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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特殊和谐技巧-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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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荷木着脸,还以缄默。
  “因此,依本王看,你是与十公主处得久了,舍不得杀她,又或者……其实,你也根本就不想毒杀皇上,之所以铤而走险,乃是因为背后有人指使。”
  此言一出,女子的脸色不由自主地变了变——尽管只有一时半刻的工夫,却仍是没能逃过面前的两双眼睛。
  原来,夏荷便是幕后黑手安插在刑府的暗棋!
  女子抿唇拒不承认之际,君宁天又趁胜追击道:“赵姑娘看起来不像是个笨的,你应该清楚,倘若你一意孤行,咬定今日一切皆是你一人所为,那么本王就抓不到真正的凶手。本王捉不到在背后操控的人,为给皇上一个交代,就只能让整个邢府为你陪葬。届时,你不但护不了你不忍伤害的十公主,还将令你赵家彻底绝后,永无翻案之日。”  
  话音未落,夏荷脸上的从容便已荡然无存。她僵着脸、咬着唇,死死地盯着男子的眉眼,显然是陷入了天人交战。
  君宁天的言下之意,已是一清二楚——要么,供出真凶,还邢家一个清白,也给自己和赵家一个翻案的机会;要么,抵死不从,拖上整个邢府一起下地狱,从此也彻头彻尾地将她赵家钉在了耻辱柱上。
  她要怎么选?
  

☆、齐心协力

  夏荷忽然深吸了一口气。
  徐徐松了身子的时候,她已然恢复了一脸平静。
  “摄政王若能感念你我两家同为昏君所害,将来为我赵家翻案,我感激不尽,但你若业已忘却前尘、只图今朝,那我即便苟活于世,也是永无出头之日。所以……”女子平声说着,眸中倏尔透出决绝的精光,“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选择以死明志!”
  语毕,她似乎压根不打算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径自拔下头上的一支发簪,作势就要往咽喉刺去。幸而君宁天眼疾手快,冲上前去一把钳制住她的右手,令那锋利的簪子停在了半道上。
  他面无表情地夺去了夏荷手中的利器,随手将其往地上一扔。
  “啪嗒”一声轻响,发簪应声落地,没能死成的女子也颓然以双手撑地,呆呆地望着地面出神。
  她知道,一死百了的良机仅有一次,错过了,就再也不会有第二次。
  “来人!将此女押入天牢,严加看管,不得有误!”
  “是!”
  明疏影看着女子垂着脑袋被人带走,并没有像之前那个沐家的远房亲戚那般歇斯底里,甚至都没有向她这个仇人的女儿狠狠瞪上一眼,她就明白了,这个人不论是对她还是对十公主,都并无深仇大恨。
  所以,她方才大约也是不忍连累已然怀有身孕的主子,这才痛定思痛,站出来承认了她的所作所为。
  但是,好奇怪啊,她行动之前,难道就没有想过,整个邢家都会因此而受累吗?还是说,仅仅是由于意外获悉了十公主怀孕的消息,她生怕其胎儿不保,才临时改变了主意?
  明疏影认为,这其中还存着不少疑点。她抬眼瞧了瞧一旁默不作声的君宁天,犹豫了一小会儿,还是先敛了旁的心思,对他说:“摄政王,既然已经证明幕后黑手另有其人,不如就将邢家人放了吧?”
  男子闻声,眸光一转,原本还无甚表情的俊脸霎时就冷了几分。
  “皇上以为,天牢是宫里的御花园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明疏影当然晓得,出入那种地方并非儿戏,但她不忍心两个那么可爱的小娃娃被关进那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嘛!
  “摄政王连两个六岁大的小孩子都不放过,一点也不符合你平日里明辨是非、宽宏大量的作风。”
  君宁天被她这似褒似贬的话闹得脸色更差,索性别过脸去,不予理会。
  “摄政王——”
  不理她。
  “那……那至少别把朕的妹夫再关进去了呗?十妹妹有了身孕,你让他留在邢府照顾她嘛。”
  还是不理她。
  “你同意了?摄政王真好。那顺便……顺便关照一下天牢里的狱卒,让他们待邢家人客气点吧?毕竟人家是含冤入狱,两个孩子又那么小,都被吓坏了呢。”
  要求真多,不理她。
  “你也同意了?摄政王果真是宽厚仁德、善解人意,你能与朕同心同德,朕深感欣慰。”
  胡吹海扯起来真不比说书先生差,不晓得她平日里究竟都在看些什么书。
  “那就这样定啦!朕去跟十妹妹还有十妹夫说道说道,好让他们安心。”
  说罢,见好就收的明疏影便提着裙子,一溜烟地跑了。
  君宁天目送那灵动的身影翩然远去,片刻后转身离开。
  翌日,刑府的大门已然由专人把守,只许特定的几人进出,府内更是没了往日的温馨祥和,只缘一家六口人已有四口被送去了阴暗潮湿的天牢。
  明疏影想来想去,还是不明白君宁天为何非得把两个连毒(和谐)药为何物都不晓得的孩子也关进去。她很想前去探望,却又碍于种种原因而不能为之。
  诚然,与其绞尽脑汁改善刑家人所在牢房的条件,不如从源头上入手,想法子让夏荷供出真凶。
  明疏影想了想,决定还是亲自去一趟天牢。不过,碍于她是个“傻”的,不能以一国之君的身份前往,只能乔装打扮了,把脸遮严实了再去。
  当然,改头换面之后再想进入天牢,她便须得经过摄政王的允许,让他暗中替她安排。
  听罢女子的这一番请求,君宁天本是不同意的。可是,明疏影认为,那夏荷连死都不怕,未必会挨不住他的严刑拷打。况且,是先帝对不住她赵家在先,如今赵家仅剩这一名遗孤,他们却还要这般对她,真真是叫人寒透了心。
  “皇上仅凭她一面之词,便认定她赵家是清白的吗?”岂料男子闻言竟是来了这么一句,令女子不免稍稍一愣。
  “不说别的,就看先帝对你们君家做过的事,便可见一斑。”愣怔过后,明疏影心平气和地说出自己的依据,“再者,先帝的为人处世,饶是朕这个痴傻了十几年的女儿,也是有所耳闻的。”
  说罢,一国之君已定睛凝视着男子的眉眼,后者与她对视了片刻,面无涟漪地移开了视线。
  “可那赵姑娘胆敢对皇上下手,皇上就一点儿都不忌恨?”
  “是吃了一惊没错,也确实有些后怕,但朕事后想想,实际上,她对朕并无杀意,无非是受了幕后主使的指使,才铤而走险罢了。”
  所以,她必须尽快揪出那幕后黑手,以免类似的事情再次发生。
  女子望着别处,若有所思,君宁天则陷入沉默,不知所思何事。
  过了有一会儿,他才沉声道:“但她到底是做了弑君犯上之事。”
  话音落下,明疏影回神眸光一转,重新与男子四目相接,面色从容地说:“的确如此,所以,她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相信,摄政王会给予她最公正的审判。”
  她顿了顿,又莞尔一笑,曰:“不过,在此之前,还请摄政王给朕一个机会,让朕好好同她谈一谈,以便尽快捉拿真凶。”
  “皇上就这么有把握,能让她开口?”
  “反正朕是觉得,鞭子和棍子是没法叫她低头的。比起那些骇人的死物,朕这两层活络的嘴皮子不是更有希望吗?”
  话未说完,女子已然扬着秀眉,冲男子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君宁天看着她这自信却不自负的模样,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蛛丝马迹

  当天下午,透着一股子霉味儿的大牢里少有地掺入了一阵淡雅的香气。一名妙龄女子头戴朦胧的面纱,随着狱卒来到了一间牢房外。
  在那里,明疏影见到了身着囚服的夏荷。她的衣衫上沾了些血,但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尚可,不像是受了重刑的模样。
  明疏影略松了口气,见对方只抬头瞧了她一小会儿,便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明疏影也不急着说话,进了牢房,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倒是令本已不予理会的女子再度抬眼来看。
  “这里脏,别污了姑娘的衣裳。”
  夏荷抱着膝盖坐在地上的稻草堆里,竟是主动张嘴起了话头,这让明疏影略觉受宠若惊。
  “你不也是个姑娘家,不也在这儿待了十几个时辰了吗。”
  来人故意压低了嗓音说话,那声音,与平日里的傻子皇帝自是有着不小的出入。
  夏荷从没怀疑过女帝的傻样是装的,因此,她只道眼前的女子是摄政王派来的说客,即刻木着脸回道:“姑娘是摄政王的人吧?请你回去转告摄政王,我已是一个将死之人,什么都不会说的。”
  明疏影抿唇不语——就知道她不会轻易松口。
  “我听说,你原本是十公主身边的侍女。”须臾,她也不接夏荷的话茬,只信手理了理自个儿的衣袖,看似漫不经心地开启了朱唇,“你从十二岁起便入宫伺候十公主。想不想听听你的主子,在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后,是何反应?”
  夏荷闻言,仍是一副巍然不动的姿态,唯有心底泛起的波澜,令她微不可察地动了眉心。
  “她很震惊,很难过,也很担心。她明知毒杀皇帝乃是诛九族的死罪,却依旧怀着身子跪到地上,哭着恳求皇上网开一面,饶你不死。”
  脑海中仿佛浮现出女子那张凄凄楚楚的小脸,夏荷一声不吭地闭了闭眼,整个身子依然纹丝不动。
  “素闻十公主以胆小怕事出名,却为了你这么一个从一开始便带着目的接近她的人,苦苦哀求。”
  是啊,她跟了主子这么多年,又岂会不清楚主子的脾性?确实生来怯懦不假,可为了自己重要的人,纵使害怕得双膝发抖,主子也会鼓足勇气挺身而出。
  正是因为她这般怯弱却又那般温柔,才将自己支离破碎的心一点一点地拼凑,才让自己在这年复一年的相处中明白了,她也只是一个命不由己的可怜人。
  所以,自己不会杀害她,亦不愿连累于她。若不是那个人对天起誓,不但不会让她的身世暴露,还决计不会伤了主子,就算其再如何威逼利诱,她也不会掀起这场风波的。
  不是她忘记了满门抄斩的血海深仇,只是不想伤害那个真心待她的女子。
  可惜到头来,果然还是伤着她了啊。
  “赵姑娘,我们不说那些利益纠葛,就当是看在十公主多年来始终将你视作家人的份上,莫要让她痛苦一辈子,好吗?”
  夏荷默默地听着,仍旧不言不语。她怕自己一旦搭理了对方,便再也按捺不住。
  是以,她紧紧地抿着嘴唇,终是叫明疏影下定了决心。
  “夏荷,你抬起头来。”
  明疏影冷不防变换了语调,抬手揭开了自个儿的面纱,然后,看着女子面如死水地仰起脸来,霎时变得瞠目结舌。
  “朕用朕的秘密与你交换,如何?”
  两刻钟后,明疏影蒙着面纱走出了天牢。从昏暗的阴影中重归热烈的阳光下,她忽然觉得有些五味杂陈。
  望着蓝天幽幽地叹了口气,她举步回到寝宫,换了一身衣裳,方才去了御书房。
  在那里,君宁天一如往常地批着奏折。见一国之君来了,他倒是不慌不忙地抬起了眼帘,一语不发地目送其翩然入内。
  这几个月,君臣二人业已习惯了独处,也心照不宣地省去了不少繁冗的礼数。明疏影落座之后,抬眼见对方正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忽然就俏皮一笑,问他是不是想知道自己问出了什么。
  君宁天本以为女子会老实交代,没料想,她竟故意卖了个关子,还这般“先发制人”。
  莫名生出一种“被说中了”的错觉,男子冷着脸转移了视线,低头继续去看他的折子。
  明疏影顿时轻笑出声。
  被人揭穿了,就不高兴了——没想到,威风凛凛的摄政王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
  “好吧,朕错了,摄政王赏个脸,听朕说说呗?”
  再次被击中靶心,君宁天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但到底还是面无表情地抬起了脸庞。
  明疏影眼瞅着他一本正经的模样,想笑又不敢笑,只好强忍下到了唇边的笑意,故作严肃道:“她虽然没有供出主使,但朕听她言语间的暗示,那好像是个你我都意想不到的人。”
  君宁天听罢,立马用表情回她:说了等于没说。
  明疏影不以为意,接着吐露情报:“而且,那个人似乎并不是朝廷命官。”
  此言一出,君宁天眉心一动,算是有了点儿积极的反应。
  “一个非朝中官员的神秘人,指使十妹妹的贴身婢女在她眼皮底下加害于朕,在常人看来,这就是在行一石二鸟之计,既除掉了朕,又令朕的妹妹和整个邢家背了黑锅,但细细一思,也许是有人反其道而行之,欲坐收渔翁之利。”
  说这话的时候,女子业已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不远处的男子,而后者也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面不改色道:“那个从中牟利的人,便是臣吗?”
  “对,一旦事成之后,文武百官之中有人这么想了,摄政王你可是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君宁天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
  “那皇上为何不这么想?”
  明疏影闻言微愣,而后笑曰:“朕又不是真傻,怎么会怀疑摄政王呢?”
  他若要对付她们姐妹俩,早在一年前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天,用上这等迂回之术不说,还落人口实?倒不如直接杀了来得痛快。至于满朝文武,用恐怖让他们闭嘴就行了。
  见君宁天不接话,明疏影便兀自道:“所以,朕一合计,认为那个幕后黑手未必是单单针对朕,也有可能是企图一举多得,撼动摄政王在百官心目中的地位。这倒让朕突然想起了,去年冬天的时候,也有这样一个人,用过类似的手法。”
  

☆、配合默契

  君宁天依旧缄默不语,但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表明他已在顺着女子的思路思考。
  明疏影勾唇笑了笑。
  “一个无官职在身的人,跟朕,不,是跟先帝或者摄政王有仇,能召集到那些同样与你二人有过节的人。摄政王不妨从以上几点入手,尝试查出幕后黑手。”
  说完这句话,明疏影就拿起御案上的茶盏,将杯沿送到嘴边,“咕咚咕咚”地喝起水来。
  君宁天见她脸上没有分毫的紧张抑或忧虑,忽然就意识到一件事。
  “皇上是预备当甩手掌柜吗?”
  他沉着脸,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话,惊得明疏影忙不迭咽下一口茶,放下茶盏向他看去。
  “倘若摄政王有需要,朕可以装作中毒,替摄政王引出真凶。”
  她煞有其事地说罢,直叫男子眉角一跳。
  所以,这件案子是彻底成了他的任务,而她这个昨日里还恳求他务必要这样那样的“始作俑者”,竟打算跑到一边看戏去了?
  心生不悦之际,他听着女子毫无自觉地唤来了侍女,神采奕奕地问她今日御膳房备了什么好喝的甜汤。
  君宁天决定,无视这个一闲下来就想到吃的家伙——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哪里不对。
  就在此时,偏偏这小女子又朗声关照道:“别忘了摄政王的冰糖燕窝!”
  说完了,她还冲他甜甜地笑了笑。
  君宁天忽然有种胸口被堵住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他冷不防出了声:“臣以为,皇上的建议很好,还请皇上从即刻起歇息数日,助臣一举缉拿案犯。”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叫明疏影当场一愣。
  “哦……那,那朕喝完了甜汤,就回寝宫装病。”
  “事不宜迟,还请皇上速速回到寝殿。臣刚好可以趁着天还亮着,命人将假消息散布出去。”
  “可是朕的甜汤……”
  “皇上不是想尽快捉拿幕后主使,还邢家一个公道吗?”
  “……”
  “马上就好了”这五个字还没来得及出口,女子就被男子的一句反问给堵得哑口无言。
  片刻,她只能苦着脸站起身来,抛给君宁天一个神似哀怨的小眼神,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外走了。
  没几天的工夫,女帝中毒昏迷的消息就在皇城内外传了开。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尤其是朝中众臣,心里想什么的都有。对此,明疏影本人并无压力,自管自地在卧房里吃了睡、睡了吃,她倒是有点担心须得在朝堂上应对百官的君宁天——一旦有人趁着这个机会向他发难,那前朝定是要掀起一场风波的。
  事实证明,女子并非杞人忧天。在她不用上朝的几日里,金銮殿内已有好几个大臣对摄政王提出了质疑。
  他们认为,皇帝虽然不是在摄政王府内出的事,但除却嫌疑人一家,当时也就他在场了。更何况,皇帝在哪儿中毒不好,偏偏就在自个儿的妹妹家里着了道,这难道不是有人故意为之,欲行一箭双雕之计吗?
  极个别大臣似乎已经可以预见到,宫里仅剩的那位十四公主将来会是何命运了。
  面对一干人等绕着弯子的声声诘问,君宁天自始至终巍然不动。
  还真是被她说中了。
  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瞥那空空如也的龙椅,心情忽然变得不大好。
  以前每每侧首去看的时候,都有一张故作痴傻实则精明的笑脸迎接他,本以为是可有可无的这一幕,突然间消失不见了,他居然有些不习惯。
  于是,三刻钟后,明疏影迎来了一个面色不霁的摄政王。
  她原本还在怡然自得地喝着冬苓从御膳房“偷”出来的甜羹,一看摄政王竟在这个时辰大驾光临,她吓得差点没被呛着。
  “皇上懂得如何扮作痴儿,却不知道怎么装成病人吗?”
  只因他还没站定就冷飕飕地讽了这么一句,当即就叫心虚的女子扔了勺子。
  “嘿嘿……朕这不是……饿了嘛……”
  讨好的笑容在男子冰冷的注目下一点一点收起,明疏影匆匆用帕子抹了抹嘴,就埋低了脑袋,乖乖地钻回到龙床上。
  君宁天这才留意到,女子此时正身着轻薄朦胧的纱衣,露出了胸前大片滑如凝脂的雪肌,也恰到好处地衬出了她窈窕的身段——如此随性的打扮,显然是没料到他会在退朝后就直接杀进她的寝宫。
  君宁天面沉如水地挪开了目光,二话不说便扬长而去。
  所以说,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明疏影见他这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顿觉一头雾水。
  她还想问问他前朝是个什么情况呢。结果话还没说,人就走了。
  明疏影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往外屋张望了几下,确信男子不会杀个回马枪,她才放心地坐了回去,继续品尝美味。
  等到下回他不那么莫名其妙的时候,她再向他询问详情吧。
  如是思量的女子无法未卜先知,这“下一回”还未出现,一些蛛丝马迹就先被男子觉察了。
  这日,君宁天心情不佳地回到府中,见到姐姐迎面走来,自是不自觉地缓和了脸色。
  君语心一如往常地噙着柔和的笑意,问他是不是在朝堂上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君宁天不置可否,只叫长姐不必担心,承诺自己会妥善处理一切。
  女子闻言,不再深究,而是径自话锋一转:“这些日子,宁姑娘都不怎么过来了呢。”
  君宁天面不改色心不跳:“许是天气炎热,她不愿出门吧。”
  君语心柔柔一笑:“也是,这么娇娇嫩嫩的一个小姑娘,晒坏了脸可不好呢。”
  君宁天不多话,只点点头,便转身欲走。
  “宁天。”
  这时,长姐忽然叫住了他,令他驻足回身,与之四目相接。
  “姐姐记得,当今圣上,也是同宁姑娘差不多的年纪。”
  君宁天眉心微动,却很快平复了心底的波澜,平声称是。
  “眼下百姓们都在传,说皇上中了毒,不省人事,是真的吗?”
  “确有此事。”
  君宁天并不避讳,却在下一刻意外目睹了女子略显古怪的笑容。
  “你就没有考虑过,趁此良机……取而代之吗?”
  

☆、主谋现身

  君宁天突然就愣了神。
  因着长姐的这一句话,因着她说这话时意有所指的语气和目露精光的神态,他的思绪忽然就冲破了层层阻碍,以破竹之势拨开了重重迷雾。
  无官职在身,与皇家或君家有冤有仇,可召集到同仇敌忾的人。
  脑海中遽然迸出了一国之君多日前道出的话语,又想起早些时候,暗卫在奉命查探长姐七年经历后所回禀的一切,君宁天少见地绷紧了心弦。
  他一动不动地凝视着君语心一反常态的笑脸,蓦地转移了视线。
  “这种话,还请大姐莫要再提。”
  语毕,他便迈开脚步,风风火火地与之擦肩而过。
  是以,他自是没有注意到,那一刻女子骤然变作阴冷的面容。
  三日后,女帝依旧未能苏醒,朝堂上也依旧是暗潮涌动。谁也没有想到,在文武百官立于金銮殿内各怀心思的同时,一个陌生的女子会于宫门口亮出摄政王的信物,以其长姐的身份顺利进入皇宫。
  就像是曾经无数次走过宫中的道路一般,君语心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国之君的寝殿,站在殿门外,仰头望着那高悬的匾额。
  时隔八年,再次踏进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她只觉浑身上下的血与肉都在疯狂地叫嚣。
  她强忍着翻涌而来的恶心,定神举步向前。
  凭着人人敬而畏之的摄政王信物,君语心得以一路行至屋外。在外守着的楚聂看清了来人的脸,自是惊得睁圆了眼珠子。
  女子噙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抬脚迎上前去。
  “侍卫小哥,好久不见。”
  “君姑娘……怎会在此?”
  难道,是摄政王将皇上的身份告诉了她?!
  “宁姑娘的真实身份,不,皇上的真实身份,我已经知道了。我听说,皇上至今昏迷不醒,很是担心,所以问宁天要来了令牌,特地进宫前来探望。不知侍卫小哥可否通融一下,让我进去看一看皇上?”
  说这话的时候,君语心业已是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楚聂虽然没从她的眼中瞧出任何可疑的迹象,却也碍于种种原因而陷入迟疑。
  恰逢此时,冬苓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见外头有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正在和楚聂说着话,她也是大吃一惊,赶忙就躲在门口张望了片刻。随后,她心急火燎地跑回屋去,将这突发状况告诉了自家主子。
  明疏影也是傻了眼,她如何也不明白,君语心怎就忽然识破了自个儿的身份。
  “皇上,奴婢看她好像是想进屋探望您,咱们怎么办呀?”
  明疏影微皱着眉眨了眨眼。
  “让她进来吧。朕就装睡,你也什么都别告诉她,陪她在这儿待一会儿,便送她出去吧。”
  心道来人既是能畅通无阻地来到这里,定是经了君宁天的默许,明疏影来不及思量太多,便选择了相信这姐弟二人。
  于是,一炷香的工夫过后,君语心得以在冬苓的引路下,来到了一国之君的龙床前。
  熟悉的面孔映入眼帘,女子却再也回不到彼时的心境。她死死地盯着龙榻上的睡脸看了好一会儿,才勾唇一笑,侧身面向侍立在旁的少女。
  “姑娘作何离得这般近,莫不是怕我害了皇上吗?”
  冬苓闻言不禁一愣,她注视着来人巧笑倩兮的面容,一时分不清她是在说笑还是其他。
  不过,她还是很快缓过劲儿来,低眉顺目地回答:“您说笑了,奴婢只是……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伺候皇上而已。”
  君语心噙着姣好的笑意,神态自若地从袖笼里掏出了一块丝帕。
  “这里不需要你伺候了。”话音未落,她业已猝不及防地将那帕子朝冬苓脸上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淡淡的香气沁入心脾,冬苓突然就觉得有些头晕。紧接着,意识便迅速抽离了她的身体。
  眼看少女闭上眼睛颓然欲倒,君语心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的身子,将她随意安置在了附近的一个角落里。
  与此同时,躺在床上装作昏迷的女子已然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回事?怎么忽然没动静了?
  她险些就想睁开眼睛看一看了,但到底是在付诸行动的前一刻忍住了冲动。
  君姐姐你……莫非是要……
  隐隐的不安浮上心头,她感觉到床沿忽而往下陷了陷。
  君语心不紧不慢地坐到了女子的身侧,凝神注视着她如花似玉的容貌,片刻后,忽而幽幽开启了朱唇:“宁姑娘,皇上,我来看你了。”
  她顿了顿,兀自道:“你看,你骗了我,我却还是专程跑来看你。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容人之量?”
  明疏影心下“咯噔”一沉。
  这般古怪的口吻,全然不似平日里那个温柔浅笑的君姐姐。
  她,难不成当真是……
  “呵呵……好像……话也不能这么说呢,毕竟,我从一开始就打算杀了你的,只不过,那时我尚且不知,那个隔三差五过来陪我聊天解闷的小丫头,就是我做梦都想杀掉的人。”
  话音未落,明疏影的一颗心已然凉了个彻底。
  她果然……是恨透了皇家,恨透了先帝的后人吗?
  “不过现在好了,梦醒了,我回到了现实之中,而你,也已经中了我的毒,回天乏术。”
  什么?!夏荷是受她指使?!她就是他们要找的幕后主谋!?
  惊闻此讯,明疏影仿佛感到周身的血流都在逆涌。
  她无论如何也没法将温婉可人的女子同阴险狠辣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不……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皇上你放心,念在你曾经伴我谈笑的份上,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
  不……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君姐姐,别用这种语气,好吗……
  “你知道吗?那种毒(和谐)药,会让人浑身溃烂而死。我今日前来,便是亲手了结你的性命,让你免受那蚀骨钻心之痛。”
  说着,女子已从发间拔下了一枚簪子。
  “为了这一天,我苟延残喘了多少年,甚至不惜狠下心来,不和宁天姐弟团聚,饶是终于见了面,我还得在他面前装疯卖傻,博取他的同情,激起他的仇恨。”
  原来,她犯病都是装出来的吗?!那……那她……
  “谁知……这孩子太过仁慈,不忍斩草除根,所以,便只好由我这个姐姐来动手了。”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除掉自己?!
  “皇上,为你那十恶不赦的父皇……赎罪吧。”
作者有话要说:  开了个新文存稿,不影响本文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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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方对峙

  话音落下,君语心便杏眼圆睁,作势就要将手中利器狠狠刺向双目紧闭的一国之君。岂料就在这一刻,原本不省人事的女子却猝然睁开了双眼,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两条胳膊,猛一下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锐利的簪尖被迫停留在鼻尖上方,君语心惊愕地瞪圆了眼。
  “你没中毒?!”
  明疏影不答话,只卯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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