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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txt·莫 穿越随我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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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老和尚为讲出名字,沈夫子依然点头,却是满面愁容:“以他对芳儿的情愫。必不会犹豫用自己的血为芳儿解毒,不过。他虽与煊赫亲王看似决裂,然亲王只有两嫡子,又怎会由着一般人用他嫡子的血解毒,若是煊赫亲王知道此事后,芳儿依然逃不过一劫。”

    “那,那怎办?”老和尚今日除了怎办二字,已是无别话可讲。

    “还能怎办,一切由他自己决定。”绕过老和尚,沈夫子出寺,直往齐庄而去。

    林芳现在几乎是一整日躺在床上,进入年关前,李翠梅已几次来接她回去,老和尚都不允,林芳也笑嘻嘻说在山上挺好,山下太乱,没有寺内安静,哪能如在寺内,可以整日里睡觉都无人打扰。她越是如此说,李翠梅越是内心不安,那种女儿和老和尚有事瞒着自己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最终在林芳又一次推拒之后问了出来。

    “芳儿,我是你娘,你的性子我怎会不知,你讲,是不是你的身子出了问题,你怕爹娘担心,才躲到山上来?”

    知已是瞒不住了,林芳只得承认:“娘,你莫要怪老和尚,是芳儿逼着他哄您和爹爹,说是在山上对芳儿的身子好,其实芳儿想上山来,是因身子越发疲弱,怕爹娘担心。”

    抚顺女儿铺在枕头上的散发,李翠梅怜惜道:“唉——,傻孩子,你如此做,爹娘难不成就不担心了?看不见,心里更加挂念。”

    “娘,芳儿知错了。”被娘亲抚摸,林芳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很想伸手抓住娘亲的手,可她还是忍住了。如今她的身子越发畏冷,屋内各角落,以及床下都烧着炭盆,盖了两床厚被子,被窝内也放着三个汤婆子,可她依然觉着冷,若是娘亲觉出她的手冰凉,不知该会怎样担心。

    李翠梅又一次提出:“那,你跟娘亲回府可好?不会有人来打扰芳儿,可好?”

    林芳答应:“好,女儿跟着娘亲下山。”她已觉自己可能也熬不了多久了,说不定连年关都过不了,也很想回家。

    正自收拾东西,齐彪突然现身:“伯母,可否晚几日带芳儿下山,沈夫子寻了新药来,对芳儿身子有利,不过须得在安静空间,且服药前需高僧诵经做法,药效才得以发挥,”

    李翠梅疑惑:“从未听讲药物需诵经才得以发挥药效,怎地还有此种药物?”

    齐彪答道:“芳儿得的是心疾,高僧诵经是为清心,至心境空灵时,服药效果最好。”

    李翠梅点头:“嗯,也有道理,贻儿怎地来的如此巧?”

    “哦,我得月余休假时间,可休到元宵节,路过盛城,顺便接武儿回来,进府时,沈夫子正好在跟伯父谈起新药,得知伯母已上山来接芳儿,贻儿便先行上山来告知一声,也省得伯母与芳儿来回折腾。”

    嘴上解释着,齐彪看向又一次昏睡过去的林芳,尽管林芳将脸捂得只有眼鼻露在外面,齐彪依然可以看得出,那细长一条的小脸。已经变得白里透青,齐彪感觉自己的心在缩。

    等林芳再一次醒来,已是半夜,身子不像平日那般冷,反觉着热乎乎似被一团火围住一般,只是觉着手脚被束缚住了,而且感觉头顶有点痒,想要伸手去挠,却发现手动弹不了。

    “醒了?”

    头顶突然有人说话,林芳吓得动都不敢动。听着说话的声音很熟,可此时大脑一片空白,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莫怕。芳儿,是我,贻哥。”

    “贻哥?”说话声已沉寂很久,林芳才反应过来。

    “是我,莫怕。看你浑身冰冷,我给你暖暖身子,你放心,刘妈睡得很沉,不会发觉。”

    暖身子?不自觉的动了下身子,林芳才知自己为什么浑身暖和。手脚动弹不了,自己被齐彪从身后抱在怀里,两只手包裹在齐彪大手里。两只脚正好夹在齐彪双腿间,而自己的头就枕在齐彪胳膊上。

    林芳突觉脸发热,这什么情况,自己一个女孩子家,竟然被男人抱着睡。

    齐彪虽在林芳身后。不过睡得比林芳高一头,黑暗中。他将林芳的表情看的清清楚楚,觉察出林芳窘态,便将林芳的手脚放开,其实连他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会抱着林芳睡觉,只记得看见林芳被冻得直往被窝里缩,便脱了外衣钻进林芳被窝,从小到大,除了母亲和八妹,他可是从没有和谁如此亲近过。

    手脚一得自由,林芳就赶紧往前蹭,突然离开热源,她不由打了个寒颤,而且,她的被子是按照她的身量缝制,如今里面多了个高大的齐彪,被子显得短小,齐彪蜷手蜷脚也才刚刚好盖住两人,她这一动,相当于被子掀开,冷风瞬间往里灌,反射性的,林芳缩作一团。

    “莫乱动,小心着凉。”齐彪将林芳捞回怀中,又将被子盖好,林芳僵硬着一动不敢动。

    一直蜷缩着身子,齐彪身子早就僵了,可是怕林芳再掀开被子冻着了,他也是不敢动,两人一时也无话可说,屋内立时一片静谧。

    林芳虽然闭着眼睛,齐彪感觉的出,她并未睡着,没话找话:“芳儿,你从白日里睡到现在,肚子可是饿了?”

    “啊?哦,不饿。”就是真饿了,此时也是顾不上。

    齐彪坚持:“不饿也吃点吧,你身子本就疲弱,长时间不吃东西,身子怎生受得了。”

    “嘿嘿,贻哥,我真得不饿。”林芳自己都觉得笑声不自然。

    “无碍,齐十新学了点心制法,酸甜酥软,贻哥记得芳儿最喜酸酸甜甜的吃食,想着你应是喜欢,便带了些来,你尝尝,可是好吃?”长胳膊一伸,床头早就准备好的点心,便被抓在齐彪手上,并凑到林芳的嘴边。

    人家都已经把东西喂到嘴边了,自己再不吃,好像太过矫情,只是这个姿势吃东西,实在是不太方便,林芳挣扎着要坐起,齐彪顺势一块坐起,仍旧从她身后抱住她,大长腿将她圈在自己身前,并且用被子将两人包裹严实。

    点心不大,一口刚好一个,确实如齐彪所讲,酸甜酥软,林芳勉强吃完两个,便摇头不再张嘴,随着身子精神越来越差,她的其他感觉反而越来越灵敏,总觉着点心中有一股怪异味道,却又说不出的是什么味道。

    齐彪却不罢休,劝道:“只吃这两个怎行,再吃些,吃饱了也好睡的安稳些。”

    林芳摇头:“不吃了,腥。”对,是腥,至于怎么个腥法,她一时识辨不出。

    “也罢,齐十做的吃食,自是无老和尚做的好吃,明日始,还是要老和尚准备晚间点心。”

    将点心放回床头柜上,齐彪又拿来一把小巧的水壶,凑到林芳嘴边,道:“此是双层中空水壶,可保内里茶液凉得慢些,晚间睡前装好,此时喝刚好,温热稍有一点点烫,正是芳儿喜喝的热度,喝点可清口。”

    吃了点心正觉喉咙发干,林芳也不客气,从齐彪怀中挣出小手,自己摸索着抱住水壶,对住壶嘴吸了几口,是山楂蜂蜜水,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间将那点心的腥味被冲淡了许多。

    待还要喝,壶里已经空了,齐彪接过空水壶,笑道:“晚间莫要喝水太多,会睡不安稳。”

    将水壶放好,齐彪大手开始给林芳从头到背按摩,力度大小刚好,渐渐地,林芳又沉沉睡去。

 第一五七章 法事

    “咦?妹妹怎地还在睡觉,昨日我来时她就在睡,今日又在睡,难不成几月不见,妹妹变成了瞌睡虫?”

    “那是因五弟你越发胖,用妹妹的话来讲,叫做惨不忍睹,妹妹才不忍醒来。”

    “嘁,是因四姐疯疯癫癫,妹妹嫌你烦躁,才不想醒来吧。”

    “你两个小声点,大师讲,你们妹妹睡觉要自然醒来,对身子才有利。”

    “哦,我知道了,娘,妹妹所服新药,真的要念经后喝才有用?”

    “是呀,红姨,怎地从未听人讲过,服药前还需念经?”

    早上,林芳一醒来,就听到外间林霞和林武两人互掐,然后是李翠红的轻声喝斥,林霞和林武讲话虽变成了低如耳语般,林芳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好笑间又觉疑惑,这老和尚不知又出什么幺蛾子,听林霞话中意思,似乎又给自己换了新药,喝前还需念经?

    想起昨晚自己被齐彪抱着睡,林芳又一阵脸热,虽说这一晚睡得比以往每次都沉,不像往日般时睡时醒,而且醒来后也觉精神好了许多,此时也不觉像以往那么冷,可毕竟是被一个男人抱着睡觉,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自在。

    又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林芳才出声喊刘妈,心中还纳闷,刘妈一般都是守着自己醒来,然后在火盆上一件件将衣服烘暖和,烘一件给自己穿一件,今日怎地不在,莫不是被支使出外做事?可林家上下都知刘妈只负责守候自己,也不会有人随便支使她呀,即便娘亲和二祖母也是。

    林芳这一声喊,刘妈没进来,倒是呼啦啦另外进来好几个。最先进来的是风风火火的李翠红,然后是沉稳干练的李翠兰,后面跟着笑眯眯的童氏,最后进来的是袁莉,怀里还抱着踢胳膊蹬腿的小林炎,很显然是想脱离他娘亲的束缚,自由玩耍。林武伸了个脑袋进门帘,又被拉了出去,就听林霞道:“哎呀,妹妹要起床穿衣。你一个男子进去干甚?”

    “芳儿是我妹妹,又不是别家女子!”林武很显然不服气。

    “虽不是别家女子,可也男女有别。男女七岁不同席,何况你已近十四。”

    仰头看着四个长辈,再听着林霞训斥林武的话,林芳脑子有点蒙,这什么情况。怎地家中女眷除了娘亲和三姐,都来了。虽然自己还在被窝里,多少有点失礼,林芳还是挨个喊了一遍:“四姨,大姨,二祖母。六婶。”

    李翠红边伸手去拿衣架上林芳的衣服,便笑道:“快起来吧,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你这正主呢?”

    “四姨,何事一切准备就绪?”李翠红这没头没脑一句话,让林芳更摸不着头脑。

    李翠兰从李翠红手里分了一件外衣去,跟李翠红一起在火盆上烘,笑着解释:“今日是你换新药后第一日服药。听说服药前先要念经,药效才会到得极致。家中人全来为你助阵。”

    “换药?念经?”林芳心想还真让自己猜对了,虽觉着没必要搞如此大阵仗,可还是感动于家人对自己的关爱。

    李翠红烘一件,童氏便接过来给林芳穿一件,嘴里埋怨:“那自行不知到底想怎样,只是念经而已,来芳儿屋内即可,非要往大殿去念,大殿冷森森没有一丝暖气,好生生的人都会冻坏,芳儿又怎生受得了。”

    抓住林炎要扯帐上悬坠的小手,袁莉讲:“婶母,听六郎讲,昨日开始,住持已着人在大殿放置多个火盆,并彻夜有人守候,今日应是不会冷。”

    童氏脸色这才缓和:“哼,算他老和尚还通情理。”

    自住到寺内以来,林芳因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为方便起见,没有像以往那样,将卷发编成数条小辫,而是用一条宽丝带松松垮垮将头发束在背后,此时丝带就放在床头柜上。没能扯到悬坠的林炎,大眼睛倒是尖,很快又改抓床头柜上的丝带,袁莉一个没注意,林炎已将丝带放入口中,等袁莉急忙从他口中扯出,已是沾满口水,林芳皱眉。

    再用这条丝带肯定是不行了,可是刘妈不在,这样小的东西不知放在哪里,一时找不到,袁莉直怪自己没看好林炎,朝小家伙的屁股上拍打,不轻不重的,小家伙倒以为娘亲在跟他玩,咯咯咯大笑。

    “我这有,我这有,我新给妹妹编了丝带,今日上山时带了两根,哈哈,正好可用。”里面闹哄哄找丝带,林武趁林霞一个没防备,窜了进来,肉呼呼的手伸进身上的背包,很快掏出两根大红色丝带,用极细的丝线编制,两头各是一只胖乎乎的小猪,极为可爱。

    接过丝带把完了一下,即递给李翠兰,李翠兰开始给林芳梳头束发,林芳则看着林武喷笑:“五哥,往后你可千万莫要出去乱走,怎看都像所有吃食都被你一人吃掉,灾民看见恐又要发难。”

    比起暑假回来时,林武越发胖了,跟那丝带两头都小猪倒是很像,哪儿都圆乎乎的,本就不算大的眼睛,已快成一条缝,倒是不难看,就是有些滑稽。

    林武憨笑:“嘿嘿,爹爹讲,寒假将我编入镇府衙役队,让六指叔多给我安排些任务,也好瘦些。”

    六指现在是镇府衙役头领,自他来到林镇,县衙中他曾经的手下,跟着来了一大半,因大郎不仅按月给他们发薪银,且林镇现在是朝廷钦定冬日蔬菜与黑木耳养殖地,在林镇做衙役,比起在县衙做衙役,虽此时还看不出成效,不过任谁都想得到,往后的福利会比在县衙时好得多。

    至于县令林呈祥,心中则百般不是滋味,自己费尽心思,想算计林家产业为本县特色,却没想到,林镇却轻而易举成了朝廷重镇,自己这个县令,还得俯就身份,去满足林镇所需。而当他听县丞讲起,当年林仲嗣来买地时,已打通了县衙与白水镇衙各个关节,唯一瞒着自己这个县令,更是郁闷异常。

    收拾妥当,几人拥着林芳往和尚们平日做功课的大殿而去。李翠梅与大郎已在大殿门口翘首以盼,见一行人过来,夫妇二人一边一个,将林芳扶入大殿,让林芳坐于大殿中央的蒲团上。

    果不其然,殿内虽不能说暖烘烘,至少不再如往日般冰冷,蒲团两旁不远处,各放了一个火盆。林芳环顾一周,家中人还真是都来了。

    男人坐于东侧,以二祖父为首,有老姑父、爹爹、大姨父张铁栓、二叔林二郎、六叔林六郎、齐彪、大哥林孟、五哥林武,齐彪赫然占据着应是大哥位置的地方,而大哥被挤到二哥的位置,男人里唯独缺了二哥。

    女人坐于西侧,以二祖母为首,有老姑、娘亲、大姨李翠兰、红姨李翠红、六婶袁莉、三姐林娟、四姐林霞,林炎是个特例,虽可说是个男人,却是坐在女人堆里,被他娘亲死死抱住,小家伙也真是皮实,挣得脸孔涨红,硬是不哭。

    林娟如今是娘亲的得力助手,可以说是算林府半个当家人,内务与外事都可独当一面,刚刚应也是跟随娘亲在忙于布置大殿。

    林芳对面,是寺内一众和尚,端坐几排,最前面是一个大蒲团,应是老和尚的位置。

    等一众人等就位,老和尚才浓重登场,身披袈裟,颈挂佛珠,神色肃穆,与平日嘻哈笑闹时判若两人,很有得道高僧的风范,令得林芳也不由跟着郑重起来。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喊出,老和尚坐于蒲团之上,干脆利索,手敲木鱼,嘴中喃喃便开始诵念,身后众和尚也跟着一起念起经来。林芳还以为要有个开场白呢,没想到法事就这么开始了。

    再观两侧亲人,除了林炎小身子不停扭动,袁莉手忙脚乱之外,一个个也跟入定了一般,双手合十,双目闭合,嘴唇也在不停蠕动,听不到声音,不过可想而知,应是在默默诵念。林芳听不懂和尚们念些什么,不过,这是为自己做的法事,为尊重起见,她还是老老实实闭上双眼,双手合十,做恭敬状。

    渐渐地,林芳觉着自己的世界安静了下来,心灵深处也是空前没有的静谧,就如上大学时,有一次,她去湖边玩,独自租了一条小船,滑到湖中央时,收桨入舱,自己平躺在船舱内,仰望蔚蓝的天空,云朵不停变换着各种形状,眼中除了这一切,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船儿随着水流自由飘荡,林芳那时觉着,自己好像长了翅膀一样,自由自在飞翔于空中。

    静,心灵的沉静。

    正自沉溺于宁静之中,一个声音却将她从沉静中唤醒:“芳儿,趁热喝了这碗药。”

    睁眼,抬头,眼前是娘亲期盼而肃穆的面容,林芳伸手接过药碗,一口气喝下,立时,一股熟悉的腥味充斥喉咙,就如昨晚齐彪喂她吃的点心中的味道,下意识她往齐彪处看去,齐彪也正往她这里看来,一脸平静,没有任何波澜。

    环视周围其他人,脸上多少有些好奇与探究,林武更是双眼直直盯着林芳手里的碗,就差问出口了。目光重新回到齐彪处,齐彪已经扭头与六叔低声谈论着什么,没再往她这边看。

    喝完药,老和尚又带领和尚们念了一番经,法事才算完成,不过此时的林芳,心里充满疑惑,再没能沉静下来。

 第一五八章 毒解

    除爹娘与五哥外,其他人各自散去。林孟刚问候了几句林芳身体,便被齐彪唤走,似乎有事商量。大郎与李翠梅将林芳送回小院,嘱咐几句往后要按时吃药,过年时无论如何也要下山回家,便也离开去忙碌。

    进入年关后,天气越发寒冷,虽说有了驻军,朝廷又有足够的物资运来,灾民基本已经安置住,可事情永远也忙不完,作为镇长,大郎仍是每天忙得昏天黑地。

    林氏翠记重新开工后,档次比以往提高了不止一层,林家所有衣行,重新开业,从良平镇来的原林氏翠记制衣坊工人,如今几乎各个成了师傅,教授新招收工人,倒是郭四娘,由于年纪大了,于制衣绣花上眼睛已经看不太清,李翠梅已让她退休,将其供养起来,提拔良平镇来的两个婆子做了总管事。

    大郎整日里忙镇上的事,顾不上管家中生意,童氏和林仲嗣送怀孕的袁莉来大郎处后,二郎不得不接手良平镇的产业,两年间,外表看似木然的他,倒也学会了做生意,此时又有童氏在旁指点,二郎刚好可以帮忙,六郎也被林仲嗣赶鸭子般,跟着二郎忙活。

    至于羊线衣坊,仍由齐彪的奶娘梁氏做管事,齐彪在羊线衣坊重新开业时,便下了一个大订单,他所统领的军队,从上到下,所有将士每人一套羊线衣,当然,军官和普通士兵待遇还是不同的,待军官的羊线衣置齐后,才轮到普通士兵,且质量和样式上也有差异。

    一下子接了这么个大订单,只靠林翠丽供货便不够用,羊线衣坊的货源一时紧张起来,灾民中不乏能干的人。主动请缨负责联系羊毛货源,倒真有几人做到了,一时间羊线衣坊忙了个翻天覆地。梁氏征求李翠梅同意后,准许那些腿脚不便,又想挣点工钱的人,秤好羊线回家慢慢织,看质量计件给钱。

    不止在联系羊毛货源上,在其他方面,灾民之间也因才干与能力大小,随着往后林镇地盘的扩大。产业的多样化,还有人口的增长,而渐渐开始有了贫富分化。

    爹娘走后。林武终于还是问出口:“妹妹,做了法事的药,与平日里喝的药到底有何不同?”

    “无甚不同。”要实在说不同的话,就是那莫名的腥味,还有药的味道。比以往复杂了很多。

    “哦,原来没什么不同呀。”林武语气中满满的失望,惹得林芳好笑,忍不住想上去掐他那圆脸,不过没动窝,她的视线。被掀帘进屋的刘妈引了去。

    丢下林武,林芳问刘妈:“刘妈,你到哪里去了。怎地芳儿醒来便未看见你。”

    刘妈笑容疲惫:“哦,老奴在给六小姐熬药,药材太多,老奴都弄不清有多少种,一会儿用猛火。一会儿用文火,有事先放进的药。有中途加进去的药,还有药熬好后才加进的药,整整熬了两个时辰,药熬好了,老奴还糊涂着呢,沈夫子直骂老奴太笨,讲往后不再让老奴来给六小姐熬药。”

    林芳恍然:“怪不得我觉药味怪异,原来此次的药,如此多样,且熬制方法复杂。”

    刘妈又道:“药熬好后,本应老奴送往殿门口,齐少爷却要自己端去,且不准老奴跟随。老奴歇息了会儿,这才回来伺候六小姐。”

    林武赶紧搬了个绣凳在刘妈跟前,一把将刘妈摁坐在绣凳上,笑嘻嘻道:“刘妈辛苦了,武儿来给刘妈捏捏。”说着话,两手肉手已经开始在刘妈肩膀上捏拿。

    “哎哟,使不得呀五少爷,您是主子,怎能让您给老奴捏肩膀。”刘妈挣扎着要起来,可她的劲哪能比得上林武,扭了几下身子,屁股根本没能离开绣凳。

    林芳上前拍拍刘妈的手,劝道:“刘妈,您是最先进林家的老人,在我和五哥眼里,您就跟我们二祖母一样,我俩也视你为长辈,您就不要客气了,五哥孝敬您也是应该的,芳儿此时是无能为力,待芳儿身子好了,也天天孝敬您,给您捏拿。”

    “好,好,六小姐每天按时喝药,老奴等着身子六小姐恢复,每日给老奴捏拿。”说着话刘妈开始抹眼泪,林芳觉着心酸,刘妈虽然什么都不问,每天只是尽心伺候自己,可她几乎每天十二个时辰都伴着自己,自己伪装的再好,她又怎会察觉不出自己身子的异样。

    “刘妈怎地哭了?”林武昨日才回家,今日才见到林芳,他虽感觉妹妹比以往疲弱了些,只以为妹妹还跟以往一样,身子不好,并没想太多,见刘妈抹泪,自是感觉奇怪。

    刘妈赶紧换上笑脸:“是老奴无用,人年纪大了,便喜欢伤春悲秋,五少爷无须理会。”

    “哦,是吗。”林武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没再问。

    他昨日回来后,去看望老姑和老姑父,还有袁家祖父与祖母,老姑与袁家祖母就如刘妈此时般,动不动便抹眼泪,可二祖母一样也是老人家,怎地却是笑哈哈,林武想不通。林武于手工制作上,还有学习上,很是灵通,可于人情世故上,比起腹黑的林文和伪小孩林芳来,还是迟钝了些。

    又陪着林芳说了会儿话,林武被大郎派来的人叫走,看着林武愁眉苦脸很是不情愿的神情,林芳与刘妈都觉好笑,大郎这是来真的了,真要将林武编入衙役队中,看来胖林武有的苦头吃了。

    半夜林芳还如往日般醒来时,依然在齐彪暖烘烘的怀中,齐彪故伎重演,哄着林芳吃点心,林芳却是不张嘴,问齐彪:“贻哥,今日点心可是老和尚所做?”

    “嗯,我昨夜便讲,往后换老和尚准备点心。”

    “可我闻着,今日点心与昨日点心,为何味道相似?”

    “材料相同,味道自是相似。”

    “那今日药材,是否也用了点心材料?”

    “你品出来了?”

    “嗯。”

    “呵呵,早就知瞒不过你,偏沈夫子不信。不是药材用了点心材料,而是点心中用了药材,本以为点心做的美味些,便可掩盖药材味道,却还是逃不过。”

    “逃不过被我识破?为何要掩盖味道。”

    “此药一日要服两次,须隔六个时辰,白日里还好,到了晚间腥味更甚,你味觉嗅觉比常人敏锐,怕你喝不下,老和尚便提议将药材融入点心中,以点心的味道掩盖药味。”

    “此次药味为何如此腥?”

    “听沈夫子讲,此次药方里有七十多种药材,我虽跟着他学过一点医术,对于如此复杂的方子,一时也参不透。”

    七十多种药材?林芳愕然,脑子里显现出一口大锅,内里杂七杂八一锅的草皮树根,咕嘟咕嘟的满锅乱滚,不时还有蝎子、蜈蚣、蛇之类的冒出水面,看着触目惊心,不禁打了个寒噤,身子也下意识缩做一团。

    “冷么?”齐彪又将林芳往怀里紧了紧,实际上两人已经紧贴着,再无空间可紧。

    “哦,没有,只是想象不出,七十多种药熬成一碗汤,会是何种场面。”

    林芳不自觉想往外挣扎,却被齐彪箍住动弹不得:“莫动,小心着凉。你今日才开始服药,须服半月才会起效,中间不得停顿,否则要重新开始算日子服用。”

    “我不再乱动,贻哥可否松开一些,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林芳的两只小手使劲掰齐彪的胳膊,却觉那不是胳膊,而是两条钢筋,只得出言。

    松开箍着林芳的手臂,齐彪又将点心送往林芳嘴边,这次林芳乖乖吃掉,也是只吃了两个,吃完后喝水,然后齐彪给林芳捏拿头颈背,林芳渐渐沉睡。

    低头看着林芳的睡颜,齐彪心中五味杂陈,这个小时候长满血瘤,小小的婴孩,却眼中对自己这个亲王嫡子充满鄙视的人儿,自己是越来越放不下了,心中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她的安危。想起自己听到齐管家传来沈夫子的话,说只有自己能救得了她,自己不顾一切,非要回来陪着这个小女孩,大哥眼中那复杂的眼神,齐彪想不通,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林芳喝出的药中腥味,正是齐彪的血腥味,齐彪正是沈夫子口中的毒人。

    其实,白日里刘妈熬制的药汤,就是为了克制齐彪血中的其他毒性,以使不致危害到林芳,因药中成份复杂,且沈夫子配药时特意为之,林芳识辨不出那腥味就是血腥味。而齐彪独自端着药碗,不让刘妈跟着,也是不想刘妈看见自己往药碗里滴血。点心内的药,除仍有齐彪的血外,跟白日所服药物又有不同,就是那壶中用于清口的茶水,也是药汤,只不过这药汤是沈夫子亲自熬制,别人并不知晓原委。

    第二日始,林芳服药前的念经,挪到了林芳的屋内,念经之人只有老和尚一人,林家其他人也没再来旁观,用老和尚的话来说,一切都是为了“静”。林芳也越来越享受那种心灵沉静的感觉。

    就这样,白日里刘妈由沈夫子在旁边啰嗦口述,将药汤熬好,齐彪亲自来端药送给林芳,并不准刘妈跟随。晚上齐彪喂林芳吃含有药物的点心,吃完点心必喝一壶茶水,半个月后,林芳气色转好,脸上的青色退去,至元宵节前夕,林芳身上的毒素已清理殆尽。

 第一五九章 双姝

    “外祖父,您这局又输了呀。”

    花园内,李青云皱眉看着棋盘,大郎神情悠哉的喝着茶,等着对方走子,一个身穿素白衣裙,一头卷发用同色丝带随意扎在脑后,身材曼妙,长相娇美亮丽的小姑娘,忽然从李青云身后蹦出,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比她稍矮一身嫩绿的女孩子,也是美貌不可方物,与前者相比,又带有另类的野性。

    糯糯甜甜的声音,虽是揶揄李青云,李青云却是不恼,脸上的愁意立时收去,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大郎的悠然顿时荡然无存。

    “不算不算,此局不算。”

    “怎地又不算,岳父,您可不能如此耍赖。”

    “我哪里耍赖了,分明是芳儿故意吓唬我,令得我思路大乱,重来。”

    “芳儿没来之前,您就已无路可走,您输了就是输了,怎能赖到芳儿身上。”

    “我不管,重来。”

    “岳父,您要再如此耍赖,今后我不会再跟您下棋。”

    “我哪里耍赖了,分明是芳儿捣乱,再来再来,我就不信赢不了你。”

    “死老头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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