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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魔妃 经纶-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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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越来越直接了。”楚云裳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
可是这种伎俩对墨染尘而言毫无用处,他冷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什么想的,但是,我不是在开玩笑,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如若不能老实的回答我,我不仅不会谢你,我还会杀了你。”
老虎的狞牙终究是露了出来,即便墨染尘心性潜忍,终究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
楚云裳心微微一颤,垂下眼眸,不去看这男子完美到无暇的脸庞,似毫不在意的说道:“什么问题?”
“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另外,将你这张难看之极的人皮给我撕下来,楚云裳,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去?”咬着牙,他将心底所有的疑问问了出来。
他必须要一个答案,否则,怎么对的起他受这么严重的伤。
放任如此危险的一个女人在身边,他不放心!
虽然楚云裳早就知道墨染尘会问这个问题,但是当这话真的从墨染尘嘴里说出来的时候,感觉还是不太一样,那是一种什么样感觉的,楚云裳自己也说不清楚。
怔愣了片刻,薄唇紧泯,楚云裳没有开口说话。
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这似乎不太可能,拿真面示人,也是不太可能。
楚云裳心想,或许自己在明月城悠闲的日子真的到头了吧,也是时候离开了。
或许,墨染尘会拿楚家来威胁她,但是,如果楚家出事,她不介意报仇!
“怎么,不愿意?”墨染尘似是有些出乎意料,诧然问道。
楚云裳淡淡一笑:“我现在不能告诉你。”
“你到底是谁?”
“我只能告诉你,我不会害你。”
“你到底是谁?”又是一声,声音抬高了几分,咄咄逼人。
声音震破耳膜,楚云裳的心微微一颤,好似一记重拳打在了她的心底一般,打破了她坚硬的外壳,打破了她假装的坚强。
不知不觉,那纤长的十指,竟是不自觉收拢,握成了一个拳头,松松紧紧十次,她终是一声喟叹。缓缓说道:“我叫楚云裳,我是一个被遗弃的人,我,不知道我是谁。”
话音落,两滴眼泪,沿着狭长的眼角,悄然滑落。
是悲伤吗?或许是,但更多的,应该还是失望的,不知道是对墨染尘失望,还是对自己失望。
那清亮的泪珠,如几颗晶莹剔透的珍珠,沿着楚云裳眼角流落的同时,也是落入了墨染尘的心底。
心里猛的刺痛,让墨染尘难以呼吸。
是错了吗?
终究是不该问的。
因为这个问题一旦问出来,覆水难收,他和楚云裳之间,似乎,再无任何可能。
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吗?
是还是不是?
墨染尘不知道,心情,一时乱如一团麻,那如水的思绪纷至沓来,一时间,墨染尘忘记了自己在做什么,也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
他起身,松开禁锢,背影微微佝偻着,朝外边走去。
楚云裳望着墨染尘的背影,下了床来,大声说道:“王爷,你不是想看看我的真面目吗?现在,就给你看。”
“撕”的一声,随着楚云裳用力一拉,那张精致的人皮面具,从她的脸上撕了下来。
听的声音,墨染尘停下脚步,霍然转身。
一眼,便是痴呆,再无任何言语。
三千青丝如锦缎般披落在肩头,一对柳眉弯似月牙,却偏在眉尖染上了淡淡的冷清;一双美眸漆黑得不见底,眼角微微向上挑,似笑非笑,宛如黑夜般燃烧的火魅。
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鼻梁挺拔且不失秀气,将姣好的面容分成两边,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仿若无声的诱惑。美好的五官被完美的脸部线条一直引到了尖尖的下颚。
脸上的皮肤或许是太久不见阳光的缘故,肌肤白皙到几近透明,如一块琉璃水玉,让人无敢无视。
她太美,也太冷漠,若不是眉头微蹙,伤感存留,即便是近在眼前,墨染尘都是不敢相信,这就是他的妃。
此时的楚云裳,即便只是穿着一身朴素的粗布纱衣,却给人一种洗尽铅华的惊艳感,那惊人的艳丽依旧逼人而来,让人发狂,让人窒息。
墨染尘此时无法看到自己的样子,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面目一定很狰狞,非常难看,因为失落,也因为,一种即将失去的痛苦。
她越好,他就越是得不到她。
反而那个平庸无奇,憨憨傻傻的女人,才是他内心深处真实的存在。
一抹悲伤,于心底深处,悄然蔓延。
二人,四面相对,同样是精致逼人的脸,各自为美,却不相同,可如今,二人的眼神都略显呆滞,檀香依旧在空气中在飘荡,迷迷蒙蒙,似是给空气蒙上了一层轻盈的面纱,遮掩住了二人的视线。
无言以对,空气寂静无声,那人儿,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看不真实。
“我看到了。”良久,一声轻叹,墨染尘声音苦涩的说道。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楚云裳开口说道,声音极轻极轻,几不可闻。
“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墨染尘摇了摇头,只此一见,什么问题,都不重要了。
“那好,我走了。”轻咬嘴唇,楚云裳说了这话,大步往门边走去。
她越过墨染尘的时候,墨染尘一手将她拉住,忽然说道:“谢谢!”
楚云裳微微一怔,自是知道对墨染尘这种骄傲的人来说,说一句谢谢,有多难。
她回道:“不用谢,我只是在做我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算是其他人,我也会这么做。”
声音不大,却是震的墨染尘后退了一步,她在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可是,他在做什么?
他,是错了吧,不然,为何二人会变得如此?
“你留下休息吧,我出去。”墨染尘说道。
然后不等回应,留给楚云裳一个无法捉摸的背影,悄然离去。
……
是做梦吗?
不是做梦。
面前的一盆刚刚打来的清水,倒映出楚云裳那张惊世出尘的脸,美的连她自己都倍感陌生。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认真看过自己的样子了。
久的,几乎习惯了楚家草包六小姐的身份,她不争不抢,默默无闻,可是,还是有太多的事情纷至沓来,逼迫她去面对现实,认清楚自己。
“墨染尘,你自己孤身离开,却是让我留在房间,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一声长叹,楚云裳幽幽说道。
这个晚上,注定是一个无眠的夜晚,楚云裳纵然有千百个理由可以离开,但是她,终究是没有离开。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鸦寺内就有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惊扰了这佛门之地的清寂。
那人步履极快,好似在担心着什么事情,人影飞快的走到禅房门口,推门进去。
可是里面,哪里还有半个人影,空空的床铺上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好似从来没有人睡过。
心里的担忧,刹那成真,墨染尘脚下一晃,脸色轰然大变。
“王妃人呢?”嗓子里一声爆吼,墨染尘大声怒斥。
立即有两个小沙弥从外边跑了进来,听的墨染尘发火,一个个战战兢兢。
“王妃呢?本王问话你们都听不到是吗?”脖子上青筋凸起,他再一次怒吼,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淡定沉稳,怒火一发不可收拾。
两个小沙弥都是被吓的不轻,身体如筛糠一般的哆嗦,其中一个颤声说道:“小的不知。”
“不知,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怎么会连一个大活人去哪里了都不知道,本王留着你们有何用。”墨染尘面色峻冷,声音高亢,气势惊人。
在他的气势的压迫下,两个小沙弥都不敢开口说话,其中一个年纪小点的,差点被吓的哭出声来。
“蹬蹬……蹬蹬……”
又是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响起,一个中年和尚大步跑进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忐忑不安的说道:“王爷,小僧刚才打扫前院的时候,看到王妃在一棵树上,小僧叫王妃下来,王妃不肯。”
王妃在树上?她要做什么?
一抹怪异的情绪从墨染尘的心头冒出,不过知道她没有离开就好。
冷哼一声,墨染尘示意那和尚带路,直奔前院而去。
前院离的不远,墨染尘和那和尚还没入内,就是听到远远的传来楚云裳的声音:“你们这是要干吗啊,我不过是上树看看风景而已,怎么一个个都让我下来。什么,轻生?我就算是真的要死也不会从树上掉下来摔死啊,直接从山崖跳下去不是更好,好啦好啦,你们都走,不要打扰我,早上空气不错,你们别在这里污染空气了,真是让人心烦,还佛门清净之地呢,也太不讲究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飞扬跳脱,似是昨晚的事情,并没有在她的心里留下任何阴霾,墨染尘听的那声音,这才内心微微一定,一夜未睡的疲累,悄无声息的爬上眉头,毕竟伤势未愈,体力大不如从前,显得他整个人有些困倦。
墨染尘随后迈入院内,一眼就看到了一棵树上的楚云裳,她依旧还是那身朴素的粗布纱衣,因为站的高的缘故,随着风,纱衣衣摆飞扬,似是随时要腾空而去。
树叶的掩盖之下,无法看清楚她的脸,不过这些并不重要,只要她还没走,这就足够了。
一群和尚叽叽喳喳的在树下说着话,劝导楚云裳下树来,不要做什么傻事,在他们看来,这宁王妃定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爬这么高太过危险,却哪里知道,楚云裳是一个惊世的女魔头。
“哎,你们别吵了行不行啊,我下来,我下来成不。”楚云裳出声抱怨,不满的说道。
那些和尚这才放了心,个个退后一些,唯恐一不小心吓的王妃从树下掉下来。
见的楚云裳这样子,墨染尘忽然想笑,他唇角微微勾起,上前一步,出现在了树下。
清楚的看到站在树上的女子的身形,他终是松了一口气,眼中却有两分无奈。
下一瞬,楚云裳也是发现了他,似是很意外墨染尘会出现在这里,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的情绪,神情古怪至极,有些不好意思。
“这下可好,真被人当猴子围观了。”
楚云裳心里苦闷不已,她不过是睡不着来登高望远罢了,哪里知道搞出来这么多事情,连墨染尘都给惊动了。
这下可好,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了,指不定被墨染尘怎么笑话吧,昨日里的威风,定然荡然无存了。
“王爷,我要下来了,你让开一点。”楚云裳略显勉强的说道,也算是打个招呼。
“跳下来吧,我接着你。”墨染尘也不问楚云裳为什么出现在树上,他需要的,只是一个结果。
“啊——”楚云裳微微一怔。
墨染尘再度上前,伸开双臂,说道:“来吧。”
即便他知道,以楚云裳的武功,从上面下来根本就不费吹灰之力,但是,他想做点什么。
“我自己来吧。”楚云裳幽怨的道,不明白墨染尘到底要做什么。
“你难道对本王不放心吗?”墨染尘问道。
楚云裳苦笑,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就算是这么想的,也不可能这么说。
暗暗咬牙,桑千雪见他一脸坚持,随即轻叹一声。片刻后,她终是缓缓开口,“那我便,跳了!”
“嗯。”墨染尘轻轻点头,示意自己做好了准备。
旋即,一团黑影,倏然从天而落,跌落到墨染尘的怀抱里。
楚云裳的身体极为轻盈,似乎毫无重量,即便如此,墨染尘还是后退了一步,双手死死将她抱住,脸色,已然一片苍白。
伤口,被拉裂了。
于墨染尘的怀抱里,楚云裳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你没事吧?”
墨染尘轻轻摇头,低头,看着怀抱里的女人,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抱着她,感觉,很好。
“我没事。”墨染尘说道。
“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没事。”一夜未睡,加上伤势未愈,脸色自然不会好看,不过墨染尘,并不打算告诉楚云裳。
“那……放我下来吧……”犹豫了一下,楚云裳如蚊蚋一般的说道。
墨染尘呵呵一笑,并不着急将她放下,反而是将她抱着,旁若无人的一路离开。
他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楚云裳,在我还没想明白之前,你不许离开我,不然……”
不然后面的话,他没有说明白,不知道算不算威胁。
楚云裳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鬼使神差的说道:“其实,被人抱着的感觉,也挺好的。”
墨染尘的脚步微微一顿,没有说话,下意识的将她抱的更紧了,似乎要用这种行为,来表达他的心意。
……
春季狩猎演变成一场丧心病狂的杀戮游戏,不少王公子弟死于非命,宁王和宁王妃离奇失踪,消息甫一传出,便是在明月城引起轩然大波,举国震动,早朝之上的墨龙皇当场龙颜大怒,下令彻查,一旦查到形迹可疑者,立即抓捕,如有拒捕者,当即格杀。
而文武百官,亦是人人自危,月亮山离明月城不远,等若是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刺杀宁王之事,如此骇人听闻之事,如何不令人发指,朝廷大儒疾言怒斥,说道乱臣贼子,其罪当株!
白鸦寺的天空刚亮,墨飞就来了。
他双膝着地,跪在墨染尘的面前,极为自责的说道:“属下办事不利,让王爷身受重伤,属下该死?”
“确实该死。”墨染尘冷冷开口,“一个晚上的时间,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墨飞微微一怔,轻声说道:“属下昨夜深入月亮山,山上除了留下风干的血迹之外,已然没有其他的人,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箭矢查过没?”墨染尘沉声问道。
“查过。”
“是哪里监造的?”
“无从查起。”墨飞冷汗涔涔,自是知晓自己这一次的确做的不够好。
“无从查起?呵,看来对方果然是有备而来,非置我于死地不可了。”墨染尘喃喃自语一声,猛然眸中幽蓝色的精光一爆,大手一摆:“继续查,什么时候查清楚了什么时候来见本王,本王给你半个月的时间,半个月再查不到的话,提人头来见!”
“是。”墨飞缓缓转身,欲要离开,临走前想起楚云裳,赶忙问道:“不知王妃现在如何?”
“她没事。”墨染尘淡淡的道,似是对墨飞考虑到这一点相当满意,脸色柔和了许多。
见的墨染尘那脸色,墨飞以为自己看错了,却也不敢多看,赶紧低头离开。
墨染尘的指令素来令下如山,即便他是墨染尘的亲卫,也不得例外,若是半个月的时间他还没查清楚是谁下的毒手的话,那么,他真的要亲自提头来见了,时间不多,必须争分夺秒。
白鸦寺虽然离的明月城不远,但是这短短的一段路程,两个地方,却自成两片天地。
楚云裳在墨染尘的陪同下吃了一顿早餐,吃东西的时候墨染尘态度安然,言语不多,所说之话,也是竭力绕开昨晚之事。
此时的楚云裳已然恢复到旧时容颜,墨染尘不提,她自然不会多嘴,只是心里依旧避免不了奇怪,不明白墨染尘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过,她终究是留下了,是为了无双令,还是为了墨染尘,她不知。
一顿早餐吃的食不知味,早餐过后,陆陆续续有人寻到了白鸦寺,清净的佛门圣地,变得热闹喧嚣起来。
萧慎和墨杰宇是继墨飞之后的第二波人,二人的气色都不是太好,显然昨晚一个晚上没睡,见着墨染尘和楚云裳安然无事之后这才稍稍安心。
萧慎当日曾登宁王府拜访,摆出一副和楚云裳不相识的架势,如今出现在白鸦寺,谎言被戳穿,萧慎淡定从容,楚云裳内心苦涩,墨染尘则是眉头微皱。
他盯着萧慎仔细看了好一会,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随后带着墨杰宇离开。
萧慎目送墨染尘离开,苦笑着坐下,说道:“这宁王,好大的架子。莫非是把我当成了仇人不成?”
“要是他知道你以前做过的事情的话,你不是仇人又是什么?”楚云裳说的是偷新娘的事情。
萧慎嘿嘿一笑,摸着下巴说道:“怎么,居然帮着他说话,你不会是爱上他了吧?”
“你多想了。”心微微一慌,楚云裳面不改色的说道。
萧慎在她脸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有些失望,转而说道:“昨天我和闲王在约好的地方等你,忽然听到集合的钟声响起,立即知道出了问题,循声过去的时候,看到树林里不少黑衣人的尸体。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有人蓄谋刺杀墨染尘。”楚云裳说道。
“原来如此。”萧慎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也太过古怪,我当时也没多想,带着墨杰宇找遍了整座月亮山,最后发现你和墨染尘不见了,这才意识到可能错过了什么,等到我想起去翻查那些黑衣人的尸体的时候,这才发觉,那些黑衣人的尸体,全部都不见了,都被人带走了。”
“竟有这种事情?”楚云裳愣了片刻,说道:“那你有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什么发现,这些人行踪诡异,他们刻意隐藏,自是找不到的。不过有件事情很奇怪,既然是有人刺杀墨染尘,为何就没人刺杀墨修竹和墨杰宇呢,难道他们两个就不是皇室亲王不成?”萧慎有所困惑的问道。
“你在怀疑墨修竹?”楚云裳自是知道这话不是无的放矢。
萧慎呵呵一笑:“我可没说,这话传出去要天下大乱的。”
楚云裳瞪眼,不满:“你可真狡猾。”
萧慎哈哈大笑:“没办法,人在江湖,总得先保住自己的小命才能图谋后事,不过说实话,墨修竹给我一种极为危险的感觉,这种人,不能留!”
“这个也不是你能处理的事情。”楚云裳呛他一句,想起她和墨染尘离开的时候那惊天一箭,那逼人而来的危险总是给她一种如芒在背的感觉,便是将这事情说了说。
萧慎对楚云裳知之颇深,知晓如若连她都有这种感觉的话,那么那个射箭之人,的确是一个危险的人物了。
“有看到那个人吗?”萧慎问道。
“太远了,连影子都看不到,甚至都难以确定那一箭是从哪个方向射出来的,看的出来射箭之人有意隐藏自己的身份。”楚云裳沉吟道。
“这人武功超群,看上去和那些黑衣人并不是一伙的,却偏偏暗中放冷箭,其目的很可疑啊。”萧慎也是没什么头绪。
“他应该是想杀掉墨染尘!”楚云裳下了定论。
萧慎眼睛蓦然睁大,说道:“你确定?”
楚云裳缓缓点头:“这种直觉很深刻,我能够感受到这一点,这个人,才是真正的危险人物,我担心他还会再次出现。”
“如此说来墨染尘很危险,或许你也会被连累,有想过是谁吗?”萧慎沉声问道。
楚云裳微微摇头,表示不知。
昨日进入月亮山的人太多,有王公子弟,有墨龙卫,或许也有其他不明身份的人物进山,就算是要盘查,也无从查起,这是一桩无头冤案。
萧慎心思聪慧,暗暗留意楚云裳这番话,他知道楚云裳需要他的帮助,转而说道:“你觉得秦书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秦书容?”有些诧异萧慎会说起这个名字,思虑了一会,楚云裳缓缓说道:“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但是我看不透。”
楚云裳也很怀疑无双令或许就在秦书容的手里,但是这事无从查证,无法大张旗鼓的宣告天下,只能暗中调查。
萧慎认同的点点头,说道:“他的确是个人物,听闻不久之后他就要返回秦国,墨龙皇,这是在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楚云裳不确定这话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要让她转告给墨染尘,但是这并不是她能管的事情,也就不多说。
上午时分,又是有一批人来到了白鸦寺,领头的是墨龙皇贴身服侍的太监总管曹老公公,随行的是峫王墨修竹,还带了百来名墨龙卫,将白鸦寺层层包围起来。
曹公公是来宣读墨龙皇的圣旨的,夸赞了一番白鸦寺救驾有功,论功行赏之后,又是在禅房内和墨染尘说了一些话,然后才下了山去。
墨修竹没有走,他跟随着墨龙卫在一起,看来是奉墨龙皇之命来保护墨染尘的。
楚云裳从墨修竹眼底看出深深的不愿意,知道这事他做起来肯定特别的憋屈,不过既然是墨龙皇的命令,墨修竹自然不敢违抗。
白鸦寺的安静虽然被前来的人给打破了,但是这里气氛还是极为祥和,适于养伤,墨染尘也没有着急离开的意思,便是在白鸦寺住了下来。
往后几天,不时的从明月城那边传来消息,墨龙皇龙颜大怒之下,举国震动,禁军和墨龙卫尽数出动巡查凶手,明月城方圆五百里之内,大大小小的各种帮派一夜之间尽数扫荡,墨龙卫的威严霸气,崭露无疑。
楚云裳深知,凶手一日未能找到,那么这个黑锅,就必须要有人去背,不然恐怕难以平息众怒,恐坏大事,墨龙皇此举怕是也是没有办法而为之。
而在楚云裳等人在白鸦寺住下来的时候,随着春季狩猎事件的曝光,楚云裳也是进入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楚云裳,再一次名动皇城!
不同于以前那个草包六小姐的骂名,这一次,在诸多王公子弟的见证之下,楚云裳几乎有被神化的趋势。
楚云裳在月亮山脚下和墨染尘之间一番争锋相对,以及墨染尘强势逼迫晔萝郡主使得晔萝郡主神智失常,这些事情,一经传出,立即引起各方关注。
“楚云裳,我知道啊,不就是楚家那个草包六小姐吗?怎么回事?”有人疑惑!
“草包?我看你才是真正的草包,能够宁王看上的女人会是草包吗?能够强压峫王一头的人会是草包吗?能够让晔萝郡主退避三舍的人会是草包吗?你能够做到这三点吗?无知!”有人冷笑。
“看来,我们之前都是被她给骗了啊,可是这是怎么回事,谁能告诉我?”有人释疑,却带来更多的疑惑。
而诸王公子弟之间,关于楚云裳的讨论也一直没有停过。
墨龙国皇室的情况比较特殊,太子英年早夭,皇储之位空悬多年,虽然还有四个皇子,但是四皇子墨杰宇无心政事,不学无术,五皇子墨煜城天生痴儿,心智如同婴儿,如此一来,最有利的竞争者自然是墨修竹和墨染尘二人。
因为墨染尘身染顽疾,多年来常年云游在外遍访名医,从不参与朝政的缘故,是以这些年来,关于立墨修竹为太子的呼声一路走高。
墨修竹手腕霸道,为人强势,行事狠厉,倒是颇有墨龙皇年轻时候的风采,加之本身也是天资卓越之辈,是以,拥护者极多。
但是楚云裳这一次异军突起,以一种全新的面貌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亦如一潭死水之中惊起了一圈波纹一般,从一个侧面,使得墨染尘重新进入众人的视线。
被世间男子弃之如蔽缕的女人,偏偏是被他纳为妃子,就当所有的人都在等待着这第七位王妃暴毙,看他的笑话的时候,这个草包六小姐,却是展现出了其大智若妖的一面,誉满全城。
这里面是否有不为人知之处,无人知晓,但是墨染尘特立独行的行事风格,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兴趣,毕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份魄力和智慧的。只此一点,墨染尘就表现出与墨修竹相抗衡的实力,更何况他还得墨龙皇卷眷宠,荣宠无极,谁也不知道,墨龙皇的真实想法是什么,更何况,墨染尘这么些年来,未必就没有自己的底牌。
太子之位最终花落谁家,谁也不得知晓,这件事情一天不定下,宁王和峫王二人,都有可能。
“对于楚云裳,你们是什么看法?”其中一个王公子弟询问道。
其他王公子弟面面相觑,有一个说道:“峫王性格酷烈霸道,我等虽然出身不差,在他的面前,却始终被强压一头,我们这些年来,无人可与之分庭抗礼,可楚云裳却能力压他一头,从这一点上,大家还没看出来什么吗?”
众人若有所思,而后有人说道:“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过一句话,这世上有一种鸟,十年不鸣不叫,一鸣惊人,楚云裳,岂不正是如此?不得不说,这份心智,让人惭愧!”
“这件事情是否是宁王授意,宁王低调了这么多年,未必是没有野心的?”
“我还听说宁王曾对皇后娘娘说过,前段时间他云游之时,有寻觅到一种良药,可治他身上的顽疾,不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进行剖析,愈发觉得这件事情背后不太寻常,商议过后,各回各家禀告家长,不经意间,楚云裳的强势崛起,带动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万人瞩目。
“骗子,大骗子。”太傅府内,西厢院传来一阵打砸的声音,那是楚欢欢在发火。
府内的其他姐妹,心思各有不同,有的幸灾乐祸,有的为之振奋,更有的,疑惑不解。
而书房外边,太傅楚琮站在一处屋檐脚下,仰头西望,那里是白鸦寺的方向。
“裳儿,为父等这一天,等了太久太久,终于等到了,或许,有些事情,也是时候告诉你了吧。”
“裳儿,不要怪为父心狠,为父也是迫不得已,时也命也,既然你选择站出来,或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不知不觉间,楚琮泪流满面,这个当朝大儒,竟是泣不成声。
“好,好,好!”御书房内,门外的太监一连听的这三个好字,各个心头重重一跳,赶紧收敛了心神,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唯恐自己听到了什么不该听的话,这是墨龙皇!
坤宁宫内,陈皇后明珠生晕、美玉莹光,她修长的手指拿过一杯茶,浅浅的喝了一口,眼睛微微眯起,喃喃自语说道:“楚云裳,你隐藏的好深,竟然连本宫,都被你骗过了。”
这一刻,楚云裳身不在明月城,却是名动八方!
……
墨染尘在白鸦寺修养了七天,七天过后,率众返回明月城。
离开的时候,无琅国师还真让小沙弥送来一包茶叶给楚云裳。
不过楚云裳知道,肯定不只是一包茶叶那么简单,无琅国师佛缘深厚,学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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