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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派高手-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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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胖子急向后退,吕玉娘剑势己变,向上一跳,把大胖子的胸衣刺裂了,血也流了。
大胖子处境十分危险,每分钟都有死亡可能,吕玉娘绝不假以颜色,狂攻至第九招,第十招,使出剑掌齐攻,先刺出一剑,继而加一掌,果然得手,大胖子已经支持不住,倒下了。
吕玉娘击倒大胖子,自然大为高兴,正松一口气,陡然听到凌起石叫道:“玉娘,小心掷剑!”
吕玉娘已看到寒光电射而来,知道来势不弱,也不敢怠慢,抖剑相迎,在来剑的剑尖处轻轻一挑,连声音也没有发出,来剑已给挑得转了方向,直向天空上升去,到了五丈左右,方向下坠,落在吕玉娘手中。她看一眼,道:“这剑普通得很,还不及我的剑。”
“这个当然,你这柄本来就是好剑,不过还不及沉龙剑好!”凌起石说。
“大哥,你肯定白额虎仍在山寨?”吕玉娘问。
“不错,我肯定他在山寨,不信你瞧,他不是出来了?”
这时,白额虎从山寨出来,吕玉娘一见,奇道:“咦,就是他?怎么长得这样笨?”
“你说他笨?他才不笨呢!他这一柄剑就是沉龙剑了,你要小心才好。”凌起石说。
“你给我掠阵吧,有你看着,我会放心许多,用招也来得自如。”
“那好吧!我若果发现其他敌人时,我会先告诉你才离开。”
“好!我先收拾了白额虎再说。”
“什么人如此好胆,敢说收拾我白额虎!”白额虎走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过来。
吕玉娘心内暗惊:“好灵的耳朵啊,真了不起!”
白额虎见她没有回答,只是沉思,心中也感到奇怪,暗暗地想:他们是什么人,年纪轻轻的,看来女的还不到十八岁,那男的也只是二十出头,怎么会有此功力,居然击毙了大力神。
双方都在沉思着,一时静了下来,片刻之后,白额虎问道:“我问你是什么人?怎么不回答?”
“你就是白额虎?你手中的是沉龙剑?”吕玉娘冷然反问。
白额虎得意地一笑,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看得出这是沉龙剑,你是为我这柄剑来的?唔,你倒霉了!”
“为什么?”
“你早不先行打听清楚,现在迟了!”
“你意思是……”
“他们都丧身在我这柄剑里了!”
“是吗?”吕玉娘说:“但你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你听着了,第一、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第二、你说的都是过去的事,不适合于今天了。”
“有志气,你是谁?怎么不说?”
“我叫石屠虎,外号女武松,正好是你白额虎的克星,你明白了?”吕玉娘说。
“臭丫头,你好大胆!”
“当然大胆,胆小我也不会来了。”
吕玉娘句句都顶撞,气得白额虎发抖,不顾身份,先拔剑发招,说道,“臭丫头,看剑!”
声犹未了,剑招已发,疾指吕玉娘面部,吕玉娘的剑本来就握在手中,见状并不惊惶,紧握手中剑,待得对方剑势用实了,她才猝然侧身一闪,不去接来招,反削白额虎的手腕,出手快极了。
白额虎吃了一惊,忙沉手抖剑,硬架来招,想以自己沉雄内劲伤害对方,他用意甚毒,自信也甚强,深信自己的内力胜过对方,所以硬接硬拼,要捡对方便宜,吕玉娘似乎想不到对方有此用心,竟然和他硬拼一招。
白额虎这一招迫得对方硬接,立即把劲力运到手上,透进剑锋,怎知用劲之下,对方这一剑竟似无物,使他无处用力,反而因为用劲过猛,收势不住,身形前倾了半步,空门大露。
吕玉娘剑光一扬而起,引开白额虎眼神,白额虎只道她运剑反击,所以急忙回剑拦挡。但是,他却估料错了,他横剑一封,走了空招,吕玉娘左手拍出一掌,疾攻对方空门,掌劲用实之后,手腕陡然一旋,掌风也是跟着旋动,似锥似钻,旋进白额虎的穴道,白额虎被袭,震动全身,不由自己的退了两步,才稳得住身形。
“白额虎,看招!”吕玉娘衔尾进击,丝毫不慢,白额虎冷“哼”一声,再横剑封挡。吕玉娘不想与他硬拼,身子一侧,又扬剑作势,似痴故智。
白额虎冷冷一笑,暗吸一口气,把内力蓄留左掌上,要在掌力上显威风。可是吕玉娘即出他意外,左手只是虚发,招未实,人已斜侧,倾全力在剑,狂刺白额虎,白额虎回剑一挡,两剑相交,强弱已分,吕玉娘是蓄势发招的,劲透剑锋,白额虎是猝然回救,剑势未成,自然吃亏许多,硬拼之下,白额虎剑身反弹,虎口也震痛了。
吕玉娘一剑斜劈,剑势未尽,剑锋过处,白额虎肩头已经衣破流血了。
白额虎一连两次受挫,又气又恨,又惊又奇,他伤的本来不重,未损及骨骼,定一定神,连伤也懒得去理,把心一横,立即扑击吕玉娘。
吕玉娘恨他心肠歹毒,咬咬牙,也跟白额虎拼个明白,心念方动,耳边便听到凌起石劝道:“玉娘,不要冲动,他是垂死挣扎,你不要跟他拼命,他是破碗烂壶,你是江西名瓷,怎可以跟他乱碰?由他去发疯吧!你用出蝶戏花丛,自可制他于死命,夺得沉龙剑的。”
吕玉娘一边打一边所着凌起石的指点,果然依计而行,展开穿花步法,左绕右拐,轻盈妙曼,姿势迷人。
白额虎用尽全力狂攻狂扑,总碰不到她身上,直至五七十招,仍然无法抓住吕玉娘,连她的秀发也伤不了一根,连她的衣角也削不下半块,他平日赖以骄人的快剑,完全失了灵,对付吕玉娘竟然起不到一点效用,因为他出剑虽快,吕玉娘的身法比他更快,他一剑劈出,明明是可以劈中,难以回避的了,可是用实之后,仍然是走了空招,这样快身法的对手,他还是第一次碰到,打来是越来越胆怯了。
吕玉娘使出一招“鹰旋长空”择地而下,避过了白额虎的进攻,白额虎却失了先机,也失了取胜的机会,目睹吕玉娘安然落地,这口气就难以下咽了,他本来心浮气噪,已难自制,此刻更无法自静了。他发出虎啸之声,山林震动,风云变色,气势惊人,确是不愧枭雄。
吕玉娘听了啸声,挖苦道:“你鬼叫什么?又不是寒风细雨,怎么偏有鬼叫?这就奇了!”气得白颜虎五内生烟,怒火狂涌。
白额虎厉声大叫:“臭丫头,今天若给你活着离开,我就不是白额虎!”他口中说着,招式却是丝毫不慢,沉龙剑指东打西,指南打北,既轻灵,又翔滑,真称得上是流水行云,挥洒自如,难怪他如此自负,目中无人。
凌起石从旁冷观,看出他的内力比吕玉娘弱,但经验却比吕玉娘丰富,判断力比吕玉娘强,若果长打下去,缺少打斗经验的吕玉娘便有危险,因此,凌起石便站在一旁指点作战。
白额虎在一轮狂攻疾扑之后,本已扭转局势,略占上风的,不料心中正自高兴,形势突然又变,他发出去的招式,总是发到一半使给对方封死,占了先机,迫使他变招应付,改攻为守,处在挨打境地。
这是一个极大的变化,对白额虎来说,这是一件可怕的事。他曾几次冒险出招,希望再争回先机,结果总难如愿,他不得不全神贯注地搏斗吕玉娘。
吕玉娘得到凌起石暗助,毋须花精神去分析敌招,只要照凌起石的指点发招,忽而攻左,忽而攻右,忽攻上盘,忽攻下盘,剑剑轻灵,招招精妙,所攻部位,常出他意外,所以有好几次都几乎吃亏。
这一场打斗,可算十分激烈,直看得苗深和孟猛两个透不过气。
白额虎本来极为精壮,气力大,内劲足,过去曾轻易地打败过不少有名人物,其中有的且是名满大江南北的奢遮人物呢,从来就不曾遇到过像玉娘这样高强的对手,所以打过之后,他觉得心寒了。使他心寒的并非完全因为吕玉娘的武功高强,若果吕玉娘一开始就是打成这样子,他反而不会心寒,但是,吕玉娘在开始时远不及此时精明凌厉,她是越战越勇,这才是最可怕的。因为再打下去,会有怎样的结果,几乎不可预料的,如何不令人要吃惊?何况,除了吕玉娘之外,还有三个人监视在侧,只怕自己纵然侥幸得胜,也难逃出另三人手中。
白额虎便想到逃亡,他下令埋伏的人出击凌起石等人,要借此使吕玉娘分神,便照机会逃走。
怎料吕玉娘十分镇定冷静,全不为外间事物所扰,仍保持攻势。
苗深与孟猛两个各自拔出武器迎击来人,一个对两个或三个,打得很是激烈。
凌起石手中没有武器,见敌人来攻,顺手在身边折下一根树枝,大约有三尺左右,枝上长有许多树叶,他并不把树叶摘去,就以这一根树枝迎击来攻的敌人。他不让对方走近身边,当对方走近五尺左右,他就一抖树枝,飞出去一片树叶,割断对方咽喉,先后四个人向他进攻,四个人都落得同一下场。
凌起石这种打法是太可怕了,他杀了四个人之后,第五个敌人止步不前,站了片刻,转身逃走了。
白额虎是一个久经战阵,曾与许多门派人物交过手,更见过许多门派人物出手,对于各家各派的武功,都是略有见闻,只要对一方使出三五个招式他就能看出对方是什么门派的人了,因此,他在知己知彼的情况下经常取得胜利。可是和吕玉娘打过百招了,还无法判断她是那一门派的人。
再看凌起石,只见他一抖树枝,就能脱去一片树叶去杀人,这简直是神话,是使人难以相信的事实。这是属于哪一家哪一派的手法,白额虎也是前所未见未闻的,无所猜测。
凌起石兀立如山,敌人迫进,他恍如未见,根本不理,等到对方来近五尺左右才出手杀死,一片树叶杀一人,干脆利索。
凌起石又抖出了树叶去杀相距在二丈以外的敌人,替苗深、孟猛两个解围,他手中树枝只少十片八片叶子,留下的仍然甚多,纵使再有十个八个,甚至更多的敌人来袭,他也不愁应付不来。
但是,凌起石的杀人的手法太可怕了,谁也是不容易防备,眼看白额虎已如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谁还肯冒生命危险去卖命?所以尽管白额虎再三呼喝,也无人敢再向凌起石进攻了。
白额虎见状,知道人心叛变,自己已后援无人,对方却有人掠阵,强弱之势已十分明显了。
他除了逃走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以脱险,现在他只求能够活着离去,已经心满意足了。
凌起石道:“玉娘,快用乾坤大法缠住他,他想逃跑的了。”吕玉娘听得凌起石这样说,心中一急,脱口便叫道:“好呀,白额虎,你想逃了?没有这么容易!”一招“仙人指路”,剑势一吐,寒气暴涨,一缕寒风远在剑光之外。
白额虎骇然,他环顾其他围攻孟猛等的人,不是死了就是伤了,再不就逃了,留下来的就只有他一个人,苗深、孟猛守在一处,凌起石守在一处,虎视耽耽的,形势对他十分不利,心中越惊越急。
突然吕玉娘发出前此未有的劲招,内力深厚,他不暇细想,先避一招。吕玉娘招式不变,身子挺前几尺,剑势变得更锐,白额虎想不到自己数十年威名,将毁于一个丫头的手上,忿然喝道:“臭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
“废话!有本事你自己调查去,我才不告诉你。”吕玉娘说。
吕玉娘跟了凌起石一些日子,也学会一些气人的话了,凌起石听得呵呵大笑说:“白额虎,我们知道你叫白额虎,你却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叫你是死不瞑目,哈哈!妙极了!”
“臭小子,你有种就自己动手,少跟你老子说风凉话!”白额虎大骂。
“你凶什么呢?你连我妹妹也打不过,还敢大言不惭,有本事你再接下我妹妹的十招再说吧!”凌起石满有把握地说。
吕玉娘吃了一惊,她知道自己十招之内是难以取胜的,不禁瞟了凌起石一眼,见他脸带笑容,似胸有成竹,这才心定了。
白额虎却不信吕玉娘在十招之内胜他,凌起石已开始计数,第二招……数到第七招,吕玉娘剑锋忽然由他意料不到的地方刺来,重重刺了他一剑,到第九招,他又中了一剑,看来他即使挡得了十招,也必无法逃脱的,因此,在第十招他奋全力掷剑疾扑,意图同归于尽,吕玉娘一闪,沉龙剑直向悬崖飞出去了。
白额虎这一招,可叫吕玉娘急坏了。她打这一场,目的之一是夺取白额虎的沉龙剑,想不到辛辛苦苦,结果还是成空,心中一片惘然,几乎给白额虎打中一掌呢。白额虎用尽全力飞扑,无法收得住去势,摔倒在地,撞伤头部,但他却幸灾乐祸地说:“你想要我的剑,怎知却要了你哥哥的命,想不到吧?”
白额虎何以有此一语?原来他看到凌起石飞身离崖去抓那柄沉龙剑,吕玉娘无暇理会白额虎,眼睛注视着凌起石,只见他去势甚速,居然追上沉龙剑,抓住了它,然后旋身,缓缓向下堕,并且转回了崖边,结果,他在半崖中抓住一株树,歇了一歇,然后迅速地上了悬崖。
“哎呀,给你吓死我了!”吕玉娘情不自禁的把他给抱住,凌起石轻拍她的肩背,说:“傻女!你哥哥还不想去死呢!要是全无把握,我也不会冒这个险!”
“哥哥你也太过了,一柄剑虽然可爱,但怎比得上你生命!若果我来得及,决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别说这个了,我没跌死恐怕白额虎十分失望呢,白额虎,我没有说错吧?”
“姓石的,我是碰上克星了!虎头纵硬,也是碰不过石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可不可以告诉我?”
“不可以!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们不是大丈夫,我们的姓名是常常更改的!你还是别问吧!”凌起石终于不肯说,他知道求生无望,自己嚼舌死了。
吕玉娘手握沉龙剑挥舞,不长不短,却比其他剑较薄更狭,所以看来特别长。吕玉娘觉得十分称手,高兴极了,爱不释手。凌起石从白额虎身上解下剑鞘细看,突然伸手道:“妹妹,把剑给我!”
“你发现什么了?”吕玉娘问。
“你看,这是一尾鱼在跳跃,这儿有两个古字。”凌起石指着剑鞘那尾鱼和剑柄上两个字,“这是鱼跃龙门,这自然是龙了,但这两个字却不是沉龙,是天龙!这是古字,我在师傅之处见过这种字,这是天字,不知道怎会被说成沉龙的?”
“这么说,这是天龙剑了?”
“不错,是天龙剑!”
“那么,以后我就叫天龙剑好了!”吕玉娘兴奋地说:“天龙剑叫来更好听,也更响亮!”
“这天龙剑比你那柄剑较狭,较薄,重量却较重,这是铁质不同的关系!据说玄铁最重,不知这天龙剑是哪一种铁炼成!不过,不管怎么说,天龙剑总是一柄好剑,即使不算得是宝物神器,总是好剑!”凌起石说。他这个评论,吕玉娘听得甚为开心,苗、孟两个也表示同意。他们把弄着天龙宝剑,抖动时,寒光冷气迫人,大赞不已。凌起石道:“这天龙剑有削金断玉之能,苗师傅,你试用它削这树干一下,看看如何!”
“好的,我且试试!”他一剑反削,臂粗的树干应剑而倒,吓了他一怔。收招之后更赞不绝口。吕玉娘接回剑,随手挽了剑花,寒光暴长,透出剑外,她在兴头上,展开了剑势,索性练了一趟,身形妙曼,姿势优美,婀娜中有刚健,轻柔中见健美。凌起石看着她练剑,恍如舞蹈,徐疾有致,不如说是舞剑更为正确,苗孟两个更看得是如痴如呆,神情有异。
“苗师父,孟师父,我练的怎样?还过得去吧?”吕玉娘收式之后,便向苗、孟两位请教。他们不约而同的赞不绝口。
孟猛、苗深两个从未见过如此精妙剑术。他们之赞是出自衷心的,吕玉娘听了自然十分高兴,但凌起石却拨冷水,道:“妹妹,你比过去有进步是事实,但不如孟老师、苗老师所赞那么好!他们不过见你年轻,存心鼓励你罢了,你千万不可自满,距离一流境界还远呢!”
“大哥,你看出什么不妥了?”吕玉娘问。
凌起石说,“不错,我觉你练的有形无神,华而不实!你内力尚差,碰上高手,只怕徒劳无功,白花气力,就是我吧,你也不易伤得呢!你信不信?要不要试一下?”
“你陪我练剑?”吕玉娘色然而喜,凌起石点头,道:“我就用这树枝跟你玩儿招吧,百招为限,只要你能削断我的树技或树叶,都算你赢!”
“好呀,你不要撒赖,我若赢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你胜了,我就陪你畅游昆明,请你吃最好的,住最好的,若果你输了,就得把你那柄旧剑给我!”
“你要它干什么?”吕玉娘大为惊异。
“我送给陶老爹作个纪念,你舍不得?”
“好!一言为定,我们请孟老师和苗老师做公证,谁也不许撒赖!”
“好!你看清楚了,我这树枝有三十四片叶子,百招过后,若果少了一片,我输,若果不少,你输。”
“你不用剑,先动手吧!刀剑无眼,你自己小心了!”
孟猛、苗深两个都未见凌起石的功夫,不免替他担心。吕玉娘却十分认真,第一招用上“雾铁云封”,先挡来招,跟着手一翻,寒光乍散,分由三方面袭向凌起石,凌起石沉手收招,树枝在门前凝住,缓缓移动,看看就要和吕玉娘的剑锋碰上了,吕玉娘剑不留情,内力一催,剑光暴高,分袭凌粒石的树枝树叶,不知怎的,剑光碰到树枝,竟然卸过一边,没有真正碰上树树,自然,树枝不曾被剑锋碰到,是不会自己折断的,树叶也不会失落。
“大哥,你狡猾,不敢和我接招!”吕玉娘嚷起来。
凌起石道:“那当然!你用的是天龙剑,我用树枝,怎能硬接!你总不能说人家避开,不让你刺呀!”他的话逗得吕玉娘笑了。
吕玉娘笑说:“好呀,才过了几招,还有许多时间,看你躲得了躲不了!”
“你尽量好了,看我能不能挡过一百招!”凌起石一点也不退让,总在似乎无法回避中避了过去,三十招过去了,五十招也过去了,吕玉娘不曾削下一片树叶,好胜心动,不禁大急,用招狠辣,出手失准,空门暴露。凌起石看得皱了眉头,道:“玉娘,你怎么啦?这样躁急狠辣!”
“啊!我真是疯了!”她心头一震,招式变了。凌起石一面转为攻势,一面指点她应付和反击,两个人这才真个打得难解难分。
苗深和孟猛两个初时以为他们只是玩玩就算的,怎知越看越真,直似拼命,儿次想开口劝解,又觉得实在是打得好看,获益不少,又舍不得劝止。
凌起石吕玉娘两个打得实在太快了,苗深孟猛两个根本无法看得清他们的攻守招数,不知打了多少招,直至凌起石一跃退开,宣布为一百招,孟猛苗深两个这才透一口气,不自禁的大力鼓掌!叫好!
吕玉娘佯嗔地说:“孟老师、苗老师,你们怎么啦,我已经输了,你们还鼓掌叫好,你们尽帮我哥哥,不帮我!”
孟猛笑说:“你输给令兄,有什么要紧,刚才你连白额虎也打败了,我们早已佩服得五体投地啦,何况你在久战之后再和令兄过招,当然要吃亏一些,但你们刚才实在打得精彩,为我生平仅见,所以忍不住鼓掌叫好,我们是衷心的,请不要见怪。”
凌起石说:“孟老师,你怎么还赞她,我就是见她刚才胜了一仗便飘飘然,自满起来,我是故意挫挫她的锐气的,你却又赞她,再赞她,她连我这个做哥哥的也不放在眼内的了。”
“哥哥,你欺负人!苗老师,你们说句公道话,是不是他欺贞我?”吕玉娘说。
两个有经验的老江湖,自然不想得罪人,避重就轻,嘻嘻哈哈的笑。他们放火烧了山寨,高高兴兴地下山。
村人早已看到山上的火光了,陶老爹也接到通报,知道凌起石他们获胜,村里顿时沸腾起来。
村人高兴地吃喝,唱歌跳舞,恍如过大节日,他们自然对凌起石吕玉娘他们感激万分。凌起石他们回到村里,吕玉娘解下原来的佩剑送给陶老爹做纪念,她说道:“老爹,这是一把杀过人,染过血的剑,它可以辟邪,可以镇魔,你留着它,那恶鬼邪神就不敢来扰了。”
吕玉娘不但为村人杀了白额虎,更送出原来的配剑,陶老爹本不拟接受,后来见吕玉娘说她夺得了白额虎的沉龙宝剑,这把旧剑不用了,他才肯接受,陶老爹祝愿她将来嫁得个如意郎君。说得吕玉娘脸也红了,凌起石听了则是哈哈大笑。
“人家给人欺负了,你还笑!”吕玉娘佯嗔作态地叫嚷道,实则芳心大乐。
凌起石说:“这怎能说人家欺负你,这是人家对你的祝福呀!我也希望能娶得一个好妻子,难道你不喜欢找到一个如意郎君?陶老爹,你说是不是?”
陶老爹笑说:“着呀,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兄妹都应该是男婚女嫁的年龄啦,就怕你们大富的时候,我没有福气喝你们的喜酒了。”
凌起石说:“这个可难说了,将来我和妹妹在什么地方结婚,现在连我自己也不知道呢!老爹,不过不管将来我们在什么地方结婚,我一定记得你老人家,记得各位的!”陶老爹听得大为开心,呵呵大笑。
白额虎已经死了,但为了使以后村民有自卫的能力,因此,凌起石问苗深和孟猛两人可否抽点时间留在村中一些日子,传授村中青年一些基本功夫,使他们也有所防身。
孟猛说:“我已通知家人要回家,必须先回家,然后再来,免得家人盼望。”
苗深则愿意留下来,等孟猛来了他再回家,村里的青年人见有人教他们武功,非常高兴,并且感谢他们。
凌起石见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翌日便坚持要上路了,他说原有急事要赶程去办的,沿途已经耽搁了多天,恐伯要迟到了。苗深和孟猛与村人也不再苦苦挽留了,他们送凌起石吕玉娘两人上路。
苗深对孟猛说:“孟老师,俗语道人不可貌相,这话真有道理,若非我亲眼看到,我不信石氏兄妹两人如此年轻,有此惊人武功!”
孟猛表示同意。陶老爹惊异地问:“怎么?你们不是朋友吗?怎会不知道他们有武功?”
孟猛把认识凌起石的经过告知陶老爹。陶老爹恍然道:“原来你们是刚刚认识未久的,这就难怪了,还有另外那些人呢?他们可是你们朋友?他们怎么如此怕事,不肯给你们帮忙?”
孟猛又说了他们与马忠、蒲联等人的关系,又听得陶老爹与村人愕然,他们少接触外人,对于世事不甚了解,对于人心险诈也不甚了解。他们这一次,对世人的看法也有了一点认识。
凌起石与吕玉娘离开陶老爹等人之后,凌起石就对她说道:“玉娘,你这一柄天龙剑是天下有名的好剑之一,比之干将、莫邪,不逞多让,但好剑固可以防身,亦可以伤身,因为宝剑名驹,人人都想据为己有,你有一柄好剑,势必受到各方注意,这一点不可不防!”
“那么,我不如不要了。”吕玉娘说。
“因噎废食,那又未免过甚,唯一办法只有加强自己武功,使朋友们敬重,使奸邪畏怯,这样,便可以高枕无忧的了。”
“高枕无忧?我才不信!”
“你不信?为什么?”
“为了你呀,只怕我睡得好好的你又要吵醒我,教训我了,我是睡不安枕呢!”
“好呀,是你自己说的,以后我一定趁你睡着了才吵醒你,叫你睡不着。”
“我才不怕呢,你以为你这样做很便宜?你会做,我也会,大不了大家不睡。”
两个说说笑笑,有的话已经说过不止一遍了,对方听来仍然津津有味,大感兴趣。情侣之间相处,往往如此,只要大家在一起便觉得愉快,旧话题,一样觉得新鲜悦耳。
凌起石、吕玉娘的坐骑都是上等良驹,平地、山路一样胜任,全不用他们两个担心。
他们此时却想到一个问题,他们还要走多久才到富源?吕玉娘早就听人说过云南的昆明,山明水秀,四季如春,是一个适宜游览,又适宜居住的好地方。她希望是快一点到富源,然后便到昆明去玩几天,去玩个够。
吕玉娘这时心情愉快,不管身体上怎样辛苦,精神总是愉快,她感觉得到,她在处处关怀凌起石,尽且减少他的麻烦,凌起石也同样关心她,所以她觉得待别快乐。
过去,吕玉娘在家一直受到父母与奶妈的照顾,她觉得温暖,但此时的感觉是有很大分别的,这时候,她不但受到别人关怀,而自己也关怀别人,在此之前,她绝难想象关怀别人照顾别人会是一件愉快的事,但此刻她感觉到了,她领悟到能使自己心爱的人觉得愉快,自己简直是一种享受。
人在山路上走,山路崎岖窄狭无法并辔而行,她有时在前,有时在后。他们此时走得并不快,因此,由朝到晚都在山上走。
天色渐渐变灰,距离天黑不远,他们这晚就要在山上过夜了,吕玉娘笑道:“大哥,我看,今晚我们要做山大王的了。”
“我是山大王,你便是压寨夫人了!”凌起石哈哈大笑道。
吕玉娘脸红红的瞪他一眼,却掩饰不了内心的愉快,她心中是十分愿意当凌起石的压寨夫人呢。
山上没有庙宇,也没有道现成尼庵,要想过一夜也不容易呢。因此凌起石以开玩笑的口吻说:“玉娘,今晚我们真是无瓦遮头了,你做有巢氏,上树睡觉,我给你守卫。”
“不,你先睡,我把风。”吕玉娘反对说。
“没有道理,当然是你睡觉,等你睡着了之后,我再吵醒你,教训你。”凌起石笑说。
“你敢,看我不宰了你。”
“哎呀!才当上压寨夫人就这么凶,要宰人了。”

“你还说!”吕玉娘佯嗔诈怒,分外娇娆,看得凌起石心头一荡,一把将她扯过马来,紧紧的搂着她。
吕玉娘更嗔道:“你真坏,还没有真当了上山大王就坏了,真当上了还得了?一定是打家劫舍,奸淫掳掠样样俱全了。”
“你放心,如果我做了皇帝,就封你做皇后,我当了山大王,就封你做压寨夫人。”
“我不当压寨夫人,更不做皇后,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嫔,三千宫娥美女,做皇帝有什么好?”
“你真怪,连贵为皇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你却不愿做,岂不是怪?”
“这有什么出奇?做皇后虽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但要皇帝却没有皇帝,这有什么好?哼,做皇后,倒不如我现在自由自在呢!”
“你这话也有道理,那么,我就不做皇帝!”凌起石笑说。
吕玉娘道:“你看你,真的一样,别做梦啦!如果皇帝这么容易做,还轮得到你?只怕你才这么说要做皇帝,给人听了,把你捉将宫里去啦,看你还胡说八道!”
“好,不做就不做!我就是做我自己吧!我要去东就去东,要去西则去西,自由自在,又有个仙女般的美女肯跟我作伴,还是现在的好了。”凌起石笑说。
两人心情很愉快,谈谈笑笑,他俩下了马,准备找个地方,在山里度宿一宵了。
突然,凌起石低声道:“禁声!我似乎听到有声音。”
“什么,你听到有声音?”吕玉娘奇问道。
凌起石道:“似乎是人声,但又不很象,而且,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听错,所以要再听清楚,现在你不要说话。”
“好吧!”吕玉娘答。
于是两个人都不出声,静静地倾听。
片刻之后,果然有一声尖锐的叫声传来,但清楚地听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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