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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在民国离婚中-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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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守信哦了声,又问她哪个迦哪个宁,她说了一遍。
  他问她家里还有什么人,完全就是随口问的,徐迦宁如实答道:“我妈早没了,我爹和我哥哥把我拉扯大的,他们都是不是本地人,后搬来的。”
  说着抿了口茶,还看着他。
  苏守信似心不在焉地,不过闲谈两句:“有时间就多陪陪老太太,她身子不好,多让她高兴高兴。”
  之前本来就不大好,前日因为苏谨霖闹腾一回又伤了气息,一天都呼吸不畅,徐迦宁先是点了头,乖巧得很。他叮嘱两句,看了眼手表,这几分钟没有再次醒过来,他妻子应该真的是睡着了。
  他将烟掐断按了烟灰缸里,徐迦宁瞧着他这动作,忙压低了声音,还往他这边坐了一坐:“苏先生,我有一件事相求,不知道您方不方便。”
  苏守信才要起身,闻言没动,看着她的眉眼,心中微动:“什么事?”
  十几年过去了,那时候还没有照片,他才留洋回来,女儿就失踪了,可想着妻子画过的画像描绘,长大了也该是这般动人的吧。
  一楼特别安静,徐迦宁声音特别低:“实在冒犯,难以启齿。前日苏谨霖指我的时候,我爹来了,送他走的时候,才在他口中得知,我其实不是他亲生女儿,只是捡来的。虽然我感念他养育之恩,却不知生身父母还在不在世上,一直放在心上,苏先生能不能帮我查一查。”
  她定定看着苏守信,后者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明日让谨言查查,那些年拐子盛行,做太多孽。”
  背后的疤印,苏家老太太那么大的反应,他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了,他并未在意,其中自有蹊跷。
  有些话不能直说,她虽然不愿从徐老爹处下手过问,但送苏婷和苏家老太太的反应来看,背后这印子怎么能那么多巧合。
  她的照片落入苏谨言的手中,是巧合。
  他看她模样,急于找人来老太太面前尽孝,也急于阻拦苏婉和霍家的婚事,这才不顾她狮子大开口,把她带回了苏家来。
  徐凤举也有疑点,但愿是她想太多。
  苏谨言比她大四岁,他在苏家掌事,心思缜密,若有心细查,必然首当其冲。
  但是他没有,是以,不能指望他。
  苏谨霖几次试探,他非但没有针锋相对,还处处相让。
  只不过,苏谨言对她更加体贴,甚至满足她的一切要求。
  很奇怪,即使待她这样,她也难以信他。
  徐迦宁放下茶碗,声音更低了,故意说道:“他能帮我查最好了,可他不让我跟您说这件事,千叮咛万嘱咐了,没事吧?”
  她就像一个无助少女,眼中还有惶恐。
  苏守信沉吟片刻,问她生辰日期,原主本身是有生日印象的,徐迦宁想找到真相,自然是如实相告:“我爹说是六月二十六。”
  她故意说在徐老爹处得知自己是捡来的,也报了自己生日。
  细心的人一听便知,既然是捡来的,生日都不一定真实,这日子是一个月里普普通通的一天,可苏守信听了,却是怔了怔。
  苏唯丢的那天,也是六月二十六。
  他又想吸烟,手摸到烟盒了,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回头看着徐迦宁,人已是温和许多:“你安心住下,改日让警察署把当年的案底再翻出来看看,许能有什么蛛丝马迹。”
  这样最好,她可什么都没说。
  徐迦宁起身谢过,这回可是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平日这时间早就睡着了,她身子娇,可禁不住折腾,回了浴室洗手洗脸,这一次可真是倒了床上就睡着了。一睡就是一夜,梦里回到了深宫,在殿中行走,身后仪仗队都不敢抬头,好不威风。
  徐迦宁向来早睡早起,红玉也习惯了早早过来伺候着,但是今日七点多了,人还没起,因为是见识过这姑娘的起床气,还不敢叫她,来了几次都退出去了。
  早上八点整,苏谨言穿戴整齐,正要走,霍澜庭亲自登门,说是约好了一起看电影,进东园就上楼来了。
  厅中的大镜前,苏谨言单手系着袖扣,一夜休息,已恢复了平时神色。
  霍澜庭手里还拿着车钥匙,径自走了落地窗前,看着楼下花圃,直摇着头:“苏大哥,到了百花齐放的时候了,有时候你想一家做大,不是那么容易的。”
  苏谨言系好袖扣,从娟姐手里接过西服外套穿了身上:“你来接她看电影,还是来等我?”
  霍澜庭头也不回,只有些许笑意:“当然是来赴电影之约。”
  苏谨言回头瞥了他一眼:“百花开放,尚还有王,你才从医院起步,莫要贪心,小心翻船。”
  说着转身下楼,人是从容,可脚步匆匆。
  死撑着对他没有好处,霍澜庭从国外引进的药品已经打入各家医院,他在厅中坐了片刻,早有人送上茶水和点心。
  徐迦宁还没有起床,红玉看见霍澜庭人到了,赶紧回房间叫她。
  梦中很是惬意,徐迦宁睡得正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叫她。
  红玉轻手轻脚推着她手臂,在她耳边直说着:“小姐快醒醒,小姐快醒醒,霍少爷来了,人正在厅里等着您呢,快醒醒,醒醒……”
  好像是她身边的太监小五,说什么谁来了谁来了的。
  徐迦宁嗯了声,还闭着眼慵懒至极:“嗯?”
  红玉连忙又凑近了些:“小姐,霍少爷来了,他在门口等您呢,小姐……霍少爷来了,他就在外面厅里等着您呢!”
  啰里啰嗦,霍少霍多的,徐迦宁还未完全清醒,闭眼斥道:“不见!”
  说着,还翻了个身,呼吸浅浅,似乎又睡着了。
  红玉可不敢再叫,赶紧走出了房间,霍澜庭还在厅中椅上坐着,他不知哪里得了今日的报纸,正低头看报,一点不像等人的模样。
  她咬着下唇走了过去,实在不敢大声说话:“霍少爷,我们小姐昨晚上有事睡得晚,现在还没起呢,这会儿也叫不醒。您看,要不……”
  她想说让他等会再来,可没胆量说出来。
  霍澜庭报纸在指尖一抖,立即放了一边,站了起来:“好吧,虽然不大合适,我亲自去一趟吧。”
  诶?
  诶诶诶?
  眼看着他真的往徐迦宁的房间走过去了,红玉连忙跟了上去:“霍少爷,这不好吧,这不合适……”
  有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时间宝贵,自然不可能来来回回,大步走了徐迦宁的房间门前,霍澜庭伸手敲门,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翻身,就当没听见。
  徐迦宁抓了薄被蒙住自己。
  当当当!
  当当当!
  再翻身,在被底捂住耳朵。
  当当当……
  实在忍无可忍,她掀被下床,赤脚踩在地板上,快步走了门前一把将房门打开了来!
  她身穿宽松睡袍,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因为赤着脚,一眼瞥见就连脚趾头都莹润得很,上面都是红粉色装饰星点,可爱得很。霍澜庭轻咳一声,转过身去倚了墙边:“你不是好奇我姐姐的事?她今天上午没课,正好听说我约你,想见你,要不要去?”
  一腔怒火顿时熄灭,徐迦宁将红玉拉了进来,咣当一下关上了房门。
  “稍等,马上就好。”


第50章 贵妃的新鞋
  房门一开,徐伽宁从房间当中走了出来。
  她用最快的速度换了件蓝色连衣裙,梳头洗脸,只不过没有太多时间上妆了,索性素着一张脸,光在唇上点了粉红,看着更软几分,娇俏可人。
  霍澜庭站在落地窗前,抬起手腕看了眼手表。
  脚步声在他背后响起,徐伽宁走过他身边,已然先往楼梯去了:“走吧。”
  好像一直等着的人是她一样,转身跟上她的脚步,看着她的背影,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不慌不忙,这般仪态和从前的小二宁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人。
  这样的念头一经在心里闪现,立即被压了下去。
  互相合作而已,霍澜庭一手轻抚心口,按住跳得稍快的心,不紧不慢走在徐伽宁身后,她连衣裙裙摆些微摆动,纤细白皙的小腿随着动作更大幅度出现在眼底,目光向上,腰肢纤细。
  今日可未编结,她将长发高绾在脑后,荷叶翻领之上,露出了雪白的颈子,距离太近了,他甚至能看得见发底那些细碎的茸发。
  怎么办,那些茸发都似在叫嚣,好可爱。
  徐伽宁今日走得急,随便穿了一双白色高跟鞋,跟有点高,走起路来不大舒服。刚开始穿高跟鞋都是这样的,她走路的时候尽量缩紧脚尖,下了楼来,一楼的客厅当中,苏夫人坐在沙发上面,正在喝茶。
  这个女人,无时不刻不是优雅的。
  即使是疯了,也是个优雅的疯子,她一手摩挲着茶碗,抬眼看见了徐伽宁,顿时笑了:“朋友来接你了?要出去玩么?”
  苏夫人是时好时坏的,徐伽宁不能确定她是否记得自己,只是对着她笑了笑:“嗯,我和朋友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正说着话呢,门前匆匆走进一人。
  苏谨霖一手还拿着烟,进门时抬眼看见他们,环顾一周登时笑了。
  他快步走了沙发前面,回身挨着苏夫人就靠坐了过来,抱着她一边手臂,弓着身体靠了她肩头上面:“妈妈诶,可怜可怜你侄儿吧,我要被他们烦死了,天天让我去见亲,你说她们要是都像妮儿这样好看,也就罢了,真是要了我的命了,我不想结婚!”
  说着他还死命蹭了蹭,然后叫了声妮儿,问她干什么去。
  苏夫人好像对这名字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她一手按在苏谨霖的脸上,给人推了起来,还回头看了眼徐伽宁:“我妮儿当然好看,她长大了以后比小时候还乖,还招人疼。”
  徐伽宁才走到沙发后面,苏谨霖没个正经,可他回头瞥着她时,又颇有挑衅意味。
  她知道,他这是看着苏夫人状态好,故意叫她妮儿,试探她们母女亲情。刚才苏夫人的那一眼已经让她心里有了底,站在沙发背后,两手从后面揽住了苏夫人,徐伽宁一低头,在苏夫人脸上亲了一口:“妈,我先走了,朋友等着我呢!”
  苏夫人回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也是一脸笑意:“去吧!”
  徐伽宁站直了身体,瞥着苏谨霖。
  他眼底笑意真是不怀好意,她开始相信了,那天救她,只是巧合。
  可能就像是他说的那样,不是她,他也会出手……的吧。
  这人笑脸实在碍眼,临要走过时候,徐伽宁手包从沙发上面扫过,到他眼前了,他偏头躲过,再回头时候,她已经走远了去,光能瞥着她背影。
  出了门了,阳光已经暖了起来,徐伽宁快走了两步,扫去心头不快。
  霍澜庭默默跟了她后面,一点动静都无,她走了一段路,回过头来,不想人就在身后,悄无声息的,一停下两个人差点撞到一起。
  站住了,她后退一步,才抚住心口:“你走路怎么没有声音,怎么一直在后面?”
  霍澜庭目光复杂,走过她的身边:“你和苏谨霖关系很好?”
  她什么时候和苏谨霖关系好了,徐伽宁当即皱眉:“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同苏谨霖关系很好的?”
  人是头也不回:“两只眼睛都看见了。”
  有心追上去,鞋面有点磨脚,徐伽宁停下来看看,脚面已经红了,这双新鞋,真不应该这么穿,可已经让人家等了一早上了,再回去换,实在有点不像话,只得忍一会儿了。
  出了碧情园,二人上车,霍澜庭今日没叫司机,亲自开的车。
  徐伽宁上车的时候特意坐了后面,在车上脱了鞋,总算缓解了下疼痛。
  霍澜庭从前面车镜看见她低着头,不知她在干什么:“别低头,一会儿又晕车了。”
  她深知晕车的难受,当即靠坐了后座上面,一坐下来了,许多疑问就浮上心头了:“你怎么知道我想见你姐姐?”
  霍澜庭:“昨日你才问过,我正想问你,问她做什么?”
  什么样的理由,昨天晚上就已经想好了,徐伽宁慢慢说道:“昨日我去学校那边打听了一下,遇见她了,她当然不认识我,但是我听别人说了,说她是你霍家的人,是位好老师。我不仅是好奇,还想同她学习学习,能见她就更好了,我尊崇文化人,想充实自己呢。”
  她真是知道上进了,再不是无脑的二宁了。
  霍澜庭勾着唇角,并未多想:“从前你还见过她的,不过那时候你还小不记得了,后来我姐姐留学回来一直在外面工作,今年才搬回霍家,已经约了她,一会儿就能看见。”
  原来是这样,徐伽宁连忙追问:“霍麒麟,这名字听起来跟一般人都不一样,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呢?结婚了没有?”
  街边黄包车连成一排,今日不知又有什么运1动,霍澜庭慢开车,从人群边上走过:“在她上面,有两个姐姐都夭折了,她出生的时辰火旺,因她生来哭声大,我爹特别喜欢她,抱了她说我这女儿的命定是极好的,给她取名霍麒麟,希望她能破所有厄运。她长大之后果然和一般女人不同,你见了她别被她带偏就好。”
  什么样的人,怎么个不同的法,徐伽宁更是好奇:“她怎么和一般女人不同的?”
  到了十字路口,转过车身了,霍澜庭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同学当中,多是国内外知名人士,回国之后,我爹也积极参与她的婚事,但是她今年已经三十有三了,依旧未婚,她说要为教育奉献。”
  脑海当中,一下浮现了那天看见的身影,霍麒麟在徐凤举的肩上靠了一靠,虽然短暂,但她亲眼所见。按着时间上来说,这位霍小姐比徐凤举还大五岁,她留洋回来时候,她们还未来上海,所以她不婚一定是和徐凤举没有关系的。
  可是,她哥哥也说过了,他这辈子不结婚。
  徐伽宁在心中衡量了一下,两家地位悬殊,霍麒麟海外留学,同学朋友多半是国内外知名人士,相比而言,她哥哥徐凤举不过是依靠着霍家,跟着霍澜庭身后的一个人。
  这样的两个人,不知如何能有交集。
  想了下,试探着问了下:“那,我哥哥认识霍小姐吗?”
  霍澜庭顺着路边转进了旁边的停车区域,调转车头,稳稳将车停好了,这才下车帮她打开了后面车门。
  “今年她去小学教书,我不放心来来去去,特意让你哥做了一段时间司机,他怎么能不认识,下车吧,到了。”
  徐伽宁左右看了下,门前并没有什么餐厅,不过她还是下了车来:“这是哪里?”
  霍澜庭的目光直落在她的鞋上面:“鞋不舒服,那就换一双。”
  嗯?
  徐伽宁顿时抬头,这才明白过来,前面有两家鞋店,看着门牌,都是老字号的。她脚面上的确快磨破了,之前脚踝处就伤过,为此感染了还打过针的。
  只不过,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注意到了,竟然这么细心。
  跟上前去,她弯了眉。
  霍澜庭带着她走进一家鞋店,洋伙计连忙迎上前来,一连串说了一通听不懂的话,他交流无障碍,也都是她听不懂的话。
  片刻之后,霍澜庭伸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带到里面软椅上坐好。
  他亲自蹲下身子来,脱下了她的鞋,脚面上已有一道红痕了,霍澜庭将这双鞋放置一边,很快,洋伙计拿了另外一双白皮鞋。
  相比较而言,这双跟矮一点,鞋面更宽一点,霍澜庭伸手扶过徐伽宁的脚,亲自帮她穿上了。
  他动作很轻,她虽然有一瞬间的犹豫,但真是被人伺候惯了,这样反而更舒坦一些。
  霍澜庭扬起脸来:“走走看。”
  两只鞋都穿好了,徐伽宁扶了他肩上站了起来,前后走了两步,果然舒服多了,不过,他怎么对她这么上心呢。
  无事献殷勤,徐迦宁走了一圈,又坐回了软椅上:“真是让人受宠若惊,为什么给我买鞋?”
  她低着眼帘,目光浅浅,还有些许防备。
  随着她动作,小腿露出更多。
  霍澜庭回身脱下外套,一伸手盖在了她的膝盖上面,他站了起来,又叫伙计拿了别的鞋来试,等人应声走了,他这才回眸。
  “你先告诉我,昨天,你给我一块钱干什么?”
  徐迦宁唇角微抿,光只是眨着眼。
  霍澜庭低眸看着她:“若为道谢,不必给钱,若为猫儿付钱,不值那些,若讲心意,钱算什么?”
  她不言语,可忽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洋伙计随后又拿了几双鞋来试,最后还是买了最开始看的那双白鞋,徐迦宁始终坐在软椅上面,始终未动,霍澜庭付了钱才回来。
  旧鞋已经拿好了,他走到她面前,低眸便笑:“我也好奇,这次你要不要准备一下,怎么谢我呢?”
  怎么谢他?
  徐迦宁想了下,一手在旁握掌成拳,看着他眉眼伸出了手去:“给。”
  和上次一模一样。
  他忍住笑意,伸手来接。
  她那只纤细的手到他掌心上面,慢慢舒展开来,这一次,真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是握住了他的指尖。
  然后她说:“你的手很好看。”
  四目相对,她夸得一本正经的,然而他只想笑:“这算什么?”
  徐迦宁已然放手,坦然看着他:“谢意。”
  她的谢意,是对他的夸赞,而明明只不过那么简单的一句话,他却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第51章 贵妃喝醉了
  上海唯一一家带屋顶花园的餐厅在北海街上,徐迦宁初来时候,为了熟悉这时代是来过西餐厅的,但是她没来过这个叫做雅德的餐厅,更不知屋顶花园是什么,跟着霍澜庭上了楼,她开始庆幸已经换过鞋了。
  走上屋顶,地台上面藤椅环着只有三桌,绿藤缠着花枝在高柱上遮着些许阳光,旁边的木架上面,都是花儿,还未走过去,就看见一人坐在其中一个藤椅上面,正背对着她们。
  很美的地方,徐迦宁跟在霍澜庭的身边,一起走了过去。
  或许是听见了脚步声,女人转过身来,她穿着一身及膝的白色旗袍,腰腹往上,一朵清荷粉红交映,霍麒麟绾着长发,身形窈窕,走了近了,才能看清她的脸。
  霍家儿女多精致,她妆容浅淡,但眉眼精致,可谓能称得上是个美人。
  尤其像她这般,脑后绾起的长发发梢还烫了卷,虽然知道她已经三十多了,但看起来十分妩媚,走近了,她迎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徐迦宁的手。
  “诶呀,小宁宁都这么大了,看看,是不是都把姐姐忘了?”
  “……”
  她的确没什么记忆,霍澜庭走过她身边,已经提醒了她:“叫姐。”
  她连忙叫了一声:“姐姐好。”
  霍麒麟很是亲热,拉着她就先坐了下来,霍澜庭也坐了她旁边,先倾身到她耳边笑了下:“小心别被我姐卖了,她精明的连我都自叹不如。”
  说完起身去点餐,霍麒麟在他背后瞥了一眼:“诶?现在就开始知道护短了?”
  徐迦宁仔细打量着她,从样貌上讲,这位霍小姐其实很温婉,没有什么攻击性,但是她举手抬足之间,都带着一种自信,她和苏婷还不一样,苏婷是张扬的,而霍麒麟是内敛的。
  她不愧是一位老师,更偏文化人。
  她还说什么护短,徐迦宁唇边是浅浅的笑意,反手握住了霍麒麟的手:“其实我对姐姐真是仰慕已久,今日得以相见,很是激动,希望姐姐别嫌弃我文化浅薄,我还想以后跟着姐姐多学点东西呢!”
  霍麒麟眉眼弯弯,也是一脸笑意:“别这么说,其实我也常听你哥哥提起你,之前就很想看看你长大之后变成什么样了,最近更是听说你去了苏家,更得见你一面了。”
  她竟然这么坦率,直接提及了徐凤举。
  徐迦宁笑意更浓:“姐姐常能见到我哥么,我都有两天没看见他了。”
  霍麒麟当即点头:“几乎每天吧,他有空的时候会来接我下课,说起你来,还很烦恼,希望再给你找一门好亲事,一副封建思想难以改变的。”
  她哥哥的确是总操心着她的婚事,按着霍澜庭说的,那他作为霍麒麟的司机才天天接她下课,不知道他们之间的亲密究竟怎么回事,一时间还不敢妄自揣测。
  霍麒麟很是善谈,在她面前也丝毫不避讳谈及徐凤举,对于他的老脑筋颇为不赞成的模样:“不要听他的,现在那些封建旧思想应该改变了,女人要自强自立,小小年年不要光想着结婚,婚姻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只有找到了真正相爱的人,才能去碰触。”
  说的有道理,但是她不想知道这些,徐迦宁点头表示受教了:“那姐姐可有结婚对象?相爱的人?”
  霍麒麟当然摇头,仍旧一脸笑意:“很遗憾,我没有。”
  徐迦宁很不死心:“也没有喜欢的人吗?”
  其实她这么问已经有些逾越了,不过霍麒麟思想前卫,并不在意,她真是一脸遗憾的模样,坦然看着她:“以前曾有过,但那都过去了,现在没什么喜欢的人,除了我那些学生们,我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爱谁了。”
  只这么一眼,她已经相信了,这位霍小姐说的,是真话。
  霍澜庭去而复返,很快有人上了红酒,霍麒麟酒量不错,她一喝酒豪爽起来,立即像变了个人似地,还直撺掇着徐迦宁与她一起。
  其实从前她很少喝酒,红酒味道有点甜,徐迦宁不禁劝贪杯多喝了几杯。
  霍澜庭拦也没拦住,霍麒麟酒过三巡,这才说出今天赴约的目的来,挨近了许多,一脸正色:“宁,你现在在苏家,真的也好,假的也罢,总能见到苏谨言的吧,他们家在恒兴那块有一地皮,其实不值多少钱,前朝遗留下两排院落,很适合做学校。我和朋友在上海跑了几个地方了,唯独那地方,稍微修缮修缮,就能招学。
  可是我们找了苏家几次,苏谨言都不答应,可能你们还不知道,现在我们缺什么,缺的是思想,现在还只有有钱人家的姑娘能送出去读书。为什么呀?因为好多女孩一生下来,她的命运就是为她的哥哥弟弟让路,我何其幸运生在霍家,父兄疼爱,能留洋读书,可也何其不幸生在霍家,我看着嫂子们如何教育侄女,看着姨娘流泪,我想改变这些。所以我想建女子学校,你看看你看见苏谨言了,能不能劝劝他,说一说这件事?”
  她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原来不是无缘无故来见她的。
  细想了下,苏谨言是商人,他既不答应也一定有不答应的道理,她现在又算什么,说什么他能听进去呢,不过忙还是要帮的,哪怕是为了霍麒麟的这份心。
  于是点头,笑着应下:“好,我试试。”
  这姑娘也真是痛快,霍麒麟再次为她倒酒,与她讲去学校的事,生了悲愤之意:“其实之前美国修女院曾提议合作承办女子院校,但他动机不纯,我国女子尚且在觉醒当中,自然是自强自立才好。”
  在古时候,女子多为依附男人生存,现在时代不同了,想法也随之改变,霍麒麟生在霍家,长在霍家,她和苏婷有相同的地方,又有不同的地方,以前徐迦宁还想过有钱了,可以为苏婷买选票。
  现在在霍麒麟面前,又觉着,如果有钱了,其实她可以建学校。
  霍麒麟十分健谈,她讲了上海的形势分析,以及这么多年来一共存在过的几所学堂,从黄浦江说到电影院,各行各业她都了解一点,徐迦宁听得十分入神,仗着并无醉意,红酒也不知多少下了肚了。
  这次见面两个女人都非常愉快,天南海北,从古论今,徐迦宁也和霍麒麟讲起旧时制度,霍澜庭只在旁相陪,在一旁听着她说旧时事,心中更是诧异。
  红酒后劲大,等察觉到头晕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十二点了。
  霍麒麟常喝红酒,自然知道酒力,没什么事,徐迦宁站起来试了试,只觉天旋地转,还好霍澜庭一把扶住了她,她眼前眩晕得厉害,可是知道厉害了,说着头疼要回家。
  霍澜庭才是头疼,因为她站立不住,几乎已经挂了他的身上。
  霍麒麟哭笑不得,姐弟两人一起扶着她下楼,本来就晕,哪里还敢让她坐车了,赶紧叫了黄包车来,霍澜庭将人抱到车上,他也跟着坐了上去。
  霍麒麟自然是有人接的,摆了手让他先走。
  这个模样,走也不能给人这么送回苏家去,醉醺醺的,要是没遇着人还好,遇着谁了,真是失礼。霍澜庭让车夫拉着她们去新落成的同方医院,刚好他还有事,估计让她在他休息室躺一会儿,等他忙完了,她也该醒酒了。
  黄包车走得不快,徐迦宁胃里难受,头也晕,靠了他的肩上真是浑身无力。
  霍澜庭单手扶着她,竟也心情复杂。
  到了同方医院门前了,霍澜庭先行下车,可这时候的徐迦宁半阖着眼,两颊微红,更没什么清明了,他伸手扶她下车,她靠了车中说什么也不动了。
  车夫靠立一旁,直看着他们,霍澜庭顾不上别的,到底是一弯腰直接将人抱了下来。
  一路走进医院,有认识他的小护士迎上前来,以为出了什么事,霍澜庭让人去开休息室的门,自己则将徐迦宁扣在怀里,不让人看清她的脸面。
  小护士给开了休息室的门,霍澜庭一步不停,直接将人抱了进去,徐迦宁下意识抓着他的领口,口中还念念有词说着什么。
  休息室里有一张单人床,最近才放的,小护士好心给铺好了被,赶紧出去了。
  霍澜庭将人放在了枕上,这才松了口气。
  他帮她把鞋脱掉,抓过薄被来盖住了些许,徐迦宁睡眼朦胧,偶尔梦呓两句,有点听不清她说的什么,低眼看着她,这姑娘呼吸浅浅,胸口起伏不定的……
  目光往上,脸上还有一丝碎发,霍澜庭伸手将碎发撩起,掖在耳后。
  额头上光洁如初,鼻息之间还有淡淡的酒香,他坐了她身边,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些移不开目光。
  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仔细看她眉眼。
  眉如远山,眼……半梦半醒之间,她睁开了眼睛。
  四目相对,霍澜庭才要坐直,徐迦宁一手已经抚上了他的脸,就像施了定身咒一样,他当即定住。
  徐迦宁目光迷离,只手游离:“你这个山精,怎么还在?”
  说的什么醉话,指尖划过他眉眼,霍澜庭喉结微动,一把抓下她那不安分的手,放了被下去:“你醉了,休息一会儿再走。”
  这话她听得懂,她也真闭上眼睛了,低声说了句什么。
  没太听清,他伏身过来细听:“嗯?你说什么?”
  徐迦宁似有不耐,手又在被底举起来摆了摆,声音倨傲:“我说知道了,本宫累了,你退下吧。”
  呃……


第52章 贵妃的梦话
  睁开眼睛,屋顶是陌生的白。
  徐迦宁左右看看,发现自己躺在之前来过的霍澜庭那间休息室里面,屋里没有人,她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微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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