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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都救不了你(三国)-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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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来了兴趣,照着上面念道:“郭——”
曹初一把夺过布条,气道:“我懂了!我还在想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那王八羔子就是故意把这个假东西写给我看的!”
“子劭如此信任于我?”郭嘉玩味道。
怀疑都不带怀疑一下的。
曹初伸手使劲儿捏他的脸:“人家都污蔑到你头上了,你还笑!还有心情笑!”
“后面确实是假的。”郭嘉眯眼,“可前面却不一定。”
曹初望着前面的那些名字:“你的意思是,前面的那些基本上都是真的?”
郭嘉颔首:“若全然造假很容易被看出来,最要命的便是八分真,两分假。”
曹初问道:“那他为什么偏偏要咬着你不放呢?”
“他的目的并不在我,而在主公。”郭嘉玩着扇柄,“依你行事,若今日你不来找我,而是把它奉给主公会如何?”
曹初思忖:“反正阿翁肯定不会怀疑你。”
“是。”郭嘉继续道,“若主公当真只清算了前面那些人,却单单漏过我一个……”
“旁人定会说他偏颇,会引起相应的流言甚至反抗。”曹初蹙眉:“谁干的?”
“有袁绍。”郭嘉神色微冷,“其余的定是真正的内鬼。”
曹初点头:“待会我就去找阿翁。”
“你昨夜没睡。”郭嘉抬手,指腹轻划过她眼下并不明显的青色。
“嗯,一会儿我去补睡。”曹初轻轻地抓住他的袖子,抬眸道,“总感觉你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郭嘉莞尔:“我若真要消失,必然在那之前与你知会一声。”
曹初愈发抓紧他的袖子不肯撒手了:“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郭嘉顺势打开折扇,抬眸望着曹初的身后:“玩笑而已。”
曹初从袖中扯出先前从他那里拿走的羽扇在他侧脸边摇了摇:“我也有扇子!”
郭嘉任由她摆布,瞧了一眼曹初身后的人影,笑容渐渐加深。
就在曹初玩得正开心的时候,只听“哐当”一声,曹初的身后传来了剑鞘磕到地上的声响。
她循声转头。
不知何时路过这里的曹丕若无其事地拾起剑鞘,仰头望天。
曹初眨眼:“怎么了?”
曹丕轻咳一声:“我什么都没看到。”
曹初:“……”
咋回事啊?
郭嘉唰的把折扇一收,笑道:“二公子。”
第43章 试探曹初
“祭酒。”曹丕拱手,抬眼望着曹初一脸茫然的神情; 再看看郭嘉坦坦荡荡的表情; 有些疑惑。
难道是他看错了?
曹丕犹豫道:“方才……”
曹初问道:“方才怎么了?”
这不是友人之间很正常的动作嘛!
她承认自己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小心思; 但几乎从未表现出来过; 唯一一次较为明显的戳喉结那也是趁着郭嘉醉了的时候,平日里她哪敢哟。
她觉得自个的那点小想法掩藏的可好了,绝对不可能给人看出端倪来。
依旧是背对着曹初的角度; 郭嘉对曹丕笑了笑。
曹丕微微睁大眼睛——他果真没看错!
先前曹操的确有让曹初跟人联姻的打算,只是因着曹昂在这件事上罕见地表示了反对,再加上曹初平日里也是有些主见的人,这才一直搁置着没提起。
曹丕自己和乡党名族任氏也有联姻; 和弟弟曹彰一样都是典型的政治婚姻。
从江东送过来的孙氏被丁夫人交由曹彰的生母养着,孙氏待在司空府一直很安静,见了曹初也会喊一声阿姊。
思及这些; 曹丕微微摇头。
曹初不明所以,干脆说起了正事:“我有要事; 一会儿马上去见阿翁。”
曹丕一指:“阿翁还在那里; 没走呢。”
曹初谢过他,对郭嘉道了别; 立即往曹丕指的方向走。
主军营帐。
曹初把手拢在袖中; 使劲儿将布片的后面一撕,只留下的前面的那些名字。
“阿翁。”曹初被人领进去。
曹操抬头问道:“何事?”
“方才我寻到了一首诗; 您看看。”曹初笑着把布片塞到他手中。
曹操一见上面的内容就明白了; 笑道:“可真是一首好诗。”
曹初暗戳戳凑过去:“您觉得如何?”
“虽是好诗; 却并不重要。”曹操捻须须。
曹初一愣。
其实曹操才是对的。
如果真的要追究此事,势必会越牵越深,说不定还会误伤一些人,也许还可能引起大变动。
更何况现在并不是清算的时候。
曹初想明白了这一点之后,就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件事的本身上。
她现在最关心的是——参与现在这件事的内鬼是哪些人。
虚实交叠,无非就是为了搅乱曹营的水,扰乱人心。
而且这件事的直接得利者不止袁绍一个。
曹初思忖。
那些人的确算准了她一开始的反应。
曹初听到动静必然会因为好奇心而掀开营帐出去,这样那个士卒就能佯装被她惊到,落下了烧了一半的布条。
接下来又掀出通敌密信之事,更是激起了她的好奇心,肯定会回头去找那士卒烧的东西。
如果曹初这次没有去找郭嘉而是直接找了曹操,而那上面又直接拖了郭嘉下水……谁人不知曹司空极其信重郭祭酒?曹操必然会肯定这是污蔑。
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但曹操也不是傻子。恰恰相反,他聪明着呢,所以到头来这件事究竟能发酵到哪种程度还不好说。
毕竟曹军现在还在和袁绍打仗。
那个所谓的内鬼必然对她的性格较为熟悉,但却并不清楚她平时交好的友人。
曹初越想越乱,干脆甩甩脑袋把想法都抛了出去。
真把她当傻子呢!不知道她在郭嘉那里充值过智商的吗!
与曹操道了别,曹初径自去找曹丕了。
营帐外。
“阿姊?”曹丕一怔。
曹初凑过去商量:“以后彰儿跟你争论葡萄和橘子哪个好吃的时候,我只帮你不帮他,怎么样?”
曹丕眨眼:“阿姊放心,他说不过我的。”
曹初失望地应了一声,没放弃:“那以后我帮你应付阿翁和大兄?”
曹丕狐疑道:“阿姊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
“我一直对你很好啊!”曹初不服气,“就是想让你帮个忙而已。”
曹丕非常讲义气地应了:“什么忙?”
曹初左瞧右瞧,随即压低声音,在他耳边嘀咕了一阵。
曹丕转头看她。
曹初从袖中拿出一把羽扇,学着郭嘉的样子摇了摇,期待地望着他。
曹丕:“……成吧。”
……
营帐内。
郭嘉的目光扫过她的面色:“子劭一夜未睡,方才不是说去补眠?”
曹初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暂且还能撑一会儿,我先找你问个事。”
郭嘉示意她坐下。
曹初顺势往他边上一坐,趴在案上:“你说,除了袁本初,还有什么人希望仓亭津不落入曹司空的手里?”
“很多。”郭嘉帮她把案上的东西搬走,“此事应当是许都的人所为。”
曹初渐渐起了睡意:“我也觉得,那些人好像对我的行事风格挺清楚的。”
郭嘉随手勾住她的发丝绕在指尖玩:“那便是司空府的人。”
曹初对他的动作毫无所觉,迷迷糊糊道:“我还记得之前师公让我小心身边的人,却不肯告诉我到底是哪个,搞得我现在还找不出来。”
郭嘉揉了揉她的脑袋:“你可以套话。”
曹初趴在案上一动都不想动,睡意朦胧:“那你是不是也经常套别人的话?”
“是。”郭嘉大大方方承认了,“子劭大可放心,我从未对你套过话。”
曹初稍微清醒了些,好奇道:“那你一般想从我知道些什么的时候,会说些什么呢?”
“直接问便是。”郭嘉一笑,“难不成你还会瞒着我?”
曹初摇头:“通常不会。”
“那便是了。”
郭嘉把折扇收回袖中,靠近她的耳畔,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先前一直在思索,子劭似乎知晓一些……旁人不知道的事?”
曹初的动作骤然一僵,登时被他这句话吓得睡意全无。
营帐外,曹丕抱剑而立,脸上的神情很自然。
曹昂疑惑道:“二弟为何要立在此地?”
曹丕眉眼一弯,对他笑道:“我在等人。”
曹昂点头离开,不疑有他。
还没等曹丕放松多久,只见方才曹昂走过的方向又走来了两个人,曹操和程昱。
“丕儿立在此地作甚?”曹操随口问道。
曹丕拱手对他行礼:“我在等阿姊出来。”
曹操狐疑地瞄了他一眼:“那她在里头作甚?”
“阿姊在里面找东西,很快就出来了。”曹丕不慌不忙答道。
曹操点头,似乎是信了,继续往前走。
暗自松了一口气的曹丕阖眼叹息,抱剑立在外面,一脸的生无可恋。
阿姊刚刚才跟他说好以后帮他应付兄长和阿翁、结果这回他先帮阿姊应付了也就算了,为什么他还要好心过来帮忙放风!
——好过分哦。
第44章 拿错外袍
姑且不说在营帐外“放风”的曹丕心情如何,营帐里的气氛可比外面紧张多了。
曹初不单单是动作僵了; 甚至连思维也有一瞬间的断层。
“祭酒是在套我的话吗?”她把脑袋转向另一侧; 用后脑勺对着郭嘉; “说好的不套我话; 你骗人。”
“子劭误会了; 这可不算套话。”郭嘉戳戳她的后脑勺。
套话是悄无声息不会让人察觉的; 能被察觉或者像这样明显看得出来的问话; 几乎都不能算套话。
曹初不肯转头; 继续趴在案上:“你怎么会突然这么觉得?”
“子劭如此问我,我也不隐瞒了。”郭嘉的目光有意无意地从她搁置在一旁的羽扇上掠过,忽然道,“此事并非突然。”
“……别告诉我你刚认识我的时候就这么觉得了。”曹初轻轻抓住自己的衣袖,有些紧张。
郭嘉将她的反应尽收眼中,不置可否。
曹初抿唇。
她都开始怀疑这段友谊跟郭嘉的好奇心到底有没有关系了。
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肯定,不管郭嘉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始至终都没告诉过别人,甚至到了今天才对她提起。
那他为什么要在今天提起呢?
“不知子劭可否为嘉解惑?”郭嘉轻声问道; 眉眼含笑的样子看上去很轻松。
“你记得先前我从乌巢回来的时候说的话吗?”曹初也稍稍放松了些,转头看他。
郭嘉挑眉:“……掐指一算?”
曹初一拍他肩膀; 准备耍无赖蒙混过去:“没错啊,就是掐指一算。”
似乎还嫌耍赖的样子不够明显; 她甚至开起了玩笑:“阿翁也会; 你看他上次对叛袁降曹的许子远不也说了掐指一算嘛。”
当时许攸脸上的懵逼表情可好玩了!
郭嘉低头望了一眼自己的手。
“要不要我教你怎么算?”曹初不怀好意地凑过去。
她摆明了就是想糊弄过去; 半点都没掩饰自己的目的。
郭嘉摊开手放在她眼前晃了晃; 唇边挂着浅浅的笑意:“好。”
曹初讶异地望了他一眼,试探着抬起了手。
郭嘉垂眸,把手送到她眼前,似乎真的是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
在几乎要肌肤相触的那一刻,有贼心没贼胆的曹初倏然收了手。
“算了。”曹初若无其事地抬手抚平袖子上的褶痕,低头道,“我也忘了怎么算的了。”
即便是升起了那种小心思,她也没想过真的能付诸于现实。
在史书上就如此神秘,真正接触之后发现又是如此恣意的一个人……能和她当友人就已经很好了吧?
更何况他的洞察力堪称恐怖,像今天这样冷不丁蹦出一句险些把曹初给吓死的话,差点没搞出个心理阴影来。
曹初一扬下巴:“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
郭嘉反问:“你会告诉我?”
“当然不告诉你啦。”曹初把羽扇立在桌子上,挡住脸上的表情。
郭嘉伸手把羽扇拨开。
曹初再立。
“你与我交好……有这个原因吗?”她突然问道。
郭嘉眉头轻蹙,又把她的羽扇往边上一拨:“自然不是。”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他从来就不会勉强自己。
曹初闻言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十分真挚。
的确,他根本就不屑于委屈自己。
即使陈群因为所谓的“不治行检”弹劾他,数次对曹操陈述他的“罪状”,郭嘉还是依旧我行我素。
在找不到真正想辅佐的人之前,他宁肯一隐居就是六年,也不愿勉强仕于袁绍麾下。
如此洒脱。
而在找到曹操这样的主公之后,他却能为其殚精竭虑,料敌制胜,明知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妙也一直随军出征。
历史上,郭嘉就是在曹军征乌桓的途中病逝的,一生极其短暂。若是真的按照历史来算的话,他的生命还有不到十年就要走到尽头了。
这怎么可以呢?
曹初深吸一口气:“你……”
“嗯?”郭嘉循声看她。
“你……少喝酒,要按时吃药,不许生病。”曹初憋了半天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说完这些,她干脆往案上一趴,闭眼装睡。
半晌,郭嘉唤道:“子劭?”
曹初把脸埋在臂弯里,对郭嘉的呼唤半点儿反应都没有,仿佛真的睡着了一样。
“若你伏在案上便睡了,醒来时可有的苦受。”郭嘉手持折扇,用扇骨轻轻拍了一下她的发顶。
曹初依旧趴着一动不动,打定主意不肯“醒”过来。
郭嘉把折扇搁在边上,抬手将人的身子挪过来,动作很轻。
曹初闭着眼动都不敢动。
须臾,她察觉到自己被平放在了榻上,而头却枕着……他的膝。
药味萦绕在鼻端,还掺着些淡淡的酒香,意外地混合成了一丝令人舒服的气息。
曹初眼皮一颤,忍住没醒过来。
居然真的按时吃药了诶!
其实曹初知道她有时候管得确实太宽了。
但曹初不舍得那些人早早的离开,就像本该死在宛城张绣叛乱中的曹昂。
她没觉得自己有那个能耐改变所有遗憾,可曹初却在努力维护自己在乎的人。
这就是曹操虽然不明所以,却从不深究的原因。
而唯一看出了些端倪的郭嘉,也从不与旁人言说。
曹初的困意的确不是装的,方才伏在案上的时候还能保持清醒,可一旦换了一个舒适的睡姿就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呼吸渐渐变得平稳。
“你啊。”郭嘉笑叹一声,无奈之中又带着显而易见的包容。
……
营帐外。
曹丕转头唤道:“阿姊,方才大兄在找你,现在已经往你的营帐去了,你再不回去就要来不及了!”
曹初半梦半醒,嘀咕道:“谁找我……”
曹丕察觉到了不对劲,稍稍提高了些音量,对着里面道:“是大兄!”
“大兄”两个字成功让曹初吓得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睁开了眼,下意识想起身。
谁知这一起来可不得了。
她的头原本是枕在郭嘉的膝上,起身时又径直伸手把身子往后一撑,就这么……莫名其妙亲到了他的下颌。
触感温凉,依这微妙的位置,差一点点就是双唇相触了。
曹初怔愣了一秒,第一反应居然是——这触感不错啊。
“对……对不起!奉孝你不要打我!”
曹初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儿,不管不顾地爬起来,随手扯了一件外袍就走。
她急匆匆地掀开帘子跑了出去,临走之前还没忘拿走案上的羽扇。
刚想反亲回去的郭嘉:“……”
外面的曹丕一见她就往东边一指:“大兄方才往你营帐去了,你从这条道走应该可以赶在他前面!”
“多谢!”曹初急匆匆地顺着他的指引赶回去。
曹丕疑惑地回头望了一眼,凝眉思索。
阿姊方才进去的时候穿的好像不是这件外袍啊?
曹初这会儿实在是急得很,根本没功夫在意这些细节。
她赶回营帐,长吁一口气,拿起一边的竹简佯装认真看书。
果然,没过多久曹昂就掀开帘子进来了。
“大兄。”曹初仰头笑道。
曹昂面上挂着浅笑,刚想开口,却在看到曹初的一瞬间肃了面色。
曹初摊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道:“怎么了?”
曹昂抬手指着她身上的外袍,严肃道:“这谁的?”
曹初不解,低头一瞧。
卧槽!
这外袍是郭嘉的啊!
与此同时,另一边。
郭嘉望着被曹初留在营帐内的外袍,低头思忖。
第45章 曹昂来意
说是外袍,其实就是罩衣。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 方才情急之下被曹初忽略的一丝淡淡的酒香也愈发明显了。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上面似乎还残余着一些体温。
曹初面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不过她忽悠人的本事早就锻炼了出来; 抬眸对着曹昂笑道:“我穿在外面的那件找不到了; 怕冻着就另问友人借了一件; 马上就还;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啦。”
曹昂没那么好糊弄; 警惕道:“哪个友人?”
这分明是男子制式的衣服!
曹初的神情自然极了:“奉孝啊。”
曹昂盯着她的表情看了半天,勉强憋出一句:“你和他关系很好?”
果真是男子!
“是不错。”曹初笑道,“阿翁跟他关系也很好。”
曹昂和郭嘉平日里多是公事上的交集,对他并不算了解。
“……既如此,那便无妨。”曹昂最终还是没能看出半点端倪,点头道。
曹初松了口气,虽然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错觉。
她的确没做什么呀!
曹昂把身上外袍解下放到她的手里; 笑叹道:“日后你若要借外袍问我借便是,虽说他是你的友人; 可欠了人情也是不好的。”
曹初乖巧地点头:“多谢兄长。”
曹昂在她边上坐下,说明了来意:“方才许都那里的消息; 阿母病了。”
曹初一惊:“现在情况如何?”
曹昂摇头:“不妙,说是气急攻心; 加之平日里多有操劳……”
曹初抓住了重点:“气急攻心?”
丁夫人虽然脾气不太好; 但极少动大怒; 谁能把她气病?
“是啊。”曹昂摇头; 担忧道,“我欲向阿翁请示,回去侍奉阿母。”
大汉以孝治天下,曹昂这样的做法无可指摘。
“前线战事吃紧,若将领离去定会对军心有所影响。”曹初蹙眉,“不如我回去,你留在这儿领兵,我会替你好生侍奉阿母。”
曹昂轻轻阖眼,面色发白,显然陷入了挣扎中。
曹初安慰地拍拍他的肩:“就这么定了,我快马加鞭赶回许都,你留在这,待战事结束就回去。”
“好。”曹昂欣慰地笑笑,目光带着一丝“长辈”式的慈爱,“我去请示阿翁。”
曹初点头:“那我去还衣服,顺带跟奉孝道个别。”
……
袁绍这回特别生气,脑子一热就嚷着继续出兵,执意要亲征夺回仓亭津。
他手底下也吵得欢。
一边人说仓亭大败应当休养再战,曹操的势力今非昔比,当谨慎对待。
一边人说仓亭津位置极其紧要,不得不夺回来,曹操算什么,不要怂就是干啊。
袁绍凝眉思索,感觉这些话听上去似乎都很有道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郭图身上。
郭图一愣:“干啥?”
辛评使劲儿捅他胳膊,附耳道:“说休养再战,快点。”
郭图丝毫不慌,张口就来:“曹军如今攻下仓亭,正是士气高涨之时,主公万不能以硬碰硬,当避其锋芒,趁机袭之!”
袁绍眨巴眨巴眼睛:“你说真的?”
郭图信誓旦旦:“真的!”
“不行!仓亭乃兵家必争之地,若我不出兵,那曹孟德必然要仰仗地势之利来攻我!”袁绍不悦。
见袁绍主意已定,辛评凑过去对郭图咬耳朵:“兄弟,你不行了啊。”
郭图眼皮一抽:“……”
什么叫不行了啊!
他起身对着袁绍行了个大礼:“主公!黄河并不止这几个渡口……”
袁绍冷哼一声,打断他的话:“胡言乱语!”
他才不听呢!这家伙每次出的主意都是错的!
……
曹营。
曹初这才走到半路就撞见了回来的曹丕。
曹丕好奇道:“大兄找你何事?”
“阿母病了。”曹初摇头,“我得回去照顾她。”
曹丕恍然大悟:“难怪这么急,这件事我也才听闻,据说阿母这回是活生生气病的。”
曹初轻叹一声:“却不知是因何而起了。”
“信使送信时似乎说过。”曹丕回忆。
丁夫人平日里对他其实没什么好脸色,对卞氏也不怎么样。从本身上来讲,曹丕并不在意丁夫人到底病没病,可丁夫人一病,养在她膝下的曹昂和曹初就会很着急,所以他才会分些注意力在这件事上。
曹初问道:“他怎么说?”
曹丕蹙眉:“听闻是尹氏带过来的假子气的,那假子……想要轻薄孙氏,谁知刚巧被冲儿撞见,就打了起来。”
曹初秒懂。
曹丕口中的“假子”事实上是曹操的养子何晏。
曹操的妾室尹氏在进司空府之前曾是当年大将军何进的儿媳,育有一子,名为何晏。
后来尹氏给曹操当了妾,她的儿子何晏就被曹操收作了养子,平日里一并放在司空府养着。
由于何晏才华出众,邀宠的手段又是一套一套的,很讨曹操欢心,平日里仗着宠爱气焰还挺嚣张。
虽然何晏现在还没惹到曹操的亲生子嗣头上,但从他调戏曹彰的未婚妻孙氏来看,大抵也不远了。
反正曹丕挺反感他的。
这回他调戏孙氏刚巧被曹冲撞见,没说几句话两个人就打了起来。
曹冲是曹操的幼子,这会儿连剑都抱不动,怎么可能打得过何晏。
丁夫人虽然不太喜欢妾室生养的庶子,但平日里至少还是很公正的,闻讯赶来直接让何晏罚跪在司空府门口,跪完就关禁闭。
结果何晏跪到一半就跑去生母尹氏那儿了,这才把丁夫人气得险些晕过去。
这个假子他怎么敢!
“冲儿可有伤着?”曹初蹙眉。
“据说只是蹭破了点皮,应该没事。”曹丕安慰道。
二人经过马厩处。
马厩中立着曹操的爱驹绝影,通体漆黑,神骏无匹,此时正探出脑袋好奇地望着二人。
谁知就在曹丕即将与它擦肩而过时,绝影狠狠打了个响鼻,张口就想咬他的胳膊。
曹初见状赶紧一扯:“这马发什么疯。”
曹丕转头。
好在扯得快,马嘴只咬住了曹丕的半截袖子。
曹丕蹙眉,想要往回拽。
那马不停地朝他打响鼻,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呛到了。
曹初见状使劲儿拍马脑袋:“乖,松开,这个不能吃的。”
绝影一边嚼着曹丕的袖子,一边瞪着一双马眼睛不解地望着她。
吧唧吧唧,看上去嚼得还挺欢快。
曹丕:“……”
曹初忍笑忍得脸上的表情都僵了,使劲帮着曹丕拽袖子。
好在这件衣服通袖比较长,曹初连哄带拽总算把袖子给拽了出来。
只不过上面由于拖拽和马齿咬过的缘故,已经有些烂哒哒了。
曹丕拉远了自己和马之间的距离,略带嫌弃地瞧了自己的衣袖一眼。
曹初来了兴趣:“诶?你说我们两个同时路过,为什么阿翁的马只咬你却不咬我?”
曹丕也有些疑惑,抬起袖子,慢慢靠近马,又在它面前晃了晃。
绝影闻到袖子上的熏香,接连打了好几个响鼻,一扬脖子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快躲开他要打喷嚏!”曹初一惊。
曹丕迅速后退。
果然,酝酿了一会儿之后,这匹大黑马直接打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喷嚏,口水飞出十米远。
“哟。”曹初眨眼,想起了什么,“你今天是换熏香了吗?”
曹丕点头:“荀令君上次对我说,这种熏香多加一些剂量会闻着更好。”
不愧是对熏香熟悉的,他听了荀彧的话多加一点之后果然闻着更好了呢!
曹初上前,安抚性地拍拍绝影的马脑袋,转头对曹丕笑道:“绝影鼻子灵,你看它还打喷嚏,说不定是你这香味熏得太过——”
话还没说完,绝影见她靠近本来挺高兴,结果闻到曹初的外袍上混合着药味酒味以及从身上沾染的熏香味,又忍不住张嘴一咬,正中她的袖子。
说起来这外袍的主人还是郭嘉,曹初此行正是要去还给他。
于是她使劲儿拽。
边上的曹丕蹭一声拔出剑,寒芒抵在绝影的马脸上,眯眼道:“松不松?”
绝影身为曹操的爱驹,何曾受过这等威胁?
它怔愣半晌,委委屈屈地松开口,被它叼着的袖子立即落了下来。
曹初望着衣袖上被嚼烂的地方以及上面沾着的口水,刚想露出和曹丕如出一辙的嫌弃表情。又转头一想这衣服不是自己的而是郭嘉的,便最终定格成了微妙的心疼。
这衣服还怎么还啊!奉孝肯定会不高兴的!
曹丕掩面轻咳一声,努力憋笑。
——叫你笑我!
第46章 亲你一口
笑归笑,这两人的袖子都被绝影嚼了个稀烂也不是事儿啊。
曹丕又把被绝影咬过的那条袖子举远了些; 开口道:“要不……就这么回去算了?”
曹初摇头:“你先回去罢; 虽说这件衣服被咬成这样无法归还; 我还是得去与友人道个别。”
曹丕回忆起上次郭嘉的那个眼神; 试探道:“是你把他当友人还是他把你当友人?”
曹初一怔,垂下眸子,无奈道:“除了友人还能当什么啊。”
友人之外的关系她倒是敢想; 只是有可能吗?
说到底曹初之前连这种感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都不清楚,如今好不容易开了窍,光是自己就开始纠结起来了。
“可……”曹丕刚想开口。
曹初叹息:“多谢二弟,不用安慰我; 我知道的。”
曹丕:“不是……”
“就这样吧。”曹初越想越难过,偏头道,“我去找他了。”
曹丕眨眼。
为什么阿姊会有这种想法?
不过这种事情他到底不方便置喙; 与曹初道别之后曹丕就回去换衣服了。
熏香还是得换,到时候回许都再去问问荀令君。
……
曹初脱下外袍; 把它搁在臂弯里。
此时正是入秋的天气; 若只着夏日所穿的单衣显然不合适,可穿厚些又嫌热。
外袍脱下; 曹初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稍稍加快了些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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