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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堂金阙-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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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姑,说报应真的存在吗?”陆希突地问,如果世界上真有报应的话,为什么她还不死呢?
第67章 芦苇汤
“皎皎——”陆止听了陆希的话,愧疚的望着侄女;如果不是她太粗心大意的话;十年前也不会让常山钻了空子,让她的把皎皎从她清修的观中偷出;丢到了城郊;偏这件事他们抓不到常山任何证据;所有牵扯到的事发后,已经全部被皇家清理干净了。
大家都认为十年前那件事,皎皎因为年纪小;当时又不怎么会说话;根本不记得了;可她和元澈心里有数;皎皎应该什么都知道;只是不说而已。不然皎皎怎么会欺负高严、袁敞,会把两指使的团团转,可从小没有对两红过一次脸,但凡阿妩要的东西,皎皎不用大吩咐就立刻送给阿妩,只要阿薇目光扫到的东西,皎皎甚至连碰都不会碰一下。
常山对她再凶,她都一声不吭,从来不说一句关于常山的话,坏话没有、好话也没有。她从小性子就娇憨,爱的腻大怀里撒娇,可她就算会对高后撒娇,都从来没对常山露出过一个笑脸。小小的儿,连话都不怎么会说的时候,就能分辨谁喜欢她、谁不喜欢她,也因为这样,陆止和陆琉才会格外愧疚。
“阿姑,我们收拾下去芦苇荡吧。”陆希回神才发觉自己说了什么,她笑了笑,转移了话题。十年前的事,陆希一直装作自己全忘了,耿耿于怀只会让爱她的伤心愧疚,而对于常山来说,根本无关痛痒。而且这么多年下来,当初对常山刻骨铭心的恨意,已经渐渐的淡去,每次看到常山的时候,就仿佛看一个跳梁小丑,无法让她消失,那就无视她吧,她可真是得了阿Q的真传啊!陆希无不自嘲的想到。
陆止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好。那芦苇荡最近弄的如何了?听说还让养了不少地龙?那东西有什么好养的?”陆止想起那软趴趴的、一扭一扭的地龙,心里就不寒而栗,也不知道侄女怎么这么喜欢这种东西。
“地龙可是好东西,没有它们,怎么能养活那么多家禽。”陆希说。
“那么大的芦苇荡,还养不活几只小鸡小鸭?”陆止不信。
“阿姑,去看了就知道了。”陆希心中暗忖,她那个已经算养殖场了,每年供应那么多肉干,若真放养芦苇荡里,生态早破坏了,那些芦苇早被啃光了。
陆希的芦苇荡她买下的第二年的时候,陆止去过,那时陆希让开出了一片荷花田,约她夏天去赏荷花,陆止当时就见她只让搭了几间竹屋,芦苇地里一点都没动。而这次去芦苇荡的时候,陆止却大吃一惊。
那芦苇荡依然没变,芳草遍地,碧波盈盈,一排排黄绒绒的小鸭子悠然的沼泽中悠游着,几头懒洋洋的水牛趴浅滩上晒着太阳。沼泽周围开辟出来的荒地中,金灿灿的芸薹花*和紫澄澄的翘尧花*开的正艳,彩蝶蜂儿花丛中探来探去,走路尚颤巍巍的小鸡雏们一只趾高气扬的大公鸡的带领下,跌跌撞撞的地上走着。专门育秧的水田中,绿莹莹的小芽刚刚探出了头……
“阿姑怎么样?”陆希坐马上,得意洋洋的问,望着这一片美景,陆希难掩骄傲,这是祖母和阿父送给她第一份私财产,也是她花了最大心力经营的田庄。
“美,很美!”陆止赞叹的说,尤其是陆希让搭建的房子,并非寻常的砖瓦房,而是竹木结构,配上这片美景,格外的心旷神怡,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当初皎皎一定要把这块荒地买下来了。
“现蔷薇花和茉莉花,还不到开花的时候,不然这竹屋会更美。”陆希指着竹屋外种着的花草道,“那是茉莉花,下面是银丹草,这些花都能驱虫,夏天来得时候,蚊虫也不多。不过有蚊虫也不怕,还让种了不少艾草,到时候点上艾草就什么都不怕了。”一来这里,陆希什么烦恼都没有了,“等过几天,们就去小蓬莱山,马上快寒食*了,新茶应该这几天就能采摘了,们去山上喝茶去。还特别让开辟了种了很多蔷薇和茉莉,等开花了,定是飘香满园。”
“好。”陆止点点头。
“大娘子、陆观主。”一名包着头的妇一手拎着一菜篮子,一手提着两个小葫芦笑盈盈的走过来,将两个葫芦递给两,“跑了大半天了,喝点茶吧。”
陆希拔开葫芦盖子,一股清香迎面扑来,“是大麦茶?”陆希眼睛一亮,喝了一口,入口微烫,正是她最习惯的入口水温,“五树嫂,费心了。”陆希喝了几口,向妇道谢道。陆希爱饮茶,但她不怎么喝绿茶,一般只绿茶上市的时候喝点新茶,她最常饮用的是铁观音,只可惜这会还没有铁观音,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铁观音,所以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让做点大麦茶冬天喝。江南这里,大麦一般都是喂牲口的,除了贫民外,很少有会食用大麦,可偏偏陆希就爱吃这些,连带陆琉和陆止,还有高严、袁敞,都跟着她喝惯了大麦茶。
“不费心,一点都不费心。”妇憨笑的提了提手中的篮子,“采了些新鲜的荠菜,今天给包荠菜肉馅馄饨好不好?”陆希平时对庄上佃农一向没什么架子,对大家又好,农家淳朴憨厚,就把陆希当成了一个疼爱的晚辈,每次陆希来,总是变着法子打听陆希爱吃什么。
“不吃馄饨,想吃荠菜豆腐羹。”陆希望着那篮水灵灵的野菜,“还有上回五树嫂给做的荠菜鸡片,那蛋羹也好吃。”陆希说道最后都不好意思了,提的要求好像挺多的。
陆止惊奇的望着陆希熟稔的同那妇说话,直说着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是家里绝对不可能出现的,陆家的孩子什么时候能挑食了?
“行!这就回去做!还让家那口子,去震泽捞了一点小虾和鱼回来,再加个清炒虾仁、清炖白鱼。”那妇爽利的说。
“这会去捕鱼,大哥没事吧?”陆希问,春天正是万物繁衍的季节,这时候各地都是严禁捕猎的,和自然和谐方面,古做的要比现代好多了。
“没事,就捞了一点点白虾,还顺手捞了一条白鱼,这就回去清炖,省得一会死了,就不新鲜了。”妇朗朗笑道。
等妇离开后,陆希对陆止说,“阿姑,这是五树嫂,庄上就属她做饭最好吃了。”
陆止微微点头,指着水塘里那些小鸭说:“这些鸡鸭都是让养的?”
陆希说,“这些都是庄上那些自家养的,庄上养的那些鸭子,都先让关起来了,去年让它们祸害了不少小蝌蚪,一个夏天就没怎么听到蛙叫,蚊虫闹得要命,今年怎么都不能让它们再祸害了。”
“小蝌蚪?”
“就是活东,蛙的幼崽。”陆希说。
“不是说很多吗?带去瞧瞧。”陆止说。
“好。”陆希一勒缰绳,“阿姑,跟走!”陆希的马,是高严特地从胡手中淘来的,通体呈淡金色,性格温顺,今年刚满三岁,黑眸水润、头细颈高、长发飘柔,不折不扣的倾国小美儿,陆希的心头肉,除了几个极为亲近的亲外,一向秘不示,每次来农庄都和她亲热不够。陆止的马也算是名品,可和陆希比起来就差远了。
陆止看着那匹小马,心中暗忖,这高严也算对皎皎上心了,这么一匹极品宝马就算是她,都忍不住心动啊。
“阿姑,看这是鸡场、这是鸭场,还有那里是猪,还养了些牛和羊,但没有鸡鸭那么多。”陆希远远的指着一排排整齐的房舍说道,“再靠近的话,说不定有味道,们还是别过去了。”她怕阿姑受不住,而且这些房舍边上,就是养蚯蚓和沤肥的地方,蚯蚓池陆希就看过一次,就差点得了密集恐惧症!这种太专业的事还是果断的交给专业士比较好,她就稍微提供些虚无缥缈的技术指导比较好。
比如她之后提出的水稻田中放鸭,也是他们反复琢磨出来的,一亩水稻田到底放多少鸭子比较适合。就如之前陆希提出的选种问题,这几年老农都一直再琢磨,稻米的产量也的确比之前好上许多。陆希虽然不懂怎么种田,上辈子也没种过田,可不妨碍她有一颗种田的心,一心希望凭借自己那些皮毛知识同老农的实践经验想结合,把自己的田庄打造成一个景美物美的生态农场。
陆希自己住的房舍是竹木房屋,可这里的房舍,都是搭建的极为整齐的砖瓦房,地上铺着平整的青砖,地上冲刷的干干净净,有不少妇面上蒙着布罩打扫房舍,“养了这么多家禽!”陆止没看到房舍里面的家禽,可光看这片屋舍的容量,就暗暗吃惊。
“当然,不然那里来那么多肉干?”陆希说,鸡鸭鹅的产蛋高峰期三岁以前,三岁之后产蛋量就减少了,所以陆希这里的鸡鸭鹅都是三年淘汰一批的,杀掉的鸡鸭鹅,让制成肉干,送去北地,同时拔下的羽毛,她也做成了保暖的羽绒被褥*,只可惜布料不是太好,时常会露绒,只能垫下面。至于那些牛羊,牛是当成劳力的分给各家,羊大部分她都让做成了羊毛毯之类的保暖物品,一并送去北地。
“现有多少头牛?”陆止问。
“呃——”之前还滔滔不绝的陆希顿时巴眨着大眼,语塞了,“不知道,一会去问五树嫂吧。”
“能调出二百头吗?”陆止问,她原本以为这小丫头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却不想她居然一下玩这么大,看她这里一口气能养几十头牛,想来让这丫头调个二百头牛绝对是小意思。
“阿姑要这么多牛干什么?”陆希错愕的问,牛是大牲口,她是体恤佃农辛苦才会庄上多养几头牛,尽量节省他们劳力,可一口气要二百头牛,也太惊悚了吧。
“知道皇上年初发的罪已诏吗?”
“知道。”陆希点点头,去年一年,大宋颇为多灾多难,元尚师暂时处理好广都县事务,皇帝晋封他为益州刺史同时,也发了一份罪己诏,“盖灾异者,天地之戒也。朕承洪业,奉宗庙,托于士民之上,未能和群生,乃者地震广都,意者朕之政有所失而行有所过欤?……”
“那知道,他发罪已诏的同时,还减轻了田租吗?”陆止说。
“还要减田租?”陆希吃了一惊,现官赋已经是十五税一了,还要降?
“对,陛下已经将税收降到了三十税一了。”陆止淡然的道。
“这和牛有什么关系?”
“陛下派广置水利,还设立了屯田官,又下令无田可耕者方可投身为部曲,又让屯田官租借官牛给屯民,田租者官家取六,屯民取四;官田私牛者,于官家中分。”陆止说。
陛下果然开始整治了啊,陆希心中一动,耶耶屡次和她说过口庇护问题,屯田制前梁就一直推行,只可惜后来前梁覆灭,屯民一下子又都散了。这些年陛下一直休养生息,这会终于开始动起来了吧?一般来说,私租也是十取六分,和官田看似一致,实则里面区别大着呢。“那些屯民应该都北地吧?这些牛能运过去?”陆希随口道,“这些牛都有用的,不想买。阿姑,什么时候关心这些俗事来了?”
江南这带已经好些年没有战乱了,而且此地士族林立,建康附近的田地被他们陆顾朱张四姓霸占了一大半,王谢袁萧这些侨姓士族就是因为建康附近没有田地,才不得已去会稽附近广置田地的。而北地因常年战乱,口凋零,无主之地较多,陛下想要推进屯田制的话,应该北地比较顺利,士族豪强想插手也无能为力,地实太多了。
“谁让卖了。”陆止没好气的说,“是让给敏行送去,他前日被陛下认命为彭城郡太守,陛下让他负责把蜀地逃荒来的灾民,徙去彭城垦荒,敏行这会正愁那么多怎么能顺利徙过去呢。”
彭城历代都为兵家必争之地,当初前梁被郑裕篡位,各地反声不断,前梁彭城郡太守就是其中之一,后来被高威一刀斩于马下,彭城也连年征战而民生凋敝,郑氏父子继位后,一直轻赋税,好容易才恢复了些生机,但依然有大片无主良田无耕种,陛下一直没强行徙民,但这些流民却容不得他们选择,私自逃离故土,没让他们没入贱籍就不错了。
“堂兄当太守了?”陆希兴奋的说,“太好了!阿姊,等等,去五树叔,放心,就算变,也给变出两百头牛来!”她搞得生态农庄,可不止那么一处呢,五树叔已经严正警告她,除非她想卖牛,不然绝对不能再继续养牛了,她想了想,“阿姑,彭城郡里这里会不会太远了些?可以运过去那么多牛吗?”
“有什么不可以?出门不乘犊车吗?那么多徙民路上总要吃喝吧,有了牛也方便。”陆止说,“也省得敏行去了彭城郡,一时征不到那么多耕牛。”如果彭城郡离吴郡也不是太远,她也不会想到这个。
“那去准备。”陆希说着双脚一用力,“乖乖,走,们去找五树叔。”
“吁——”乖乖叫了一声,优雅轻巧的一跃,带着陆希快速的离去。
“慢点!”陆止无奈的摇头,“这疯丫头!”
作者有话要说:芸薹花,就是油菜花;翘尧花,就是紫云英,这两样都是在种在水稻之前的,油菜花可以榨油,当绿肥;紫云英可以当绿肥,也能当饲料。
古时,寒食节在农历三月,清明之前一两天。唐宋时期定寒食为清明前一天,唐太宗时还曾下政令将祭祖定于寒食节这一天。从先秦到南北朝,寒食都被当作一个很大的节日。唐朝时它仍然是一个较大的节日,但已开始式微,还来逐渐为清明节所兼并。
羽绒,古时一直有记载,用羽毛当褥子,后来在唐代的时候,有记载把羽绒当絮,但是露绒应该是个很严重的问题,所以我干脆把它当垫底的褥子了。
屯田,中国历代封建王朝组织劳动者在官地上进行开垦耕作的农业生产组织形式。有军屯与民屯之分,以军屯为主。汉武帝刘彻击败匈奴后 ,在国土西陲进行大规模屯田,以给养边防军,这就是边防屯田。
到了魏晋时期,因为土地兼并严重,豪强占有大量土地和人口,国家降低赋税,其实就是减轻那些兼并土地的豪强的压力,对自己国库收入无益,而然那些豪强,在他们在自己的土地上,依然收着很严重的私税。
在这个背景下,曹操启用了屯田制度,这次是民屯、军屯合并,简单讲皇帝当地主,把无主的土地分给没有田地的贫民,这样的话,贫民的税收就直接收入国家手中,也就是从豪强口中分钱、抢人。看似官屯私租也不少,可是官田分的都是无主的荒地,可以让那些屯民自己挑选田地,所以基本上都是良田,这么一来的话,其实收入还是要比在豪强手下生活好,因为豪强占据的不可能全是良田。
曹家皇朝是对士族打压的比较厉害的一个皇朝,只可惜到了后来,官府分的越来越多,最后达到官八民二的程度,大家受不了,就都逃亡了,然后。。。曹家就被司马家给篡了。
第68章 前奏(上)
等陆止骑着马在芦苇荡里逛了一圈后;陆希也骑着马朝她走来,“阿姑;我已经和五树叔说过了,他这就让人给堂兄送去。
“这么快?”陆止也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有这么厚的家底;一句话就能调出两百头牛。
“如果不是要从吴郡运一百头过去,原本只要派人传信就好了。”陆希说,想起五树叔一听说官家要征集两百头耕牛;乐得跳起来的模样;就忍不住微微嘟了嘟嘴,不过就是多养了几头牛;有必要整天愁眉苦脸的望着自己嘛。
陆希之前养牛;是想吃牛肉干;可家里从不吃牛肉,宫里倒是有,可在宫里她哪敢说爱吃什么?她不过只多吃了一碗馄饨,长乐宫上下就都知道了自己爱吃荠菜肉馅馄饨,陆希面上不露,可之后入口的食物,绝不吃超过三口。有了私人田庄后,她让人在庄上养牛,琢磨着等做肉干的时候,让人一起做,她也能解解馋。可真正来了庄上,看到牛那么辛苦的劳作,还有那些佃农们对牛那么深的感情,陆希又不敢提了,怕伤了佃农的心,所以就只能这么养着了。
“那就好,让敏行派人来取。”陆止说。
“不用了,余下一百头都在建康和京口的,直接送过去就是了。”陆希说,“阿姑,时辰差不多了,我们先去梳洗吧,梳洗完睡一觉也差不多该进午食了。”
陆止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辰时,“好。”陆家人都有睡子午觉的习惯,平时只要没外客,都会在子时先睡上半个时辰,等起身后再进午食的。
陆希的净房是一间独立的竹屋,四周种了几株石榴,后院是一片竹林,几百米远处,就是一条小溪,溪旁还有一架水车,取水非常方便。
“你怎么不在自己寝室旁弄个净房?这里多不方便?”陆止问,难道梳洗完还要走回寝室不成?
“寝室旁有净房啊,但不及这里舒服。”陆希说,“阿姑,你进去了就知道了,这里有休息的地方呢。”
陆止进去后,就觉得一股暖气从脚下蒸腾而起,“这是——”
“是地暖。”陆希说,“这青砖下面扑了陶管,陶管里全是热水,所以房里就暖和了。”之后有拉着陆止入内室。
“热水?”陆止闻到熟悉的硫磺味,“是汤泉?”
“对。去年年初耶耶陪我来这里玩的时候,觉得这里植株有些异常,让人查探了一番,认定这里有汤泉,大家找了大半年,真找出来了,耶耶就让人接了管子引出来的,冬天的时候,大家都用这个汤泉水。”
“你运气还真不错!”陆止赞了一声,想不到来这里居然也能泡汤泉。
陆希和陆止分别入了一间用帘子隔开的隔间换衣服,陆止换衣服换到了一半,突然想起皎皎今年也有十三了吧?她当年十三岁的时候——她转身拉开了帘子。
陆希衣服已经被春暄褪下,身上就穿了贴身的亵衣,露出的肌肤白嫩水灵的恨不得让人咬一口,陆止微笑,皎皎都长大了啊,可目光看到她那样式古怪的亵衣的时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衣服?”
“亵衣嘛。”她最近都开始发育了,总不能再穿那些肚兜了吧?虽然才刚开始,可好好养护,还是很有发展潜力的。
陆止挑眉望着那看着两个刚刚隆起的小包包,还是小丫头啊。
“阿姑,你看什么!”陆希倒退了几步,警觉的捂住了胸口。
陆止双手环胸,冷哼道:“有什么好稀罕的,又不是没见过,你小时候我不知道看过多少次呢,我还给你换过尿布呢。”陆止没孩子,陆琉生下孩子后,陆止第一眼见这小侄女就把她当成自己亲生的了,要不怎么说第一个孩子最得宠呢。
陆希撇嘴,就换过一次好不好,那时候阿娘还在,阿娘、耶耶和阿姑三人一起兴致勃勃的折腾自己,害的自己光溜溜了大半天,三人也被大母训了半天。
陆止顿了顿,颇为不自在的问:“最近碰着可有觉得疼?”
陆希愣了愣,才回神,原来阿姑再给自己上青春期教育课程?“还好——”她呐呐的说。
“若是疼了,就让人给你熬点豆粥喝。”陆止说,“用青豆、黄豆和黑豆*三种一起熬了,一天喝上一碗。”陆止说,心中暗忖,也不知道皎皎什么时候来初潮,要让阿穆多注意点了,小孩子家不懂事,万一贪凉落下病根就不好了。陆止心中暗忖,她那时候是十八岁嫁人,皎皎这会年纪还太小,看来要和元澈说一声,起码要留过十七了再说。
陆止自己没当过娘,但她有个好娘,当年陆止可是陆说夫妻的心头肉、掌中宝,袁氏对爱女的照顾精心妥帖,陆止就把当年袁氏同自己说的话,一点点的和陆希说。这些连郑善都没和陆希说过,郑善也是自幼丧母,外祖母对她虽好,可毕竟不是亲娘,王夫人年纪大了,有些事就想不起来了。
对青春期的了解,陆希肯定比陆止知道的多,但陆止说的很多都是中医保养,这些是陆希之前没接触过的,什么时节、什么时辰配合吃何种膳食,还有就是一些对女性有益的引导术……陆止年过四旬,依然肤如凝脂,望之如三十许人,不是没有原因的,陆希听得大开眼界。
陆希和陆止也不光为了散心,才来芦苇荡的,两人主要还是为了寒食祭祖,每年这一天,但凡在建康的族人都会回吴郡祭祖,两人是实在受不了常山的折腾,才会提前来的,等祭祖结束,陆止、陆希也没多待,就同族人一起回建康了。
“把这些给耶耶送去。”陆希将两个包装精美的锡罐递给长伯,“这是今年的洞庭新茶。”陆琉最爱的就是明前洞庭新茶,陆希总是选最好的先孝敬老爹,同茶叶一起送去的,还有陆希这次刚在芦苇荡画的一卷风景图,“长伯,我让你准备的滋补食材备好了吗?我还缝了两条被褥,你一并送过去。”
施温写来的信上,说陆琉一到益州后,就开始安置益州各地的灾民,陛下又在各地广置民屯,陆琉这几天一直在安排屯民们垦荒。陆希担心父亲的身体,让人准备了不少滋补的食材过去。她不知道这会益州到底气候如何,可她担心耶耶四处走动,难免会走夜路,如果路上不注意保暖生病了怎么办?就跟庄上的人一起缝了一副丝絮的被褥,又加了一条轻薄的芦花被,这样冬天夏天都能用。
“都备好了。”长伯担心的说,“也不知道这么操劳,郎君身体如何?”
陆希也很担心,若不是司澈这几天挨了板子,正躺在床上养伤,陆希都想让司澈去了,他做事稳重,有他和施叔父一起照看耶耶,她也放心,“长伯,你去司家一趟,跟司澈说,等他伤一好,就去益州找耶耶。”
“知道了。”长伯说,“观主、大娘子,不如我派个人去益州看看郎君吧?”
陆止点头道:“嗯,你多派几个人过去,要身手利落些的,元澈到处走,我担心他身边人手不够。”
长伯应声,又对对陆希说:“大娘子,皇后娘娘让你去,是要给你新的长史官。”
“是谁?”陆希问。
“范岚,皇后身边卢女史的儿子。”长伯说道。
“卢女史的儿子?”陆止沉吟了一会,对陆希道:“一会你入宫的时候,可要好好向皇后道谢。”安邑出了这么大问题,陆家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再安排一个陆家人过去,但随便找一个不熟悉的,更不放心,皇后肯帮这个忙,是最好不过了。
“我知道。”
“阿姑、长伯、皎皎。”陆希同陆止、长伯说话间,就见陆纳站在门口含笑望着她们。
“敏行,你什么时候去彭城?”陆止问。
“明天就走。”陆纳先给陆止和长伯行礼后,就向陆希作揖道,“皎皎,这次可真多亏你了!”
“堂兄,为何这么多礼?”陆希侧身避开了陆纳的一揖。
陆纳初听陆希喊自己堂兄,有些不适应,奇怪,皎皎怎么喊自己堂兄了,以前不是叫阿兄的吗?不过他还是笑着说:“皎皎,你忘了你给我的那两百头耕牛了?这可是帮我的大忙啊!”陆希送来的那两百头都是三四岁左右的耕牛,各个养的油光水滑、身强力壮的,别说是陆纳了,就是流民中好些老农看到这些耕牛都直说是好牛。
“阿兄还少这两百头耕牛?”陆希只当陆纳寻自己开心。
“我少的何止是耕牛。”陆纳苦笑,“我还要多谢你给我那么多干草呢,不然我还愁路上怎么填饱这些耕牛的肚子呢。”
陆止三人面面相觑,陆止问:“有人为难你了吗?”
陆纳一笑,“现在没事了,该做的事差不多都理好了,多亏了皎皎给我那些耕牛,不然我还真是没法子呢。”
陆希说:“堂兄,你还少什么尽管说,我别的没有,牛还是用的。”五树叔回来的时候,拉了不少粮食和铜钱回来,说是堂兄出手非常大方,还不停说着如果堂兄能再买一百头去就好了。
“哈哈——”陆纳朗笑,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头,“傻孩子,我是朝廷命官,用的自然是朝廷给的,哪能全让你一个人操心呢?阿劫以后就要你多费心了。”
陆希点点头,“阿兄,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劫的。”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第69章 后奏(下)
两个月前。
“十三能织素,十四学裁衣;十五弹箜篌……”通身着素、淡扫蛾眉的姬人一手执琉璃槌;轻击着水晶盏;随着叮咚清脆的轻击声,唱出娇柔呢哝的曲调,紧紧的束在腰间的丝带,将纤细的曲线展露无遗,妩媚的明眸秋水湛湛,尤其是唱到“妾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的时候;眼中含着浓浓的情意朝上望去。
上方一名三十出头俊美男子半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听着柔婉的曲调;听到妙处还轻轻的附和了起来,一旁伺候的美姬,不时的将切好的鲜果喂入男子口中。
“郎君。”清冷冷的声音响起,男子睁开眼睛,就见一名红衣美女由丫鬟簇拥着款款走来,叮叮的铃声随着红衣美女的步伐,有节奏的响起,优美动听。
“红儿,来的正好,给我舞一曲。”男子一见那红衣美女,笑着挥手示意唱曲的姬人退下。
红衣美女冲着他微微屈身后,便转身走入男子对面的一条长廊中,那红衣女子踏入长廊,廊中便响起了婉转幽远的声音,先是浅浅的响起,随着女子一步步的踏入,声音越发的响亮,似海中的浪涛般层层涌来,绵延不绝。“嗒嗒——”木屐踩踏在廊上的脚步声,同裙摆上的铃声相和,仿佛奏出了一曲优美的合曲,那声音仿佛从碧霄之外飘来,又似从九泉深处传出,听的人如痴如醉,连那要退下的歌姬都忍不住驻足聆听难得的仙乐。
“嘭!”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打破了这难得的天籁,几乎所有的人都怔怔的望着从被砸开的大门处走进的男子。
那人看起来年约四旬左右,鬓发两旁微染白霜,容貌同坐着的男子有七八分的相似,他目光环视一圈,神色淡然,不带半点怒色,可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站在一旁,连呼吸声都放低了,满园中仅有廊中依然不绝的声响,来人最后的目光落在那廊上,他轻笑了一声,“老三,真是好兴致。”
“大哥。”谢药在看清来人的时候,原本一肚子火气瞬间压下去了,“你怎么来了?”
谢芳并没有回答谢药的话,而是指着那条走廊问道:“这条长廊是怎么回事?”
谢药从三十多年同大哥的相处中,敏感的察觉到了大哥目前似乎心情很不好,他认为【文】自己还【人】是少说几【书】句话比较【屋】好,他对自己的长史官使了一个眼色,谢药的长史官硬着头皮上前,“回大郎君,这条走廊是其下是中空的,下面排满了铜甏,铜甏里灌了数量不一的水,上面铺了一层极薄的梓木板,木板下有铜片,只要人踩上去,铜片就能击打铜甏,然后就有声音了。”
“仿响屧廊*造的?老三,你越来越会享受了。”谢芳似笑非笑的望着谢药。
“嘿嘿,我这不是无聊嘛……”谢药讪讪的笑了一声。
“无聊?”谢芳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你身为蜀郡太守,居然会觉得无聊?”他一字一顿的问道。
“我——”谢药咽了咽口水,紧张的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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