交给老夫人。”
礼物原本不该是这个时候给的,只是冯夫人眼见着自己这位儿媳妇说错了话,连忙过来打圆场。
顾书尧道了声,“谢谢您。”,将白瓷小盒放进包中,然后站起身来,对冯夫人和四姨太道:“我先去趟盥洗室。”
哪知刚走没几步,便听见冯夫人在背后骂那位四姨太,“要是不会讲话就别乱讲!”
那四姨太不知就里,委屈道:“我……我哪儿说错话了?”
“你知不知道,她生不出孩子。”
四姨太倒吸了一口凉气,慌张道:“原来是这样啊……”她们两都说的极轻,却还是被顾书尧听见了。
冯夫人口中的她是谁顾书尧有自知之明,只是她没想到原来她这点事外面的人都知道了。
顾书尧实在忍不住了,心里闷得厉害,她扫了一眼,殷鹤成正被几位盛军将领围着说话,于是走过去跟一旁的黄维忠道:“等雁亭空了,你帮我跟他说一声,我不太舒服,先回帅府了。”
第170章
“那我安排司机送您。”
顾书尧摆了摆手,一口回绝,“不必了,司机就在外面,我直接跟他说就行。”她说完缓缓往外走去,有人与她打招呼,还笑吟吟地点头致意。直到出了冯府,到了他们视线的看不到的地方,她的脚步才开始加快,急匆匆往前走。
她并没有让司机送她,而是一个人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天边突然下起雨来,街上的行人都躲雨去了,只有她一个人仍坐在路上,雨水斜斜地飘在她脸上,分辨不出是雨水还是眼泪。
她从前认为孩子并不是非有不可,从前在现代也经常看到身边一些朋友为了孩子去做试管婴儿,不知道打了多少针,吃了多少苦。那时候她只觉得母爱可贵,并不是那么理解她们为了孩子愿意受那些罪。可现在她真正想拥有却无果时,才明白受那些罪也是值的,至少还有个盼头。
半年一眨眼就过去了,她不知道殷鹤成还有多少个半年能陪着她这样等下去,或许等上一辈子就不会有结果。
路边避雨的行人都看着她,因为来冯家参加满月宴,特意穿了身藕色的丝质旗袍,看上去是位有钱人家的夫人,却这样寥落地走在雨中。
“书尧?”有人喊了她一声,用的是不可置信的语气。
顾书尧愣了片刻才抬起头来,何宗文已经打着伞走过来,“你怎么了,失魂落魄的。”
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受不住旁人的半点关心,顾书尧一边捂着嘴,一边摇头,“没事,我没事。”她其实宁愿在雨中,反倒让人看不出来她到底是不是在哭。
何宗文也没有再问下去,只递了一块手帕给她。顾书尧低过头去,过了一会才缓过来,挤出一个笑容来,挑开话题,“你怎么又回盛州了?”顾书尧之前听孔教授说起,何宗文那次参加完孔熙的婚礼后就回了津港。
他没有回答她,正巧路过有一家咖啡厅,他提议,“去里面避避雨吧。”
雨天路滑,顾书尧上台阶时差点滑到了,还好何宗文扶了她一把。
顾书尧连忙道谢,“谢谢你,恒……”恒逸这两个字顾书尧没说完,因为突然想起殷鹤成那晚对她说的话。
何宗文见她话说一半就顿住了,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殷鹤成提的其实是无理条件,顾书尧真这样遵守起来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何宗文了,毕竟何宗文从来都没有欠她什么,反倒是一直在帮她。只是她原以为何宗文并不怎么想见她,可今天看来并不是她想的那样。
何宗文挑了个暖和的地方落座,又让侍者端了杯姜茶过来。
待她稍微好些了,何宗文才道:“我昨天来的盛州,我准备出国了,想在走之前来燕北看一看老朋友。”
“又要出国?这回是要去哪?”
“还是去法国,接着读书。”
顾书尧记得他是因为自己才没有毕业就匆匆回国的,想起来实在愧疚,真诚道:“对不起,要是当初……你也不会急着回来,算起来,你早就博士毕业了。”她心底其实憋了太多的话,正好打开了话匣子,“那天在盛州站,我不该就那样走的,或者说我之后也应该和你把话说明白,可是我太懦弱了,对……”
在她说第二个“对不起”之前,何宗文将她的话打住。他摇了摇头,笑着道:“不,书尧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没有任何怪你的意思,你的处境我都明白。”他突然想起什么,解释道:“其实我也很想来参加你的婚礼,可那几天遇上了急事,完全走不开。”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他的确很想来参加她的婚礼,他多想来看看她喜欢的那个姑娘床上婚纱的模样,可是他害怕他的出现让新郎或是其他人不痛快。
她的婚礼只有一次,他不想毁了它一分一毫。
何宗文又说:“其实我当初从法国回来也是对的,你当初说得对,危难之际没有缩在国外不回来的道理。如果我当时不回来,想必我现在也是后悔的。如今国内现在暂时太平了,我也可以继续出国了。”
“那你津港那边的生意不做了?”
他坦率道:“我不喜欢做生意。”他看着顾书尧的眼睛,笑道:“其实人这一辈子总会走些弯路,多些尝试才会发现真正合适的路。”
“也是。”
许是见她情绪转好了些,何宗文才试探着开口:“书尧,他对你好么?”他原以为即使他娶不了她,殷鹤成也能给她他想给她的。可今天在街上偶遇了在雨中失魂落魄的她,那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顾书尧知道他误会了,连忙道:“雁亭对我很好。”虽然一番话说下来,她似乎又和何宗文回到了曾经无话不谈的时候,但是她如今遇到的事情实在不好对何宗文说。
顾书尧沉默了很久,低声问何宗文:“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你会不会觉得很可怜?”
何宗文的神情一下就凝住了,他看了一会她,只道:“生儿育女又不是什么使命,我就不怎么想要孩子,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反倒没有那么自在了。”
顾书尧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又不好点破,于是换了个话题,问他:“你什么时候去法国?”
“三天后。”他犹豫了一会,才是说了出来,“书尧,你可以来送我么?”
她上一次就没有好好地和他道别,这次终于有机会补偿了,于是痛快地答应了,“当然可以。”
第171章
外头下了一阵子暴雨,眼下又转小了。顾书尧看了眼外头的雨势,站起来,跟何宗文告辞:“我该回去了,今天能遇见你真的很高兴。”
“你高兴就好。”何宗文也没有挽留,也跟着站起来,和顾书尧一起出了咖啡厅。咖啡店对面停了一辆黄包车,顾书尧朝着那师傅招手要他过来,哪知突然开过来一辆汽车。
顾书尧一眼就认出来,就是殷鹤成之前停在冯府外的车。司机降下车窗,对顾书尧道:“夫人,您上车吧。”
外头还下着雨,何宗文一直给顾书尧撑着伞,他和顾书尧清清白白,因此并不心虚。只是顾书尧知道,上次殷鹤成已经吃过一回醋了,害怕又惹出什么事端来。不过她往车里瞥了一眼,好在殷鹤成并不在车上。
“你怎么过来了?”顾书尧松了一口气,问司机。
司机答道:“黄副官说您要回帅府,又下雨了,所以来找您了。”
顾书尧回头跟何宗文道了别,便上车了。往前又开了一段路,因为冯府办满月宴,路上有些堵,顾书尧往窗外看了一眼,刚好看到了后视镜的镜像,才发现何宗文撑着伞一直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
顾书尧出了片刻的神,又将车窗升起来了。
到帅府时雨已经停了,可天上仍有大片大片的乌云,乌压压的聚拢在一块。
顾书尧进了客厅,殷鹤成还没有回来,但有人已经等着她了。
五姨太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见顾书尧回来似笑非笑地招呼她,“舒窈,怎么就回来了?满月宴参加得怎么样?”
顾书尧知道殷老夫人和五姨太就是故意让她去的,她们打的什么算盘顾书尧心里清楚得很。顾书尧不想和她纠缠,只应了一声:“五姨娘,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嗳,雁亭怎么没回来?”五姨太忙站起来。
“雁亭还在冯府,我身体不舒服先回来了。”
顾书尧说完就往扶梯那边走,却被五姨太突然握住了手腕,“舒窈,你先别走呀,五姨娘还有话想跟你说。”帅府的大厅中还有佣人来往,可五姨娘似乎并不介意被他们看到。
有些事迟早是要挑开说个明白的,顾书尧将她的手轻轻松开,坐到沙发另一侧,看着她:“有什么话,您直说吧。”
五姨太听她这么说,倒像知道她想要摊牌一样,于是招呼了一声,让佣人端过来一碗汤药过来。五姨太接过那碗药,推到顾书尧面前,“老夫人见吴大夫那些药没什么气色,又叫人寻了些偏方来,不仅能生孩子,还能生男孩。”
顾书尧已经喝了一个多月的中药,可眼前这药闻起来比她之前喝的那些还要恶心。何况从前吴大夫的中药就算了,这些所谓生子偏方都是没有依据的,顾书尧拿起来闻了一下,还是放下了。
五姨太见顾书尧不情愿,又道:“还有桩事,老夫人托我转告你。”
“什么事?”
“老夫人觉得你成天往学校里跑来耗费心力了,不像个安心在家里头生儿育女的样子。心都不定下来,哪里来的孩子呢?”五姨太最后那句话带了些讥讽的语气。
顾书尧这段时间也感觉到了老夫人对她的工作有成见,前段时间还喊了些夫人、太太到帅府里来,让顾书尧留在帅府里多些交际。只是这夫人、太太间的交际不是一些琐碎的谈资,便是耗在了麻将桌之上。顾书尧只陪着她们玩了两回,实在提不起兴趣来。
如今倒是变本加厉了,连殷鹤成都不曾干涉她的工作,顾书尧也不乐意了,冷淡道:“这跟生孩子没有关系,我是身体的原因。”
“我就知道你不乐意。我知道你在国外留过学,和我们这些女人都不相同。你不是还上过《丽媛》画报么,就是那报上说的新女性。”
顾书尧已经生气了,不过看在对方是长辈的份上没有发作,加重语气强调一遍,“我已经说过了,跟这些都没有关系!”说着站起来准备走了。
五姨太忙叫住她,“你等等,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顾书尧回过头看着五姨太。
五姨太也站起来,“你今天也去冯府看过了,人家冯公子那个儿子就是姨太太生的,你如果不想生,也没人逼你,但你别拦着别的女人给雁亭生儿子。”
顾书尧没猜错,五姨太和殷老夫人的确是这么个心思。她才照顾了老夫人那么久,扪心自问是尽心尽力的,自己因此也耽误了不少事。到头来却这样对她,顾书尧觉得心里委屈。
方才那个送药的佣人还站在一旁,见五姨太将话说到这份上,心里不由捏了把汗。何况这客厅里来来往往常有人走动,这些话旁人听见了少奶奶得有多难堪?
五姨太看了顾书尧一眼,见她不说话,继续挖苦道:“少奶奶,说句难听的,我老家那边,像你这种生不出孩子的早就被休掉了。”
顾书尧气得发抖,忍无可忍:“五姨太,休妻这种话也轮不到您这个姨娘来说吧,就算要离婚也是我和殷鹤成两个人的事情。”顾书尧不想再跟她多说一个字,头也不回地上楼去了。
五姨太是个吃软怕硬惯了的,看着顾书尧冷下脸来,倒打一耙道:“我可没说要雁亭休了你这种话,不然这去给你搜罗这些偏方做什么?是你自己不愿意喝!”
五姨太尤不解气,见顾书尧上楼了,低低地咒骂了一声,“自己是个没生养的,还想连带着整个帅府断子绝孙!”
五姨太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一楼的佣人连同侍从官有不少人都听见了,不过佣人们只能当做没听见,任着她撒泼罢了。
他们听见了五姨太心底也乐意,她就是要让他们听见的,从前帅府是六姨太当家,现在也该轮到她了。
四姨太从外面回来,一直站在门口,五姨太和顾书尧说的那些话她都听到了。只是她生性软弱,又笨嘴拙舌的,在牙尖嘴利的五姨太面前一直又讨不到便宜。又加之五姨太又和老夫人走得近,因此五姨太和顾书尧争执的时候她并不敢出来说什么。
只是听五姨太最后骂的那一句,四姨太也有些听不下去了,走过来去劝五姨太,“你说这些做什么?嘴上还是积点德吧。”
五姨太瞥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不屑道:“我说什么了?我说的这些都是老太太的意思,只是老太太不愿意做这个丑,接着我的嘴说出来而已。你想想,她都跟了雁亭一两年,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又拦着雁亭不让他纳别的姨太太。自己生不出还不让别人生,你说这天底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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