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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民国当名媛-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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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曜东虽然在警察厅碰了壁,见了陈夫人却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陈曜东头微微扬着,半眯着眼打量陈夫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在外和哪个野男人在一起,老子不来找你,你还真不知道回家了!”
  他身后还跟着侍从,这种当众羞辱陈夫人哪里受不了,她一听到他这样说,立刻急了,“陈曜东,你少在这造谣!”
  陈曜东一看见陈夫人着急,反而脸上生出两丝得意的笑,他在外打了这么多年仗,有些招数女人自然不懂,比如如何先让对方先乱了阵脚,他才好有机可乘。
  他脸上的笑意尤在,却听见顾舒窈不紧不慢地开口:“陈师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姨妈就住在我们顾家,哪里来的野男人。再者说,您律师函该寄的寄了,该收的也都收了,现在只等着法院怎么判,住在我这里天经地义,没什么不妥当的。”
  “呵,我都听说了,她在你们顾家的药房帮着管账,一个女人整日抛头露面的,成何体统。”
  “抛头露面?”顾舒窈玩味似地重复了一遍,“在药房管账是正当职业,男人可以做,女人也未尝不可。不过您一定要说抛头露面、不成体统,您不如回家问问您那位西楼太太吧。”
  陈曜东被顾舒窈这句话气得发抖,他现在最讨厌别人跟他提“西楼太太”这四个字,当初不过是吴静怡坏了孕,他才风急火燎地带回家做姨太太。那女人确实有手段,又有身孕,哄得他心花怒放,他一高兴便要什么给什么。
  可现在回过头来静下心想想,他堂堂一个师长,随便纳几个姨太太也就罢了,哪有娶妓女做妻子的?别人议论起来,他自己脸上也觉得无光。而这档子事正好又被眼前这两个人抓住把柄,还要告他重婚,要让他坐五年牢?
  陈曜东一想到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最讨厌女人在她面前得理不饶人,而这位顾小姐屡屡冒犯他,她虽然说不上尖酸刻薄,可总是能踩在他痛处上,又是一副镇定自若的模样,更衬得他不堪。
  他早就受不了这位顾小姐了,如果她不是殷鹤成的女人,他一定一枪崩了她的脑袋,来挽回他身为一个军官的颜面。
  顾舒窈看见陈曜东生气,也不去激怒她,她明白他肯定是为了苏氏来的。顾舒窈想让苏氏受她应得的惩罚,不愿在这件事上与陈曜东纠缠,于是挽着陈夫人的手,从陈曜东身边走过,“陈师长,您那位姨太太的娘亲喊了一波人将我的表哥打伤了,现在就住在医院里,我和我姨妈准备过去探望,先走一步。”
  然而陈曜东是有备而来的,手稍一偏头,他身后几个侍从便拦住她们的去路,“夫人,顾小姐,失礼了。”
  “陈曜东,您这是什么意思?”陈夫人终于被陈曜东惹怒了。
  而这个时候,洋楼门前守着的卫戎也走了过来,先前顾舒窈与陈师长说的话,他们都充耳不闻,不过到这份上却也按奈不住,虽然什么都没说,还对他陈曜东敬了一个礼,可陈曜东自然明白他们的意图,也知道他们是谁的人。
  陈曜东皱了皱眉,不好接着发作,他其实也烦,一回陈公馆,他那个姨太太便寻死觅活地要他把她娘弄回来,明明是她们自己先动的手,如果不是看在他那两个儿子的份上,他压根就不愿意出这个面。只是他没想到,这顾小姐比他想象的要狠得多,他原以为苏氏大不了被拘上个几个月,哪知她们还翻苏氏之前的事来,那还是他之前和吴静怡刚认识那会,费了些工夫才帮着摆平的,这旧账要是被挑到明面上来,苏氏最少得被关上个三五年,有她的牢饭吃。
  吴静怡若是跟他闹上这三五年,陈公馆不得鸡飞狗跳,他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今天的报纸他一大早就看了,他看到的时候气坏了,可他听说这家报纸听说背后的东家还是乾都的谁,平日里总刊登些高官政要的高官新闻,也没人去管它。
  不过庆幸的是,报纸上还没有揭露出苏氏之前的那些案子来,还有还旋的余地。
  陈曜东想了想,终于放缓了姿态,斜着眼瞥了一眼对陈夫人道:“再怎么说,十几年的夫妻,有必要和老子闹成这样么?好聚好散,你不是一直想和我谈条件么?”
  “你想和我谈什么条件?”陈夫人直接应了声,往洋楼里走。陈曜东自然知道她话里的余地,虽然没谁邀请他,也还是悻悻地跟了进去。
  陈曜东开得条件很简单,先前他说的不许陈夫人再嫁的要求通通不作数,每月还另外给陈夫人五百生活费,不过需要她撤诉以及不再追究苏氏的事情。
  如果这样私下里协议离婚,撤诉是必然的,可不追究苏氏是什么道理,张家兄弟就白白挨打了么?她吴静怡的娘是人,她张素珍的侄儿子就不用当人看了。
  陈夫人出奇地果决,直截了当地拒绝。陈曜东瞧着陈夫人的态度,正着急,五姨太正好在这个时候走了进,“哎呀,真是巧,你们都在!老夫人才让人做了桌好菜,让我喊你们过去呢!”
  陈曜东立即会意,站起来应声道:“老夫人的好意怎么敢推辞。”说着又低头瞧了眼陈夫人,“走吧!人家五姨太都亲自来了,过了年之后,你怕是还没去过帅府给老夫人拜年吧。”他用的是他从前在陈公馆使唤陈夫人的语气,又用老夫人的名义去压她。陈夫人被他使唤了十几年,而这一次终于没有再顺从他,依旧冷着脸不理会。
  顾舒窈知道五姨太来的用意,想必是老夫听到了风声,特意让五姨太过来把人都叫过去。只是陈夫人一旦去了帅府,老夫人仗着辈分高,自然是要替他们做主的。老夫人其实一直不想让他们闹离婚,而陈夫人一向尊敬殷老夫人,在她面前很难像现在在陈曜东面前一样果决。到时候两边一施压,不知道最后是个怎样的结果。
  五姨太见陈夫人不说话,没办法,又去向顾舒窈使眼色,“舒窈,你还不快劝劝。”
  顾舒窈看了五姨太一眼,客气地招待她坐下,又亲自端过佣递过来的茶点,说的却是:“我和姨妈还要去照顾我的那两位表哥,今天怕是不方便过去了。等事情处理妥当了,我再陪姨妈回帅府探望老夫人。”
  五姨太的脸瞬间垮了,白费了今天在殷老夫人面前替她说好话,人家根本不领她的情。陈曜东和五姨太又坐了会,觉得再坐下去也没有意思,便起身走了。
  陈曜东来这一趟没半点收获,还受了女人的气,他恼火地很。他走到门口,没忍住冷“哼”了一声,对着五姨太阴阳怪气道:“你还指望着顾小姐去劝?少添油加醋我就感恩戴德了!你们帅府的儿媳妇真是不简单!”
  五姨太听陈师长这么说也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来一趟,事没办成,还是两边不讨好。五姨太受了气,对谁脸色都不好,回过头对着顾舒窈道:“你可是我们帅府的儿媳妇,也不回去么?”
  陈夫人听出了些话里的意思,看了眼顾舒窈,犹豫着准备去留五姨太,却被顾舒窈拉住了,只见顾舒窈站起身来,不卑不亢对五姨太道:“五姨娘慢走,不送了。”
  “你!”五姨太翻了个白眼,急匆匆地走了。
  她并不愿意做这什么帅府儿媳妇,现在不讲话挑明,只是害怕他们阻扰陈夫人离婚的案子,老夫人她们不过是当做家里面的事来处理,换成殷鹤成,他会怎样做,会不会借机报复?顾舒窈不敢保证。
  殷鹤成回盛州是晚上七点钟,他是特意将专列提前赶过来的。他先去了一趟北营行辕,任子延已经在办公室等他了。
  一见殷鹤成进来,任子延先过问了他在乾都的情况,接着便跟他说了陈师长的事。
  殷鹤成一边将文件锁紧他办公桌的抽屉,一边喝任子延说话,他说起乾都的事时语气淡然,可一听任子延说到陈师长,不自觉皱了皱眉。
  倒是任子延挑了挑眉,语气十分轻松:“雁亭,我跟你说,我昨天跟那个周厅长打了招呼,姓陈的今天去了两趟警察厅都没有着落,现在只等着你开口。明摆着的顺水人情,你别错过啊。”他见殷鹤成自顾低着头整理抽屉里的文件,并不理会他,又补充道:“我知道你看不起陈曜东,但是万一真要争起什么来,他手底下也有一万多人。”
  殷鹤成只抬头冷淡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任子延知道他不想再谈了,心里干着急。如今盛州的局势并不明朗,殷司令卧床不起,那位殷军长又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不知道在哪拿了封让他代理副司令一位的文件,还四处拉拢人。他明白,殷鹤成那些笼络制衡人的手段,一点都不逊色与他的叔叔,盛军上下都畏他敬他,只是陈师长这件事殷鹤成如果真帮着他那未婚妻,眼睁睁看着盛军的高级将领因为什么重婚罪挨诉讼,进监狱,不知会寒了多少人的心。
  殷鹤成只在北营行辕待了一个钟头,将军中事务处理好后,直接回了帅府。
  殷鹤成走进卧室,房间里关着灯,他还是往里走了几步,却发现并没有人在。他稍有些不悦,直接往楼下走去,刚到一楼,便有佣人过来对他道:“少帅,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有话跟您说。”
  殷老夫人已经靠在塌上生了一晚上闷气了,她先前让厨子做的那一桌子菜直接倒掉了,晚饭也没有吃几口。
  她见殷鹤成进来,直接拿起桌上一份报纸,扔在殷鹤成身上,“看看你那个没过门的媳妇做的什么混账事,今天我让老五把陈曜东喊过来,她倒好,拦着不让人过来。我还心想着让她去劝一劝,感情她是这么劝的!我看她是不把人夫妻拆散,是不会甘心了!”
  殷鹤成对待老夫人素来是好脾气,没说什么,直接将报纸捡起,上面的内容他已经再熟悉不过了,看了一眼,只道:“您先睡,我这就去找她。”
  他刚走几步,只听道殷老夫人又说:“这样的孙媳妇,将来不得把帅府闹翻天,我这把老骨头可是消受不起!雁亭,你当初不愿意娶她是对的!现在她肚子里孩子没了,奶奶也不勉强你了!”
  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偏头看了老夫人一眼,直接走了。潘主任听说他回来了,连忙从侍从室过来准备给他汇报。
  潘主任见殷鹤成手上拿着报纸,脸色也不好看,诚惶诚恐地解释:“少帅,老夫人这份是之前的,十点钟之后的报纸都被我带人压了下来,没有人再卖了,那个记者也已经被我带回去了。”
  殷鹤成稍稍点头,他其实以前从不把这些报纸放在心上,无非是些无关紧要的花边新闻,可这回他的确动了怒,不想轻易放过那家报社。
  潘主任小心打量着殷鹤成,只见他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吩咐:“备车,去法租界。”


第65章 节外生枝
  法租界那一边,孔熙突然来顾家洋楼找顾舒窈,她上身穿的袄子,底下搭了一条西式百褶裙,看上去清纯明媚。
  不过孔熙不进门,反而带着顾舒窈往外走,和她在一个离卫戎有些距离的地方说话。
  顾舒窈有些意外,不过只微笑地打量孔熙,她对孔熙有些防备,自从那次见到任子延送她回来后,孔熙似乎并不抵触任子延,顾舒窈也不知道她和任子延现在到了什么地步。
  孔熙见她不说话,先开的口:“我看到报纸上的新闻了,他也看到了,想让我过来看一下你还好么。”孔熙说的又扫了一眼顾舒窈,她虽然微微笑着,脸上却满是倦色,也是,摊上这样的事,谁能好过?
  孔熙虽然没有提那个人的名字,但顾舒窈知道她说的那个“他”是谁。听到孔熙提何宗文,顾舒窈对孔熙的防备稍微松懈了一点,不过仍只说了声:“我还好,谢谢你们!”她虽然遇上了棘手的问题,但不想再连累何宗文,同时她也不清楚孔熙是否值得信赖。
  孔熙从她的疏离的态度里读出了什么,直言不讳道:“你误会了,我和任子延的关系和你想像的应该不一样。”说完孔熙自己也笑了,自嘲一般的笑意,顾舒窈曾对她说过差不多的话,现在却轮到她来讲。她当初不相信顾舒窈,现在自然也不能强求顾舒窈能信她。这样想起来,她似乎之前确实对顾舒窈太苛责了。
  上回何宗文还来找过孔熙,问她是否跟顾舒窈说了什么,何宗文说顾小姐对他客气得就像陌生人。孔熙害怕何宗文生气,只支支吾避重就轻,不过她对顾舒窈的态度有了新的改观,听何宗文的语气,她似乎并没有想过要利用他。
  顾舒窈听孔熙这样说起任子延,稍有些惊讶。她抬起头,正好看到孔熙稍显勉强的笑容,孔熙的这句话却让顾舒窈不由联想起自身的经历,她难道有什么隐情?
  不过顾舒窈不喜欢去干涉别人的感情生活,也不喜欢刨根究底窥探别人的隐私,她想了想,只对孔熙说:“孔熙,我对任子延这个人不是很了解,不过我还是想说,他们那些军官的生活远比你们这些学生要复杂,小心伤了你自己。”说着顾舒窈看了眼身后的洋楼,看她着个样子应该是还有别的事,想回去了。
  孔熙在顾舒窈与她告别前,连忙留住她,“那你真的准备嫁给殷鹤成么?”孔熙见顾舒窈神情微动,又道:“我听任子延说起一些事,他说殷鹤成在外的女人并不少,三天两头的换,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我不知道你清不清楚这些。对了,他之前好像还有一位秘书……”
  孔熙话还没说完,顾舒窈突然打断她:“孔熙,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不想听这些。”
  “那好吧,祝你好运,如果你今后需要帮助,随时欢迎你去众益书社,有人在等你。”孔熙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小声跟顾舒窈说:“据我所知,殷鹤成和日本人走得很近,日本人一直惦记着燕西的矿产……”
  顾舒没想到孔熙会跟她说这些,十分意外,她犹豫了片刻,翻出一个信封来交给孔熙,“麻烦你转交给今天那家报社,我想将这则新闻刊上去,出多少钱都可以。”
  孔熙一听是新闻,做了个要拆信封的手势,见顾舒窈没拦着她,大概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道:“你还不知道么,这家报社就在众益隔壁,今天盛军的人已经将它查封了。”
  查封了?还是盛军的人?顾舒窈连忙问了一声,“谁派人去的?”
  孔熙说的果然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可她没想到殷鹤成的动作会这么快,难道他回来了?殷鹤成去乾都之前,还特意跟她交代要她在帅府等他,又直接封了那家报社,顾舒窈不知道他见到她之后是怎样的反应?
  孔熙见顾舒窈出神,说:“放心,虽然那家报社封了,还是有办法的。”说着又抖了抖手中的信封,不屑道:“这种人,就应该揭露出来,我倒是还可以帮你加几笔。”
  顾舒窈像孔熙道了谢,又跟她告了别,她走回洋楼已经九点半了,心里却突然升起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今天五姨太那边她回的果决,老太太一直因为这件事对她心存芥蒂,虽然殷鹤成有意无意帮过他几次,可他向来对老夫人依顺,她不敢保证他这一回会是怎样的态度。
  静下心来想想,她根本就不了解他,他看上去孝顺,却为他父亲请来庸医,而且看起来他似乎还是心知肚明的。他在林北英勇剿匪,却又和日本人纠缠不清,燕西这个地名,顾舒窈并不陌生。可一想到林北,脑子里又闪现出他替她挡枪的画面来,或许这是她欠他的。
  顾舒窈摇了摇头,他们的婚事将近,前阵子五姨太都在为她选喜服和婚纱了,她和他之间早晚要有一个了断。
  顾舒窈出了神,她没主意孔熙和她分开后,并没有往她住的洋楼走,而是往对面的街道走去。街道对面的洋楼背后,站着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一直在看着她们。
  孔熙走后没多久,殷鹤成便来了。殷鹤成来的时候,顾舒窈正在客厅询问顾勤山张家兄弟的伤势,却听到门口的卫戎齐刷刷敬了一个礼,“少帅。”
  顾勤山没想到这个时候殷鹤成会来,连忙赶去门口,笑着将殷鹤成迎进来。顾舒窈也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回了盛州,大晚上还到洋楼这边来。
  不过顾舒窈没起身,就坐在沙发上,只用余光看着殷鹤成走进来,他的脸色并不好看,一丝笑意也没有,眉眼间尽是凛然之色。
  殷鹤成一眼便看见了沙发上的她,径直朝她走去,然后在她身边站定。白炽灯在他的身后,他身量高,光线都被他挡住,将她锁在一片阴影中。他不说话,只低着头看她,无形中给她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
  罗氏让佣人端了茶点过来,就算再愚笨,她也瞧出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罗氏一想着顾舒窈今天推辞殷老夫人好意,心里就觉得不妥当。其实罗氏和顾勤山并不想让顾舒窈掺和陈夫人的事,可整个顾家都是她做主,他们不愿意又有什么办法呢?只是转念想想,万一顾舒窈得罪了殷老夫人,他们顾家和帅府的婚事黄了怎么办?那他们在这盛州城还有活路?
  罗氏轻轻推了一下顾勤山的手,顾勤山立刻反应过来,将佣人手里的茶端过来,笑着对殷鹤成道:“少帅,这是您喜欢的日铸雪芽,我才让人从南江那边弄过来的,您品品。”
  殷鹤成只用余光扫了一眼,脸仍绷着,似乎是要等顾舒窈先开口。
  顾舒窈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今天不回帅府,我的两个表哥都被打伤了,我不能不管。”
  他并没有理会她回不回帅府的决定,只接着问:“还有要说的么?”他文的冷淡,话里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没有犹豫,点头道:“有!”
  她只说了一个字,却回的果决,像是已经考虑了很久后的决定。
  顾舒窈正准备开口,殷鹤成看了眼一旁顾勤山和罗氏,伸手去碰她的胳膊:“上楼说。”
  顾舒窈没拒绝,跟着他回了自己的房间,确实,虽然顾勤山答应不干涉她的婚事,可她真要说起解除婚约这样的话来,不知道顾勤山他们会怎么阻扰。顾舒让自己保持平静,想着能否和殷鹤成心平气和地谈一谈,既能解除婚约,又不伤害到别人。
  罗氏和顾勤山看着他们两上楼,罗氏瞥了眼顾勤山,沉着脸摇了摇头。顾勤山也察觉到不妙,叹了口气。罗氏想了想,连忙拉着顾勤山往餐厅那边走,客厅外还站着殷鹤成的侍从官,有些话她并不适合说。
  走到餐厅边上,罗氏便伏在顾勤山耳边小声说了两句话,顾勤山听到后十分震惊:“真要这样做?”
  罗氏皱着眉冷笑:“不然还能怎么办?眼睁睁看着你们和殷家的婚事吹了么?看着你妹子的态度,哪像个要去人家家里做媳妇的样子?少帅已经生气了,你以为他们上去能谈的好?”
  顾勤山想了想,觉得罗氏的话有道理,一咬牙答应了。
  陈夫人一直在厨房为他那两个侄子炖汤,没注意听外面的动静。罗氏中途进来亲自泡了两盏茶,顾家虽然没落了,可罗氏派头足,一般从不自己动手。
  陈夫人随口问了句:“都这个时候了,谁来了?”
  罗氏笑了笑,“少帅来了。”说着就端着茶走了出去。
  陈夫人一听到殷鹤成来了,也跟着罗氏往外走,却看见顾勤山正在往罗氏端着的茶盏里加东西。
  陈夫人察觉到不对劲,却也不敢声张,只小声道:“你们往茶里放的什么?”
  罗氏不管她,已经端着茶上楼了,餐厅里只剩下顾勤山与陈夫人。顾勤山一直觉得是陈夫人害得自己妹子和少帅有了间隙,因此不太耐烦,只道:“夫妻之间吵架都是床头吵床位和,姨妈这个道理应该是懂的。”
  陈夫人立刻明白了,眉头皱得极紧,有些话她实在难以启齿,但还是说了,“你们疯了么?难道忘了当初少帅知道那件事生了多大的气?怎么还去让他不痛快?”
  顾勤山不以为意,反而笑了笑,“我知道,我知道,少帅那没放多少,我都倒在舒窈茶里了,比往常多放了两倍的量。”顾勤山望着天花板出神,笑得暧昧,他殷鹤成再厉害,也是个男人,到时候温柔乡里一倒,该计较的不该计较都抛到脑后去了。
  楼上顾舒窈房间里,殷鹤成一进她卧室,便直接坐到沙发上开始抽烟,自从他受伤之后一直都没碰过香烟,她原本想阻扰,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顾舒窈在他身边坐下,平静道:“虽然殷老夫人一直不愿意,但是我姨妈的和陈师长的婚是离定了,他们之间是没有可能了。”顾舒窈没有再和他商量,也没再试探,语气听着只像在通知他有这么回事。
  他抽了一口烟,静静看着她,见他不置可否,顾舒窈又说:“那张报纸你也看到了,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苏氏喊人打伤了我的表哥,是她有错在先,随便谁作梗,我不准备放过他。”
  他吐了一口烟,语气似乎比之前要缓和:“还有么?把你想说的都说出来。”
  “我听人说,你和我结婚不过是因为殷伯父用副司令的位子要挟你。”
  她才说完,他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谁跟你说的?”
  他的语气不怎么好,而这个时候门突然轻轻响了一下,他偏过头去,问了声,“谁?”
  罗氏一直在外头偷听,吓了声冷汗,连忙笑着将茶端进去,给他们放在茶几上,只道:“佣人真是越来越不管用了,连茶水都没有给你们端进来。”说完就退了出去,她阖上门的时候,看见殷鹤成皱着眉扫了她一眼,不过这不要紧,她更在意的是顾舒窈,而她亲眼看着她那个小姑端着茶盏喝了两口。
  刚才正好说到关键的地方,却被人突然打断,顾舒窈喝了口茶掩饰自己的情绪,想了想,直接回答他:“戴小姐跟我说的。”
  他听完皱了皱眉,顾舒窈不去管他,接着道:“殷鹤成,谢谢你上回为我挡枪,我发自内心地感激你,也谢谢你这么久的照顾,但是我们并不不合适。”顾舒窈明明觉得自己十分冷静,可呼吸开始急促,身上莫名其妙地发着热,脑袋也开始有些发晕。
  屋子开着暖气,她热极了,身上出了一身的汗,心里也觉得躁动不安,索性站起身将大衣脱下。
  他是何等敏锐的人,她一开口,只抛出一个话锋他便猜到她想说的话,只是他没想到她会这么跟他说,提他给她挡枪的事。他不知为何,她这样跟他说话,她并不觉得有多生气。只是当他将烟掐灭,抬头打量她时,却发现她已经站了起来。她身上只穿了一条单薄的深紫色锦缎旗袍,望着他的眼神有些迷离,而她的脖子和耳后也是一片通红。


第66章 尘埃落定
  她那条深紫色旗袍上绣了一只浅色的蝶,就在她襟前那枚盘香扣的边上。那知蝴蝶随着她的胸口深深起伏着,像是突然有了生命,翩飞进人的心里。
  解开那枚扣子,底下又是怎样的呢?
  殷鹤成抬起头,也望着她看,用饶有兴致的眼神,她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没有见过。
  她嘴上说着那样的话,身子却是一副这样的姿态,虽然他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如果她想通过取悦他去向他示好,他也并不介意上她这一回当。
  他是个正常的男人,眼前站着的还是个吊了他许久胃口的女人,何况男人在这个时候是不用讲究风度的,而他今天不知怎么也比往常要亢奋。
  殷鹤成站起来,走上前去搂她的腰,一边低头去嗅她颈上的香味,一边带着她往床那边走。她的呼吸急促,眼神已经涣散,似乎沉醉其中。他看了一眼,直接将唇覆在她脖子上,慢慢吻到她唇上。她虽然没回应他,却也难得没有将他推开。得了默许,他的手也不再安于放在她腰上,一路抚摸、揉捏上去,然后从她脖子上的那枚盘香扣开始,一粒一粒往下解。当他用力将她压倒在床上的时候,她的胸前已经露出一大片洁白的肌肤,还泛着薄薄一层细密汗水。
  只是当他真正看到这些,却突然发现与他想象有些差距,解下衣裳,她和一般的女人其实没有什么分别,和他上回看到的也没有什么分别。他稍有些失望,不过还是吻了上去,手也没空着,开始摸着解她腰上的纽扣。许是见她一直没有回应,他觉得无趣,又在她腰上掐了一把。
  她虽然怀过他的孩子,可他之前只碰过她一次,所以他并不着急,有些东西他以后可以慢慢教她。
  他掐了她那一下后,她果真有了变化,只见她浑身发了一下颤。他也陷进了情欲中,只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哪知她突然哑着嗓子叫了一声,“住手!别碰我!”
  她从一旁抓过被角,将自己的上半身盖住,她虽然依然出着汗,却不停发着抖,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厌恶与恐惧。这种神情看得他突然冷静下来,他虽然不喜欢在这种事上勉强谁,可她这样翻来覆去又是什么意思?他故意逆着她的意思来,一只手撑在她的枕侧,另一只手去掀她手里的被子,虽然没有用力,却是用一种亵玩的神情,刻意欣赏着她脸上的表情。她究竟想怎样,总得给他一个交代。
  她的手用力抓着被角,与他抗衡,“殷鹤成,我现在不太清醒,你先出去。”她努力地放缓呼吸,艰难开口。
  他没理会,仍这样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我求你出去,出去。”她把“出去”这两个字说了两遍,似乎还带了些哭腔。
  他不是个喜欢和女人较劲的人,平静地从她身上起来,整理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后,又低着头扫了她一眼。
  她此刻的样子很狼狈,头发凌乱,满身的汗,眼睛却紧紧闭着,看上去十分痛苦。
  殷鹤成看着她出了会神,眉头一点点蹙紧,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走回沙发,端起茶几上两杯茶闻了一下,随即放回桌上。
  他原想保持冷静,可他心里突然窜起一阵火,怎么也平息不了。总是这么些招!他的手猛地往桌上一扫,“砰”的两声脆响,两杯瓷做的茶盏接连砸了地,茶汤和碎片溅得四处都是。
  顾舒窈没想到殷鹤成会突然发作,她吓了一跳,睁开眼去看他,却发现他已经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大衣,头也不回地往门外走。顾舒窈原想撑着坐起来,将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却发现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浑身都是瘫软的。
  她侧着脸,看着撒了一地的茶汤,突然明白了,是这水里有问题,她和殷鹤成在卧室里说话,罗氏亲自上来端茶倒水的确反常,而她也是喝了这茶才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这样的手段顾舒窈不是没有听说过,如果是苏氏用在谁身上,她并不会觉得意外,可偏偏却是这具身体的至亲用这样龌龊的招数去害她,想着牺牲她去达成他们的目的。
  顾舒窈虽然并没有完全信任他们,却不曾想他们会这样对她,只觉得又气又恼。她紧紧抿着嘴,指甲嵌在掌心里竭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可她的意识仍是模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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