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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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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入秋的天气; 若只着夏日所穿的单衣显然不合适,可穿厚些又嫌热。
外袍脱下; 曹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她轻轻掀开帘子的一角:“奉孝?”
没有回音。
曹初心头顿生疑惑,忙不迭把帘子整个掀开钻了进去。
只见郭嘉正躺在榻上小憩; 边上无人; 呼吸声极为平缓; 几不可闻。
发冠被他拆下,随意搁在一边。
乌发垂坠,轻掩着略显苍白的脖颈,双目轻闭,眉梢溢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流。
唇角不似平日里扬起,少了三分笑意,多了三分平和。
曹初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唤道:“奉孝?”
见郭嘉还是没有反应,曹初的胆子又开始大了起来。
她抬手一触郭嘉的手背——有点凉。
郭嘉的手指动了动,好似有转醒过来的趋势。
曹初立即后退一步,随即屏住呼吸望着他。
郭嘉的呼吸声依旧十分平缓,除了刚才的动静,根本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曹初暗自松了口气,放弃以粗暴方式把他叫醒的想法,开始审视放置在一边的东西。
她的外袍看上去没被动过,位置还是在原来的地方。
曹初悄无声息地上前拿起自己的外袍,轻轻盖在郭嘉的身上,扬起一抹笑意,叮嘱道:“手有些凉,秋日来了寒气容易生病,日后没人看着你,你自己得注意些。”
做完这些,她走到案桌前开始提笔留信。
曹初自认为来这一遭能见识一回这些只有史书传说里才能出现的人物已经很幸运了。
太过贪心怎么行?
曹初始终不敢迈出那一步,始终不敢在他清醒时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便是生怕连友人都当不成。
烛光摇曳,微暖的光映在她的脸上,柔和了眉眼。
墨汁在竹简上化成一排排汉隶,她提笔认真将外袍沾了脏污以及回许都的事如数写下。
重点强调了如果郭嘉要赔偿的话是完全可以的,作为友人绝不会赖账。
天气果真快转凉了,外头的一阵风刮过,丝丝缕缕漏进营帐,钻入袖中,使得曹初没忍住又打了个寒噤。
正当她想继续往下写的时候,忽而感觉到自己的外袍被人从后往前覆在肩上,随即而来的便是渐渐回转的暖意。
曹初眨了眨眼,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外袍是成精了自己跑到她的身上来了不成?
“马竟会咬人衣服,当真不多见。”郭嘉来了兴趣。
曹初讶异回头,眯眼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方才。”
漆黑如墨的发丝一部分搭在肩上,一部分随着主人俯身的动作自然垂落,就连单衣的唯一一层衣襟也不甚严丝合缝,典型的衣冠不整。
“——你轻薄于我的时候。”郭嘉漫不经心地补上了话。
曹初睁大眼睛,似乎根本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来:“你……我什么时候轻薄过你!”
虽然曹初趁着郭嘉醉的时候确实戳过他的喉结,但她这回可什么都没干!
见她不承认,郭嘉也不着急,拿起她刚才写的竹简浏览。
他的指端划过“赔偿”二字,沾到了些未干的墨迹。
曹初见状连忙找来一块绢帛,举到他跟前:“脏了,擦擦。”
郭嘉接过绢帕,瞧了眼沾到墨的食指,突然伸手往曹初的眼前一送,佯装要把墨涂到她脸上的样子。
曹初被他唬了一跳,连忙后退两步。
郭嘉收回了手,忍俊不禁道:“吓你的。”
曹初这才走到了原来的位置,气道:“你总吓我,信不信哪天我也吓你一回。”
“倒是不知女公子准备如何吓我了。”郭嘉一点她鼻尖:“你可是要回许都?”
曹初思忖道:“我阿母病了,不过……”
“觉得过于巧合了?”郭嘉挑眉。
曹初点头:“有种不太好的感觉,通敌密信的事情才过去,这回似是……要引我和大兄回许。”
郭嘉本想提醒她什么,顿了顿,还是没告诉她:“此去路上当谨慎些。”
曹初抬眸看他,笑道:“这是自然。”
郭嘉状似不经意道:“这外袍……”
曹初视死如归:“说吧,要多少酒我给你!”
“这倒不必。”郭嘉笑道。
曹初绕着他滴溜转了一圈,又自上而下审视了一番,狐疑道:“你……是真奉孝还是假奉孝?”
连酒都不要,不会被谁顶替了吧!
郭嘉哭笑不得:“我不过是没借机饮酒,怎就成了假的了。”
曹初还是非常不解,却也没打算追究:“那你要我怎么赔?”
话音刚落,只见眼前的郭嘉轻笑俯身,抬手箍住她的下颌,动作不急不缓,哪怕做出如此越界的举动也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接着,温凉的唇毫不犹豫地凑了上来。
温热的气息交缠,唇齿猝不及防地被他覆上,捎带着极其陌生的触感。
只消轻轻一垂眼便能望见腕上线条优美的桡骨。
那是一双握笔的手,而它的主人却在只言片语间能够兵不血刃,锋锐无匹地直击敌人的要害。
曹初的脑内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一个再明白不过的吻。
唇齿相触,羽毛轻点水面,漾起一道暧昧至极的涟漪。
“如此不就扯平了?”郭嘉眼神示意被搁在一旁的外袍,眸中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曹初此时受到的冲击简直是前所未有的大,心中的思绪轰然炸开,目光呆滞片刻,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不知道作出什么反应就不作呗。
于是曹初心里一怂,就这么——转身掀开帘子跑了。
郭嘉似乎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拿起一边曹初还回来的外袍,也没丢,就这么顺手往箱子里一放。
……
这一边,曹初带着十来个随从快马加鞭赶回许都。
她的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但却在这个节骨眼上犹豫了。
若真是她想的那样,她必然不会放过,若不是也无妨,左不过权当一场玩笑。
最让曹初纠结的就是先前郭嘉试探她的那句话。
她知道一些以她的身份本不该知道的事情。
权当曹初自恋一点,假设真是她想的那样,那日后二人在一块之后,以郭嘉的敏锐程度,这件事必然捂不住。
这已经不是曹初想不想说的问题了,除非她以后真的处处注意,处处小心,但她若真要这样防备于人这也太不值了些。
如果以后真的要这样,那还不如永远保持距离不点破呢。
正思索着,前面的随从突然勒住了马头。
曹初出声询问:“怎么了?”
“前面……有尸体,我们绕道吧。”随从的眼神惊疑不定。
曹初打马过去,望见前方的必经之路上躺着好几具衣着眼熟的尸体。
她微微愣神,凝眸仔细一看。
之所以说是衣着熟悉,那是因为前面那波人穿的衣服和她身边的随从一模一样。
但人却不认识。
“女公子……”随从犹豫道。
曹初抬手制止他们往前走的动作,下马仔细查看。
果然,她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其中有一人,衣着身形都与曹昂相似。可曹昂本人却在军营中待得好好的。
曹初低头思索。
依着这样的穿着,难不成是曹操有意先遣一队人来试探,好造成回许都的人被杀死的假象?
依照这个年代传递信息的速度,要做到这种错觉很容易。
可为什么要这样呢?如果发现端倪,直接遣军队过来干掉心怀不轨之人不是更好?
曹初的心理承受能力尚算可以,此刻更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想——引蛇出洞。
而这些人想截杀的,原本应当是曹昂。
也有可能那些人的目标是代替曹昂回许都的曹初,只是曹初现在找不到任何依据,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测罢了。
想到这些,曹初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第47章 兴师问罪
曹操知道这件事; 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不可能找人试探; 以行这引蛇出洞之策。
曹昂哪里是那么好杀的; 这世上想要他命的人如此之多; 如果他真的那么好杀早就死几百回了。
许都有人通敌; 这件事也是板上钉钉。
曹操对许都的掌控力确实在一步步加强; 到底还是百密一疏; 否则先前也不会闹出衣带血诏一事。
如果这回他真能把心怀不轨的人给引出来,至少以后就没有太大的后顾之忧了。
越想越乱,曹初一勒缰绳,对侍从道:“绕过去吧。”
出于谨慎,尽管一路上马蹄子都快累断了,可曹初始终还是只走大道而不抄小路。
一行人赶回了许都。
城门口,曹初顿了顿; 径直往司空府的方向行去。
张机此时正从府内出来; 似乎刚给丁夫人看完病。
“仲景; 敢问阿母身子如何?”曹初勒住缰绳。
“夫人服了几贴药; 已无大碍; 女公子莫忧。”张机拱手道。
“多谢仲景了。”曹初点头,决定先去找荀彧说通敌密信的事。
这件事曹操应该早就已经送信给荀彧了; 可结合路上遇到的情况来看; 似乎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
“何晏呢?”临走前; 曹初问门口的侍卫。
“何公子正在府内; 未曾出来过。”守卫答道。
“行; 我一会儿再找他算账。”曹初调转马头往内城的方向行去。
何晏虽然才华不错,可小小年纪就显露出了好色本性,对于他调戏孙氏这件事没人会质疑。
丁夫人也没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二话不说就罚了他跪。
曹丕私底下还曾和曹初议论过何晏,据说这家伙为人有些轻浮。
轻浮归轻浮,平日里没得罪到自己头上也就罢了,可听说何晏这回调戏孙氏不说,还干脆把丁夫人给气病了,那曹初肯定得找他算账。
妾室杜氏带过来的秦朗身为曹操的养子可谓是十分低调,而尹氏带来的何晏却是跟他反着来的,半点低调的边都不沾。
说起何晏,他的身世大有来头。
何晏的祖父是当年孝灵皇帝刘宏、以及少帝刘辩时期权势极为显赫的大将军何进。
大将军统率全国兵马,位在三公之上,可谓是这个时代武将所能达到的巅峰。
何进原本只是一个杀猪宰牛的屠夫,后来妹妹何氏一跃成为了汉灵帝的皇后,他所在的何家这才靠着裙带关系鸡犬升天。
后来何进夺权失败被杀,弟弟何苗也被杀,何太后更是因董卓的一杯毒酒而归西,昔日人人艳羡的何家也就此销声匿迹了。
当年的何家是外戚,和士族压根不是一路人,向来被世家豪族们看不起。而且何进临死前还召了董卓进京,虽然实际出主意的是袁绍,可还是留下了不太好的名声。
作为他孙辈的何晏,除了养父曹操,根本就无所依靠。
别说何晏了,外戚势力一倒,整个何家什么都不是。
所以他才拼了命抱曹操大腿,拼命向曹操展示自己的才华。
曹初一边路上回忆着这些,一边思考着怎么去找荀彧。
荀彧的官位是尚书令,平日里处理公务都在尚书台。
可尚书台却设在皇宫里面,曹初现在根本没法来去自如。
以后曹操倒是能把尚书台单独挪出来,但至少现在不行。
她叹了口气,选择最笨的办法——等。
荀彧似乎早就料到她会来尚书台找他,直接让人放她进去了。
洛阳的皇宫已经被昔日的董卓一把火烧了个残破不堪,根本没法住人。
许都的皇宫虽然不及当年洛阳城的规模,不过这里倒是因为新建的缘故看上去更宏伟些。
这里的建筑走的是大气磅礴的风格。简洁,又不失庄重与肃穆。
曹初始终保持目不斜视,没对宫室发表任何意见,径直去了台阁。
荀彧见了她,笑道:“女公子。”
曹初拱手道:“叨扰令君了,今日来访,实在是有不得不说的要事。”
她刚想说密信的事,余光瞄到身边的侍人,话到嘴边就变成了:“……丕儿托我来请教荀令君,哪种熏香闻着比较好一点,他现在用的那种熏香上回把绝影给呛到了。”
本是随口胡诌,谁知荀彧竟认真答道:“西域运来的香与中原这里的香混合后的确能造成这种现象,人倒是觉察不出来,可或许会惊到一些鼻子敏锐的马。”
边上的侍人听得一头雾水。
熏香……是不得不说的要事吗?
曹初点头,拿出竹简记下。
这招她是跟陈群学的,让侍从随身带着笔和竹简,记东西还挺方便。
……
另一边。
郭嘉骑着马正随军而行。
走在后面的陈群望见他的人影,眼睛一瞪。
上回郭嘉弹他脑袋的事情陈群自认为还没忘记呢!
不过二人之间的间距拉得越近,陈群也就越疑惑。
依照郭嘉坐在马上的角度,若要伸手是根本弹不到他脑袋的,除非他的胳膊特别长,但这显然不可能。
难道他上次真的误会了?
陈群的面色渐渐严肃起来,从袖中掏出一个竹简,盯着上回写下的不治行检看了半天,最终还是把它划掉了。
没有找到依据之前,随便冤枉人并不是一件好事,到时候他去向主公请罪便是。
陈群划完,刚想把竹简放进袖子里,抬头却发现方才还走在他前面的郭嘉不见了。
突然,他眸光一凝。
这郭奉孝竟如此不尊礼法,与主公同席而坐!
太过逾矩了!
陈群冷哼一声,目光从方才划掉的“不治行检”上掠过,又重新在后面添了一句“极不治行检。”
……
许都。
待荀彧屏退左右,曹初如数把路途上遇见的事以及上回的通敌密信告诉了荀彧。
荀彧思忖:“此事我也有所耳闻,还请女公子放心,先前之事我已如数禀报主公。”
曹初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多谢荀令君。”
荀彧望了那把羽扇一眼,莫名觉得很眼熟。
曹初此时的目光正望着司空府的方向,没看到荀彧的表情,还下意识地学着郭嘉的样子摇了摇。
荀彧眼皮一跳——这奉孝!
“今日之事多有劳烦。”曹初拱手行礼道,“我欲回府看望阿母。”
荀彧还礼:“无妨,女公子请便。”
曹初点头,离开宫室,径直往司空府打马而去。
丁夫人的病情已经让张机看过,这几日来的确有所好转。
曹初下马,急匆匆地快步朝后院赶去。
“哎哟!”何晏刚巧也往外跑,撞了个正着。
他倒是生得不错。
想想也正常,毕竟当年的何皇后就是因为貌美才得了汉灵帝的宠爱,何家的颜值普遍都不低。
曹初眯眼:“何晏?”
“是阿姊啊。”何晏笑嘻嘻行礼,还不忘调笑道,“晏见过阿姊,阿姊今日这身衣裳真好看。”
曹初冷笑,蹭一声拔了剑。
何晏一惊,连忙捂嘴:“别啊阿姊,自家兄弟,有话好好说嘛。”
曹初没给她好脸,直接问道:“你为何轻薄于你三嫂?”
何晏哭丧着脸:“我……我就是随口调笑了两句,不知道那是三嫂啊!”
他伸手一指:“你看我脸上还有个三嫂的巴掌印呢!可疼了!”
曹初气得把人的领子提溜了起来:“是你有错在先,还有理了是吧?”
何晏面对她的气势秒怂:“阿姊莫气,我以后不敢了。”
——大不了就调戏司空府外面的人嘛。
曹初对何晏这人倒是有些印象。
鼎鼎大名的五石散可不就是他带起的风气么?
好在现在何晏还没这个闲工夫去嗑药,否则曹初把他丢进廷尉狱都有可能。
“为何跪到一半就跑?”曹初冷声道。
何晏掰手指:“阿母冤枉于我,我当然……”
“冤枉?”曹初的语气阴恻恻。
“未曾。”何晏脖子一缩,“我错了……”
“那冲儿和你打起来又是怎么回事?”曹初继续兴师问罪。
“他……他不是因为这件事跟我打的。”何晏犹豫着答道,“是我,我跟据儿玩闹,不小心把人弄出血来了。”
“玩闹?”曹初不信。
“真是玩闹!我从没欺负过他!”何晏保证道。
曹初半信半疑,还是没松开他的领子。
“阿姊你就饶了我一回罢!”何晏就差给她跪下了。
“行。”曹初把他放下,“阿母让你跪多少个时辰?”
“一个时辰。”何晏眨眼。
“那你就继续去给我跪着!”曹初指着司空府门口,头一回摆起了长姊的威严。
何晏似乎还有些不以为然,佯装委屈道:“我不是已经挨了三嫂一巴掌了么……”
曹初按了按佩剑,冷了面色:“我先让人看着,回头再来找你算账。”
何晏瞄了一眼剑身,认怂:“我这就去跪!”
曹初转身就急匆匆往丁夫人那里赶去。
何晏凑过去问看守他的人:“诶,有垫的吗?”
守卫摇头。
何晏叹了口气,膝盖动了动,挺直身子继续跪下去。
曹初推门进去。
丁夫人此时刚服完药躺在床榻上,边上立了几个人服侍着,果真是一副虚弱的样子。
“是子劭啊。”她对曹初的到来似乎毫不意外。
“阿母消消气,不值为不孝子气坏了身子,我已让他继续罚跪了。”曹初上前安慰她。
丁夫人无奈摇头,按住心口道:“我气的哪里是这个哟!”
第48章 举个反例
曹初见她按住心口; 似乎又有动怒的趋势,连忙屏退左右,问道:“是什么人教阿母动如此大怒?”
“还能有什么。”丁氏按着床沿; 气道,“自然是成日有人想要害你兄长。”
想要曹昂命的人的确不少。
换种说法,如果曹昂死了; 得利者远比失利者更多。
袁绍手底下的文官武将为什么斗来斗去?除了地域派系; 还有各自支持的公子不一样。
曹初试探着问道:“可是司空府的人?”
丁夫人骤然抬头; 随即握住她的手,目光如刀:“不止!”
“不止……”曹初叹气,“我也觉得不止。”
结合历史来看; 这件事很可能有保皇派的影子。
所谓保皇派; 就是一心想让皇帝刘协夺回实权; 并且光复汉室的那些人物。
之前衣带血诏事发; 曹操已经清掉了一批打着皇帝名号反对他的保皇派,但朝堂上还保留着些并不激进的保皇派。
不激进; 不代表他们不会动手。
曹初安慰道:“阿母放心; 此事我定会给您交代。”
丁夫人抬头; 有些不信:“当真?”
曹初笑笑:“自然当真。”
通敌密信泄露出的名字; 很大一部分来自世家。
得亏曹操的势力是他一点一点打下来的,世家对他的影响有限。若换了刘表那种仰仗世家大族的,尸体早都凉透了。
十几年前; 朝野黑暗; 外戚专权; 宦官乱政,世家林立,大汉已经笼罩在了余晖里面。
如今外戚倒了,宦官死了,只剩下世家依旧挺着。
在这样的局面下,世家只要不傻就会抓住时机发展。
但曹操是跟他们反着来的,他并不希望世家只手遮天。
曹初轻叹一口气。
那她能帮什么呢?
如果不假思索就直接把现代的东西往另一个完全不同的时代上套,那叫蠢。
就像现代谁都知道商业很重要,是经济发展极其重要的一环。但重农抑商了几千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古代生产力跟不上。
在这个生产力不发达的年代,农业远比商业重要。
真当历代皇帝和大臣都看不清这些吗?
他们虽然因为时代的缘故眼界受到了一定的限制,可绝不是蠢蛋。
领先时代半步的是天才,敢改变制度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但若是想蹭一下跨越几千年樊篱的就是不切实际了。
若要做,就做这个时代能做的事情。
曹初远远望着司空府的檐顶,上面有几片落叶。
何为能做的事呢?
历史上的曹操和诸葛亮曾各自尝试建立类似法家寒门制度,可结果却是昙花一现,十分短暂。
曹操一死,他所采用的政策就立马被有利于士族的九品官人法所取代。
在这个制度下,寒门庶族再无出头之日,朝堂上下全是世家的影子,最终也间接导致了曹氏宗族沦落到被一步步蚕食的境地。
而川蜀那边则是干脆亡国了,其中极其重要的一个因素就是川蜀的士族不同意诸葛亮的政策。
曹操。死后,魏国实行的是九品官人法,官位全被世家豪强们垄断,对于士族来讲利益是绝对的,这些人当然巴不得举双手双脚赞成。
川蜀之地的士族当然也心动啊,再对比一下自己这边对士族没什么好脸色,并且执法公正、毫不留情的诸葛丞相,人心不可避免就有偏向了。
这两人各自的一生心血都化为灰烬,人死灯灭,不过如此。
因为世家大族是支撑这个时代的不可缺少的支柱之一。
看看刘表就知道了,他要坐稳荆州牧这个位置,就必须取得当地大族的支持。
他敢在毫无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无缘无故对蔡氏动手吗?不敢。
曹操同样需要拉拢世家大族,但他却又是法家的支持者。
这看似矛盾,实际上是个聪明的选择。
庶族和世家的分界线并不是绝对的,有些人在一步登天之后可以发展出一个世家,而有些世家在失势或是经过战火摧残之后也有可能湮灭。
曹操所希望的只是尸位素餐之人能够少一些而已。
世家他用,但曹操用的都是有能力的。庶族他也用,用的也都是有能力的。
一个人若是毫无可取之处,反倒恶习一堆,那他凭什么待在那个位置呢?就凭他的出身吗?
其实世家没有那么可怕。
曹操敢开辟一条新的路,诸葛亮敢得罪士族。
即使他们立场不同,终其一生并无甚交集,做法更是大相径庭。可关于士族这方面,二人的目的却在某种程度上十分相似。
正是因为他们这么做了,继汉末以来腐朽不堪的局面才有效遏制了一段时间,为这个时代增添了一抹亮色。
尽管昙花一现,却绽放得璀璨且惊艳。
瑕不掩瑜,在那段时间,他们的的确确做到了朝野清明。
这就是乱世的机会!
曹初握紧手中的剑柄,目光死死盯着正厅中挂着的舆图,一瞬间几乎有种血液上涌的错觉。
政治理想归政治理想,眼前的事情还是要先搞定。
想要曹昂命的人……
曹初眉心轻蹙。
“阿姊回来啦!”曹植吧嗒吧嗒跑过来。
曹初揉揉他的脑袋,俯下身子问道:“植儿可看见你阿母了?”
“阿母?阿母不是一直待在主屋吗?”曹植疑惑。
曹初莞尔:“是植儿的亲母。”
曹植思索半天,最终摇头道:“没有,阿母好像一直在院子里。”
曹初微讶,不动声色道:“那许是我上回看错了。”
“阿姊,你是不是很忙呀?”曹植歪头,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如果你很忙的话,我就去找三哥玩,不打扰阿姊了。”
“是有点。”曹初笑道,“你去吧,若彰儿欺负你定要告诉我。”
曹植笑着点头,转身带着侍人跑开了。
曹初直起身来,心里怀着一丝微的歉意。
她曾怀疑过卞氏,但现在否定了这一想法。
卞氏一向安分守己,平日里又娟和婉顺,姑且不说她有没有这个心思,但这显然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
前线。
袁绍这回连郭图的话都不听了,执意要夺回仓亭。
若是仓亭真的让曹操占去,以后他要北上就很方便了,相对的,袁绍南下就会很艰难。
曹操经过通敌密信一事早有准备,此次袁绍突袭所占的优势几乎为零。
经过几日的鏖战,袁绍还是怀着极大的不甘退了兵。
现在快要入冬,一到冬日,后勤的消耗就会变得难以想象,是以曹操也准备退兵了。
仓亭津既然已经拿下,他完全没必要因为贪图一时的胜利而消耗自己本身。
于是曹操得了空闲,又开始思索起曹初的婚事了。
长女确实有些才干,政治嗅觉也堪称敏锐,若是送去联姻其实是稳赚不赔的一件事。
并不是说联姻之后关系就稳固了,而是嫁过去之后曹初本人能造成的影响,比如说搅浑水之类的。
但曹昂并不赞成把曹初送去联姻,曹操在这种事上还是愿意听听子女意见的,于是就在自己属下里面看了。
“丕儿觉得丁仪如何?”曹操状似不经意道。
此话一出,刚要离去的郭嘉回了头。
曹昂目光灼灼,严肃地望向曹丕。
曹丕被这三个大佬堪称犀利的目光盯着,顿了顿,最终还是兜住了,镇定开口道:“……阿翁不如问问阿姊罢,您看祭酒就不肯娶妻,怕拘着,说不准阿姊也不想娶……不,嫁人呢。”
好端端的,丁什么仪啊!
看看你边上郭祭酒的眼神!
再看看大兄的眼神!
郭嘉还没开口呢,曹昂先蹙眉了:“丕儿说的有理,子劭连人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如此草率恐怕不妥。”
最让曹昂不满的还不是这个,听闻丁仪嗜酒,成天喝得烂醉,长得不好看还有眼疾,气量狭小,说不准怀有奸险之心……
若曹操真的一声不吭定下了亲事,曹昂必然要提出反对。
长兄如父嘛。
曹操一想也对,叹道:“待大军会许,去唤初儿问问。”
如今他心里最属意的继承人是曹昂。
作为一个诗人,尽管在后世被许多人冠上了“奸雄”的名号,可事实上曹操骨子里还是比较看重亲情的。
曹昂如此友爱兄妹,自然让曹操很欣慰。
曹操对于立嗣的想法并不常规,立嫡立长这种儒家传统规矩在他眼里也轻飘飘的,只是身为长子的曹昂恰巧让曹操非常满意就是了。
“主公。”郭嘉笑了笑,“嘉……”
曹操打断他的话,对曹昂笑道:“奉孝如今连个妻室都没有,说是不想拘着,子脩可莫要学了他去。”
对于曹操来说,拘不拘还真跟娶妻子没关系,毕竟丁夫人的性格算强势了,尽管她对妾室的态度不太好,到底还是没管曹操纳妾的事。
因为这种事情对这个时代来讲太过平常。
比起主臣,郭嘉和曹操平日里的相处方式倒更像是友人。
曹昂闻言立即一凛,拱手道:“一切全听阿翁安排。”
郭嘉:“……”
为什么要拿他举反例?
第49章 曹大忽悠
曹操见曹昂应下,捻着须须满意地点头:“这桩事上倒是不指望子脩了; 你心里有数便是。”
曹昂继续维持着拱手的姿势:“是。”
曹操突然转头; 对曹丕玩笑道:“你说,子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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