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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宠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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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不定对你掏心掏肺了。
她坐正,朝着内室的方向目不转睛的看着。心想本宫这怎么说也是大你半阶的充仪娘娘都亲自来了,也算给你面子了吧。
又坐了一会儿,才看到怡嫔走出来。她着一团蝶百花烟雾凤尾裙,梳了随云髻,手上握着一把绛色纳纱绣佛手花鸟檀柄宫扇,真是整个人无处不精致,身上皆是春意,和早时在永康宫看到的装扮竟是完全相反了,见她懒懒的见了礼,也不管她就自顾自的坐下来,用那团扇敷衍的扑摇了两下,又把它放在了手边的几上,才看向她,“不知静充仪造访,有什么事儿吗?臣妾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只有茶水,怕是招待不周了。”
她话语里没有任何恭敬,就连什么招待不周都带了点讽刺的以为,这自然是她自己以为,因为这长信宫内无处不精,她心内的火气有些冒起来,看她清清冷冷的样子,又压下了怒火,反而笑意盈盈的说话,“怡嫔客气了,本宫看你这长信宫,处处都是极好的。”
怡嫔也笑了下,“那是自然。”
有点冷场。
静充仪发现还是得自己开口,“本宫看这长信宫,布局格式和它处皆不同,想来这主人也是特别的。”
莫嫣然抬眼看了她,平日里在沈初寒在皇后面前的样子和在旁的人面前的她,可不是一个人,她举了杯子拿杯盖划了划,也不接话茬,自顾自的喝了一口。静充仪也不计较似的,还是自己接着说下去,“旁的不说,就是外头这藤蔓和秋千,也是极叫我羡慕的。”
莫嫣然有些不耐烦了,放下了杯子,杯子和几子碰撞的声音似乎惊着那静充仪了,她停了说话,莫嫣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宠妃了,心底默默的笑了下,又拿了团扇挡了挡,“静充仪过来究竟是有何贵干呢?”
静充仪噎了一下,觉得这怡嫔不是那么好对付,她正呐呐的不知说些什么好,就听怡嫔又说了一句,“若只是找臣妾聊天的话,在永康宫就能说这些,又何必劳烦静充仪亲自跑一段?”
她正欲反驳,就听得外头传来,“皇上驾到”的呼声,她心里先是一惊,又是一喜,她本只是来看看这怡嫔,并不曾想到陛下会过来,可陛下既然过来果然是她运气好的很,她整理了一下情绪,连脸上的表情也整理了。
莫嫣然看的真切,不由冷笑了下。就见那静充仪已经端着笑站起来了,遥遥的望着门口。
沈初寒迈了进来,他果然是下了朝就过来了,身上朝服都还不曾换。莫嫣然刚站起来,歪头看着他。
他却注意到了还有旁的人,也不动声色,示意免礼了之后扶了莫嫣然坐下来,自己也在她边上坐下来,见她果然拿了那把团扇,心下有点好笑,也不顾旁人,先和她说话,“怡嫔热的慌?”
莫嫣然知道他是在笑她拿团扇出来,也不恼,斜斜的瞟了他一眼,“嗯,热。”
他笑了下,示意那静充仪也坐下,反而去问莫嫣然,“今儿这么好兴致,找了人来陪你说话?”
莫嫣然挑着眼看了一眼静充仪,看她看正襟危坐着,脸上的笑好像量角器量出来的刚刚好,她歪了歪嘴角,这样子本来是低俗的样子,她年纪小,又都是活力的样子,这样做来竟是有点活泼,没有她想要的“冷冷的气质”。“哪儿啊,充仪娘娘好兴致,来看臣妾呢。”
沈初寒喝了一口宫女端上来的茶,皱了眉,“怎么还是这个,早时候朕吩咐人送来的毛峰你不喜欢?”
“还成吧。”她也喝了一口,“我喜欢六安瓜片。”
“哪有人冬日春日都喝这个的。”他叹了口气,好像才察觉到静充仪在,“那和你聊了什么?可是朕扰了你们的兴致?”
“那得看充仪娘娘了呀。”半点不给面子,静充仪慌忙站起来,带了惶恐不安的表情,“臣妾不敢。”
上头的人根本不等她的反应,莫嫣然又重新转过去问了沈初寒,“陛下还没用膳吧。”
这就是下逐客令了,静充仪再不识相也明白了,她闭了闭眼,用那种悲切的表情看了一眼沈初寒,“臣妾告退。”
沈初寒自然是看到她的表情了,皱了皱眉,挥手“去吧。”再就是半眼都不看她了。
她退出去的时候还听到莫嫣然在里头的声音,“我真的早饭吃好多,好几个包子呢,不信问且柔她们!”
她觉得心里有点堵得慌。
沈初寒也觉得堵得慌,他可不信莫嫣然的这些话,但凡她自己做了什么要撒谎的事,就会不信你去问谁谁谁之类的话,他一听就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脸,“卿卿,你就乖些,多吃点。就当陪朕再用些?”
她咬了咬唇,好像有点纠结,想了一会儿才点头,“好吧,我就再用一点点,我真的已经吃过了的。”她也捏捏自己的脸,“郎君都不觉得我发胖了吗?”
“胖了好看。”他牵起她的手,往内室带去,一旁的人开始摆膳了。莫嫣然挥手让他先去换了衣服再来,自己却不乐意伺候他,发现有喜欢吃的小点心了就先坐下偷吃了一口。
沈初寒看她吃的下东西也就不恼他,自己进了里间更衣去了。出来的时候看到莫嫣然似乎吃了两块小点心了,好像已经吃不下东西了就坐在边上看着他。
他坐下来喝了碗粥,她很勤快的给他夹菜,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放下碗,“你若是也给自己这么夹菜,朕可乐死了。”
她哼了下,“郎君是男人嘛,自然是要吃多点的。”说完把手举起来,示意我投降,沈初寒被逗乐了,也伸手拍了她一下,“明明就是和女人比你也胃口小的很。”
他又喝了半碗粥,突然想起来什么,拿帕子擦了嘴,和她说,“你表哥大概还有十日左右就回来了,到时候宫宴上能见着。”
表哥?
她脑子里猛地闪过一个片段,那是入宫前夕,莫清礼和她说的话“至于你表哥的事都不要再想了。”我表哥的事?还有那日疏影失口提起什么王家公子什么的,清浅激动的样子。
她转头看着沈初寒,沈初寒看她愣愣的,觉得有点好笑,“怎么?忘记了?慕君不是你表哥吗?朕听闻你还在尚书府的时候和他关系不是不错吗?”
不是吧,这是要泼狗血的节奏啊。
“也难得你忘记啦,也是,王小将这一去都快一年半的功夫了,也辛苦他在边塞……”
一年半,那时莫嫣然还不曾进宫。
她回了个神,“郎君今日是为这事儿才下朝晚了的?”
沈初寒摇了摇头,“不是,不过是刚刚想到慕君的事就和你提一提罢了。原以为你们关系不错,怎么见你好像对他生疏的很。”
莫嫣然知道沈初寒是不想提朝堂上的事,咬了咬唇,“我只和郎君相熟的。”
沈初寒愣了下,随即笑意布满了整张脸。
☆、第47章
“娘娘,静充仪娘娘又来了。”莫嫣然啧了声,慢条斯理的把手边的那碗粥喝完了才站起来,“怎么又来了,不昨儿才来过吗?”
且柔在伺候她净手,心想也是,这静充仪也忒不要脸的,自从那日在这里见着皇上了就日日过来拜访,弄得娘娘想休息下都没工夫,她看了看莫嫣然的脸色,“那娘娘见吗?”
莫嫣然觑了他一眼,“来都来了,不见能成么。还晾着她啊,终归是不好的。”其实她心里倒是巴不得晾着她,让她喝茶喝饱了就能回去了,天天过来让自己陪着讲话,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讲不完话的关系。
她进了外厅的时候看静充仪正在喝茶,见她出来了,就放下杯子对她微微的笑起来。倒有点上位妃的味道了。她心底笑了声,挪了步子走到上方的圈椅上坐下来,又开始了这些日子日日都要进行的,和充仪娘娘聊天解闷步骤了。
沈初寒是晚上黑了的时候过来的,莫嫣然没接到侍寝的旨意,正自己坐在饭桌前吃饭,就看沈初寒风风火火的进来了。他今日穿了浅色的便服,倒显得年轻不少。
她站起来去迎他,问了他得到还没用晚膳的答复,就让人去填几个菜,又填了碗筷。亲自伺候他净了手才坐下来,“陛下今儿怎么这样晚过来?”
他好像有些饿了,端了碗扒了两口饭才答她,“本就是打算要过来看你的,只前朝的事儿有些多,绊住了一时半会儿就来的迟了。”
小厨房上菜的很快,她拿了公筷给他夹菜,他抬头看她还剩半碗的饭,皱了皱眉,“不吃了?可是不合胃口?”
“没,只是有些吃不下了。”她又给他夹了菜,“看陛下吃我就饱了。”
他也不换筷子,径直拿了自己的筷子给她夹了一筷子鱼,是最鲜嫩的翅边上的肉,又点了点她的碗,“如果说不准可是双身子了,可不许只吃那么点,再用一些。”
莫嫣然才嘟嘟嘴低下头吃饭,一时间屋子里安静的很,只有吃饭的声音。可沈初寒却觉得自在极了,他喜欢来莫嫣然这里吃饭就是因为这样,不过避讳自己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虽然偶尔有些麻烦,要哄她多吃几口,可他心底是喜欢莫嫣然,做的这些事对于他来说也就不怎么要紧,反而觉得有趣的紧。
如今就看她脸埋在那大大的碗里,一口一口的吃饭,有时抬头换了筷子给他夹菜,明明是繁琐的动作,她做来却是熟悉非常,真是自在极了。
莫嫣然吃着吃着停了下来,看了一眼沈初寒的脸色,咬咬筷子也不说话,就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沈初寒这时已经吃了一碗饭,不那么饿了,也有兴致和她说话了,便挑了眉问她,“这是怎么了,谁惹着怡嫔娘娘你不高兴了。”
她淡淡的哼了声,见他还是噙着笑意看着她,才开口,“陛下可是会觉得我仗势欺人了?”
“仗什么势了?又欺什么人了?”他放下筷子,让边上的宫女伺候他漱口净手。
莫嫣然也不吃了,“陛下的势呀,还没欺呢,指不定我忍不住就要欺负了。”
他伸手过去摸摸她的脸,“你什么时候这样好脾气了,欺负人还要和朕先报备了?”
她拍掉他的手,“我就是觉得最近脾气怪的很。”
沈初寒马上想到朱承恩是有这样说过,孕期的女人脾气总是很难控制,脾气大或者性子变扭起来都是正常的,他马上正襟危坐起来,握住她的手,“哪里不舒服只管发泄出来,可不好憋着自己,憋着肚子里的小宝宝的。”
她拿眼斜斜看了他一下,“陛下的话挺有意思呀,看来是喜欢小宝宝超过我了,凡事都是因为小宝宝才惯着我啦?”
果然脾气变得很难收拾,沈初寒对她的肚子的确是抱有很大的期望的,可当下只有苦笑了下,“明明是因为是卿卿你的宝宝朕才喜欢的。哪里就因为宝宝才喜欢你了。”
她习惯性的哼了下,“那要是发生什么事儿,郎君可得护着我。”
“只要你别拿自个儿身子开玩笑,能出什么大事儿?朕当然是都护着你的。”
她眉眼沉沉,嘴边有私有若无的笑意在那里,明明是离得灯不近,却见她好像画里出来似得,只有举着灯才看的清楚了,他没忍住,凑了过去。
半晌还是莫嫣然推开了他,沈初寒惊醒,猛地站起来,到侧间去了。莫嫣然笑嘻嘻的吩咐人送水进去。
她拿手托着腮,仔细想了想,突然觉得这事儿有点简单,当下觉得自己这段时间都无趣的很,拿手指甲点了两下桌面就站起来朝卧房走去了。
莫嫣然是承了侍寝的名义可没有做任何关于侍寝的事儿,这事儿不过也就长信宫和皇上皇后知道罢了。旁的人哪里猜的到半点,连莫嫣然或许有身孕都没泄漏半句,在永康宫见着她的时候,只觉得牙都酸掉了。
到底是新人,就算是得宠也万万没有日日霸着陛下的道理,还软绵绵来给皇后请安,明显的拉仇恨,不过是承个恩,哪里就这样了不起了。大家齐齐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来。
莫嫣然根本是懒得和她们计较的,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反了手顶着自己的手指甲看。她最近已经把喜欢的指甲颜色都洗掉了,秉承着对孩子不太好的理念,她觉得自己最近活的有点质朴。
正想着身后的且柔就轻轻推了她一下,她才反应过来,朝上看去,看皇后娘娘笑着看她,“叫你两声也不应,发呆了?”她咳了声,站起来行了个礼,“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点点头,示意她坐下,“本宫不过问问你,新宫殿用的还习惯吗?有什么不妥的只管来回了本宫,本宫着内务府再为你置办。”
她又站起来福了福,“谢皇后娘娘,长信宫处处都布置妥当,是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哪儿还会有不满意的地方呀。”
皇后还没开口,边上的淑妃的笑着开口了,“那是自然,想你怡嫔娘娘的长信宫,连着格局的设计,到宫匾都是陛下亲自着手的,怡嫔怕是住的舒心自在极了吧。”
她朝淑妃看去,她变了一些,似乎是不如她一开始见她时候那么有自信了,眉目间好像也不如当初那样嚣张跋扈,可是她却还是她,淑妃不过在向后宫人人显示,即便是如今莫嫣然再受宠,淑妃要下她面子也是半点不用犹豫的。
她定定的看了她一眼,永康宫里就陷入了尴尬的沉静里,她才笑了下,“淑妃娘娘说的极是了,陛下亲自着手的东西,皇后娘娘又着意安排了许多,臣妾住的自然是舒心自在极了的。”
可是她也已经不是当初被她三言两语吓出冷汗来的莫嫣然了,她现在是霸占圣宠,占着圣心的宠妃,已经不是她淑妃可以随意弄死的宝林才人了,她已经是怡嫔了。
你变得很多,我也在变。
我在往好的地方变。
她又朝封绛白笑了一下。
刚出了永康宫静充仪就拦住了她,“妹妹今日脸色比昨日看去可好上不好,姐姐便是说了,妹妹本就该多和人聊聊天,疏解疏解。姐姐今日还去妹妹宫里陪妹妹讲话?”
永康宫外人还没散完,这时候就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听静充仪这样说便齐齐的转过来看向她们。
蠢死了。
莫嫣然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不过就是在众妃面前摆正自己的角色,让她们都看清她和莫嫣然是一伙的,以后看到她都得敬着她半分,因为她身后是莫嫣然。
莫嫣然都可以清楚的看到的确有几个低位妃看静充仪的表情变了变,似乎是在审视什么,或许她们也在想,自己可能也可以去投靠怡嫔呢,毕竟淑妃娘娘脾气古怪,贤妃娘娘眼下已是半坠之势了,便是那新起的陆修仪也没有怡嫔来的得圣宠。
可莫嫣然却不会买她的账,她向来是一个人独自战斗的,她笑了下,推开静修仪拦住她的手,“也不知静修仪是臣妾哪房亲戚了,宫里头臣妾似乎就只有一个堂姐姐呢。”静修仪愣了下,这宫里人人不过都是姐妹相称,哪里还和你解释有没有亲戚关系了,周围人的看她的表情都变了几变。
她咬咬牙,“怡嫔哪里话,往日在长信宫里……”
“往日在长信宫里如何?”她转过身面对着她,看她的表情厌恶至极,“臣妾确实是不明白,静修仪哪里就以为臣妾是软柿子了,便是日日过来拿捏一番。”她在这么多人面前半点不给她留面子,说的话也是不客气至极,她轻轻哼了下,“人前还和我姐妹相称,不知道的或许就想着咱们拜了把子还是交换了信笺呢。”
她似乎是不想再和她纠缠下去了,轻轻摆了摆手,“我看静修仪呱噪的很,想来和静这个称号却是半点不配的,若是你自个儿没有主意了,我自会禀明陛下,让陛下为静修仪做主的。”
这话就是要夺了静修仪的封号了。静修仪脸一下就白了,她有点打颤,“怡嫔,你……你不能这样……”
莫嫣然已经走出去十几步了,还是听清了她的话,转过来连笑都不对她笑了,“我不能这样?你便看看我能不能这样。”
早就用了我做自称,便是半点尊敬都不曾有了。
静修仪只觉得脑子里都是嗡嗡嗡的声音了。
☆、第48章
事情自然很快就传到沈初寒那里,他想到昨天晚上莫嫣然的话当下就笑了,原来是早就挖好了坑等着朕来跳呢。
心里却是有点恼了莫嫣然了,觉得什么事儿直说不成么,便要试探自己,恼归恼,终究还是顺了她的心意吩咐下去。
才下午的功夫,沈初寒的旨意就传遍了后宫。
夺了静修仪的封号,降到嫔位。静修仪原姓冷,她原本就是对着自己的姓氏不太满意才央了沈初寒赐了她封号。这点倒是和莫嫣然是一样的。
可惜她如今是冷嫔了,生生是低了莫嫣然半阶。后宫人人都清楚,怡嫔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你半点惹她不愉快,她都能还了你十分来。今日冷嫔不过是想要借她一点半点的势,她就能不高兴到要夺了人家封号还降下九嫔位来。
沈初寒恼了莫嫣然,有意要冷她一冷,可心里又挂念着她是不是好好吃饭了,别是闹脾气或者是被那冷嫔气的休息不好。他深觉自己这样下去可不得了,摇了摇头沉下心看奏折。
隐隐约约听到传来,“陛下,怡嫔娘娘求见。”他愣了一下,回过神再听却好像什么都没有,他哑然,自己都出现幻听了?这时门外宁安又通传了声,“陛下,怡嫔娘娘来了。”
他猛地站起来,身子碰到了书桌,还没放好的朱笔就坠到奏折上头染了一片污迹,他却没有心思放在那上头,只觉心跳的极快,脚步不停往外走去,他竟觉得呼吸有些不通畅了。等他亲自推了门,看她盈盈的站在门外才觉得舒了一口气。
他摆正了脸,伸手拦住她要行礼的动作,“有什么事儿么,怎么亲自过来?”
她抬头看他,突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朝他笑了笑,好像漆黑的夜都亮了些,“我想着郎君许是还不曾用晚膳,就过来看看你。”她捏捏他的手,“郎君用过了吗?”
她少有在人前这样叫他,他却不知怎么觉得有点开心,嗯了一声,“还没。”他朝她身后宫女提着的大食盒看了看,“你呢?”
她摇了摇头,“我也没有,郎君不在,我没有胃口。”语气里竟然是带了点楚楚可怜。他明知她是假装的,可却也是真怕她没胃口吃饭,饿着了。心里叹了一声就拉过她的手带她进来。宁安早就吩咐了人整理偏殿,又摆了怡嫔带来的饭菜。
莫嫣然亲自伺候了沈初寒净手,又坐到他边上自己不吃只一直给他布菜。沈初寒啧了一下,点点她的碗,“你顾自己吃。”
莫嫣然看着他,“看郎君吃我就饱了。”沈初寒无奈,也放下碗筷,“不是说来让朕吃饭的?这样一直看着朕叫朕怎么吃?说吧,有什么要求朕的了又?”
她撇撇嘴,“我哪儿有什么要求郎君的呀。”看了看他的脸色才接着说下去,“我不过是觉着郎君不高兴了呗,我不是故意惹的郎君不高兴的。”
沈初寒端着笑看她,“哦?那你说说,你哪里惹的朕不高兴了?”
莫嫣然哼了声,“不过是拿着郎君当令箭这事儿郎君不高兴了呗。”
他哑然,拍了拍她的手,“平时不都说自己很聪明的?如今朕看来却不怎么样嘛。”见她果然瞪大了眼睛看自己,就也学着她的样子撇撇嘴,“朕哪里是计较你是不是把朕当令箭这件事儿?朕早早就许诺你但凡想要做的事儿,只要不违背国法,”他笑了下,“你也违背不了什么国法,你便去做好了。”
“那郎君恼什么?”
“朕恼你,想要做什么和朕直说便是,比如这件事,你便直接和朕说,你看不惯日日来烦你的哪个嫔妃,可能会要整治她,郎君你可以帮我呀。可你却迂回的试探朕的口风……”她突然打断他的话,“我自然是知道郎君的意思的,可是我也想过,如果只要有件事我都来询问郎君,郎君日理万机,哪里就有那么多功夫来听我讲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我日日拿这些事儿来烦你,郎君总是要烦我的。”
他才正脸看她,“诚然,你说的话一般情况下是对的,可是卿卿,你不是处在一般情况下的人。”见她纳闷了,他摸摸她的头,“你在朕心里呢,你说的这些事都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乐意叫朕亲自出面为你做主,朕也是乐意的。今天这事儿,朕的确是恼的有些莫名其妙了。”他扶额笑了下,“若你是这样想,今后还和如今这样做事,由着你,如何?”
莫嫣然端起碗,吃了一口饭,“其实偶尔我也想要自己变得厉害一点的,可是到了郎君面前,我总是一个无理取闹的人了。”
沈初寒亲自替她夹了菜,好像和她在一起开始,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话都是白学了,“你可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么。”他想了想,才接着说,“不过不要紧,你总是能找到自己的理的,因为你的理反正不必说给朕听。”
“郎君,我真喜欢你。”她抬眼笑眯眯的看着他,他拿手指敲了一下她的额头,“偏就这时候会说好话来唬朕。”
都城二三月,宫柳黄金枝。
三月一到暑气便浓重起来,春装都变得厚重起来。莫嫣然正靠在软塌上自己一下一下的扇扇子,她通过窗子看外头的围墙,不知不觉中,一年了。
在这样吃人的后宫中,她努力,坚强,曲意迎合的活着,竟然已经一年了。
许是这一年她过的太精彩,竟不觉得难熬,也不曾数清楚这新宫殿前头的园子铺了多少砖块,也没有一一摸过那些杨柳树。这样讲来自己就好像是十分幸运的了。
疏影快步走进来,“娘娘,班师回来的大军已经进了城,皇后娘娘刚下了旨意,说陛下吩咐今夜宫宴,犒赏三军,请各宫的主子都要准备起来了。”
她点点头,心里清楚这便是那传说中的表哥要回来了,她示意屋里就留下清浅疏影两人,旁的人就都退了出去。
“我知我和表哥的事,如今已经不适合再提了。”马上就能看到她们俩的脸变得惨白,她坐正,“表哥的事,知道的人并没有几个,你们不必这样惊慌。”
疏影先冷静下来,“娘娘,那你如今提起是……”
“我如今提起不过是要你们说清楚,我和表哥到底如何!”她扫视过她们的脸,“你们贴身伺候我,有些事便是我不说你们也应该有所意识,就不必我再一一说明什么了,你们只要知道,如今你们跟着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是你们瞒住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任何事的。”她握住她们俩的手,“我一定会处理好,你们不要担心,一点点都说清楚。”
疏影和清浅是贴身伺候自己的,又是从小伺候莫嫣然到大的,怎么可能奢望她们没有发现点什么,不过是她们都是明白人,知道即便是问出来也不会有什么不一样的结果,还是耐心伺候自己,疏影盯着莫嫣然,“娘娘,屋内只有咱们三人,疏影大不敬才敢问一句,娘娘真的是奴婢的主子么。”
“你是想说我和原本的莫嫣然一点都不像,觉得恐怕被人偷天换柱了?”
“不是的,娘娘和还是小姐时不是一点都不像,而是很像,可是偏偏只是像。”清浅在边上也点了点头,接嘴过去,“咱们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的习性我们都太明白太清楚,而主子您,却总是觉得自己变化很大,其实,变化不大。可是我们却知道是不一样,主子没有刻意去变成小姐原来的习性,而是主子您的脾气就和小姐太过相似。
“奴婢不敢问,也是在内心怀疑过,只主子今日问起表少爷的事,才有所决断。”她似乎是下了重大的决定,甚至是跪在地上磕了个头,“主子早时已经敲打过奴婢们,奴婢当时和主子说的是,现在娘娘是咱们的主子,自然会忠心娘娘,可是奴婢想知道,原来……原来的小姐她……”
莫嫣然却是没想到,原来她们清楚的很,不过是不敢提,没有合适的机会提出来罢了。她也不去拦她们,她们俩的头齐齐磕在地上,莫嫣然眯了眯眼,“你们的主子现在已经是我了。你们记得这点便好。”
清浅微微抬头,她眼里都是雾气,“那,那原来的……”
“你们不会以为我是什么鬼怪吧。”莫嫣然轻声笑了下,“我也不是刻意要来到这里的。”她伸手把她们俩扶起来,手下用了点力气,她们俩才站起来,“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亲近且柔么。”也不等她们回话,就自己回答了,“就是因为是这样,你们有太多的迷惑,迷惑我到底是什么山精妖怪。
“放心吧,我是照着你们原来小姐的心意来的,我的到来,是她的意思,不是我的本意。”
若不是她执意不肯入宫,若不是她冒着被抄家的大罪也要服毒自尽,若不是你们以为她只是小憩睡着没当回事。
只要有一件事不是如此,我都不会到来。
☆、第49章
“小姐和表少爷并没有主子以为的那些事,只是小姐身子一直都不好,表少爷又是会常往来的亲戚,总是会多照顾一些。”
莫嫣然点点桌子,“可是我却不这样认为,你们以前的反应我也不是没察觉到,还是你们有意瞒着我,你们要知道,瞒着我可半点好处没有。毕竟夜里或许我就见着他了,若是露了馅,于我于你们,可都是场不小的灾祸。”
清浅疏影对看了一眼,疏影才闭了闭眼,“本这话是大不敬,奴婢们早就打算咽在肚子里的,可如今却不得不说了。
“表少爷和小姐,还有堂小姐三人的事,不是奴婢有意隐瞒,而是奴婢知道的确实只有一点点,不外乎就是姐妹两人因为表少爷……可是我们伺候小姐这么多年却也知道小姐不是因为一个男人就……毕竟,咱们都看的清楚,小姐对表少爷,并没有越矩的地方,也的确如奴婢说的那样,表少爷的确会对小姐照顾一些,可这个照顾一些原并不应该是让小姐姐妹闹变扭的理由的。更何况,小姐当年年纪实在太小了……”
莫嫣然嗯了一声,“那当初清浅你对疏影提到表哥为什么那么激动。”
“主子,因为主子现在已经不是莫家千金了,是皇妃了。奴婢不敢有万一,也不敢有任何试探的心思……”
“总之你们的意思就是说,我和那个表哥没什么特别之处,也不用特意回避以免照成尴尬是吗?”
“奴婢们看来,是这样的。”
她仔细想了一下,觉得这么一来就更没有道理了,若是没什么特别之处那莫屏幽怎么就口口声声说抢了东西呢。她觉得脑子乱的很,拍了拍手站起来,“那就不必再说了,伺候我更衣梳妆吧。”
她们站起来应了声是,莫嫣然又回头,“本不用如此,我还是交代一句,这些话都咽在肚子里,若是被我听到一星半点,别说我对你们残忍,你们若是忠心与我也就罢了,否则”她笑了下,“打死不论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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