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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宠妃-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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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嫔,你现在是要在皇后娘娘面前信口雌黄吗?刚才你那宫女对本宫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我说她不会冒犯主子,敢问陆修仪,您是她的主子吗?”她笑了下,也不管那些称呼上的问题,管自己舒服说话,“哦,许您是觉得宫里的主子是所有丫鬟的主子吧,我这人吧有个坏毛病,就是不喜欢我的人和别人的人搞混了才吩咐了,是我的人就只是我的人,只怕我这丫头太听话了,一时间只记着我是主子了。”
“岂有此理,那你的意思便是皇后娘娘,陛下都不是主子了?!”陆青芜反应极快,当下喝到。
“什么朕是不是主子了?”
外头并没有人通报,等陛下都走到正门里头来了,说了话大家才发觉。众人齐齐站起来给沈初寒请安,他直直走进来,就发现,德妃还跪着,地上摔了三个茶碗,他叫了起,又毫不避讳的去牵了莫嫣然,等她站稳了,才直直走上去坐下来。
也不管德妃就问,“朕在外头就听着里头热闹着很,青芜的声音老远朕就听着了,什么朕和皇后不是主子了?”
陆青芜看他对着莫嫣然的那样子,又听她问,一时间却也有点拿不准他在外听去了多少,又见淑妃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大悔,深知那淑妃的坏脾气是不应该拿她做炮手的。
可她无法,就把刚才自己说的,又把莫嫣然说的重复了一遍。沈初寒许是已经知道大概了,这个时候才半点吃惊的反应都没有,指指莫嫣然,“你呀,什么话都拿来胡说。”语气里竟然是半点都不怪罪。
莫嫣然先歪头看了一眼陆青芜,才转过去回话,“陛下就会编排我,我哪里什么话都胡说啦。只是一时间心急口误罢了。”
沈初寒似乎也讶异她在人前也不改称呼,停了一瞬却没有反驳她,只是点点头,“行了,怡嫔便已经承认了是口误,青芜便不必再追究了,都坐下吧,来德妃宫里可不是计较谁的宫女谁是主子的事的。”这样却是轻描淡写的抹去刚才陆青芜嫁祸莫嫣然的那段话,甚至莫嫣然都还没有对那段话解释一二。
她心里发苦,只觉得不甘心才又回了一句,“怡嫔先是对德妃娘娘和淑妃娘娘不敬……”
她还没说完沈初寒又重新看下她,一时间她竟然觉得有点说不下去,就听沈初寒冷笑了下,“难得陆修仪还记挂,这事既然是淑妃和德妃的事,你们便说说想如何处置吧。”
德妃还跪着,她低着头转过去看了莫嫣然一眼,就先开口,“回陛下,怡嫔向来敬着臣妾,臣妾却是不信她如此编排臣妾,那些话怕是陆修仪听岔了罢。”说是听岔了,不直接说是陆青芜胡说罢了。
她希冀的看着淑妃,淑妃正看着沈初寒,看了一会儿她才接话,“臣妾可什么都没听着呢,哪敢擅自处置。”
她最后的希望也落空了,她软软的靠在椅子上,觉得好疲惫,幸而沈初寒已经不去和她讲话了,只说了句,“朕是为德妃的事来的,皇后和朕说说吧,问出什么来了。”
皇后就把刚才德妃说的重复了一遍,沈初寒磕了磕扶手,“哦,这么说来就是有人想毒害德妃?”
德妃磕了个头,“臣妾不敢,只求陛下和娘娘做主。”
沈初寒点了个头,“这事儿是要做主,皇后去好好查了吧。若是德妃确实和那个宫女灭门案无关,也不好一直禁足她。”
“是,陛下。”
“朕已经吩咐大理寺卿在查这件事了,都是朕的子民,朕不会轻易放过真凶,至于旁的什么事。”他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陆青芜,“朕不想多起那么些事端,皇后是六宫之主也得要知道如何管好底下人的嘴才好。”
“臣妾遵旨。”
他站起来,众人都以为他忙着,此次过来不过是给了所谓的子民的面子而已,马上就要会勤政殿去。却不想他往外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都还没看清他看向谁呢,他就又淡淡到,“还不跟上来。”
就见莫嫣然转过去朝皇后行了个礼,就急急的朝他走去。他等了她一会儿,等她的这狭短时光里,背影都是温柔的,见到莫嫣然到了他后头,他才迈了步子重新走了出去。
封绛白看着他的背影,还有她的背影。
你呀,什么话都拿来说。
“陛下特地来找我的?”沈初寒拍掉她爬上自己袖子的手,想了想又重新牵起来,唇角牵了牵,“这次真不是,朕是过去看看德妃的。”
“哦。”她蔫蔫的低下头,任被他牵着,只慢慢的跟着他走。
她的这个样子沈初寒觉得好笑,突然停下来她一时没注意,若不是沈初寒牵着她,都只怕走远了,他拉她回来,点点她的鼻子,“真是什么话都敢说,朕要是特地去了德妃宫里找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那也不用好处呀,便是我知道陛下来找我,我开心呀。”她抽了抽鼻子,又嘟了嘟嘴,她发现每次她卖下萌,沈初寒就会拿她没办法。的确沈初寒是拿她没什么办法,当下就笑笑,“真是小孩子脾气。”
他牵着她接着走,却不是怡和殿方向,而是未央宫方向,莫嫣然拉拉他的手,“陛下,咱们这是去哪儿?”
他不理她,只顾自己讲话,“这话,在朕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被旁人听到,又要说你在德妃宫里硬生生下她面子了。你看今日陆青芜不就拿到你的话柄了……”
“哪儿呀。”她不礼貌的打断他,见他不恼的样子才接着说,“什么是我被她拿了话柄,陆青芜就会空口白话,那些不过是她自己空编出来的。她又不是我的谁,这种话我哪里会和她乱讲。”
沈初寒失笑,“你当时在德阳宫可半点没解释,反而给你宫女争口气呢。”
莫嫣然就知道他在门口听了一会儿了,她哼了一声,“我说不说有什么要紧的,不过是个陆青芜。”她见他眉头拢起来了,就讨好的挽住他的手臂,“臣妾失言,我不是见着郎君来了,就知道郎君定是会护着我的嘛。”
沈初寒都懒得理她,拍拍她的手,“下次不许乱说话,什么不过是个,她好歹是个修仪。”
“好嘛好嘛,我知道啦。不过陛下到底带我去哪儿啊?”
沈初寒的声音从前头传过来,“带你去看你的宫殿。”
☆、第41章
“修好啦?”她声音都要飞起来,“这么快呀,真是太好啦。”
沈初寒拉住她轻快的要跑起来的步子,“你慢着点,也还没完全修好。不过基本的都整理的差不多了。你原先不是想要在园子里搭葡萄藤,还有秋千什么的嘛。”他带了点笑意,“朕不太清楚你想在园子里养什么花,喜欢看到什么树,就先带你去看一下,定了那些物什你喜欢放在什么地方,便叫人来置办。”
莫嫣然任她牵着自己,看着他的后背,突然觉得好温暖,“郎君你真好。”
他的声音还是在前头慢悠悠的传过来,“现在才知道朕好呀。”他笑了下,“你呀,偏是喜欢得到了什么才说朕好。”
很快就到了,虽说是修宫,可也不是造宫殿,那原先就在的“灵犀宫”三个大字还明晃晃的挂在那里。莫嫣然一撇嘴就跟着沈初寒就去了。
里面已经修的差不多了,殿里都铺上了精致的地衣,正厅里的桌椅都安置上了。沈初寒朝她招招手,“你说你想住楼上?朕让人安排了下,你过来看看。”
她应了一声,握了他的手就和他一起往楼上走去,楼梯是楠木的,踩起来还是会有点响声,她笑起来,“在这样的屋子里就该换了木屐,踩着这地板哐哐哐的响才有意思。”
沈初寒转头看她,啧了一声,“哪有闺秀这样的?教养嬷嬷没教你?就便是踩了木屐,也不该出声的。”
莫嫣然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嘻嘻的对着他,“那不过是对着别人装腔作势罢了,郎君是自己人哪里需要考虑那么多的。”
他也失笑,想了想居然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倒是被她那个“自己人”弄得有些害羞又有些开心。他咳了一声,拉着她到了卧房,她向来不喜欢大红大紫那样妖艳的床纱,也不知是底下人布置的,还是他亲自吩咐的,换上鹅黄色的挂帘,她摸了摸,“这么早就挂上,不多时我就可以搬过来了吧。”
沈初寒还站在门边看着她,她转过头来,鹅黄色却显得她的肤色更白嫩如雪。屋里面没有点火炉,可沈初寒却觉得自己慢慢的热起来,他赶忙深呼一口气,又咳了一声,才转过去看她,“咱们去外头看看?”
却见她已经坐在那高床了,本就是打算这两日迁过来的,枕头被子早就布置好了的。她靠在那里,懒洋洋的看着他,又问他,“那陛下书房在哪儿呢?”
他随意指了一个位子,不敢再看她闷声回了句,“你可是累了?那和朕回怡和殿去休息?”
半天却没听到她回答的声音,才转过去看她,这一看就让他笑出声来,她枕在高高的软枕上,斜斜倚在床上,连绣鞋都没脱就这样睡过去。许是今天发生了不少事她累着了,他也不扰着她,把她的鞋子脱下来,又把她塞进被子里。摸了摸被窝里头冰冷的很,再轻手轻脚走出去吩咐拿几个汤婆子来。就自己走出去。
绕了一下就走到了刚才莫嫣然问的书房,这个他倒是吩咐过的,让人把书房弄的大一些。在怡和殿里的时候她和他两个人都在书房里,有一个人就必须要用小书桌,总是不对劲。可是他偏偏又喜欢和她一起窝在书房里,其实他发现她静不太下来,在书房尤其是,一盏茶功夫就能变个好几个姿势,又不是喜欢看书的,最多就爱看一些志怪小说,哦,也被他翻到过一些情情爱爱的小说。
他心底啧了一下,心想回去得好好整理了她的书柜,一转念又觉得用不着,她不过看个一会儿就能趴桌上睡着。
他会坐在那里看奏折,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她在自己宫里不喜欢上妆,偏年纪轻,皮肤好,睡一会儿就脸蛋红红,还会砸吧嘴也不知道梦到什么好吃的东西了。
总能逗的他笑。岁月静好,你想要的人陪在你身边。
又想起那日她伏在他膝上,说着不想被叫莫主子的话。他笑起来,亲自磨了墨,又挥笔写了字。把那张纸拿出去给了宁安,又吩咐了几句才回了卧房。
莫嫣然睡熟了,汤婆子只遥遥放在她脚下,他摸了摸被窝,又想了想还是把汤婆子撤了出来,她睡相差的很,可不敢就这样放在被窝里。
她脸颊红红的,也难得她梳着这样的发髻也睡的香。他坐在床边,看她安然的睡着,不知怎么竟有点想落泪,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脸,许是他的手太冰冷,她嘟囔了一声伸手就把他的手指头握住,也没放手却是收回被子里去了。
他俯着身子,食指在她手心里,温温热热的。他半分不敢动,不知为何像是怕惊了她。
莫嫣然回到宫里的时候已经快日落时分了,沈初寒被勤政殿的太监叫走了,说是有急奏。他嘱咐莫嫣然回去就先记得吃饭,就匆匆的走了。
莫嫣然自然不会亏待自己,她在灵犀宫睡了一会儿醒来已经有点饿了,回来就传了膳,她其实不太喜欢一个人吃饭,沈初寒来陪她的多,偶尔对着漆黑的夜自己一个人吃,就算灯点的再亮还是觉得孤独。她一震,觉得自己快被真的后宫女人同化了,想起以前在现代看到的那些电视剧里,那些后宫里的女人对着皇帝哭,您知道臣妾宫里有多少块砖么,多少个夜里臣妾独自一人守着到天明,多少个夜里臣妾摸着这些砖巴拉巴拉。
她又吃了两口饭,还是吃不下了就吩咐撤了。边上的熏香还冉冉生烟,她对着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床铺上挂着的零陵香香包。想了想还是没说别的,只让她们先去收拾起来,“许是咱们不多时就会迁宫了,今儿陛下带我去看了一下。”
清浅在后头笑,“娘娘可不是看了一下,可是睡了一下呢。”
莫嫣然咳了一声,“那我不是累吗?倒在床上就没什么精神。”
她笑意反而浓起来,“姑姑你是没见着,娘娘睡了累的可是陛下,咱们进去的时候不小心看到……”她又扑哧笑了下,“娘娘握着陛下的手睡的可香呢,可怜陛下半点不敢动,怕扰了娘娘睡觉就僵僵的靠在床上。”
“清浅。”莫嫣然斥了一声,“今天在德阳宫没好好教训你,回来还敢编排陛下和我了。”
清浅被吓了一跳,她深知自己今天在德阳宫的确是被拿了大错,也不知这会儿主子是真生气还是开玩笑,自己却是不敢再多说的,急急就跪下了。一直称奴婢不敢。
且柔和疏影今天都没跟着去,虽说知道个大概可还是不那么清楚,现下就半点不敢劝。只暗下焦急。
莫嫣然站在清浅前头,慢慢的说,“我本不愿说你,你是从小伺候我大的,情分不必旁的,进宫了也不是一两天了,我想着你总多少有点懂事了。可你今天却让我真是……难受。”她本来想说失望,想了想这个词有点严重了,就换了个词说。
“我并不是怪你什么编排我和陛下,你是我的贴身婢女,就和我妹妹有什么区别呢,这些不过是玩笑话我也是知道的。然而你今天在德阳宫的行为我也是理解的,你是为了护我一时忘记分寸了,那么我为什么要说你,你想想。”
清浅本以为不过就是这两件事,被莫嫣然这样一说,她仰头看她,眼里都是不明白。
莫嫣然叹了口气,又问且柔和疏影,“你们也不明白?”
见她们也不答。
她只有自己说下去,“我原本说过,要送你们出宫的。可你们都不愿,我自是不会勉强你们。可是,既然要留在宫里,那么你们就要有意识,那就是你们很有可能会跟着一个无嗣的主子!你们想想,若是我无嗣,圣宠一失,我哪里还有力气保住你们。
“那个时候我就没有像现在这样,无论你们对错都会保住你们,那个时候我也会保你们,因为你们毕竟是我的人,可我那个时候或许已经不是现在的莫嫣然了,难道你们要我看着你们枉死吗?”
这下三个人都是跪着的了,清浅还磕了个头,“奴婢错了。”
“我不想你们以后会犯这样的错,我希望你们可以爱护自己,保护自己,不要为我卖命,对于我来说,并不觉得我的命比你们的重要。”她笑了下,“好像有点假。好吧,这样讲,对于我来说,你们的命也是很重要的,你们想想,若你们真的……那我一个人留下,你们放心让旁的人来伺候我?”
清浅疏影齐齐哭了,连且柔也红了眼,“奴婢错了,以后一定恪尽职守,不敢再说别的什么话,一定少犯错,不让娘娘担心。”
她亲自扶了她们起来,把帕子递给她们,“到了这里,我们本就是相依为命,我不想叫你们为我做什么卖命的事,只让你们管好自己,爱护自己就好。”
“奴婢遵命。”
“好了,陪我出去走走吧。咱们也数砖块去。”
“数砖块?”
“这都要搬走了,连多少砖块都不清楚,太伤害怡和殿了,走,咱们都出去。”
所以说娘娘为什么要半夜来数砖块啊!
☆、第42章
外面园子里已经都被点亮了,且柔扶着她绕着边上慢慢走,她自己慢慢数,“1。2。3。4……”一边心里想着沈初寒,她想着自古皇帝都如此的吧,因为会得到很多女人的心,所以才会辜负更多的女人。她摸了摸墙壁,默默想,我虽然没有把心付出,可是也并不想成为被辜负的人。
且柔问她,“主子,天这么冷,你身子又不好,消过食了咱们就回去吧?”
莫嫣然正就着昏暗的宫灯看边上的树,叶子已经又有新的长出来了,那些旧的叶子一坠下来不是化作春泥了,就是被宫人们处理了,也是年年都有新叶,都有鲜嫩的娇翠的,那些被精心照料过的旧叶,谁又还在乎呢。她忍不住笑了下,且柔看她这样却不好讲什么了,却听她说,“且柔你说,宫里头的女人是不是在陛下不在的日子里,都很是很艰难的熬过漫漫长夜呢。”
“娘娘哪里话,娘娘如今颇得圣宠,又何必这样自怨自艾呢。”
“是呀,我现在好像是一个宠妃了。”她慢慢的走着,“我不过是怕自己变得不像自己罢了。”
“娘娘一直保持着初心呢。”
“保持初心?”转眼她走到了门边,月色还好,时辰还早,门便幽幽的开着,她扶着门,也不知在期盼什么,猛地一惊居然看到远远的有成排的宫灯往这边来了,她心越跳越块,竟然不能忍了自己就往那宫灯方向走去。
她走的很快,后头且柔追着她,“娘娘,娘娘慢点,天黑您小心着点。”
她几乎是跑起来了,绕过一片黑暗,果然见是御驾过来了,她被黑暗笼罩着,原本是在院子里走走罢了,连披风都没有带,被外头的风一吹,她觉得整个人都是冷的,可是她却觉得自己暖洋洋的。
沈初寒也看到了她,他朝她笑了下,转眼看到她的穿着略皱了皱眉头,自顾的把自己的大氅脱了下来朝她走来,也不顾她还呆呆的站着就把她整个人包住,问她,“就这么出来,夜里凉的很,看来你的奴才是不教训不行了。”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是我自己要跑出来的。”她定定的看着他,“郎君,是来见我的吗?”见他没答,她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松开他的手却被他一把握住,他眼里的光很亮,那么多人,他后头跟着御驾的依仗,冗长队伍排在他后面,他撇开如白昼的光,进到她的黑暗之中,低头吻了一下她。
甚至只是浅尝辄止的那种,可是她却觉得好感动。她紧紧揪着他的前襟,他离开了她的时候她也没有放手,她甚至在微微发抖。
他叹了口气把她拢在怀里,她脸埋在他的胸前,“卿卿,你在怕什么。”
他稍稍离开她,捂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冷很冰凉,他竟然没有过脑子的就把她的手放到嘴边哈了一口气,又慢慢的握住她,“朕是来见你的,马上就到你宫里了还跑出来做什么,冷不冷。”
她一直看着他,这个时候才摇摇头,“不冷。”她裹着他刚才给她披上的大氅,青黑色的,即使在浓重的夜里也看得到她白白的小小的脸,被毛笼的显得更小,她今晚显得很奇怪,沈初寒这样想,可是他又不知道哪里奇怪。
只看她往常好像经常这样,会表现的对他有所依赖,有所眷恋,可是却不是今晚这样,她从黑暗中跑过来,她的婢女甚至被她远远的甩在后头,她停在他面前的时候妆容都已经不整齐了,她也在粗粗的喘气,可是她的眼神却有些小心翼翼,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她的情绪。
在他面前,她似乎一直都是胸有成竹的,似乎一直都是有所把握的做事,她好像知道自己很包容她,好像知道自己不计较她的那些小脾气,她总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可是她这样看他,他却觉得心都叫她看化掉了,更是觉得她整个人都变得水汪汪的。
他想亲亲她,他也这样做了,他想抱抱她,他也这样做了。他想问她怎么了,他想安慰她,可是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他甚至不知道她在怕什么,夜那么黑,可是她却好像自己会发光似得冲破黑暗来到他面前,她也会有害怕的东西吗?
他和她身后跟着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俩就握着手站在那里不动,她睫毛又颤了颤,似乎有水珠过下来似得,可他看的真切,明明没有。她又问了一句,“郎君是来见我的吗?”
他便又答了一遍,“是,朕是来见你的。”她半点不动,沈初寒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也是半点不敢动,好像是怕惊着她。可是这种感觉不是第一次有了,她握着他的手入眠的时候,她累极睡着在他边上小声呼着气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战战兢兢的对待她,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把一颗心都捧到她面前去了,只盼望她能收下。
甚至只她高傲的看他一眼说收下了。
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的,他是一国之君,这样对待一个权臣之女,哪怕是她有一点叵测的心思,他和这个国家都会遭受到莫大的伤害,可是他发现自己好像不怕这个,他发现自己对着她的时候几乎会忘记她是莫清礼的女儿,哪怕想起来他也好像觉得不在意似得。
所以她才是这样特别。
莫屏幽会让他知道他为什么宠幸她,会让他透过那张脸看到莫涉恭。陆青芜会让他想起当朝后庭的无奈。
可是她不会,哪怕她和莫屏幽长的这般相似,可是她不会。她甚至不会叫自己想到任何不开心不满意不快活的事,她是这样的神奇,神奇到他会以为她是自己幻想出来的,他会忘记她的身份,忘记她的名字,甚至忘记她的脸。
他告诉自己,她是卿卿。
只是自己的卿卿。
德阳宫里
德妃坐在靠前的软塌上,璎珞给她揉着腿,一遍看她的神色,看她表情柔和才敢讲,“娘娘,陛下今天还是去了怡和殿。”
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半天没说话,璎珞以为她不说话了结果她才开口反而吓了她一跳,手下的动作不禁重了些,她忙跪下,“娘娘恕罪。”
“你起来吧。”她举起手来看了看自己的指甲,护甲都已经摘掉了,只剩下染了豆蔻颜色的指甲,“陛下喜欢她什么呢?”
璎珞还在回想刚才德妃说的话,“莫嫣然就这么特别么?”
又听德妃这样问,她自然不敢回答的。所幸她知道娘娘需要的根本不是她的回答。
怡嫔是很特别的,这点她很清楚。主子对怡嫔的防备之心也是特别的。她甚至知道怡嫔进宫来之后就吩咐自己去打听她了。
怡和殿里贴身伺候怡嫔的宫女左右不过就那么几个,铁桶似得根本问不出什么,可还是让她问到了一些,怡嫔不爱守规矩,甚至对着陛下都是你呀我呀的说话的。这事儿就是外间伺候的宫女都清楚。
可陛下毫不怪罪,甚至是包容怡嫔这样讲话的。但凡是没有传出怡嫔,哦,那个时候还是莫婕妤,只要没有传出莫婕妤被训斥,被冷落的风声,便都能让人清楚,陛下是不怪罪她的。可即便是知道了又怎样,谁又敢和她似得在陛下面前没大没小的讲话呢。
她回禀了娘娘的时候,娘娘念叨了几句“不过年岁太小”之类的罢了。她却是知道娘娘放到了心上的。
娘娘是很不容易的,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明白了。贤妃娘娘和娘娘长得像,如今连怡嫔娘娘也是和娘娘相像,可是她们姐妹先后都得了圣宠,只有娘娘。
娘娘位居德妃,可是那又如何呢。她是进宫了以后才被分配到娘娘跟前伺候的,左右也许多年过去了。她却似乎不太记得陛下来德阳宫的次数,或许三次?或许两次?哦,今儿就有一次呢。
娘娘是很少能见到陛下的,她不出门,陛下也不来。
她其实是有些不明白的,娘娘分明是爱陛下的吧,不然也不必在乎陛下宠幸谁,谁又是对于陛下来说是特别的这些事。可是娘娘从不邀宠,她有时会告诉自己,娘娘不过是身居高位不便和那些低位上的人争夺罢了。有*份。
可是她清楚,事情不是这样的。因为好像圣宠是不必争,也不必邀的,这是她今天看到陛下那样对怡嫔所得出的经验。
她不知道陛下喜欢怡嫔什么,也不知道怡嫔有什么特别的。可是她确定陛下是喜欢怡嫔的,过来了甚至毫不怪罪怡嫔的无礼,保护她,根本不给陆修仪脸面。
可是她却只能说,“有什么特别呢娘娘,如果陛下真的喜欢她,又怎么会把她推到这样的风口浪尖上,任由后宫的其它娘娘对她产生敌意呢?”
德妃转过来看了她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语气一如既往的淡淡的,“如果不特别,这个靶子也不会是由她来当。”
就算是靶子,也是陛下如此喜欢的靶子呀。
这点我们都清楚的不得了。
☆、第43章
沈初寒醒的很早,宁安都还没叫起他就醒了。天暗的不得了,床帐垂垂的挂下来,外头似乎还远远点着一小盏灯避免他们夜里要起来喝水之类的。
就着那么点微弱的光,他支起手臂看她。
她累极了,现下还睡的很沉,鼻翼一扇一扇的,睫毛安静的垂着。他都还记得昨儿夜里她在他身下哭的厉害,那睫毛就颤的厉害,他一次一次的叫她,也一次又一次的亲她的眼睛。他好像是明白了什么,对她更放不下。要了她好几次才歇下,她哭的连声儿都没了。他有点后悔,可更多的是开心。
他一想好像都要起反应了,可看她眼下淡淡的阴影却有些心疼。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压制下去。
她很安静,似乎只有她睡着了才会有这样的安静,平时她都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歇,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似得,偏又有时候爱耍脾气故意不说话,就等着自己去哄她。他偏偏也都会如她的心意。
莫嫣然是漂亮的,他一开始就知道。可是那时候她不过是个小姑娘,眉眼间哪怕生动也还未张开,可这不过是一年功夫罢了,她多了那么些春意,却让人觉得她都明媚起来。
他从不否认她和莫屏幽长得像,她甚至也和德妃长得像。可是那又怎样?她是莫嫣然,她的脸也是莫嫣然的,一个眼神,一个笑都是那么生动。不是设计好,编排好的。随意,随心。
好像是他盯的有些久了,她竟然幽幽转醒,看着他,眨了眨眼,哑着嗓子问他,“什么时辰了?”
他还是支着头,回她,“还早,宁安都不曾叫醒呢。”
“郎君怎么醒的这样早?”她轻轻的咳了一声,像是清了清嗓子。
他却不答她,反而问,“你不喜欢九和梦怡的味道?”
“还好啊。”她闭了闭眼,似乎还是有点累,可还是打起精神和他说话,“恬静的,不呛,已是难得了。”
他笑了下,“好东西在你这里不过就是一句难得。”他眼神移开,看向床角绑着的香囊,“见你还系着这个香囊,朕以为你不喜欢那香了。”
她睫毛颤了颤,见他没注意,她才开口,“陛下不喜欢那零陵香的味道?那今儿便叫人拆了吧。”
“也不是。”他笑了下,声音在床帐里头转了一下似得,“你喜欢只管留着。”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就好像想通了什么事儿似得,就笑起来开口,“我也不喜欢了,今儿就拆了它。”
时辰还有一会儿,沈初寒也不急着起来,问她,“让人择了迁宫的好日子你就搬过去?一直住在这里也不是事儿,你已经是嫔了。”
莫嫣然却不在意,努努嘴,“也好啊,择了日子陛下吩咐了就是。我这里随时叫人准备好的。”她还躺在那里,看着床顶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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