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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rfrgtu77ujk8-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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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氏微喟一声:“不管怎样,到底是老爷的子女。我为她们打算,不管好歹,也算全了夫妻情义。将来去黄泉路上见了他,也好说话。”

  顾夫人也跟着长叹一声,手指与五可她们闲聊的安玖道:“若说这亲家去了,你还有这多子女可依靠,却苦了我这没娘的外甥女儿。她十岁上就死了母亲,我兄弟在阳又常年征战边关,一年也见不着几回面。这妮子一年倒有大半年是在我家过的。如今好了,边关安宁了。在阳也回来了,他自我弟妹去后,一直没有再娶……”

  耳听得柳氏与顾夫人长篇累牍地说着那些没有边际的外人琐事。另一边的年轻小姐们都产生了厌倦情绪。连一向以沉稳端庄著称的顾深雪都无法承受了。“阿玖,我突然想起,我西廊下那只鹦哥儿还没有喂呢。它不见我,是不吃食的。你先陪几位妹妹们说说话,我去去就来。”言罢,也没和顾夫人招呼一声,就领了丫环独自去了。

  48 喧嚣(2)

  顾深雪去后,五可看着眼前坐立不宁的安玖。忽然灵机一动,扯着安玖的袖子细声细气地央求道:“玖儿姐姐,听说畅春园是个很美的地方,那里面开满了各种难寻的花荟,生盎然,我自幼喜欢侍弄花花草草,姐姐你带我去逛逛可好?”安玖也正闲得闹心,遂向姨母请示了一下,就要带五可出门。顾夫人也正有敏感话题要和柳氏言讲,闻听当事人有回避的意向,当然欣然应允。

  “母亲,我和四绣也想同五妹妹一起去逛逛。”三锦在四绣的撺掇下站起身来,拿着帕子咬着唇道。那唇原本是健康的粉红色,已被她咬成青紫。她向来不受别人指使,但是今天她出头了。她知道柳氏是不会应承的,可是她要给自己争取机会。原本凭自己这身份机缘巧合坐在顾家就已显得不尴不尬,她深恨柳氏偏疼五可,但是若没有这位母亲帮衬,自己是万万闯不出门路的。

  果然柳氏狠狠地横她一眼,“你和四绣好生呆在这里,五妹妹是因为年纪小才坐不住板凳,你们都多少岁了,还管不住自己。那个宜春园那么大,里面的花花草草不长眼,万一划伤了哪里怎么办,让我如何向你们的娘交代?”

  “母亲,您那么心疼五妹妹,难道不怕五妹妹给划伤了?” 四绣在一旁搭腔道。

  顾氏本来被打断话题已是很不高兴。如今见陈家竟还有这么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丫头,不免带些鄙夷的神色看了看长歌,心道,我原说你们陈家的女儿都是自动勾引男人的贱人。你因此三番几次地在青琛面前叫屈,表示对我的不满,挑唆我们母子关系。如今你自己亲妹也演了这一出,看你又如何下台。

  陈长歌狠狠地挖了四绣一眼,面色沉了又沉,深恨三锦,四绣不给自己长脸,狂妄无礼不知进退,竟然在自己婆母面前让母亲和自己难堪。柳氏也深悔自己走错了这步棋,当初为什么心软答应带她们上京。如今想说句什么都是打自己的脸。

  顾氏虽是贵为当年老相府第一少夫人,早年却是狠厉名声在外。本不是个省油的灯,即使到了年纪也喜欢没事喝茶看热闹。这会儿便端了茶碗,徐徐吹了吹上面冒出的热腾腾的气,惟恐戏不够好看地幸灾乐祸,煽风点火道:“我说亲家太太,若不然你就让她们几个一同去吧,姐姐妹妹的多,有说有笑的,省得同咱们两个讨人闲的老不休呆在一处寂寞。那园子里风光无限,常常有风流才子们来这里游逛,吟咏题诗,好不热闹,我们阿玖早年当男孩儿养。曾经男扮女装跟那些王孙公子都混得熟头熟脸了,那些爷们公子的瞧着她早见怪不怪了,只是我们深雪,自恃身份娇贵,从不去那花园诳……

  长歌的面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来来回回变了几回,暗暗咬牙隐忍。又怕母亲受了委屈,柳氏却怕长歌气苦,母女两个相对苦笑,正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眼前局面。

  忽听得“扑通”一声响,门口的安玖与陈五可各自“哎哟”一声,双双倒下。顾氏和柳氏慌忙看过去。原来她们俩个看顾氏与陈家母女唱对台戏看得入了迷,不知道谁拌了谁一下,就出现了这样的局面。安玖倒还好,只是仆了仆身上的土就笑嘻嘻地了事,五可的小臂上却抢掉了一块皮,一节嫩白的小手臂上,生生出了一道血淋淋的红凛子,柳氏又急是心疼,手掌轻轻刮下她的脸嗔道:“都是你这个不省心的,怎么就不知道小心。”

  五可眼中有泪,却环着柳氏的脖子含着笑甜甜地道:“有母亲这么疼我,可儿疼了也是不疼的。母亲不难过才好。”柳氏哪里不知她话中有话,不觉心间五味交杂:“好孩子,你只好好养好伤,母亲就什么都好。”

  “亲家太太您瞧,我这外甥女儿都这么大了,却是这样的叫人不省心,反累了五可受伤,嫩生生的小肌肤,却不要留下疤痕才好,这却叫我脸上如何挂得住?长歌,还不叫人去请了大夫来?”

  长歌心间暗道这五妹果然是讨人喜欢,施个小小苦肉计转移了众人注意力,免了自己和母亲的尴尬,这样怀里揣了一颗水晶心的小女孩,哪个长心的会不喜欢疼爱?

  三锦四绣在一旁看到五可受伤,不免心上欢喜,暗自解气。可是没料到柳氏长歌又都齐齐围上去软语安慰,四绣又忌又恨道:“原来咱们陈家只有她和大姐姐这两个女儿。”三锦冷眼旁观那团团围在一起的一群叹道:“还不是因为你一句话,闹得母亲和大姐姐无法下台,才给了她机会卖乖。你真是个没长脑子的蠢才。”四绣又怒:“三姐姐,我又没得罪你,你干吗要骂我。”

  长歌本是准备要找请大夫的。但安玖一句话却让众人把心放回了肚里:“姨妈,大嫂子,可儿的手臂上只是点皮外伤。我只带她去我的芙蓉馆涂上一屋玉肤生肌膏就好。”说罢不由分说,扯了五可就走。

  柳氏待要叮嘱些什么,长歌安然笑道:“母亲,您不必担心。您别看阿玖妹妹毛毛躁躁,她可细心得很。她早年随他父亲在边关呆过几年,一直喜欢给军营的大夫打杂煎药什么的。像五可这轻来轻去的小毛病,经她倒饬倒饬就好。”

  “是啊,我这我甥女儿,是个侠义心肠。”顾氏附和道,柳氏这才放了心,又和顾氏说起了当家主妇那本难念的经。三锦四绣憋闷时,不觉对五可的恨越发强烈,一个在心头咒她抢倒毁了花容月貌,一个愿她吃了哑药,自此再不能用那伶牙俐齿来讨人欢心。

  49 赏花时 (1) 内附小番

  安玖在自己居住的芙蓉馆里,细心给五可上好药,五可看着她因忙碌而红润起来的脸颊,笑眯眯地讨好道:“玖儿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安玖也笑,忽然捏住她两颊的肉道:“好你个人小鬼大,为了给你母亲和姐姐救驾,却来给我使绊子,带累我摔上一跤,摔得我身上的肉现在还疼,这会儿又来口腹蜜剑地讨好我,是不是又想算计我来?”

  五可对安玖做个可爱的鬼脸儿:“玖儿姐姐,你不说咱俩有七分像么,姐姐你果然机敏慧黠,都猜出我是在救母亲和大姐姐的驾。可姐姐你却猜不到,顾伯母说的话虽是无甚别的意思。当着那么多人,母亲和大姐姐的脸上却总是挂不住的。

  三锦,四绣姐姐在家时,母亲也是对她们极好的,除我之外,她们自幼都是在各自的娘亲身边长大,不免被宠上了天。今日母亲只是因了我小才由得我出去闹。却不想她俩个也来凑热闹,也不管家里外头,就顶撞起来。这不让顾伯母笑话我们没教养。哎,都是我连累了大姐姐。”

  “好你个巧嘴的丫头,我不过是说了那两句,你就有这么多话来堵我的嘴,你是不是不想去畅春园里逛了?”

  “玖儿姐姐,你肯带我去?”陈五可蓦地瞪大双眼,惊喜无限。

  “不要再啰嗦,快走吧!”看着那张因激动而涨红了的璀璨生辉的小脸儿,安玖有些嫉妒地道。五可见她聪颖大度,举止洒脱爽朗,全无古代大家小姐那扭捏之态。在暗暗称奇的同时,心下也颇为喜欢,心想,若是有机缘,定要和她好好结交一下。

  徜徉于园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畅春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东、南、西面均堆土累石为山,中间又以各种顽石堆砌洞壑,手法颇高。

  五可与安玖在园中一路款款而行。

  这畅春园里,可是天上有,地上无的,没有一日不开花,四时有不谢之花,八节有长春之花,看着这满园花开似锦,牡丹,芍药,海棠花等竞相争妍,陈五可不由深深呼气,原来,但凡美丽的东西,到任何时候,都可以让人赏心悦目。

  只不过,现代社会的人更注重物质的享受,他们日日忙于激烈的竞争,甚至连最应该讲究调养的一日三餐,大多都变成了速食的方便面。对于爱情,实际到刚刚付出一点点,便要求得到更大的回报。因此,天长地久这个词已在风中远逝,海枯石烂也早已在地底腐烂成灰。

  “五可妹妹,你深吸口气。”陈五可的心正在游走遐思,眼前忽然呈现一片黑暗,一双温软如棉的手掌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她知这是安玖在同自己闹。自己若不照她说得做,这个顽皮的安玖姐姐定不会饶过自己。五可只得深深吸上一口气,不觉有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令人觉清香满口,心旷神怡。陈五可不觉悠然心醉,微闭双眸问道:“这是什么花香。”

  安玖撤开手,眉开眼笑道:“现在还不告诉你,边走边瞧吧。”二人沿着那香气飘来的方向走去,没多远,才见眼前是一片梅林。 阵阵微风拂过,林中梅花如婀娜多姿的仙女,悄然飘落园林小径。奇姿异态纷呈,别有韵质。

  徜徉在梅花丛中,有微风拂过,那枝上梅花如同电影中的慢境头般,一片一片的飞落下来。五可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轻撵裙裾,淘气地笑着上去捕捉那飘落的花瓣,口中还念念有词:一片,两片,三四片……”

  “五可,你在做什么呀?”阿玖在一旁很是不解。

  “数梅花的花瓣啊!”五可回头道,可能是由于用力过猛,说话时竟然连喘带笑的,但她依然接着数道:“五片,六片,七八片……”

  安玖心道,到底是年纪小,说出的话来真真有趣,便也陪她玩笑道:“九片,十片,十一片。”

  五可数着手中或白或红的梅花瓣,睁开一双圆圆大眼,希奇道:“阿玖姐姐,原来你也知道这首诗。”没想到乾隆爷的词还家喻户晓。不过,现在好像不到清朝呢。

  安玖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你一直数,一直数,从一数到八,下面我当然替你数出来,省得你又抓花瓣又计数的,累得直喘。”

  “哈哈哈哈……”五可闻听,不由得一阵爆笑,原来,不是乾隆爷的这首诗通俗易懂,琅琅上口,原来是接下句诗的人,凭的是对数字的条件反射,只要懂得二十位以内的算术。

  五可捂住肚子,格格地笑得花枝乱颤。安玖先前也笑,后来见她笑得声高,有失闺阁少女仪态,忙四下望望。猛然见不远处站了一位白衣书生,手中还握了一卷书。忙手上运劲暗暗拽了下五可,悄悄对她低语:“五可妹妹,莫在笑了,那面有个白衣男子在向我们这边看。”

  五可忙敛了笑,站直身躯,如一株小小修竹,笔直挺拔而立。举目朝安玖所说的方向望去。只见的梅林深处,正有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缓缓行了过来。他面挂微笑,白衣胜雪,长发如墨,眸子如辰星般璀璨。那副随意悠闲的模样,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好个温润如玉的俊美男子,简直是从图画中走出来的人物。微风过处,白衣飘飘,令这男子看起来越发的俊美不可方物,洒脱如谪仙。

  五可呆了呆,有些神思恍惚。这情形像极了多年前的那个春光明媚的早晨,坐了轮椅的陆透,在校园的丁香花下邂逅大学时代中文系的学长。那日他也是一袭白衣,当陆透拿了一本《乐府诗辞》,看到那篇《东风伯劳歌》,胡编乱造了一句‘谁家女儿对门居,书中自有颜如玉’时,那学长就是这样在阳光下走入了她的视线,令她开始了那段,即甜蜜,却又痛苦绝望的暗恋。

  那白衣公子来到五可与安玖面前深施一礼道:“小可冒昧,不知二位小姐在此赏梅,如有打扰还请见谅。于礼小生应该回避,但实在好奇方才这位小姐所吟之诗,似应还有下句,小生恳请小姐赐教?”眼光清澈诚挚,绝无半点亵渎嬉戏。

  五可这才回过神来,躬身对那白衣公子落落大方地还了一礼:“公子说得哪里话来,还说什么赐教,这原是我随口和安玖姐姐说笑的,下句是,飞入草丛都不见。”说罢,又想到前世的父亲喜欢的那部老剧,《宰相刘罗锅》中,乾隆爷说到第三句卡壳,刘墉续上后一句补尾的状况,不觉又绽放如春花般的笑颜。

  她原就生得美丽。虽然年幼,方才那妙语连珠,言语狡黠的巧笑嫣然模样,早已深深植入那白衣公子的脑海,若不然,他明明在梅树下吟颂诗书。也不会鬼使神差地走了过来。

  五可躬身行礼的当口,云夫人送她的那块蓝田玉佩忽自颈间垂下来,那白衣公子不知想到了什么,忽地面色绯红,颤声道:多谢小姐赐教,小生在此多有冒犯,望小姐多多包涵才是,小生就此别过。”白衣公子声音激荡,转身便要离开。

  “云公子,你不识得我了么,我是安玖。”一旁久未言语的安玖忽然道,语声凄楚,故人重逢,他竟然不识得她。

  白衣公子心间一慌,脚下站立不稳,马上就要摔倒。安玖本来距离他有两米之遥,忽然身轻如燕般越起,几步抢上将他扶住。

  “轻功啊,轻功,传说中的轻功!安玖姐姐,你太伟大了,哪天一定要教教我。”陈五可轻拍手掌,两眼放光,此时若不是有那白衣公子在侧,她得顾及淑女形象,怕是她早已一蹦三尺高。可惜并未得到安玖的回应。

  倒是白衣公子见自己颀长的手指被安玖握住,紧张地扫了五可一眼,急促地收回。闪烁的目光扫过安玖嫣红如醉的面颊,小心翼翼地道:“小可在此谢过小姐相救,小可的确姓云,只是怕要小姐失望了,我并不识得你。”

  “你当然忘了,我却忘不掉,”安玖颤声道:“你可记得你家在余杭时的那所宅院,与安将军家相邻,我便是安在阳将军的女儿,你曾说,你曾说……”安玖说着说着,便撵了衣带,红着脸,一副小儿女之态。与在五可面前所表现出的豪爽开朗大不相同。

  五可这才听得明白,原来他们是自幼的青梅竹马在此相逢。她不由得微微一笑,不想做电灯泡扰到二人这难得的相聚,转身掬两片梅花瓣入唇,含英咀华地向畅春园深处行去,那里还有太多的奇花异草等待她去欣赏。

  “原来是安家小姐,小生儿时多有冒犯,还请小姐见谅,小生就此别过。”说罢白衣公子抖抖衣上梅花瓣,异常不安地去看五可,不想五可小小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白衣公子一脸怅然地移步离开。

  安玖呆呆注视白衣公子的身影渐行渐远,眼中有泪意浮现。她深深记得,当年的云峥却不是这般温文尔雅,与现在的他大相径庭……

  *         *            *

  “饭桶!饭桶!肥猪!肥猪!”

  十年前,小霸王似的云峥身着锦衣,无比神气地骑在自家高高的墙头上呼三喝四。

  他在咒骂邻家圆嘟嘟的小女孩安玖。七岁的安玖却恍若未闻,依旧低头垂首,手拿小巧的绣花针。在奶娘的指导下,一针一线,有板有眼地绣着香荷包。。

  “云小七,那个肥猪一定是又聋又哑!”云峥撇下嘴,颇有些意兴阑珊。就是呢,自己都连着骂了十来天了,晚上回家嗓子干得直冒烟,都得喝荷叶茶来润喉。那个死丫头却每天跟个雕塑似的垂着头,自己有一千个理由这么认为。

  “三少爷,既然如此,那么您老就别每天这么辛苦骂她了,还是回去读书吧,年前老爷从京里回来,要检查你和二少爷的课业的!”

  十岁的云小七是少爷的贴身小厮,本来这几天,就已经对云峥的胡作非为很是不满,本来身为下人是不好说什么的,即然少爷都这么说了,那么咱就借坡下驴吧。。

  “好吧!”云峥郁闷地哼出这两个字,一只脚刚踩在云小七瘦弱的肩膀上,下一秒却又骑上墙头,手舞足蹈地近乎兴奋地一痛乱囔:“饭桶!饭桶!肥猪!肥猪!”

  在那一瞬间他居然看到安玖说话了,虽然只是看到安玖的嘴对着奶娘一张一翕。但对于无聊至极的他真是个莫大的鼓舞,他就不信那个邪了,傻子对别人的谩骂才毫无知觉,这个又蠢又笨的丫头已经够呆了,自己想知道,她到底傻没傻透。“

  小姐,邻家云尚书家的三公子也太嚣张了些,你不让理,我也就由着他,可这都十来天了,这不显见着咱们堂堂的将军府家好欺负。”奶娘愤怒地瞪了一眼远处高墙上的小霸王,如果小姐允许,她真恨不得去找夫人告上一状,让自家夫人去找那云氏问上一问,还是什么尚书家的公子,竟然就是这等教养。。

  “奶娘,算了。母亲原本就身体不好,不要打扰她。由他去吧,过不了几日,他的喉咙恐怕要发不出声音来了。”安玖微微一笑,奶娘略一思索。不由连连点头,看来死去的老爷夫人没有说错,这小姐虽然年幼淘气些,却是极有主张的,自夫人病了以后,她是懂事多了。

  “哎哟,我的少爷,您可悠着点,一会儿掉下来摔着,老爷回来可是要责罚我的。”云峥在墙上叫骂着,得意忘形,差点就栽下墙头。云小七提心吊胆,哭笑不得地提醒。。

  “墙那面说话的是云小七吧!摊上这样的主子也的确难为了他。我还是让他少操点心吧!奶娘,你给我找几块石头子来。”安玖忽地站起身,笑眯眯地瞅一眼高高在上的云峥。若不是病中的母亲不叫自己惹事生非,自己哪能忍他这么久,恐怕早已将他白嫩的小脸挠成了萝卜丝,送给他家仆人当下酒菜。

  “肥猪,肥猪!”远远地瞧着那张分不清表情的脸孔,云峥嚣张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骂了这多日终于有了回音,他摇头晃脑,越发的斗志昂扬。

  安玖从奶娘手里接过来小小的石头子。暗暗藏在手心里紧握成拳。然后缓缓向那道围墙走去。

  “丑丫头,丑丫头……”云峥还在那儿叫得欢。

  “我马上就能上你闭嘴,你信不信。云三少?”安玖笑嘻嘻地立在云峥对面,脆生生地讲,即使他那么居高临下的骂,她面上也没有半分恼怒的神色。

  “谁信你,笨丫头,丑丫头,笨猪,蠢猪,胖猪……”云峥还越骂越来劲。

  “我说话向来说到做到的,云三少你怎么就不信我呢!”安玖颇为可惜地叹了一声,举起胖胖的小手微微一扬,几粒半大不小的石子越墙而过,有两块不偏不倚砸中了云峥的头顶。云小七和奶娘分别听见“哎哟”的一声,此后云峥除了敢在心里骂安家的死丫头外,再也没敢骑在墙上叫嚣。因为已没有了机会,他父亲云尚书自京城回来,听闻他小小年纪便在外为非作歹,回去让他跪了两天两夜祠堂,领了家法,自此闭门读书,读了十年书,大约是读成了书呆子,所以才忘了墙头那小小女孩吧。

  后来安玖随了父亲去边关呆了两年,日日风餐露宿,却强身健体,练就了如今健美婀娜的身姿,本想在回杭时找到那云家三少让他好生瞧瞧,却听闻那云家,已经举家迁入京城了。

  赏花时(2)

  陈五可一路行来,看到一品红那初绽的花蕾恰似颗颗珍珠撒在雕花红盘里;娴雅的兰花,如一只只凤蝶展翅飞翔;温文尔雅的文竹,挺拔如松树,四季长青……真是,怎一个美字了得。

  骨子里的陈五可是个宠古媚雅的人,所以,她做陆透时,爱看古典小说,爱读古诗词,爱看古典水墨山水。每看一部古典电视剧的时候,更想随了那些青春飞扬的面孔,沿着那些迂回曲折游廊好好游历一番。如今亲历这花园美景让她浑然忘我。不知不觉入了一片桃林,那一树树过于绚目的桃花,耀花了她的双眼。

  万紫千红赏遍。树头盛放的桃花如同豆寇少女嫣红如醉的面颊。五可却无心观赏。

  原来这桃林的东面,北面都是花树,红红粉粉堆砌成一道道花墙,不见尽头,只看得头晕眼花。向左方走,有深红色的桃花拦住去路;向右行来,有粉红色的桃花围成屏障。那桃林仿佛是一个走不出去的迷宫,绕来绕去又回到原点。

  五可向前找不到出路,向后无法回头。她像只没头苍蝇似的一阵乱闯,情况却越来越糟,五可喊了几声,四下里寂静无人,只能只见风刮过树稍的刷刷声响。

  独自陷入这光怪陆离的桃花世界已够人心慌,静悄悄的四野无人,更加令五可胆战心惊。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五可只有这样告诫自己。

  五可坐在一株桃树下闭目静坐片刻,心神终于稳定下来。她轻舒口气,睁开眼来仔细观察那一株株桃花树,发现它们的分布还是有规律可循的,很像自己幼时随父母去公园里玩耍,自己叫囔着要父亲带自己过了八九次的九宫八卦阵。

  陆透是那种对学习不太上心,但对于那些古怪新奇的玩艺儿,总是喜欢钻研的调皮孩子。而且对那种事物的记忆越发的深刻,加之人的潜能力总会在最危急时刻暴发。果然,冷静下来的五可确定了,这布桃花阵的人,跟五可玩的就是那个叫九宫八卦阵的游戏,儿时觉得好玩,这一刻却很是没趣。

  陈五可屏住呼吸,凭着前世记忆,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地走将来。颇费了一番周折,总算功德圆满。

  走出那片桃林时,五可已累得筋疲力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头扑倒在面前的一片翠绿的草地上,合上双眼。

  “哪里冒出来的女娃儿?怎么过得了九宫八卦阵?”有个苍老而亲切的声音由远及近地传来。五可有气无力地睁开双眸,极目望去,原来桃花林背后有着这么美好的一个世外桃源。那是一片纵横交错的阡陌。每片整齐的菜地里,几乎都有三三两两的农人,头戴斗笠,在温暖的阳光下弯腰除草。还有一两个农人,正拿了水囊,拄着锄头,撩起衣襟,擦去脸上,颈上的汗水。然后,眉眼堆笑地看着自己脚下那绿油油的庄稼。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和幻想。好一幅古人耕织图啊!

  近处,一位头戴斗笠的,精神白发老人,五六十岁的年纪,胸前垂着一绺花白长须,正荷了锄笑眯眯地向自己走了过来。五可一见他那张果老似的仙风道骨模样,便觉可亲。

  “爷爷,我是逛畅春园时迷了路,好不容易走出这片桃花林。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儿啊。”她根本没觉出自己娇慵的口气里,完全一副小孩对大人的撒娇神气。

  “你过这片桃林,很是容易?”老翁心下一惊,却眯了眯眼,不动声色,这是有人花了几年时间精心布置,才摆出来的阵法,竟被这女娃呼做游戏,虽然自己吃了七十几年的咸盐,却也不禁心惊。

  五可知道老人家被惊到了。不觉扁了小嘴,弱弱地道:“爷爷,我知道您在想,这诸葛亮的九宫八卦阵怎么会被我知道。我还这一点点高的时候,我们家门前的那些大石头摆成的就是这种样子,我常和伙伴在那石阵里玩。”

  天知道,陈五可是最敬老的。她对天发誓,今日对这眼前白发老人撒谎,绝无恶意。因她不想这慈祥老人将她想成歪门邪道。只好把陆透儿时所见,公园里那段有关九宫八卦阵,和史传八卦村的趣味介绍来救急。

  “想不到竟有这样的世外桃源,那里定是远离战火,避过天灾,躲过人祸……”

  “老……翁说得极是。”不知从何处走来另一个中年男子,声音浑厚。虽也是头戴斗笠。却罩着玄色面纱,黑纱后的眼睛不时警惕地四下张望,似有戒备之心。

  白发老人蓦地一惊,忽地躬身屈膝,一副要行大礼的样子。中年男子上前扶住,“罢了,罢了,这是在外,不须拘礼。”白发老人却依旧恭恭敬敬,一副不敢怠慢的样子。

  五可蓦地从青石板上跌了下来。方才陷入桃花阵中已是不可思议,身旁这两个所说的话也非寻常人口里可说得出的。再看看周遭那几亩疏淡的田野里虽有人在耕耘,却怎么看着已不是先前那种安然之感,只觉得气氛异常诡异。

  “女娃娃,莫怕,莫怕。”那中年男子说道。

  五可想,此际定是脱不了身的,恰好肚子也适时地咕咕叫了起来,戒备地扫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便凑到那白发老人面前对他撒娇道:“爷爷,我饿了,不知你这里可有吃食。”

  白发老人那双洞悉一切的双眸微微一转。已知这女娃儿打的什么主意,也不道破,只捋着胸前的一缕长须道:“我这小园虽是简陋,却是饿不到这么惹人怜爱的小女娃,等我去与你拿米糕。”

  说罢弓着腰身,向他时才耕耘那小园走去。

  白发老人进入菜园。中年男子黑纱下那双眼注视了老翁背影好一会儿。猛然回头,两道清冷凌厉的目光剑一样扫过五可:“小女娃,这老头走路与你初见时有何不同?”

  五可虽未明白中年男子这问话是何用意。却也明白自己的回答一定对白发老人关系重大。她对这白发老人印象极好,绝不肯害他。便打个哈次道:“这位大叔,可儿刚刚醒来,便听见你与爷爷说话,并不曾看见什么。”

  中年人不觉哈哈大笑,以手点指那已然回来的老翁道:“你这老头儿道是有人缘,连个几岁的娃娃都要维护于你。”

  老翁拿出个碎花布口袋,里面装着干粮,递到五可手上,然后又拿出两个半大的酒葫芦,一壶自己拿了,一壶递给戴了斗笠的中年男子:“世事如棋,茫茫难料。我本非曹操之辈,能老骥伏枥。老头子累了,只想求一处水秀山清之地,赜养天年。”

  中年男子饮了一口酒,忽地掷落酒葫芦,怫然变色道:“老翁难道忘了,身居庙堂之高,则忧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您当年的宏图壮志,我却是记得……”

  白发老人忽地拜伏于地,“老翁惶恐。”

  51 赏花时 (3)

  五可希奇地望了望他们:“爷爷,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什么庙堂,江湖的,难道你们是官府里的大官?还是江湖上的帮派。连曹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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